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0-2-2222:06:41字数:9478
婉娘知道董天鹏与飞凤喜欢睡懒觉,所以一直到自己忙完了庄中事务,才回到了住处,想招呼二人起来吃饭,发现他们正在运功,知道这时候是不能惊扰地,于是就悄悄地坐在了外屋的床上,静静地等待着他们收功。
董天鹏在婉娘进来的时候,就已经听见了她熟悉的脚步声,马上停止了内力修炼,仔细看了飞凤一下,见她的内力在运行踏上了正轨之后,再没有出现什么异状,遂放心的下地,来到了外屋。她看着婉娘冻得红红的脸颊,赶紧用双手捧住,让温暖的掌心中无尽的热力,迅快地将她的冰冷全部驱散。婉娘看着相隔如此之近的爱人,美丽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亮晶晶地,流露出的柔情,就像那清澈的湖水,蓝莹莹的深不见底。
昨夜的温柔,将两颗悸动的心紧紧地绑在了一起。二人都已过了青春年少的时候,早已不再是那懵懂的年龄了,所以彼此才更加珍惜这传奇一般的爱恋。心中不求天长地久,只求曾经拥有,哪怕只是片刻地温存,也是万般柔情,一样会在心田中留下最美丽的烙痕。纵岁月燃尽,落红无数,这最美丽的一刻,却永远也不会消失。
正在调息的飞凤已经结束了内力的运行,她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站起身来,走出了里屋,看着二人痴痴地情景,她故作深沉地咳嗽了一声,却还是憋不住地咯咯笑了出来。二人听到了这银铃般地笑声,马上就分开了,一齐转头看着狡黠的飞凤,好像是偷情被抓住的人似地。看着二人尴尬的表情,她更是乐不可支,笑得前仰后合的,婉娘更是羞不可抑,跑过来就抓着飞凤的胳膊,一个劲地咯吱着她的腋窝,飞凤咯咯地笑声立刻就飞出了屋子。
婉娘一边咯吱着飞凤一边说:“让你乐,让你乐,你早晨偷嘴我都听见了,还敢乐?”其实她在二人激|情的时候回来了一次,只是没有惊扰他俩,这次已经是第二次回来了。
飞凤咯咯地笑着说:“你昨夜纠床我还听见了呢,哈哈哈。”
二人咯咯地闹着,笑着,就连一向稳重的婉娘此刻也如一个欢乐的小姑娘。两个女人同时爱着一个男人,如果不能戮破这层最后的隔膜,是不可能真心真意相处地。
董天鹏看着这两个美丽的女人,宛如一朵并蒂的玫瑰,充满了蓬勃的朝气,洋溢着爱情的芳菲,她们心底那最纯情的爱恋正在完美的绽放。
此刻,他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妻子,那个跟自己经历了风风雨雨的女人。结婚哪天,酒宴上没有一个家人,没有一个亲属,没有任何来自于亲人的礼物与祝福。那一夜,他醉得一塌糊涂,在人生最该幸福最该热闹的时候,他的心里却是从未有过的寂寞。暗夜里,他默默地咀嚼着那份孤独,天涯虽远,明月却是一样的,不知道那时候是否还会有牵挂着自己的人?他曾经无数次问自己,心里却知道这只是一个根本就不曾存在的命题,奢望团聚的梦想永远不会在错误里变成现实。纵然是回归了故里,那也只是身体的回归,那颗多年驿动的游子之心,却一直不停地默默漂移,从来就不曾真正地停歇过。
自己在原来的世界里,不曾给予自己的妻子一个美丽而隆重的婚礼,夜半寂静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地时候,就会不可避免地想起来,心里就会充满一种无法释怀的疼痛。这疼痛伴随了自己很多年了,而且还会一直继续下去,直到自己慢慢衰老。虽然以后自己的生活好了许多,但是由于各种不得已的因素,一直没有机会弥补这个缺憾,说得直白一些,就是赚的钱还不足以过上令自己满意的生活。正是命运的捉弄,让自己穿越了时空,永远失去了弥补这个遗憾的机会了,倘若有一天自己能够再回去,一定将这里的金银珠宝带一些回去,随便拍卖一点儿,就能满足自己这个难度并不太大的愿望了。
董天鹏感觉心里一阵钻心的痛,虽然自己现在已经有了很大的能力了,却再也没有任何机会去为那个深爱着自己的女人做点什么了,这就是人生无奈的疼痛,一种最折磨人的刻骨之痛。
如果有一天真的有机会可以让自己再次穿越,回到那个尘封已久的过去,不知道自己会不会选择回去?两个不同的时空里,都有了自己最亲的人,还有那些永远不能忘怀的人人事事,该如何去面对这样的结局,对自己来说,永远都是一个无法选择的命题。
他在沉寂的痛里,猛劲摇了摇自己昏昏沉沉的脑瓜,暗暗安慰着自己,忘记那些不愉快的过去吧。往事只可以成为回忆,自己却永远也不可能再回到过去,抓紧现在才是最重要的,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将眼下的事情解决好吧。自己在婚姻的世界里已经留下了一个终生都无法弥补的遗憾,在另一个时空里,自己总也不能还这样吧?那时候自己没有做好这些的唯一原因就只是因为太穷了,没有办法,可是现在自己有钱了,那批复国的珠宝已经是富可敌国的财富了,何况婉娘还是天生的经商才能,她已经积聚了不少的财产了,无论安排怎样豪华的婚礼都已经足够了。
三个人现在都是孤独的人,只有婉娘还可以,不是那么孤独,毕竟她还有一个儿子,可以稍稍慰藉自己孤独的心扉,但毕竟无法象完整的家庭那样幸福,而飞凤却只是孤身一人,无亲无故,自己虽然有妻有女,此时有也等同于无,命运将这三个其实内心都最为孤独的人联系在一起,而今组建成了一个特殊的家庭,无论对谁来说,此刻都是温馨的。婉娘鉴于自身的经历,能做到最大限度地容忍别人,而飞凤因为深爱着他可以不在乎其他女人,虽然有点小小地嫉妒,却并不影响她的善良,三个人在一起应该是幸福的,谁也不会因为日常琐事而吵架的。
想到这里,董天鹏下定了决心,决不能就这样默默无闻地与这两个美丽的女人结为夫妻,必须要举办一个盛大的婚礼,否则就太对不起她们了。看着两个还在嬉闹的女人,他轻巧地走近,一下子就将她们一起抱在了自己的怀里,告诉她们说:“我要给咱们举行一场盛大的婚礼,一起娶了你们。”
他的话一下子就将婉娘与飞凤惊呆了,二人傻傻地看着他,眼珠都不会转转了。这个消息简直就像是一声霹雳,一下子就将婉娘给震呆了,自己可是一个寡妇啊,怎么能再次举行婚礼呢?这个社会的伦理道德也不会允许自己这么做啊。自己自命是贞节烈妇,所以自丈夫去世之后,多年以来一直也未产生再嫁的念头,没想到鬼使神差,让自己遇到了他。真是自己命里的克星,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糊里糊涂地就爱上了他,心里再也放不下他了。为了他,自己愿意吃尽任何苦,再也不会有任何后悔,可是要让自己正大光明地坐上花轿,自己心理上没有任何准备,也从未敢如此奢望过。
飞凤倒是没有什么,震惊之后,就是巨大的欢喜,自己最心爱的男人肯为自己举行一场盛大的婚礼,自己高兴还来不及呢。那夜在大草原上,自己用最简单的仪式就将自己嫁了出去,而且还是赖的,现在想想都觉得有些憋屈,就好像是自己嫁不出去了似地。想想以前,追自己的男人多得是,很多都是少年侠客,而且还是多金的那种,可是自己居然就没有一个能看上眼的,偏偏爱上了这个将自己俘虏了的人。事实证明了,自己的选择还是正确的,不然自己就失去了这么好的男人了,一辈子那可就亏大发了。呵呵呵,每次自己想起赖上他的时候,心里就忍不住地乐,觉得这是自己一辈子做得最聪明的一件事。
飞凤神采飞扬,看着脸上并无喜色的婉娘问:“婉儿姐姐,难道你不喜欢哥哥跟我们举行婚礼吗?”
婉娘眼睛里涌起了一片水雾,嘴里说着:“不是的,不是的,你不会明白的。”
飞凤虽然年纪小,但自己是大草原的女儿,并没有太多地扭扭捏捏,在该出嫁的年龄,愣是赖上了董天鹏,用大草原的习俗逼着他结了婚。如果跟婉娘相比,自己那不是更没有面子吗?她拉着婉娘的手,将自己逼董天鹏结婚的那一段故事说了出来,叽叽喳喳地,眉飞色舞,好像是打了一场多么辉煌的战役似地。飞凤的坦白相劝,让婉娘心里震动很多,她看着飞凤嘻嘻哈哈地小儿女样子,没想到在大事上却一点儿也不含糊啊。为了自己的幸福,能做到什么脸面都不顾了,自己不得不佩服她的勇气。婉娘的神色渐渐地严肃起来,她知道自己也到了该做出选择的时候了,只是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鼓起这个勇气来。
婉娘离开了董天鹏的怀抱,慢慢地坐在了床沿上,她的心乱得很,想得很多。董天鹏肯为自己这样一个寡居的女人举行一次今生最难忘的婚礼,自己今生还有何求?只是自己怎能这么自私?自己心爱的男人是一个做大事的人,自己怎么能让他这样娶自己呢?如果举行了婚礼,他那么多的属下会怎么看他,自己爱他岂不是害了他?自己经历了诸多苦难,对人生的体会自认为比董天鹏与飞凤深得多,今生能得到他的爱恋,就已经足够了,至于是否举行婚礼这种俗世的仪式,对自己来说并不重要。
等到婉娘想明白了这些事情,心里立刻就亮堂了很多,她站了起来,拉着飞凤与董天鹏的手,笑意盈盈地说:“婉娘今生蒙二位不嫌弃结为夫妻,此心已足,别无他求了。你们二人郎才女貌,是天生地设的一对,还是让我做你们婚礼的主持人吧,好吗?”
飞凤一听这话马上就嘟嘟着嘴说:“那可不行,姐姐不参加我也不参加,咱们三个本来就是一家,没有你还有什么意思啊。”
董天鹏看着婉娘眼睛里那份纯情,自己怎会不明白她的心。昨夜的婉转娇啼还在耳边回响,今日却要对不起这么好的女人了,自己怎能接受这样的结局?难道自己的婚姻注定了永远也不会完美?难道任何时空都不允许自己拥有一场真正的婚礼的权利?今生到此,自己遇到了三个女人,难道自己命中注定就不能为她们举行一场像样的婚礼吗?他想着这些,心里痛恨莫名,一阵阵钻心地剧痛不停地冲击着他脆弱的神经,脑子突然变得晕乎乎的,喉咙里一阵发甜,一口鲜血呼的一下就喷了出来,全部溅在了怀中飞凤的胸前。飞凤雪白的貂裘上立刻就多了一朵凄美的梅花,在洁白里显得是那样地鲜艳,那样地刺目,一种凄美的妖艳,在空中随着血的气息,缓缓地弥漫着。
他喷出了喉中的鲜血,脑子却觉得更晕了,感觉身体突然变得轻飘起来,脚像是踩在了棉花里,再也使不出一点儿力量,感觉身子慢慢地软了下去,就是这瞬间,他突然没有了感觉,耳边飞凤与婉娘的呼叫声却猛然响起,却又渐渐地越来越远,终于变得杳不可闻了。恍惚之间,自己感觉像是掉在了黑暗的深渊里,周围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他努力地睁大了眼睛,却什么也看不清,只是一片无尽的黑暗。自己不是能夜视吗,怎么会突然看不见了,自己这是在哪里,怎么感觉身体总是在飘,不停地飘。不会是死了吧,哦,死了好啊,什么前生今世,什么帝王霸业,什么爱情婚姻,统统见鬼去吧,此时他已经放弃了挣扎,任凭风将自己带去忙无可知的远方。
董天鹏喷出鲜血的时候,把飞凤吓坏了,看着他无力地松开了搂着自己的手臂的时候,她就已经被发生的这一切惊呆了,全身突然就不能动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慢慢地倒在了地上。婉娘觉得自己拉着的手一下子就沉了下去,然后就看见了他喷溅的鲜血,再后就看见他倒了下去,自己想尽力拉住他的身体,可柔弱的自己怎么拉得动啊。
婉娘毕竟是年纪大了一些,还是比较有理智的,立刻摇醒了飞凤,着急地喊她:“凤儿,还愣着干嘛,赶快运气给天鹏疗伤,快,快。”
飞凤不敢移动董天鹏的躯体,只能将他小心地扶起坐好,自己坐在他的背后,双掌贴上了他的命门|茓,将真气不断地运输进去。不大工夫,她就感应到了他的复苏,带动着他的内力缓缓地、小心地运行着。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董天鹏也收功了,他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婉娘与飞凤扶着他躺在了床上。他此刻静静地闭着眼睛,什么话也不想再说,眼角一滴愤世嫉俗的清泪,包含着一世的冤屈,缓缓地流下了脸颊。
飞凤看着董天鹏这个样子,心里忍不住怒气,转头对着婉娘说:“这下你知道哥哥是真的在乎你了,你满意了吗?”
婉娘对于飞凤地诘问,没有做任何回答,只是用一双难过的大眼睛,哀伤地看着飞凤。那种哀伤欲绝的表情,强烈地感染了飞凤,她的心里已经不再生婉娘的气了,毕竟事情也不能怨她,她也是出于一片真正的爱意,才会这样真心地对待自己二人。
此时的婉娘,痛彻心扉,她一手抓着飞凤的手,一手抓着董天鹏的手,眼泪无声地流淌。但叫情似金钿坚,天上人间会相见,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比这种真正的情意更让人心动的?自己今生何幸,竟能遇见此般感情真挚的人,此时纵然让自己粉身碎骨,亦不会有任何迟疑,更何况是一点儿世俗的偏见。她看着这个此时无助得犹如婴儿一般的男人,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飞凤握着董天鹏的另一只手,三个人三双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卿卿妾意浓,烛燃相思红。痴情梦依旧,含泪定鸳梦。
三个人就这样静静地沉浸在感情交融之中,默默无言,任时光渐渐流逝。这一刻,如千年的情缘,化不尽心中的无限爱恋。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董天鹏才从悲伤里走出来,恢复了平静,他看着两张带雨梨花的俏脸,心里也是激动难安。自己虽然因为内力精湛,而且道法高明,看起来就像是二十许的人,但是自己心里知道,现在的自己已经是不惑之年了,却还是无法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怨不得自己那个初恋的人看不上自己呢。右脑管情感,左脑管理智,看来自己的右脑是太发达了,才注定了前世里一生与遗憾为伴。
他紧了紧手中的两只小手,嗓子有些嘶哑地说:“还举行婚礼吗?”婉娘与飞凤使劲地点点头,泪水如雨一般,哗哗地流下了脸颊。
看到二人都同意了举行婚礼,他心里好受了很多,脸上绽开了一丝微笑,对她们说:“我饿了。”
婉娘赶紧站起身来说:“凤儿,你在这里照顾天鹏,我去端饭。”不知道从那天起,婉娘就将飞凤看作了自己亲密的人,也跟着天鹏喊她凤儿了。
飞凤说:“嗯,你去吧,有我在这里照顾着,你就放心吧。”
婉娘快步向外走去,高挑的身材留下一路娉婷的身影,在董天鹏的瞳孔里一直就那么摇曳着,从此就再也没有消失过。
董天鹏躺在那里,感觉最近事情太多,身体一直没有得到休息,确实是有些疲惫了,昨夜的激|情让自己消耗了许多能量,今早又失去了一大口精血,让疲惫的身体留下了内伤。
在飞凤的搀扶下,他慢慢地坐了起来,盘膝坐好,开始运起了黄金功法,并施展道术中的治愈术,为自己疗伤。
他坐在床上,内力如飞地运转着,澎湃的内力让他全身金黄,似乎已经透过了衣服,照得周围金光闪闪的。道法神奇的治愈能力立刻就显示出了神秘的力量,随着内力过处,他的身体很快就一片温和,什么不适也都没有了。自从在梅尔菲斯的神识引导下,融合了墨戟遗存的魔力,再继续修炼天鹏王朝留下来的黄金功法,他已经达到了神奇的境界,黄金功法也终于进入了大成之境,现在只要一运功,全身立刻金光闪闪的,就像是一个黄金人一样,光芒四射,耀人眼眸。
不过是一周天的时间,他就已经治愈了自己的内伤,在飞凤的担心与坚持下,他只好又运功了一周天,确定没有留下任何不适为止。
董天鹏刚刚运功完毕,婉娘就带着一个小丫鬟进来了,手里拎着一个食篮。早餐是已经熬好的小米粥,外带几个鸡蛋,还有小咸菜、包子,都是清新素雅的饭菜。鸡蛋是按照本地习俗,给他们三个人加营养用的,上回青松送来的时候,三个人还闹了一个笑话,现在三个人都懂了,一看见鸡蛋,飞凤就禁不住冲着婉娘呵呵直笑,把个婉娘笑得脸上红红的,如同早晨的霞光,明艳照人。她这次没有跟飞凤闹,而是恬然地接受了飞凤的取笑,心里甜蜜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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