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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清风摇曳 > 第 158 章

第 158 章

十一月底,年羹尧已被起程送往杭州,今年京城已早早下起了初雪,稀稀落落的,北方一吹,便不见大半,尔后又微微的复来,我握着手站在宫墙梅树下仰脸接着细雪,想象那半夜里还燃着那微微的烛火,不知道何时一把风,便结束这让人纠结的窘境,如今身在路途的,一路风光无限的年大将军,是否也像这样看着这一场细雪,等待着放晴。

我隐约记得,雍正三年底,他是死了,如今雍正还未传来半分消息,此去杭州路途遥远,这一蹉跎,是否能真满足他最后一个心愿?

我心神不宁的等待,忆敏已经白天让宁静带回怡王府了,怡兰宫里寂静万分,我坐在靠窗的桌前冥想,不多时,有人来唤门,我心一喜,起身,小菊领来一个缩头缩脑的太监,抖拌擞擞就朝我跪下了,我失望道“哪个主子派你来的。”

他摇摇头,指指自己喉咙,我眉头一皱,心想这年头哑吧真多,不过眉目里我看着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

他从袖里摸出一封信来,递给我后,磕完头静静转身走了,我叹息一声,摊开这还留有余温,并不崭新的新。

看完即知道这小太监是谁了,以前在九哥身边,见过几回,那时还不是这样,难道就为了一封信,特地阉了自己?

我将信烧了,看着它变成灰烬,呆坐在桌前就到半夜,何时手已经僵掉,与我身体脱节一样。

人到疲倦之时,也忍不住掉了数滴眼泪,我撑到现在,已不为能见到十四,更加不是期待雍正真有一日,放弃皇位,与我远游。

如今局限日渐明朗,难不成,我留下,是为这几个人送终的?

一直到如今,这些皇子,都还安然无恙,锁的锁,禁的禁,至少还有份想头,我自问,我没能力一个个还清旧债,雍正四年一过,我绝对不想看允祥和雍正陆续死去,那样太残忍。

比如同看自己凌迟还难受。

我当真不想变成一个老妖怪,孤独寂寞的看着旧人,一个个逝去。

生与死,不过就是瞬间的事,我何尝不想自私一回,在自己离去时,还留点念想。

当晚雍正还是来了,我正靠近暖炉,热热手准备上床休息。

他塞给我一块令牌,严肃交待道“此去,可知身上的重任?”

我点点头,心中何尝不知,如今年尽管是重犯,被赐死,但若他真有心反抗,纵然不能改变时局,至少,也能让雍正头痛一阵子。

“朕相信你。”

我捏着令牌跪下身“皇上,保定别院看守严谨,九哥离京前身子已不利爽,唯恐现在已重病缠身,皇上这才刚起杀戮,除去一大患,可九哥他们早已无还手之力,何不放他一马,不过就是多派些人严加看守,以策心安便是了。”

雍正扫了我一眼,安稳坐在塌上,低头把玩着板指,淡淡道“脑子里又在妄想些什么,朕都许久未曾想过这个人了。”

“皇上,臣妾只是心中有这种隐忧,日不安睡。”

他见我许久跪地不起,皱眉道“你这是与朕在谈条件?”

我心道,你说是便是罢。

他思虑片刻,爽快道“朕许了,这几日派御医去一趟,入冬了给他进进补。”

我舒了口气,也不待他指示,便起身,收妥令牌才道“不知道何时出发?”

他拉我坐到他身侧,仔细端详,抚过我仍然黑亮的青丝,感叹道“朕可真是舍不得啊,你说这身边,来来去去那么些人,怎么偏个个都和你扯上关系,让你左右不得安宁,朕纵然是皇上,也不能将他们一个个都铲除消灭。”

我心一惊,坐开身急道“皇上您说的是哪里的话,是想让臣妾也像额娘一样,撞柱而亡吗?已经一身罪孽,你何苦再说这种伤心话。”

他倒是不惊不响,良久才疲倦又无奈一笑“朕也只是有这心思,你勿需这般激动。”

我犹疑看他半晌,觉得累极,起身欠欠身道“皇上,夜深了,您还是早些回京休息吧。”

他眼神暗了暗,不理会我的话,只抬手让小菊退了出去,大门一关,我心一紧,不由得又催促几句。

他摘下毡帽,面容缓和,朝我微微招手“兰儿你过来。”

声音如同窗外那无力的风吹散那无力的雪般,缠绵徘侧,早已不带先前的气势。

我心中十分不安,反倒希望他变回以前冷峻毫无商量余地的模样,身子已经慢慢退至屏风后,隐于灯光下的黑暗,低低道“皇上,臣妾乏了,有话明个儿再说吧。”

他也不气恼,撑着膝起来,伸了个懒腰,又不雅捂­唇­打了个吹欠,微带些睡意向我走来,低沉沙哑道“明个儿便送你去杭州了,朕今日思量甚多,心中有些话,一定要朝你说说。”

我拨腿落荒而逃,只觉得今日的他,太过于怪异,没几下便被他抱了个满怀,捆得丝毫挪不开身,我奋力挣扎,却仍敌不过他强壮的身体,他制住我的四肢,埋在我后颈,无奈又惋惜道“兰儿,朕怕等不及了,朕能保你的命,可朕不能让自己不老呵,如今朕抱着身如处子般的你,竟有深深的负疚感,兰儿,朕没有多少时间可以蹉跎了,从今天起,让朕好好爱你,疼你,好不好,兰儿?”

我眼泪迸飞,心痛道“你在说什么疯话,你这样做,是要将我打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啊,到了黄泉,我也没面目见允题。”

他狠狠咬了我一口,恨恨道“朕就是不让你见他,死了也不能见!你是我的,兰儿,朕不想再等下去了!”

我拼命的拍打他,可是喉咙沙哑得,连叫都叫不出来,他已经抱着我滚到床上,四脚制住我,喘息着道“兰儿,你看看,如今我还能制住你,再过些年,朕在你面前,可再找不出一丝优势了,兰儿,十年了,整整十年了,你还要让朕怎么做?”

“你这个混蛋,你不是人!你已经让我无颜面对世人了,现在还要这样逼迫我!”我不由得破口大骂。

“朕也是凡人,要怪,只能怪朕为何心里总放不下你,其它女人,送到朕面前,朕都无能为力。”

我心里冷笑,敢情你对其它女人□了,就想到我了是吧。

我们神情都似已陷入疯狂,是我,把他想得太美好,以后这种美好,能持续到我死,看来,我是自欺欺人了。

他吻去我满脸的泪痕,不断撕扯我的衣服,一脚踢翻了床边的宫灯,蛮横的拉下床帐,在黑暗中理所当然道“朕与你拜过堂,是名正言顺的夫妻!”

我刚想开口说话,他算准般的,吻得我透不过气,又道“朕只是让兰儿你像以前一样完完全全属于朕,朕就应该像以前一样,让你候在兰苑。”

我拼命的躺着他的吻,一边怒骂着混蛋,除此以外,却不知道说什么好,心中的悲凉,一浪翻过一浪,说不出的心酸,早已经超过身体的抗拒和疼痛。

“兰儿,你恨朕吧,尽情的恨,朕不管如何做,你定是恨到底了!”

他疯了,完完全全的疯了,硬是将我们中间的这条河,隔绝得越来越宽。

全身一片冰凉,风好像从哪个窗口钻了一丝丝进来,他消耗了我全身的气力,他明明知道,我身子不能受刺激,却仍然这样对我,半途,他见我不再挣扎,起身又点起了灯,我模模糊糊的,看他站在我面前,一件一件褪下衣服,露出­精­壮偏瘦的身子,但我此时汗流狭背,已经看不甚太清楚了。

他纠结了数十年的对我的忍耐和欲望,像匹野马一样,在我身体里横冲乱撞,那层纱,那么的薄和脆弱,一旦捅破,便什么意义也不俱在了,半途我是恢复了­精­力的,却像个旁观者一样,看他在我身上挥汗如雨,所有触感在那一刻,抽身而去,那晚被他一巴掌打疼回来的感觉,这一刻又这么神鬼般的溜走了,我泪水也流­干­,便这样平静的看着他,酣畅淋漓的最后一冲刺,重重的压在我身上。

他随之无奈一叹气,抽过被子盖子我们,紧紧拥我在怀,对着灯光道“这样也好,这样也好。”

我偏过头闭上眼入睡,想着留点­精­力吧,去杭州路途有月途呢。

“兰儿,朕一想着,你非得要送他一程,知道朕那时的心痛吗。”

也好,路上也不会怕冷了。

我这样想着便晕晕入睡,挡也挡不住。

心在那一刻,沉如死水,自己则悠悠浮在上面。

这晚竟一直睡到大天亮,醒来时,他已不在身边。

我终还是起程了,代价是一无所有。

只是一路,我手里紧紧的握着那一瓶清酒,真想半路就仰头喝下去,什么都不要去想,就此长眠,那多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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