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么,我恨的,我从来只要一片小小的天地,是苦是乐,我个人承受,纵有不平,也放下了,时不与我罢。
可我偏生又不能恨的,至少不能恨这群身不由已的人,至少……也不能长恨……
我这懦弱的性子,心的天平,更多的时候,总是偏向于弱者,悲者。
正如我了知,胤禛和弘历一般,他们……毕竟……是胜者啊。
而和我同一屋的女人,限在自己狭小的天地,看不清未来,不安和恐惧,只能让她们紧紧抓住眼前,不肯放手,而了知未来的我,又怎么这般的计较与长恨?不能啊。
像一个局,我紧紧的,把自己慢慢填埋,一铲一铲的,眼睁睁的看着,那最终会窒息的空间。
而不舍的,也有那么多,这场似乎太长太久的拉锯战啊……
胤祯,远在边疆的你,在战马嘶声中,在鲜血中,在锣鸣中,在死亡中,可会料知这短短几月中发生的事?是否在残酷的战场中,有过丝丝担忧,任它快速滑过你豪情壮志的胸膛?夜深时,是否也需忆前我们在一起的温暖,才能慰寒?
是否在短暂的休鸣中,远远眺望,满天满眼都是我的身影?
我望着悠悠的长空,满脑纷纷乱的想着,不想,不想到你,不想到宫里的春儿,遥儿,我真想就地死去,发了疯一样,跑到胤禛府里,夺回那玉镯,一步也不想留的消失。
干涩的双眼,突然一刺激,一阵冰凉,突然的滋润了,眨眨眼,清凉一片,一看,原来是下雪了,这北方的冬季,我直到现在仍然有些适应不来,冬季太长,雪季也太长,没完没了的。
满面的凉爽,我抬袖抹了抹,挣扎着起身,那腰酸又一阵一阵袭来,我捂唇低咳了几声,步履蹒跚的回了院。
暂且放下吧,这一路,这一阶段的路,才刚刚开始,看着那若隐若现的天际,唔,新的一天,新的一年,即将来临了。
脆弱过后,那重重沉沉的责任取而代之,未来,已经注定,我必须坚强的走下去,至少,至少让我陪完他走那艰辛的几年,看他安定平复才甘心啊。
只是这病弱的身子,不住的低咳打断了我的思绪,趁着黎明前,再小睡一阵吧。
明天……
才是一切纷乱的开始。
阿玛,额娘,若兰真是无言面对你们啊……
如果小若兰一直平安的长大着,现在肯定不一样吧,以她活泼开朗的性子,至少人生能活得纯粹一些……干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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