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父母在她上初三的时候就离婚了,顾小梦让她妈给她买了一套房,让她爸每月给她生活费,整天都是自己一个人过。”齐齐回答道。
“怎么说呢,顾小梦的选择应该是最理智也是最不幸的吧。”我自言自语着。
“医生出来了,我们进去。”齐齐对我喊着。
然后,我们便又重新进到病房,此时顾小梦躺在病床上,死气沉沉。额头上新换上的纱布格外的干净,仿佛一段未经渲染的故事。顾小梦的脸愈发苍白,显得有些惨漠。见到我们进来,顾小梦立马坐起来,眼睛发红,仿佛跟我们有着深仇大恨,想要直接把我们杀死以报仇雪恨。
齐齐赶忙走上前,慌忙的劝说:“小梦,冉地真的没有托人找你的事情,这件事情一定是个误会,我们今天来就是想把这件事说清楚的。”
我看了齐齐一眼,投出赞许的目光,暗暗庆幸今天还好有齐齐陪着,不然就不知道怎么收场了。
但是,还没等齐齐说下去,顾小梦发了疯似地大吼道:“安若齐,你给我滚出去,都是你,一切都是因为你,如果我毁容了,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听完顾小梦的话,我们一时呆了,这又跟齐齐有什么关系。要是误会的话,顾小梦首先应该怀疑到我的身上而不是齐齐啊。这究竟怎么一回事,顿时,我的脑子乱成了一团。
但是,我还是给齐齐使了使眼色,示意她先出去。齐齐看看我,然后眼睛一片晕红,捂着嘴退出了病房。
我这时再看看躺在病床上的顾小梦,一阵怒火从心底冒出,我阴冷着声音对她说:“凡事给个凭证,不要这样中伤别人,就算是误会,也不要把这些推到齐齐身上,你大可以把一切往我的身上推。”
此时,顾小梦渐渐平静了下来。然后瘫软在病床上,气若游丝,一副病入膏肓的摸样。她咳嗽了一声,拉着长音对我说:“冉地,好吧,我把一切都告诉你。刚才可能是我太偏激了,我为那时的失礼道歉。但是,我不想看到安若齐。”
最后,当顾小梦把一切都告诉我的时候,我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干抽净一般,提不起一丝情绪。整个世界在眼前恍恍惚惚,唐突的事实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齐齐看到我从病房出来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赶紧跑上来问我:“地,你没事吧,顾小梦都跟你说了些什么。你怎么这个样子。是不是生病了?”齐齐语无伦次地问我,显得焦急不堪。
我看看齐齐干净的面容,心里不由一阵纠结,本来与她毫不相关的事情,只是因为我,让她背上顾小梦对她的恨,一辈子难以扯平的恨,我究竟应该怎么做,才能挽回这段惨剧,结束这场纷争。
然后,我平静一番,对齐齐笑笑,说:“没什么事,都解释清楚了,什么事都没有了。走,我们回去。”
说完,我就头也不回地从齐齐的身旁溜过,我不敢回头,生怕我回头的一眼,就会身不由己心痛,更加会害了这个善良的女孩。或许,她不应该遇见我,一个祸事多多的人,一个居无定所的人。
只是,我仍旧没有发觉,身后的齐齐,怎么泪流满面的看着我越散越淡的背影,任凭悲伤在她柔嫩的心上无情地割划。
晚上,我独自一人来到名叫“乐道”的酒吧,都市的夜晚,灯红酒绿的夜生活,弥散着一股腐朽的味道,一幕幕黑暗在都市的夜里上演着,如此的不堪入目。
到了酒吧,嘈杂的音乐,还有在舞池中央肆意扭摆着身躯的少男少女,尽管是未成年,但是酒吧还是十分欢迎这些高消费人群。看着这样一群未经世事的孩子如此放荡自己的生活,心里不免有些失落。但是,这种感觉很快就消失了,因为,今晚我要找的人我已经发现了。
当我点了一杯蓝色多瑙河的鸡尾酒,独自坐在吧台的转椅上四处张望时,我看到了阿忆进了一个包厢,今晚,我就是来找阿忆,希望他能够给我一些说法。
我没有丝毫停顿,放下鸡尾酒径直朝阿忆所在的包厢走去。当我走到他所在的包厢时,突然过来两个染着黄头发,穿着凌乱的人拦住了我,然后大声地对我叫喧:“干什么的。”
“我找一下苏天忆。”我冷冷地回答道,这种事情以前跟阿忆去找他爸的时候时常发生,所以我并不感到害怕。
“找天哥有什么事吗?你到底是谁?”一个戴着骷髅头项链的人问我。
“我是他的朋友,找他有点事。”
“朋友,我看你是大虎派来找天哥麻烦的吧,上次就是有一个自称天哥朋友的人找天哥,带他去见天哥,没想到他竟然是大虎派来的打手,差点废了天哥。快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不然的话,今天你就别想走出乐道。”那人阴毒的看着我,恶狠狠地说。
听完他的话,我心里不由涌出一阵痛楚,自从阿忆的爸爸被别人暗地里杀了,他便坐上“洪义管”的管事,17岁的年纪,整天打打杀杀地度日。人在黑社会,由不得自己。
然后,我趁着那两个人慌神的瞬间,立马冲到包厢的门口,使劲撞开了包厢的门。顿时,钻心的痛席卷全身,我倒在了包厢的水泥地,没有了一丝力气,骨头像是折断了一般。
但是,包厢里立马乱成了一团,抽刀的“吱吱”声,叫骂声,还有人一个劲地往外冲。等到都安静了下来,看到只有我一个人躺在地上,才把都把板刀收了起来。接着在外边看守的那两个人又带了十几个人,每个人手里拿着钢管、胶棒、铁链什么的冲了进来。
“都他妈慌什么,都给我让开!”人群中传出惊蛰般的怒号。
然后阿忆便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此时我已经被被两个人架起来挨了不下十拳,五脏六腑都在翻滚,嘴角还挂着血丝。
当阿忆看到是我的时候,立马冲上前去照着那两个人,干脆利落地每个人扇了一耳光。周围的人都是唏嘘不已,摸不清头脑,怎么阿忆发这么大的火气。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你们都出去,这是我最好的兄弟,我今晚和他聊聊。”然后,阿忆上前扛着我,把我放在包厢的沙发上。
等到我神智慢慢清醒过来的时候,包厢里只剩下了我和阿忆。
“你怎么会来这,你不是在老城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阿忆迫不及待地问我。
“长话短说,阿忆,我来这里已经一个月了,一直没通知你,怕麻烦你。但是,今天是真的有些急事想求你,才这么鲁莽,闹成现在的局面。”我有些歉意地解释。
“地,什么求不求的,我的这条命要不是三年前你替我挨了一刀,估计我就挂了。还能有今天,说吧,什么事,我一定替你办到。”阿忆信誓旦旦地说。
“阿忆,告诉我,丽慧怎么会在这里。还有,顾小梦的事情我一猜就知道是你调的人手给丽慧,让她去做的。”说这些话的时候,伤感在心里翻来覆去,那种兄弟之间的信任感,好像越来越薄。
“地,你是不是都知道了?”阿忆问我。
我没有看阿忆,只是重重地点了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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