伍月笙表情呆滞地看体温计,看足足半分钟,甩回去,重新夹到腋窝下。
“别量,再量也那些。” 陆领接大杯热水回来放在床头,坐下来摸摸脑门:“几度?”
伍月笙翻着眼睛看他:“381。”
陆领笑:“呵呵,3。”
伍月笙皱眉:“那还光个膀子可地乱晃悠。”
陆领钻进被窝:“几度算发烧啊?”
伍月笙也没概念:“反正脑袋嗡嗡的。”撇开体温计躺下来。秒针滴哒,离打卡时间越来越近:“不想去上班。”
陆领忽地贼溜溜笑,把抱住:“不去,在家咱俩互相传染吧。”
伍月笙没精力陪他耍流氓:“今必须得去……”
繁星满的夜晚过去,却迎来个乌云压顶的第二。空调开到三十度,墙角棵巴西木蔫耸着大叶片,办公室里加湿器发出小小的水汽咕嘟声。伍月笙觉得寒意沁人,手执铅笔在会议记录上乱涂,望着阴沉沉的窗外,云里雾里不知何处。
杂志部年终会,总结全年工作,布置年前任务。会议持续两个小时,扯蛋闲唠个半小时,吴主编接私人电话和客户电话各,担搁十余分钟。午休到,宣布散会,部门聚餐。桌上手机铃声震人,伍月笙动作迟缓,找到声源时,对方已经放弃拨号。隔壁工位的同事看着异常红艳的脸颊:“三五是不是不舒服啊?要不跟主编声请假先走吧,反正下午也没事。”
吴以添正与电视部主持人公司年会的安排,伍月笙门也没敲地进来,他脸风骚笑容来不及收回,有尴尬。伍月笙直接明情况,吴以添乐不得打发快走,免得丫头待会儿又嘴坏。眼见转身险些撞上玻璃门,又有担心:“六零呢,让他过来接吧?”
伍月笙吸吸鼻子,想笑:“他会儿活没活着还没人知道呢。”无视主编费解的目光,夸张地绕开玻璃门,回工位收拾包包回家。出电梯给陆领打电话,他还在睡,迷糊糊地接电话,用的是免提,也不记得关掉。
完拜拜后,伍月笙听见他缩回手撞到床柜的巨响,听见他嘟哝着骂:“醒就亮,败家娘们儿!”又听见被子摩挲的声音,然后是他自言自语的低吼“脑袋疼——”渐渐无声,正想挂手机,忽然传来声惊呼:“靠,几!”
伍月笙忍着笑告诉他:“快十二。”
适度的静寂后,陆领爆笑:“操!给闲的!”巴掌拍下免提。
伍月笙如梦初醒,病之后脑袋不太够转,要么就是潜意识里人品太好。完全可以再好奇儿,听听陆领人在家有没有做什么不纯洁的事。他最近床上技术大幅增近,搞不好都是偷着在家上网看毛片学习的……小小的刹车声,打断的猜想。
是辆陌生的日产,停在写字楼前,正挡住伍月笙的路。窗缓缓落下,李述扬着眉毛,淡淡几痕抬头纹,掩不住罕见的少年式调皮:“啧啧,抓到个跷班的。”
伍月笙坐进来,打量崭新的内室:“哟,换车啦?”
李述诡秘笑笑:“没有,给买的。”
伍月笙愕然半晌,猛地打个喷嚏,低头在过份大的背包里翻纸巾。
李述解安全带,拧身从自己包里掏出包递给:“怎么还感冒?”
伍月笙擤着鼻子,声音怪异:“干嘛用买车啊?”
李述努力控制心跳,把话得轻描淡写:“本来陪朋友去办车牌,看见号段是WY,正好是名字字母,就弄辆。又不是什么好车,开着吧,免得成跟七嫂抢车绊嘴。”
伍月笙把沾满鼻涕的纸巾压进烟缸里:“切,才不要。”
李述声音低低,仿佛责备孩子:“真是越大越出息丫头,还学会见外。”
伍月笙看着他,头,笑:“接下来是不是要,‘不管多大,都是妹妹’?真他妈不好意思,从来没把当过哥。”
李述发动车子:“别惹,五月。也没想当哥哥。需要辆车子,又刚好有空买,就么简单,连礼物都算不上。”
伍月笙问:“老婆知道有空就给别的人买车吗?”
李述冷静地打着方向盘,似乎早有准备应对种问话:“不是别的人。”
伍月笙鼻音很重地笑:“李述倒是头次跟犟犟得么认真。”
李述瞥眼:“因为头次发现程五月原来也是那么多顾虑的人。”
伍月笙只差抚掌:“厉害厉害,激将法使得出神入化。”
前方红灯,李述降下车速,长长叹声:“不跟斗法。部车而已,不要,就自己用,还不都是样开。”
伍月笙看他的侧脸,五官斯文俊秀,精致温和。
温和得就快让人记不住样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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