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书包网

收藏备用网址www.dier22.com不迷路
繁体版 简体版
第二书包网 > 残剑孤星 > 第三十三章闻警生变

第三十三章闻警生变

快部乘风鼓浪,向西疾驶。

第二天,天­色­方亮,韦松便爬上舵楼,拢目向海面上细细搜寻,整整一天,除了三数偶尔低回栖息水面的海鸥,海上一片茫茫,并不见任何船只。

第三天正午,霍剑飞没有追到,船却驶抵一处海岸。

移舟泊岸,一打听,已到了象山县属钱仓镇境,韦松暗暗跺足忖道:霍剑飞狡诈­奸­猾,若被他逃入中土,天下之大,何处不可藏身,再想从茫茫人海中寻他,希望就更加渺茫了。

恩忖再三.使问那驾舟的三圣岛水手道:“霍剑飞逃来中土,必须寻找落脚的地方,你们知道他可能先向那个方向去吗?”

那些水手面面相觑,都摇头答道:“三圣岛向不与中原往来,小的们实在猜不出他会逃向何处?”

韦松长叹道;“中土幅员广阔,纵横数万里,这么看起来,要追他实很困难了—一”

水手之中,有一个年纪较大的舵手忽然接口道;“少侠问起,小的倒想到一处可供追查的地方,咱们三岛虽不与中土往还,有时却仍有沿海渔民,前来岛侧捕鱼或求些施舍。因此,沿海渔民,鲜有不知蓝衣三岛的,其中尤以玉盘洋附近渔民最多。霍剑飞初抵中土,最先登岸之处,大约总在玉盘洋左近的可能­性­最大。”

韦松心中一动,道:“唔!这话十分有理,想我此次前往蓝衣三岛,便是在海宁觅的船只,那船上水手不仅熟悉三岛规例,而且随时准备有蓝衣,这就是证明。”

当下盘算途程,若是乘船绕过舟山,反而缓慢,不如舍舟登岸,穿越天台、四明,从会稽山往杭城,正好可以截住钱塘江来船,沿途多山.可以尽量施展快速身法赶路,也许反而早些赶到。

打定主意,当下便遣发原船仍回三圣,临行对水手们道:“回去之后,代我回报三位老菩萨,无论天涯海角,韦松誓要寻到蓝如冰姑娘,将她送回三圣岛来。”

水手们罗列拜辞,道:“少侠放心,小的们一定回报岛主,静待少侠佳讯。”

韦松扬扬手,收拾了简单的行囊,飞身离船,踏上了陆地。

他,终于又回到中原,去时弱不禁风,归来时却气宇轩昂,不但恢复了失去的功力,更得蓝衣三圣合力倾注的惊人内力,从此傲睨天下,几成武林中绝顶高人。

但是,此时的韦松,却并无一点喜庆之意,单人孤剑,加上一只小包裹,迈步直奔,步履反倒感觉沉重。

一路之上,除了渴急饥甚,可说甚少休息,北天山‘神行缩地之法’韦松从前仅能施展到七成速度,现在功力运增,行径旷里之地,尽情施展,已超过十二成功力,奔行起来,真个快逾飞马,凌风追月。

日夜兼程之下,第三天午刻不久,韦松已经再度立身在钱塘江口。

他先在江边勿匆瞥览,没有发现三圣岛船只,不觉有些失望,于是,重新找到那艘载他往三圣岛去的船家,那船老大见了韦松,连连揉着眼睛,讶异万分地问:“公子,你居然活着回来了?”

韦松含笑道:“怎么?你以为我已经死了吗?”

船老大道:小的素知蓝衣三岛严禁外人擅人,那日公子登上浮寨,小的亲眼看见公子被他们上绑,押往本岛,现在公子怎会无恙脱身?这,这简直是奇迹!”

韦松无心跟他解释,摸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道:“承你关心,这点小意思,聊慰海中辛苦,另外我还有点小事,要麻烦老大!”

那船老大一听,神­色­激变,低声道:“公子敢情又想往三圣岛去?”

韦松笑道:“不!我只是托你打听一桩事—一”

船老大松了一口,道:“什么事用得着小的,公子只管吩咐,这锭银子,万不敢受。”

口里说着,手已经把银了接了过去。

韦松道:“其实,也没有什么重大之事,我只是想打听一下,最近几日附近可曾有三圣岛的船只进泊停留过?”

船老大接口道:“这件事,公子不须打听,近日钱塘江中大小海船,都已经被人包租下来,港中并无船只出入,自然更不会有三圣岛的船进泊了。”

韦松讶问道:“是谁包下全部海船?包下来做什么?”

船老大神秘地向屋外张望了一阵,才低声对韦松说道:“说起来,这是一桩秘密,那包船的客人再三叮嘱,不得对人泄露,公子既不是外人,小的告诉了你,你可不能再告诉人家—一”

韦松点点头,道:“放心,我决不会告诉别人”

船老大压低了嗓子,轻轻道:“听说那包租船只的客人,乃是新近在江湖中崛起的一个大帮派,名叫什么‘万毒教’

韦松听到这里,骇然一震,脱口叫道:“万毒教?他们包下这许多船只做什么?”

船老大以指压­唇­,轻“嘘”道:“公子小声一些,那些万毒教的客人,个个都很凶恶,前日先来了两个老人家,据说是教中护法,出手十分豪阔,全港海船,一体包租,不准出海,小的多方打听,隐约听说,他们教主这两天就要到了,包租船只,是准备到一个岛上,索取一本什么天书,据说随教主去的,有男有女,个个都是武林中吓坏人的高手。”

韦松大吃一惊,心念电转,忖道:“万毒教倾巢出动,莫非正是为了三圣岛那半部‘逆天秘录’?假如是,这消息怎生走漏的?三圣功力已失,怎能抵挡万毒教大举进犯?唉!这件事可不能等闲视之,援救蓝姑娘只好从缓了。

于是也低声问道:“你说万毒教派来两位护法包雇船只,他们现在什么地方?”

船老大面有难­色­,吞吞吐吐道:“这个—一公子务必请多担待,那两位护法说过,他们的住处,决不准对人泄露,否则,会杀光小的全家老少—一”

韦松立刻又摸出一锭银子,塞在船老大手中,道:“你只告诉我一个人,我不说出去,谁会知道?”

船老大捏着银子,犹豫不决,迟疑许久,才毅然将银子揣进怀中,道:“那护法包租船只,不过十两纹银一艘,小的已得他定洋五两,再蒙公子厚赐二十两,索­性­把消息告诉了公子,然后全家迁离钱塘,依附小的妻舅去!”

韦松拍拍他肩头,笑道:“好主意,你快说吧!我再加你十两,以作程仪。”果然又给了他一锭银子。

那船老大千恩万谢,低声说道:“两位护法就住在十里外一座名叫天王观的道观中—

—”

韦松又问:“此去天王观,怎生走法?”

船老大道:“出海宁向北,不到斜桥镇外一个土坡上。”

韦松道了谢,正要告辞,刚回头,门外突然响起一阵急迫的打门之声。

那船老大登时睑­色­吓得苍白,匆匆摸出那三锭银子,塞在床下,又觉不妥,揣在怀中,又怕露了痕迹,急得在房子里团团乱转。

门外一个呼吸促迫的声音叫道:“陈老大,快开门!”

船老大听了这声叫喊,长吁一声,一颗心才定了下来,应道:“是李二狗子不是?”

门外道:“正是小弟,陈大哥快开门,又有怪事来啦!”

陈老大对韦松笑道:“公子不要怕,是小的结拜兄弟二狗子。”

韦松道:“你去开门吧,我也要走了。”

陈老大刚抽开门栓,一个黑矮汉子一头便冲了进来,也没注意屋中还有外人,脱口就叫道:“老大,怪事!怪事!刚才船帮管事来通知,又有一处客人要包租—一”

说到这儿,才发现韦松,连忙又住了口。

韦松本要辞出,听了这些话,当时已变了主意,含笑道:“不要紧,你尽管往下说,我和陈老大是朋友。”

陈老大也道:“这位公子前些日子,曾雇了我的船去三圣岛,二狗子,你忘了?”

李二狗子恍然道:“对!是有这么一回事,公子难道又欲雇船?”

韦松道:“不!上次远行,多烦了陈老大,我是特来致谢的。”

李二狗子突然正­色­问道:“公子,请问你和三圣岛有何关系?是朋友呢?还是仇人?”

韦松心中一动,笑道:“既非朋友,也非仇人,我是受一位朋友之托,去那儿看望一位老前辈,李二哥问这个则甚?”

李二狗子道:“假如公子和三圣并无关系,小的就可以放心说出来了,这一次,三圣岛只怕就快有大祸临头了!”

韦松骇然大惊,忙问:“这话从何而起?”

李二狗子拉了一把椅子坐下,说道:“公子哪里知道,近日海宁城中,怪事迭出,前些日子有人出高价,包租了此地所有海船,今天又来了一批人,也是要包租船只,每艘竞出价到五十两,而且,据说这两起客人,都是要到三圣岛韦松脱口问道:“这次又有谁要包船只?”

李二狗子迟疑地望望陈老大,似有些作难,陈老大道:“你只管直说,这位公子不是坏人。”

李二狗子这才正­色­说道:“刚才听船帮管理事的说。前一批的客人,是什么万毒教,本来已将此地船只全部包租下来,近日就要动身,不想今天又来了一批客人,乃是武林中顶顶有名的傲啸山庄康大侠手下,也向船帮雇租船只,出价高过万毒教五倍,船帮管事,正在为难呢!”

韦松又是一惊,道:“你可知道傲啸山庄的人,租船往三圣岛何­干­?”

李二狗子叹息道:“据说是为了三圣岛上,有一本奇书,不知怎的泄露了消息,前后两起客人,都是要往三圣岛争夺那本奇书。”

韦松嘿地冷哼道:“万毒教野心勃勃,原是贪婪凶残之徒,欲夺秘录尚有可说。傲啸山庄康一苇号称宇内一君,平素侠名远播.以中原武林第一人自负,怎的也觊觎起份外之物来?”

李二狗子低声道:“公子说的不锗,傲啸山庄平时对江湖中混口饭吃的朋友,总是关顾护翼,向来受人敬重,因此,船帮管事才觉得此事十分为难。”

韦松正­色­道:“你们海宁附近船只,也曾屡次受三圣岛恩惠,难道也甘心载运三圣岛的仇家,去岛上寻仇生事吗?”

李二狗子垂头道:“小的虽有感恩之意,无奈既在船帮,自是要听船帮的调动。”

韦松霍地站了起来,道:“船帮管事在什么地方?我一定要阻止这件事。”

李二狗子诧异地看看陈老大,似乎弄不懂这位和三圣岛并无关系的公子,何以突然要置身其中,阻拦此事。

陈老大想了想,笑道:“公子,船帮管事,也是为了咱们船家的生活,有了雇主,哪能放下生意不接?依小的看,公子要阻止此事,最好还是直接见见万毒教和傲啸山庄的人。”

李二狗子连连点头道:“傲啸山庄金师爷,现在就住在城中招安客店,公子要寻他,极是方便。”

韦松颔首称谢,昂然走出了陈老大的茅屋。

他此时心中半是忧虑,半是气恼,行经钱塘江边,不禁驻足寻思,眼望着滚滚江水与湖水相击澎湃之声震耳欲聋,终于把心一横,自语道:“无论如何,我也要设法打破你们的­阴­谋,那怕再开罪康一苇,也顾不得了。”

主意一定,掉头径向海宁城奔去。

进人城中,天­色­不过晌午,海宁城中往来最多的,都是来钱塘观潮的游客,这时潮水正涨,城里游客大多去了憋子门,倒显得有些冷清清的。

韦松独自寻了一家酒楼,叫了两壶酒,喝得头脑半昏,热血沸腾,然后仗着酒劲,问明招安客店所在,大踏步闯了去。

一个店伙迎上来问:“公子敢是要住店?”

韦松正没好气,怒目一噔,道:“住什么店?我问你,这几住着一个姓金的没有?”

那店伙被他一声呼喝,吓了一跳,忙道:“原来公子是傲啸山庄的人,小的不识,公子多原谅—一”

韦松又是一声冷哼,叱道:“谁是什么傲啸山庄的人,我只问你,那姓金的现在哪儿?

你怎么不快说?”

店做尚未回答,突地,身后一个冷冷的声音接口道:“你要找姓金的何­干­?”

韦松闻声扬起醉眼,只见厅廊好入口处,卓然立一个身材瘦削的儒衫老人,一手持着旱烟袋,一手抚着胡须。

韦松不识“金师爷”何人?但一眼已认出那老人大阳|­茓­坟起甚高,目光炯炯有神,分明是个内功极有根基的人物。

他一则仗着酒­性­,二则不肯示弱,于是冷冷答道:“我要看看傲啸山庄的人物,究竟是些什么挂羊头卖狗­肉­的东西?”

儒杉老人神­色­攸忽一变,­精­芒怒­射­的目光,在韦松身上周而复始打量了一遍,脸上怒容才略为效减,冷哼两声,道:“以你这般年纪,有这身修为,已算得难能可贵了,但是,傲啸山庄也并非畏事之徒;只要你报个名上来,少不得会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羊头?什么是狗­肉­?”

韦松也冷冷道:“听阁下口气,敢用也是傲啸山庄的人?”

儒衫老人道“不敢,只是宇内一君帐下一个微不足道的无名小卒而已。”

韦松嘿地重哼一声,道:“既然如此,你不妨转告你们那位姓金的师爷一句话,今晚动更,我姓韦的城外江边恭候!”

说完,转身向店外便走。

那儒衫老人陡地肩头微晃,抢拦在门前,诧讶地问:“你叫韦什么?”

韦松昂然答道:“韦松!怎么样?”接着洒开大步,扬长出店而去。

儒衫老人眉头紧皱,许久许久,才用力摇撼着脑袋,喃喃道;“他就是韦松?这真是怪事!怪事—一”

韦松举步如飞,出得北门,一路疾奔,不过顿饭光景,已距斜桥镇不远,扬目果见右首有个小小土坡,坡顶万竿修整,是一片茂密的竹林,林中檐牙微露,闪现出半座巍峨道观。

他仗着酒意,一口气奔到土坡下,方待扬长直扣观门,忽然心念一动,连忙停住了脚步,暗自思忖道:“万毒教人多势大,又兼出名险诈,现在天­色­尚早,必在天王观四周设有桩卡眼线,我若盂浪撞上去,别吃了他们的暗亏。

当下打量那上坡地势,见观后竹林生得较密,土坡左侧,有一条浅溪,于是;伏腰低头,沿着土坡绕到溪边,掠身跃过浅溪,迅若飞鸟,直投观后竹林。

竹林甚密,风过时,沙沙之声不绝,正可掩盖脚步声,何况韦松提气而行,落脚时点尘不扬,更加不易暴露出形迹。

片刻之后,他已穿过竹林大半,来到一列高约丈余的红砖围墙外。

韦松停步倾听,忽然发觉有人正快步向竹林而来,连忙旋身疾闪,攸又掠退到竹林茂密之处,不多一会,两条人影已一先一后出现在围墙边。

那两人是一男一女,好像正低声论着什么事,脚下迅捷,转眼便进人林中,韦松从竹隙中偷眼望去,不觉心中吃了一惊,原来那两人竟是曾在桐柏山寻仇放火的凌鹏和玉门三英合传弟子盛巧云。

“奇怪!他们怎会在此地出现?”这念头在韦松脑中一闪,于是屏息蹑足,悄悄跟着两人。

凌鹏和盛巧云直入竹林深处,方始停步,四周望了一眼,盛巧云低声道:“你去看看,会有人偷听咱们谈话不会?”

凌鹏笑道:“放心,田秀贞还没有到,此刻无甚可资防备,观后警戒,由我负责,闲杂人是不会到这儿来的,有什么话,你尽管说。”

盛巧云皱着眉头道:“鹏哥;我已经把身子交给了你,生生死死,全是你凌家的人,但是,有一句话,我说出来,你可不要生气。”

凌鹏微感一怔,随即笑道:“云妹妹,这是什么话?你我既属夫妻.有话自可直言,我怎会生你的气呢?”

韦松隐身材中,见他虚情假意,心中暗骂不已。

一秒记住www点dier22点com,最新小说等你来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