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走吧。”四个字断了十四年的情意,白烨颤抖着嗓音,微微沙哑的语调里是压抑的痛,忽然身子一个踉跄,一手迅速的扶住了门框,可是那一口鲜血却还是从胸口之中涌了上来,情绪剧恸下,噗的一声喷出了口中。
“公子!”察觉着白烨的不对劲,幽暖烟惊恐的喊了一声,迅速的飞掠而去,扶住白烨倒下来的身体,看见那嫣红的血迹时,脸色倏地苍白,快速的封住白烨身上的|茓道,焦急的喊声也无措的响起,“雨朗,雨朗。”
被丢在一旁,看着院子里的灯火重新亮了起来,雨朗匆匆而来,错愕的看着抱住白烨的幽暖烟,随即快速的将几颗药丸塞进了白烨的口中。
而刚睡下不久的风冽也火急火燎的狂奔而来,看见一旁的幽暖烟之后,同样是错愕一怔,随后根本没有看见床上的吐血昏厥的白烨,见鬼般的喊了一声,随后猛的将幽暖烟给死死地搂进了怀抱里,哇哇叫的抱怨,嗓音是抱怨,更多的却是喜悦,“幽幽,你还知道回来,你这个丫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俊颜又阴沉了几分,看着被风冽抱进怀抱里的幽暖烟,西门墨翟已经懒得理会这个皇上一种的钦差大臣和幽幽什么关系,目光死死地盯着风冽那上下滑动的手,眸光里冷光越来越堆积。
“这头发怎么回事?”风冽挑起一缕银色的发丝,看了看,随后又恢复了狂喜的笑容,“幽幽回来就好,就算白了头发,我也会娶你的,不用担心。”
“我可没有休妻的打算。”是可忍,孰不可忍也,西门墨翟清朗的嗓音带着威胁的气息响了起来,身影迅速的一动,动作迅速的将幽暖烟的身体快速的从风冽的怀抱里解救了出来,俊颜带着笑,可是笑不及眼中,看起来带着几分森冷的诡谲。
“哇,鬼啊!”见到原本该死的人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风冽哇哇的叫了一声,脸色苍白,不是吧,西门墨翟竟然没有死。
“出去,公子需要施针。”听着风冽那聒噪的喊叫声,雨朗难得严厉的开口,他没有看见公子因为心绪大动,导致气息逆流而昏厥了吗?“幽幽,一会我施针,替我疏导公子体内的气息。”
门被关了上,院子里,西门墨翟和风冽对视一眼,风冽依旧带着黑眼圈的俊脸上有着浓浓的敌意,“西门王爷,谢谢你送幽幽回家,以后幽幽有我照顾就行了。”
没有将风冽的挑衅放在眼里,西门墨翟惬意一笑,勾起薄唇,懒散的睨了一眼风冽,忽然一个倾身凑近了风冽身边,暧昧一笑,低声道:“幽幽可是我孩子的娘,你说她会跟谁走?”
“什么?你这个禽兽!”不说还好,一说风冽气恼的跳脚,毫无形象的对着西门墨翟吼叫起来,想当初他可是也觊觎过幽幽,可是没有近幽幽身边一步,不是被公子的眼神盯得毛骨悚然,就是被幽幽一脚踹了出来,而他,而他竟然动了他宝贝如同妹妹般的幽幽!
“风冽,闭嘴!”听着门外的刺耳的叫声,拉开门,幽暖烟挫败的开口制住,眼神扫过笑得极其无辜的西门墨翟,“你也给我安生一点!”
“是,娘子大人。”一耸肩膀,西门墨翟应答的极其恭顺,随后一手勾住风冽的肩膀,对于屋子里的那个白衣男人,他可是知之甚少,所以还是打听清楚比较好。
风冽的屋子。
“喂喂,放手,放手,我对男人可没有兴趣。”突然被勾住了肩膀不说,而且自己还没有出拳,西门墨翟却已经动作迅速而诡谲的点住了|茓道,风冽脸色惨白一变,惊恐的叫唤着,幸好已经出了院子,否则只怕又要被幽暖烟或者雨朗斥责了。
俊脸凑近,西门墨翟勾起笑容,意味深长的目光盯住不能动弹的风冽,薄唇开启,缓缓的嗓音温润如同清泉,可是朗然里带着几分的诡谲,“放心,我也只对我家娘子有兴趣。”
“那你凑这么近做什么?还有快松开我|茓道。”已经忘记了问幽幽何时成了她的娘子,风冽被盯得毛骨悚然,背后一阵冷汗淋漓,幽幽究竟惹上了什么男人那!
“那个白衣人叫什么?”淡然一笑,西门墨翟坐回了椅子上,动作优雅地为自己倒了一杯冷茶,勾起的目光等地着一旁风冽的回答。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冷斥一声,风冽再次一脸敌意的瞪着西门墨翟,可在心底却已经认同了这个邪魅不羁的男子,他为了幽幽炸死,为了幽幽放弃了王爷的地位,这样一个男人可以给幽幽幸福吧,至少可以让幽幽那总是呆板的脸上多点表情。
“听幽幽说她的旗下除了青楼外,还有小倌馆。”抿唇一笑,西门墨翟懒散的开口,依靠在椅子上,姿态从容而高雅,浑然没有感觉他的话已经让风冽气得脸色铁青。
“你这只阴险的狐狸!”除了公子,风冽第一次被人威胁,自尊严重受挫,黑眸气恼的瞪着笑得云淡风轻的西门墨翟,咬牙切齿的开口,“真该让幽幽看到你这奸诈狠毒的一面。”
“放心,幽幽连我身体都看过了,没有什么地方没有看过了。”想起那清冷脸庞上泛起的魅色,西门墨翟眸中浮现出温柔款款,而一旁风冽又再次气得说不出话来。
忙碌了半个时辰,终于稳定了白烨体内乱窜的真气,雨朗收着银针,看着为白烨盖好被子的幽暖烟,温和地开口道:“幽幽,已经放下了吗?”
静静的凝望着白烨那苍白的脸颊,看着昏睡里依旧皱起的眉宇,幽暖烟轻柔的伸过手,纤细的指尖抚平那因为忧愁而皱起的眉头,想起西门墨翟那邪魅而放肆的脸庞,低声道:“嗯,他待我极好,这么多年总是不停的漂泊奔波,在他身边很安心,只是依旧不放心公子。”
“幽幽,公子太苦了,你也太苦了,西门墨翟能假死放弃了王位,可见他对你胜过一切。”这样也好,公子没有了对幽幽的羁绊,可以安心的做自己的事情了,而幽幽有西门墨翟守护者,会一直很安全。
门被拉了开来,幽暖烟刚跨出门,西门墨翟却已经迎了过来,依旧是温情暖暖的握住她的手,俊美如斯的脸庞上带着温柔和宠溺,“累了吗?我们暂时就住这里吧。”
脸色铁青着,被西门墨翟摆了一道的风冽凉凉的Сhā过话来,“很抱歉,这里只剩下一间空房了。”该死的狐狸,居然威胁他!
“我自然是和幽幽住一起。”对上风冽后知后觉的后悔脸庞,西门墨翟得意的开口,轻柔的拢过幽暖烟的身体,让她可以依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走吧,为了赶路,这一路你都没有好好的休息过,累坏了你和肚子里的小墨我可是会心疼的。”
“你又在胡说什么。”手肘毫不客气的撞上西门墨翟的胸口,幽暖烟挫败的瞪着口无遮拦的西门墨翟,心头却是一暖,知道他是故意来逗弄自己,好化解对公子的担心和不安。
“幽幽,你已经好几天没有让我那个了。”喜欢幽暖烟对他的亲昵的小动作,西门墨翟忽然倾下身,低头在幽暖烟耳边低声暧昧的抱怨,“之前你说要骑马,怕身体会不适,可如今我们已经回到京城了,幽幽,你不能这么残忍的。”
“西门墨翟,你满脑子都是什么!”气恼着,幽暖烟没好气的瞪着眼前笑的极其暧昧的男人,他除了在床上那个,就不能想些其他的吗。
“孔夫子说食色性也,你家相公我也是个正常男人嘛,再说我要真的不想要你,幽幽,到那时才叫恐怖呢。”不依不饶着拥抱着幽暖烟,西门墨翟说得极其无辜而可怜,黑如深潭的眸光里不再有面对风冽是的诡谲奸诈,慢慢的都是对眼前女子的神情和温柔。
看着远去的身影,雨朗和风冽对望一眼,幽幽是幸福的,那个男人看似轻佻,却可以融化幽幽的清冷,幽幽再他面前展露着他们从没有见过的一面,几分的气恼,几分的娇羞,几分的挫败,不见往日的冷静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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