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拦到辆正要收车的出租,司机在他坐进来时就闻着酒味,打趣道:“没少喝吧哥们儿,能找着家不?”
陆领告诉他目的地:“帝豪……”
司机缄默下,原来是根本就没打算回家的。
陆领知道他想什么,也没理会,他嗓子发干,望着车外片黑暗:“商店全关门吧?”
司机理所当然地回答:“几都。”想想,讪笑着:“们那儿应该备那个吧。”
陆领无语地看着他,心想伍月笙每次打车回家,得是什么待遇……难怪大手大脚的,倒稀奇地没有出门打车习惯。
鬼鬼祟祟拉门声,脚步声,撞到床脚轻轻的痛呼声,伍月笙伸手摸索着打开台灯。
陆领见鬼样:“还没睡着?”揉着膝盖坐下来,把手里的东西献宝似地晃晃:“吃不吃?”
望着半透明塑料袋里可疑的团红球,伍月笙嫌恶地用手指捅捅:“啥啊?”冰凉的。
陆领笑得阴森:“胎盘。”
伍月笙舔舔嘴唇,急巴巴地伸手去抢:“算识货。几个月的?成型吗?”
陆领听得恶心,整瓶草莓罐头塞到怀里,脱衣服去洗脸。回来的时候看见跪坐在床上,拿根铁汤匙的勺柄连撅带抠地对付那密封盖子。很像老太太那只小虎玩王八的模样,笑声伸手帮拧开。
在旁边崇拜地看,问他:“么晚哪弄的罐头?”
他刚才打车遇到的尴尬,后来聊才知道那出租车司机家里是开小卖店的。
伍月笙吃上罐头,突然对那鲜红的糖汁感到不安,长长地伸出舌头,对眼儿看,眼仁努力下移着去看,果然紫红片。
陆领刚根烟,回头被披头散发耷拉根舌头的造型吓大跳:“靠,干什么?”
缩回舌头很做作地抿抿嘴:“有色素。”
陆领嫌废话:“小时候吃的那种肯定比色素还多,不也活么大。”
伍月笙想想也对,姿态优雅地又舀颗往嘴里送。
不知道是喝酒的缘故,还是李述的那番话在脑中留下残像,今的伍月笙给陆领的感觉有些不样。那双被色素染红的嘴唇,晶亮的像裹糖衣的山楂果,诱人去咬。
伍月笙听到声清晰的吞口水的声音,搂紧罐头瓶哄骗道:“等吃剩下的给。”
陆领倾过身子,慢慢靠近,略歪着头,第次么缓慢地吻住。缓慢得可以算做温柔。温柔地含住草莓色的唇瓣,经历过酸甜的味道与微凉的触感,滑入湿润的口腔,舌与舌从探索的追逐到默契的痴缠,像是在进行场无声的对话。
金属与玻璃轻轻碰撞,发出悦耳的脆响。
几乎进入催眠状态的两个人同时惊醒。伍月笙睁开眼,刚刚可以望而至他眼底来不及收回的沉醉,骄傲地噘起嘴唇,充满挑逗意味地啾啾啾。
陆领也没掩饰动情,又啄下,才低头连的手同握住,捧起罐头瓶喝大口色素糖水。
咬着汤勺看他的发顶:“送人怎么送到时候?”他动作僵,伍月笙沉吟地问:“是不是发生什么草莓色事件?”
陆领抬头,嘴角鲜红,衬得五官狰狞可怖。
伍月笙头皮发麻:“意思是李述别是喝吐血吧?”
陆领本正经地头:“他确实应该吐血……”
亏得李述最后还特地托咐:愿意记恨也行,忘更好。别让瞧不起。
不想让伍月笙知道,当年的离开,他的理由那么的不足提矣。
陆领当然没兴趣给伍月笙补充情史,不过有他倒是敢肯定的,只鬼,该知道的肯定早就知道。
他也不会解谁的话,不过伍月笙的属性,陆领倒习知二。自己都不愿意要的过去,别人也就不该揪着不放。
而且揪着不放也没用,只会被拖在地上,鲜血淋漓。自顾自地走。
陆领个没心没肺的。
伍月笙大怒:“没家教!吃东西的时候不许内脏!”低头陶醉地嚼着草莓:“胎盘真好吃。”
恶心人的结果是,做梦梦到盘装小婴,粉嘟嘟的脸颊,冒着热气儿摆在面前,阵反胃,醒过来。竟然真听到小孩子的咿呀声,惊悚不已,拉开门出去,客厅里片喜庆。
个形似梦中小婴的,躺在沙发上,小手小脚齐挥舞。产后比产前还肥的孩子妈阿淼,看着孩子时,风骚变成风韵。程元元摇着奶瓶晾凉,不时用奇怪的语言与小娃儿沟通。还有陆领,托着腮帮子蹲在沙发边,看着面前个不及他小臂长的人类,对它的举动都感到万分惊奇。
它还不懂怕生,咧着小嘴无意义发笑,笑够合起来也直在动,不知道在嚼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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