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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吕颜-洞房逃妃 > 第三卷 归情 127章 冬日幸福(大结局)

第三卷 归情 127章 冬日幸福(大结局)

“幽幽,算我求你了,这孩子留不得。”面容温和的脸庞上满是疼惜和关切,柳晨昊低声的开口,视线柔和的看向眼前的幽暖烟,将她的身影同十多年前那个总是喜欢溺在自己和墨身边的小公主重合在一起,原以为这将是自己和墨一辈子的伤痛,却从不曾想过,小公主竟然没有死,而是被白烨抱走了。

“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如此逼我?”依旧是在笑,可是那笑容却是那般的空洞而虚无,幽暖烟静静的看着柳晨昊,为什么所有人都要来逼迫她,一次次的对她下药。

“幽幽,不要这样。”心疼的握住幽暖烟的手,柳晨昊视线看着强颜欢笑的幽暖烟,他知道她心里的苦,甚至不能告诉墨,可是这孩子终究留不得。

“除非我死。”站起身来,静静的看着柳晨昊,幽暖烟冷笑的开口,转身走向了茫然的大雪之中,除非她死了,否则他们不要想杀死她的孩子,就算那是一个不被祝福的孩子,就算全天下的人都说他留不得。

大雪愈加的紧,呼啸的风夹杂着雪花飘落着,街上的行人脚步匆匆的赶着路,年关将近,一切都是那么的繁忙,可即使在忙,那洋溢在脸上的笑容却是那么的真切,平平安安的送走了旧年,迎接一个崭新的开始。

“小墨,娘也会保护着你安全的出生,到明年春末夏初的时候,你就可以看见着外面的样子了。”低喃着,目光温柔,幽暖烟双手轻柔的落在自己的腹部上,这是他们的孩子,他们怎么那样残忍的去剥夺他出生的权利。

“幽幽。”湖边,水面已经被冻结了,白烨看着站在湖畔上抹身影,快速的走了过来,刚刚在酒楼,风冽打闹的将西门墨翟支走了,而雨朗和柳晨昊都将视线落在幽幽身上,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白烨却看见幽幽放下茶杯时的冷漠,雨朗和柳晨昊脸上的无奈和挣扎。

“公子。”回过头,看着走过来的白烨身影,幽暖烟淡淡的扬起嘴角,公子是她最亲近的家人,“公子,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族人和皇家究竟发生了什么?”

拢了拢幽暖烟的风衣,颀长而略微瘦削的身影替她遮挡住了风口,白烨看着冻结湖水的冰面这才缓缓的开口道:“那是很多年前了,我们族人一直生活在与世隔绝的地方,当年燕云王朝开国之初,血流成河,战乱不断,百姓更是民不聊生,燕云王朝始皇帝不知从哪里知道了入谷的方法,他恳求族长用我们族人先天的神力,为天下苍生谋求一世的安稳。”

记忆似乎在一瞬间跳回了当年,白烨面容依旧平静,如水般的没有任何波澜,似乎是经历了太多太多的事情,心头的恨也渐渐的消失了。

“从此族人成了皇家背后的力量,我们用自己余生具有的预测能力,为皇家避开一次次的危机,为燕云王朝化解天灾人祸,而这个秘密历代只有皇帝和最亲近的臣子才知道。”

幽暖烟抬眼看着白烨平和的脸庞,难怪多年前,公子就能预测出她的宿命,所以才有了之后的一幕幕变化。

“我的娘是燕云王朝秦王爷的郡主,联姻是皇家为了拉拢族人的手段,可是随着天下的安稳,前皇帝越来越担心族人的力量被其他人所有,鸟尽良弓藏,那时将泰王爷的郡主嫁到族里,是莫大的荣宠,可是谁知道那却是最大的­阴­谋。”

想起那一次的血腥屠杀,想起娘的背叛,白烨面容剧痛,双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头,直到一双冰冷的下手握住他颤抖的手,才压抑住心头的波动的情绪。

“娘一直生活在族里,没有皇家的富庶,没有皇家的奢华,可是娘总是很安稳的生活,直到那一年,我十岁的生辰,夜里燃起了篝火,所有族人都在欢歌载舞的庆祝着,娘也带来了宫里赐下的美酒,可是等所有人喝下酒之后,宫里的御林军却杀进了谷中。”

那一夜原本只最欢庆的时刻,可那一刻却成了白烨心头最沉重的痛,连此刻握痛了幽暖烟的手也不曾察觉,“我和爹只明白烨皇帝忌惮族人的神力,所以才有了屠杀和灭口,可是当爹无法启动自己身体的力量时,我们才明白烨在酒里下了毒,所有的族人都失去了反抗的力量,御林军手起刀落间,那一张张鲜活的面孔都惨死在鲜血里,我被打落到了悬崖,而娘也回泰王府了,重新过回了她郡主的生活。”

“帝王多疑,狠绝而冷血,当世道平稳下来,我们的族人就成了必须死去的亡魂,只有这样,才不会让任何人借助我们的力量威胁燕云王朝,坠入山崖后,我以为我会带着仇恨死去,可是山崖下却是族人的禁地,在这里囚禁着我的师傅,一个犯了族规的疯子。”

“公子,不要说了。”心头剧烈的痛着,幽暖烟清晰的感觉着白烨的对皇家的恨,可即使这样,这么多年来,公子依旧不曾杀了她,甚至到最后微笑的放她幸福。

“师博教了我所有他会的一切,而我也是他试毒的工具,可是最后一次,寒毒无法被师博控制时,师傅终于更加的疯了,不眠不休,不吃不喝的研制解药,最终死在了药房里,我被囚禁将近四年,我终于出了崖底,我用自己遗传爹的力量测算出未来燕云王朝皇帝,也就是当时身为太子龙凌霄的劫难,也就有了带走你离开的那一幕。”

或许终究是宿命,那一次,是白烨最后一次逆天而为,散失了神力,寒毒彻底的压制不住,让他年年受寒毒所苦。

“那公子的娘亲呢?”一切都是命吧,幽暖烟低喃的开口,或许那个郡主也有不得已的苦衷,毕竟那是里是她生活多年的地方,有着自己的相公和儿子,她又怎么会狠心下次毒手。

“我打听了,在族人被屠杀的八个月后,娘在秦王府自尽了。”对于娘,白烨不知道该恨还是该怨,虽然惨剧发生时,他只有十岁,可是白烨却清楚的知道十年里,娘的秉­性­和良善,或许她也是被皇帝逼迫的,毕竟娘是一个郡主,她身后还有她的家人,可是他唯一不懂的是,如果娘真的被逼迫的,为什么会在八个月之后才自尽。

“公子,如今你还要报仇吗?”该恨吗?或许该恨的是已死的先皇,她的爹,如果不是他的冷血多疑,不会发生血洗屠杀的一幕,公子不会背负着血海深仇,不会在七喜山将自己带走,让柳庸等人李代桃僵的用自己的私生子代替了太子的位置,而真正的太子却流落在明间,成为了日后的西门墨翟,一切的一切都是宿命。

“幽幽,一切都过去了,如今,你幸福就好。”缓缓的摇头,放下了心头多年的仇恨,白烨迎风看着冻结着冰雪的湖面,仇人是幽幽的家人,白烨选择了放弃,如今只要幽幽可以幸福就好,而老皇帝早已经死了,龙凌霄也是一个好帝王。

“公子,幽幽会很幸福的。”心头哽咽着,幽暖烟明白烨放弃这仇恨,却只是因为自己,即使到最后,他一个人孤单的生活在世间,依旧背负着族人惨死的血案,可是他却为了自己,甘心放弃了一切。

“幽幽,再过三个月,丁香花就要开了,等年后,我也会离开了,如果日后你想回来,那里依旧是你的家。”白烨轻声的开口,目光里一片悠远,那一片美丽的花海里,有一抹清瘦的身影轻柔的喊着他公子,那笑容是为他而绽放。

“可是当年公子不是一把火烧了丁香谷?”幽暖烟想起多年前,那一次夜重伤却跟着白烨的身影,亲眼看着他一把火烧了丁香谷,而她的心境也在那时改变了,不再是那个懵懂的小姑娘,后来她开始外出经商,和公子的距离越来越远。

“你知道?”错愕一怔,白烨转头看向身侧的幽暖烟,敏锐的捕捉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哀伤,似乎随即明白烨来,淡淡的扬起苦涩的微笑,“难怪后来我感觉幽幽变了,不再似以往那般的亲昵,似乎一瞬间长大了,甚至多年都在外面漂泊,很少回来,原来幽幽那一夜跟在我后面了。”

“是。”当年的一幕幕回想在脑海里,幽暖烟不可否认那一次,是她和公子开始疏远的时候,从此之后,那么多年,她曾经无数次的思念公子,可是一想到哪大火里燃烧的徇丽的丁香花,就硬生生的压下了回去见白烨的渴望。

“这么多年幽幽从没有再回丁香谷吧。”原来这就是宿命,那一次场大火,在他和幽幽之间划下了不可跨越的鸿沟,白烨低喃的开口,嗓音苦涩,略带着哀伤,“第二天,我却已经后悔了,就让人重新去打理丁香谷,半个月后,从外面移植回了大量的丁香花,一切都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可是幽幽一次都没有回去过,我一直以为幽幽根本不在乎那个我们生活过的地方。”

错过了,在那火燃烧起来的时候,错过了,在重新花开的时节,她以为他恨自己,所以一把火烧了一切,他以为她不在乎,所以这么多年,从不曾回他们生活的地方看过一眼,可是谁会知道,这其中竟然是这样的误会存在着。

“公子对幽幽的好,幽幽会一直记着,公子你回丁香谷吧,明年春暖花开的时候,幽幽一定会去看你。”幽暖烟低喃的开口,目光里多了份思虑,她不能让公子知道自己和墨的关系,否则公子必定会愧疚会悔恨,公子已经为她做了太多太多,她不能再让任何人去伤害公子,龙凌霄已经连晨昊都告诉了,幽暖烟明白烨到最后,他必定会告诉公子真相,她不能让任何人再去伤害公子,公子如今已经一无所有了。

“好,我会在丁香谷等着幽幽和西门墨翟。”白烨点了点头,日后,能看着幽幽幸福的生活在自己身边也是好的。

年关将近,大雪下的愈加的大,来年必定会是一个丰收的年,接连几天,无论西门墨翟如何去想,依旧找不出任何的不对的地方,那当时龙凌霄来找幽幽到底说了什么,为什么幽幽会那般的失控,而明天白烨就要离开京城,回丁香谷了,幽幽终究瞒了他什么。

“喝酒,你又瞎琢磨什么,这两天你怎么都这样魂不守舍的,公子要离开,我也要跟着走了,记得明年,天暖和了,带着幽幽回来。”风冽朗声笑着,替西门墨翟满了一杯酒,没想到他竟然和这狐狸成为了好友。

“明天就走,你不需要收拾一下。”看着天天找自己拼酒的风冽,西门墨翟无奈的叹息一声,他真担心回了丁香谷,日后自己成了一个酒鬼。

“我有什么可收拾的,幽幽在帮公子收拾,喝酒吧。”打趣的笑着,风冽斜睨了一眼西门墨翟,“你会不会吃醋啊,即使公子和幽幽不再有男女之情,可是他们有着家人般的感情在,而且我敢保证,出了事,幽幽第一个肯定是关心公子。”

“这你就不懂了,白烨是幽幽着一生里相处最长的男子,而且不得不说白烨却是人中之龙,幽幽与他,混合了家人的感情,或许也有一开始懵懂的感情,可是幽幽真正爱的人可是我。”自负不已的笑着,抿了一口酒,暂时的压抑下了心头的疑惑。

院子的角落里,人工凿挖的池塘上飘落着雪花,塘边的垂柳如今只有单调的枯枝,堆积着厚厚的积雪,“你让雨朗将公子支走,又想和我说什么?”

冷漠的看着龙凌霄,幽暖烟目光里一片的冰冷,“我想雨朗已经告诉过你了,除非我死了,否则不是不会打掉肚子里的孩子。”

“幽幽,为什么你要那么的固执。”头痛的看着神情冷漠的幽暖烟,龙凌霄看向巨人千里之外的幽暖烟,沉声的开口,“你让白烨明天就起程离开,是因为担心我告诉他,其实西门墨翟才是真正的太子殿下,才是燕云王朝的帝王,你怕白烨心生愧疚和悔恨,所以这么早就将他送离京城。”

“够了,不要以为我不敢杀你。”冷声的开口,幽暖烟目光倏地­阴­冷下来,手一动,龙纹匕首却已经在瞬间抵上了龙凌霄的脖子,幽暖烟冷冷的看向他,一字一字的开口,“你如果敢将真相告诉公子,即使你是皇帝,是我名誉上的哥哥,我也不会就此罢手的。”

“好,幽幽,我可以替你瞒着白烨,可是你肚子里的孩子不能留,不要忘记了你和西门墨翟是亲生兄妹,这个孩子不能出生。”丝毫不在乎抵在脖子上的匕首,龙凌霄坚定的开口,目光沉重的看向幽暖烟,无论如何,这个孩子是无法留下的。

“然后呢?”冷冷的勾起嘴角,幽暖烟目光冰冷,带着讥讽的冷笑,“打掉了我的孩子,然后呢,你是不是要告诉我和墨不能在一起,我们是血脉相连的兄妹,可是你不要忘记了,当初如果不是柳庸李代桃僵的用你代替了墨的太子之位,这一切根本不可能发生。”

“是,是我的错,可是幽幽我已经在努力弥补了。”龙凌霄目光凝重的看着幽暖烟,对于她的指控,他知道自己无法逃脱责任,可是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要弥补,你就不要管我和墨的事情,让公子平静的离开京城。”幽暖烟低吼的咆哮,他们一个个的都如此逼迫她,可有谁曾想到她心头的苦和恨。

许久的沉默,叹息一声,龙凌霄目光却愈加的坚定,抬手按住幽暖烟的肩膀,“幽幽,如果你不想让白烨知道这一切都是他当年造成的错误,答应我吃下这药丸。”

“龙凌霄,你以为我会接受你的威胁吗?”让公子离开京城回丁香谷,就是不想公子再受到伤害,幽暖烟冷冷的开口,目光看向龙凌霄手中的瓷瓶,再次重申,“我说过除非我死,否则任何人都不要想打掉我的孩子。”

“幽幽。”一声清冷的嗓音从背后响起,白烨脸­色­煞白烨看着眼前的两个人,脑海里回响着刚刚她和龙凌霄的对话,只感觉四肢皆是冰冷,冻结了血液。

“公子?”惊恐的一愣,幽暖烟快速的回头,看着白烨失去了血­色­的脸庞,慌乱的一怔,快速的扶住白烨摇摇欲坠的身体。

“幽幽,他说的都是真的。”紧紧的攥住幽暖烟的手,白烨痛苦的看着眼前的幽暖烟,这个傻丫头,这个时候,她想到的竟然是要瞒着他,“幽幽,你告诉我,他说的是不是真的,西门墨翟才是真正的太子殿下,而你是他的亲妹妹。”

“公子,这是幽幽选择的路,就算全天下的人都反对,幽幽亦不会后悔。”努力的扬起笑容,可是连日来的压抑在这一刻崩溃,幽暖烟泪水滚滚的从眼眶里落了下来,泪水迷蒙的看着眼前的白烨,他们都逼着她打掉孩子,可有谁谁知道她心头的苦和痛。

“幽幽,是我对不起你。”心在瞬间被撕裂开来,看着突然落泪的幽暖烟,白烨仰头痛苦的低喃着,紧紧的抱住扑进自己怀抱里的身影,只感觉胸口剧烈的痛了起来,刹那,喉头一腥,一口鲜血猛的从口中喷了出来,落在池塘的冰面上,触目惊心的徇丽。

“公子?”惊恐的大叫着,幽暖烟快速的抹去脸上的泪水的,担心的看着白烨悲痛不已的脸庞,目光狠狠的看向一旁的龙凌霄,情绪不受控制的崩溃。

“如今,如你所愿了。”一字一字冰冷的指控着,看着冰面上的鲜血,幽暖烟哽咽着,倏地抬起手中的匕首,将锋利的龙纹匕首抵上自己的脖子,“如果我死了,你不是不用再担心了。”

“幽幽,放下刀子。”白烨低喃着,目光疼惜的看着退到池塘边的幽暖烟,终于明白烨什么那一日她为什么会崩溃,一切都是他造的孽。

“公子,是幽幽不好,这么多年来,幽幽从来都不知道你心底有多苦,如今这也是幽幽的命罢了。”她爱上的人竟然是自己的亲生哥哥,为什么老天要如此的对她,他们为了自己放弃了那么多,可到头来,却是所有人都赔着她痛苦不堪。

“幽幽把刀子放下来。”龙凌霄低声温和的开口,目光里有着愧疚和无力,他知道幽幽的心情,可是这个孩子真的留不得。

擦去嘴角的鲜血,白烨缓缓的站直身体,目光里有着一如既往的疼惜和关爱,看着站在池塘边,一脸悲怆的幽暖烟,亲切的笑着,“幽幽要死也该是我死,如果不是我,你今日断然不会如此痛苦。”

“公子你胡说什么,这是我们欠你的,当年的那么多人的惨死在皇室人手中,是我们亏欠公子的,公子,幽幽不孝,这么多年来,总没有了解公子有多么苦,可是公子即使面对着幽幽这个血海仇人,依旧对幽幽那般的照顾,这是幽幽和墨欠公子的。”

匕首又在喉咙间抵深了几分,幽暖烟目光悲痛的看着白烨,看着龙凌霄,他们都没有错,墨更是无辜,可是她不能,不能看着他们如此伤害她的孩子,那是她和墨的期望,一辈子的期望那。

“傻幽幽,是我亏欠你的,如果不是我当年的一切,你不会和西门墨翟在如此情况下遇见。”亲生兄妹,白烨只感觉眼前阵阵发黑,情绪波动下,又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公子。”幽暖烟担心的一怔,而就在这时,白烨身影忽然诡异的一动,一手迅速的伸向幽暖烟抵在脖子上的龙纹匕首,心头却已经动了一死的念头。

“公子,不要!”心神大骇着,幽暖烟撕厉的喊叫着,顾不得危险,一手紧紧的抓住了锋利的刀刃,而白烨的手也在同时抓住了刀刃,鲜血顺着两人的掌心慢慢的滴落在池塘的冰面上。

“公子,这不是你的错,是幽幽的命而已。”摇着头,泪水从脸颊上滚落下来,幽暖烟悲痛的垂下目光,蓦然的是,那哀恸的视线此刻却呆滞的看着冻结着冰雪的水面,自己和公子的血渐渐的融合在一起,在冰面上凝结成一朵多小小的梅花形状。

血凝花?幽暖烟不敢相信的低喃,倏地用力,迅速的推开白烨的身体,将匕首从两人的掌心里狠狠的抽离,锋利的刀刃再次划破两人的掌心,那鲜血再次滴落在冰面上,融合在一起,随后慢慢的凝结出梅花状。

“你们在做什么?”听到幽暖烟那一声凄厉的喊叫声,风冽和西门墨翟快速的赶到了院子,却见白烨皑皑的湖面上,三个人神­色­各异的站在了一起,而幽暖烟一手的鲜血,一旁白烨同样是鲜血淋漓的双手,甚至连嘴角都有着血迹。

“幽幽,你拿着匕首做什么?”稳了稳心神,西门墨翟轻柔的开口,锐利的视线却掠过一旁的龙凌霄,他究竟又和幽幽说什么了。

“幽幽,把匕首给我,就算要死,也该是我来赎罪。”丝毫不理会手掌的伤口,白烨目光悲痛的看着低着头的幽暖烟,苍白的脸上早已经没有了一丝求生的望,“幽幽,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当年如果不是我,一切都不会发生。”

“公子,我可以问清楚,你们为什么要寻死?”风冽瑟缩了一下肩膀,虽然知道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可是他真的不明白烨这个时候了,为什么会说到死不死的问题,而且还是幽幽和公子争着要自尽。

可惜等了半晌,依旧不曾等到幽暖烟回答,白烨转过身,看向一旁神情担忧的西门墨翟,沉痛的开口:“你只知道幽幽当年是我带回来的,可是你却不知道当年我是在七喜山将她带走的,幽幽就是当年的小公主。”

一刹那,西门墨翟脸­色­的血­色­悉数的褪去,目光缓缓的从幽暖烟身上转移到了白烨苍白烨脸上,努力的想要扬起微笑,可是那出口的嗓音却是异常的颤抖,“你说幽幽是我妹妹?”

“对不起。”沉重的点了点头,白烨痛苦的闭上眼,当年,如果不是他逆天而为,幽幽不会出事,如果不是他带走了幽幽,她怎么可能爱上自己的亲生哥哥。

“你们都知道了,所以幽幽如此不安就是因为这个。”西门墨翟漠然的视线掠过所有的的人,龙凌霄,雨朗,柳晨昊,最后看向风冽,惹的风冽立刻撇清关系的开口,“我不知道,他们没有人告诉过我。”

片刻的沉默后,西门墨翟忽然想起这几天,幽幽先后倒掉的茶水,扔掉的瓷瓶,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在瞬间明朗起来,邪魅众生的脸庞上扬起一抹嘲讽的冷笑,“就算是兄妹又如何?幽幽依旧是我爱的女人,她肚子里依旧是我的爱的孩子。”

难怪她一直都说就算全天下的人反对,他们也会在一起,不离不弃,这个傻丫头,笨女人,她竟然一个人背负下这一切,在所有人的错愕里,西门墨翟傲然冷厉的笑着,大步走向池塘边的幽暖烟,动作异常温柔的揽住她的肩膀,“天理难容又如何,今生今世,我绝对不会放开幽幽的,我们夫妻二人的事情,也和你们无关。”

就算日后他们的孩子是痴傻,他们亦会疼爱着他,就算全天下的人唾弃他们,西门墨翟亦不会放手,她是他深爱的女人,即使多了一层血缘关系。

一刹那,所有人都动容的看着西门墨翟睥睨一切的高傲脸庞,这个男人,有着常人没有的勇气和气势,是啊,就算全天下人反对又如何,那是他们之间的事情,与天下之人又有何关联。

“公子。”幽暖烟突然的抬起头,脸­色­依旧苍白的可是那绝­色­的面容上却有着众人所不明白烨表情,不是悲痛,不是感动,亦不是任何他们能看懂的表情,麻木而诡异着。

“公子,随我来。”一手依旧抓着西门墨翟的手,幽暖烟低声的开口,拽着西门墨翟走向一旁的白烨,不理会一旁所有人的目光,一手拉住一个男人向着厨房的方向大步的走了去。

诧异着,可众人却也只是微楞了片刻,随后追上幽暖烟的脚步,却见厨房里,幽暖烟迅速的拿出了两个碗,在里面倒上了清水,随后手迅速的一动,龙纹匕首划破了西门墨翟的手指,几滴鲜血滴落在了一个碗里。

而就在众人不解的同时,幽暖烟已经快速的抓起白烨的手,同样从他手上挤出了几滴鲜血在另一个碗里,在所有人的诧异目光下,幽暖烟缓缓的抬起自己的手,将掌心的鲜血一一滴在了两个碗里。

一刹那,所有人都呆滞的看着碗里的清水和血液,幽暖烟和白烨的鲜血竟然缓缓的融合在了一起,而幽暖烟和西门墨翟的血液竟无法融合,这说明了什么?

“这怎么可能?幽幽你到底和谁是兄妹?”风冽皱着一张俊美的脸,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同样呆愣住的西门墨翟和白烨,虽然一次看到两个绝世男子同时傻掉的脸庞很稀少,可是为什么没有人能告诉他,为什么幽幽和西门墨翟的血不能融合,他们不是兄妹吗?

为什么幽幽和公子的血可以融合,他们应该没有任何关系吧,一切都乱了,风冽甩而来甩头,他真的乱了,这怎么可能发生。

“娘是八个月后自尽的。”幽暖烟缓缓的开口,忽然有些的明白烨清冷的脸上绽放着璀璨的笑容,轻松而幸福。

“秦王府的郡主和皇后情同姐妹。”白烨也似乎明白烨来,目光缓缓的看向幽暖烟璀璨的笑容,抬手揉了揉她的头顶,八个月后娘自尽,或许是因为当时娘肚子里已经有了幽幽,而当时先皇或许终究愧对了娘和幽幽,所以将幽幽秘密的送到了宫里,当成了皇后的亲生女儿来抚养,这也就有了当时皇帝和皇后最宠爱的小公主的出生。

“我终于明白烨什么自己会有神力了。”幽暖烟低喃的笑着,紧紧的握住白烨满是鲜血的手,公子竟然是她的哥哥。

幸好孩子没有打掉,龙凌霄面容抽搐着,对上西门墨翟要杀人般的凶狠眼光,愧疚而尴尬的轻咳两声,“宫里还有事,我先回宫了。”

“公子和幽幽的手需要包扎,我去拿药。”雨朗同样愧疚的开口,在西门墨翟那­阴­冷目光­射­过来的同时,快速的转身走出了屋子。

“不关我的事,我也是被皇上逼的。”柳晨昊温和的笑着,将罪名毫不客气的推倒了自己同父异母的大哥龙凌霄身上,幸好没有铸成大错,他可是清楚的明白烨的手段。

“很好,一个个竟然敢动我孩子的主意。”西门墨翟­阴­测测的笑着,慵懒的开口,“这个仇我不会忘记的,当然了,我们的孩子也不会忘记的。”

“我会封他为王爷,如果他要当皇帝的话,我也会同意的。”龙凌霄快速的开口,怎么说他也是幽幽名誉上的大哥,那这个孩子可就是他的亲侄子,哪有侄子和舅舅结仇的。

“当年我可是舍命救了幽幽,墨,你不会如此记仇吧。”连柳晨昊也无力的笑着,将当年的旧恩情搬了出来,总不能孩子没出生,就结了仇,天知道墨的孩子会是什么样子,如果像墨的­性­格一样,柳晨昊可以想象之后多年自己一定会生活在水深火热里。

“我最无辜,未来那小子一定会叫我一声舅舅的。”风冽笑呵呵的打趣着,目光戏谑的看着面­色­尴尬而无奈的龙凌霄和柳晨昊。

“我会将所有的医术交给你儿子。”拿着药,去而复返的雨朗连忙的撇清关系,迅速弥补当时差一点犯下的错。

屋子一片的欢声笑语,屋子外依旧是大雪纷飞着,年关将近,又将是一个新的开始,那个没有出世的小墨将是最幸福的孩子,皇帝舅舅的富贵,神医雨朗教授他医术,风堂杀手风冽教授他武功,幽暖烟富可敌国的生意,自己老爹那­精­明睿智的­性­子,这个孩子将是未来的希望,在所有人的期待下,在来年春暖花开的时候,他将带来一片新的景象,幸福而美满。

(全书完。)

后记 白烨篇 128章 抓狂男人

丁香谷,原本搭建的木屋不见了,取而代之的一个雅致而宽敞的江南小楼,东南西北各是一幢相邻的楼宇,也有各自的庭院,而四条石头铺就的小径相融在中央的大庭院里,竟然能在过年,两个月的时间久建造好,可以想象得出这屋子里居住的人的能力。

二月的天气依旧有些寒冷,清晨,阳光暖暖的从木制的雕花凌窗里照进了屋子,手习惯的往床里边一揽,没有揽到预期的温软的娇躯,西门墨翟倏地睁开眼,惺忪之下,邪魅的脸上带着一丝的挫败,和隐忍的怒火,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从住进丁香谷到现在,原本该睡在自己怀里,该睡在自己床上的女人,带着肚子的小墨又溜了。

北屋,雨朗独居在这里,屋子后搭建了一个药庐,此刻,一个美丽少­妇­正挺着五个多月的肚子,专注的翻阅着医书,不时的拿起一旁的草药和身边的雨朗交谈着,说的太认真,两人头几乎凑到了一起,丝毫没有发觉门口,一个衣裳不整的妒夫正一脸醋意的看着自己的娘子和别的男人凑到一起。

“我怎么感觉有点冷。”忽然感觉背后一凉,雨朗瑟缩了一下身体,已经是阳春二月的天气了,即使冷,也只是一丝的清冷,可为什么他此刻却有着毛骨悚然的­阴­寒。

“幽幽,你答应过我什么?”­阴­测测的嗓音响起,西门墨翟依门靠着,发丝带着凌乱,衣服也散散的挂在身上,可是这样一幅美男起床的模样,竟也是格外的魅惑。

听着后背的声音,幽暖烟倏地直起身体,对着雨朗无奈一笑,随后回头谄媚的微笑着,企图安抚一脸醋意的相公,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安抚。

“你昨晚又点我|­茓­道!”当看见幽幽眼下那灰黑­色­后,一声怒吼声响彻在谷里,原本还依靠在门边卖弄风情的男人倏地到桌子边,俊美邪魅的脸庞严重扭曲着,挫败的瞪着笑得极其无辜的幽暖烟,她竟然敢点了他的|­茓­道,半夜就跑到雨朗这里来了。

“放我下来了。”突然被西门墨翟横抱起来,幽暖烟尴尬的开口,小手拉了拉西门墨翟胸前的衣服,当触到他微凉的胸膛,不由得滑过一丝的歉意,他连衣服都没穿就来找她了。

“幽幽,你敢虐待我儿子,看我怎么惩罚你这个不合格的娘。”对着雨朗示意一笑,随后又转为怒火冲冲的俊颜,西门墨翟抱起依旧清瘦的娘子响着自己居住的东屋走了去。

一贯早起,站在二楼的窗户边,看着每天早上都会上演的一幕,白烨淡淡的笑着,手中的清茶散发着阵阵的清香,原本浓烈的感情渐渐的散去,转为血脉相连的亲情,让原本就出尘如菊的脸庞此刻在初晨的阳光下,显得更加的迷离俊雅。

“姓西门的,你可不可以不要每天都上演一次狮子吼?”同样是二楼,窗户刷的一下被大力的拉了开来,风冽顶着一头乱发,挫败的瞪着小径上的每天都会上演的寻妻一幕,扰人清梦果真是罪大恶极。

相对于风冽的火大,同住西屋的柳晨昊则保持着温和的笑,和遥窗相对的白烨相视一笑,各自品着手中的热茶,沐浴着冬末春早的阳光,同样欣赏着丁香谷里日渐火爆的男人,有了妻子,即将有儿子,可是西门墨翟的­性­子却是越来越坏。

东屋,依旧火气十足,可是放下幽暖烟的动作却格外的轻柔,西门墨翟依旧狰狞着俊颜,实在很不习惯自己的娘子,他的女人每每等他入睡之后,直接点了他的|­茓­道,离开他的床,去另一个男人那里彻夜通宵的看医书,研究草药。

“你不冷吗?”床上还有着他离开时的余温,幽暖烟温柔的笑着,听着带着小球的身体往床里边缩了缩,讨好的看着气得不轻的相公。

“心寒了,谁还在乎冷不冷。”背对着身后的床上的幽暖烟,西门墨翟一脸醋味的开口,话虽然说得抱怨,可是背对着幽暖烟的俊颜上却露出一丝诡秘的笑容,这样的日子真的很不错,可是如果没有白烨拐走幽幽一半的心思,没有雨朗会弄一本破药书和他来抢娘子,或许生活会更完美的。

“可是我一个人睡不着。”打了个哈欠,幽暖烟软软的开口,习惯了他的怀抱,习惯了他的气息,而此刻也多了份撒娇的意味,毕竟是她丢下他,半夜跑去敲雨朗的门,想着研制公子寒毒的药方。

“我不会上当的。”虽然这样说,可是颀长的身影却已经钻回了带着余温的被窝里,将里侧的女人搂进了怀抱里,发出满足的一声喟叹,“幽幽你注定就是我的。”所以小时候,他才会那样的疼爱没有见过几面的小皇妹,多年之后,亦是如此的深爱怀抱里的这个女人。

片刻之后,幽暖烟心满意足的闭上眼,因为挺着肚子的小墨,所以早已经不能侧着睡,只是将身体紧紧地贴合着西门墨翟的身体,而原本仰睡的男人却已经习惯侧着睡,紧紧地拥抱着怀抱里的女人。

淡淡的药草气息,伴随着幽暖烟轻微的呼吸声,西门墨翟倏地睁开眼,黑眸里有着一丝的挫败和无力,早晨的欲望原本就格外的强烈,尤其他因为幽幽之前的身体孱弱,所以被严令禁止房事。

一想到此,西门墨翟俊颜又沉了几分,狐狸般邪魅的双眸里带着深深的挫败,当时丁香谷的屋子刚建好,搬进新家的第一晚。

“喝茶。”白衣胜雪,依旧是那样淡淡的音调,白烨为西门墨翟满了一杯茶,这才缓缓的开口,“收到了消息,欧阳野虽然已经完全放弃了幽幽,可是你该知道当时他对幽幽造成的伤害。”

“想说什么?”抿了一口热茶,西门墨翟眸光锐利的转了转,等待着白烨的接下来的话,欧阳野自从幽幽被自己带走之后,没有再有任何的动作,或者已经看清楚了他在强求除了逼死幽幽,不会有第二种结果,所以之后不久,寻了个理由,罢黜了原本封赐的皇后。

此后,北滨王朝后宫不再有任何的嫔妃,而前几天欧阳野竟然下诏,立之前明帝的三子为储君,这等同于告诉天下人,他不会有自己的子嗣,也不会有任何的嫔妃。

“那时幽幽身体极度虚弱,甚至被灌下了打胎药,能保住小墨是因为幽幽原本武功极好,身体底子厚。”白烨低缓的嗓音,带着一贯的淡薄,却让西门墨翟越来越感觉不对,猜不透白烨终究要和自己说什么。

微带着尴尬,看着一只等待着自己开口的西门墨翟,白烨清咳两声,随后又恢复了云淡风轻的姿态,“所以在小墨出世前,你最好不要和幽幽行房事。”

一口茶卡在了喉咙里,西门墨翟剧烈的咳嗽起来,目光见鬼般的看着姿态从容的白烨,片刻之后,终于从咳得沙哑的嗓音里迸出四个字,极其的不甘愿,“我知道了。”

从白烨的南屋出来,还没有回去,遇到半路拿着草药的雨朗,看了看西门墨翟,雨朗平淡的开口,“幽幽身体恢复的还不错,不过我替她把过脉,为了她和小墨的考虑,你最好不要和幽幽行房事,幽幽身体或许会吃不消。”

随后不理会西门墨翟再次­阴­下的脸庞,拿着手中的药草急匆匆的向着自己的药庐走了去,看着雨朗远去的身影,西门墨翟转身看向身后池塘里的倒影,他看起来很像衣冠禽兽,还是看起来如此欲求不满,所以一个个都是如此郑重其事的提醒他。

“墨,你不会想自杀吧?”风冽懒散的调侃声打趣的响了起来,不明白的看着盯着水面,一脸­阴­霾的西门墨翟。

“你又想和我说什么?”转过身来,西门墨翟­阴­沉着俊颜,再是提醒他不要房事的,西门墨翟真的要抓狂了,他的女人,他不会好好珍惜吗?还是说他那么不值得信任。

“我没什么要和你说的。”感觉着西门墨翟从­奸­诈的狐狸转为要发怒的喷火龙,风冽迅速的撇清关系,快速的扬起手中的信,急忙的开口道:“宫里的来信,看来是龙凌霄写给你的。”

“拿过来。”虽然不明白龙凌霄有什么可以和自己通信的,西门墨翟还是结果风冽手中的信笺,龙飞凤舞的字迹和龙凌霄温和的­性­子很不符合,可是那上面的话,却让西门墨翟彻底的抓狂。

雪白的信笺上,百忙之中抽出空隙的帝王写上:经御医之前的判定,御医身体依旧不适合房事,如果墨忍受不下去,我不介意将御医接回宫里小住,直到小墨出世。

一声爆笑从风冽口中传了出来,看着脸­色­铁青的西门墨翟,风冽身影一掠,快速的原理正火气十足的男人,惟恐成了他怒火之下的牺牲品,笑得放肆的脸上带着浓浓的调侃,“墨,大家都是男人,如果你实在忍不住,还是将幽幽送回宫里比较好,眼不见,心不想不是吗?夜夜同床而眠,我很怀疑你的自制力。”

“你们这些没娘子的男人,纯粹是嫉妒!”手中的信笺瞬间化为了粉末,西门墨翟倏地转身向着自己的屋子走了去,快速的在书桌上写着给外面铁大的信笺,而信笺的内容就是让铁大去打听全天下的女人,在一个月里,给这丁香谷里所有单身的男人,和宫里那个孤家寡人找个女人,要快,十万火急!

此刻,西门墨翟无力的苦笑着,不得不说那些个嫉妒他的男人们果真有着未雨绸缪的睿智,软玉温香,而且以及你给强人了半个月,真的是煎熬,即使一开始他是那么的自信满满的相信自己的自制力。

“怎么了?”感觉着身边人的不稳的气息,刚睡下的幽暖烟睁开眼,侧目看向苦笑不已的西门墨翟,腿不经意间的一动,听着耳边那沉重而粗喘的抽气声时,幽暖烟倏地明白过来。

“幽幽,有一句话说的果真是对的。”西门墨翟咬牙切齿的开口,刚刚她不经意的动作,却成功的刺激了原本已经昂起头叫嚣的生理,让西门墨翟脸­色­又­阴­沉了几分。

“什么话?”为了肚子里的小墨,幽暖烟僵直着身体不敢再有任何的动作,惟恐刺激了身边这个努力在压制着欲望的男人。

“男人果真是最了解男人的。”想着白烨等人的提醒,西门墨翟无力的开口,离幽幽生下小墨还有五个月,西门墨翟第一次后悔为什么会有小墨的存在。

“你还好吧?”随着西门墨翟的靠近,幽暖烟僵直着嗓音询问,他侧抱着自己,那明显变化的身体已经如此的灼热了。

“死不了。”紧紧地抱着怀抱里的幽暖烟,西门墨翟深深的呼吸一口,汲取着属于她的气息,企图用来平复火热的欲望,可是他才惊觉,这根本让自己更加的煎熬,不但没有舒缓下情yu,反而因为软玉温香,让他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复活了一般,无比渴望着怀抱里全身僵硬的女人。

“那我先睡了。”低沉的闷笑着,不想刺激了西门墨翟,幽暖烟乖巧的闭上眼,樱红的­唇­角有着淡淡的笑意。

片刻之后,终于压抑不住的西门墨翟挫败的低吼一声,重重的吻上幽暖烟的双­唇­,吮吸着她口中的甜美,在生理要崩溃的那一刻,动作迅速的掀开被子,整个人如同火灼了一样,风一般的掠出了屋子,片刻后,隔壁的屋子里传来水声,春初的冷水澡果真是煎熬,小墨,被冷水冻得一个哆嗦,西门墨翟再次后悔儿子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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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白烨篇129章 危机迭起

“墨,你后悔了吧?”啃着水果,依靠在回廊的柱子上,看着百花丛里那亲密交谈的两个身影,再看着西门墨翟越来越­阴­暗的脸庞,风冽笑容愈加的得意,风水轮流转,这如今的日子看墨吃醋,似乎成了唯一的乐趣。

“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凉凉的开口,目光却已经将花丛中那抹白­色­的身影瞪出一个洞来,无关乎什么情感问题,只是本能的吃醋,即使那个人如今是幽幽的大哥。

“最近我常常听到半夜和清晨有洗冷水澡的声音,墨,实在憋不住,我陪你出谷一趟吧,天香楼的姑娘可都是绝­色­美人,暖言软语,柔若无骨的模样,啧啧。”惟恐眼前的火山不爆发,风冽一副神往的模样,是个男人,每个月也总是要几回纾解的。

“公子,雨朗的药也配置的差不多了,最迟三日,就可以为公子针灸解毒了。”虽然说如今已经是哥哥的身份,可是多年的习惯还是改不过来,一出口总是公子的称呼,可是比起往日那样的感情纠缠,如今幽暖烟看白烨已经是满满的浓情。

“你这几天都忙着弄药,有人只怕已经吃醋吃的脸都黑了。”雅致的笑着,如同没有感觉背后那灼热的目光,白烨俊雅出尘的面容上带着一丝宠溺的笑。

放下了一切仇恨,重新来到这丁香谷,原本对幽幽的矛盾,对幽幽的愧疚,对幽幽不曾言明的感情,在那血缘之下,一切都崩塌了,妹妹啊,白烨抬手轻柔的抚摸着幽暖烟的发顶,那淡淡的温情,多年的寂寞似乎也被冲淡了,即使在心底依旧有着眷恋和爱慕,可是他却已经可以渐渐的压抑感情,让自己活得轻松一些,看着幽幽幸福,他似乎也很幸福。

“公子,你不要在乎。”即使如今放弃了仇恨,可是公子依旧有些淡漠,似乎生死都无所谓,幽暖烟拉下头顶上的手,那白皙的手指清瘦而修长,即使是春日,也是冰冷冰冷的,似乎连骨血都是凉的。

手指搭上白烨的脉搏,那杂乱的脉息虽然用内力压制住,可是每到十五之日,依旧会冲破内力的禁锢,在全身暴动,让公子苦不堪言。

“墨,以前是情敌,你还可以光明正大的将你家娘子给拉回来,如今公子和幽幽可是兄妹,后悔吧,只能在一旁看着­干­吃醋。”之间幽幽拉下白烨的手,却看见她是在把脉,风冽瞄了一眼公子那淡淡浅笑的俊颜,再看着眼前一张冷霜冻结的脸庞,笑声愈加的放肆,墨这醋吃的够冤。

“风冽。”突然冷颜转为威胁哦啊,西门墨翟邪魅的眯着眼,笑容诡异的看着一直说着风凉话的风冽,一手搭上他的肩膀,“天香楼的女人都如何?”

“你有兴趣?”被西门墨翟笑得毛骨悚然,风冽一脸怀疑的询问,他要是敢去天香楼寻花问柳,估计不用幽幽出面,公子第一个就不会放过她,然后还有那个远在京城的龙凌霄,估计是第二个不会罢休的,而自己,风冽朗然一笑,他算是第三个,不过估计用不着他出手的。

“当然。”西门墨翟回答的极其肯定,只是余光看向不远处的幽暖烟时却格外的温柔,再过三个月,幽幽就要生产了,这丁香谷总该要有一个丫环奴仆的来照顾他,而天香楼是幽幽的产业,找回来的人必定会格外的尽心尽力,最好给这谷里每个男人都找个女人回来,让他们再没有机会来缠着他家娘子。

看着幽暖烟专注的眼神,白烨温柔闲雅一笑,“你不用太担心,如今已经好很多了,血凝花一直没有找到,寒毒也不容易解。”

“话虽如此,可是雨朗说药草浸浴,虽然没有血凝花可以将公子身体里的寒毒引出来,不过至少也可以引出七成的寒毒。”幽暖烟收回手静静地开口,没有告诉任何人自己的血就是那血凝花的药引,不要说公子不答应,墨也是绝对不会准许她割破手腕的。

可是如今时间却也不多了,公子的神力在当年消失殆尽,而公子偶然间曾告诉过她,白族的女子,神力皆会在子女出世后消失,所以她必须赶在生产前,为公子解了寒毒,而且要瞒过所有人。

“幽幽,这一切皆是宿命,生死我亦看开了。”微微一笑,白烨如水般的目光淡泊的看着丁香谷里盛开的鲜花,如今已过了十五年,当年他的犹如,造成了幽幽的离开,也幸好如此,否则当知道他们是兄妹时,幽幽会接受不了,自己亦会如此,这样的日子就很好了。

“不要,幽幽如今才找到公子。”他是她唯一的血脉相连的亲人了,她怎么能看着公子在自己面前消失,幽暖烟坚定的开口,她不知道在这样孱弱的身体放血后,会有怎么样的结果,可是她必须为公子试一试。

“傻幽幽。”浅笑着摇头,白烨静静的看着已经和风冽离开的西门墨翟,他会给幽幽幸福的,即使某一天,自己寒毒发作而撒手人寰,幽幽也不再是孤单的一个人,她有西门墨翟,还有他们的孩子陪伴在身边。

“公子,我去雨朗那里。”站起身来,挺着带着小球的肚子,幽暖烟浅浅一笑,缓步的向着药庐的方向走去,背对着身后的白烨,目光里多了份坚定。

难得的可以歇一歇,雨朗将草药摆在太阳下晒着,看着挺着一颗球一般走过来的幽暖烟,快速的上前扶住她的身体,目光里多了份担心。“幽幽 ,你这样太危险了,真的不告诉公子和墨。”

“何必说,如今已成了事实,再说出来,无非是让他们担心而已。”微笑着摇头,虽然已经七个月了,肚子看起来比普通的孕­妇­要大一些,可是西门墨翟和白烨,纵然再聪明,也没有人察觉到不对劲。

“我以为当初欧阳野那药没有伤害到你肚子里的孩子,可谁曾想,直到前些日子把脉,我才知道你竟然怀的是双生子。”面容里多了份愧疚和凝重,这未来的凶相雨朗即使是一代神医,却也无法洞悉其中的险恶。

双生子,当初欧阳野那一碗堕胎的药,竟然生生的害死了其中一个婴孩,而另一个却完好的存活下来,所以即使是他,当时也不曾察觉到脉搏的不对劲,直到前些日子,雨朗才惊觉,而幽幽竟然早已经知道,却丝毫不曾露出一丝口风。

“没事,小墨很健康。”清澈的眸光里隐匿下不曾对人而言的痛,幽暖烟牵强的笑着,深夜里,她也曾如此的悔恨过,明明是一对双生子,可其中一个竟然早早的就夭折了,可是她不能说,不能让墨还有公子担心和愧疚,只要生产时,产婆和雨朗瞒过就可以了,这份痛,让她独自隐瞒下来。

“幽幽,公子的寒毒,你不用再担心,我会尽全力的。”看着黯然神伤的幽暖烟,雨朗低声的开口,丝毫不曾察觉到幽暖烟眼中一闪而过的坚定。

“嗯,产婆的事情还要麻烦你了。”幽暖烟低声的开口,感谢的看着雨朗,她不能告诉雨朗她的决定,雨朗定然不会她拖着这样的身体来为公子治疗寒毒,可是她必须在小墨出生之前,在神力消失之前为公子解了寒毒,否则一辈子只怕再也无法为公子解除寒毒了。

丁香谷的日子依旧很平静,春暖花开的日子,暖阳温暖的照耀在谷里,所有人脸上都带着安逸的笑容,柳晨昊依旧仙侠时看着书,画着画,不时让雨朗治疗他当年的内伤。

雨朗依旧忙碌在药庐里,西门墨翟终于从幽堂选了两个女子和两个小厮回来照顾幽幽的生活,也着实让风冽当时吓了一跳,惟恐西门墨翟真的有什么出格的举动,公子估计会第一个平了他。

白烨依旧平静的生活在丁香谷里,格外的轻松,而所有人里,惟独幽暖烟一直强颜欢笑着,所有人在雨朗解释里,只以为她是过补了多久要生产,所以才会有些晃神,即使远在京城的龙凌霄派人 送了大量的补品,就差没将一间空房给堆满了,那些百年人参,灵芝丹药,依旧源源不断的从京城送到这谷里来。

而为了不让丁香谷有任何的危险,龙凌霄甚至将丁香谷所在的这个城镇彻底换成了宫中一些闲置的高手,从府衙的官员,到寻常的店铺商家,有百分之三十都是龙凌霄的人,而余下的百分之三十里,有百分之三十是白烨的人,而余下的百分之四十人里,至少也有百分之三十是西门墨翟当年追随的死士,整个丁香谷如今可比京城皇宫更加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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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白烨篇130章 解毒前夕

“幽幽,你瘦了。”西门墨翟一脸无力的看着肚子越来越大,可是去脸颊越来越消瘦的幽暖烟,俊美如斯的脸庞上闪过一丝的锐利,丁香谷的生活很平静,可是为什么幽幽却一直在消瘦,龙凌霄送了那么多的补品过来,幽幽也很努力的进补,可是身体却依旧调养不好,唯一的可能就是她有心事,所以才会日渐消瘦。

“你多虑了。”虽然西门墨翟的目光满是关切和自责,可是那一闪而过的­精­光却依旧让幽暖烟感觉到了害怕,他才聪明,也太了解她,幽暖烟不确信自己是不是真的能瞒住西门墨翟的眼睛。

“幽幽,如今你已经是我的娘子了,虽然一直没有拜堂,可等小墨出世之后,我们就可以拜堂成亲,所以无论有什么事,你不该瞒着我的。”并肩坐在椅子上,西门墨翟长臂将幽暖烟的身体揽了过来,让她可以舒服的依靠在自己的怀抱里,晴朗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关切。

可是听在耳中,幽暖烟却还是感觉到一惊,他果真发觉自己的不对劲了,身体蜷缩的靠在西门墨翟怀抱里,幽暖烟一手紧紧的握住他修长的大手,暖暖的阳光下,总是清冷的嗓音此刻却显得娇柔而幸福,“我没事,你不要多想,或者因为小墨要出世了,所以总有些的不安。”

“幽幽,最好如此。”拥抱紧怀抱里的身躯,大手反握住幽暖烟的手,西门墨翟低声的应着,可是眼底的疑惑却没有消退半分,可是饶是他再­精­明,观察入微,也丝毫察觉不出幽幽究竟在忧虑什么。

“喂,大庭广众之下,你们俩收敛一点。”带着微笑,风冽走了过来,看着阳光依偎在一起晒太阳的两个人,调侃的打趣着,幽幽被西门墨翟带坏了,居然会这样乖巧而温顺的依靠在他怀抱里,像个与世无争的小女人,而丝毫不见当年的冷漠和疏离。

“嫉妒的话,自己去找个娘子回谷里。”懒懒的笑着,勾着笑纹薄­唇­带着邪魅的风姿,西门墨翟收敛了心头的疑虑,斜睨着一脸坏笑的风冽。

“如果你愿意把幽幽让出来的话,我不介意成亲的。”不甘示弱的回敬着,风冽一脸爱慕的看着阳光下的幽暖烟,褪去了往日的清冷,这才惊觉幽幽真的是个绝­色­的女子,后悔当初没有早下手。

“不要用你­色­迷迷的眼睛看我家娘子。”毫不客气的对着风冽警告,西门墨翟占有欲十足的将幽暖烟揽的更紧,他就知道让铁大给这几个男人找个女人回来时绝对正确的,“幽幽可是我家娘子。”说话的同时,西门墨翟一个侧身,快速的在幽暖烟脸上偷得一吻,惹的风冽又是哇哇的叫唤着,邪魅的脸上这才带着得意而满足的笑。

“不要闹。”暖暖的阳光,被偷吻的幽暖烟面带笑容,娇嗔的Сhā了Сhā西门墨翟的手,他越来越爱闹了,总是出其不意的偷吻她,然后晚上总是抱着她睡觉,不出半个时辰,总会狠狠的吻上她,随后风一般的掠出卧房去隔壁房间冲冷水澡,让幽暖烟越来越愧疚,也就不阻拦他的放肆。

“幽幽,有人是欲满不求。”挑衅的看着西门墨翟,风冽俊美的脸上带着嘲讽的笑容,每天半夜三更的冷水声他们这些人可是听的清清楚楚的,如果哪天半夜没有西门墨翟冲冷水澡的声音,他们或许才会觉得奇怪。

“小姐。”随着一个清幽的女声响了起来,原来西门墨翟带回来的侍女被幽暖烟送回了幽堂,当初她就是四个贴身的婢女,如今回到了丁香谷自然就将死人也招了回来,说话的正是春兰。

“当心烫。”快速的坐起身来,接过春兰手中煎熬好的参汤,西门墨翟试了试温度,这才递给身侧的幽暖烟,幽幽这四个婢女确实好用,不但心细如尘,而且很安静,如同当初的幽幽一般,如果不是有事,基本都看不到四个婢女的踪影。

“兰妹妹,有没有多余的份?”参汤浓郁的香味下,风冽笑眯着眼,谄媚的看着一旁面无表情的春兰。

“没有。”除了姑爷,春兰对谁都是冷冰冰的模样,话也是极少,简单的回答,不让人以为小姐的婢女不知礼,却也不会多半个字。

不理会吃瘪的风冽,西门墨翟服侍着幽暖烟喝完汤,抬手擦去她嘴角沾染的汤渍,这才将空碗递给等候的春兰,眸光含着倾倒众生的浅笑,“谢谢。”

“姑爷客气了。”依旧是冷冰冰的嗓音,可是那语调却柔软了许多,对着幽暖烟和西门墨翟一个欠身,春兰随即拿着空碗退了下去。

“为什么那丫头活像我欠了她多少钱似得。”看着远去的春兰,风冽挫败的开口,耸拉下脑袋,看着又依偎在一起晒太阳的两个身影,心头的不满更感。

雨朗忙这个后天给公子解寒毒,柳晨昊是真的修生养­性­,一本书,一杯茶,一盘残局,他可以安静而闲适的弄生一天,至于白烨,风冽自是不敢去打扰,所以唯有打扰眼前这一对让人羡慕又嫉妒的两人。

“不要吵着幽幽。”在风冽要再次开口时,西门墨翟忽然出声打断,刻意压低的嗓音带着一丝的凝重,抬手在风冽的错愕之下,快速的将随身携带的一个荷包在幽暖烟的鼻子前晃了晃。

“那里面是什么?”疑惑的瞪着眼,风冽不解的看着笑容褪去,一脸凝重的西门墨翟,他怎么感觉刚刚他的轻松调侃都是刻意装出来的。

“让铁大送进来的,有助于睡眠。”拉起一旁的披风盖住幽暖烟在药物下睡着的身体,西门墨翟俊魅的眉眼里有着宠溺的关切,可亦有着浓郁的担忧,幽幽这几日晚上睡的不安稳,甚至有时会半夜醒着,一直到天明,可他根本不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即使如同刚刚一般的试探,她依旧淡笑的带过,甚至会对他撒娇,却依旧不愿意告诉他,她究竟在担心忧虑什么。

“或许是因为小墨要出世了,或许是因为担心公子后天要解寒毒。”感染了西门墨翟的凝重神­色­,风冽也收敛了笑意低声的开口,日光落在幽暖烟消瘦的脸颊上,即使有西门墨翟无微不至的照顾,幽幽依旧瘦了许多,难道墨如此的担心,甚至不惜有药物帮助幽幽入睡。

“希望如此。”修长的手指眷恋的摩擦着幽暖烟瘦削的脸颊,西门墨翟默默的抱紧怀抱里的人儿,他不懂,他们明明已经如此的亲密了,为什么她有事依旧不愿意告诉自己,难道在幽幽心里,他真的额不值得信任吗?

看着西门墨翟那拢起的眉头,不再有刚刚谈笑风生的惬意,风冽随即道:“你不要怪幽幽,她这么多年来总是一个人承担着一切,或许还不习惯向人倾诉。”

“她总是坚强的让人心疼。”或许当初就是如此,偶然间落寞的眼神吸引了自己的目光,西门墨翟看了一眼担心的风冽,不由的笑了开来,“放心,就算真的有什么瞒着我,我也不会放开幽幽的。”

他们那么艰难的才走到了一起,他怎么会轻易的放手,只是心头依旧有些的酸涩,为她的坚强,为她的隐瞒,他一直以为自己可以是她的依靠,可以让她将心头一切的担心告诉她,让他来承担呢,让他来平复她的不安。

“即使是欧阳野,或许也没有你对幽幽的耐心。”有感而发的开来,风冽感激的看着西门墨翟,无论是当初幽幽的心里爱慕的是公子,还是后来被龙凌霄要挟而离开,西门墨翟却一直不离不弃的守在幽幽身边。

懒散一笑,又是一张俊美邪魅的容颜,西门墨翟迎着暖和的阳光,“不要把我想的多高尚,那是因为我知道幽幽有朝一日会爱上我的。”如同现在一般。可以如此乖巧的依靠在他的怀抱里,当初让他成了她的第一个男人,即使没有明说,可是西门墨翟明白有暖意压抑的感情,所以他才有信心义无反顾的守着她,等着她追上他的脚步。

“遇见你是幽幽的福气。”风冽诚挚的开口,同样学着西门墨翟迎着暖和的阳光闭上双眼,感觉洒落在脸庞上的温暖,如果有一日,他也会遇到一个让他心甘情愿放弃一切的女子,他亦会如同西门墨翟一般的深情。

春日的暖阳下,丁香花在一夜之间视乎悄然绽放了。整个谷里都弥漫着阵阵的芳香,药庐,早已经准备妥当,雨郎在屋子里武器氤氲着,木桶里有着散发着阵阵的药味,药味找不到血凝花,所以雨郎只能用药浴和针灸让逼出白烨身上的寒毒,幸好其他三味药都齐了。

一夜未成眠,看着淡定的悠暖烟,西门墨翟无声的握紧她得手,“不用担心,不会有事的。”

“公子是我的家人。”低喃着,不让任何人看清楚她此刻的脸­色­,幽暖烟紧紧握住西门墨翟的手,她不知道这一次会有什么危险,她甚至不敢抬头看西门墨翟,在他那样的信任着她得时候,而她竟然会带着肚子里的孩子一起承受危险。

“傻幽幽,那我是谁?”听着幽暖烟的话,只以为她是担心白烨的寒毒,西门墨翟低沉的笑着,亲昵的在幽暖烟耳边道:“难道我不是你的家人,小墨不是你的家人?”

抬起头,已经隐藏了心头的不安,幽暖烟歉意的笑了笑,抓着西门墨翟的手不禁用力,“你和小墨比我的­性­命更重要。”

听着幽暖烟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心头连日来的担忧却在瞬间席卷而来,西门墨翟忽然感觉心怦怦的跳动着,不安的感觉越来越浓郁,看向幽暖烟的目光愈加的锐利,她真的只是在担心正在解毒的白烨吗?

可是还没用等西门墨翟询问,屋子里,传来一声声压抑的痛苦呻吟声,那压抑,低沉的声音让幽暖烟脸­色­刷的苍白成一片,雨郎已经给公子解毒了。

不仅幽暖烟脸­色­煞白,一旁等候的风冽、柳晨昊也同样有着担心,那一声声痛苦的闷哼声,让他们可以想象屋子里的白烨的痛苦有多深,否则以他淡泊的­性­格,如果不是痛的压抑不住,他绝对不会喊出声的。

“我要进去。”半个时辰后,当雨郎拉开门,让风冽协助将白烨放进了药浴里,幽暖烟忽然的开口,抽回被西门墨翟握住的手,清冷的脸上有着决绝的坚定,到了最后的时候了。

“幽幽,你告诉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心弦绷紧着,看着幽暖烟此刻坚决的脸,西门墨翟慌乱着,忽的抓住她得手,一字一字的开口,“幽幽,你告诉我。”

“你多虑了。”牵强的扬起笑容,幽暖烟深深的凝望了一眼西门墨翟,随后推开门向着屋子里走了去,阵阵的药味扑鼻而来,木桶里,白烨已经痛的药失去了意识,微眯着目光看向走过来的幽暖烟,苍白的脸上带着一丝的疑惑,沙哑的开口,“幽幽?”

“公子。”听着肚子,幽暖烟快速的走到了木桶边,雾气下,紧紧的抓住白烨的手,这是她唯一血脉相连的家人,如果等小墨出世后,她得神力就会消失,根本无法将血液凝结出梅花状,所以这是她唯一的机会了,她不能就这样放弃。

“墨,将幽幽带走。”痛苦的嗓音下,白烨低声的开口,被痛苦扭曲的脸上有着承受不住的痛,可是在看见幽暖烟的脸庞时,白烨只有一种感觉,要将幽幽从这里赶出去。

“公子,让幽幽待在这里,我马上要施针了。”雨郎突然的开口,药物已经将公子的寒毒逼到了肌肤层,如今雨郎也不确定用针灸和药浴是不是真的可以将寒毒清除,所以她需要幽暖烟在身边协助,这么多年,幽幽的医术比自己差不了多少,如果真的有意外,幽幽可是唯一可以帮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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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白烨篇 131章 发生争执

“不用,将幽幽带出去。”虽然身体在冰冷和火热的两层煎熬里,可是白烨的意识还算清醒,目光坚定的看着一旁站立的西门墨翟。幽幽有些的不对劲,相信西门墨翟也看出来了,她的眼神太诡异,似乎有着破釜沉舟淡淡坚决,而那份坚定让白烨感觉到了心惊。

“墨,我不能丢下公子。”没有回头的勇气,幽暖烟接过雨朗递过来的银针,低低的开口,她不能让唯一的家人在危险里煎熬,而自己却什么也不做。

“放心,不会出事的。”风冽打趣的笑着,看着西门墨翟凝重的脸上,推上他的肩膀,“走吧,我们去外面等,这里就幽幽和雨朗会医术。”

“墨,不会有事的。”柳晨昊也加入了劝告的行列,白烨如今的情况十分的凶险,幽幽是定然不会离开的,而有雨朗在,应该不会出事的。

深深的看了一眼拿着银针的幽暖烟,西门墨翟转身走向了门口,或许真的是他多心了,幽幽又怎么可能出什么意外。

随着门的关上,屋子里又安静下来,药浴下,被逼出骨血之中的寒毒侵蚀着白烨的意识,让他痛苦不堪的低吟着,抓着木桶边缘的手紧紧的收住,看得出在努力承受着身体的煎熬。

“幽幽,我给公子施针,你替我注意着公子的气息和脉象。”没有察觉到任何的异常,雨朗谨慎地开口,走到了白烨背后,开始在他的后背|­茓­位上施针。

公子不会出事的!幽暖烟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门口,目光里染上坚定,手指一动,银针尖锐的滑破了自己的手腕,献血顺着木桶的边缘源源不断的流入到了水中,屏除了所有的杂念,幽暖烟默默的催动起身体里潜入的力量。

却见水中的献血不但没有被水融合,反而是慢慢的凝结在一起,形成一朵朵梅花状的血形,而随着鲜血的流失,白烨的肌肤发生了急剧的变化,那些潜伏在他身体里的寒毒,似乎受到了召唤一般,从身体里迅速的流失出来,和幽暖烟的鲜血融合在了一起,变成了黑­色­的液体。

施着银针,专注下,等雨朗感觉到药浴里的血腥味时,整个木桶里的水已经染成了黑­色­,而幽暖烟的手腕依旧不停的滴落着鲜血,凝结成梅花状,随后和白烨身体里渗透出的毒素融合在一起,成为乌黑的液体。

“幽幽!”毒素的流失,让昏厥的白烨缓缓的清醒过来,看着脸­色­苍白如纸的幽暖烟,整个人倏地愣住,目光死死的盯着她不停流淌着鲜血的手腕。

“血凝花!”震惊的喊出声来,雨朗不敢置信的看着幽暖烟苍白如纸的脸,幽幽的血液竟然可以凝结成血凝花。

“快给幽幽止血。”全身无力下,白烨对着身后的雨朗嘶厉的低吼着,睚眦剧烈下,满是担心和愧疚,她怎么那么傻,都有了七个多月的身孕,竟然还放血来救自己。

“不准,雨朗继续施针。”孱弱这,声音已经虚弱的听不见,幽暖烟目光严厉的制住雨朗的动作,断续的开口,“这是最后的机会,不要前功尽弃。”

听着屋子里的两声喊声,西门墨翟知道他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随着风冽不顾一切的推开门边,浓郁的血腥味在瞬间蔓延开来,西门墨翟痛心的扶住幽暖烟摇晃不稳的身体,脸­色­剧痛,她果真瞒着他!

“对不起,墨。”身后是熟悉的怀抱,幽暖烟轻柔的开口,眉宇之间的忧虑在这一刻扫去,只余下对西门墨翟的愧疚,“对不起,我不能错过这唯一的机会。”

目光沉痛的看着幽暖烟那滴着鲜血的手腕,看着那水面的雪花状血液,西门墨翟终于明白过来,深邃的目光带着失望和痛苦看着脸­色­逐渐苍白的幽暖烟,大掌聚集起内力,贴上幽暖烟的后背,将真气源源不断的输入到她颤抖的身体里。

“墨,将幽幽带出去。”低吼着,眼眶却已经赤红,白烨凝重的看着一旁的西门墨翟,沙哑不清的语气里带着哀求,“带幽幽出去,不为了她,也要为了你们的孩子。”

“墨,我不能。”闭着眼,不去看白烨痛苦的脸,不去看西门墨翟凝重而失望的脸庞,幽暖烟坚定地开口,手腕上鲜血不停的滴落在水中,也伴随着鲜血的流失,整个人也愈加的苍白而虚弱。

“幽幽,撑住。”不知道这四个字是如何说出口的,西门墨翟稳稳的抱住幽暖烟,大掌不停地将真气输入到幽暖烟的身体里,为什么她要瞒着他,为什么不告诉他!

伴随着屋子里凝重的气氛,雨朗快速的加快手中的动作,不能浪费了幽幽用鲜血换来的机会,这是唯一的机会。

再次转醒,却已经是在自己的屋子里,幽暖烟睁开眼,对上面容憔悴的西门墨翟,那总是洋溢着俊美笑容的脸庞此刻却是疲惫和晦暗,看着转醒的幽暖烟,死寂的黑眸里快速的划过一丝激动,随后却又归为了死一般的平静。

“你昏睡了三天,白烨已经无碍了。”出口的嗓音带着莫名的冷漠和疏远,西门墨翟缓缓的站起身,神情淡漠的看着转醒的幽暖烟,转身向着门外走了去。

“墨,对不起。”低声地开口,快速的抓住西门墨翟的手,第一次,幽暖烟感觉到那样的害怕,她从没有见过他如此疏远的神­色­,似乎面对的只是陌生人一般,那总是盛满着爱意的双眸此刻却是死灰般的冷漠和平静,似乎再也看不见她一般。

没有开口,却将手抽了出来,西门墨翟头也不回的向着门口走了去,俊冷而疲惫的脸上笑容消退,只余下冷漠的疏离。

呆滞的看着自己被甩开的手,幽暖烟只感觉眼睛酸涩的痛了起来,他怨了她了,怨她瞒着他,怨她不顾危险的去救公子,从没有考虑过他的想法。

“幽幽。”白烨清朗的嗓音响了起来,三天,那总是苍白的脸因为寒毒的褪去而恢复了健康的­色­泽,一双眼清澈的眼带着责备和喜悦看着转醒的幽暖烟,“太胡闹了,你知不知道你差一点就醒不来。”

“公子,他生气了。”茫然的抓着白烨的手,甚至想不起去探他的脉细,幽暖烟依旧愣愣的看着门口,思想依旧停留在西门墨翟冷漠的背影里,他放开她的手了。

“他守了你三天三夜不曾睡,幽幽,这一次你真的寒了他的心。”不愿意责备幽暖烟,可是想着幽幽昏厥在西门墨翟的怀抱里时,那张总是俊逸自信的脸上那种慌乱,那种惊恐,白烨知道这一次幽幽真的狠狠的伤了西门墨翟。

尤其是当雨朗宣布幽幽失血过多,或许会一睡不醒时,白烨真切的看都西门墨翟眼中有什么死去了,三天来不眠不休,不吃不喝,他就这样守在幽幽的床边,到刚刚那样面无表情的走出去,只告诉他幽幽醒了,白烨知道这一次,西门墨翟真的被幽幽伤到了,当时如果出了任何一点差错,那就是一尸两命。

“我要起来。”不是不知道公子话里的意思,幽暖烟挣扎的要起床,可是身体过于虚弱下,刚起来的身体又被白烨压回了床上。

“好好休息,你这样哪也去不了,不想让他担心,等身体康复了再去和他道歉。”端出长辈的威严,白烨将幽暖烟接回了床上,不再冰冷的手温暖的理顺她额前的发丝,“他只是气你的隐瞒,气你的不告知,好好睡一晚,明天早上再起来,我让春兰熬些参汤过来。”

屋子再次的安静下来,幽暖烟双手抚摸上凸起的肚子,茫然的看着窗户外,小墨,这一次他真的生气了,甚至不曾看她一眼,甚至甩开她的手。

心头酸涩的痛着,明知道是自己不对,可是看着冷漠离开的西门墨翟,幽暖烟却依旧感觉到了受伤,不再犹豫,快速的掀开被子,向着外面走了去。

夜­色­下,阵阵的花海飘散过来,幽暖烟茫然的寻找着,安静的院子里根本看不见西门墨翟的身影,不在院子里,总是清冷平静的脸上有着慌乱和不安,幽暖烟快速的转身看向毗邻住屋的偏房,如果他不在屋子里,幽暖烟甚至不知道该去哪里找。

屋子里一片的黑暗,不见一丝的光亮,而随着门的推开,淡淡微弱的光芒下,幽暖烟终于看见站在窗口的身影,黑暗里,似乎和也是融入在了一起,即使听到了开门声,背对着她站立的西门墨翟依旧没有回头,如同石化的雕像般挺立在幽谧的深夜里。

“对不起。”低声的开口,嗓音里满是愧疚,幽暖烟甚至不敢跨进门一步,就这样站在门口,春夜的风下,一身单薄的衣裳格外的清冷。

“不用道歉。”冰冷的嗓音里依旧是疏远,背对着身后的人,西门墨翟冷然的看着夜­色­,那一刻的慌乱,那一刻的惊恐还纠结在心里,看着她面无血­色­的倒在自己的怀里,看着雨朗那凝重的脸­色­,残酷的说出药石罔顾的话,西门墨翟只感觉自己的心在那瞬间死了,她怎么能这样的残忍?她可曾想过那一刻,他的感受,生不如死,恨不能代替她倒下去。

“公子偶然说过,白族女子的神力会随着生产而消失。”幽幽的开口,泪水却已经不知道何时滑落下来,幽暖烟哽咽的看着近在咫尺,却似乎远在天涯的背影,她怎么敢开口,那个时候,她不知道放了血之后会如此,她怎么敢让他知道,让他担心。

“所以你瞒着我,不顾自己的身体,不顾肚子里的孩子,幽幽,你真的将我放在心上吗?”冷然的语调听不出情绪,没有怒火,没有不甘,有的只是淡漠的疏离,似乎她再做什么,说什么也无法再打动他的心。

她真的上了他,否则他不会如此冷酷的对她说话,不会连看她一眼都不愿意,幽暖烟哀伤的凝望着黑夜里那欣长的身影,缓缓的开口,“我知道了。”

无法原谅吧,那样的任­性­,在他为了她付出了一切之后,她竟然这样任­性­的带着他的孩子冒险,或许她真的会死,或许真的就一睡不醒,他生气也是应该的,茫然的转过身,看着夜­色­,幽暖烟忽然感觉到了冷,彻骨的寒冷,似乎连骨血都冻结了。

听着背后的脚步声,西门墨翟压抑住回头的举动,一次就够了,真的无法再去承受那样的痛苦和无措,就这样看着她倒在他的怀抱里,血­色­尽失,脉息微弱,真的够了。

原本春意黯然的丁香谷,此刻却被一股压抑的冷气息包围着,白烨禁止了风冽的胡闹,只是旁观的看着幽暖烟和西门墨翟。

虽然已经住在同一个院子里,却已经不再同屋而眠,笑容也从西门墨翟的眼睛里失去,除了吃饭,他甚至很少出来,总是在偏房里拿一本书,或者什么也不做的看着窗外失神。

“公子,真的就看他们这样互相折磨着。”风冽不解的看向亮­色­逐渐恢复的白烨,西门墨翟的气恼他是明白,可是如今幽幽挺着大肚子,那里面可是他的孩子,他不相信墨真的这么狠心的一直不理会幽幽。

“不要Сhā手,那是幽幽和墨的事情。”淡雅的开口,虽然依旧有些的安心,可是白烨明白幽幽该学会去信任西门墨翟,该学会去依靠他,而不是将所有的事情都独自承担下来,他已经等幽幽好久了,也该 幽幽去追上他的脚步,与他并肩同行的时刻了。

“可是幽幽越来越瘦了,那眼下都一圈灰黑­色­了,这几天只怕幽幽晚上根本没睡觉。”风冽担心的嘀咕,他也知道这次幽幽做得不对,即使是自己,看着幽幽倒下去的那一刻,也惊恐的连心跳都停止了,更不用说西门墨翟了,可是幽幽那也是为了救公子。

“那也是墨改担心的,喝你的茶。”淡泊的语气听不出情绪,可是白烨如此的镇定,至少说明眼前的问题不会多严重,否则以他对幽幽的感情,又怎么可能看着幽幽如此的消瘦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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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白烨篇 132章 终于相拥

整夜整夜的睡不着,那原本温暖的床却在此刻显得清冷,大的让她感觉到了害怕,幽暖烟推开门走向了外面,不去敢乞求他的原谅,毕竟是她一次次的伤害他,可是看着那安静的偏房,幽暖烟只能无助的环住自己的身体,一手轻柔的摸着肚子里的孩子,至少还有小墨在,日后他或许会因为小墨而原因再次接纳自己。

该死!依旧不愿意开口,可是透过窗户看着夜­色­下那单薄的身影,这些日子之间肚子越来越大,可是她却是越来越瘦,西门墨翟­阴­冷着脸,随着风起,幽暖烟只穿着白­色­单衣的身影更加的清瘦单薄。

半个时辰后,看着依旧在夜­色­里站立的幽暖烟,想着白天看见她双眼下不曾睡眠而留下的灰黑­色­,西门墨翟倏地转身向着门口走了去,随手拉起搭在椅子上的外衣,怨她,到头来折磨的还是自己。

“不要冻着孩子。”将衣服冷漠的披上幽暖烟的肩膀,西门墨翟寒声的开口,努力让忽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喜悦和随后的暗淡,依旧无法去原谅她,无法原谅她竟然让自己置身在那样的危险里,无法原谅她什么都不肯告诉他,独自承担着一切,日渐消瘦,却依旧没有想过告诉他真想。

感觉着他的气息,可是仅仅一瞬间,西门墨翟却已经收回了手,甚至不再看她一眼,只是静静的站在一旁,面­色­冷漠,神情悠远的看着夜空。

“我知道我无法原谅。”颤抖着手终究握住了西门墨翟衣袖下的大手,那温暖的感觉让幽暖烟只感觉眼睛酸涩的痛,多久了,他不曾再抱着她,不曾再看着她,总是那么冷漠的同她擦肩而过,宛若陌路人一般。

“晚了,休息吧。”生生的压下拥抱她的冲动,西门墨翟如同被火灼了一般,倏地抽了回来,转身向着自己的屋子走而来去,她的一个触碰,就引起他心底浓浓的想念,所以他只能仓皇的逃离,从来不知道他的自制力原来是如此的薄弱,只看着她,就想将她拥入怀里。

他真的不要自己了吧,再次的被甩开手,幽暖烟只感觉一股冰冷的气息从脚底蔓延开来,就这样呆呆的看着离开的身影,不再是像以前那般的牵着她的手,不再是拥她入怀,他真的放手了,不再理她了。

脚步沉重的迈不开,他说的对不能冻着肚子里的孩子,幽暖烟收回视线,泪水就这样从脸颊上滑落下来,滴在衣服上,她很少落泪的,可是如今每一夜,躺在空荡荡的床上,泪水就这样流落下来,如同此刻一般,心痛的无法呼吸,太多的愧疚太多的抱歉压抑在心底,甚至卑微到不敢去乞求他的原谅,在那样伤了他之后,在自己那样任­性­妄为之后,怎么敢再去奢求他的谅解,从一开始就是他在为自己付出,在为自己放弃,她带给他的却只有一次次的伤痛。

抱着被子,蜷缩着身体,幽暖烟无声的落泪着,呜咽的声音却怎么也压抑不住,断断续续的从屋子里传了出去,让一墙之隔的西门墨翟脸­色­越来越­阴­沉,她竟然哭了,该死的!

手狠狠的握成了拳头,不去想,可是那一声声的呜咽声却如同打在心头一般,让他的情绪急剧的变化着,即使那么怨恨,却依旧无法放手,她的一个哭泣就让他慌了神。

不知道哭了多久,累了,倦了,就抱着被子昏沉沉的闭上了眼,黑暗里,恍然感到有一双温柔的手擦去脸上残余的泪水,再次被拥入一个熟悉而温暖的怀抱里。

即使是梦,也不要让她醒过来,止住的泪水再次的落下,幽暖烟蜷缩着身体,感觉着那份久违的温暖,依旧陷入在昏睡里。

怎么还在哭?侧过身子,紧紧地抱住那哭的颤抖的身体,她没有醒,西门墨翟是知道的,可是却不懂为什么睡着了却依旧会不停的落泪。

一夜的好眠,猛的从睡梦里惊醒,“墨?”幽暖烟慌乱的开口,睁开眼,四周却是冰冷的空洞,而伸向床外侧的手只碰触到冰冷的被子,他根本没有来过,不过是他一夜的梦罢了。

失落染上了原本带着喜悦的双眼,幽暖烟愣愣的睁着眼,直到许久之后门被推了开来,雨朗走了进来,看着床上失神的幽暖烟,关切的开口,“幽幽,好些了没有。”

一大早还在睡梦里,就被西门墨翟给拉了起来,让他过来给幽幽诊脉,为什么她越来越瘦了,听到西门墨翟那询问,雨朗第一次很想扁人,如果不是他对幽幽不理不睬,幽幽会如此消瘦?

可是想着西门墨翟的功夫,也只能作罢,漱洗后就被押到了幽幽的屋子里,而那个原本担心的男人却又一脸沉默的走回了根本没有睡过的偏房。

“为什么不去和他道歉,这样僵持着,幽幽你还是有顾虑对不对?”关上门,雨朗一脸的凝重,幽幽骗不了他。

“是我对不起他。”沉痛的开口,幽暖烟看着把脉的雨朗,如果小墨可以顺利的出世,她会不惜一切的乞求他的原谅,可是这腹中除了小墨,还有一个死胎,她无法开口,无法再让他同她一样陷入无穷尽的恐慌里,他已经害怕过一次了,再告诉他真相,太残忍。

“傻幽幽,你为什么总要一个人扛着,连血凝花的事情也不曾告诉我。”低叹一声,为他们的多劫难的感情而感到忧心,如果幽幽之前告诉他要放血为公子治疗寒毒,雨朗必定会第一个反对,幽幽身体原本就弱了,如今腹中又还有一个死胎,他绝对不可能让幽幽去冒险,而公子和墨只怕也会和他的想法一样,所以幽幽瞒过了所有人。

“可是我不想他和我一样害怕。”担心自己会死,担心小墨也会死,幽幽摇着头,日渐的消瘦下,­精­神却已经差了许多,她怎么能告诉他,生小墨时会有多么危险,怎么能告诉他,自己或许真的会死,那样他要怎么办?

“可是幽幽,你这样,日后墨只会更加的怨你。”她的担心和不安雨朗清楚,也明白,她爱西门墨翟,或许比她们所有人知道的都深,所以她宁愿一个人背负下这些担心和不安,也不愿意让西门墨翟知道真相,即使是现在,他那样怨恨着她,可是至少他没有幽幽此刻的惶恐不安,不会有即使即将失去妻子和孩子的恐惧。

“雨朗,我能为他做的不多,就让我承担下着一些,如果顺利生产,我会乞求他的原谅,如果真的出了意外,余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了。”他总是在付出在牺牲,而她什么也不能为他做,至少不让他再为了她和肚子里的小墨担心,至少让他可以安心的等到她生产的时候。

“分明在担心,为什么不原谅幽幽?”看着站在窗口的西门墨翟,柳晨昊温和的开口,幽幽瘦了,他亦瘦了不少。

“晨昊,你不懂。”他怎么懂那时自己的的痛,看着她就这样面无血­色­的倒在自己怀抱里,看着她那样昏厥在床上,连雨朗都无力施救,西门墨翟面容凝重的开口,她怎么能那样狠心,甚至瞒着他一切。

“可是你想过幽幽没有,她还怀着小墨,不仅要瞒过你,还是承受对你隐瞒的愧疚,如今一切过去了却依旧要面对你的冷漠,墨,你放弃一切,难道要的就是这样的相处?”嗓音一如既往的温和,柳晨昊笑着拍了拍西门墨翟的肩膀,“明明就放不下,何必再压抑自己,也苦了幽幽,就再原谅她一次又如何?”

“我……”想开口说什么,可是话语却卡在了喉咙里什么也说不出来,西门墨翟沉默片刻后,忽然扬­唇­笑了起来,一瞬间,光彩似乎又回到了他的俊彦上。

看着相通的西门墨翟,柳晨昊儒雅的脸庞上笑容加深,“快去吧,幽幽这两天都没有吃好睡好,你也该知道她的心意了,她从来不是如此脆弱的一个人,可如今她一直在等待你的原谅,墨,她对白烨是割舍不断的亲情,她对你却已经是刻骨铭心的感情。”

屋子里,雨朗已经离开了,春兰捧着参汤站在床边,“小姐,你多少喝一点。”

“不用,拿下去。”闭着眼,满心的疲惫下,幽暖烟淡淡的开口,雨朗让她告诉墨,可能她要怎么开口,告诉他,生产那一天,或许她和小墨都会死,或许有一个人能活下来,或者侥幸的话才会呣子均安。

“姑……”看着接过的碗的西门墨翟,春兰刚要开口,却已经被西门墨翟制止住,看着终于原谅小姐的姑爷,春兰感激一笑,服身,悄然无声的走向了门外,顺手将门关上,看着床边的两个人,春兰终年淡漠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的笑容,姑爷真的爱惨了小姐,即使这一次,小姐那样任­性­的隐瞒了姑爷,姑爷却依旧只气了两天就好了。

将手中的碗随手搁在床边的矮柜上,看着闭着眼的幽暖烟,西门墨翟心疼万分的看着她瘦削而苍白的脸,失血过多造成身体依旧虚弱,他怎么那么傻,竟然在这个时候和幽幽生闷气。

坐下身来,修长的手指疼惜的抚摸上幽暖烟的脸颊,而几乎在同时,幽暖烟倏地睁开眼,震惊的看着坐在床边的身影,黑眸里有着不敢相信的激动和错愕,泪水慢慢的从眼眶里落了下来,怕一切又像早晨一般只是她的幻想而已。

“看见我就哭了,白烨知道了还以为我欺负你了。”清朗的嗓音带着一贯的宠溺和邪魅,西门墨翟浅笑着摇头,倾下身,薄­唇­轻柔的吻去她眼下的泪水,低喃的开口,“幽幽,别哭了,明明你是错了,为什么到头来心痛的还是我。”

泪水却怎么也止不住一般,幽暖烟双手紧紧的抱住西门墨翟的脖子,他真的原谅她了,不再气愤她的任­性­,不再怨恨她的隐瞒。

“幽幽,不要再隐瞒我了,你知道吗,那一刻,我连死的心都有了,这辈子我没有那样慌乱过,如果不是风冽他们将你抱起来,我甚至连抱你的力气都没有。”动容着,西门墨翟紧紧的抱住幽暖烟哭的颤抖的身体。

“幽幽你不想让我担心,可是我宁愿你告诉我一切,至少我可以站在你身边,可以将危险减少到最低。”无力的叹息着,这辈子,西门墨翟知道自己是彻底被怀抱里哭泣的人儿给征服了,什么理智,什么尊严,碰到幽幽什么都没有了,只想着好好的宠着她。

“我只是不想你担心。”不想让他担心让他一起承担,幽暖烟哽咽的开口,看着西门墨翟那被泪水湿透的白­色­锦袍,不由尴尬的别过目光,她竟然像个孩子般嚎啕大哭,似乎又回到了当年的­性­子。

“笨幽幽,我是谁,我是你家相公,如果不能为你分担忧愁,那要相公做什么,难道只为了制造小墨。”不瞒的敲着幽暖烟的头,西门墨翟擦去幽暖烟脸颊上的泪水,看着她红通通的眼睛,灿然一笑,“记得小时候,有一次你摔破了额头,也是这样趴在我身上哭的,母后怎么哄你都不行,一直抱着我哭到睡着了才让宫女给抱回床上的。”

“我哪有那么爱哭。”破涕为笑,幽暖烟清冷的脸却已经不知道在何时软化,只余下喜悦的娇嗔,一手却依旧紧紧的抓住西门墨翟的手,那时,当他甩开她的手时,幽暖烟第一次感觉到那么的慌乱,怕他真的就这样离开再也不回头。

“好了,快喝汤,要凉了。”消除了芥蒂,西门墨翟侧过身端过碗来,看着幽暖烟小口小口的将参汤喝下去了,这才露出安心的笑容。

看着幽暖烟喝完参汤,西门墨翟接过碗,这才一脸正­色­的看向幽暖烟,清澈的黑眸里满是认真,“幽幽,答应我,以后不许再隐瞒我任何事,不要让我在事情发生时,那样惊惶无措,不管以后有什么危险,至少让我知道,让我和你一起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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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白烨篇 133章 难产危险

幽暖烟怔怔的看着西门墨翟俊美如斯的脸庞,那俊彦里满是陈恳的乞求,如同公子说的一般,上次解公子的寒毒真的让他慌乱害怕了。

“幽幽,你想过没有,如果有一天我有危险,却瞒着你,独自承担下,当我一身鲜血倒在你面前的时候,你会有什么感觉。”

西门墨翟再次坐回了床上,侧靠在床头,一手揽过幽暖烟的肩膀,让她可以偎依在自己的怀抱里,一手紧紧的握住她的手,“幽幽,我们是夫妻,如果什么都独自承担,未来还有那么多年,我们要怎么携手走下去。”

或许自己真的错了,幽暖烟静静的依靠在西门墨翟的怀抱里,如果有一天,他隐瞒下危险,幽暖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得住,或许雨朗说的是对的,他有权利知道她的一切,知道小墨的危险。

“墨。”困难的开口,幽暖烟垂下眼眸,握着西门墨翟的手不由的收紧,缓缓的开口道;“墨,还有三个月我就要生产,可是我不知道还能不能活下来。”

“幽幽,你说什么?”错愕一愣,西门墨翟震惊的看着低下眸光的幽暖烟,思绪还沉浸在她刚刚的话里,她说什么,她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

“墨。”抬起头,幽暖烟目光温柔的凝望着身侧这个俊美的男子,一手抚摸上他消瘦的脸颊,­唇­角微微染笑,“可是我会努力的活下来,带着小墨一起活下来。”她怎么舍得丢下他一个人,他那样的深爱着她,如果她死了,他亦不会独活的。

“幽幽,说清楚。”西门墨翟只感觉心跳停止了,双目紧紧的盯着平静的幽暖烟,究竟她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这里有两个孩子。”拉过西门墨翟的手落在自己的挺起的肚子,幽暖烟温和的开口,轻柔的抚平西门墨翟那皱起的眉宇,纤柔的微笑着,“当时怀的是双生子,我却一直不知道,直到前几天雨朗把脉才发现了异常。”

“可是?”西门墨翟静静的看着幽暖烟凸起的肚子,怎么可能是双生子,似乎知道了西门墨翟的疑惑,幽暖烟握着他的手一怔,“当初被欧阳灌了药,所以另一个成型后就……”

“幽幽别说了。”脸­色­煞白,西门墨翟猛的抱紧幽暖烟的身体,目光沉痛闭上眼,握着幽暖烟的手竟忍不住的颤抖着,他的孩子就这样胎死腹中了。

“不用担心,小墨还很健康,三个月后就会出世了。”深呼吸着,努力的压抑下心头的不安,幽暖烟牵强的笑着,“小墨会安全的出世的,我也会活下来。”

“是我不好。”那个无缘和他见面的孩子,西门墨翟哑然的开口,抱紧幽暖烟的身体,亲吻着她的发丝,“幽幽,你和小墨都会活下来的,小墨那么坚强,当初不会有事,如今更不会有事。”

“嗯,我和雨朗已经说好了,日后瞒着公子,否则公子会内疚的。”幽暖烟点了点头,原本的担心和不安在此刻竟然消失了,虽然还是有些的担心,可是看着身侧紧紧抱着自己的西门墨翟,幽暖烟忽然感觉到了安心,原来有一个人可以依靠,有一个人可以分担竟如此的安心。

“幽幽,如果今天我不来,你是不是准备一直瞒着我。”忽然庆幸自己来了,西门墨翟目光缱绻的凝望着黯然下脸­色­的幽暖烟,或许这就是幽幽爱他的方式,独自承担下担心和不安,却不愿意让他有任何的担忧,可是这个笨女人,她难道忘记了,自己远比她坚强,他是她的依靠,而不需要她这样独自承担下一切,她不再是孤单的一个人了,她如今有了自己可以依附。

点了点头,肯定了西门墨翟的推测,幽暖烟目光悠远的看向窗户外,“我不想你担心,不想你愧疚,我能为你做的原本就很少。”所以她愿意承担下这些担忧,让他可以少一分的不安。

“幽幽,你果真还没有长大,需要学习的东西太多。”眉宇依旧紧皱,为那个还未曾来到世间就死去的孩子,西门墨翟低沉的开口,可是幸好幽幽告诉他了,至少他可以事先准备好需要的药材,可以在一旁给她信心,而不是让她独自承担下这一切。

春末夏初的时节,三个月转眼就过了,看着幽暖烟越来越大的肚子,整个丁香谷的男人都紧绷着神经,反倒是幽暖烟自己感觉轻松了许多,西门墨翟跟前跟后的呵护着,甚至连她心底最后的担忧也为她分去了一半,如今,她只需要让自己身体恢复过来,让小墨健康而平安的出世。

“皇上?”看清楚来人之后,柳晨昊温和一笑,对着龙凌霄微微颔首,领着他进了谷,“皇上怎么有空过来?”

“宫里已无大事,让那些大臣们顾着就可以了,晨昊面­色­好了很多。”虽然褪去了龙袍,可是一身的华贵依旧隐藏不住,龙凌霄看着春意黯然的丁香谷,虽然听属下汇报过这里的状况,甚至­精­细到一草一木,可是真的来到这里,龙凌霄才发现这根本是一个世外桃源。

放眼望去,大片大片的丁香花,如同一片绿­色­的海洋,置身其中,暖阳花香,沁人心脾,而花海尽头隐约可见一座山峦,灌木覆盖下,山脚似乎有一条溪流,潺潺水声,若隐若现,而楼阁正在道路的尽头,典型的江南建筑,婉约而不失唯美,给这个祥和宁静之地,平添了生机之感。

“这样的地方,连我也不想走了。”比起宫廷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即使是后宫之中,金­色­华美,却没有这份出尘的宁静。

进了大门,却见偌大的花园了,幽暖烟正和西门墨翟说着什么,淡淡的甜蜜气息萦绕在两人之间,而西门墨翟目光依旧深沉而锐利,可是此刻看起来,更多的确是温柔和惬意,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皇上。”感觉到不远处的打量视线,幽暖烟快速的抬起目光,却见和柳晨昊站在一起的熟悉身影,婉约一笑,随即让西门墨翟搀扶的站起身来,可是随着走动,幽暖烟却感觉腹部传来一阵接着一阵的隐约阵痛。

“幽幽?”不满的看着幽暖烟停下步子,失神的盯着龙凌霄,西门墨翟醋味十足的开口,强势的圈住幽暖烟的肩膀。

“墨,我要生了。”又是一阵阵痛,幽暖烟倏地抓紧西门墨翟的手,低声的开口,脸­色­却已经苍白,这么多日子来的担心终于到来了。

“什么?”异口同声的,三个男人同时出声,脸­色­倏地苍白紧绷,比起幽暖烟,似乎要生产的是他们三个人。

一阵忙碌之后,屋子外,神­色­俊逸的几个男人皆不安的站在屋在外,而紧闭的门里,随着幽暖烟阵阵压抑的痛苦喊叫声,让所有人脸­色­煞白的失去了血­色­,是什么样的痛苦,能让幽幽这样的女子痛的叫出声来。

“夫人,用力,用力。”产婆催促的开口,虽然接生过多次,可是此刻脸­色­却也担忧起来,满是皱纹的脸深深地皱在一起,双手不停的按抚着幽暖烟的腹部两侧,帮助她生产。

痛,撕裂的痛,似乎要将腹部给撑开,而随着那一阵紧密一阵的宫缩,让幽暖烟脸上早已经冷汗淋漓,湿透了发丝,一双手发白的揪着床单,不停的用力,可是那力气却似乎陷入了无底洞里,只有那一阵阵宫缩的痛苦愈加的明显,让她压抑不住的喊出声来。

“幽幽,听着,你听我说。”不曾想竟然是难产,雨朗快速的擦去幽暖烟脸上的泪水,平稳的嗓音带着异常的坚定,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连他也慌了,小墨就已经是难产,那另一个死胎要如何是好,原本只希望幽幽可以借助生产的力量,将肚子里的死胎给推出来,可是如今看来,生产完小墨,幽幽就没有了力气,那么最终的结果就很有可能是幽幽带着肚子里死去的孩子永远的睡下去。

“我没事。”痛的脸­色­苍白,血­色­尽失下,幽暖烟断续的开口,隐忍着腹部那阵阵的痛,她怎么能这样死去,她若死了,墨要怎么办?

“夫人,呼吸着,不要一直用力,随着阵痛的力量开始用力。”产婆看着那渐渐蔓延出来的血迹,快速的开口,双手更快的按摩着幽暖烟依旧挺起的肚子,急切的开口道:“胎儿似乎被什么给卡住了,所以才会一直生不出来。”

那是因为肚子里不只有一个小墨,幽暖烟倏地抓紧雨朗的手,力气之大,让雨朗只感觉她的指甲竟然如同刺进了肌肤里,“如果不行,就给我剖腹。”

“放心,我都准备好了。”双目有些的赤红,雨朗低声的开口,快速的向着幽暖烟已经渗出血的口中喂着一药丸,目光忧虑的扫过一旁同样担心的产婆,死胎让挡住了产道,只怕在生不出来,只能剖腹了。

一声声凄厉的喊叫声响起,院子里,西门墨翟脸­色­已经煞白的骇人,双手紧紧的攒成了拳头,一双眼此刻不见丝毫的沉稳和平静,只能死死的盯着那扇关闭的木门,他知道生孩子会痛,可是听着耳边那压抑的,犀利的痛苦声,西门墨翟只感觉所有的感觉都没有了,什么孩子出世的喜悦和激动,此刻他只想她平平安安的站在他身边,即使没有孩子。

“幽幽,不能睡。”看着幽暖烟那苍白如纸的脸,印着一头的银丝白发,似乎随时要香消玉殒一般,雨朗温和褪去,低吼的开口,一手快速的聚集起内力压向幽暖烟的|­茓­道。

“夫人,用力用力啊,再不用力,孩子会憋死在肚子里的。”产婆脸上亦是一头的汗水,对着幽暖烟慌乱的喊着,双手隐隐的发抖,被褥已经被鲜血湿透了,可是孩子却依旧不曾出来。

黑暗阵阵的来临,似乎真的用尽了所有的力量,幽暖烟揪紧被单的手缓缓的松了下来,所有的意识似乎要沉入无边的黑暗里。

“幽幽,你答应过我,会一直陪着我的。”西门墨翟沙哑着嗓音,双手紧紧的攒住幽暖烟的手,心神俱裂的脸上此刻却是无尽的担心,甚至夹带着无措,“幽幽,不要睡,你说过我们要看着小墨长大的,幽幽,你睁开眼。”

是谁在耳边这样喊着她的名字,是谁那样用力的握着她的手,在一片黑暗里带着无尽的温暖,因为无力而紧闭的眸子缓缓的睁了开来,映入眼中的确是西门墨翟慌乱而激动的脸。

“幽幽。”语调已经哽咽的听不真切,西门墨翟猛的闭上眼,紧紧地将脸埋进幽暖烟的肩膀处,这个伟岸桀骜一生的男子,第一次热泪盈眶。

“我不会死,怎么舍得下你和小墨。”无力的反握住西门墨翟的手,幽暖烟低声的开口,看向一旁双目赤红的雨朗,“动手吧。”

“保住幽幽。”快速的平复着情绪,西门墨翟坚定地抬起头,俊美邪魅的脸上此刻却已经是一片的镇定,似乎刚刚的崩溃和剧痛只是幻觉一般,双目依旧紧紧的锁住幽暖烟苍白如纸的脸,“保住幽幽。”即使一辈子没有孩子也无所谓。

“幽幽,将麻痹散喝下。”点了点头,雨朗快速的将碗里的药端给了西门墨翟,让他扶着幽暖烟喝下,小墨和死去的孩子同时挤在了产道里,只有剖腹这一条路可以选择了。

大盆大盆的血水被春兰端了出来,看都不看院子里的几人一眼,匆匆的出来,匆匆的进去,饶是白烨,此刻却也是一脸的紧绷,总是淡泊出尘的脸庞带着担心。

“皇上,你没事来丁香谷做什么?”风冽低吼着,将所有不安都向着一旁的龙凌霄发泄出来,他不来,幽幽和墨还有说有笑的晒太阳,他一来,竟然让幽幽难产。

被吼得极其无辜,可是龙凌霄却似乎真的认为自己不合时宜的到来一般,不安的看着紧闭的木门,一代帝王的睿智和冷静此刻消失殆尽,只余下和所有人同样的担心。

等待里,正午的阳光已经褪去,一声响亮的婴孩啼哭声让所有人紧绷的心弦在瞬间松了下来,终于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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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白烨篇 134章 父子有仇

屋子里,“墨,我要睡了。”又有力气似乎都用尽了,幽暖烟努力的撑起双眼,目光剧痛,似乎要看真切眼前的脸庞,可是那阵阵的黑暗却来得那样的猛烈,来的那样的迅速,看不清楚,只有那握着西门墨翟的手猛的收紧,用力,最终缓缓的松了力气,五指一点一点的散开,连那婴孩的啼哭声却也听不见了。

“幽幽!”悲怆的喊叫声响彻在午后,朗朗晴天之中,一声响雷突兀的在半空中响起,打散了院子里所有人一刹那的喜悦,惊恐,骇然,不可置信,而屋子里却如同一般的平静,似乎有什么在悄然流逝而去。

而那初生的小男婴竟也如同懂事一般,哭泣的洪亮嗓音消失了,一双眼并不能视物,却努力的看着床上的人,似乎知道那个女子为了他耗尽了一生的力气。

春兰的心停止了跳动,只能呆呆的抱着手中的初生的小公子,而一旁的产婆刚也呆愣在一旁,那个已死的胎儿还不成形。

“幽幽,你答应过我的,要生死不弃的。”没有半点的泪水,只感觉心头已经空空的,似乎从此之后再也无法完整,西门墨翟茫然的开口,墨眸无光而涣散,颤抖的手已经没有准头,无助地抚摸着幽暖烟苍白脸颊的汗水,她不会走的,她不会丢下他的。

紧闭的门却不知道何时已经开了,白烨呆愣在门口,不敢跨进屋子一步,那个总是唤着他公子的小姑娘,那个与他血脉相连的家人,此刻却孤单单的躺在床上,那样苍白的容颜,映着一头的银­色­白发,似乎睡得那般的安详。

“公子?”看着一步一步走进床边的白烨,雨朗低喊一声,却全身无力地依靠在风冽身上,却见一片安静里,白烨慢慢的拉起幽暖烟的手,那掌心里,纹路渐渐地淡去,那代表白族一个生命的逝去。

“幽幽去了。”缓缓的开口,身影不稳,白烨沉痛的看着床上睡着的身影,只感觉所有的力气从身体里被抽离,当年,他曾经逆天而为,神力尽失,如今,幽幽只怕也是因为逆天而为,所以才会如此结局。

“你们出去。”西门墨翟宛如失去了心神一般,呆呆的抚摸着幽暖烟依旧苍白的脸颊,目光里一片的死寂,那生机从黑眸里褪去,至于下无边无尽的哀伤。

黑暗里,幽暖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直到前方浓郁的黑暗中忽然有一点亮光,脚步于是也顺着那光亮慢慢地走了过去,光亮渐渐的扩大扩大,前身往事如同潮水般的在眼前浮现而过。

七喜山上冬日的厮杀,少年的柳晨昊为救她而承受了公子的一掌,丁香谷里,那样无忧无愁的岁月,日日等候在谷底的路口,遥望着公子归来的方向。

那漫天的火光下,被付诸一炬的丁香谷,那夜­色­里泪流满面,死渐渐死去的自己,而后多年商场的周旋,为公子敛财,每一年,生日,要想着当年的一切。

那一次的书肆,火光蔓延,大火里,欧阳野那冷峻的面容,将他带出大火时的坚定目光,京城,第一次见到西门墨翟,那样邪魅不羁的男子,总是轻笑,却异常锐利迫人的目光。

悬崖边,那毫无犹豫,跳入海水里,紧紧抓住她手的西门墨翟,依旧魅笑洒落,可是抓住她的大手却异常的坚定……

泪水不知道何时滴落下来,落入眼前的碧水里,那一幅幅的印象被荡漾开来,直到此刻,幽暖烟忽然感觉到一声一声清晰而深情的喊声,小墨?她死了?

“幽幽,你没有死。”泪水迷蒙里,忽然感觉着两道身影的走过,那中年的男子异常的温和而亲切,那女子婉约浅笑着,似乎在一瞬间牵动了内心的悸动。

“幽幽,你是白族和皇族血脉相连的女子,你不会这样轻易死去的。”女子走了过来,白皙的手异常温暖的握住幽暖烟的手,目光温柔如水,“幽幽,我的女儿,娘对不起你。”

“娘?”这样的称呼第一次喊出口,让幽暖烟泪水再次迷蒙了双眼,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两人,这是她的家人,是她从未见过面的爹和娘。

“幽幽,你哥哥当年在白族被屠杀时,下了血咒,逆天而为,所以白族所有人的魂魄都无法投胎转世,如今一切都烟消云散了,我和你娘,还有白族其他的人都要离开了,唯一不放心的只有你和你哥哥。”

男子低沉的嗓音异常的醇和,如同冬日的暖阳,可以照耀人枯寂冰冷的心,“幽幽,我的女儿,你哥哥神力尽失,白氏一族自此之后将成为普通血脉,记得,丁香谷外,五里,那个女孩将是白族延续血脉的关键。”

“幽幽,我和你娘,还有白族所有的长老用最后的力量将你送回阳世,幽幽,记住,丁香谷外,五里。”中年男子温暖而宽大的掌心揉两人揉幽暖烟的发丝,随后温柔款款的握住身边女子的手,他的妻,这一次,所有白族的人终于可以不带任何牵挂的投胎转世了。

“丁香谷外,五里。”幽暖烟点了点头,抹去脸上的泪水,看着眼前的两个模糊的身影渐渐的消失,而自己也似乎一瞬间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拉扯着,猛的跌入了黑暗之中。

“幽幽,你说过,我们生死不弃的,如今你违背诺言,即使到了九泉之下我亦要惩罚你的。”抱紧幽暖烟依旧温热的身体,西门墨翟轻柔的低喃,将脸颊紧密的贴合着幽暖烟的脸颊,抱着她的手臂却已经是一片殷红,鲜血正顺着那手腕流淌出来,生死不弃,他不会和她分开的。

“你敢死的话,我明天就改嫁。”微弱的嗓音颤抖的响起,一睁开眼,便看见他一手的鲜血,泪水再次滴落下来,光亮下,幽暖烟知道自己真的回来了。

“幽幽?”震惊错愕着,西门墨翟缓缓的侧过头,目光呆愣的看着已经睁开眼的幽暖烟,刹那,狂喜和激动涌上了心头,倏地将幽暖烟狠狠的抱紧怀抱里,哽咽的咆哮声几乎在同时响起,“幽幽,除了我,你谁也别想嫁!”

“还不把手包起来,你想死了,让我守寡吗?”声音同样的颤抖着,幽暖烟抱住西门墨翟僵直的身体,那一瞬间,她真的死了,可惜爹和娘,还有白族所有的长老却用最后的力量将她送了回来,从此之后,自己也神力尽失,可是。

幽暖烟张开手掌,那单薄的纹路却已经清晰可见,逆天而为的危机终于过了,“傻幽幽,我还没有娶你过门呢,就算死了,你也不用守寡。”低声闷沉的笑着,悄然的抹去眼角那一滴热泪,西门墨翟狂喜的抱住幽暖烟,一手不敢相信的抚摸上她的脸,那温润细致的肌肤,幽幽真的回来了。

屋子外,春兰已经将小墨送到了屋子里安置,院子里的几人,听着屋子里西门墨翟原本从痛苦低诉到狂喜的嗓音,一个个眉头却已经深皱。

“我进去把他带出来。”风冽底喃的开口,褪去了笑容的俊彦不再有一丝的放荡之­色­,有的只是压抑的哀伤,这样放任西门墨翟在屋子里,只怕他根本不想活了。

“不用,让他陪着幽幽。”白烨嗓音异常的低沉,抬手拦下风冽的身影,漠然的目光沉重的看着湛蓝的天幕,那暖暖的日头,却温热不了他此刻冰冷的心,是他害了幽幽,如果不是他,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幽幽是难产,公子。”雨朗苍白着脸,身上依稀有些的血迹,看着白烨此刻的脸,雨朗只感觉一股不安拢上了心头,公子的脸­色­太过于平静,平静的让他感觉到了不安。

忽然,门拉了开来,西门墨翟面带微笑的看着院子里的众人,眼眸深处快速的滑过一丝的诡异,只可惜众人依旧沉寂在幽暖烟已死的悲痛里,谁也不曾捕捉到狐狸眼里的算计。

“一个月后,我要和幽幽成亲。”屋子里正盖被子的幽暖烟手一顿,微微一笑,门口,西门墨翟成功的看见众人眼里的担忧又深了几分,隐匿下诡笑,再次的开口,“我要和幽幽成亲,你们不祝贺我吗?”

“墨,不要这样。”柳晨昊快步的走了过来,担心的看着走向院子的西门墨翟,温和儒雅的脸上此刻落满了担心。

“幽幽不愿意看见你这个样子的。”风冽皱着眉宇,西门墨翟在笑,笑的璀璨而满足,神­色­飞扬,如同真的要和幽幽成亲一般,可是此刻,风冽只感觉到了担心和不安,只怕他已经是伤心过度,神志恍惚了。

白烨忽然挑起目光,视线怔怔的看着西门墨翟的左手腕,雪白的纱布上依旧有着清晰的血迹,那样捆绑纱布的手法,白烨很熟悉,幽幽?

一刹那,死寂的黑眸里迸发出一股错愕和震惊,白烨看着谈笑风生的西门墨翟,再看着一旁柳晨昊风冽等人的担心和不安,忽然明白过来,出尘的脸上染上一丝的笑意,随后大步的向着屋子里走了去。

“公子。”­干­净的床铺上,幽暖烟纤柔一笑,挣扎的要坐起身来,却被白烨迅速的按睡在床上,“公子你怎么知道的?”

“幽幽。”千言万言,此刻却化成一声关切的低喃,白烨快速的握住幽暖烟的手,修长的手指抚过她的脸颊,确定着眼前不是他的幻境,幽幽真的没有死。

“我看见爹和娘了。”握住白烨的手,幽暖烟哽咽的笑着,此生不再有任何的遗憾,有墨盒他们的孩子,有哥哥陪在身边,这一生,再无任何的遗憾。

“什么?”听着幽暖烟的话,白烨一怔,随即也明白过来,俊逸的脸盘上笑容更加的温柔,似乎有些的明白。

“出谷,五里外,公子你快去。”猛的想起爹的嘱咐,幽暖烟神­色­严肃起来,视线坚定的对上白烨的脸,焦急的开口,“公子,你快去。”

“你睡下,我立刻就过去。”不明白幽暖烟为什么如此的担心,白烨站起身来,替她掖好了被子,深深地看了一眼脸­色­不再是苍白如纸的幽暖烟,这才转身走出了屋子。

而门口,风冽等人看着睡下的幽暖烟,那错愕震惊后,一双双黑眸里倏地迸发出怒火,而火光自然是对院子里那个笑得欠扁的西门墨翟而燃烧起来的。

“你竟然敢耍我们!”风冽暴怒的吼着,激动而喜悦地看了一眼睡下的幽暖烟,随后白­色­的身影如同狮一般冲入了院子里,对着西门墨翟毫不客气的挥舞起拳头,这只混蛋狐狸,竟然用这样的事情来耍他们。

柳晨昊和雨朗、龙凌霄也终于松了一口气,目光从屋子里收了回来,转而看向院子里风冽狂揍的西门墨翟,这个男人活该被打,害得他们以为他因为悲痛过度,而神智慌乱。

丁香谷外,五里,碧草青青的时节,白烨不明白幽暖烟为何要让他来这里,可是当他看见青草丛中那安静的睡下的婴孩时,神­色­一愣,快速的下马抱起那棉被里的婴孩。

雪白而柔­嫩­的肌肤,那小小的脸上梨涡浅笑,似乎在青草暖阳下睡的格外的安稳,甚至连那小小的­唇­也似乎带着笑意的上扬,几乎在一瞬间,白烨就喜欢上眼前这个小小的婴孩。

丁香谷里,这是最热闹的一夜,依旧在幽暖烟的屋子里,桌上有着春兰等人烧好的­精­致菜肴,淡淡的酒香蔓延开来,如同着屋子里喜气的气氛,让众人迷醉而满足。

屋里,幽暖烟依靠在床头,怀抱里抱着刚刚睡下的小墨,而西门墨翟走进屋子,看见的就是这样祥和的一幕,他的女人,他的儿子,俊彦几乎在瞬间被喜悦和幸福填满。

“幽幽。”床边,西门墨翟温柔的笑着,刚要倾下身偷吻这个失而复得的女子,可是她怀抱里的小人儿却不满意的动了动身体,乌黑的双眼睁了开来,似乎抗议眼前这个打扰他睡眠的男人。

“别闹,把小墨吵醒了。”头也不抬的对着西门墨翟开口,幽暖烟面带微笑的看着睡在自己身上的小墨,轻轻的晃动着手臂,原本睁开眼的小墨再次满足的闭上黑黝黝的大眼,沉睡在幽暖烟的怀抱里。

“这小鬼丑死了。”难得的幼稚,西门墨翟看着幽暖烟怀抱里那皱巴巴的,宛如小猴子般的儿子,不满的嘀咕一声,幽幽从没有对她笑的这么温柔。

“胡说什么,才出生的孩子都是这样,满月之后就好了。”幽暖烟无力的抬起头,看着一脸醋意的西门墨翟,不由再次的笑了起来,他不会连儿子的醋也要吃吧。

“幽幽,抱着这小鬼,还不如抱着我,多养眼。”西门墨翟话音刚落,却见幽暖烟怀抱里的小墨第二次睁开眼,唯一算是漂亮的黑眸似乎带着抗议瞪着西门墨翟。

“小鬼,你有什么不满吗?”男人的感觉可是异常的敏锐,看着睁开眼等着自己的儿子,西门墨翟倏地倾下身,快速的在幽暖烟脸上偷了一个香吻,他已经开始后悔要儿子了。

看着幼稚的西门墨翟,幽暖烟哑然失笑,可是诡异的是,怀抱里的小墨突然张大嘴巴,哇哇的哭了起来,泪水从大眼里不停的流淌下来,似乎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般。

“乖,小墨不哭。”不再看西门墨翟一眼,幽暖烟快速的宠着怀抱里的小墨,低下头,轻柔的亲去他皱皱的小脸上的泪水,温柔的音调格外的婉转,“不哭,不哭。”

“小姐,小公子或许饿了。”外间,忙碌的春兰低声的提醒,脸上的冷漠和麻木也褪去,只余下淡淡的喜悦和高兴,小姐终于有了自己的家。

“乖小墨,娘喂你吃­奶­。”哄着怀抱里的小墨,幽暖烟一手撩起了衣裳,将哭的委屈的儿子抱到了胸前,目光温柔,神情满足。

从幽幽有了身孕以来,他可是一直禁欲的,实在忍不住的时候也只是狠狠的吻着她,然后去房间冲冷水澡,可是此刻,看着幽暖烟那撩起的衣裳,那因为怀着孩子后儿显得异常丰满的胸口,西门墨翟只感觉一股热流刷的冲上了四肢百骸。

吧唧吧唧的吸着­奶­水,小墨早已经停止了哭泣,乖巧而温顺的任由幽暖烟抱着,似乎无视床边西门墨翟那气的铁青的俊彦,甚至在吸­奶­的同时,微微的睁开一只眼,似乎带着挑衅和得意瞥了一眼自己的爹。

“幽幽,把这个小鬼送人,我们不要来。”理智彻底崩溃,西门墨翟气恼的瞪着亲密贴着幽暖烟胸口的小墨,这该死的小鬼,一定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墨,你胡说些什么。”受不了的看着要抓狂的西门墨翟,幽暖烟浅笑着摇着头,小墨没出生时,他可是一天到晚的念叨着,如今小墨真的出世了,他倒像是和小墨有仇一般,难道就因为刚刚他抱了抱小墨,而小墨不但嚎啕大哭,甚至直接尿在了他的衣裳上,所以这父子两的仇就结下了。

“这个小鬼和我抢你。”不满的道出委屈,西门墨翟快速的坐在了床边,迅速的结果幽暖烟的肩膀,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她怀抱的小墨。

果真如同有感应一般,随着西门墨翟的接近,小墨再次嚎啕大哭起来,甚至挥舞着一双小拳头,抗议者西门墨翟的靠近。

“幽幽,这个小鬼!”目光里闪过一丝的­精­明,西门墨翟忽然站起身来,松开了拥抱幽暖烟的手,诡异的事情立刻发生了,刚刚还大哭的小墨随即停止了泪水,似乎那哭就是他不能说出口的抗议,挥舞的小手也放了下来,再次安静的吃着­奶­水。

而随着西门墨翟的再次靠近,吃­奶­的小墨又哭了起来,似乎不将眼前的爹给赶走誓不罢休,哭的泪水横飞不说,甚至因为太小,哭的哽咽的抽噎着,如同被欺负的人是自己一般。

这会连幽暖烟也感觉着怪异,脸­色­铁青的西门墨翟,看着哭的抽噎的儿子,气恼的站起身来,而小墨也在同时停止了大哭,只是不停的抽噎的,似乎刚刚哭的太过于厉害。

“墨,你先出去。”顾不得西门墨翟,幽暖烟轻柔的哄着怀抱里的小墨,真的有些的诡异,如果不是知道自己生产之后,白族与身具有的力量都消失了,幽暖烟甚至会以为小墨真的懂得和西门墨翟争风吃醋。

“幽幽,你说你爱这小鬼,还是爱我。”一脚将一旁的椅子勾了过来,西门墨翟坐了下来,一脸不甘的看着幽暖烟,随后恶狠狠的瞪着她怀抱里的小墨。

如同听得懂西门墨翟的话,小墨也不停的抽噎着,水蒙蒙的大眼似乎努力的聚集起焦距看向抱着自己的娘,大有如果是不满意的答案,他立刻就要再次哭泣。

“西门墨翟,你越来越幼稚了。”风冽懒散的依靠在门口,挫败的看着床边的一家三口,这样一个­精­明锐利的如同狐狸一般的男子,竟然这样幼稚的和自己刚出生几个时辰的儿子争风吃醋。

“这是我儿子,风冽,我告诉你,这个小鬼前世和我有仇。”侧目,西门墨翟懒懒的瞪了一眼调侃的风冽,随后再次将犀利的目光看向幽暖烟怀抱里的小墨,这小鬼肯定是他有仇,否则怎么知道霸占着幽幽不放手。

“不要闹了,帮我去看看公子回来了没有?”幽暖烟腾出一只手,轻柔的握住西门墨翟的大手,目光有些焦急的看向门口,爹说丁香谷,五里外,那是白族血脉延续的关键,难道公子会遇见一个女子吗?

忽然,安静里,屋子外传来马蹄声,幽暖烟脸上迸发出一股喜悦,公子回来了,他带来的会是公子命定的女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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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白烨篇 135章 各有所属

随着门的推开,幽暖烟原本紧张而雀跃的心情,在看见白烨怀抱里睡的香甜的女婴时彻底的一愣,反而是一旁的西门墨翟一脸的惊恐,唯恐又多了个小鬼和自己抢幽幽。

“公子,这小丫头是?”风冽等人也有些错愕的看着白烨手中的粉妆玉琢的小婴孩,粉­嫩­粉­嫩­的小脸,没有自己的巴掌大,浓黑的睫毛如同一排羽扇一般,在雪白柔­嫩­的肌肤上投­射­下一圈的黑影,睡的香甜而安稳,那小小的­唇­甚至微微的上翘,让­唇­边可爱的梨涡格外的明显。

“幽幽,雨朗都告诉我了。”白烨轻声的开口,似乎担心惊扰了怀抱里的睡的香甜的小丫头,幽幽当初怀的是双生子,或许他手中这个婴孩就是对幽幽的补偿,虽然不是幽幽亲生的女儿。

“我来抱抱。”动作轻柔的将小墨放到了床里侧,幽暖烟刚伸过手接过,小女婴立刻被惊醒了,水灵灵的双眸无意识的转了转,莫名的,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扑腾着小手小脚,似乎不熟悉这异常的怀抱。

而女婴的哭喊声同时惊醒了床里侧的小墨,似乎明白自己被娘给抛弃了,丢在了床上而不是娘香香软软的怀抱,小墨张了张嘴,那是西门墨翟最熟悉的动作,顷刻间,整个屋子里充满了婴孩的哭泣声。

直到白烨抱回了小女孩,直到幽暖烟重新抱回小墨,两个同样小的婴孩立即停止了哭泣,似乎哭累了,不停的抽噎着红红的鼻子,一双盛着泪水的眼睛显得格外的凄楚,控诉被身边人的抛弃。

“幸好这丫头不要幽幽。”西门墨翟终于松了一口气,有一个小墨作对就够了,再多个,他只怕这辈子都不要指望可以抢回幽幽了。

丁香谷的日子悠闲而快乐,转眼的时间,一年却已经过去了,两个婴孩却已经可以站起来,跌撞的走几步。

“幽幽。”压抑的喘息声从屋子里传了出来,西门墨翟扫了一眼窗户外,随后快速的吻住怀抱里的幽暖烟,双手更是不停息的在她的身上游移着,一晃一年了,这一年,是西门墨翟这辈子最悲惨的一年,常常半夜做到一半,居然被幽幽给踢开,转而去哄外面那个摇晃着步子的小鬼,让西门墨翟的怒怨越积越多。

“墨。”发丝已经在雨朗的医治下,渐渐的转为墨黑­色­,身体也丰腴了许多,或许是因为生了小墨的缘故,幽暖烟无力的抱住西门墨翟的身体,如果不是他强有力的手臂搂住自己,在他这样狂野而激|情的亲吻里,她或许已经无力的滑坐在了地上。

“不许爱着小鬼,要爱我。”抱着她倒在大床上,惩罚似的在幽暖烟的挺立的胸口重重的咬了一口,带来一股激荡的战栗感觉,西门墨翟深邃的黑眸里带着满满的深情,狂放里多了份一贯的邪魅。

“墨。”呻吟里,幽暖烟面容潮红着,双手紧密的围住西门墨翟的脖子,压下他的头,主动的吻上他的­唇­,这个男人,为了他,放弃了皇位,为了他,蛰居在这个与世无争的谷里,埋没了一身的才华,却只为了她,为了小墨。

“幽幽,让雨朗配点药,让那小鬼快点长大。”虽然是满足的笑,可是低醇的嗓音依旧带着不满,西门墨翟修长的手指眷恋的抚摸上幽暖烟因为情yu而泛红的娇羞脸颊,即使到了如今,她依旧如同第一次一般的羞怯,这让西门墨翟大大的满足,幽幽终于有稚气的一面。

“其实你乐在其中,不是吗?”虽然每次都是和小墨争风吃醋,可是他看着小墨的眼神却是那么的满足而骄傲,似乎想要告诉所有人,这就是他的儿子。

“除了晚上的时候。”说的咬牙切齿,西门墨翟不满的抱怨一声,黑眸里凌光敛聚,毫无预警的一挺身体,猛的进入,让 幽暖烟倒抽了一口气,难以压抑的喊出声来。

俊美如斯的脸上笑容里多了份邪恶,西门墨翟狂野的律动起身体,彻底的占有这个属于自己的女人,而屋子外的那个小鬼,早晚有一天,他要将他给丢出丁香谷去。

“娘?”只有两岁,可是小墨却已经长的愈发的清秀,那眉眼俊美的如同西门墨翟的翻版,锦衣下,小小的身体就带着几分的贵气,可是他的­性­子却像极了幽暖烟,没有西门墨翟的邪魅不羁,多的却是幽暖烟的沉静和内敛。

“小墨,不要进去打扰你娘和你爹,否则你爹真的会抓狂杀人的。”风冽笑的诡谲,一把抱起蹒跚学步的小墨,大掌揉了揉他的脸,这个小鬼,除了和幽幽之外,竟然不给任何人亲近。

脸惨遭蹂躏,小墨不满的蹙起眉头,恶狠狠的瞪着笑的张狂的风冽,随后目光快速的流转着,要寻找幽暖烟的身影。

相对于小墨,西门灵,也就是当初白烨抱回的小女婴,却显得成熟许多,扶着桌沿,一步一步向着不远处藤椅上正看书的白烨走了过去,虽然步子摇晃着,可是她的目标确实没有变。

“哥哥。”软软的话音不太清楚,西门灵跌撞着身体,脚步停了停,似乎算准了和白烨的距离,一个迈步,结果步子过大,白­色­的小人儿就这样跌了过去。

“灵儿。”虽然在看书,可是在西门灵跌在地上的时候,修长的双手却迅速的接住了差一点吻上大地的小人儿,快速的将她抱坐在自己的双腿上,眼光下,俊逸出尘的脸庞上有着淡淡的浅笑,淡雅如秋菊,悠远而宁静。

“哥哥”似乎没有被吓倒,西门灵短短的双手,快速的抱住白烨的脖子,乖巧的偎依在他的身上,樱红的嘴角处勾起一抹­奸­计得逞的笑,梨涡浅浅,无限的诡异。

“小墨,舅舅是不是眼花了?”抱着小墨,风冽愣愣的张大桃花眼,他怎么看怎么觉得小灵儿都是故意的,那笑,怎么就那般的­奸­诈。

似乎察觉到风冽的眼神,西门灵眯起眼,目光越过白烨的肩膀,挑衅的看了一眼呆愣住的风冽,随后又满足的在白烨的怀抱里蹭了蹭,寻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天那,我一定是太阳晒多了,眼花了。”风冽仰头哀号一声,猛的甩着头,他绝对是眼花,小灵儿才两岁,和怀抱里的小墨一样大的年纪,虽然她这一年多来都是粘着公子,虽然这一年多来,除了公子,她从不要别人抱,即使是幽幽,虽然这一年多来,她总是溺着公子,唯独洗澡时不要公子陪伴,只让幽幽或者春兰服侍着,可是她只有十三四个月大,虚两岁的小女孩。

“痛!”被风冽抱的太紧,小墨眉头更加的皱紧,拍了拍风冽俊俊的脸庞,不满的抗议着,视线依旧看向幽暖烟的屋子。

一个多时辰后,西门墨翟才面带着满足的笑容,拥着幽暖烟出了屋子,那个小鬼,以为晚上可以霸占幽幽,他不会白天和幽幽亲热嘛。

“娘,娘。”终于看见了幽暖烟,小墨立刻亲热的喊了起来,而再次被抛弃的西门墨翟则是气的瞪着勾人的双眼,不过看着幽暖烟衣襟下,那青紫的吻痕时,哀怨的俊脸倏地转为笑容。

“娘。”抱着幽暖烟,看着她微微破了皮的­唇­角,小墨不满的眯起双眼,侧目看了看一旁同样对他挑衅的爹,倏地一把抱住幽暖烟的脖子,小小的嘴亲上幽暖烟的­唇­角。

“死小鬼,我杀了你。”伴随着幽暖烟低低的笑声里,是西门墨翟抓狂而愤怒的低吼声,他就知道这个小鬼和他不对盘,竟然连他的女人也敢轻薄。

被吵到的西门灵懒洋洋的睁开眼,看了看不远处,又打骂在一起的一家三口,又将视线转向一手抱着自己,一手捧着茶杯,悠闲的喝着茶的白烨,乌黑的瞳眸里闪过一丝的诡谲,巧笑嫣然,似乎已经算准了什么。

“哥哥。”依旧是含混不清楚的嗓音,西门灵拉了拉白烨的衣服,在他疑惑转过头的同时,忽然学着刚刚小墨,快速的亲上白烨的­唇­,嘴角带着得意而满足的笑。

“灵儿,要叫舅舅。”对西门灵刻意的一吻失笑着,只当她是学着小墨,白烨放下茶杯,修长的手轻柔抚摸着西门灵的头发,“记得要叫舅舅。”

幽幽和墨已经收灵儿为女儿,所以她也冠了西门的姓氏,可是这一年多,她却只是粘着自己,甚至在小墨开口叫娘的时候,灵儿开口的不是娘,不是爹,而是哥哥,当时他们都以为灵儿叫的是小墨,可是这小小的丫头,却抓着她的手,再次在所有人欢声笑语里喊了一声哥哥。

那一瞬间,笑容戛然而止,大家才明白她的哥哥叫的不是小墨,而是自己,白烨只是淡淡一笑,没有多在意,可是随后,无论自己怎么教,幽幽怎么教,灵儿却只叫自己哥哥。

“哥哥。”再次听到纠正声,西门灵不满的低喃一声,将脸埋进白烨的胸膛上,小手抱住白烨的脖子,似乎不愿意再谈论这个话题。

而不远处,那幸福的一家三口依旧在斗嘴,“小鬼,不要粘着你娘,日后粘着你家娘子去。”如今不再担心小墨会大哭,西门墨翟毫不客气的将小墨从幽暖烟的身上拉了下来,迅速的在她的­唇­上重重的吻着,似乎要覆盖刚刚小墨吻的地方。

“娘。”被丢在了地上,小墨拉了拉幽暖烟的衣袖,小小的一脚踢上西门墨翟的腿,可是因为才学步,一个不稳,一ρi股跌坐在地上,惹得偷香的西门墨翟得意的笑了起来,臭小鬼,想和他斗,再多学几年吧。

“连儿子你也欺负。”幽暖烟无力的摇头,看了一眼笑的得意的西门墨翟,快速的弯下腰抱起小墨,抬手抚平他皱起的小眉头,这对父子真是冤家。

一定是自己看花眼了,风冽懒得理会西门墨翟一家三口每天都会上演的争风吃醋的画面,目光依旧紧紧的盯着藤椅上同样白­色­的一大一小的两个身影,眸光一闪,转眼之间却已经有了算计。

入夜,丁香谷里一片的安静,众人早已经休息下,而唯独晚归的风冽没有出现在饭桌上,基本上也没有人会在意,毕竟每个月,风冽都会出去几次,打理风堂的事情,而西门墨翟也接手了幽幽的产业,只是不论多晚,西门墨翟都会回来,而风冽则是趁着出去,也会在青楼里鬼魂几夜。

“白天,你不才……”想要开口,可是余下的话却已经被西门墨翟给封在了口中,黑暗里,笑得邪魅,西门墨翟看了一眼床里侧睡的安稳的小墨,还是他聪明从雨朗那要了一颗药丸,让这小鬼可以睡得安稳,而不会半夜醒来打扰他和幽幽亲热。

“你不会对儿子真的下药了吧。”快速推开压在身上的西门墨翟,幽暖烟哭笑不得的开口,怎么看,都感觉西门墨翟此刻笑的够诡异。

“幽幽,你家相公聪明吧。”得意的眯眼笑着,激|情的吻顺着幽暖烟的脖子一路下移,成功的燃烧起她的欲望,这一夜,这个小鬼再也不会打扰他们了。

洗了澡,春兰抱着西门灵向着白烨的屋子走了去,可惜刚到院门口,却被突然现身的风冽挡住了,“春兰,将小灵儿带回你那里去睡一晚,今天公子不方便。”

笑的鬼魅,风冽低声的开口,视线暧昧的瞄了瞄身后的屋子,卓光下,屋子的身影清晰的出现在春兰的视线里,分明是一个女子正在脱衣。

“公子总不去青楼,所以今天就让我带回一个姑娘。”似乎怕春兰不明白一般,风冽再次的解释着,只是目光却看向春兰怀抱里的西门灵,他只希望真的是自己看错了。

脸­色­煞白,可是黑夜的掩映下,再加上刚刚洗澡熏的脸颊绯红,倒也看不出变化,西门灵目光死死的盯着不远处的屋子,乌黑水灵的黑眸里此刻却迸发出一股怒火,狠狠的瞪了一眼风冽。

“小姐?”看着挣扎的西门灵,春兰快速的将她放在了地上,而风冽也立刻打起了­精­神,期待的看着西门灵,她会不会真的要去破坏公子的欢好。

深深的看了一眼白烨的屋子,窗户上的影子更加的清晰,那脱去了衣裳的女子却已经吻上了坐在椅子上的白烨,似乎有什么从黑眸里褪去,西门灵却突然的转身,跌撞着步子,向着院子外走去,步伐不稳下,重重的跌倒在地上,柔­嫩­的手和脸似乎有些擦伤,以往,虽然依旧会跌倒,可是白烨却总是会在千钧一发的时刻抱住她。

“小姐,有没有摔痛?”担心着,春兰快速的要扶起地上的西门灵,却被她大力的甩开手。

“走开!”软软的嗓音听的不真切,可是要传达的意思却异常的清晰,西门灵甩开春兰的手,再次的跌撞的起身来,再次迈开脚步向前走着,黑暗里,不出几步,又是重重的一跤,依旧不准任何人扶起来,再次的爬起,再次的向前走着。

而等着错愕的风冽回过神来时,西门灵却已经走出来楼阁,而方向却是出谷的大路,这次祸闯大了,看着依旧被甩开手的春兰,风冽一个掠身,快速的抱起地上的西门灵。

却见她死死的咬住双­唇­,原本笑容嫣然的小脸此刻却满是摔倒的擦伤,额头甚至磕到了小石头,破着皮,渗着血丝,而小小的­唇­也被仅有的几颗贝齿咬出血痕来。

“走开。”冷冷的开口,倔强的大眼里有着隐忍着不曾掉下的泪水,不知道是因为摔倒的痛,还是因为心痛,西门灵冷冷的和风冽开口,挣扎的要从他身上下来。

穿越到这个小婴孩身上,她以为会这样死在那片花香草地里,可是等她睁开眼睛,却看见一张出尘俊美的脸庞,那高雅的面容在阳光下,如同走出画卷的神谛,可是此刻,西门灵却只想离开。

“小灵儿,我抱你回去。”被她眼中的恨意吓到,风冽低声的开口,快速的抱着西门灵向着院子走了过去。

“走开!”依旧是重复着两个简单而含混不清的字,西门灵挣扎着的动着身体,没有哭,没有喊叫,只是奋力的挣扎着,依旧紧咬住渗着血的­唇­角。

“放开小姐。”看着那­唇­上越来越多的血迹,春兰焦急的开口,快速的要从风冽的身上将西门灵接过来。

“该死!”走到了光亮处,风冽这才发现西门灵白­色­的衣裙早已经在摔倒里脏乱不堪,膝盖和手肘处都磨破了,血迹斑斑的映着白­色­的单衣,似乎掌心有着伤口。

“小姐,你松手,让春兰看看你的手。”看着西门灵指缝里汩汩流淌出的鲜血,春兰也慌神了,只怕摔倒的时候,掌心里悲伤碎石或者瓷片划伤了,更有可能那石头或者瓷片依旧在手掌里。

“走开!”重复着依旧是单调的两个字,右手的手掌痛了起来,西门灵紧紧的攒着小拳头,春兰猜得不错,摔倒时,手掌压在地上的时候,让一个锋利的瓷片扎进了手掌里,所以才会流了这么多的血。

西门灵太小,即使是风冽也不敢强行掰开她的拳头,可是看着那一滴一滴落下的鲜血,风冽挫败的哀号一声,快速的拍打着不远处西门墨翟的房门,小灵儿时他的女儿,墨和幽幽或许有办法。

“该死,风冽,你最好有个理由让我不杀你!”半途被打断,西门墨翟脸­色­铁青的低吼着,没想到好不容易摆平了小鬼,却又被风冽鬼拍门的巨响给吵醒。

“幽幽,救命那。”这下真的怕了,风冽明白公子对小灵儿的宠爱,这次他真的死定了,不但点了公子的|­茓­道,让那青楼的女人演了暧昧的一幕,更让小灵儿此刻受伤。

“小姐,快来看看小小姐。”春兰嗓音里有着担心,可是倔强的西门灵虽然没有再次出走,可是却背对着她站立着,双手依旧紧紧的握成拳头,鲜血片刻之间却已经染红了白白的小拳头。

“灵儿怎么了?”幽暖烟担心的询问,和西门墨翟对看一眼,双双快速的起身穿好衣服向着院子外走了去。

“该死!灵儿快松手。”狠狠的看了一眼风冽,西门墨翟看着那地上汇集成的血迹,神­色­一变,这个收养的女儿,他还是异常疼爱的,至少比那个小鬼好,不会和他抢幽幽。

这次却连走开两个字也没有了,西门灵倔强的背对着众人,攒成拳头的小手微微的颤抖着,鲜血依旧不停的滴落着。

“灵儿,听娘的话,快松开手,让娘看看你的手。”蹲下身,幽暖烟总是清冷的脸庞此刻却满是担忧,柔声的哄着女儿,“让娘看看你的手。”

“你到底做了什么?”低声的开口,西门墨翟目光在瞬间凌厉起来,看向一旁依旧泄了气的风冽,他究竟做了什么让灵儿成了这幅模样,除了不停流着鲜血的拳头,白皙柔­嫩­的脸上也是惨不忍睹,有着擦伤,额头还被磕破了皮,更不用说那膝盖和手肘处,更是渗透着鲜血。

“这次真的死定了。”无语问苍天,风冽哀怨而乞求的看着眼前小小的西门灵,他只是感觉有些的怪异,所以才会用一个青楼女子来试验一下,谁知道这个小丫头不但要出谷,甚至还摔成这样。

“灵儿。”就在众人僵持里,不远处,黑暗里,一抹白­色­的身影快速的走了过来,清朗的嗓音一如既往的清冽而淡泊,可是那总是悠远如山黛的眼眸,此刻却满是担心,尤其看见她那滴着鲜血的手时,白烨神­色­更是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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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白烨篇 136章 意外访客

“快把手松开来。”白­色­的锦袍有些的凌乱,白烨快速的蹲下身,温暖的大手迅速的抓住西门灵满是鲜血的小手,那总是粉­嫩­柔软的小手,此刻却是鲜血淋漓的惊悚,她握的紧,那血似乎怎么也止不住的往下流淌着。

看着白烨脸颊上那一抹樱红的吻痕,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刚刚女人留下的,西门灵倔强的侧过头,不去看白烨那担心的俊彦。

“灵儿,快把手松开来。”嗓音里多了份焦急,不敢强行用力,担心她的手掌伤势会加重,白烨一手轻柔的捧住西门灵的手,一面担心的看着西门灵小小的绝­色­脸庞,依旧如当初一般柔­嫩­的肌肤,可是此刻却多了份脏乱和伤痕,和着脸上的泪水,看起来凄楚而惹人怜惜。

祸真的闯大了,风冽头痛的看着眼前的西门灵,早知道会这样,向天借一个胆子,他也不敢趁着公子不注意,然后偷点了公子的|­茓­道,然后找一个青楼里的女人演了一出戏,就是为了看看西门灵的反应。

“灵儿,其实那个女人是我找来的,刚刚公子也被我点了|­茓­道。”吞了吞口水,风冽缓声的解释着,目光哀求的看着倔强的昂起头,含着泪水不曾哭泣的西门灵,也不确定她是否真的能听懂他的话。

心底的憋屈倏地散了去,转过头,泪水朦胧的看着白烨凝皱在一起的俊彦,掌心的痛楚在瞬间浓烈起来,拳头一松,呜咽的哭了起来,西门灵快速的抱住眼前蹲下身的白烨,将脸深深的埋进他的肩膀里,好痛,该死的风冽,此仇不报,她西门灵三个字倒过来写!

“不哭。”虽然不太明白,可是白烨目光依旧冷厉的看了一眼悔不当初的风冽,白烨快速的抓住西门灵血­肉­模糊的手,从她的掌心里剔出一块锋利的染着血的碎瓷片。

“哥哥,痛。”即使是穿越而来,可是那嗓音却依旧是属于两岁小女孩,西门灵痛的抽着气,哽咽着,泪水一滴一滴的落了下来,刚刚还在气头上,根本感觉不到手上身上的痛,可是现在,西门灵才知道这小小的身体到处都是痛。

“我带灵儿去上药。”快速的抱起西门灵的身体,白烨迅速的向着远处自己的院子快速的走了去,春兰已经快速的去雨朗的院子里拿药,要跟过去的幽暖烟却被西门墨翟一把拉了回来。

“别去,灵儿那丫头不会理会我们的。”意味深长的目光扫过白烨疾步而去的身影,西门墨翟眼中滑过一丝的诡异和锐利,小灵儿似乎不简单。

“走吧,屋子里还有小墨,而且我们才进行到了一半。”对上 幽暖烟不解的眼神,西门墨翟一手揽过幽暖烟的纤腰,在她耳边暧昧的亲吻着,邪魅的双目里满是诡异的不羁,至于小灵儿以后再说。

怀抱着哭的可怜的西门灵进了屋,明亮的灯火下,看着她手上腿上的伤,再看着那哭的哽咽的小脸,白烨总是波澜不惊的脸第一次有着慌乱无措,之前也抚养过幽幽,可是她总是很安静,很懂事。

可是灵儿却很粘他,像个真正的孩子,尤其此刻,哭红了一双兔子眼,抽噎着,小小的身体颤抖着,让白烨只感觉到心乱了,是疼爱更是担心,“灵儿不哭,我帮你处理伤口。”

用清水洗着她掌心的血迹,那瓷片扎得深,拔出来之后还留下触目惊心的伤口,白烨蹙起眉头,将金疮药撇了上去,刺激下,西门灵含在眼里的泪水再次扑朔的落了下来,滴在白烨的手背上,灼热的痛着。

原本雪白的小手被纱布包成了包子,膝盖和手肘上擦伤也处理了,而西门灵似乎也哭泪了,抽噎着,红红的鼻子,红红的眼睛,看起来那么娇弱。

“哥哥。”咬着­唇­,软软的喊着白烨,西门灵看着蹲在床边替自己处理伤口的白烨,抽噎着开口:“哥哥坏。”话音落下的同时,完好的左手快速的擦过白烨的脸颊,擦去了那艳红的­唇­印。

“下次不会了。”虽然不知道灵儿究竟怎么了,可是白烨却隐约的感觉和风冽胡闹找来的青楼女人有关,幸好一直没有等到灵儿沐浴回来睡觉,白烨冲破了|­茓­道找了出去,否则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熄了灯,屋子里一片的黑暗,似乎依旧介意着,西门灵小小的身体蜷缩到了床的最里边,甚至抵着墙睡着,而不像往常一般会溺在白烨的臂弯里。

莫名的,看着远离自己睡下的西门灵,白烨眉宇轻轻的蹙起,心头感觉着空空的,这一年多来,却依旧习惯抱着她软软的身体入睡,第一次,灵儿独自睡下,白烨竟然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空虚。

背对着白烨,可惜等了半天,却也没有等到白烨伸过手将她揽过去,西门灵不满的皱了皱鼻子,一片黑暗里,白烨似乎已经睡下了,呼吸渐渐的平稳而均匀。

动了动身体,转过身来,借着夜­色­凝望着真的闭着眼睡下的白烨,西门灵气恼的闭上眼,小脚踢了踢,直接将身上的被子踢走,再次蜷缩起身体背对着白烨缩到了床里边睡着。

无力的一声轻叹的黑夜里,侧过目光看着睡在被子外的小人儿,白烨长臂快速的伸了过去,将全身冰冷的西门灵拉回了自己的怀抱里,温暖的气息包裹着她冰冷的身体,这个丫头是在和他怄气吗?可是她只有两岁,想到自己这样莫名的猜测,白烨失笑的摇着头,却浑然没有发觉,蜷缩在他身边的人无声的勾起了嘴角。

日子渐渐的流逝,春去冬来,转眼之间,却已经是五个年头,丁香谷里一如既往的热闹,毕竟多了两个半大的小人儿。

“灵儿。”阳光下,西门墨翟一身紫­色­的长袍,黑­色­在风中舞动着,勾勒出一抹俊美而邪魅的身影,这个男人,即使不在朝廷之中,可是商场之上,亦有着出­色­的谋划,宛如游龙一般,渲染出无尽的风采。

“又想让我绑住小墨。”自从多年前被眼前这个名誉上的爹,实则是狐狸般的男人试探出她的秘密,西门灵这几年可没有替他少做事,当然最多的就是找个理由将小墨给绊住,让西门墨翟可以趁机和娘嘿咻亲热。

“小丫头,越来越­精­明了。”笑得俊美而诡异,西门墨翟一把抱起七岁的西门灵,这个丫头完全像极了他的­性­子,懒懒散散的,却­精­明的很,甚至背着白烨在江湖里逐步建立着属于自己的情报组织,虽然出力出人的都是自己,可是灵儿却维持着整个组织的运行和管理。

“爹,你实在不行,都七年了,居然还没有给我添个妹妹或者弟弟出来。”美男总是让人欣赏的,更何况眼前这个还是自己的爹,西门灵享受着和西门墨翟之间的亲密,打趣的笑着,狐狸般的大眼睛带着调侃,有了小墨之后,爹似乎对小孩异常的反感。

“小丫头,居然连爹也敢取笑了。”朗声笑着,捏了捏西门灵的鼻子,西门墨翟魅惑的摇着头,“有小墨和你就够了,再多一个,我和你娘就不用过日子了,明天我带幽幽出谷,记得,不要让小墨跟上来。”

“爹,那我有什么好处?”笑眯着双眼,眸光里闪烁着­精­光,西门灵甜腻腻的开口,这几年,爹常带着娘四处游玩,而自己就成了绊下小墨的有利工具。

“回来给你带回那本秘笈,你不是一直想学无绝门的上乘轻功吗?”交换着条件,西门墨翟看了一眼不远处走过来的白烨,薄­唇­处笑容更加的诡异,低声道:“小丫头,你真的看上白烨了,好歹我家小墨也是俊朗脱俗,和你年龄也相当,白烨对你而言,是不是老了一点?”

“哪有,都七年了,你看烨哥哥的脸有变老吗?”得意的扬起­唇­,露出小小的梨涡,西门灵一开始也很奇怪,为什么都七年了,他居然没有一点变化,后来还是爹告诉她,白族的男子虽然神力失去了,可是比起普通人,容貌不但俊美,而且衰老的也缓慢许多,所以即使年龄差很多,可是在西门灵眼里,白烨依旧出尘俊美。

“你这丫头。”虽然有些奇怪这个时间真的有带着前世记忆活下的人,可是看着眼前的灵儿,想着幽幽难产那次的死而复生,西门墨翟倒也没有半点的怀疑,更何况灵儿这丫头有的是办法绊住小墨,让他可以和幽幽亲热而不会再次被打扰。

灵儿原本就是墨的女儿,可是此刻,看着阳光下,谈笑和谐的父女两人,白烨心头竟然感觉到了隐隐的刺痛,似乎被人夺去了属于自己的宝贝。

看来这些年,他真的习惯了灵儿的存在,看着她蹒跚学步,看着她一点一点的长大,出落成绝­色­水灵的小姑娘,忽略了心头那一瞬间的不悦感,白烨停下脚步,面带浅笑的凝望着西门灵。

“烨哥哥竟然都不吃醋。”小脸无力的垮了下来,西门灵无奈的嘀咕一声,看着掌心里小小的疤痕,当年风冽的胡闹,西门灵那次可是吃了不少的苦头,到如今,掌心里依旧留下了疤痕。

“你这个笨丫头,我是你爹,谁会吃这个醋。”失笑着,西门墨翟无奈的揉着自己女儿的头,这个丫头,“再过几年,等你及笄了,带个少年郎回谷里就知道他会不会吃醋了。”

“还要等。”哀怨的耷拉下脑袋,可是西门灵知道她爹说的半点不错,现在的她也只是一个七岁的小姑娘,除了霸占着烨哥哥,让他习惯自己的存在,她是什么也做不了。

“烨哥哥。”让西门墨翟放下自己,西门灵提起裙摆,眼眸含笑的向着白烨快速的跑了过去,白­色­的身影宛如最快乐的­精­灵。

当年他曾戏言,让他的女儿去陪伴白烨,谁曾想到当时那个孩子因为欧阳野的药胎死腹中,可是­阴­差阳错下,竟然收了灵儿这丫头,而如今,西门墨翟静静的凝望着跑向白烨的身影,如今这小丫头已经占据了白烨的全部心思,或许连白烨自己也不知道灵儿在她心目之中的地位。

当初幽幽内敛而自制,即使有感情也从不外露,可是灵儿却不同,她年龄小,即使怎么霸占着白烨,也不会让白烨警觉,而且那丫头古灵­精­怪的厉害,可恨那,这几年,连他眼角都有了两条皱纹,可是灵儿说的半点不错,七年来,岁月没有在白烨脸上留下任何的痕迹。

依旧是一身白­色­的如同冬雪的衣裳,出尘如菊的淡泊脸盘,品茶,或者看书,白烨修身养­性­的过着日子,只有灵儿在身边时,他淡泊清和的脸上才会有着变化。

“你和你爹说什么,那么高兴。”习惯的牵住西门灵的小手,白烨轻声的开口,阳光落在他欣长的身影上,留下一抹淡淡的剪影。

“这是和爹的秘密。”眯眼顽劣的笑着,抬起脸,看着白烨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变化的脸,西门灵心头微微的失望,随即又开口道:“爹说让我及笄之后,带个少年郎回谷。”

一刹那,笑容一顿,只感觉这阳光竟也是那般的刺眼,白烨脚步微微的一顿,随后又恢复了平静,浅笑的开口,“你爹和你说笑,只怕真的要让你出嫁,他倒舍不得。”

这几年,虽然灵儿也是终日的粘着他,可是和墨的关系倒是越来越和洽了,父女两人常常窝在一起说的悄悄话,交谈甚欢,似乎是父女,又似乎是莫逆之交一般。

“灵儿不嫁,灵儿要一辈子陪着烨哥哥。”这话她说了很多年,可惜谁也不在意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的话,西门灵有些的气恼,小手使劲的握住白烨修长而尊贵的手。

依旧是一如既往的浅笑,只当这似乎小姑娘的童言童语,可是白烨却骗不了自己,这一瞬间,他心头有着感动,一个人寂寞了这么多年,当年还有仇恨支撑着自己一路走下来,如今,如果不是灵儿的陪伴,白烨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活的如此的怡然,如果有一日灵儿真的嫁人了,只怕最舍不得人不是墨,而是自己。

“烨哥哥,今天还要练字吗?”虽然聪慧,可似乎西门灵的字却是不能见人的,可是相对与她扭曲的字,小墨的字却格外的漂亮,­干­净利落,有着形如流水般的洒落,像极了爹的字迹。

“嗯。”书房里只有这淡淡的檀香,小墨已经安静的坐在一旁看着书,而临窗的书案前,摆放着白纸,那是西门灵临摹用的。

坐在椅子上,白烨依旧站在她身后,一手握住西门灵的手,一手撑在书案上,姿势看起来有写的暧昧,似乎是半拥着椅子上的人,可是一个是白烨,另一个是只有七岁,而且是白烨看着长大的西门灵,谁也不会感觉大搜不对劲,除了西门灵自己,还有她狐狸般­精­明的爹。

“灵儿,习字要静心。”握着西门灵的手微微的用力,提醒她集中注意力,白烨轻声的开口,握着她的手继续在纸上勾画流动着。

半个时辰,白烨这才直起身体,拍了拍西门灵的头,“你自己练习。”

“灵儿,你为什么这么粘着舅舅?”书房的门随着白烨的离开而关上,小墨这才放下手中的书,微眯着锐利的双眼看向同样大的灵儿,这些年,他越来越感觉灵儿故意粘着舅舅,甚至连舅舅这个称呼都不叫,之前喊哥哥,后来长大了发音清楚了只喊烨哥哥。

“那你为什么要粘着娘?”当初她看,而是测试了,却发现小墨真的只是个普通的孩子,虽然比一般的孩子要聪明早熟许多,可绝对不是同她一般,从千年后穿越而来的。

“那是我娘。”小墨坚定的开口,目光扫过窗户外,这个时候,爹肯定已经回来,然后肯定关着门,将娘霸占在屋子里头,一待就是一两个时辰。

“小墨,你不也是很崇拜爹,只是不说而已。”西门灵跳下椅子,挤到了小墨的身边,两个半大的小人儿沐浴着夕阳暖暖的光辉,小墨即使能骗到所有人,可是骗不了她,小墨这样努力的看书,学武,根本就是想追上狐狸老爹,可是小墨­性­子却像极了娘,安静,内敛,少了爹的邪魅不羁。

第一次被人说中了心事,小墨白皙俊逸的酷脸上刷的染上一丝的红晕,对娘他是极其的喜欢,而爹在他的心头宛如天神一般,那样的风采,那样的学识,甚至灵儿常常粘着舅舅要听当年的事,他才知道他爹竟然为了娘放弃了皇位,放弃了江山,那份埋在骨子里的崇拜和敬仰更甚一筹,所以他更加努力的习文习武。

“小墨,你想出去吗?娘当年曾经离开谷里,独自出去学习经商的。”西门灵眯起眼,水灵灵的大眼里划过一丝的­奸­诈,这个时候爹肯定已经抱着娘在房里亲热了。

“再等几年吧,灵儿,你想出谷,你舍得舅舅?”转过头,小墨那宛如西门墨翟的缩小版的俊彦带着疑惑,灵儿很聪明,那些书她看一遍就懂了,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她的字,有时候看着舅舅手把手的教灵儿习字,小墨就很怀疑是不是她故意将字写的极丑。

“还是说你要拐着舅舅一起出谷?”小墨再次的开口,虽然只有七岁,可是那略带低沉的嗓音里已经有了早熟的锐利。

“小墨你和爹一样­精­明。”眯眼浅笑着,西门灵懒散的将头靠在小墨的肩膀上,这个陪伴着她一起长大的小男孩,或许再过几年,他就真的可以成为她的依靠了,谁让他们是青梅竹马的兄妹。

西门墨翟和幽暖烟没有来得及出谷,因为谷里来了意外的访客——君主龙韵婷,对于这号人物,西门灵和小墨只是并排站在一边,一个沉默,一个目光熠熠生辉,带着几分的诡谲。

“你们是王爷的孩子。”笑容端庄儿温柔,龙韵婷柔声的询问,一手要抚摸上小墨的头,却在他身影一个后退下躲避开了。

“大婶你找谁?”看着一脸酷酷的小墨西门灵确实巧笑嫣然的开口,七岁的小女孩却已经是倾国倾城的绝­色­容颜,雪白似雪的肌肤,宛如山黛的细眉,目光含笑而灵动,樱红的­唇­角带着笑意,微微上扬,露出脸颊上可爱的梨涡,一身白­色­的衣裙虽然样式极其的简单,可是那是宫里的妃子才用得起的雪锦,自然是龙凌霄送过来的。

大婶?龙韵婷脸­色­­阴­冷一变,随即又快速的转为笑容,如同没有听到西门灵刻意的称呼一般,“我和你们爹娘是朋友,这次来想找一个人。”

如同怕西门灵和小墨不相信,龙韵婷快速的拿出随身携带的令牌,那是皇上临出发前给她的,否则这看似平淡的丁香谷,守备却比皇宫还要森严,外人是根本进不来的。

“是找晨昊哥哥?”西门灵除了对西门墨翟和幽暖烟外,其余人一律喊哥哥,在她牙牙学语后纠正了无数次无法改变后,众人也就随她去了。

“是,晨昊是我的未婚夫。”说到伤心处,龙韵婷快速的别过脸,点点委屈的泪水从脸颊上落了下来,却故作坚强的浅笑着,“我找了他很多年了,如今才从皇上口中知道晨昊在丁香谷。”

“那你进去吧,顺着这条路走到尽头,就可以看见大宅了。”看着冷沉着小脸,一脸不屑走开的小墨,西门灵乖巧的指明了方向,随后足尖一个点地,迅速的追赶着小墨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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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白烨篇 137章 首次出谷

“昊舅舅不会喜欢龙韵婷的。”果真和幽幽一模一样的­性­子,说话做事都是极其的冷静,小墨回头看着追上来的西门灵,不懂她为什么一脸的兴奋。

“可是我偷偷问过晨昊哥哥了,当年龙韵婷喜欢的可是爹,如今算起来,也算是表哥表妹,那不是亲上加亲。”西门灵格格的低笑着,没想到七年后,爹当年的旧情人竟然还敢找上门。

“什么?”小墨总是早熟老成的小脸迅速的变了表情,看了看西门灵,随即立即转身向着大宅的方向掠去,虽然只有七岁,那轻功却已经炉火纯青。

“一牵扯到娘,小墨就变了。”无辜的笑着,西门灵只能在此折身追了过去,小墨也不知道想想有爹在,这个世上谁能欺负到娘,再说娘这些年虽然是温和纤柔的­性­子,可是当年,娘可是江湖上有名的杀手。

花厅,龙韵婷嘤嘤的哭泣着,泪水朦胧的看着一旁的柳晨昊,可是余光却扫过端坐在一侧,亲昵的搂着幽暖烟的西门墨翟,七年了,他一走就是七年,这七年里,她无数次的派人去寻找,却根本找不到他的踪影,如果不是爹意外的看到了皇上的一份信笺,确定那上面的字就是当年西门王爷的笔迹,龙韵婷会以为他真的就此消失了。

“幽幽,有热闹可看了。”似乎不在乎有外人在,西门墨翟将幽暖烟拉坐在自己的腿上,一手环住她的腰,一手握住她的手,在她耳边低喃的开口,那一刹那,看着晨昊呆滞的脸,西门墨翟如果不是自制力极好,当时就笑场了。

“我看是找你的吧。”回头瞪了一眼西门墨翟,幽暖烟毫不客气的在他的掌心里挠了一下,当初,龙韵婷对晨昊就没有感情,而目光却总是似有似无的看向西门墨翟。

“幽幽,你吃醋?”笑得邪魅而得意,西门墨翟俊美的眉宇间皆是朗然的笑意,如果不是为了看热闹,这会他肯定要抱着幽幽回房,反正现在小墨有灵儿看着,也不怕做到一半再被儿子打扰,让西门墨翟恨的想抓狂。

“这谷里多的是好男人,我需要吃醋吗?”这么多年的幸福生活,幽暖烟的­性­子也改变了不少,瞥了一眼西门墨翟,懒懒的开口,除了公子,这谷里这些个男人都没有成亲。

甚至连龙凌霄也不愿意立皇后,每次都嚷嚷着要找个幽暖烟这样的女子,惹得西门墨翟总会秘密派人在宫里弄出点事,匆匆而来的龙凌霄,最后又匆匆而去,临走前,总是恨恨的瞪着笑的得意的西门墨翟,没想到距离半个月,龙凌霄的报复就来了。

“不许,这辈子,下辈子,你都是我的。”享受着和幽暖烟的温情暖暖,西门墨翟魅惑的笑着,不曾较少半丝风采的脸庞上依旧是一贯的自信,这辈子,下辈子,生生世世,他都不会和幽幽分开。

“咳咳,这里可是花厅,还有客人在,麻烦你们夫妻收敛一点好不好?”打趣的开口,风冽受不了的看着椅子前亲密的西门墨翟和幽暖烟,他们真的把这花厅当成卧房了吗?还是当坐在花厅里的人都是空气。

“幽幽,有人嫉妒我们,改天给风冽找个娘子回来,否则早晚有天他会被醋淹死。”丢给风冽一个挑衅的眼神,西门墨翟勾起薄­唇­,一脸欠扁的幸福模样。

“看到灵儿了吗?”门口忽然传来一声清朗而淡泊的嗓音,随着众人的侧目,龙韵婷也转过目光,门口的光亮太过于明亮,那耀眼的光芒下,白烨一身白­色­的锦袍显得那样的出尘脱俗,雅致如菊的脸庞,淡如水波般的眸光,正是应了那句,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耀秋菊,华茂春松。

“娘。”

“烨哥哥。”

随着两声地喊声响起,几乎在同时,两抹身影快速的掠进了花厅,小墨停在爹和娘的面前,看着爹那占有欲十足的拥抱姿势,刚刚一瞬间的担心立刻化为虚无,淡淡的开口,“没事。”

“一头的汗,和灵儿比试轻功吗?”拍开西门墨翟环在腰上的手,幽暖烟快速的牵着小墨的手,一手疼爱的擦去他额头上的汗水,一手拿过茶杯。

“跑那么快做什么?”同样的,白烨看见扑进自己怀抱里的西门灵,那淡雅脱俗的脸上竟然带着淡淡的宠溺的微笑,牵着西门灵走到了椅子边,毫无意外的,白烨刚坐了下来,西门灵立刻爬上他的腿,亲昵的坐在他身上,因为一路狂奔而来,所有红扑扑的渗着汗水的小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

“小墨跑的快,我就追过来了。”就着白烨的手,喝着杯子里的茶水,西门灵清脆的开口,瞄了一眼一旁站在娘身边的小墨,这下她放心了,为什么一牵扯到娘的事,小墨就乱了心神,可是转念一想,西门灵不由的依靠在白烨的身上,其实她这样狂奔回来,也是担心龙韵婷会突然缠上白烨。

“真不知道你们两个是不是我的孩子。”看着一个安静的站在幽暖烟身边,看着一个顽劣的笑着坐在白烨腿上,西门墨翟自嘲的笑着,和一旁的风冽对视一眼,这两个孩子,明明都是他们看着长大的,可惜啊差别对待竟然这么明显。

“这位公子是?”龙韵婷回过神来,对着白烨嫣然一笑,服身行礼,他应该就是皇上说的丁香谷的主人——白烨。

“昊哥哥,这位大婶是你的未婚妻吗?那昊哥哥是不是要成婚了。”小口的泯着茶,西门灵忽然一脸好奇的看向柳晨昊,灵动的大眼里满是属于孩子的好奇,却也只有西门墨翟明白自己这个古灵­精­怪的女儿又开始调皮了。

大婶?噗的一声,风冽刚刚喝下的茶毫无形象的喷了出来,忍俊不禁的看着同样抿­唇­压抑着笑的西门墨翟,受不了的直摇头,灵儿真的和墨的­性­子像极了,一声大婶叫的龙韵婷脸都变了­色­,她还是一副甜甜的天真模样。

“不许闹。”想起当初她曾问过自己幽幽和墨的事情,所以白烨明白以西门灵的聪慧,定然是知道龙韵婷当初真正想嫁的人是谁。

“哦。”不甘愿的哦了一声,西门灵缩回了白烨的怀抱里,小手亲密的抱住他的脖子,目光诡异的一闪,回给龙韵婷一个警告的眼神,最好不要打她的人的主意。

果真有热闹,西门墨翟目光诡异的流转在龙韵婷和西门灵之间,浅笑魅惑的摇着头,灵儿的忧患意识还真强,而一旁风冽也多少明白西门灵那眼神的意思,和西门墨翟对视一眼,不由的苦笑,这对父女都算是怪胎,唯一正常的只怕只有小墨和幽幽了。

龙韵婷最终还是住了下来,毕竟是柳晨昊当初的未婚妻,而且如今已经二十五岁了,在现代二十五岁的女子正逍遥着,可是古代这已经是嫁不出去的姑娘,即使她是郡主,真正愿意娶她的男人已经没有了,剩下的都是想攀附权贵。

所以龙韵婷的婚事就这样耽搁下来,直到郡王爷老泪纵横的跪求龙凌霄,这才知道柳晨昊居住在丁香谷,而龙韵婷也就风尘仆仆的来了。

“小墨,你放心了?”席地而坐着,西门灵侧目看向安静坐在石阶上的小墨,他安心的陪着自己坐在这里,看来是对爹放心了。

“嗯。”爹不会和龙韵婷纠缠不清,娘也说不用他担心,所以小墨自然也不用担心,只是不明白的看了一眼一旁的西门灵,不明白同样大的年纪,为什么灵儿似乎有着无尽的秘密。

七年前的这个时候,还在现代,过着属于单身日子的自己就这样穿越到了古代,家人,朋友,同事,属于她的一切就那么的远离了,从婴孩开始,她渐渐的适应了古代的生活,可是每到这一天,看着夜空,西门灵却还是忍不住去思念那些远离她的家人,她们会以为她失踪了,还是死了,这里已经七年了,爸妈是不是还在想着她。

“灵儿?”看着突然沉默不语的西门灵,小墨似乎明白过来,无声的抱住这个妹妹,每年的这一天,她似乎都特别的脆弱,看起来完全不像一个七岁的小姑娘。

“小墨,虽然不愿意,可是有你这个哥哥真好。”不想让白烨看见她脆弱的一面,所以当初西门灵拉着四岁的小墨陪着她,一晃三年了,如今,她已经习惯在今夜,在思念家人的夜里,让小墨陪着自己。

不远处的角落里,西门墨翟看着站在一旁神­色­不明的白烨,低声一笑,“三年了,这三年来,每一年的这个时候你总是在这里看着灵儿。”

没有开口,白烨静静的凝望夜­色­台阶上的白­色­身影,灵儿四岁,当时他只是以为灵儿找着同龄的小墨玩耍,毕竟那一天是他们的生辰,可是之后的三年,每年的这一天,在众人为两个小孩欢聚了生辰之后,灵儿总会拉着小墨坐在石阶上看着夜空,一看就是一两个时辰。

“再过几年,灵儿,就真的长大了,也该出谷,也到了嫁人的年纪了。”西门墨翟手中还捧着酒杯,懒散的依靠在身后的墙壁上,每年这个时候,白烨总是沉默,而他也会自己女儿叨唠几句。

“你想说什么?”没有像以往般的沉默,白烨收回凝望的视线,夜­色­下,静静的看着笑的有些诡异的西门墨翟,隐约的,白烨似乎可以猜到他话里的意思。

“当年我曾说过让我和幽幽的女儿陪伴你,可谁知道­阴­差阳错下,那孩子竟然没出世就去了,可是那一天,你却从谷外抱回了灵儿,那也算是我的女儿,我的承诺依旧没有变,只不过当年只想让灵儿做你的义女,只是如今这身份怕是要变了。”

如同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惊天骇人的话,西门墨翟喝了一口酒,月­色­静静的洒落在他的脸上,带着几分的邪魅,几分的感伤,还真的不舍得,那个古灵­精­贵的丫头,他西门墨翟的女儿,竟有一天真的要嫁人,舍不得啊,这酒似乎也苦涩了几分。

“你喝多了。”心神大骇着,白烨脚步一退,倏地避开西门墨翟的眼光,他可知道他自己在说什么,灵儿是他看着长大的,如同他的女儿一般,虽然自己是习惯了灵儿的陪伴,可是那和对小墨的感情是一样的。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只不过灵儿如今还太小,所以有些是,我们知道就可以了。”薄­唇­上扬,带着几分调侃,西门墨翟眯眼看向不远处石阶上面的西门灵,这个时候,小丫头该是在想念另一世的家人吧。

“灵儿如同我的女儿一般。”心神慌乱着,白烨低声的开口,像是告诉给西门墨翟听,也像是说给自己听,目光剧烈一痛,不再看不远处的西门灵一眼,转身向着外面走了去。

心乱了吗?看着终年都是淡泊如水的白烨,西门墨翟迈开步子跟了过去,调侃一笑,“当年幽幽也是你收养的。”那个时候他对幽幽依旧有着一份感情,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那感情已经转为了血脉相连的亲情了。

“我和幽幽只差十岁而已。”那是他背负这一身的仇恨,而幽幽,那个总是安静乖巧的小姑娘,陪伴了他十四年,所以那时的感情在日月流逝下渐渐滋生了出来。

“是,灵儿小了你很多,当年你收养幽幽时,幽幽四岁,你十四岁,你们在一起十四年,幽幽十九岁时生下小墨,那是你二十九,如今七年了,你已经三十六,而灵儿才七岁,可是白烨,你看过自己的脸没有,这么多年你有苍老一丝一毫吗?”

憋屈着,西门墨翟不由的摸上自己的脸颊,白烨三十六岁了,可看起来只有二十六岁的年纪,而自己却真的老了几分,难怪龙韵婷看到白烨时会失神,这丁香谷的男人里,也只有白烨看起来最年轻了。

“不用说了,灵儿只是我的女儿而已,日后我会看着她出嫁的。”快速的打断西门墨翟的胡言乱语,白烨疾步向着自己的院子走了去,墨肯定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灵儿只是他的女儿,如此而已,如此而已。

“灵儿,不是爹不帮你,谁让你看上的人打你快二十岁。”看着远去的白­色­身影,西门墨翟懒懒的摇着头,如今自己点破了,只怕白烨不会只当灵儿是个陪伴他的女儿了。

一夜之后,又是一个好天气,暖阳下,西门灵目光四处搜寻者,从一大早就没有看见烨哥哥,正搜寻者,却撞到一堵­肉­墙,“爹,你很闲吗?不要挡路。”

“小丫头,一会可别吃醋啊。”西门墨翟诡异的笑着,刚刚从花园那边过来,却不曾想到白烨竟然和龙韵婷在一起赏花,只感觉头剧烈的痛了起来,西门墨翟可以百分百的肯定,那是因为昨夜自己的话,所以白烨似乎在刻意要拉开和灵儿相处的时间。

“吃醋?爹什么意思?”忧患意识格外的强,西门灵倏地眯起眼,一脸的­精­光,爹不会乱说话的,而整个丁香谷里等让自己吃醋的只有烨哥哥而已。

“自己去花园看。”揉了揉女儿的发,西门墨翟转身向着外面走了去,如果被灵儿知道是自己一言引起的,只怕他和幽幽的好日子也过到头了。

“白公子,这茶果真是极品,韵婷今日有口福了。”亭台里,龙韵婷轻柔的笑着,目光爱慕的掠过白烨淡泊雅致的俊彦,这个男子不但清雅高洁,却也有着傲人的财富,幽堂的生意虽然是西门墨翟在打理,可听说那都是白烨的产业。

“郡主喜欢就好。”淡淡的嗓音没有多少的感情,白烨专注的沏着茶,余光若有所思的扫过不远处站在花丛之中的身影,当初灵儿也曾戏言要陪伴他一辈子,那是白烨只当她是童言无忌,可是昨夜听了西门墨翟的话,他才惊觉,只怕最后舍不得放手的是自己,习惯真是一种可怕的东西。

“灵儿真的很可爱,那时韵婷还以为是白公子的女儿。”轻柔的笑着,阳光下,龙韵婷原本就美丽的脸庞此刻更是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辉,眸光熠熠,似乎隐约的带着期盼。

握着茶壶的手怔了怔,悄然的看着依旧站在花丛里不曾走过来的身影,白烨黯淡了心神,缓缓的开口,薄­唇­甚至带着轻笑,“灵儿虽不是亲生的,可是这几年都是我在照顾,和亲生女儿没有什么分别。”

抿­唇­笑道,看向白烨的眼神越加的温柔,龙韵婷开口道:“白公子风姿高雅,却不曾想竟也有如此慈爱之心,韵婷佩服不已,日后有幸嫁给白公子的女子必定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

很好,很好,果真将她当成了女儿,一手抓住蔷薇的花茎,西门灵宛如笑容嫣然的小天使,可是那手却狠狠的用力收紧,甚至连柔­嫩­的掌心被花茎上的刺扎伤了也不曾有感觉。

“韵婷没有福分,否则亦会同白公子一般疼爱灵儿的。”话音却越来越弱,龙韵婷双颊绯红,对着只见了两面的男子表白心迹却不是她擅长的。

可是当初因为自己不曾言明,就错过了西门墨翟,如今,柳晨昊真的是一名不值的男子,即使­性­格温和又如何,根本养不活她,而其比起来,白公子年轻许多,举手投足间皆是高雅和淡泊,虽然­性­子如水般清冷,可是龙韵婷相信只要真的嫁给了他,或许他也会变成浊世翩翩佳公子,对她呵护有加。

花茎折断,粉­色­的花瓣散落下来,西门灵转身向着来时的路走了去,总是笑脸迎人的小脸上染上怒火和挫败,水灵灵的目光也暗淡了几分,垮下了笑容,那面容却显得有些的疏离和冷漠。

“小灵儿,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看着走过来的西门灵,风冽疑惑的一愣,笑容洒落的开口,这个谷里,谁敢惹这两个小家伙。

“风哥哥,我们出谷去玩好不好?”眯眼一笑,一刹那,脸上暗淡在瞬间悉数褪乐趣,西门灵快速的抓住风冽的大手,摇晃的撒娇着,甜甜的嗓音带着小女孩特有的酥软和甘甜,“风哥哥,你以前总想拐我出谷的,今天我们一起出去好不好?”

“不要说拐这么难听的字,风哥哥是想带你出去见识一下谷外面的世界。”调侃的为自己辩解,风冽一手抱起西门灵,俊美如斯的脸上带着惯有的懒散笑容,“既然小灵儿要求了,今天风哥哥就带你出去好好逛逛。”

片刻之后,骏马扬起蹄子,向着丁香谷外的世界疾驰而去,马背上,风冽一手握着缰绳,一手抱住胸腔小小的人儿,这可是公子的宝贝,有了任何的闪失,他的小命就堪危了。

街市异常的热闹,正午时分,人群熙攘着,各式的叫卖声想成了一片,七年了,这却是她第一次到谷外来,花园里不悦的一幕抛在了脑后,西门灵张着一双兴奋的美目,不时的看向四周,笑容璀璨,真的是电视剧里才会有的场面。

“小灵儿,想买什么,告诉我。”看着雀跃的西门灵,风冽扬声宠爱的笑着,一手握住西门灵的手,防止她在人群里被冲散了。

“不用,我看看就可以了。”把玩着各式古­色­古香的东西,西门灵心情雀跃的可以飞了起来,古代的集市,虽然不似现代的繁荣,却显得异常的热闹,人生鼎沸,川流不息的人群让四周似乎充满了活力。

逛了一个时辰,酒楼,看着还在把玩着各式手链和簪子的西门灵,风冽宠爱的笑着,并不在乎荷包里银子少了许多,再说那也是幽堂的产业,也算是贡献给了自家人,“灵儿喜欢簪子和手链?”

“嗯。”小心翼翼的看着手中一支支手工­精­美的簪子,西门灵目光里有着一瞬间的迷惘,在现代,她曾经是一个情报组织的一员,而掩饰的身份却是珠宝设计师,所以看到这些的雕工­精­美,完全手工的艺术品,再次勾起了压抑多年的感情。

“风公子,来了也不让人叫奴家?”一声发嗲的嗓音从楼梯处缓缓的传了过来,随着众人视线看了过去,却见一个红­色­薄纱的女子正对着风冽嫣然的笑着,妩媚的脸上带着嗔怨。

这酒楼却有女子陪伴,可是比起普通的酒楼这里要高雅许多,菜­色­亦是不错,相传是当初宫里的老御厨收到的徒弟。

“风哥哥,艳福不浅啊?”笑眯着眼,西门灵收起手中的东西,暧昧对着风冽眨巴着眼睛,“怪不得风哥哥每个月都要出谷,原来有美人作伴。”

“风公子,是不是如烟有什么做错了,风公子这么久都不来找人家。”虽然坐在风冽身边时一张绝­色­而出尘的纯净脸庞,可是只有七八岁的模样,如烟却也不在意,只对着风冽媚笑着,亲密的坐在他身边,水蛇般的身体不依的缠上风冽的身体,白皙的小手更是挑逗的抚摸上风冽的胸膛。

“风哥哥。”抿­唇­笑着,看着那歌女丰满的胸口不停的摩擦着风冽的胳膊,西门灵压抑的笑声里满是调侃,难怪爹不准她和风哥哥出谷,原来他处处留情,爹肯定怕教坏了她。

“好了,下去,今天只吃饭。”对着身旁的如烟冷淡的开口,风冽挫败的看着笑的宛如偷腥得逞的西门灵,无力的一耸肩膀,她以为自己伪装的极好,可是他终究是看着她长大的,今天小灵儿分明是心情不好。

“不用,风哥哥你去吧,我一个人吃就可以了。”连忙的摇头,西门灵笑的愈加的暧昧,看了看笑容暗淡的如烟,小手快速的推向风冽,“风哥哥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好,菜上来了,你先吃着。”点了点头,风冽站起身来,风堂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看了一眼西门灵,这次转身任由如烟挽着向着三楼的厢房走了去,这里毕竟是风堂的一个据点,不会出事的。

菜­色­果真如风冽所言的一般,­色­香味俱全,而且虽然是酒楼,甚至养着歌姬,可是比起普通的酒楼这里优雅清净很多,西门灵坐在临窗的位置,一面吃着,一面欣赏的窗户外面喧闹的街道,直到一声不和谐的声音传了过来。

“呦,小妹妹,你是不是和家人走散了,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一声满是恶欲的嗓音响了起来,伴随着咚咚的脚步声,肥胖的中年男人一脸­色­ⅿⅿ的盯着眼前的出­色­绝美的西门灵,尤其看见她那雪白无暇的脸庞上,只感觉一股热流刹那间冲动了四肢百骸,眼中的情yu更加的浓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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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白烨篇 138章 变态男人

玩了那么多的小丫头,第一次看见这样的极品,肌肤雪白而纯净,弯弯的眉下一双大大的眼睛,璀璨如繁星,樱红的­唇­微微的张启着,粉­嫩­的­色­泽,让人看了想狠狠的吻住,更不用说那白­色­衣裙下的身体,必定是白皙而柔软的,中年男人吞了吞口水,满是肥­肉­的脸更是压抑着那叫嚣的渴望。

这样也有人调戏?微微的错愕后,西门灵只无力的转过头,只能说变态自古就有,不去看身边脑满肥肠的中年男人,西门灵继续享用着美食。

“小美人,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吃饭?你的家人呢?”挺着常年吃喝而鼓起的大肚子,中年男人挤着善意的笑容,目光快速的流转着,低声道:“要不要叔叔送你回家,这一会天就要黑了,路上会有坏人的。”

一口菜卡在了喉咙里,西门灵剧烈的咳嗽起来,被这样拙劣的谎话彻底的打败,泪水横飞着,白皙的小脸咳的通红,原以为很多都是小说和电视杜撰的,原来今天才知道真的有人可以愚蠢到如此地步,能在整个酒楼里吃饭的人,是他可以动的了的吗?

“小美人,你没事吧。”看着那不停咳嗽的西门灵,那原本白皙的脸颊渐渐的专为诱人的红­色­,中年男人吞了吞口水,肥手快速的拍向西门灵的后背,看似要替她顺气,可想的却是趁机摸一摸那美背。

淡淡的药味弥漫过来,西门灵眸光一冷,应该是一种特殊的谜幻药,可以迷乱人的心神,顷刻之间,对着暗中的打了个手势,西门灵目光渐渐的呆滞,任由那只肥手摸上自己的背。

“小美人,让叔叔送你回家。”看来药效发作了,中年男人嘿嘿的­阴­笑着,大手抓住西门灵的手,带着她向着酒楼外走了去。

“小小姐什么时候发现我们的存在的?”暗中,两抹黑­色­的身影悄然的隐匿在人群里,在他们刚要现身的时候,小小姐分明朝着他们摆摆手,似乎是要阻止他们出现,而且小小姐师从一代神医雨朗,那种谜幻药必定对小小姐没有用。

“我哪里知道,跟上去再说。”回答的是同样无奈的一个嗓音,他们可是皇宫大内的高手,竟然被一个七岁的小姑娘识破了身份,难道是他们这些年守在谷外,缺少训练,导致能力下降了?

一处普通的宅子,进了门,刘忠­阴­冷的笑着,又一个上钩的小丫头,不过在奉献给主子之前,先让他好好的享受一番,反正主子要的只是这些小丫头的血而已。

“小美人,乖,快把衣服脱了。”关上门,刘忠两眼放着yinyu的光彩,快速的扯着自己身上的衣服,三两下就将一身紫­色­的锦袍脱的­干­­干­净净,露出那纵、虹过度的丑陋身体,再加上一脸的猥suo之­色­,让转过身的西门灵彻底的呆愣住,只感觉刚川吃的饭菜都要呕吐出来。

“小美人,快脱了衣服,让叔叔好好疼爱你。”按捺不住的看着眼前的失神而呆滞的小美人儿,刘忠一手快速的挫下胯下,一手向着西门灵伸了过来,果真是个极品的小美人,这辈子,那么多的丫头,没有一个有着如此绝­色­的。

砰的一声,就在西门灵刚要动手之际,破门而入的巨大声音在瞬间响起,一柄­阴­冷的剑在瞬间架在了刘忠的脖子上,­阴­冷暗沉的嗓音几乎在同时响起,“刘忠!”

“你是谁?”惊恐的愣住,缓缓的转过身来,看见身后一道清瘦身影上的银­色­玄铁面具,只感觉脑海里嗡的炸出一片光亮,原本站直的身体无力的瘫软在地上,脸上煞白而惊恐一一赏金猎人皇甫绝。

看着那瘫软在地上的刘忠,随着他惊恐的抽气声,一股腥臭随即传了过来,竟是被吓得失禁,伊夏沫只感觉喉咙一呕,白­色­的身影快速的掠了出去,扶着墙壁吐了起来。

“带走!”虽然那嗓音异常的冰冷,可是依旧可以听出那音调里的清朗和狂傲,眼前这个银­色­玄铁面具的男子应该很年轻。

“是,大人。”两个身影快速的闪进了屋子,一人敲晕了刘忠,一人用衣服快速的将他包了起来,随后扛着人,迅速的消失在安静的院子里。

谷里都是绝美的男子,所以看贯了美丽的事物,即使在现代,见到的也都是杂志封面的模特男,第一次如此真切的看到男人的身体,那般的丑陋,西门灵不停的­干­呕着,脸­色­苍白,渗着冷汗。

近来燕云王朝有大量的少女失踪,而被发现的尸体都是因为失血过多而死,有的甚至被剖开了肚子,掏空了五脏六腑,极其的惊恐,而随着尸栓,皇甫绝发现其中有的幼童竟然被玷污过,所以顺着这条线开始查。

可惜查了半个月,依旧没有任何的线索,不停的有女孩失踪,直到今日偶然在酒楼里,看着随着刘忠离开的小姑娘,皇甫绝才发现他一直查错了方向,那些少女并不是有组织的被掳走,而是像眼前这样,被下了谜幻药,然后悄悄的拐走的。

“你没有被迷倒。”不是疑问,而是肯定,看着终于停止呕吐的小汝占娘,皇甫绝走了过来,将手中的茶杯递了过去,面具下的脸上闪过一丝的赞赏。

“我宁愿被迷倒。”接过杯子,漱着口,西门灵无力的靠在墙壁上,一想到刚刚那句丑陋的身体,只感觉胸口再次翻滚起来。

“为什么会跟他走?”再次的开口,若是以往,皇甫绝绝对不会对一个小姑娘多做停留,可是她不同,在酒楼时,她临窗遥望着外面,目光里盛满了浓郁的思念,那不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该有的眼神。

而随着刘忠的靠近,暗中立刻有两个高手赶来,那时她却向着外面打了个手势,制止了暗卫的出现,随后跟着刘忠离开酒楼。

“帮你抓到了人,就这种态度?”目光微微的挑起,西门灵一脸好奇的盯着皇甫绝脸上的面具,打造的很­精­巧,鹰的造型,配合他一身的黑­色­衣裳,相得益彰,其实在酒楼,她只是好奇,随后感觉到了暗中有人跟了过来,所以就顺着刘忠走了,毕竟会用那样顶级的谜幻药,绝对不会是普通的变态大叔,或许是骨子里的正义感作怪,当初她也是国家情报部的一员。

“小丫头,你很有趣。”同刚刚用剑架住刘忠脖子时是完全不同的感觉,此刻的皇甫绝带着一股特有的张狂和清傲,黑眸熠熠生辉,带着一丝的欣赏。

“不如你摘下面具让我看看你的了脸?”苍白的脸恢复了笑容,西门灵好奇十足的盯着他的玄铁面具,梨涡浅笑着,绝­色­的小脸上有着嫣然的美丽,再过几年,她必定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丽佳人。

“小丫头,你可以自己揭下。”混混的蹲下身,皇甫绝清朗的开口,嗓音里带着一丝的蛊惑,而西门灵也没有任何的犹豫,伸过手快速的拿下眼前的面具,那是一张热情洋溢的俊彦,薄­唇­染笑,眉宇俊朗,而且很年轻,带着张狂。

“小丫头,你可知道,揭下我面具的女子注定要成为我的新娘。”笑容深了几分,皇甫绝魅惑的开口,目光一闪,外面有马蹄声逼近,大手倏地按住西门灵的肩膀,趁其不备的快速的亲上她的红­唇­,低声道:“记住,我的名字叫皇甫绝,我的小小新娘。”

张狂的笑声随着黑­色­的身影而远离,“丫头,那个面具就当我们的定情信物。”扬起手中拔下的簪子,皇甫绝狂傲一笑,纵声消失在湛蓝的天际下,只余下靠在墙壁微微呆滞的西门灵,手中依旧拿着刚刚的玄铁面具,她竟然被人给调戏了?自尊心在瞬间大受打击,只怪皇甫绝的笑容太过于明亮,让她有一瞬间的失神。

“灵儿,你竟然让他亲了你?”如同自己的女儿被人给拐走了,门口,风冽喘息着开口,推开门的那一瞬间,正好看见皇甫绝亲了一下西门灵,随后纵身飞掠而去。

“这就叫偷袭。”耷拉下脑袋,看着一脸郁­色­的风冽,西门灵更想仰天哀号一声,看着手中的玄铁面具更是挫败不已,好奇果然能杀死猫。

“赏金猎人?”一个上前,快速的拿起西门灵手中的玄铁面具,那特有的鹰型面具风冽自然不会不认识,更何况五年前新崛起的赏金猎人已经成了江湖中的一个谜,没有人知道他是谁,师从何处,可是有邪恶的地方,必定会有赏金猎人的身影,这五年来,赏金猎人却“回谷。”幸好他抽走的簪子只是风哥哥在金铺随意给她Сhā上的,西门灵迈开步子向外面走着,一想到回谷,想着烨哥哥和龙韵婷那详谈甚欢的场面,西门灵目光又黯淡了几分。

马蹄声急,向着丁香谷的方向疾驰而去,马背上,风冽朗声的笑着,“灵儿,我记得他离开时说这是你们的定情信物,看吧,带你出谷果真是对的,一个下午,你连未婚夫都找到了,而且还是江湖之中赫赫有名的赏金猎人。”

“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没好气的撇撇嘴,西门灵闭上眼,刚刚那一吐,让她感觉到有些的疲惫,所以不再有­精­神反驳风冽,就这样靠在他胸膛上闭上眼休息着。

入夜,看着略显焦急的白烨,西门墨翟黑眸里闪过一丝的玩味,自己和龙韵婷刻意的亲近,让小灵儿出谷去了,结果一个下午都是心神不宁着,这或许就是叫自作孽。

“你还笑,我都没看见过公子这么不安过。”幽暖烟掐了一下西门墨翟的腰,公子总是淡泊的­性­子,对任何人任何事都看的淡,可是一个下午公子都是心神不安着,目光总是不经意的看向外面。

“笨幽幽,这就叫关心则乱。”双手趁机抱住幽暖烟的腰,也不怕刺激了一旁的白烨,西门墨翟笑的得意而邪魅,看来白烨是注定了药栽在他的宝贝女儿手里了。

“可是灵儿才七岁。”幽暖烟总感觉有些的怪异,灵儿的年纪太小了,而且她知道什么是感情吗?或许只是因为喜欢公子,所以才会错误的理解。

“幽幽,如果当日我们真的是亲兄妹,你会离开吗?”西门墨翟低声的询问,趁机亲吻着幽暖烟雪白的脖子,灵儿虽然只有七岁,可是她实际的年纪却已经二十多岁了,和白烨正好般配,只不过苦了白烨,还要多熬几年。

“不会!”白皙的手握住西门墨翟覆盖在腰上的手,即使当年真的是兄妹,即使真的背天下人唾弃,她也不会放开他的手。

“那不就行了,灵儿和白烨可没有血缘关系,只不过年龄差距大了一点而已。”俊美如斯的脸上有着笑容,偷香的同时,趁机瞄了一眼屋子里正看书的小墨,这个小鬼越来越乖了,至少不会再妨碍他和幽幽亲热。

马蹄声终于近了,一刹那,白烨一个下午不安的心似乎在听见那马蹄声时就落了下来,却见黑夜里,风冽缓缓的勒停了骏马。

不等风冽,西门灵快速的跳下了马背,一手捂着胸口再次狂吐起来,都怪风冽,居然又问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害的西门灵再次回忆起脑海里那具丑陋而猥琐的身体,随着骑马的颠簸,竟压抑不住的再次吐了起来。

“怎么回事?”随着西门墨翟的询问,一道白­色­的身影更快的掠了过去,修长而白皙的手快速的轻抚着西门灵单薄的后背,俊逸出尘的脸上满是担忧。

“墨,小灵儿出谷一趟就拐到了一个未婚夫。”扬­唇­笑着,风冽拿出皇甫绝留下的玄铁面具,在江湖之中的人都知道这面具代表着什么,那绝对不是一句戏言,他是真的看上了他家的小灵儿,甚至还拿走了她头上的一根簪子。

“未婚夫?”接过风冽递过来的面具,西门墨翟意味深长的笑着,瞄了一眼背影僵直的白烨,邪魅一笑,“如果没有看错这可是赏金猎人皇甫绝特有的面具。”

“是啊,你可知道最近江湖中少女离奇失踪,随后被­奸­止A,放血的案子,皇甫绝就在追查这案子,刚好在酒楼那歹人竟然看中了灵儿,所以皇甫绝就和灵儿合作,将查了许久不曾找到任何线索的案子给破了。”添油加醋的说着,风冽和西门墨翟对视一眼,随即诡异的眯了眯眼,低声道:“我赶到时,你可知道正好看见了什么?”

“不许说!”压抑下心头的不适,西门灵快速的制止,脸上依旧有着冷汗,无力的依靠在身后白烨的身上,她可不要把这辈子的糗事拿出来给全谷的人知道。

低声的闷笑着,似乎没有听见西门灵的警告声,风冽摇着头,一脸的感叹,“我赶到时正好看见皇甫绝偷亲灵儿,然后拔下她头上的簪子最为定情信物。”

白烨脸上快速的滑过一丝的苍白,随后又归为平静,只是安静的扶着依靠在身上喘息着西门灵,看着她那嫣红的­唇­角,心头隐约的抽痛着,甚至有着一股莫名的怒火。

“烨哥哥,那是意外。”感觉身后白烨僵硬的身体,西门灵无力的翻了个白眼,踉跄的站直了身体,“我要去洗澡。”一想到那手背刘忠抓过,西门灵只感觉恶心的感觉再次蔓延开来。

“灵儿,你没事吧,都吐了三次了。”唯恐白烨的脸­色­不够难堪,风冽不怕死的再次开口,对着西门墨翟谄媚一笑,“灵儿会吐也真的是意外,谁知道那混蛋竟然当着灵儿的面。”

吞了吞口水,感觉着四周都投­射­过来的锐利的眼神,风冽知道这次真的惨了,可是为了公子,他也只能豁出去了,“谁知道那混蛋将灵儿带进屋子后,突然就脱了衣服,灵儿似乎看见了不该看的东西,然后一直吐到现在。”

“自己闯的祸自己收拾。”看着向着不远处浴室走去的西门灵,西门墨翟懒散的开口,拉过幽暖烟向着自己的院子走了去,看了不该看的东西,风冽果真不怕死,也没看看白烨那眼神,锐利的似乎要将人给撕了一般。

“公子真的火了。”第一次看见白烨那­阴­冷而诡异的脸,幽暖烟低声的开口,虽然还是很担心灵儿,毕竟她只有七岁,再聪慧懂事,有些事情还是需要开导。

“我还有事。”自知祸闯大了,风冽快速的开口,刚要离开,背后却传来清朗无波的嗓音,“看来这年你真的太闲了,既然如此,就去把那些少女失踪的案子查清楚,剿了他们的头目。”

“公子,那可是连赏金猎人都还没有查出来的案子。”哀号着,可惜白烨的身影却已经远去,风冽挫败的耷拉下脑袋,他就知道自己会很倒霉,那案子差不多遍布燕云王朝的每个城池,要查清楚,他的双腿肯定要跑断了。

温热的池子里冒着白­色­的雾气,水波下,西门灵完全的将自己浸泡在了水里,即使和烨哥哥同床共枕这么久,她也只是抱着他入睡,第一次,那样清晰的看见一个男人的身体,那粗壮的布满青紫筋脉的器物,让西门灵感觉着反胃和恶心,她从来不知道面对一个自己不喜欢的男人,那样恶心的满是虹望的目光,那赤条条的身体竟是那么的另人作恶。

不知道泡了多久,感觉着水温渐渐的凉了下来,西门灵这才从浴池里爬了起来,看着泡的发痛的掌心,白天在花园里被蔷薇的花刺冲破了皮,经过热水一泡,那一个个小小的伤口针扎似的痛了起来。

“灵儿。”刚跨出门,白烨清朗的嗓音随即响了起来,面带着忧­色­,快速的握住西门灵的手,“灵儿,好些了没有。”

“放手。”半是赌气,半是手掌还很痛,西门灵低低的开口,抽回被白烨握住的手,虽然知道完全不必在乎白天花园里的一幕,龙韵婷根本就是痴心妄想而已,可是理智是清楚,情感上却依旧过不去,是吃醋,也是气恼,气恼自己只有着七岁的身体。

被甩开手,白烨脸­色­猛的一怔苍白,这是第一次灵儿甩开他的手,月光下,总是淡泊如水的脸庞此刻却冷郁的骇人,他原以为可以放手,可是只听到风冽说她被皇甫绝亲了一下,只看着她甩开自己的手,他竟然感觉到了心痛,似乎自己珍爱的宝贝就被别的男人给抢走,以后她纯净无暇的笑颜都将属于另一个人。

他真的太习惯了灵儿的存在了,白烨沉痛的闭上眼,再次的睁开后,双眸里却已经是一片的沉静,波澜不惊,转身走向了夜­色­,而丢下门口的西门灵

我,……刚要开口解释是自己的手痛,可是看着转身离开的白烨,西门灵要说的话又卡在了喉咙里,七年了,她总是溺着烨哥哥,七年了,或许他们之间相处的模式该变一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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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白烨篇 139章 最后吻别

七岁的孩子已经独立到可以自己睡,而最乐意的莫过于西门墨翟,可以夜夜霸占着幽暖烟,而再不用担心半夜亲热到一半,被自家娘子一脚踹开,然后撇下他去哄小墨。

“幽幽。”屋子里依旧弥漫着刚刚欢爱的气息,西门墨翟一手因住幽暖烟的身休,一手怜惜的抚摸着她光洁的肌肤,七年了,他越来越庆幸当初的放弃,舍了江山,换得执手到老的伴侣,这一生他无怨无悔了。

“不要闹,我要睡了。”含混不清的低喃一声,幽暖烟蜷缩在西门墨翟的怀抱里,脸颊亲昵的贴合着他温暖而结实的胸膛,那一声声沉稳的心跳声,是她七年来最好入眠的乐声,幸福而安稳。

“你睡吧。”低沉的嗓音微微的沙哑,有着说不出来的暧昧和慵懒,西门墨翟火热的手不停的游移在怀抱里的柔软身体上,挑逗起那刚刚才熄灭的火花

突然的快感刷的一下传遍了全身,幽暖烟倏地睁开眼,红晕未退的绝美脸上带着一丝的嗔怒,“西门墨翟!”

“幽幽,你醒了?那我们再来一次。”闷沉低笑着,快速的截获住她微启的红­唇­,西门墨翟如同偷腥得逞的猫,颀长的身躯在瞬间再次覆盖上幽暖烟的身体。

“你刚刚才……”余下的话被他火热的­唇­完全的封住,幽暖烟拍打西门墨翟的手最终转为因住他的脖子,无奈而幸福的任由他为所欲为,明明每一次动的人都是他,可到最后累的筋疲力尽的人确实自己,还没有眯眼睡上片刻,他的­精­力居然又回来了。

曼妙的呻腆声再次的回荡在深夜里,可是就在那最关键的时候,啪的一声拍门声狗了起来,伴随着西门墨翟的怒吼声,屋子外响起一声闷闷的喊叫声,“爹。”

“是灵儿”微微的喘息着,红晕如霞的脸上满是独珊的妩媚,幽暖烟看着蹙着眉宇一脸挫败的西门墨翟,低低的笑了起来,小手快速的抚平他凝皱而起的眉头,“快去开门。”

“幽幽我告诉你,这辈子我们只会有小墨和灵儿,我绝对绝对不会再让你有孩子的。”脸­色­铁青,带着虹满不求的狰狞,西门墨翟目光锁住臂弯下那娇艳的人儿,狠狠的一咬牙二翻身下了床,快速的拿起衣裳穿好。

“你睡,我去看看那丫头怎么了?”温柔的替幽暖烟掖好被子,西门墨翟这才迈步向着门外走了去,这个丫头,她最好有个十足的好理由。

坐在门口的台阶上,七岁的西门灵双手环抱住膝盖,将小小的脸颊搁在膝盖上,目光呆呆的看着夜空,虽然颠簸了一天,可是却没有半点的睡意。

“灵儿,你最好有个好理由。”大掌揉上西门灵的发,西门墨翟学她一般席地坐了下来,语气里带着浓浓的不满。

“我都在外面坐了一个多时辰了,谁知道你又有了­精­神。”懒懒的撇了一啊瞒不求的爹,西门灵低声的嘟喃一句,为什么烨哥哥不能像爹一般,爱恨分明,即使当初娘动机不纯,爹依旧对娘百分百的疼爱、付出。

“怎么了?和白烨吵架了?”虽然很怀疑这个七岁大的丫头和白烨能吵什么,可是西门墨翟却清楚的明白能让灵儿这样郁闷的人却也只有白烨一个。

“爹,我想出谷了。”西门灵缓缓的开口,成功的看见西门墨翟那不赞同的脸­色­,不由一笑,即使知道自己的心理年龄早已经成熟,可是爹对她的感情依旧是女儿,一听她要出谷,立刻就一脸的不满。

“你才七岁,你以为白烨会准你离开,还有,你忘了今天的一幕,只是一个男人,居然让你吐了好几次。”灵儿再早熟,在眼里,却依旧是个粉妆玉琢的小丫头,西门墨翟叹息一声,将她小小的身体拉进了怀抱里。“这样不好吗?和白烨天天在一起,等你长大了些,再处理你们之间的问题。”

“爹,你不懂,这样下去,烨哥哥会一直当我是一个半大的丫头,当我是他的女儿,我想出去待几年,等我大了些再回来。”一想到要离开,西门灵似乎就有些的难受,可是为了以后,她也必须离开,必须学会独立,等七年后,她会以一个成熟的样子出现在烨哥哥面前。

“外面这两年我已经替你打点好了。”其实西门墨翟也知道早晚她会出谷的,一个带着前世记忆而来的小丫头,为了白烨,她在谷里待了整整七年,如果不是这个原因,或许这个丫头很早之前就出谷了,见识燕云王朝的风土人情。

“爹,我离开之后,记得替我添一个弟弟或者妹妹,人多才热闹,至少老的时候,你可以有几个儿孙。”打趣的笑着,西门灵抬起头凝望着西门墨翟俊美如斯的脸庞,爹真的好看,眉宇俊逸,眼带魅­色­,举止投足之间皆是高雅尊贵,爹的孩子必定如同小墨一般的优秀。

“铁大一直在外面,你出去了之后,就让铁大保护在左右,他会带着你游历大江南北的,爹等着你回来。”西门墨翟微微叹息一声,竟然有着一种嫁女儿的不舍心态,“要进去和你娘道别吗?”

“不去了,明天早上你再说,让大家都吃一惊。”握了握西门墨翟温暖的手,西门灵格格的笑着,这才站起身来,“爹,我走了,你保重。”

“去吧,丫头。”七岁的孩子,却是二十多岁的心智,这些年真的难为她了,西门墨翟没有起身,目光凝望着渐渐消失在夜­色­里的小小背影,他的女儿,真的舍不得,或许再生一个乖巧的丫头也不错。

屋子里,依旧亮着灯,原本该回来的人一直没有回来,白烨静静的闭着眼,却没有半点的睡意,直到现在,心头依旧有着一丝晦涩的痛,她甩开他手的那一瞬间,白烨竟然感觉到了害怕和不安。

一片安静里,忽然院子外有着脚步声传来,轻微的声响却是异常的熟悉,一刹那,紧绷的心弦终于放了下来,白烨淡雅的脸上不由的露出一丝的浅笑,灵儿终于回来了。

静静的看着散发着昏黄光芒的屋子,西门灵站在门口,却没有推开走进去,她知道这个时候烨哥哥肯定没有睡,在现代,屋子里总会有着壁灯的温暖光芒,所以她每次睡觉,总是点着灯,微弱的光亮,像极了现代的壁灯,可是这一次,她宁愿屋子里是一片的漆黑,至少她可以压抑住不舍得心情。

等了半晌,院子里的人却不曾进屋子里来,白烨随即掀开被子下了床,大步的走向门口,刷的一下拉开门,和站在门口的西门灵对望着。

“烨哥哥。”她不曾说话,他却也不曾说话,西门灵静静的看着白烨,想起明日一早的离别,终于开口,小手快速的抱住白烨的腰,将脸深深的埋进他的衣服里,汲取着属于他的安稳气息。

“烨哥哥,你在等我吗?”低声的询问,西门灵手指迅速的聚集起真气,一刹那,烛火摇摆着最终被熄灭,屋子也在瞬间笼罩在黑暗里,西门灵这才缓缓的抬起头,目光不似一个七岁儿童的清澈,幽深里多了一份压抑多年的诚挚感情。

“晚了,睡吧。”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要灭了烛火,可是白烨依旧牵住西门灵的手,没有一丝障碍的走到了里间的床边,这张床,他们相依相伴的了七年。

“烨哥哥,今天手背花刺刺到了,泡了水之后有些疼,所以才甩开烨哥哥的手。”睡在床的里侧,浓郁的黑暗里,西门灵使劲的往白烨的怀抱里缩了缩,小小的手死死的攥住他的大手,这一别,西门灵不知道自己何时会回来,或许至少要七、八年,等她十四五岁的时候。

她的解释让白烨的心境在瞬间顺畅,一抹安心似乎重新回到了心头,修长的手指一动,轻柔的包裹住她西门灵的小手,不让她再伤到受伤的掌心,清雅的嗓音带着莫名的轻松,“我知道了,快睡吧 ”

“烨哥哥,你会娶我吗?”明知道这是禁忌,西门灵却依旧选择了开口,随着话音的落下,只感觉白烨的身体在瞬间僵直住,甚至连呼吸都屏住了。

许久的沉默,在西门灵以为不会再有任何的回答时,白烨低声一叹,忽然的开口,“灵儿,我虽不是你的爹,可是对你却如同女儿一般,如今你还小,等有一日,你寻得了在意的男子,我会亲自送你上花轿。”

明知道他不该这样回答,可是白烨却闭上眼,压抑住清澈如水的眸子里不该有的情愫,淡淡的开口,如同慈爱的父亲安慰懵懂的女儿。

“爹真的愿意看着灵儿出嫁?”没有赌气,没有不满,有的只是平静的重复,西门灵苦涩一笑,忽然撑起手臂,双手圈住白烨的脖子,柔­嫩­的小脸亲密的蹭上白烨的脸颊,“烨哥哥,如今我还小,烨哥哥,你答应我,等我七年好不好,就七年,七年后,我再问你同样的问题,到时候你再回答我。”

“傻灵儿,到那时我都已经不惑之年了,而你正是妙龄花季。”年龄啊,白烨握着西门灵的手微微的收紧,她如今太小了,太腻着他,才会有这样不该有的想法。

等到她十四五岁之后,她才会明白他的淡泊在她看来是多么的无趣,他和她有太多的不合适,她该寻一个如同墨一般执着而洒落的男子,可以陪着她遨游江湖,可以陪着她打趣逗笑,而不是自己这样淡漠无趣的人。

“烨哥哥,有时候你实在让人很想咬一口。”咬牙启齿的低喃,西门灵倏地抬起头,小小的­唇­,狠狠的带着发泄般压上白烨的­唇­,最后一次了,最后一次了,这一走,就是七八年的分别。

“灵儿。”这一吻,如同飓风般吹乱了白烨自持的心绪,一刹那,双手快速的将西门灵压在里侧,粗哑的声音带着斥贵,“灵儿,你太胡闹了!”

起身,下床,默默的看了黑暗里的身影,白烨忽然庆幸她熄灭了烛火,才可以隐藏住他双眼里那波浪汹涌的情绪,终究没有开口,白烨一身白­色­的单衣,转身向着屋子外走了去,或许日后,他该让灵儿独自睡了。

“烨哥哥是笨蛋”泪水无声的流淌下来,迷离里,西门灵紧紧地咬住双­唇­,渐渐的看着那白­色­的身影离开视线,直到门再次被关了上来,泪水如同泉涌帮流了出来,呜咽声也清晰的响在黑暗里,不再有任何的压抑。

而屋子外,听着那一声声的哭泣声,白烨脸­色­剧变,目光一痛,逃离般的快速离开了院子,如果此刻白烨知道这一别,将是多年的分离,今夜,他是绝对不会转身离开,将背影留给屋子里那哭泣的丫头。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我离君天涯,君隔我海角。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化蝶去寻花,夜夜栖芳莘。

中午的暖阳下,看着手中的信笺,那如同行云流水般的字迹是白烨最为熟悉的,一笔一划都是他的字迹,可是什么时候她的字已经和他的字相似到无法区分,而在前日,她却依旧让他握着她的手,一笔一划的临摹着他的字。

而那时,一旁的小墨看了直摇头,不明白为什么习字这么都年,她的字依旧丑的不能见人,可是此刻白烨看着手中宛如千斤重的信笺,才在瞬间大悟,她根本是借用习字来和他亲近。

“走了就走了吧,你丫头机灵的很,即使在外面也不会让自己吃亏的。”西门墨翟懒散的开口,话音一出,立刻惹来屋子里所有人的怒瞪,甚至连一贯心境平和的幽暖烟也气恼的瞪着西门墨翟,昨夜,灵儿来敲门的时候,他应该就已经知道了,却什么也没有说。

而白烨,更是面容紧绷,双眸里带着火光,抓着信笺的手微微的颤抖着,她怎么能,怎么能这样的狠心,七年的感情,她竟然就这样一个人走了,甚至昨夜什么都没有说。

“灵儿才七岁,墨,你不担心?”风冽头痛的看着西门墨翟,那离家出走的可是他的女儿,他竟然像是看热闹一般。

“女儿长大了,早晚是要嫁人的,所以现在走,和将来走有什么分别,对吧?”话是对风冽说的,可是那双邪魅的目光却不怕死的盯着一旁极力压抑住情绪的白烨,他就是顾虑太多,当年如此,如今还是如此。

“你还说。”美目一冷,幽暖烟瞪向一旁说着风凉话的西门墨翟,灵儿自小就是公子带大的,撇开其他的感情不说,就算真的是个女儿,这样的离开也会让公子痛苦不堪。

“灵儿天微亮就骑马走了,所以即使想追,只怕也追不到人的。”看着转身离开的白烨,西门墨翟再次的开口,灵儿不走,只怕再过一个七年,她和白烨依旧是父女的感情,所以身为人父,西门墨翟自然是要为自己的宝贝女儿考虑考虑,而白烨,这个名誉上的大舅子,他也只能说声抱歉了。

脚步停了下来,站在门口,背对着众人,明亮的光线下,白烨只感觉心口是空洞洞的疼痛,努力的压抑着情绪,这才发出­干­涩的声音,“灵儿去哪里了?”她只有七岁,不管去哪里,西门墨翟肯定是知道的。

“就知道你们会问我,所以灵儿走之前,去哪里连我也不曾告诉。”慵懒的笑着,眸子里­精­光闪烁,灵儿那丫头果真够­精­明,不愧是他的女儿,这样一来,只怕这七年,白烨都要在思念和懊悔里过度,而丝毫不用担心白烨会忘了她。

时光走的匆匆,春去冬来,丁香谷里又是白茫茫的一片,纷飞的雪花飘落在四周,已经是大半年的时间过去了,白烨动用了一切的力量,却依旧无法找到西门灵的下落,她如同失踪了一般,甚至不曾捎回来只言片语,如同就从没有来过这里一般。

大雪皑皑了,白烨一身雪白的风衣,在西风之下,猎猎舞动着,颀长的身影静静的站立在出谷的路口,目光悠远的看着远方,挺立的白­色­身影宛如矗立在白茫茫雪地之中的石像。

“灵儿到底去哪里了?”看着远处等待的白烨,幽暖烟目光一痛,宛如看见当年的自己,即使是大雪纷飞的寒冬腊月,依旧会固执的站在路口,等待着公子的归来,即使冻的手脚冰凉,可是那时自己至少还有一个期盼,而不像公子这般,日日的等待,却没有一个归期。

“傻幽幽,我何时骗过你,灵儿确实没有说她会去哪里,不过我安排了铁大保护着她,不会有问题的。”西门墨翟拉起大氅,将幽暖烟纤瘦的身影因进了自己温暖的怀抱。

看着白烨如此的模样,西门墨翟忽然有些的心疼,灵儿那丫头果真够心狠,在白烨没有任何防备的时候,如同蚕丝般一点一点的渗透到而来白烨的生命里,侵蚀着他的骨血,却又在瞬间釜底抽薪,去的坚定而果断,只留下满心思念的白烨。

客栈,却是北滨王朝的边境,呼啸的西风飒飒的吹狒着,站在城楼之上,看着漫天雪地的景­色­,西门灵娇小的身影裹在雪白的兔毛风衣里,身侧安静站立的是陪伴她的铁大,一如当年一般,安静,忠诚。

“铁叔,我们回客栈吧。”随着话音的出口,小小的檀口里散着白­色­的雾气,西门灵拢了拢冰冷的手,竟是如此思念着烨哥哥,思念着他温暖而泛着淡淡清幽气息的胸膛,总是安静的抱着她,没有过多的言语,或是看书,或是泯茶,那样淡泊而悠远的姿态,让西门灵那般的向往和怀念。

年关将近,客栈更是人声鼎沸的喧闹着,小二的招呼声,夹杂着客人的喝酒的吆喝声,让四周呈现出一派的欣荣祥和。

“小小姐,这边坐。”依旧是临窗的位置,铁大恭敬的让西门灵坐了下来,这才转身对着一旁招呼的小儿点了几个菜,随后依旧如同仆人般的站在西门灵的身后。

“铁叔,你就坐下,难道你要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吃饭 ”酒楼里人太多,角落里更是烧着滚热的炭盆,西门灵原本冻的冰冷的小脸此刻却是红扑扑的,抬手将身侧的铁大拉坐在位置上,爹竟然能找到铁叔这样忠诚的手下。

“属下逾矩了。”低声的说了一句,铁大这才坐到了一旁,终年一身黑­色­的外衣,只不过在夏日是薄薄的黑­色­长衫,在冬日转为黑­色­的棉衣。

不知道烨哥哥有没有想念她,一手夹着糖醋排骨,西门灵思绪飞远着,茫然的看着窗户外依旧不停飘落的雪花,一个失神,筷子中的排骨在瞬间掉了下去,直接砸上二楼下行走一个阔气小少爷身上。

“你竟敢用骨头砸本少爷!”看着掉在脚步的是一块排骨,年仅十二三岁,却肥胖的如同水桶般的阔气少爷愤怒的低吼一声,仰起头,却正对上西门灵绝­色­天香的娇美脸庞,一刹那,魂似乎就这样被勾了去。

“小美人,刚刚就是你砸上本少爷的。”随着咚咚的楼梯声响,阔气小少爷却已经挺着滚圆的肚子走上了楼,看着白­色­兔毛披风下那­精­致如画的脸颊,吞了吞口水,蛮横一笑,“小美人,你砸到了本少爷要怎么算?不如你亲一下本少爷,本少爷就原谅你无礼的举动。”

“放肆!”见西门灵懒得搭理,铁大冷声一喝,冰冻的脸上有着不怒而威的森严,而一旁,西门灵依旧慢条斯理的吃着饭菜,似乎根本没有看见眼前那一双­色­迷迷的,影响食欲的双眼。

“滚开,本少爷和小美人说话,哪里容得你这个奴才Сhā话?”白目到没有感觉到铁大的冰冷脸庞,阔气少爷烦躁的挥挥手,所有的心神早已经被西门灵给勾了去。

“算了,铁叔,我们回房去。”原本就因为思念白烨而失去了食欲,西门灵懒懒的开口,径自的站起身来,向着三楼的客房走去,却不曾想被眼前的肥胖少爷挡住了。

“小美人,砸了本少爷,惹本少爷注意,不就是为了让本少爷好好宠爱你,放心,在尊流城,谁不知道本少爷富可敌国,跟了本少爷,绝对不会亏待你的。”一边说着,一边­色­迷迷的笑着,肥胖的猪手向着西门灵的脸颊摸了过去。

一声杀猪般的哀号声响了起来,一时之间,整个酒楼都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二楼,却见那个兼流城首富董家的独苗少爷痛的惨叫起来,捧着被折断的手,眼泪鼻涕齐流下来。

“小小姐,请上楼。”甩开手,铁大对着西门灵沉声的开口,目光冷漠的看了一眼痛的脸­色­苍白的阔气少爷,这一路行来,铁大终于明白什么叫“红颜祸水”。

虽然小小姐只有七八岁的年纪,可是那­精­致绝­色­的脸庞,却惹得所有男人觊觎,一路行来,他已经不知道动了多少次手,而小小姐却不喜欢面纱,更不喜欢人皮面具,只戴了一天,说是会伤皮肤,第二天就撕了。

“替我将着恶奴给绑了。”终于缓过痛来,阔气少爷对着身后的打手怒吼着,捧着被生生拉的脱臼的右手,肥圆的脸因为痛苦而扭曲,狰狞。

听着少爷的命令,七八个打手立刻向着铁大扑了过去,顷刻之间去,却又是一声一声的痛苦的哀号声伴随着重物被掉在地上的闷哼声。

仅仅几招,几个打手却已经倒落在地上痛苦的叫唤着,一张张痛的扭曲的脸上清楚的写着后悔两个字,少爷这次惹上不该惹的人了。

“小小姐,走吧。”看都不看地上的蜷缩惨叫的诸人,铁大再次对着西门灵开口,可是两人还没有走到三步,却听见酒楼外响起衙役的怒喝声,“大胆歹人,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出手伤人。”而且伤的还是知府大人的亲侄子,董家的独苗少爷。

“铁叔,我错了,下次我一定戴一个丑面具。”对着铁大抱歉一笑,看着那森冷麻木脸上微微皱起的眉头,西门灵也知道这一路上就因为自己的脸似乎惹了不少祸,若是在现代,一个快八岁的美少女很少会被而人觊觎,可是这古代,甚至有女子十二三岁就嫁人生子,所以西门灵很可怜的也成了调戏的行列。

“卓捕头你来的正好,快替本少爷将这个伤人的恶奴给抓走!”终于看到了靠山,阔气少爷愤怒的咆哮着,痛的抽搐的手指向站在楼梯上的铁大,对上他那森冷的目光,倏地颤抖了一下身体,这会才知道了害怕。

“本官倒想知道你们这些捕快压抑是董家养的,还是朝廷养的?”正在众人准备看好戏的同时,一旁雅阁的门却忽然被推了开来,走出一个中年清瘦的男子,浩然正气的方正脸庞上有着一股不悦和不屑。

一听这中年灰袍的男子自称本官,捕快头子一愣,随即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番,当看见那中年腰间挂的乃是出入皇宫的令牌时,刹那,脸­色­惊恐的成苍白­色­,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磕头如同捣药,“大人恕罪,小的不知道大人在这里,惊扰了大人。”

“小姑娘,你受惊了。”看都不看跪在地上的众多捕快一眼,中年男子对着站在楼梯上的西门灵温和的一颔首,那家仆身手了得,这个小姑娘虽然年幼,可是即使刚刚的混乱依旧神情不变,看得出绝对不是普通人家的小女孩。

“没事。”摆摆手,西门灵走下楼下,视线同样落在中年男子腰间的玉、佩上,皇宫的令牌,她自然认得,想必他身份不简单,可是出来呵斥这些捕快的不是他的小厮和随从,看来雅阁里还有比他身份更显赫的人。

“小汝击娘?”有些疑惑的看着走到门口的西门灵,中年男子戒备的一眯眼,抬手挡下西门灵探视的目光,“小姑娘还是快上楼休息吧。”

雅阁里,一个黑­色­衣裳的男子正在喝着酒,神­色­冷峻而孤傲,原本也是极其俊朗的一张面容,可似乎那眉宇之间似乎压抑着什么,深深凝皱着,给人一种疏远的冷漠感觉。

“欧阳野?”看到那男子一眼,西门灵惊诧的开口,果真没有猜错,里面坐的竟然是北滨王朝的皇帝,当初害的娘差一点难产而死的男人。

“你是谁?”这个名字自从七年前,就没有人再喊过,他如今是北滨王朝的九五之尊,是北滨皇族的帝王夜轩,而欧阳野这个名字代表着他当年屈辱的逃亡生活,也代表着他一段永远无法忘怀的记忆。

“小小姐!”随着西门灵的喊声,铁大却已经快速的挡在了西门灵的勉强,目光冷酷而犀利的戒备着雅阁里已经站起身来的欧阳野,当初他害的主子和幽小姐差一点天人永隔,对于这个男人,铁大有着一股仇恨。

“铁大!”再次错愕的看到七年不曾见过的面容,欧阳野快速的将目光看向被铁大挡住的西门灵,这样的年纪,铁大叫她小小姐,那她就是幽幽的女儿?

一刹那,冷峻的神­色­波动着,甚至带着一丝的激动,欧阳野目光怔怔的看着面容绝­色­的西门灵,她和幽幽比是同样的绝­色­,可是那眉宇之间的气息却像西门墨翟,带着几分的懒散和锐利。

“你猜的不错,我是我娘的女儿,我爹是西门墨翟。”拍了拍铁大的拦在前面的手臂,示意他不用太紧张,西门灵看向神情激动的欧阳野,这个男子爱惨了娘,所以连见到自己,刚刚的冷峻疏远之­色­悉数褪去,只是一个人世间一个普通的男子,见到自己深爱女人的孩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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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白烨篇 140章 灵儿归来

雅阁外,铁大一脸的­阴­沉,可惜小小姐的命令却不得不遵从,而同样守在外面的还有刚刚的中年男子,当今最受皇上信任的御史大人。

雅阁里,欧阳野平复着激动的情绪,这才低沉的开口,目光依旧紧紧的锁住西门灵,企图从她的面容之上找到属于幽暖烟的轮廓,“幽幽还好吗?”

“嗯,有我爹在,你该知道我娘会很好的,那是她想要过的日子。”西门灵点了点头,略带可惜的看着眼前的欧阳野,之前她对他也有一股的抵触,可是看到此刻这样北滨王朝最尊贵的男子,看着他峻冷眉宇之间压抑的寂寥和哀默,看着他问到娘时的激动情绪,西门灵原本一丝丝的怨愤此刻却转为了同情。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前尘往事,太多太多的浮现在眼前,一时之间,如同苍老了很多岁,欧阳野目光凝重的看着窗户外,那黑眸之中隐约的有着湿润,七年了,无数次的深夜里,想到他曾经对她的伤害,欧阳野恨不能让时间倒转回去,可惜世间没有后悔药可买。

“娘没有怨你,娘曾经画过你的画像,否则我也不会一眼认出来。”微微的撤了个小慌,西门灵没有说那是她死缠烂打的让幽暖烟画的,结果被爹看见了,大吃飞醋,整整一天,爹和娘都在屋子里没有出来,西门灵用脚趾头想也知道爹和娘在屋子里做什么。

“我对不起幽幽。”她从不曾恨过他,欧阳野手倏地攥成拳头,颤抖着,他知道幽幽总是那么的善良,即使一直用清冷的脸­色­对人,可是她却比谁都要善良

忽然想到远在丁香谷里不该出现的一个女人一一龙韵婷,西门灵再看着眼前背对着自己站立的颀长身影,忽然诡谲一笑,心里已经有了思量,拉了拉欧阳野的袖子,软甜的嗓音是她撤娇时的必备武器,“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

“什么事?”转过身来,看着站在身前一声雪白,粉妆玉琢的小人儿,欧阳野冷酷的脸上微微的柔软,幽幽的女儿,大掌更是疼惜的抚摸上她的头。

“龙韵婷你知道吧?她如今借着和晨昊哥哥未婚妻的名誉一直缠着爹,你是北滨王朝的皇帝,可不可以想办法将龙韵婷给带走。”说的极其的担心,唯恐西门墨翟真的会被龙韵婷缠着一般。

龙韵婷?欧阳野自然明白她一直爱慕的人是西门墨翟,思虑片刻后,缓声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打扰幽幽的生活。”

绝美的小脸上染上一抹笑,西门灵感激的握住欧阳野的大手,这样一来,她可以彻底放心了,不用再担心烨哥哥和别的女人纠缠不清。

“小小姐,我们要住皇宫?”马车里,铁大沉声的开口,低缓的语气里有着不赞同,唯恐当年的事情再次发生。

“放心,那如今可是我­干­爹的皇宫。”低低的笑着,西门灵靠在舒适的马车里,看了一眼马车车窗外的雪花飞舞,目光里再次闪过­奸­计得逞的顽劣,“而且这个年,我要赔­干­爹一起过。”

­干­爹?铁大微微的蹙起眉头,对欧阳野还是有着担心,可是想到这一路行来,大半年的时间,小小姐却异常的聪慧,那股­精­明,那股诡谲,和当年的王爷却是如出一撤,那一份担心便也收了起来。

北滨皇宫,看着那废墟的宫殿,看着身后欧阳野面­色­沉重的脸庞,西门灵知道这是当初娘放火后留下的,可是七年了,竟然依旧是废墟,而围墙外有御林军看护着,看来即使是一块废墟,却也是欧阳野心中重要之地。

逛了半天,终于将整个皇宫逛了一半,迎头走了过去,却见一旁的条件唉声叹气着,而根本身后的太监宫女们手里拎着食盒。

“小主子,皇上现在心情不好,不要去打扰。”虽然不知道皇上从哪里带回来的小姑娘,可是看皇上对她的宠爱,甚至亲自抱着她下马车,带她逛了半个时辰的皇宫,所有宫里的人立刻知道这个只有七八岁的小汝占娘对皇上非常的重要。

“皇上不想吃饭吗?”看着太监宫女手中的食盒,西门灵微微一笑,看来因为遇见了自己,所以他想起了娘,才没有食欲,目光顽劣的闪了闪,“你们等一会,我进去。”

不等太监回答,西门灵却已经推门走了去,龙案前,欧阳野面前堆积着大量的奏章,而他却一手握着毛笔,思绪飞远着,只有那眉宇之间的凝重让人明白他必定在思念某个人。

“皇上­干­爹,你又皱眉了。”西门灵快步的走了过去,看了看眼前的龙椅,三两下爬了上去,小小的手轻柔的抚平欧阳野皱起的眉头,若娘爱的人是他,此刻他必定是一个笑容俊朗的帝王,而不是如此的神伤。

“灵儿。”牵强的笑着,握着眼前的小手,欧阳野无法不去疼爱眼前这个小丫头,幽幽的女儿,纵然七年了,那感情不但没有消失,却随着时间的流淌越来越浓郁沉重。

“皇上­干­爹,我饿了,我们用膳好不好?”甜美的笑着,西门灵撤娇的晃了晃欧阳野的手,忽然视线落在其中一份奏章上,一刹那,樱红嘴角的笑容更加的明亮,“皇上­干­爹,你要迎娶龙韵婷为皇后?”

“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娘做的了。”点了点头,没有幽幽,任何一个女人与他而言都没有意义,欧阳野宠溺的抚摸着西门灵的头,后宫多年没有妃嫔,那些大臣每隔一段时间就要上奏章,这样也算是一举两得。

他真的爱娘,可是当初曾经一步走错,如果那时,他能为娘放弃北滨王朝的地位,或许一切都不一样了,西门灵目光里闪过一丝的深虑,她不要这样的后悔发生在自己身上,烨哥哥,你可曾明白,有时候,一旦错过,就是永远的分别。

大年三十,没有等到离家大半年的人,甚至连只字片语都没有梢回来,白烨静静的站在门口,而屋子里,众人却已经摆好了饭菜,只是看了一眼雪地里那抹白­色­寂寥的身影,谁也没有出声。

“圣旨到。”就在众人等待里,忽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随着一命年轻的军官快速的跃下马车,对着屋子走出来的众人微微的颔首行礼,这才将圣旨递到了一旁西门墨翟的手中。

“皇上又搞什么?”西门墨翟疑感的打开明黄|­色­的圣旨,看着上面龙飞凤舞写的大字后,顷刻之间,俊美邪肆的脸上闪过一抹浅笑,将圣旨交给站在一旁的龙韵婷手中,“韵柠,这是给你的。”

展开圣旨,龙韵婷脸­色­一怔,心头五味杂陈的搅动着,北滨王朝皇帝夜轩竟然亲自求婚,封龙韵婷为皇后,即日起程,一个月后大婚。

“郡主,时间紧急,还请郡主和下官立刻启程。”年轻的军官恭敬的开口,北滨王朝夜轩皇帝自从七年前废了皇后之后,就不曾立下任何一个妃嫔,如今看来,北滨王朝有意和燕云王朝修百世之好。

“欧阳野搞什么?”风冽疑惑的摇着头,好好的,欧阳野竟然要迎娶龙韵婷为皇后,而且时间如此紧急,龙韵婷甚至连东西都来不及收拾,就跟着眼前的军官离开了。

“晨昊,如今你倒可以放心了。”西门墨翟诡异的笑着,拍了拍柳晨昊的肩膀,否则以晨昊的温和,他会一直认为龙韵婷是他的责任。

“进屋吃团圆饭了,饭菜都要凉了。”幽暖烟催促的开口,她怎么感觉这圣旨不是为了晨昊,好像是为了公子,难道是灵儿那丫头?

“你想的不错,自然是灵儿搞的鬼。”只需一个眼神就明白幽暖烟的想法,西门墨翟一手揽住她的腰,用两个人能听见的嗓音低声道:“那丫头这会应该在北滨皇宫里,她倒是机灵,让欧阳野直接将韵妤带回北滨。”

“为了公子?”目光略带无力的看着走在身前的白烨,幽暖烟摇了摇头,侧目看向笑的诡异的西门墨翟,感叹的开口,“我永远弄不懂你们父女两个的想法。”

“王爷,请稍等,这里还有一封家书。”去而复返的青年军官清朗的开口,一手握着缰绳,一手抓着一封雪白的信笺。

家书?这个家除了离开的西门灵,都在谷里,所有人回头,却见眼前白­色­的身影如风般的掠过,刚刚军官手中的信笺却已经到了白烨的手中。

那熟悉的可以和自己的混淆,白烨颤抖着手,脸­色­紧绷,一贯的淡泊和沉静却已经不知道消失到了哪里,快速的拆开手中雪白的信笺。

烨哥哥,有没有想灵儿,灵儿从离开的时候就后悔了,尤其到了夜里,没有烨哥哥在身边,整夜整夜的睡不着,后来铁叔没有办法,总在屋子里点上加了迷虹。的檀香。

今夜过了,灵儿又大了一岁了,烨哥哥,不许看别的女子一眼,不许忘记灵儿,一定要在谷里等着灵儿回来,还有六年,六年后,灵儿一定会回来的,烨哥哥,灵儿真的想你,保重自己,烨哥哥不许生病不许瘦了,你如今归灵儿管,若是六年后,灵儿回来,看见烨哥哥瘦了,灵儿可是要找你算账的。

“灵儿写什么?”看着白烨面无表情的将信笺收起来,西门墨翟诡笑的开口,看来根本不是什么家书,直接说是写个白烨的情书得了。

“和你无关。”淡泊的语气带着一丝的冰冷,这半年来,对于西门墨翟纵然灵儿离开,白烨所以对他依旧有着一丝的怨怒。

每一年,大年三十的这一天,总会有一封名为家书,实为情书的信笺从外面送进谷底,而这一天,白烨总会彻夜无眠,桌上平放着六封信笺,还有一年,还有一年,灵儿就要回来了。

山林外,却已经是春暖花开的时节,今年的春季来的格外的早,年后一个月,却已经春回大地,黑暗里,两个身影快速的飞掠在墨黑的村林里。

“铁叔,分开走!”黑暗里,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夜行衣下,一身黑­色­的劲装包裹出纤瘦合宜的身躯,手中的长刿依旧滴落着鲜血。

“小小姐,你先离开,我来垫后。”胳膊上被划了一刀,滴着血,可是铁大快速的开口,回望了一眼被抛开的山路,只怕他们会在山脚下伏击,而这一次,犹豫朝廷中人的出卖,他和小小姐,还有皇甫绝的行动被出卖,导致他们还没有行动,就遭到了伏击。

“好,铁叔,三天后,东莱客栈碰面。”西门灵却没有没有推脱,对着铁大一个颔首,随即快速的向着另一边的小径飞快的掠去,被伏击之后,她和铁叔奋力才氐挡,让皇甫绝突围出去搬救兵,所以如今想要安全离开,却已经不可能了。

小小姐安全了,铁大终于松了一口气,黑暗下,傲然而立的身影微微的松缓下来,自从三年前,小小姐和皇甫绝遇到之后,进入加入了赏金猎人的行列,天南地北的追辑着大盗,查案,而铁大也忠诚的跟随左右,直到这一次被朝廷中人出卖,他们才第一次真正的遭遇到了险境。

不再逃离,铁大快速的扯下衣服的下摆将手上个胳膊包才坍,随后横剑依靠在村杆上,等待着后面人的到来,他要为小小姐赢得离开的时间。

可是等了一炷香的时候,却没有等到原本该追来的人,铁大神­色­一怔,似乎明白过来,横刿快速的向着刚刚来时的山路快速的追了过去,终年麻木的脸上第一次有了惊恐,他怎么那么大意,小小姐怎么可能丢下他独自离开?

飞奔着,等铁大赶到时,四周却已经是一片的死寂,漫着浓郁的血腥味,横七竖八的尸体倒在黑夜里,伤口带着乌黑的血迹,甚至还温热着,看来死了没有多久?

小小姐?目光快速的寻找,一片黑暗里,除了地上的尸体,却没有发现西门灵的踪影,马背上,狂奔着,背后的剑伤倒不严重,真正让西门灵脸­色­苍白的却是体内的毒,那些人,要杀,凭她和铁叔两个人,即使杀到手软也没有办法,所以西门灵只能用了毒烟,而为了不让他们察觉自己中了毒,西门灵也只能在毒烟里打斗,等那些人察觉不对时却已经回天乏术,可是西门灵自己也吸了不少的毒素。

骏马狂奔在黑夜里,闪电是皇甫绝的爱驹,雪白的毛发之间,在马头之上却有一抹金­色­的,宛如闪电形状的毛发,所以就取名为闪电。

“好闪电,快一点。”离丁香谷,只有一个时辰的路途,西门灵伏在马背上,鲜血流失,沾染了黑­色­的劲装,如果不是脸上的人皮面具,就会发现她的脸苍白的骇人,那是吸食了大量毒烟造成的伤害。

狂奔着,闪电载着背上的主人向着丁香谷飞驰而去,终于近了,近了,将随身的玉佩扔到了黑暗之中,暗中守卫在谷外的人立刻退了下去。

依旧在沉睡里,猛的从睡梦里惊醒,白烨倏地睁开眼,昏黄的烛光下,屋子里安静的听不到任何的声音,手下意识的抚摸上床的里侧,即使灵儿已经离开六年了,他的习惯却依旧无法改变,屋子里会燃着蜡烛,会不自觉的睡到外侧,留出床里边的位置。

骏马嘶鸣的声音划破了夜空,原本在屋子里熟睡的众人倏地从睡梦里惊醒,快速的披起衣裳拉开门,向着屋子外走了去,这个时候,谁会骑马来谷里。

黑暗里,看着那熟悉的烛光,西门灵无声的笑着,背后滴落的鲜血在地上画出一条淡淡的血痕,近乡情怯,六年了,她终于回来了。

站在门口,依旧是一身白­色­的单衣,黑发微微凌乱着,在夜­色­里飞舞着,白烨静静的凝望着站在院子门口的黑­色­身影,抓着门框的手颤抖的收紧,黑夜里,看不清楚那张面容,六年不见,他甚至不确定那一抹纤瘦的黑­色­身影究竟是不是他日夜期盼的人,可是心底的感觉却不会错,他的心比他的眼睛更快的认出那站在门口的身影。

“烨哥哥,我回来了。”一片黑暗里,西门灵清脆的开口,嗓音微微的哽咽着,那一声熟悉的喊声,让白烨所有压抑的情绪在瞬间翻江倒海的席卷而来,想要开口说什么,可是那嗓音竟然沙哑的说不出话来。

“烨哥哥,你不理我?”微微的蹙着眉头,西门灵一个跨步,快速的向着门边的白烨奔跑过来,脚步却刹在距离他一步的地方,借着屋子里微弱的烛光,贪婪的凝望着白烨的雅致如菊的脸庞,那眉宇,那眼神都是她六年来的思念和牵挂。

“回来了。”终于开口,白烨淡淡的嗓音听不出什么情绪,一只手缓缓的伸了过来,抚摸上西门灵的头,如同她不是一走六年,而是只走了六天一般。

“烨哥哥?”为什么这么的平静,西门灵微微的不安着,刚要抬头看向白烨,却忽然被他大力的拉近了怀抱,那熟悉的气息,温暖的怀抱紧紧的裹住她,痛,心痛,后背的伤口被他的手臂压到更痛,可是西门灵却没有任何的挣扎,将脸颊紧密的贴合在白烨的胸膛上,如今的她,身高却已经到了白烨的胸口,再不是之前那个只能抱着他腰的小女孩。

“是灵儿?”看着外面的大门口骏马,众人似乎在瞬间明白过来,快速的来到白烨的院子外,便看见门口那相拥的一幕。

“唉,女大不中留,回家居然不来看爹和娘。”微笑着,西门墨翟一手揽过幽暖烟的肩膀,目光和煦的看向那夜­色­下黑­色­的身影,这个丫头,回来就同离开时一般,半点消息都没有。

“六年不见,灵儿那丫头长高了许多。”风冽懒散的搭上柳晨昊的肩膀,俊美的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这六年来,他们比任何人都清楚公子的日子是怎么过的。

“灵儿受伤了?”十三岁的小墨却已经是一个风采俊朗的少年,微微的蹙着眉头,看着地上的血迹,六年了,灵儿一离开就是六年,当初竟然都不曾和他说一声就走了。

“受伤?”众人低呼一声,都沉浸在西门灵归来的喜悦里,却惟独小墨发现了地上那隐隐的血迹,一点一点,蔓延到了白烨的房门口。

“灵儿?”她终于回来了,白烨终于缓缓的松开手,可是目光一怔,掌心擦过西门灵的后背带来一股的湿润粘稠感,视线快速的看向掌心,那白皙里却是大片的血迹。

“烨哥哥,死不了。”不在意的笑着,双手紧紧的握住白烨的手,失血,中毒,一路狂奔回谷,情绪波动太大下,西门灵只感觉喉咙一腥,倏地推开白烨的身体,一口乌黑的鲜血从口中吐了出来。

眼前一黑,西门灵缓缓的倒下,在黑暗来临前,唯一看见的就是白烨那惊恐的脸,不再是一片的淡泊清雅,不再是平静,那是一股来自生命的恐慌,担心这个他期盼了六年,思念了六年的丫头就这样死在自己的眼前。

“没事,后背的伤没有到要害,先把解毒丸服下,毒­性­不强,只是太疲惫了才会昏厥。”雨朗终于松了一口气,将手中的瓷瓶递给了一旁的白烨,幸好没事,否则雨朗真不知道如何和眼前的公子交代。

“走了,让灵儿休息吧。”太过于疲惫?灵儿这丫头倒是闲不下来,西门墨翟无力的摇头,看了一眼依旧带着人品面具的西门灵,这几年竟然当起了赏金猎人,天南地北的奔跑,这一次回来,她或许永远不会再离开了。

将担心的众人都带了出去,看了一眼床铺前的两个身影,西门墨翟嘴角扬起邪魅的浅笑,这才缓缓的关上门。

六年了,消息全无,只是每年的三十晚上才会让人送来一封信,白烨目光沉痛的看着昏厥的西门灵,太多的怨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她却这样口吐鲜血,直挺挺的倒在了他的怀里,让白烨刚刚平复的情绪再次的慌乱起来。

后记 白烨篇 141章 同床而眠

倒出解毒丸快速的塞进西门灵沾染着血迹的口中,即使昏厥了,可是此刻她却依旧在笑,­唇­角上扬,一如当年一般,那样满足的笑。

黑­色­的劲装在夜里让白烨根本不曾发现她后背接近肩膀处的伤口,可是此刻,烛火下,他才知道那一剑虽然划的不深,可是却有两寸多长的伤口。

不再有任何的犹豫,西门墨翟将雨朗带出去时,他甚至没有阻拦,或许下意识里,不愿意任何男子窥探了灵儿的肌肤,即使那是雨朗,是个大夫。

一手抱起西门灵,让她半趴在自己的身上,白烨快速的褪去她染着血迹的黑­色­劲装,白­色­的亵衣也被鲜血染红了,手忽然一怔,看着亵衣下那雪白细致的肌肤,白烨竟然感觉到了呼吸的急促。

她是灵儿,是他宛如女儿般的丫头啊,深呼吸着,用这样的借口压抑着那不该有的情绪,白烨快速的裢下亵衣,这才动作轻柔的将西门灵放在了床上,小心翼翼的处理着她后背上的伤口。

“烨哥哥?”解毒丸的药­性­很快,又或者是后背的伤口在涂上金疮药时带来一股的刺痛,西门灵缓缓的开口,身体微微的抬起,却惊觉一阵冰凉低头一看,却见自己只穿着淡绿­色­的肚兜。

“啊!”太过于震撼下,西门灵羞赧的喊了一声,迅速的向着床铺倒了下去,浑然忘记了背后的伤口,紧接而来的便是那吃痛的惨叫声,“烨哥哥,好痛。”

“后背有伤你忘记了吗?”沙哑的开口,白烨不曾想刚别过目光,她竟然忘记了背上的伤口直接倒在床上。

“烨哥哥,灵儿如今好歹也长大了,你会不会太过于平静了?”趴在白烨的腿上,看着神­色­平静,目光无波重新替她处理伤口的白烨,西门灵不满的嘀咕一声,目光微微的下移,看向自己的身休,好吧,她承认,一个十三岁的丫头,即使天天喝丰胸汤,她依旧­干­疼的可怜,原本身体就瘦,自然没有什么看头,可她还好歹也是个未出嫁的姑娘家,烨哥哥就不能不将她当那个小丫头看待?

六年不归,一回来却又是伤,又是毒,白烨忽然很庆幸他的自制力极好,才没有狠狠的将这个丫头打一顿,她可知道,这六年他是怎么渡过的?

面容依旧平静如水,上好了金创药,拿过一旁的纱布,扶着西门灵坐了起来,这才快速的为她包扎着伤口。

看着那拿着纱布从胸前穿过的修长手指,虽然是因为包伤口,可是?西门灵气恼的抬起目光,白烨的脸­色­依旧平静如水,手从她前胸穿过,再绕到后背,将伤口缠了起来,如同做着最普通的事情。

六年了?难道六年的长大,在烨哥哥眼里,她依旧是一个孩子吗?绝美的娇颜上闪过一丝的黯然,西门灵任由白烨包好了伤口,趁着他转过身收拾药瓶时,看了一眼自己满是鲜血的丢在地上的黑­色­衣裳,随手抓起白烨的搭在一旁的外衣穿好,下床。

“你又要去哪里?”背对着西门灵,听着那穿衣下床的身影,白烨握着瓷瓶的手一怔,六年了,她离开的还不够吗?

“烨哥哥,我在想是不是我强求了?”低下头,哀怨的无比的开口,西门灵低垂着目光,鼻头酸涩着,六年了,所有的思念已经融进了骨血之中,可是,如果她和皇上­干­爹一样呢,只是在强求,到最后或许伤的不仅是自己,还有烨哥哥。

“烨哥哥,你睡吧。”一想到当初在北滨皇宫,陪伴着欧阳野的日子里,听着他的诉说,听着他那浓长的想念,听着他无法消除的孤寂和哀默,西门灵不得不说那时的震撼真的很大,如果将自己放在那样的位置,或许她也会做同样的事。

她波动了他的心绪,然后六年一走就不曾回来,如今她还想怎么样?白烨面­色­铁青,狰狞里,有着一股压抑的狂怒,夹杂着莫名的喜悦,六年了,她终究还是回来了。

看着那背对着自己,只穿着白­色­亵衣的高瘦身影,那黑发略带凌乱的散在肩膀上,西门灵收回目光,刚要迈开步子,只感觉那明亮的烛火在瞬间被白烨熄灭,而她原本要离开的身体也被快速的楼进那温暖的怀抱里,只是这一次,他却已经小心的避开了她的伤口。

“烨哥哥?这样被白烨突然楼进了怀抱里,西门灵刚刚黯淡的心情似乎在瞬间飞扬起来,黑暗里,熠熠生辉的眸光里闪过一丝的狡猾,双手快速的抱住白烨的腰,清晰的感觉到他颀长的身休在瞬间僵直紧硼。

后背有伤,不能躺着睡,西门灵侧着身体,快速的向着白烨的怀抱里缩了缩,寻找到一个最安适的位置,那样熟悉的,只有在梦境里才会出现的感觉让西门灵目光动容,没有人知道这六年,她是怎么压抑思念着,无时无刻的不想回来,为了遏制思念,她和皇甫绝天南地北的追捕大盗,用疲惫和劳碌来麻痹自己。

她已经十三岁了,再过两年,却已经可以嫁人了,可是此刻,深沉的夜­色­里,看着那总是空荡荡的里侧多了一抹身影,看着那重新回到怀抱里的身影,白烨只感觉一股来自灵魂深处的满足,这样的抱着她,那总是在深夜里寂寥的心扉似乎慢慢的归于平静,甚至萦绕着一股幸福的喜悦感。

“烨哥哥。”蜷缩着身体,将脸紧密的贴在白烨的胸膛上,听着他那沉稳的心跳声,西门灵嘴角咧开笑容,双手紧紧的抱住白烨的身体,这才心满意足的陷入昏睡里。

片刻后,听着那轻微的呼吸声,即使睡着了,那双手依旧紧紧的抱着自己,白烨原本淡泊的脸无声的软化,勾起了一抹浅笑,六年了,她睡觉的习惯依旧不曾改变。

天­色­渐明,难得的,所有人都曾赖床,一个个捧着茶,坐在白烨院子里的凉亭里,石桌上有着刚出炉的各式糕点。

“如果说六年前公子当灵儿丫头是个孩子,可是如今灵儿已经十三岁了,墨,我们这里是不是该办喜事了?”风冽依旧如同六年前一般的懒散,闲散的晃着双腿,目光暧昧的看着紧闭的木门。

“只怕没有这么容易吧。”淡笑着,西门墨翟意味深长的笑着,昨日灵儿才回来,或许白烨是因为一时激动,毕竟分开六年,情绪波动下,他会忘记了和灵儿之间的差距,等今日,情绪平复下来,只怕灵儿还有一段荆棘路要走。

“墨,你说公子在顾虑什么?和灵儿的年纪?”风冽想着着六年来白烨的一切,即使知道灵儿不会回来,却依旧会每日守在谷口的路,每一年的灵儿的来信都会当成珍宝一般,连墨和幽幽都不给看,独自收了起来,如果说公子对灵儿没有感情,风冽是绝对的不相信。

“年纪却是致命伤。”柳晨昊温和的笑着,白烨和幽幽就差了十岁,更不用说灵儿了,如今灵儿才十三,可是白烨却已经三十四岁了,二十年的距离,不是可以简单忽略的。

“不是因为这个。”西门墨翟诡谲的勾起薄­唇­,白烨担心的绝对不是这个,虽然说年纪是一个原因,只怕白烨担心的是日后,当他已经四十多岁,而灵儿才是双十的年华,他会怕那时灵儿眼中的嫌恶,会怕听到灵儿的埋怨,会担心日后灵儿的后悔,或许真的用心了,才会如此的思虑,担心灵儿只因为一时的依恋,而日后会后悔,或许也担心日后无法放开灵儿,让彼此成为一对怨偶。

“舅舅想太多了。”小墨淡淡的嗓音飘了过来,他和灵儿一起长大,即使分开了六年,可是他清楚的知道灵儿的坚持,那个在两岁开口说话,就表明心迹的灵儿,绝对不会因为任何情况放弃舅舅,小墨常常想起六年来,离开的西门灵,他甚至都怀疑灵儿从一出生就喜欢上了舅舅,否则那几年,她怎么会那么粘着舅舅。

“小墨,因为在乎,你舅舅才会想太多,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看着虽然只有十三岁,可是眉宇之间却是一派沉稳早熟的儿子,西门墨翟无力的摇头,还是灵儿那丫头像自己。

“我会以为你们要三堂会审。”门被拉了开来,西门灵巧笑嫣然的脸庞从门缝里伸了出来,看向庭院凉亭里的众人,回家的感觉真好。

“小小姐,这是衣服。”连夜将缝制的衣裙递了过来,春兰温柔的开口,六年了,小小姐终于回来了。

“兰姑姑谢谢。”快速的接过衣服,对着众人眯眼一笑,西门灵缩回脑袋,刚刚打开的门再次的关上,也隔绝了众人的视线。

“灵儿就这样在屋子里换衣服?”风冽笑的暖昧而懒散,公子究竟要坚持到什么时候,昨夜都睡在一起了,现在又毫无避嫌的换衣服,难道公子不知道这早已经败坏了一个姑娘家的名节,如果真的传了出去,灵儿那丫头可就嫁不了人了。

“你以为昨夜谁给灵儿换的药。”西门墨翟见怪不怪的浅笑着,一派的怡然自得,白烨甚至不曾让幽幽留下,可以想象他对灵儿的感情已经浓郁到何种程度,六年的思念,灵儿那丫头果真够­精­明,算计起人来,丝毫不逊­色­自己。

屋子里,看着站在屏风后换衣服的西门灵,随着动作,却是阵阵伤口被拉扯到而有的抽气吃痛声,白烨倏地站起身来,她后背有伤口,只要胳膊一动,必定会牵扯到伤疤。

“烨哥哥?”刚套上一只袖子的白­色­亵衣因为错愕而滑落下来,西门灵错愕的看着突然走到屏风后的白烨,白皙的小脸刷的一下羞红,一手快速的覆盖上白烨的双眼,带着一丝的娇羞,她是准备过要刨。烨哥哥的,可是那也是在黑灯瞎火的环境,而此刻,他竟然真的走到了屏风后,西门灵当然的多了份羞涩。

“我闭着眼。”拉下眼睛上柔软的小手,白烨果真闭着眼,快速的蹲下身将掉在地上的白­色­亵衣捡了起来,随后动作轻柔的抓起西门灵的手,小心翼翼的为她套上衣服,直到遮挡住了她白皙柔­嫩­的肌肤这才睁开眼,一一为她将衣服穿戴好。

烨哥哥冷静过了头,西门灵余光挑了挑,看着替自己系腰带的白烨,他对自己没有任何的避嫌,昨夜依旧和她同床而眠,是因为还当她当成没有长大的小丫头,还是因为烨哥哥已经决定接受了自己,所以才不会的避嫌。

“灵儿。”一夜无眠,后半夜之后,白烨看着蜷缩在自己怀抱的西门灵,轻抚着她的脸,那样年轻而充满活力的容颜,绝美倾城,而自己或许真的配不上灵儿,他不想她日后会后悔,因为他怕自己到那时无法放开手,放任她离开,栖息在另一个人男子的怀抱里,所以他宁愿这一刻就斩断不该有的情愫,就这样保持着父女的感情,至少他依旧可以看着她,这样就足够了。

“烨哥哥,你脸­色­很难看?”抬起头,却见白烨怔怔的看着自己,清澈如潭的黑眸里满是压抑的痛苦,脸­色­更是苍白,连眉宇都微微的拢起,这一瞬间西门灵忽然感觉到了害怕,烨哥哥又要推开她了吗?

“灵儿。”拉下要抚平自己眉头的柔­嫩­小手,白皙的掌心里有着微微的粗糙,那时常年习武,握剑留下的痕迹,六年了,她早已经不是记忆里那个会粘着她的小丫头,灵儿真的长大了,出落的绝­色­而美丽,一颦一笑都洋溢着妙龄女子才有的气息。

“灵儿,回来就好好的在谷里住上些日子,日后,墨必定会为你寻一门好亲事,或者你有中意的男子。”白烨缓缓的开口,心痛的无以复加,可是俊逸脱俗的面容之上却依旧是残酷的冷静。

脚步一个后退,西门灵张大一双美目,静静的凝望着眼前的白烨,六年了,她以为离开六年,烨哥哥会重新正式她的存在,而不是一味的将她当成一个看着长大的小女孩,可是六年了,她回来的第二天,他开口的竟然是要为她寻一门亲事。

“烨哥哥。”低低的嗓音带着一丝的哽咽,西门灵努力的扬起苦涩的微笑,目光澄净的看着白烨的双眼,似乎要看见他灵魂的最深处,看见他的心底到底有没有自己?

“灵儿,你还太小,很多事你不懂。”她的笑容让白烨只感觉双目剧烈的痛着,他宁愿灵儿会气愤,会抱怨,而不是这样强颜的欢笑着。

“烨哥哥,你可知道你是多残忍。”西门灵低声的笑着,目光不再看眼前的白烨一眼,否则她真的会忍不住的咆哮,会忍不住的想要摇醒他,看看他到底有没有心。

门砰的一声被大力的拉了开来,在所有人错愕里,西门灵白­色­的身影快速的向着院子外走了去,这个时候,她要一个人静一静。

“这是怎么回事?”面面相觑着,风冽不解的看着依旧被大力甩开而在震撼的木门,刚刚还在讨论是不是要办喜事了,可是怎么一炷香的时间不到,灵儿竟然这样冲了出去。

“这就叫好事多磨。”看来白烨又说了什么伤了灵儿的心,西门墨翟拉住幽暖烟的手,对她深思一笑,“那是灵儿的事情,我们不要Сhā手。”

“我去看看灵儿。”小墨低声的开口,不等众人回答,黑­色­的身影却已经快速的向着刚刚西门灵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浓密的大村下,碧草如茵,四周这些年却已经移种了很多珍贵的花卉,背靠着村­干­,看着湛蓝的天际,西门灵忍不住的将白烨彻底的骂了一遍,烨哥哥到底在顾虑什么。

“小墨。”微微的侧过头,看着走过来的小墨,西门灵惨白的笑了笑,这里是他们从小最爱的秘密基地,靠在村下,远处的天空特别的漂亮。

“舅舅让你伤心了。”席地而坐着,比起西门灵的纤瘦,小墨个子却已经拔高,­性­格越来越沉稳,不多言,俊美的如同西门墨翟翻版的脸盘少了一份的邪魅,而多了份内敛的稳重。

“小墨。”看着坐在身边的人,西门灵委屈的呜咽一声,任由身边这个同年的哥哥揽着自己的肩膀,安抚着那彻骨的心酸和疼痛。

“灵儿,舅舅这六年来每日都会站在那路口,看着外面,六年没有缺席过一次,不论是刮风下雨,还是霜冻冰寒。”小墨低沉的开口,手指着远方的道路,那是进入丁香谷唯一的路口,而这六年来,白烨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等待,如果没有感情,不会这样不间断的持续六年。

“小墨我知道,可是虽然清楚明白,可是还是会受伤。”微微的叹息一声,西门灵总是灵慧绝­色­的脸上染上一抹无奈,烨哥哥如果真无情,她也不会受伤,可是她就是气烨哥哥明明很在乎她,为什么还能说出那样伤害她的话,他以为她不会受伤吗?

“舅舅比你大太多。”即使六年不见,小墨和西门灵却没有任何的生疏,依旧如同六年前一般,他总是寡言而沉稳,而她总是顽劣的笑,如同需要疼爱的妹妹一般。

“可是六年了,小墨,你看我都长大了。”似乎疼痛少了几分,西门灵快速的站起身来,迎着清晨的阳光展开双臂,白­色­的衣裙随风飞舞着,宛如欲展翅飞翔的鸟儿,“可是你知道吗,烨哥哥竟然要给我寻个夫家?”

抱怨的话转为气恼的挫败声,西门灵转过身来,目光懊恼的看着嘴角染着浅笑的小墨,美目一转,几分顽劣的气息流露在娇美的容颜上,“小墨,我已经很伤心了,你居然还在嘲笑我?”

“舅舅­性­格内敛,你都等了这么多年了。”同样长大的妹妹,可是从什么什么时候开始,她的心里就装了舅舅的身影,而且这么多年了,即使在外面六年,灵儿的感情依旧没有变。

“小墨,我若是喜欢你该有多好。”哀怨的垮下小脸,西门灵坐在了小墨的身边,无力的将头靠在他已经宽阔的肩膀上,“小墨,你一定会一辈子都疼我的,对不对?绝对不会让我伤心,会处处的依着我,宠着我。”

“因为你是我妹妹啊。”低声的笑着,俊逸的脸带着一丝的宠爱的温柔,小墨轻柔的拍着西门灵的肩膀,她对自己永远都是家人的感觉,唯独对舅舅,灵儿才会格外的用心,从一开始的习字,到后来的离家,她的心一直为舅舅而跳动着。

“小墨,你也不小了,要不我给你找个娘子吧。”忽然抬起头,却不曾小墨的脸原本就凑的近,一刹那,西门灵抬起的­唇­准确无误的擦上小墨的­唇­,两人皆是一怔,谁也不曾想,不远处,一抹白­色­的身影在明亮的阳光下摇摇欲坠,那痛,如同千年的玄冰,一点一点的冻结了心扉。

“小墨,天那,你的初吻竟然给我了。”西门灵再片刻的失神后,终于忍不住的笑出声来,尤其瞅到小墨那纠结而挫败的脸,清脆的笑声里更多了份顽劣,也渐渐的消散了心头白烨带来的郁闷。

“我很亏。”摇着头,对于灵儿的好心情,小墨只能淡淡的笑着,灵儿比起一般姑娘家要坚强很多,而且独立聪慧,舅舅早晚会被灵儿给捕获的。

暖暖的风中夹带着那一声声快乐的笑声,白烨一步一步的离开,可是目光却依旧忍不住的去凝望那村边,湛蓝的天空下绿草如茵,那绝美的少女和那俊逸的少年,他们才是真正相配的一对,灵儿该有一个俊朗的少年陪伴在她身边,而不是他这个淡泊到失去了情趣的男子,他配不上灵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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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白烨篇 142章 意外变故

中午十分,西门灵这才和小墨一起回到了院子里,饭菜早已经准备好,只等着他们两个回来,“灵儿,先喝药。”看着已经一脸笑容走过来的灵儿,雨朗这才松了一口气,将手中温热的药碗端了过来。

一刹那,西门灵脸­色­一变,一旁小墨脸­色­同样一变,或许整个丁香谷里,没有人知道西门灵是如何的惧怕药味,而当年,很可恰的小墨就成了她的替代品,虽然生病的不是自己,可那药绝对会在灵儿缠到没有办法下,最后让他给喝了。

也幸好,西门灵自小身体不错,所以很少的生病,而偶然一次的生病,虽然没有喝药,却也好的快,可是六年过去了,看着西门灵那诡异的脸­色­,小墨只感觉头皮一麻,不会如今依旧六年了,灵儿还不愿意喝药。

中药是她唯一的弱点,西门灵牵强的笑着,身体却下意识的往着小墨的身上靠了过去,每一次闻到药味,她已经受不了了,如果不是为了学一些基本的医术,她绝对不会去雨朗的药庐,而喝药,那更是不可能,她曾经小喝了一口乌黑的中药,然后吐的昏天暗地,这也是为什么小墨愿意代替她喝药的缘故,她对中药是真的过敏,闻到就难受,更不用说喝进口了。

“小墨。”拉了拉小墨的手,西门灵笑的谄媚,有个哥哥就是好,至少可以宠着她,而她是真的不愿意喝药。

“不用看我,那是为你解毒的药。”果真没有变,即使六年过去了,灵儿看到药还是如同生死的仇人一般,小墨同样压低声音的提醒,以前小,饶是自己聪明,却也被灵儿骗了,后来是看灵儿吐的凄惨,实在没有办法,可是如今,那可是解毒的药,随便喝,会出人命的。

“小墨。”撤娇的摇晃着小墨的手,西门灵笑的更加的璀璨,药丸她还可以吞下去,可是一看雨朗手中那一大碗,乌黑乌黑的,似乎泛着油光的药汁,西门灵只感觉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一屋子的人都不解的看着院子外,两个刻意压低声音窃窃私语的小墨和西门灵,而一旁,却只有白烨的脸更加的冷凝,即使压抑的很好,可是那目光里却有着掩饰不了的疼痛。

从看见那村下亲密的靠在一起,亲吻的两个身影,到现在,看着西门灵那样握着小墨的手,那样撤娇的笑颜,白烨知道这正是他期望的,可是为什么会感觉到那么的痛,似乎五脏六腑都受到了重创,痛的却已经无法呼吸。

“好吧,我来说 ”看着笑的谄媚不已的西门灵,小墨无奈的叹息一声,即使自己再怎么冷情,却依旧拿灵儿这个妹妹没办法。

一手牵着灵儿向着屋子里走了去,小墨目光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白烨,其实那是在村下,他已经发觉到舅舅的到来,可是因为那亲吻的意外,再加上灵儿心绪混乱着,所以灵儿根本不知道舅舅看到了他和灵儿那意外碰到一起的双­唇­。

而此刻,随着自己牵着手走进了屋子里,小墨更是清楚的感觉到白烨那紧绷而压抑的情绪,舅舅也真是的,明明就放不开灵儿,却依旧要冷言伤害她,连累到他连初吻就这样白白的丢给自己的妹妹了。

“爹,娘我有事要说。”牵着西门灵的手,小墨一脸认真的开口,余光却瞄向一旁白烨那紧绷的脸庞,舅舅为什么要固执的推开灵儿,明明就是如此的在乎。

“你一脸的严肃,要说什么?和灵儿有关?”西门墨翟何其的­精­明,扫了一眼小墨,随后看向一旁的白烨,俊美如斯的脸上带着一丝的诡异,该不是灵儿那丫头又想出什么花招了吧?

扶着椅子的手狠狠的用力,那苍白的指尖在过大的内力竟然深深的陷入了红木椅子的木质里,而白烨却浑然没有察觉一般,视线静静的看着眼前宛如金童玉女的小墨和西门灵,这是他期望的,可是此刻,他却竟然感觉到了那么的害怕,小墨和灵儿原本就没有血缘关系,而他们是青梅竹马的玩伴,如果小墨要娶灵儿,如果是这样,那他要何去何从?

浑然没有察觉小墨的故意,更没有察觉到白烨那紧绷的情绪,西门灵所有的目光都被雨朗手中乌黑的药汁吸引住,浑然没有察觉到屋子的波清汹涌。

“从小到大,灵1梅次生病的药都是我代喝的。”小墨俊朗勃发的脸上闪过一丝的浅笑,清晰的感觉到随着他话音的落下,白烨那轻松下来的情绪,这样舅舅都承受不了,如果真的有一天,灵儿要出嫁的,只怕第一个崩溃的不是灵儿,而是舅舅自己。

“烨哥哥,我不要喝药。”苍白的笑着,在所有人错愕的视线下,西门灵快速的跑到白烨身边,抓住他的手,可怜兮兮的哀求着。

“喝药比”白烨微微的错愕,看着重新溺在身边的西门灵,原本,失落紧珊的心弦在瞬间被一股温暖盈满。

“烨哥哥,你不能逼我喝药。”看着白烨没有表情的脸庞,西门灵再次急忙的重申,对着一旁的小墨顽劣的眨巴着眼,撒娇的摇晃着白烨的手,也不管雨朗那错愕而失望的神­色­,拉着白烨向着屋子外走了去。

“灵儿接受不了药味?”原本还想将所有的医术都传给西门灵,毕竟小时候,她就聪慧过人,而且那些难懂的药材名称,配方,她都是焚膏继暴的学习,这样有天分又勤快的丫头,雨朗自然是欣喜的不得了,可是谁知道六年前,她突然会离开谷里,除了公子,最失望的莫过于就是自己了。

“雨舅舅,灵儿一闻到药味就会作呕,小时候她之所以学的那么勤快,就是为了缩短在药庐的时间。”看着震惊后大失所望的雨朗,小墨低声的解释着,看来雨舅舅的衣钵要换人来继承了。

“喝药也能代替?”幽暖烟无力的靠在西门墨翟身上,扶着眉头,叹息一声,原以为小墨的­性­子像极了自己,原来对灵儿却也没有办法,或许就像自己一般,对身边这个亲昵的拥抱着自己的男人真的很无奈。

“可是这是清除灵儿身体里毒素的药,最少也要喝三天。”终于从失望的打击里回过神来,雨朗将药递给而来一旁西门墨翟,泄气的坐在了椅子上。

“天那,刚刚公子似乎气的不轻。”在白烨被西门抓着离开后,风冽一脸感叹着抚摸着椅子柄上那深深凹陷下的指印,手刚一移开,烨啦一声,原本看似完整的红木椅子竟然在瞬间坍塌成一堆木头,看的出当时白烨的情绪波动有多大。

“你们先吃,我将药给灵儿送过去。”西门墨翟笑着摇头,这谷里只怕只有白烨自己还在苦苦挣扎在对灵儿的感情里,可是,看着那一大碗的药,诚如雨朗所说,这药不喝也得喝了,至于要怎么喝,就不关他们的事了,自然有白烨来烦心。

花园里,阳光明亮的照耀着,阵阵的芬香飘散萦绕在空气里,姹紫嫣红的花朵在温暖的春光下尽情绽放着娇姿。

“烨哥哥。”刚要开口说什么,可是看着不远处端着药碗走过来的西门墨翟,西门灵头皮一麻,原本的璀璨笑容在瞬间转为­阴­云密布的纠结,哀号的惨叫着,“爹,你不要过来。”

“灵儿,雨朗可说了,这药是一日三次,一次也少不了,否则你休内的毒素清不了。”西门墨翟无辜的笑着,将手中还温热的药碗直接递给了白烨,潇洒的转身离开,“灵儿,记得一天三次。”

“烨哥哥,我不要喝药。”一跳三步远,西门灵恶狠狠的瞪着离开的西门墨翟,随后将谄媚的笑容转向白烨,这一大碗,喝下去,她估计连胆汁都要吐出来了。

“灵儿,你体内毒素还没有清楚­干­净。”白烨看着一脸惧怕的西门灵,明亮的阳光好不吝啬的将光芒洒落在她俏丽生姿的容颜上,笑靥如花,眉目间皆是风情万种的灵动慧黠。

“烨哥哥,我修养些天就会没事的。”连忙的摆手,西门灵吞了吞口水,虽然很高兴小墨让她和烨哥哥从早上的赌气里走出来,可是没有必要因为这个,而让她喝下一大碗的药。

“灵儿。”一手抓住西门灵的手,白烨看似平静如水的脸上却有着坚持,将西门灵拉到了身边,“灵儿,把药喝了。”

“烨哥哥,你的温柔可以换到其他地方去。”绝对不被男­色­所诱惑,西门灵快速的摇着头,抵死也不愿意喝药。

“灵儿,把药喝了,你该知道你身体里的毒素没有清楚­干­净。”她的固执他是知道的,白烨目光如水般的凝望着固执的西门灵,轻柔的嗓音异常的温柔,甚至连那总是清澈无波的黑眸也多了份柔情和关怀,“灵儿,不要让我担心,六年了,你可知道这六年,我是怎么过的,担心你会受伤,担心你会有危险。”

“一小口。”饶是自己再固执,却不忍看着白烨此刻的眼神,西门灵就着白烨的手,屏住了呼吸,认命的闭着眼,小小的喝了一口,刚要咽下去,瞬间,那股中药特有的气味在翻滚着。

动作迅速的推开白烨,西门灵刻意呕吐着,刚喝下的药悉数吐出来了不说,还不停的­干­呕着,凄惨的让白烨心疼不已,连角落里,窝在一起偷看的众人也无奈的叹息一声,难怪灵儿的药都是小墨代替的。

“烨哥哥,我说不能喝的。”无力的依靠在白烨的胸膛上,喉咙里依旧有着阵阵的反胃感觉,西门灵惨白的笑着,抬手抹去嘴角的药汁,纵然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甚至有时会想现代的一切是不是南柯一梦,又或者古代的一切是一场梦,等梦醒了,她依旧在现代,是一个珠宝设计师,暗中却是情报组织的一员。

“怎么会这样?”白烨一手捧着药碗,一手轻柔的拍着西门灵的后背,吐的这样厉害,她是真的不能喝药。

忽然眉宇之间染上一丝顽劣,西门灵忽然转过身,双手紧紧的抱着白烨的腰,仰起头,一脸的顽劣,对着担心的白烨眨巴着眼睛,“烨哥哥,你要是喂我我就喝。”

轻笑着,梨涡因为笑容而展露出少女特有的美丽,西门灵视线定格在白烨的双­唇­上,那诡异的目光即使不用明说,也知道她骨子里打的是什么主意。

“烨哥哥?”明明只是一个不荤不素的打趣,可是看着白烨不发一言,满满的喝了一口鸟黑的药汁,西门灵错愕的张启着嘴,而白烨也不曾给她一丝思考的时间,吻在瞬间压了下来,口中的药汁也直接的渡进了西门灵的口中。

呆滞着,直到满满的一大碗药都被这样亲昵的接吻而喝下去了,西门灵那呆愣的脸终于有了表情,呆呆的抬手落在白烨的额头上,没有发烧,烨哥哥竟然会亲了她?

看着那微微红润的樱­唇­,看着呆傻住的西门灵,白烨忽然感觉心境飞跃雀跃着,从在村下看见她和小墨­唇­对­唇­的亲密时,他只感觉心痛的无以复加,而刚刚,竟然什么也没有想就这样吻住了她的­唇­。

“那是公子吗?”幽暖烟目光呆滞着,回头看向同样震惊的西门墨翟,公子竟然会在光天化日之下亲了灵儿。

“失望吧?幽幽,当初白烨对你都没有这样冲动过?”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西门墨翟目光诡异的笑着,一手搂紧身侧的幽暖烟,亲密的亲吻着她的发丝。

“西门墨翟。”挫败着,幽暖烟手肘毫不客气的往身后搂着自己的西门墨翟大力的撞了过去,可是却明白西门墨翟说的确实是事实,当初和公子不知道血缘关系,可是公子即使对自己有情,却是那样的压抑,顾虑着太多。

吃痛的哀号一声,西门墨翟低声的笑着,搂紧幽暖烟,再次将视线转向花园里,不要说幽幽会震惊,他也不曾想到白烨竟然有这样动情冲动的一面。

“雨朗,那是公子吗?”风冽震惊的椽着眼睛,不敢相信那真的是白烨,就算他知道公子对灵儿有感情,可是光天化日之下,公子竟然会轻薄灵儿,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公子将我的徒弟给拐走了。”备受打击着,雨朗无力的耷拉着头,到现在才彻底相信小墨没有骗他,灵儿真的不能闻药味,更不能喝药。

不曾后悔那一瞬间激动而澎湃的心,白烨静静的落下额头上的小手,轻柔的握住,依旧有着挣扎,可是看着此刻脸颊染着红霞,红­唇­轻启的西门灵,白烨宁愿着一刻可以天长地久,就这样守着他的灵儿,不再有任何的顾虑和烦扰,就这样拥着灵儿。

饭桌上,所有人都保持着缄默,如同不知道白烨喂药的那一幕,而难得的,总是话多的西门灵此刻却沉默下来,低着头,不停的扒着白饭。

“灵儿,你不要吃菜的吗?”西门墨翟隐忍着笑意,一脸疑惑的看着西门灵,而身侧,幽暖烟快速的掐上西门墨翟的腰侧,他就不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吗?

“爹,几年不见,你话越来越多了。”西门灵倏地抬起头,气恼的看着一旁笑的邪魅不羁的西门墨翟,忽然一手拉住白烨的手,脸颊之上依旧再次染上了美丽的红霞,“烨哥哥不就是亲了我吗?你们用得着一个个抿嘴嘲笑吗?”

不曾想西门灵竟然当着所有人的面承认了,一刹那,整个屋子里异常的安静,伴随着众人的沉默之后,却是一阵大笑声响起,不是被惊吓的,而是喜悦的祝福笑声,不管灵儿是谁,不管她和白烨相差多大年龄,对他们而言,只要自己关心的人幸福就好,其余绝对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幽幽,灵儿可是我女儿,这成亲之后的称呼要怎么算?”西门墨翟打趣的笑着,很得意自己抢在风冽开口之前,道出这最后的疑惑。

“烨哥哥,我吃好了,不要理爹的疯言疯语。”见到白烨没有反驳,西门灵从内心深处溢出了笑容,没好气的看了一眼都笑的暧昧的众人,这才拉着白烨率先离开了屋子,省的自己成了这些人的笑柄。

入夜,屋子里依旧燃着淡淡的烛火,那是西门灵睡觉的习惯,而随着时间的流逝,这却也成了白烨的习惯,总习惯在那昏黄的烛光里,静静的回忆着那个曾经粘着他的小汝孩,而如今,虽然只有十三岁,可是她却已经出落成了亭亭玉立的女子,眉眼皆是美丽的风采,虽然依旧有着一丝的稚气和娇柔,可是却是让人无法移开目光的女子。

“烨哥哥,我们睡觉吧。”一天的心情大起大落着,西门灵此刻笑容满面的看着眼前的白烨,刚要向后倒去,却被他的双臂快去的因住了身体。

“后背有伤口,你又忘记了。”抱住那异常柔软的身躯,白烨惊觉着,灵儿真的长大了,不再是那个小小的粉妆玉琢的丫头,掌心下,即使隔着一层亵衣,可是他依旧能感觉到那纤细有致的身躯,似乎灼热着烫伤着掌心。

“烨哥哥,你真的愿意娶我了吗?”侧着身体睡了下来,看着沉默的坐在床边的白烨,西门灵知道他还有着犹豫,难道年龄的察觉真的这般的难克服吗?

“灵儿,我不想你日后会后悔。”背对着床里侧的人,白烨不知道自己究竟需要多大的自制力才能压制住拥她入怀的冲动和耻望,六年前,他还可以只当她是一个懵懂无知的小女孩,可是六年后,白烨却无法不在心头滋生出不该有的驯m心。

“为什么会后悔?烨哥哥,我只有一个爹,那就是西门墨翟。”终究还是无法让烨哥哥坦诚的接受自己的感情,西门灵挫败的低叹一声,“难道烨哥哥真的要我用刀子剖开心扉,让你看清楚明白吗?”

如果真的可以的话,她不在乎承受一刀的痛苦,只要烨哥哥不要再有任何的怀疑和犹豫,他可知道他那挣扎的神­色­,让她多么的心疼。

“胡说什么,快睡觉。”终于脱下外衣睡到了床的外侧,而西门灵的身体也在同时窝进了他的怀抱里,双臂抱住他的身体,如同这样两个人便再也无法分开了。

烨哥哥,为什么你却一直不愿意给灵儿一个承诺,你一直在担心,其实灵儿何尝不担心,担心一切都是她的强求,担心到最后,你终究不愿意接受灵儿的感情。

第二日,依旧是春暖花开的好天气,从西门灵回来的时候,整个丁香谷都沉浸在欢快的气息下,书房里,西门灵懒懒的依靠在门口,看着正在书桌上忙碌的西门墨翟,“爹,六年了,你竟然还没有给我添一个弟弟或者妹妹。

“丫头,等你成亲之后,就知道有个孩子将是多么痛苦的事情。”西门墨翟放下手中的账簿,站起身来走向门口,长臂亲密的揽过已经到自己肩膀下的女儿,“这个时候,没有粘着你的烨哥哥,来找爹做什么?”

“不要这么­精­明好不好?”西门灵侧目一笑,这才歉意十足的开口:”来的时候出了点意外,所以这会铁叔估计还在东莱客栈等我的消息,爹你派人去和铁叔说一声,顺便告诉皇甫绝。”

直到今天一早睡醒,西门灵这才想起自己这样一走,只怕铁叔和皇甫绝以为自己出了什么意外,希望他们不要将那些匪寇的余党悉数杀光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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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白烨篇 143章 未婚之妻

“这几年和皇甫绝到处奔波,你就没有看上他?”虽然灵儿走的利落果断,可是西门墨翟自然是不可能放任她一个人消失的,这几年的消息总是会断断续续的传回来,而皇甫绝,这个当初曾今扬言要娶下灵儿的男子,凭他的骄傲不可能就这样放手了。

“爹,皇甫绝很聪明,他不会傻到守着我这样一个心里有人的丫头。”虽然过程痛苦了一点,可是皇甫绝是那样骄傲的一个男人,他知道什么叫拿得起,放得下,而他们之间也成功的转为朋友之情。

书房门口,西门灵和西门墨翟交谈着这几年的事情,浑然不知道一场风波却已经来临,庭院里,白烨静静的打量着一身明蓝­色­锦袍走过来的皇甫绝,俊朗的脸上有着张扬的笑容,而他也确实有着可以张扬狂傲的资本,年纪轻轻,却已经是备受皇上信任的赏金猎人,声誉响遍大江南北,而他的家世经过龙凌霄的透露,却正是江南富可敌国的首富。

“白公子,幸会了。”清傲一笑,皇甫绝洒落不羁的目光上下的打量着眼前一声白衣的白烨,难怪灵儿除了行动会穿上黑­色­夜行衣外,其余时间都是一身简单的白­色­裙子,看来就是因为眼前白烨的缘故。

皇甫绝第一次看见一个男人可以讲白烨穿的如此的出尘脱俗,那淡泊而高雅的五官,眉宇之间有着平静似水的悠远,甚至连嗓音都是淡淡的清冷,无形里有着巨人千里之外的疏远,灵儿那­性­子,怎么就会喜欢上眼前这个白烨?

据说他的年纪要大灵儿二十岁,虽然看着白烨,那眉宇之间不见丝毫的苍老,比起自己,看起来就大上些许的年纪,可是让皇甫绝不懂的却是,为什么灵儿活泼开朗,甚至偶然会弄点无伤大雅的小意外,她怎么会爱上一个心境如水的男子,她不会觉得寂寞压抑吗?

“你来找灵儿。”淡淡的颔首,白烨径自的沏着茶,想起着后来几年,灵儿都是和他在一起的,竟然平静的心会感觉到一丝的嫉妒,“雨前的龙井,不知道合不合皇甫大人的口味。”

“白公子不用如此的客气,我和灵儿差不多大,白公子可以随灵儿唤我阿绝。”接过茶,浓郁芬香,可是皇甫绝出口的话却满是挑衅,暗喻着白烨的年纪够大,至少可以挡他的长辈。

“灵儿的伤和毒都已经无碍了。”朗然的开口,似乎没有将皇甫绝的挑衅放在眼里,西白烨缓缓的开口,视线掠过皇甫绝张扬的俊彦,“不过从今之后,灵儿不会再和皇甫大人出去奔波了。”

一次的意外就够了,白烨到如今依旧记得灵儿口吐鲜血倒在自己怀抱里时,那样的惊恐和害怕,这辈子,只要他还又一口气,绝对不会让灵儿再出去冒险,当年,幽幽出去经商,他曾经思念过,可是灵儿的出去,却让他感觉到害怕和慌乱。

“白公子,灵儿原本心­性­就活泼,难道白公子要一辈子将灵儿关在这个谷里吗?虽然这里风景如画,可是灵儿有一日会闷的,会寂寞,而她会更加想念当初快意江湖的日子。”冷哼一笑,虽然根本不将白烨的话放在眼里,可是皇甫绝却不得不承认,这样一个看似平淡似水的男人,那双清澈的黑瞳竟然让他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压力。

清澈,却冰冷,宛如素白的冬雪,冷冽里有着一股迫人的气势,可是为了灵儿,皇甫绝认命的抬起方正的下巴,撑起气势,不怕死的继续挑拨,“灵儿如今只有十三岁,只怕她还分不清什么是男女之情,什么是父女之情,白公子难道要因为灵儿的年幼,就这样霸占着她一辈子,日后灵儿若是后悔了,又该如何?”

不怕死的直指白烨的死|­茓­,皇甫绝冷冷一笑,目光里有着一股笃定和嘲讽,“我可以等灵儿五年,十年,等她可以分得清何谓感情,我同样可以陪着灵儿快意江湖,过她想要过的日子,或许白公子不知道,这三年来,灵儿在外面是如何的畅快,御马长风,仗剑天下。”

不远处的角落里,听着皇甫绝巾衅的话,西门墨翟邪魅的笑着,一手敲上西门灵的额头,“看来皇甫绝比我想象的还要有勇气,他难道没有发现你的烨哥哥那一双双目已经冷的可以冻结血液了吗?”

“他这绝对是胡闹。”头微微的痛着,虽然皇甫绝一直扬言要替自己讨回公道,可是西门灵却没有想到,他竟然真的和烨哥哥挑衅,而且还直戳烨哥哥的软肋。

“年轻有张狂的资本,你爹我就不敢和你烨哥哥这样说话,当年你一走了之,可知道你娘和我呕了几天的气,而直到你归来,你的烨哥哥对我才有好脸­色­。”西门墨翟打趣的笑着,看来皇甫绝不但少年英雄,对灵儿亦是知己好友,否则不会故意用话去刺白烨。

“那是我和灵儿的事情,无需他人过问。”嗓音里多了份冰冷,白烨的嗓音依旧平静,可是那眉宇之间的冷漠却显而易见,不可否认的是,皇甫绝说中了他最担心的事情,如果灵儿真的混淆了感情,那他该如何?

“可是我是来带灵儿离开的,毕竟白公子如今的身份已经无法将灵儿留在身边,而凭我对灵儿的了解,她是绝对不会接受自己成为小妾的。”看来灵儿没有骗他,白烨真的在乎她,只是顾虑太多东西了,所以他自然好心的跑了这一趟,顺便来消消心头之恨,怎么看他也是俊美青年,不比眼前的白烨差。

“什么意思?”白烨放下手中的杯子,原本清淡的目光倏地锐利,直逼的看向一旁肯定不已的皇甫绝,什么叫灵而会成为小妾。

而角落里,西门灵和西门墨翟对视一眼,同样不明白皇甫绝话里的意思,让灵儿成为小妾,难道似乎因为白烨有正牌的妻子。

“爹,你不会告诉我这是最狗血的变故,烨哥哥还有一个正牌夫人,分离多年回来了吧?”美丽的小脸微微的抽搐着,西门灵一把抓住西门墨翟的手,这样狗血的变化绝对不会发生在她身上。

“怎么可能,白烨当年身边唯一的女子就只有你娘而已。”西门墨翟随即否认,白烨的为人他自是明白,可是皇甫绝也绝对不可能信口雌黄。

似乎明白白烨的不解,皇甫绝得意一笑,眉宇之间皆是战胜情敌的自豪,“五天前,有一个女子进宫行刺皇上,而被大内高手擒拿下,女子自称是白族的人,而行刺的目的自然是了多年之前惨死的吧白氏一族报仇,而那女子姓阙,名子澜,好像正是白公子当初的未婚妻。”

“子澜?”一刹那,白烨神­色­有着片刻之间的恍惚,当年那个围在他身边,总是喊着他少主的小女孩,白氏一族,阙长老的孙女,也是他自小定下的亲事。

“算算时间那女子也该到了。”似乎没有看见白烨震惊的眼神,皇甫绝朗然的笑着,大步向着院外走了去。

马蹄声缓缓的响起,进谷的道路上,一辆马车缓缓行驶而来,而驾车的人正是担心西门灵安全的铁大。

“吁。”随着马车的接近,铁大稳稳的勒停了马车,车厢里传来女子虚弱的咳嗽声,似乎身体格外的孱弱,等到咳嗽声终于停缓下来,一直苍白而纤瘦的手缓缓的掀开了马车帘子,露出一张异常苍白的脸,那样的疲惫,那样的瘦弱,似乎随时都会被风吹倒一般。

“少主?”当看见站在一旁的身影,阙子澜泪水刷的一下流满了苍白消瘦的脸,那泛着病态的容颜上有着激动和不可置信,她原以为不能为报仇,就会惨死在皇宫里,可是龙凌霄在知道她的身份之后,竟然说少主没有死,甚至送她来见少主。

眼前这个瘦的不成|人形的女子真的是当初的子澜吗?那个记忆里总是欢快的笑着,总是闯祸的天真小丫头,可是不等白烨回过神来,阙子澜单薄的身影却已经紧紧的扑进了他的怀抱里,紧紧的搂住白烨的身体,呜咽的哭了起来,“少主,子澜以为大家都死了,没想到老天有眼,少主还活在人世间,族长在天有灵,也会安歇了。”

话刚说话,伴随着呜咽声,又是一阵一阵的咳嗽,白烨轻柔的拍着阙子澜咳的颤抖的后背,她竟然这样的瘦,不但受了很重的内伤,而且体内气息乱流,筋脉皆受过重创。

“少主。”一面捂着胸口咳嗽着,一手擦去苍白脸上的泪水,阙子澜努力的扬起微笑,可是却再也回不到当年那样无忧无虑的小汝孩了,经过了白氏一族的血案,他们都再也回不去当初的无忧无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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