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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重生之永璂 > 45 三年后

45 三年后

他这一犹豫,知画哪还有不明白的,泪顺着脸颊晶莹低下,她转过头不看永琪,再不开口了。只有那颤抖的双肩,说明她现在的悲痛。

永琪心疼了,就想去安慰她。这景象落在小燕子眼里,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永琪,你在­干­什么?你难道真的喜欢她吗?你明明不是很讨厌她的吗?你早上还说连看她一眼都觉得累得慌的!”

小燕子口没遮拦,知画肩头抖动的更厉害了。永琪经过刚才的事,本就对知画满心愧疚,现在看她难过,更是心疼了,“住口小燕子,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残忍?你没看到知画已经很难过了吗?”却忘了,小燕子说的,都是事实。他早上,是说了那些话。

这还是小燕子第一次被永琪这么凶的骂,还是为了个女人,她顿时就红了眼,“一定是你,一定是你这个女人,一定是你勾引永琪的!”这些日子,永琪根本连看都不看知画一眼,她这才放心的不再关着知画,没想到她都是装的,她真是­阴­险!小燕子气红了眼睛,一下往床上扑过去,“狐狸­精­,我要杀了你!”

知画还在悲泣,听到小燕子的大喝,猛地回头,就见一团红­色­的身影飞了过来,登时惊叫起来:“啊~”

永琪担心知画,直觉的就伸臂一挡,那身影被震回去了,倒在地上,好不狼狈。永琪见知画没事,才松了口气,回头就见小燕子大哭起来。

“爱新觉罗永琪,我恨你,我恨你!”挣扎着爬起来,哭着喊着,跑出了屋子。

永琪失神了一会儿,突然醒过来,“小燕子?”登的跳起来穿衣服,匆匆忙忙要跟过去,“小燕子,你听我说啊!”

“爷~”知画蓦地凄凉叫住他,永琪不耐烦回头,却见她哀伤说道,“知画不是存心伤姐姐的心。知画错了,还请爷一定要找回姐姐啊!”

永琪又是一愣,半响,眼神复杂的点点头,出去了。这么美好的女子,他刚才居然还怪她伤害了小燕子,他真是该死!

房间又是一片宁静,知画低头沉默许久,直到外面有浅浅脚步声进来,才缓缓抬起了头:“事办的怎么样?”

“福晋放心,那小蛇已经处理­干­净了,保证一点痕迹都没有!”略有些尖利的声音,要是永琪在此,定然会大吃一惊,这个对知画毕恭毕敬的,赫然就是他身边的小顺子。

“很好!”知画现在哪还有半点楚楚可怜,她杏眼一挑,赞赏道,“放心,跟着我办事,绝少不了你的好处!”

“福晋恩典。”小顺子打个千,道,“只要福晋能让小的免受还珠格格闯祸的牵连责罚,小的愿为福晋,效犬马之劳!”

“哈哈哈~好!好!”知画清脆的笑起来,目光移向窗外,姐姐,跑吧跑吧,最好,就不要回来了!

小卓子找了个时间把这晚的事报告给了永璂,永璂听完,不禁好笑,因为永琪没碰过知画所以才这么大度吗?小燕子,这就是你让所有人跌破眼镜的事实真相?

五哥,没了前世的大逃亡,生死相许,你和小燕子,还能“情深不二”多久?——

作者有话要说:小纸花还是要怀孕的,其实我也不是很喜欢知画了~~~拿来虐小燕子刚好

知画出招(二)

小燕子跑出景阳宫了,才发现,她竟然找不到可以去的地方。紫薇不在宫里,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本来就被知画和永琪的事打击的体无完肤的小燕子这次是真焉了,她一腔的怒火蓦地消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从未感觉过的凄凉之感。她在宫里,除了紫薇永琪,就没有能说话的人了?

木木的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小燕子第一次审视自己现在的状况,和后宫个妃关系都不好,皇后老佛爷视她为眼中钉,皇阿玛是对她好,可那更多的是看在永琪的份上。紫薇嫁人了,现在

还为了小妾的事在烦恼……

小燕子猛然发觉,要是没有永琪,不但她的荣华富贵会都没了,甚至,她很可能会因为找不到人说话在宫里闷死。

永琪……

小燕子现在真狠不得生吃了他,嘴里说得那么好听只爱她一个只对她一个人好,结果一转身就和别的女人上床了……骗子!大骗子!

想到不顺心处,小燕子狠狠抓过一边的花草死命的踩:“可恶可恶可恶……”直把附近能见的花花草草都糟践了个遍,小燕子这才颓唐的坐倒在地。

虽然自己很生气,但是,真的要放弃永琪吗?

小燕子开始想起很久以前自己吃不饱穿不暖耍大旗卖艺的事,那真是太可怕了,每天辛辛苦苦,还吃不上几顿­肉­,做不了几件新衣服,还得受人白眼,被人骂,对比宫里锦衣玉食衣来伸手

饭来张口,那真是一个天天上一个地上,过惯了现在的好日子,再让她去天桥卖艺?小燕子想想都觉得不寒而栗。可是知画……

小燕子以前就知道,男人能够三妻四妾,但就皇阿玛,也是后宫三千,可她从没想过,永琪有一天,也会有除她以外的女人,先前知画进门,她虽然觉得不舒服,可是永琪说的那么肯定,

他不会喜欢知画,不会对知画好,所以她还没那么强烈的感觉到危险和难过,甚至她还觉得有些开心,大家闺秀怎么样?还不是得不到永琪喜欢?

可就在方才,这一点点的开心得意,就全消失了,永琪和那个女人……或许永琪自己没察觉,但小燕子看的分明,刚才他看知画的眼神,与他四年前,看自己的眼神,如出一辙。

小燕子不想再回去过清苦的生活,她舍不得宫里的富丽堂皇,舍不得下人毕恭毕敬的伺候,那,她得和永琪和好,决不能便宜了那个知画。

小燕子这么想着,又开始着急,自己刚才和永琪发那么大的火,要是他真生气了不理自己怎么办?这担忧一闪而过,很快又消失了,单就永琪对自己的好,他一定会追过来跟自己赔罪的,

自己只要到时候看准时机在他面前说些知画的坏处,让他彻底疏远了知画就行了。

“小燕子,你在哪儿?”远处传来永琪的叫声,小燕子眉头一挑,欢笑开来,知画,你爬上永琪的床又怎么样?他还不是立刻跑出来找我了?我,才是她他心里最重要的人!

“小燕子,你不要躲了,快出来啊!”永琪的声音里满是着急,小燕子听得很满意,本来想出去的脚顿顿又收了回来,让他着急着急,也叫他知道,让她伤心了,得付出代价的。

“小燕子……”

“格格?你在哪儿啊!”

“福晋,你快出来啊~”

“……”

来找她的人越来越多,小燕子听到满园子找她的人,反倒愈发不肯出去了,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藏好自己,天黑不能视物,好几拨人过去,竟真没让人发现她。

哼,就不出去!小燕子这么想着,觉得有点累了,往后一仰,眯上眼睛休息。别说,睡惯了高床软枕,这里真是磕得慌……

东方渐渐泛白,薄雾轻轻笼罩了整个皇宫,永璂疲累的带着明月在御花园里穿行,大叫着小燕子的名字。

明月已经很累了,她心里直后悔,怎么昨晚就跟着五阿哥来了呢?要是自己带着小宫女去找,找不到就回去睡了,现在弄得,想回去都不行。

五阿哥还没放弃,还要接招找,明月看看时辰,提醒他道:“爷,我们是不是先回景阳宫看看?指不定格格已经回去了。再说,这都要到早朝的时间了。”

永琪听着有理,这都一个晚上了,小燕子或许已经回去了。“那我们就回去看看。”

“嗻!”总算是能睡觉了,明月松了口气。

于是两人就开始往景阳宫赶,但注定叫他们失望了,小燕子还没回来。

“碰!”

永琪狠狠一拳砸上桌子:“小燕子,小燕子,你怎么能这么残忍,你真的就不想再看到我了吗?”

明月彩霞交换个眼神,谁都没说话。小邓子递给明月一个怜悯的眼神,今儿个要找不回小燕子,她就真不能睡了。

永琪气了好一会儿,稍微冷静下来又要出去找人,小卓子看天­色­,真是不早了,这要再出去,可就赶不上早朝了,这可是大事。有心要提醒永琪,又知道小燕子在他心里的位置,为难的跟

明月彩霞等人商量了一下,最后决定,让小顺子去说。

小顺子心里把他们骂了个半死,这还珠格格身边的,真都是不着调的,居然推他出去当替死鬼,谁不知道五阿哥把小燕子看的比谁都重啊,自己这当口催着他去上早朝,不是自找不痛快?

打死也不肯出去。

眼看着早朝时间临近,小卓子等人和小顺子还是相持不下,两方心里都着急了,这主子犯错,倒霉的都是奴才,五阿哥得宠不会受罚,他们这些奴才没提醒好主子可就是大罪。

不同的小卓子等人心里还有点底气,知道小燕子不会让他们轻易受罚撑到了最后。小顺子先开了口。

“爷,早朝时间快到了,您看是不是……”

“住口!”小顺子话还没说完呢,永琪就大吼一声道,“现在还珠格格没有找到,你还说什么早朝?早朝有小燕子重要吗?亏你跟了我这么多年,小燕子对你不好吗?这当口你居然还有心思说这些,真是白看重你了,你真是……”

“爷,爷!”

一阵急匆匆的叫声突然响起,“­干­什么?”永琪不耐烦的循声望去,却是一个眼生的宫女。

那宫女好像被他的样子吓到了,瑟缩了一下,讷讷不敢开口了。

永琪本就心情不好,见她这样,更是怒从心起,“你是谁手下的?还会不会说话了?刚才大喊大叫的,现在怎么了?哑巴了?”

那宫女吓的都快哭了,扑通跪倒了急道:“回爷的话,奴婢是侧福晋身边的……侧福晋回来说,前面找到福晋了!”

永琪听见说是知画身边的,本来就要发火,却不想她会提起小燕子,还说,找到了?知画,派人去找小燕子?永琪一时说不清心里的滋味。

“爷,侧福晋让奴婢来通报您,福晋在御花园颐芳亭右边的假山群那边睡着了,担心福晋见到找她的人会躲开,所以跟您说一声,看怎么办。”似乎是因为永琪脸­色­和缓了,那宫女胆气足了些,说道。

“怎么办?什么怎么办?”永琪听到她说的最后一句,回过神,叫了明月彩霞,“走,我们去接福晋。”

那早朝怎么办?所有人心里都问,但小顺子的前车之鉴不远,谁还敢开口。只好看着永琪走出去。明月心底哀号,什么时候她才能休息啊?

小顺子被撇下来,看着明月彩霞等人的眼神都快杀人了。真不愧是还珠格格身边的,一样那么无耻那么小人。小顺子对小燕子的不满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了。他是永琪的贴身小太监,在宫里还是很有脸面的。可自从小燕子进了宫,指婚了永琪,宫里人都拿他当笑话看。这也就算了,小燕子根本就不把他当回事,有事就叫他,有好的却只记着自己带回来的明月彩霞等人,一不顺心还会拿他出气。小顺子真是恨死了这个给自己找麻烦的小燕子还有淑芳斋的人。走着瞧,等侧福晋升位,我看你们怎么嚣张!小顺子恨恨的看着小卓子等人,想到。

永琪找到小燕子时她还没睡醒。

她睡得好像不是很好,英气的浓眉皱着,双手握着拳,偶尔几声哼哼,手就无意识的一动……

永琪心疼极了。

这更深露重的,可别着凉了。想到因为自己小燕子才会睡在外面,永琪觉得自己真是差劲极了。这是他的挚爱啊,他怎么会伤了她的心呢?手摸上她娇­嫩­的脸,永琪呢喃着小燕子的名字,后悔不已。

原谅我吧小燕子,我以后再也不会伤你的心了。

小燕子梦见知画勾着永琪的手臂不知道说些什么,她脸上的笑容刺眼极了。永琪居然还很高兴的和她说话,小燕子生气了,就去叫永琪,可永琪好像没听见似的,她越叫,他就越不看她,反而和知画更亲热了。旁边很多宫女太监都在看着她,看到永琪不理会她,都嘲笑的看着她,她身上穿的绫罗绸缎突然变成了土布,那些金镯子金耳环一下都没了,她转眼又回到了大杂院,小小的简陋的房间,面前只有两个窝窝头和一小碟咸菜,大杂院里的狗蛋脏兮兮的拉着她的衣袖,说,小燕子姐姐,我好饿……

“永琪,永琪!”不要,不要,她不要过这种日子!小燕子蓦地睁开眼,大叫着。她绝对不要再过那种苦日子。

“小燕子,你醒啦?”永琪听到她睡觉还喊着自己的名字,心里甜甜的,以前都不知道,小燕子原来这么在乎他。

小燕子还有点迷糊,她不是在大杂院,怎么又回皇宫了?听见永琪的声音,她眨巴眨巴大眼睛,清醒过来:“永琪?”

“是,是我!”

一夜没睡的永琪看着很颓废,下巴青青的冒出了胡渣,眼睛都是骇人的血丝,小燕子看着有些感动,可转念一想到知画,又有些生气。不能就这么原谅他!小燕子这么想着,脸上喜­色­一收,冷哼一声道:“你来­干­什么,你不是和那个知画打的火热吗?还有功夫来理我?”

永琪听她话里含酸,知道她吃醋了,不但不把她的恶形恶状放在心里,反倒觉得有些甜蜜,忙解释道:“小燕子,我知道错了,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和知画……你相信我,我对她一点感觉都没有,就是看到她受伤了有些同情,我最爱的,只有你啊!”

他说的深情款款,小燕子心底得意,嘴上却不饶人:“你说的好听!回头指不定怎么样呢。那个知画,又会跳舞又会画画,还会作诗,你怎么可能会不喜欢她?”

“小燕子你别冤枉我!”永琪一把搂过她,“要我说几次你才明白,我的心里,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你,小燕子。别的人,就是再会跳舞画画,我都不在意……我在意,是你。”

“甜言蜜语!”小燕子横他一眼,却是没了方才的怒­色­。还好还好,永琪喜欢的还是自己,那个知画,抢不走永琪的。

“小燕子~”永琪和她在一起这么些年,对她的一举一动都了若指掌,现看她脸­色­松动,就知道她原谅自己了,顿时喜上眉梢,“我就知道,你心里有我,舍不得怪我的!”欢笑着,搂着小燕子就是一阵旋

转。

小燕子被他转的头昏,明明很开心,却还是说道:“谁说我原谅你了,我告诉你,这次的事我记在心里呢。你要是以后再和知画有什么,我一定不会原谅你的!”

“是是是!”永琪被喜悦冲昏了头,哪听得进小燕子说的那些话,只点着头应是。乘着小燕子停下喘息,他就势堵住了她的一双红­唇­,两人就这么纠缠在一起……

日头高起,明月打个哈欠,和彩霞翻着白眼,守住了小路。

青天白日啊~­干­嘛不回景阳宫?

早朝时间到,永琪还是没有来。

听到昨晚小燕子大闹景阳宫出走永琪连夜搜寻的消息的大臣脸都黑了,有些御史当下决定回去就写奏折参他一本,真是不像话,居然为了女人,连早朝都缺了。弘昼和福隆安更觉得脸上火辣辣的,这种人,他们居然还想着对付他?他自己就能把自己折腾死了!

乾隆多少也有不满,可那是自己最喜欢的儿子,只能帮他遮掩着点了:“咳咳。”给高无庸使个眼­色­,他会意,扬声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早朝,正式开始了。

永琪拉着小燕子回了景阳宫,两人窝在房间里亲热了好一阵,下午,永琪才依依不舍得起身办公去了。小燕子在房间睡觉。

走至前院,永琪感觉有人在看他,皱眉望去,一袭淡绿的衣衫,眉目如画的女子对上他的眼神,脸上闪过慌乱羞涩,还有,痛苦。两两相望,女子先移开了眼神,微微一礼,退开了去。

永琪一愣,脑中却怎么也忘不掉知画走前那幽怨的一眼……

这天下午,永琪办事效率奇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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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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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琪为了小燕子误了早朝的事即使有乾隆偏袒,到底还是在朝中引起了很大的反响,几乎所有在京的亲贵大臣都知道了,五阿哥要美人不要江山,为了一个民间来的女人,连早朝都不上了。

庄亲王缄亲王和亲王几个亲王更是联名找了乾隆,直说这样的永琪,若是继承大统,他们都是不同意的。和亲王还好说,是自己的亲弟弟,可庄亲王缄亲王那都是自己的叔叔,他们平时一般都不开口,现在这么表明态度,乾隆真是想装傻都难。

好说歹说总算是说服了几人再给永琪一次机会看他以后的表现,把几人都劝走了,乾隆这才无奈的叹口气,这都叫什么事啊。本来好好地一个永琪,真是被小燕子毁了。乾隆这时也不说小燕子可爱,是他的开心果了,这就是个祸害,生生害了他最看重的儿子。还好大家都同意看永琪接下去的表现,否则祖宗家法,要是几位长辈都联合起来,那他还真可能坚持不了,放弃永琪。

乾隆暗自庆幸,却不知道几个亲王同意他说的话,只是因为他们根本就不相信永琪会就这样消停下来,存心等着看永琪再闹出事来,一次把他拖下来呢。乾隆不知道他们的心思,还觉得自己说话有分量,松口气之余,在心底把小燕子骂了个遍。

心里不痛快,乾隆也没心思再处理政事,­干­脆就出去走走。柏贵人有了身孕了,就去看看她。乾隆决定。

现在是夏天,近中午的时间,天气很热,各妃嫔都怕晒伤了钻在自己处所里不出来,整个花园冷冷清清的,就连当值的侍卫也看不到几个。

去看自己的妃子又不是正事,乾隆也不好意思多带人,身边就只一个小路子跟着。一路走来,里衣都湿了。乾隆这才后悔,怎么就没坐撵过来?该死的小路,也不知道提醒一声。全不记得,为了怕自己被人说白日宣­淫­,落得个跟儿子一样沉迷女­色­的名声,他才坚持,悄悄地进后宫,

真是不行了。乾隆年纪也不小了,虽然平日身子康健,毕竟也近五十了,这样毒辣的日头,乾隆真的有点受不住了。

小路子看着他额头濡湿,知道他定是热了,忙笑说道:“皇上,您看这日头这么毒辣,是不是先休息一下?”

“嗯,也好。”说实话,乾隆现在都有些后悔,好好地,自己来看什么柏贵人?

小路子知道附近有个临水的亭子,便把乾隆往那里带,到了才发现,那地方居然有人占了,小路子便要去赶他们离开,被乾隆拦住了。

这是十二?乾隆看着亭子里相对而坐的两个人,眯起来眼睛。给小路子打个手势叫他不要出声,他走了过去。

永璂善保都是斜对着乾隆,本来都是将看不到他来的。只是他们都是小心的人,一开始在这儿商量事就拿了棋盘做做样子,装出了下棋的样子。善保一个棋子正拿在手里,突然听到一声细微的环佩撞击声,心头一跳,没敢大动作,眼角这么一瞥,就见不远处走来一个紫­色­龙袍的身影。忙止住了口中的话,给永璂使了个眼­色­:“噤声,皇上来了。”

永璂也是吃了一惊,回想了一下,刚才说话声音很小,皇阿玛应该没听到,顿时放下心,整整脸­色­,催促道:“快,你还要想多久?快落子!”

乾隆走近了,听到的就是这一句。在下棋啊。他明悟的点点头,倒有点欢喜。他自己本来就是喜欢这些东西的,否则当初也不会和紫薇下一夜的棋。就不知道永璂棋力如何?乾隆起了考查的心思,更不愿打搅了他们,只轻轻的走了过去。

永璂暗暗叫苦,怎么还不出声?难道真要下棋?

他向来是不喜欢这些的,应该说,因为上一时的影响,他对乾隆喜欢的东西都存了一定偏见,尤其是因为紫薇,更是厌恶极了下棋。偏善保还是个中高手,要是真下起来,他铁定会惨败的。

乾隆还是没走。棋局继续。

善保下手是快很准,永璂就惨了,一步比一步慢,下到最后,竟是隐隐进了死局。

永璂不乐意了。以前下棋善保都是让着他的,这次真是一步不留情,尽把他往死路上赶了。狠狠仗着乾隆看不见他的表情,永璂狠狠瞪了眼善保,你就不知道让着点吗?

善保被他瞪得苦笑,这爷,平时看着挺有风范的,怎么偏就下棋,显得这么、孩子气呢?

他哪里知道,永琪前世曾为了讨乾隆喜欢,昼夜研习棋谱,皇后怕他太钻研伤了身子,便给他做陪练,永璂是被皇后宠坏了的,一输就反悔耍脾气。后来皇后被废,永琪再没读过棋谱,这坏毛病,却是留下来了。

当然,永璂是绝不会承认自己棋品不好的。

又一子落下去,善保拧眉苦笑,这一步可是自杀啊,角落里那几颗,只要自己再一首,就能全吃了。可这爷……善保想了想,还是没敢当着乾隆的面放水,一颗子落下去,永璂登时就红了眼:“唉,你怎么下这儿啊?不行不行,我要……”悔棋的话还没说,永璂就听到后面一声冷哼,身子顿时僵直了。该死,怎么就忘了皇阿玛还在身后?

“起手无回大丈夫,永璂,这道理,你不知道?”乾隆热的难受,说话口气便不好。永璂听在耳里,打个激灵,真是最近太舒服了,竟把防备心也降下来了,忙恭敬道:“儿子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吉祥。儿子知错,再不敢犯了。”

善保看乾隆终于出声,也赶紧起来行礼:“奴才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

“嗯,免了!”永璂认错态度太好,见惯了小燕子永琪死不认错的模样的乾隆,一时间原本还要出口的责备倒有些说不出来了,善保请安,正给他一个台阶下,便看了永璂道,“既知错了便好好反省,多多提升自己,切不可再有悔棋之举。”见永璂应了,他又看善保道,“朕看你棋力不错,叫什么名字?”

“回皇上的话,奴才钮祜禄善保,刚调到粘杆处当差。”善保闹不明白乾隆会注意自己,但还是口齿清楚的回答道。

乾隆打量他,眉清目秀的,是个俊秀的孩子,不得不说,乾隆是个外貌主义者,对长的好的,总是另眼相看几分,现看了善保的长相,心里喜欢,和悦道:“善保,这名字好像在哪儿听过?”

“皇上英明,奴才曾是十二阿哥的侍读,后因父孝离开,年前孝期满了,蒙皇后娘娘不弃,赏了一分差事。”善保知道自己的来历过往是瞒不住的,­干­脆就挑明了说。

永璂在一边借口道:“善保之父是已故的福建都统常保,为官清廉不阿,皇额娘念他在儿子身边照顾得力,便许他孝满了进宫办差。”

乾隆了悟的点点头,看善保规矩一丝不错,很是赞赏:“方才看你下棋,快而不躁,看来是花了力气的。”

善保听说赶紧说道:“皇上过奖了,奴才不过是习了些皮毛罢了。”

乾隆见他如此谦逊,更是高兴:“不骄不躁,谦虚好学,不错,不错!”

善保被他这么夸奖,真有些受宠若惊。永璂寻思着这是得到乾隆宠信的好时机,笑说道:“皇阿玛,儿子也是一时手痒来找善保下棋的,现在正当午,这里临水也舒服,不如,皇阿玛也和善保来一盘?”

“这奴才怎么当得起?”善保有些慌乱,和皇上下棋?他对自己的棋力虽然有信心,但伴君如伴虎,要是出错了?他有些慌乱的去看永璂,正对上他含笑镇定的眼神,心中蓦地一定,安下心来。十二阿哥不会害自己的,他一定是经过慎重考虑了才提议的。善保这么想着,也就把担心抛到了脑后。

乾隆对永璂的提议很感兴趣:“好,那就下一盘!”

他既这么说了,善保赶紧的去收拾棋盘,小路子机灵,悄悄走开叫人去奉茶了。

两人对弈开始。

乾隆是师承名家,几十年浸­淫­,棋力不凡,但是今年事忙生疏了。善保是天生喜爱,下了苦功练习,一时间,两人倒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杀了个不分高下。

善保凭着对永璂的了解,看他在一边做的神态,便知他希望他不要留手,便施尽全力,也不顾忌乾隆会不会恼羞成怒,这反倒叫乾隆更喜欢,下的更为起劲。

最后结局是善保小生乾隆两子。乾隆也不恼,大笑道:“好,好,真是好久没下的这么痛快了。”

善保也是佩服乾隆的棋艺的,看他如此不在意输赢,又不禁感叹他胸怀宽广,敬仰之心放起,眼角瞥到永璂,顿时又想起他曾被乾隆冷落多久,刚起的敬重,登时就消失无踪了。“奴才万死。”

“你尽心下棋,何罪之有?”乾隆这一局下的很是痛快,心情很好,“来,再陪朕下一盘,不许作假!”

“臣惶恐!”

小路子不失时机的奉上茶果,善保看永璂,他不着痕迹的微微点头,也就不再推辞,依言坐下接着下一盘。

这下午,乾隆输了两次,只最后一盘,赢了一子。同时,也深刻记住了,粘杆处,有个侍卫,叫钮祜禄善保!

“爷,刚才怎么?”

乾隆过足了棋瘾满意离开,善保看着他走远了,忙问永璂。

“还能是什么?”永璂还记着他狠狠吃了自己四个子的事呢,根本不理他。

“爷~”善保真是无奈了,怎么跟爷处得越久,爷的小­性­子就越重了呢?

殊不知,永璂前世与兄弟感情淡薄,今世虽然兄弟间虽亲近不少,但永璂已经有了心结,哪里会真的毫无芥蒂?只有善保,是他自己拉拢来的,年岁相仿,又对他忠心耿耿,永璂这才能完全放下戒心,对他说笑撒气,直来直往。前世没有过的小­性­子小孩脾气,也在他面前都显现了来。

永璂还是不肯理他,兀自坐下喝茶,真是,站在一边这么久,累死他了。

善保这时那还不知道他闹脾气了?能怎么办?哄着吧!

拿了他手里的冷茶:“爷,和冷茶对胃不好。”说着,顺手递过去一块点心,“看了这么久的棋,饿了吧?吃块点心!”

永璂也不客气,接过来就往嘴里塞,可就是不说话。

善保无奈的叹口气,在他身边坐下:“爷,不是我不让着你,皇上就在后面呢,我要是让子太明显,不是……”

“谁让你让了?我又让你让子吗?”他还没说完呢,永璂就恼羞成怒大叫道,“我棋力就那么差啊?一定要你让?哼,好,我下棋下不好,你以后不要跟我下棋好了!”呸,我就差你这么多啊,一定得你让。永璂钻进死胡同了,硬是不肯承认,自己棋力烂。

“好好好,是我错是我错!”善保摸摸鼻子,怎么跟和琳一个样?都这么不肯服输?“我没说爷下的不好,就是说,我,我比爷……”永璂瞪了过来,善保硬生生咽下‘比你好’三个字,嘿嘿笑了几声,又被永璂赏了几个白眼。善保没辙了,真比和琳还难伺候!“爷,我错了,我不该质疑你的能力,不该随手下棋,你原谅我吧!”

“哼~”永璂撇过脸不看他,倒不是说还生气,只是觉得太丢人了。永璂自己都想不明白,怎么就在善保面前这么幼稚呢?是因为看到他对和琳的关心照顾心生羡慕?还是自己心里也想体验这样的兄弟之情所以在他面前不自觉地卸下心房。但总的说来,永璂并不排斥善保这样,甚至还有些欣喜。自己前世从没享受过的兄弟的关爱,这次,善保给他补上了。看到善保为了哄自己消气苦着张脸绞尽脑汁,永璂奇异的觉得开心极了。

善保是赔罪也赔了,道歉的话也说了,忙活了好一阵,汗都出来了,永璂还是不肯松口,真真是没办法了,怎么着就怎么着吧,不管了!牛脾气一上来,善保蹭的坐下来,自顾自喝茶去了。

永璂这气消得差不多了,正要说原谅呢,就见善保居然对他板起脸了!他真是又惊又怒,你耍脾气是吧?好啊,那就走着瞧!恨恨的站起来,故意从他身边走过,头一抬,冷哼一声,什么都不说的,就大步的走了。

善保愣愣的看着他离开,挽留的话就是说不出口。心里就不明白,这好好的乘着休息的空挡来聚一聚,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反正他是不会道歉的,他又没做错!

善保这么想着,努力忽视心底哪一处隐隐的不安。

这一晚,永璂在自己房间,恨恨骂了一个晚上。

袁德尖着耳朵听,只隐隐听到永璂咬牙切齿的喊着善保的名字,这两祖宗又怎么了?

和琳心里也这么疑惑着,看着一晚上愁眉苦脸的哥哥,真闹不明白,这是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让善保十二出来晃晃~~嘿嘿~

和好

善保一个晚上都没睡好,第二天醒来,脸­色­憔悴不堪。

饭厅里和琳招呼着他吃早饭,看着他的脸­色­,心疼道:“哥,你这是究竟是和十二阿哥闹得什么别扭?照着你说的,那不过都是小事,你让着点可不就是了?看看你现在,难受的还不是你?”

善保本来就有些后悔,听和琳这么说,也是心虚,喝了一声:“行了,我自己知道分寸,你就别说了!”

“要是别人,我还不高兴说呢!”你就死鸭子嘴硬好了。没好气的看他一眼,和琳径自吃早饭,不理他了。

善保憋的慌,又想着和琳说的有理,为点小事自己没必要和永璂闹别扭,又想着自己昨天都这么说尽好话了,永璂还不原谅,不想再去看他的冷脸。今儿他轮休,不必进宫,要是巴巴进去道歉,不是很没面子?有心想和弟弟说几句,和琳冷着脸不理他,善保苦笑,正要说点什么,刘全突然神­色­焦急的跑了进来。

“大少爷,大少爷不好了,宫里来人了。”

“宫里?”善保有些莫名其妙,“今儿我不当值啊!”

“刘全你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和琳也顾不得还在发脾气了,焦急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刘全苦着张脸,压低了声音,“那侍卫好大的官威,少爷,你是不是在宫里做错事了?他说要你跟着去一趟呢。”

善保听的更奇怪了,和琳拉拉他:“哥,怎么回事啊?”

善保看他面露担忧,心里虽没底,却也笑道:“放心,不会有事的。”一面看了刘全,“人是在客厅吗?我去见见他。”

刘全似有些不赞同:“爷,是不是我再去问问什么事,你等会儿出去?”

善保看着这个一直陪伴他们的忠仆,明白他这是要自己事有不对就跑呢,感动于心,却还是摇摇头,道:“不用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要真是我得罪了宫里的贵人,就是现在不出去,也逃不掉的。全叔,谢谢你。”

刘全听他这么说,更是焦急:“少爷何必这么说?我是钮祜禄家的下人,自然是为了少爷打算的。可现在,难道真没办法了?”

善保还是摇头,回头去看和琳,眼睛都急红了,心疼的摸摸他的额头,“放心,不会有事的。哥哥保证!你乖乖在这儿等着,知道吗?”见和琳点头了,这才和刘全一起,往客厅走去。

知道见了宫里的来人,善保才知道刘全为什么会这么慌张了,这明显也是个侍卫,但穿的是正三品的衣服,一脸高傲,就这么直直的站在屋子正中,打量着房间的眼神里,透着嫌恶。善保总觉得自己好像在哪儿见过他,偏又想不起细节,只好打千笑道:“不知这位……”

“你是钮祜禄善保?”那人不等他把话说完,冷笑着上下打量了一眼,讥嘲道:“看着也不怎么的嘛~”

善保听他口气极差,心里窝了一肚子火,片闹不清他的来意,只能生生忍下这口气,复笑道:“不知这位大人来访,有什要事?”

“哼,你当我愿意来着皮破地方?”那人冷哼一声,真才说道:“皇上有旨,宣钮祜禄善保觐见!”

“皇上?”善保真的是吃惊了,皇上怎么?蓦地就想起了昨天的棋局,难道皇上看重他了?一时又惊又喜。

只是他的惊喜落尽那侍卫眼里,就不怎么舒服了,他轻嗤一声:“钮祜禄善保,你还要愣多久?还不跟我走?”

“是,大人。”善保猛然回神,应道。赶紧进去换了正装,告诉和琳刘全自己没事,只怕还会被晋升,安了他们的心,这才跟着那侍卫离开。却没注意到,刘全欲言又止的表情。

善保所料不差,乾隆一直记着昨天那个和自己下棋的聪明小侍卫,晚上便传了令,把善保调到养心殿。今早上要召见他,才发现他居然还没接到旨意,更没来任职,还想再和他杀一盘的乾隆登时不高兴了,责备了下面人办事不利,顺便叫侍卫长去带善保过来。

那侍卫长就是去善保家的那个三品侍卫,他是礼部满尚书瓜尔佳英杰的嫡长子瓜尔佳茂林,哪曾受过这种气,还是为了个没来报到的小侍卫。因为乾隆的呵斥,茂林就厌恶起了这个未谋面的下属,看到善保时自然也没了好生气。不过被刘全当成了来找茬的,这倒是他没想到的。

善保见过乾隆,就算是来养心殿报到了。不过在侍卫群里,却没得到多少欢迎。养心殿侍卫是肥差,在这儿当值的,一般也都是亲贵,善保一个没权没势的,突然Сhā了进来,还明显得乾隆欢心这也罢了,偏偏为了他侍卫长挨了顿批,这下这些侍卫哪还对他有好脸­色­?

善保和上司同僚关系处不好,正愁着呢,外面小太监来说十二阿哥派人找他,忙出去了。留下养心殿的侍卫面面相觑,难道这善保,是十二阿哥的人?

袁德见到善保,似是放了心头一块大石,松了口气的模样叫善保有些奇怪:“袁公公,十二阿哥叫你来……”

“也无甚事,就是来看看。”袁德上下打量了善保,确定他没受伤,才又问道,“今早上贵府叫人来说有侍卫传你进宫,不知道是什么事?”

叫人传话?他没有啊!善保惊讶道:“我叫人去……”是全叔。善保猛然想起临走前刘全那为难的神­色­,顿时猜到是怎么回事了。想到刘全也是一片好心,善保也便不再说了,笑笑道,“没什么紧要的,是皇上错爱,擢升我到养心殿办差,先前不知道原委,还以为是犯了错,叫十二阿哥烦心了。”

“这边好这边好。”袁德这次是真放下心了,看着善保,他犹豫一会儿,说道,“钮祜禄侍卫,你也怪我多嘴,爷今儿听到你的消息,急得不得了,偏在上书房不好出来,这不急急忙忙的叫小的来看看情况,爷还是很看重你的。我是不知道昨儿发生了什么事,但爷昨晚心情很不好,钮祜禄侍卫也该知道,那位主子对爷……还请你多多为爷考虑啊!”

善保听到说永璂特地派袁德来看他,心早就软了,再听袁德这一番话,真是­骚­的不行,自己怎么就忘了十二阿哥从小与乾隆关系冷淡,居然让他在皇上面前输了,真是太过分了,“公公放心,我明白了。我想见爷一面,还请公公回去帮我说说好话。”

袁德仔细一想,这未必不是让永璂心情好转的一个好办法,便点头答应了:“行,我去试试。”

“多谢公公!”

相约在承乾宫右边小角楼脚面,时间是申时三刻,正好赶在永璂下学之后。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善保找个空挡和侍卫长说想走开一会儿,没想到茂林居然一点也不为难他,很爽快的答应了,叫善保一肚子的借口都来不及说,惊讶了好久。

带着一肚子的疑惑,善保小心地往约定地点赶去,为了不引人注意,专拣了小路走,路过一处墙角,突然你听到里面传来男女交谈的声音,善保耳尖的听到那女人在叫永琪,本能的就停住了脚,这个是……五阿哥?”

只听那女人带着哭音道:“永琪,我知道你深爱着姐姐,我也不是想和姐姐争,我只是控制不住我自己,我好爱好爱你,自从揭开红红盖头,你就是我的天,我的一切,永琪,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只要随便给我一句话,一个笑容,我就什么都不求了,好不好?”

善保听的一声冷哼,什么都不求?那你还说这些­干­什么?老老实实自己一个人呆着不就好了?但显然永琪不这么想,只听他感动的说道:“知画,这样你太委屈了,我不能对你这么残忍,我的心,已经都给了小燕子,已经分不出给你了。知画,你值得更好的。”

“没有更好的,你就是最好的了。”知画激动的叫道,“我只要你,只要你。我不用你分出心来爱我,只要你心底有一个小小的角落,能容得下我,我就很知足了。永琪,求求你,你不要拒绝我这卑微的请求,如果连这点小小的希望都没了,我会心痛而死的!”

“知画……”

“永琪……”

善保再听不下去了,抖落着一身­鸡­皮疙瘩赶紧离开。这五阿哥,不是才为了小燕子连早朝都不去了,怎么一转身,又和知画私下约会?亏他还有脸摆出副情圣的样子,真叫人恶心。倒是那个知画,挺有手段的,看来景阳宫以后热闹了。

善保等了一会儿永璂才赶到。善保本来有一肚子话想和永璂说的,可真见了面,却发现不知从何开口,只能打千行礼,道声爷吉祥。

永璂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今早起来,他还有一肚子火,总觉得善保可气。要是和琳,他一定不会发脾气。可这点怒气在听到人来说善保可能有麻烦时顿时又消失无踪了,这个一直关心他弥补了他空白了两世的手足之情的少年,他不想他出事。急急忙忙叫袁德去打听消息,甚至连纪晓岚的课也失了神,直到听到他没事的消息才安下心。永璂这才恍然自己有多幼稚,居然就为了点小事闹别扭。真是自己没享受手足亲情,所以拉着善保弥补以往的遗憾?永璂释然之余,对善保也存了些歉意,自己昨天闹这么一出,他也不自在吧?

一个下午,永璂都在想该怎么和善保说这件事,让善保不因为这事和他生分了。等真见面了,想好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永璂心里懊恼,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

最后还是善保先开的口:“上午的事,真是多谢爷了。”

永璂淡淡说道:“没什么,最后不是什么事都没有。”

气氛,又僵住了。

爷到底是什么意思?还在生气吗?善保忐忑。

以前怎么没发现,解释的话这么难开口?永璂暗恨。

“我……”

“我……”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蓦地,都笑起来。

僵硬的气氛被打破,善保歉疚道:“爷,我想的不深,让爷在皇上面前失了面子,是我错。”

失了面子?永璂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善保是说自己输棋的事,不好意思说自己压根没想到这层,永璂想了想,还是顺梯下了:“你不用说了,是我……这事你不用记挂在心上,我也没往心里去。”

善保听了这句,心结才真的打开了,笑容也愈发灿烂,永璂看的心中一动,笑道:“袁德回来说皇阿玛调你到养心殿了?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看你现在,笑的都灿烂不少啊?”

“爷你快别打趣我了。”永璂说话轻快自然,看来是真没事了,善保苦笑一声,把自己早上遇到的事说了一遍,“现在我还不知道以后怎么办呢,没正式当差就把人都得罪了。”

永璂倏忽一笑,道:“你还担心这个?我问你,袁德去找你时,那些人看到了?”

“看到了啊!”善保呆呆点头。

“那你刚才出来,那些人什么反应?”永璂又问。

“说到这个,真是奇怪,那个瓜尔佳茂林明明看我很不顺眼的,可是我刚才出来,他一点都没刁难!”善保直呼不可思议。

永璂真是服了他了,现在还没想明白:“那你就没猜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还能为……”善保看着永璂嘴角的笑意,恍然大悟,“是因为爷?”

“呵呵,你大概不知道,海恒和这个瓜尔佳茂林,是一起长大的,两家本就是世交,早几辈也有联姻,私交极好。茂林前几年是骁骑营,海恒在宫里,后来他调进了宫,海恒又出去了,所以可能不知道你。放心,现在既然知道你是我身边的,以后自不会再刁难你。”永璂说到这儿,又好笑道,“瞧你方才这样子,就是瓜尔佳看你不顺眼又如何?还真能吃了你啊?”

善保呵呵笑笑,道:“茂林毕竟是侍卫长,若被他防着,以后我想做什么会很难,我担心,会误了爷的事。”

永璂心头一跳,心头有种莫名的感觉,许久,才艰涩道:“养心殿当差是好事,你若得了皇阿玛青眼,以后必能直上云霄,你不需要再顾着我这个小小的阿哥的……”

“爷说的哪儿的话?”善保脸一板,正­色­道,“我,永远都不会背叛爷的。”如果不是你,我或许早在四年前被饿死。如果不是你,我不会进宫当差,在继母面前直起腰。如果不是你,我或许早就被继母夺了家产流落街头……十二爷,你是我的主子,我唯一忠心的人,这一点,绝不会变!

他说的如此笃定,永璂看着他坚毅的神情,再说不出话来……

解决了和永璂的小小矛盾,善保安心的回了养心殿,接下去的七天他过的很舒服,就像永璂说的,茂林和海恒交情极深,在第一晚找他‘聊了聊’以后,养心殿的侍卫再没人为难过善保。

休沐时间,善保回家,一脚踩他进门口呢,就见刘全拿着封信匆忙的跑了过来:“少爷,林雨蝉传信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呃,两个人又和好不是?不要骂我了!!!

雨蝉失踪了

善保听说林雨蝉送信来,不由吃了一惊,他是知道雨蝉的本事的,一个福家,应该不至于让她应付过来啊。

从此打开信,善保一目十行的看过,真的是惊讶了。

这个夏紫薇……居然还会有这样的反应?

事情是怎么回事呢?那还要从紫薇那一次突然的爆发说起。

受不了福晋居然想利用她给雨蝉升分位,紫薇第一次摆出了格格的架子和福晋吵了一通,把福晋气得狠狠病了一场。紫薇本来很愧疚,觉得自己做错了。可还不等她去给福晋赔罪呢,尔康就跑到她院子一通大喊大叫,还狠狠甩了她一个耳光,更有甚者,扬言要是福晋有个什么不好的,就让她偿命!

紫薇这时虽然伤心,但还觉得是自己有错在先,即使是满心的屈辱,还是去给福晋问安了。

彼时因为福晋尔康的态度,福家的下人都不把紫薇当回事,紫薇去见福晋时,那些下人,竟连通报也不愿意。紫薇伤心的一个人进去找福晋,却正好叫她听到了福晋和尔康的谈话,原来她的这场病时装出来了,目的就是逼她进宫求乾隆给雨蝉个名分。

紫薇这下真的气狠了。

真是欺人太甚!紫薇当时也不进去赔罪了,冷着张脸走了。她回到自己屋子,越想越气,自己没做错什么吧?就是没能生下孩子。可这不过是三年,她又不是一辈子生不出了?你福家原本不过是包衣奴才,我一个格格下嫁,是你们天大的荣耀,你们不思对我好也就罢了,居然这么明目张胆的欺到我头上?

紫薇想到尔康竟然还有脸理直气壮的到她这里来大发脾气还打她,一颗心就冷了下来。

再多的爱都是经不起折腾的。紫薇真的死心了。尔康,紫薇痛彻心扉的一遍遍叫着他的名字,回想他们的过往,却发现,那些记忆,都不复了往日的甜蜜。

还没大婚,尔康就已经在外面养起了林雨蝉;因为令妃,说服自己背叛皇阿玛偷香妃出宫;明知道自己是金枝玉叶,却因为五阿哥的话就叫自己进宫做宫女……

人就是这么奇怪,当你喜欢一个人,那个人做什么都是好的;当你厌恶了一个人,那人做什么都是错的。

紫薇现在就是这样,尔康几次三番的为了林雨蝉给她没脸,对她冷酷无情,终于把紫薇心底那一点的爱意全给磨平了。伤心的紫薇开始不甘,开始不平。

自己是深受皇宠的皇家格格,我对你们客气,你们还真以为自己是人物了?算计我?好啊,我不好过,那大家都不要好过了!

彻底被扭曲了的紫薇开始找茬,她这次也聪明了,回宫和乾隆求了个恩典,带了一个会拳脚的宫女回去,本来格格下嫁,就有陪嫁的丫头,只是当初老佛爷皇后都不喜欢她,有些东西就简慢了,紫薇自己也不在意,所以她身边,竟是一个宫里人都没有。她求的是小事,乾隆很爽快的就答应了。

当然,紫薇并没说出福家的现状,她虽然有了不甘不愿,到底还是读着女戒长大的,从一而终的思想已经根深蒂固,倒没想就真的毁了福家。

这些事不提,紫薇带着宫女回来,在福家引起了一场轩然大波。福晋觉得自己被冒犯了,尔康更觉得紫薇没把她放在眼里,两人一商量,尔康又去了紫薇房里。

这次紫薇当然不会再让他再作践自己。就让那宫女护着,由着尔康说,等他说的累了,她这才不慌不忙的把以前的事都说了一遍,然后就是冷嘲热讽尔康没本事,有今天都是靠着她的裙带关系本身不过就是个窝囊废……

这些话里当然也有泄愤的一层,说的委实难听,尔康当场暴怒就要动手,那宫女自然是拦着的,紫薇冷笑几声,放下话说这宫女是乾隆赐的,要是尔康不给乾隆面子,大可以打下去。

结果?尔康当然是不敢下手了,憋着口气就走了。紫薇看着他这么一副欺软怕硬的模样,心又凉了几分。真男人,你怕什么惩罚?我说的这么难听,你居然你也能忍下去吗?

紫薇开始反思,自己当初,怎么就认为他是一生的良配呢?

和爱人撕破了脸皮的紫薇开始端起自己的格格架子,那天晚上晚膳,当着福伦福晋尔康的面,狠狠的掀了三盘菜,叫人赶走了当晚做菜的厨子。福伦等人气急了,冲她板脸­色­,紫薇眉一挑,就说要进宫去见乾隆,这下三人都不敢说话了。紫薇更是得意,开始肆无忌惮的打压福家曾冷落她的人。尤其,是雨蝉!

就在善保当差的短短七天时间里,福家被闹了个天翻地覆。紫薇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格格派头十足。不弹琴了,就端着杯茶看着下人做事,一出错就骂。不画画了,叫了雨蝉就让她写经书,还得一天十篇,叫她手都写软了就是不能休息。不下棋了,有空就去找福晋说话,当然,不是媳­妇­的身份,而是主子的派头,叫福晋给她请安行礼……尔康也是欺软怕硬的,紫薇这样子,他根本就不敢和她顶撞,自己都缩着呢。

紫薇变得实在太快,雨蝉一连串的手段都没地方使,日子开始不好过。紫薇虽然不至于心狠的要她死,可她现在怀孕本来就不舒服,还每天不能好好休息,眼看福家人都靠不住了,只得写信来向善保求救了。

到这没想到,这紫薇格格看着柔柔弱弱的,内里倒还有股子硬气。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看来紫薇这次,是真伤心了。

善保一阵惊讶过后,开始寻思这件事怎么办?

说实话,福家闹得天翻地覆人仰马翻的,他很高兴。本来就是给十二阿哥出气的,现在紫薇看来是掉进地狱破罐子破摔了,旧日爱人反目,尔康的日子也不会好过。怎么想,都与他当日送雨蝉过去的目的相同。

只是雨蝉到底是给自己做事的,要就这么放任她在福家受苦,岂不是寒了其他办事的人的心?善保想着,该怎么把雨蝉捞出来呢?

刘全很有眼见的没打扰善保的思考,去准备晚饭去了。善保肚子坐在客厅里,把这件事翻来覆去想了好几遍,终于,有了个好主意。

“格格,林雨蝉来了。”

早上,紫薇正对镜梳妆,下面有人进来通报道。

自从紫薇恨上了福家,就在不叫人唤自己夫人了,直把格格的名头挂在嘴边,也是提醒福家人她的身份。而经过这些天,府里的下人也多少有了认识,这个明珠格格,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好欺负的了,得小心伺候这才好。

紫薇对那个下人恭敬的态度很满意。叫了她求来的宫女佩雯帮她把一支金钗Сhā上,这才不紧不慢的说道:“一大清早的,她跑到我这里来,是成心给我添堵吗?”那来通报的下人闻言一个激灵,低头不敢说话。紫薇笑的更开心了:“罢了罢了,叫她进来吧!”

下人这才赶紧的出去了,紫薇看着她慌慌张张的身影,嗤了一声。

雨蝉很快就进来了。她穿的是一身粉­色­衣裙,上面缀着点点碎花,端的漂亮。只是这衣服再华美,也遮掩不了她脸上的憔悴,反而更显得她疲惫不堪,形容枯瘦。

紫薇看着雨蝉的惨状,心里一阵舒畅,狐狸­精­,该!“大清早的,什么事啊?”语气很是不耐。

雨蝉瑟缩一下,咬着­唇­楚楚可怜道:“回、回格格,奴婢,奴婢已经把昨日的十篇经文抄好了,请格格过目。”她自称奴婢也是紫薇要求的,既为出气,也是敲打福晋尔康。

紫薇不悦的沉下眉,昨儿特地叫她去抄法华经,想着这么长她应该抄不完,没想到居然也叫她做到了。没好气的结果那沓纸粗粗看过,是一个人写的,也就扔到一边去了。再抬头看雨蝉,紫薇注意到她眼底一片血丝,看来昨晚一夜没睡啊。心情登时又好了起来:“昨天的事你就该昨天做完,今儿一大早的跑来,不知道会搅到我梳洗吗?”

“奴婢无知,格格恕罪!”雨蝉还能怎么办?赶紧的跪下磕头谢罪。

看着她卑微的样子,紫薇心情更舒畅了:“行了,在你眼里我就这么刻薄?会为点小事发作你吗?”雨蝉看着更害怕了,连说不敢,紫薇看够了,才好整以暇道,“你也别说了,叫的我心烦。这事就算了,今天的经书,你还得加紧着抄。这是要晋到佛前的,可不能晚了。你有了身子,也合该好好求求菩萨垂怜,叫你平平安安的生下这孩子,知道吗?”说道最后,紫薇声音里一片寒冰。

雨蝉怯弱弱的点点头,行礼退了出去。出门时踉跄一下,险些跌倒。也没敢叫,几步并作一步,走开了。

这一幕倒映在琉璃镜里,尽收入紫薇眼底。她有一瞬的不忍,很快就又消失了。

是你们先对不起我的,我没做错!

尔康,要是你不这么算计我,我不会这么狠的。林雨蝉,要怨要恨,你就恨尔康,如果他不对我这么无情,我也不会对你这么狠毒!

眼睛里回复了一片冰冷,紫薇叫了佩雯接着伺候自己穿衣,把雨蝉的事扔到了脑后……

雨蝉离了紫薇的视线就哭了起来。福家下人也有同情的也有幸灾乐祸的,她也没理会,哭着跑去见福晋了。

把方才的事一说,福晋当然是义愤填膺,可她也没办法,只能拉着雨蝉的手安慰她:“你且忍忍,那紫薇嚣张不了多久的。”

雨蝉回握住她的手,哭道:“可是,福晋,这日子什么时候到头啊?我现在每天连个喘息的时间都没有。我是无所谓,可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再两个月就临盆了,要是孩子有个什么,我,我就不活了!”嚣张不了多久?你骗谁啊,她是格格,你有什么办法对付她?福晋看不到的地方,雨蝉冷哼。

“不会的不会的。”说起自己的金孙,福晋心里也着急,可有什么办法?紫薇身份摆在那里,又得乾隆宠爱,自己怎么能怎么着她?前儿能软禁她,是她自己蠢。现在她开窍了,自己真是一点辙都没有。再说她现在也就是摆架子为难人,并没真把雨蝉怎么样,并没多出阁啊!可孩子怎么办啊?福晋心里发愁。“雨蝉,好孩子,你就忍忍,啊?”

“额娘~”雨蝉叫着她们私底下的称呼,“我真的是不行了啊。前儿,我肚子涨涨的,隐隐作痛,我真的是……”说着,又哭了起来。

福晋一听这个还得了?“肚子痛?怎么会肚子痛呢?孩子怎么样?有没有事?有这种事你就早该来和我啊!”

雨蝉哭道:“额娘,我也想来和您说啊。可是格格叫人盯着我抄书,根本就没机会。万幸,只是痛了一会儿,现在就是有点涨!”

“那怎么行?”福晋对着个孙子可是重视的很,忙叫了身边嬷嬷来,“赶紧去库房把上次宫里赐下来的百年老参拿去熬了给雨蝉补补身子。”

“这怎么行呢?”雨蝉惊惶道,“宫里赐下来的珍贵东西,我一个奴婢,哪有资格……”

“什么奴婢不奴婢的?”福晋嗔她一眼,道,“你现在怀着我的宝贝孙子,自然不能受委屈的!”

雨蝉还是不肯受,辞了好久,最后还是福晋不耐烦了,才作罢了。李嬷嬷见事定了,便在福晋梳妆台的抽屉里拿出把钥匙,出去了。

午饭时,紫薇毫不客气的坐了主位,福伦脸­色­铁青,不甘不愿地在下面坐着。用饭毕,福晋不满的去找紫薇理论,被顶了回来,再说起雨蝉的事,紫薇连面上功夫都不做了,直接叫人把她­干­了回去。

福晋气的身子直颤,回屋就倒在床上了。好不容易在李嬷嬷的安慰下睡着了,平静的过了一个下午,至月华初上,又有人来报说,雨蝉,失踪了!

福晋急的一下从床上跳了起来,马上去找紫薇。尔康福伦也都在那儿质问呢,紫薇半步不让,只说自己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还有谁不知道?”福晋一听紫薇这话就火了,要不是李嬷嬷拦着,她都能上去扇她两巴掌,”这些日子你一直为难雨蝉我都忍了,没想到你越做越过分!说,你把她弄到哪里去了?”

紫薇心里其实也有些发憷,好好的,林雨蝉怎么会失踪了?可这事她真的不知道,自然无从说起。“我说了这事与我无关!怎么?福晋是肯定我把林雨蝉藏起来了?这么气势汹汹的,还把尔康都找来了,你以为我会怕吗?哼,了不得我们到皇阿玛面前理论去!我就不信了,没人帮忙,一个卑贱丫头,能跑出这个府去!”这话,就是怀疑福晋藏起雨蝉嫁祸她了!

福晋真恨不得就掐死她,看她这说的什么话?“这就是你对婆婆的态度?夏紫薇,你别以为搬出皇上我就怕了你。雨蝉怀着我福家的孩子,为夫家添香火,这事你做媳­妇­该做的!现在你弄没了雨蝉,弄没了我的孙子,就是真去皇上那儿,我也不怕你!”

“你……”紫薇这些日子也是顺风顺水了,咋然遇到这么强势的福晋,不由就气短了,顿顿,才不甘心的说道,“这件事我真的不知情。”

“你到现在还说谎!”尔康看她态度软化了些,Сhā口说道。盯着紫薇的两眼睁得老大,好不怕人。

紫薇有些微酸楚,强道:“这事真的与我无关!”

“你以为我还会信你吗?”尔康大叫说道。不说他,单看屋里其他人的脸­色­,显然也都是不信的。

紫薇真是又气又急:“我说的都是真的!”但,没人相信。

一时又有人回来说搜遍了全府还是没看见雨蝉。尔康闻说后发疯似的拉着紫薇又吼又叫。

半响,福晋房里有丫头来说库房失窃了,所有值钱的都被一洗而空。这下紫薇冷笑了:“你们这是引狼入室,人家心大着呢,把值钱东西都卷走了!”福晋尔康等人都是深受打击。

还没完呢,又有去门房询问的人来说今天没人出府,只有紫薇派人押了几个麻袋出去,也不知装的什么。福晋这下找回话了,“你这恶毒的女人,打发了雨蝉也就算了,临走还要给她泼盆脏水,你还是不是人?”任凭紫薇怎么解释这只是身边的丫头运些东西回家都没人相信。

到此,紫薇害人栽赃的罪名是正式成立了。尔康上去就要动手,被佩雯拦住了,还被狠狠甩了一巴掌。尔康哪曾受过这气?和佩雯东起手来。紫薇脸­色­发白,担心的看着佩雯,就怕他真空出手来对自己动手。福晋想到自己孙子没了,两眼一翻,就昏了过去。福伦赶紧扶她,大叫着请大夫……

一时,­鸡­飞狗跳!

“爷,都办妥了。”

还是钮祜禄府,善保听下人汇报,很是满意:“也就是说,明天雨蝉就能到直隶了?”见那人点头,他笑道,“做的很好。佩雯呢?”

“爷放心,宫里人说了,她原本是粗使的宫女,只是念着有些拳脚功夫才被人推去给了明珠格格,本身没什么大背景。收了几锭银子,答应了不会多嘴的。”

“着我便放心了!”善保回想一遍,没什么差漏,挥挥手,“这没你的事了,下去吧!”

“是!”

哎呀~明珠格格,谋人子嗣也要聪明点,这么点小事居然还弄得人尽皆知,你也太不像话了!

看着窗外皎洁的月­色­,善保快意的笑起来,因为你们,我家爷受了多少苦委屈?现在也和该你付出点代价。栽赃你害人只是第一步,下面,我就等着看,没了孙子没了儿子的福家呣子,会怎么对付你?格格?你以为,经过这件事,皇上还能明目张胆的护着你吗?

这对峙的事,总得双方势均力敌才好看,你说是不是?要都是你明珠格格一边独大,那这戏,还有什么看头?——

作者有话要说:福家的钱,就是给雨蝉的补偿了。想了想,还是不让她和尔康过一辈子了,那太惨了!

话说,背后下刀子真是件很愉快的事啊~~~~~~

景阳宫里的事

雨蝉失踪,就要落地的儿子(孙子)没了,福伦和尔康哭哭啼啼的跑到乾隆面前说了一通,乾隆被闹得烦了,便答应给他们个交代。找来紫薇问话,紫薇却说没这回事。乾隆冷了心,怎么这个女儿现在变得这么恶毒?做错事还死不承认?人证物证俱在,她还要撒谎?一个丫头,死就死了,可她怎么对他也不说实话?

乾隆失望了,但到底是疼了这么久的女儿,也舍不得真对她怎么样,做做样子斥责几句,叫她回去禁足三个月,这事就算完了。

福家人自然是不满意的,可乾隆旨意都下了,他们能怎么办?紫薇照样回福家,一样摆着架子,可福伦夫妻和尔康,却不再像以前一样顺着她了,大概是失去儿子(孙子)太痛苦,他们有时都不给紫薇脸面,直接无视了她。紫薇便闹,闹得全府­鸡­犬不宁,可福伦夫妻和尔康,就有办法当没听到。

乾隆每天就听到佩雯回宫哭诉紫薇又受了什么委屈,有多难过,开始乾隆还会生气,到后来,却是连佩雯的面也不想见了。

一时,福家和紫薇,两方势均力敌,斗得不可开交。

就在紫薇被禁足一个月的时候,一个好消息传进了乾隆耳里,也扫淡了他连月的烦闷。

知画,怀孕了!

堪堪一个月,太医请平安脉时发现的,一确诊便来报告了乾隆。

乾隆真是喜出望外啊。心爱的儿子终于有继承人了!要为人父了!

激动喜悦的乾隆大手一挥,源源不断的赏赐便去了景阳宫。只是不同于以往的是,这次,赏赐的不是小燕子,而是知画!

送礼的余公公有些忐忑,听说五福晋和侧福晋不对付,本人又是粗俗不堪的。自己给陈侧福晋送赏赐,她不会发作自己吧?想想又觉得不可能,自己可是皇上派来的,五福晋没那么嚣张吧。

只是可惜,好的不灵坏的灵,事实啊,还真叫他猜中了。

带着赏赐才走进景阳宫大门呢,就见一个黑影气势汹汹的飞了过来,小太监眼疾手快的跳到了一边,只听一声惨叫,后面的一个宫女被殃及池鱼,摔倒在了地上。余公公定睛一看,却是一个小香炉,生生在宫女额头,砸出了一个鲜血淋漓的口子!倒抽口气,余公公赶忙叫人送那宫女去太医院看看,这要是留下疤……哎呦,这一辈子可就毁了!

余公公也是倒霉的,他虽然在宫里混了这么多年,可眼见不够,混到现在还是个小小管事,也没多少关系,否则,今儿来景阳宫的苦差事也就落不到他头上了。他心又软,看见宫女这一伤,就叫人抬了去看太医,这一忙,就把香炉的事给扔到了脑后,等他回过神来,小燕子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身后:“看什么太医,你们有本事来惹本姑­奶­­奶­不高兴,就该有胆子承担后果!”说着,瞪着她那双大眼睛死死看着余公公。余公公哪里还敢反驳了,低下了头。小燕子还不满意,转头去看到底的那个宫女,“我告诉你,本姑­奶­­奶­可不是好惹的。你赶紧的起来,别在装蒜了!我这用的多大劲啊?就能把你砸成这样啊?我告诉你,你少诬赖我。流点血就装死,起来,听见没有?”

那宫女不过十三四岁,被小燕子喝的身子直抖,也不敢摸伤口,就这么强自撑起了身子。那鲜血,没了遮盖,刷刷的流下,不一会儿,就染红了眉梢眼角,看着好不骇人。同来的几个宫女太监,都不忍相视了。

“小燕子,你又在闹什么?”这时永琪也从里间出来了,看到那宫女的惨状,不满道,“小燕子,你的善良呢?你没看见她流血了吗?你居然还让她站着?”

“怎么?你心疼了?”小燕子闻言就像是炸了毛一样,跳起来叫道,“好啊,我不善良,我恶毒,我欺负人小宫女了!你想怎么样?打我啊?嫌我不好,你去找知画啊!”

提起知画,永琪气就弱了,缓和了脸­色­,他皱眉道:“小燕子,你冷静下来我们好好谈谈好不好?知画的事是意外,我没想到……”

“没想到?没想到什么?”小燕子冷哼一声,“你是没想到她会怀孕?”见永琪沉默不语,小燕子嘴角讥嘲之­色­更浓,“永琪,你曾和我说过什么?只爱我一个?只对我一个人好?你说过永远不再碰知画,那现在这样算什么?一个月,你算算你和知画的那一次是多久以前的事,你还敢站在这里说我?这个大骗子,混蛋,乌龟王八蛋……”

永琪没说话,这事确实是他不对。那次他虽然和小燕子保证了不再和知画来往,没多久,却又败倒在了知画的眼泪之下,和她暗中来往。本来这一切都做得很隐蔽,谁知到,知画就怀孕了。孩子又不能瞒着,事情就这么曝了光。小燕子一听就激动了,又打又骂的。永琪心中有愧,本来不想和小燕子计较,但听小燕子越说越不像话,又当着这么多宫女太监的面,半点不留余地的,永琪下不来台了。

这要是知画,绝对不会这样!

永琪这么想着,对小燕子涕泪横流的狰狞模样就失了耐­性­:“你说够没有?”

小燕子从没见过这么暴怒的永琪,一时呆在了那里。永琪见此愈发来劲了:“我是哪里对不起你了?男人三妻四妾本来就是常事!我对你有多好你就半点看不见啊?知画多好的女孩,以为你的不喜欢,她就缩起来过日子,半点不敢到你面前,与我在一起时也都说你的好话,叫我好好对你。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私底下都在刁难她?我告诉你,我忍你很久了,要不是知画为你求情,我……”“你?你想怎么样?”永琪什么时候这么对过她啊?听到永琪一口一个知画,小燕子真是要气炸了,那个狐狸­精­,居然把永琪哄得这么晕头转向的,“我就是为难知画怎么了?她本来就是个妾,低我一等不要脸的狐狸­精­,背地里勾引了,就是打死了也活该,啊!”

房间蓦地安静下来,小燕子傻傻的抚着脸,说不出半句话来。

永琪也愣了,看着自己半扬的手,失了声。

半响,小燕子才惨笑一声,哭叫道:“好,好你个永琪,你居然为了知画打我?我恨你,我要和你一刀两断!”撂下这句,运起轻功,就跑了出去。

永琪犹自怔忡中,他打了小燕子?他居然打了小燕子!永琪心一片揪痛,自己怎么会打她?怎么会呢?他那么深爱的女人,他怎么能打她?

“永琪?”

柔柔的一声叫,永琪回头,正对上知画含泪的双眸:“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我有身孕会让姐姐这么生气,我以为姐姐会喜欢你的孩子的,是我太天真是我想得太简单,对不起对不起!”说着,竟就要跪下来。

永琪赶紧拦住她:“你这又是­干­什么?”心里对她的一点点芥蒂也没了,他扶着知画坐下,“你现在有了身子,放宽心,好好休息。”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第一个孩子啊~永琪微不可查的发出一声叹息,为什么,这孩子,不是小燕子的呢?

知画反手拉住他要抽离的手,泣道:“这种时候我怎么能安心呢?我听到下面人说姐姐发了好大的火,我好难过好愧疚,都是我的错,我的不好,永琪,你和我去见姐姐,我去给她赔罪,我不是故意破坏你们的,我只是……我以后再不会Сhā进你们中间,只要能让我留下这个孩子,我就知足了,真的。永琪,求求你,让姐姐留下这个孩子,不要打了他好不好?好不好?”

永琪听她这话,真是又急又怒:“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谁说要打掉这孩子?这是我的孩子,爱新觉罗家的血脉,谁敢对他做什么!知画,你也别多想,小燕子不会这么狠心的。”

“是,我知错了,我不该揣度姐姐,我就是担心……永琪,你不要生气,是我不对!”知画松口气,抚着肚子,向永琪道歉。

她这模样,永琪哪还气得起来:“没事了,我不生气。”

“真的?”知画脸上一喜,透出一抹羞涩,“我还担心,你会、不要我了……”

后面的一句几不可闻,可永琪是练过武的,又站在她身边,哪会听不到?脸上浮出复杂的神­色­,要是小燕子也能向知画这样懂事,他也就不会这么累了吧。“起来吧,我送你回房。”小燕子,等会儿再去找她吧。

“嗯!”知画乖巧点头。

“你们放下东西去

吧。”也不看余公公,永琪挥挥手,叫他们离开。

余公公眼看被轻视,真是一肚子火气。也不多话了,依言放了东西便走,出了景阳宫,叫人抬走受伤的宫女,自己去给乾隆复命了,前前后后,把景阳宫发生的事一字不落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太监也是不能得罪的!心肠再软他也是爬到了总管位置的,余公公自认,从不是好人。

乾隆好心情又没了,狠狠一拍桌子:“反了反了,这小燕子,居然连朕派去的人都敢打,今天不教训她,她真没规矩了!来人,传五福晋!”

片刻,传小燕子的人还没回来,神武门来人汇报,小燕子打伤侍卫,跑出宫了!

乾隆听完这话,一口气差点上不来,还是善保有眼见,赶紧叫人给他顺气奉茶。还一会儿,乾隆才感觉好了些,只是看着一下就像是老了十岁,小燕子,紫薇,这两个可爱的丫头,什么时候都变得这么离谱?都叫他这么不舒畅?

“来人,给朕找,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五福晋给我找回来!”

“嗻!”

可问题是,小燕子打伤侍卫,跑哪儿去了呢?

永琪求过乾隆,率了一群兵马打着捉拿叛党的名头在城内挨家挨户搜了五天,还是没找到小燕子。小燕子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除了出宫时有人曾看见她在天桥出现过,其后,竟是一点踪迹都没有了。

永琪历了愤怒,伤心,难过,最后又担心,不安起来。小燕子几年没出宫,身上又没银子,在外面怎么过生活?她大大咧咧的,心又直,要是受欺负怎么办?

一连串的担忧叫永琪短短几天就瘦了一圈,殊不知,那个叫他担心,叫他失魂的女子,此时正大鱼大­肉­,活的快乐似神仙。

“萧剑,你真是大好人!”小燕子一边咬着­鸡­腿,一边冲着桌旁的萧剑笑道。

“我们不是朋友?帮你是应该的,提什么谢?”萧剑宠溺的看着她,要了碗汤递过去,“你慢点吃,桌上的菜都是你的,没人和你抢。”

“嘿嘿~~“小燕子傻笑几声,带出了点点唾沫星子和残渣,可萧剑却是半点也不嫌恶,还笑呵呵的看着她。小燕子见此,不由心中一动,难道,他喜欢她?

五天前,她一时冲动跑出了宫,在城内晃荡了许久,还是找不到一个去处。大杂院早就没了,紫薇被禁足,福家也不能去。回景阳宫?那也太丢面子了。就在小燕子为肚子发愁的时候,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回头只见一个俊朗的男人笑着看着她,还能说出她的名字。

小燕子当时就觉得他眼熟,好半天终于想起来,这是当日追捕方式舟时遇见的那个萧剑。遇到熟人,小燕子也就放松了戒备。其后萧剑又说自己对当日见义勇为的她和永琪有多佩服想诚心结交朋友,小燕子也就轻易的答应了。

萧剑很热情的请小燕子吃饭。小燕子没拒绝。饭桌上,萧剑说自己当时和福尔康有了较深的交情,不过后来尔康忙着永琪的事,他不好打搅就走了。小燕子听后,就没拒绝他提出的帮她找落脚点的提议。

第二天小燕子要出门逛街,萧剑很善解人意的提醒她要不要变个妆,她似乎不想被人带回去,那就不能以原貌出去。小燕子对他很感激……后面的事就更顺理成章,萧剑似乎对她很好,什么都为她考虑。小燕子想想,自己身上半毛钱都没有,人家这么对她好,为什么?想来想去,就想到,是不是萧剑喜欢她呢?

可惜了~小燕子心想,他比永琪差多了,没钱没地位,要是身世好点,指不定她真就放弃永琪跟他了,可惜可惜,是个庶民~那只能对不起他了~!

小燕子心里叹息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接着心安理得享受萧剑为她安排的一切,决定好,等永琪找来了,再和萧剑说声对不起。

这也不算对不起他,我是成了亲的,他都知道的,是他要对我好,又不是我求来的。啃着­鸡­腿,小燕子想着。

萧剑呢,半点不知小燕子的心事,只定定的看着小燕子对桌上饭菜进行大扫荡,心里满满的……——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我还是比较喜欢虐小燕子和紫薇……

乾隆的决定

小燕子是在十天后,由永琪鞍前马后伺候着,风风光光的回到宫中的。

听闻消息后,乾隆震怒,烧红着眼狠狠折断了手中的狼毫以后,他还抱着一丝希望又问了那个来传话的太监:“你刚才说,五阿哥在客栈里对着五福晋赔罪说好话,‘求’她回宫?”

那传话太监被乾隆话中的寒气吓到了,瑟缩一下,讷讷道:“是!”

呼~乾隆都要喘不过起来了,这小燕子,这小燕子……“五阿哥和五福晋同乘一骑回到宫里?”

传话太监头埋得更低:“……是!”

“……”乾隆已经说不出话来了,这个永琪,真是太叫他失望了!怎么能为个女人,连脸面都不要了?!

大庭广众,对妻子低声下气?他还要不要脸了?真想叫所有人知道大清朝五阿哥是个惧内的?还一点不知收敛,大摇大摆的同乘一骑回宫,你就不能低调点?

乾隆失望极了,自己这儿子怎么遇到小燕子的事脑子就不清楚了。

不得不说,乾隆是个很偏心的男人,对他来说,永琪是他最骄傲的儿子,最看重喜爱的儿子,他什么都不会错的。小燕子,虽然他也喜欢,可与自己到底没血缘关系。平时看不出来,一到

关键时刻,那就很清楚了,就像上次永琪受伤,乾隆就不喜欢小燕子了。这次永琪­干­出这事,本来是他脑子拎不清,可在乾隆眼里,那就是受了小燕子的蛊惑。

于是,偏心父亲乾隆对小燕子,不满了。

一个民间丫头,得了天大的恩典成为了格格,还许配了大清皇子做福晋,居然还不知足,想要独霸专房,好大的心啊!自己怜惜她,没和她说她不能生育的事,只是赐个侧福晋给永琪,

没想到她居然还给脸不要脸,处处为难知画。现在永琪终于有了子嗣,她还这么不着调,打伤侍卫逃出宫,十天无音讯,这一切一切,哪点像个皇子福晋?

乾隆一生气,就忘了以前自己还说小燕子真­性­情,对永琪真心一片,为难知画也就是吃吃醋不大碍。他现在还怀疑,这小燕子十天没点消息,这里面会不会……“五福晋这些日子都住客

栈?”乾隆突然问道。

传话太监半天没见乾隆说话,心里怕的要命,一时听到问话,没反应过来,愣在了那里。善保瞅着乾隆脸­色­越来越黑,赶紧喝道:“大胆,皇上问话,你还不一五一十的说个清楚?!”

太监这才反应过来,一身冷汗的说道:“回皇上,是,五福晋自称这些日子都住在客栈,而且足不出户,所以五阿哥几次带人搜查,都没人发现她。”

“哼,我倒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些侍卫变得这么废物,偌大的一个活人,他们搜查客栈居然都没发现!”乾隆越发觉得这些日子小

燕子的行迹可疑,想了想,又问,“找到五福晋时,她

是单独一个人吗?”

“不,不是,福晋身边还有个年轻侠士,名叫萧剑。”太监不知道乾隆问这些是什么意思,只能努力回想,尽力让乾隆满意。

“萧剑?”乾隆宁拧起眉,这名字,怎么听着那么熟?

“皇上~”

乾隆正努力回想到底哪儿听说过这个名字,突然高无庸进了来,一脸为难。乾隆不悦道:“有什么事便说!”

“是!”高无庸也看出来乾隆心情不好,不敢隐瞒,苦着脸说道,“方才有宫女来报,说是是五福晋、五福晋方才回到景阳宫,陈侧福晋去请安,五福晋狠狠发作了一番,还把侧福晋身边

的清雪拖出去杖毙了,现在陈侧福晋动了胎气,御医也赶过去了!”

“你说什么?”

乾隆真不敢置信自己听到了,这才回来多久,小燕子居然又敢做出这种事?

高无庸被他的怒气吓的赶紧跪了下来:“奴才不敢欺瞒圣上!”恭敬跪着,高无庸心里把小燕子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便,真是个倒霉东西,遇上了就没好事。你就不能消停两天,让我们

过过好日子?害得我平白受气,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高无庸真遗憾小燕子怎么就没死在外面,这十天,没小燕子在宫里惹事,他过的多清净啊。那个五阿哥也是不开眼的,天下女人何其多

,怎么就吊死在了小燕子这可歪脖子树上?

乾隆也知道高无庸不会拿这事骗自己,当下气得连火都发不出了,颓然坐在龙椅上,他问高无庸:“永琪呢?他对这事,是什么反应?”

“五阿哥……”高无庸觑眼乾隆,“五阿哥先前说了五福晋,呃,太过了……可是后来五福晋说要是不惩罚清雪,就,就再不回宫了……陈侧福晋动了胎气以后,五阿哥慌张去叫太医,五

福晋似乎有、不同的意见,和五阿哥吵了一会儿,气呼呼的回房间了……五阿哥好像、现在还在五福晋的房门外……”

“行了,你不用说了!”乾隆打断他,疲惫的揉揉紧皱的眉心,对于永琪在小燕子门外做什么,他已经不想知道,也不想再失望了,“传旨,令太医院院判,胡太医,王太医去给陈侧福

晋看诊,要是孩子出了什么意外,小心他们的脑袋!”

高无庸身子颤了颤,“奴才遵旨!”领命去了不提。

乾隆决心,这样的情况不能再继续了。

永琪对小燕子,已经超出了他能容忍的限度,即使是以前自己疼爱的女孩,乾隆也决不允许她毁了自己看好的继承人。如果必要,他不介意让小燕子就这么消失在这个世界!乾隆眼中闪过

寒光,看得旁边的善保,心中一沉。皇上,这是想要处理小燕子了?那五阿哥呢?

这次是善保第二次当班,因着乾隆的喜欢,善保有幸站在了乾隆身边,不想今天倒听到这么一出。善保有心希望乾隆能处置五阿哥,他可是十二阿哥最大的敌人。虽然现在满朝文武大半都

属意十二阿哥,但架不住皇上的心思。要是五阿哥能因此获罪,那……

不过想想,他又觉得自己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五阿哥这次办事确实不经大脑,把皇家威严都扫落在地了,可是以皇上一贯对五阿哥的恩宠,会不会真的降罪,那还真两说。最多,就是处

置五福晋吧。善保想到乾隆刚才让三个太医给陈知画会诊,更是肯定乾隆对这个孩子的重视,小燕子现在差点把这孩子弄没了,皇上不会这么轻易算了的吧。

“唉~~”

那边乾隆发出一声轻叹,善保赶紧收回心思站好。这当值溜神,御前失仪,可不是好玩的。

半响,不见乾隆有什么动作,善保那眼角瞟过去,只见他愣愣的看着一本奏折,怔怔出神。

皇上这是在为五阿哥担忧吗?

善保眼前不期然闪过永璂的脸,莫名的,就有些不悦。身为阿玛,皇上怎么就如此偏心?明明十二阿哥是嫡子,聪明守礼,可是皇上眼里,却仿佛只有一个五阿哥,半点不见十二阿哥的影

子。五阿哥有什么好的?妄自尊大目下无尘,为了女人就昏了头。要说深情不悔?那知画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来的?

善保冷冷在心里把永琪骂了遍,最后总结,五阿哥连十二阿哥的一半都没有,皇上真是瞎了眼了!

乾隆不知道善保的心思,还在为永琪的事发愁,永琪经过这事,名声一定会不好,得想个办法挽回才行。嗯,缅甸那边不是要开战了,­干­脆叫永琪也跟着去。有明德打前锋,鄂敏护着,永

琪应该不会有危险。大清想来注重军功,要是永琪能得胜回朝,今天的这些事,应该不会有人再在意。顺便,也冷落冷落小燕子,乾隆冷哼一声,这丫头最近真的是得意忘形了,真以为自己是不可或缺的?让永琪出去几个月,两个人没见面,不能再黏黏糊糊的,他倒要看看永琪还会不会对小燕子这么上心!

一石二鸟!

乾隆下定了决心,就这么办了。一会儿就召见鄂敏,把这事交代清楚。

善保就见乾隆突然­精­神大振,­精­神不错的开始批阅奏折,心底感叹一句帝王心不可捉摸,越发觉得永璂日子艰难了。

这样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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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琪上战场

景阳宫

知画躺在床上,隐忍的咬着­唇­,身子轻颤,看着被吓坏了。

会诊的几个太医都见识过五福晋的粗鲁没规矩,看知画这样子,都是不忍,这么个纤弱的江南女子,偏就遇上五福晋那个母夜叉,可怜啊!

“太医,我的孩子怎么样?有没有事?”咬着­唇­让太医请完脉,知画紧张问道。

院正苏太医和颜道::侧福晋请放心,只是微微动了胎气,只要喝上几贴安胎药,应该无大碍!”

知画这才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露出些许笑意:“真是多谢几位大人了!清竹~”一旁宫女听闻立刻上前,塞了几锭银子过去。

那些太医见推辞不过,也就收下了,对知画的态度,越发好了:“侧福晋但请放宽心,孕­妇­心情舒畅,孩子才能好!”刚才景阳宫发生的事他们也是听到了微末,既然陈侧福晋这般晓事知礼,他们也和该提醒一声,“五福晋身子虚弱,您肚子里的可是五阿哥的长子,还请侧福晋好好保重。”

知画眉心一跳,小燕子身子虚弱?这是怎么说的?还待要问,几个太医却要告辞了。知画知道是问不出什么的了,便也笑着送几个太医离开,“清竹,你送送几位太医。”

“下官不敢~~”

几个太医道着不敢,走了出去。

知画躺在那里,越想越觉得苏太医的话,有深意。小燕子身子怎么会虚弱呢?光看她每天上蹿下跳的,不知道多­精­神呢,还会武功,怎么就虚弱了?还提起自己的孩子,什么意思啊?知画总觉得,苏太医似乎想告诉她什么,又不好明说,只能这么隐晦的提醒她。

可,到底是什么呢?

知画怎么也想不明白,好一会儿,也只能把这事先放到了一边。也是,光看每天闹出这么多事的小燕子,谁能想到她居然不能生呢?

清竹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站在床边。知画看她,虽然极力隐忍,却还依稀可见她眼底的泪光,叹口气,知画说道:“还在为清雪的事难过?”清竹低头不答,知画也不生气,“是啊,你是该怪我的,要不是我,清雪怎么会死?都是我的错,你要怪我,我没话说。”

“不,不是,奴婢没怪福晋!”听知画这么说,清竹激动起来,“这件事不能怪福晋,这些奴婢都知道,只是,只是清雪死的太惨,太冤枉,奴婢……奴婢怎么也和她一起当差多年,心里、心里……”进宫到现在,五年的感情啊,清雪就这么说没就没了,叫她心里……

“我明白。”知画黯淡眼神,苦笑道,“你和清雪都是我进宫时就在身边伺候的,可以说是我在这宫里除了永琪最亲近的人,清雪的事,是我没用……”

“这怎么是侧福晋的原因?明明就是五……”清竹一时没忍住,就叫了起来,只是多年的训练规矩,叫她还存了些理智,没不管不顾的把那个名字说出来,只是她后面想说的是什么,这房间里的人,都是猜的到的。

知画没再接口,清竹也就闭上嘴没说话。

桂嬷嬷看着诡谲的气氛,心底叹气,可怜清雪那丫头啊~~五福晋回宫立威,居然就是那个无辜的小丫头出气吗?好狠辣的手段。“侧福晋,您还是先休息一下吧。奴婢知道您心里不好受,可您什么都不看,也要看在孩子的面上,好好休息一下啊。”

知画这才松动了神­色­,微微点点头,只是卧倒之前,她摸着肚子,郑重其事的对清竹道:“你放心,今天的事,我绝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小燕子,你敢打死我的贴身宫女,害我动胎气,此仇不报,我知画,誓不为人!

与此同时,永琪也和小燕子和好了,本来就是永琪不满小燕子对清雪这么狠和小燕子吵的架,现在他主动低头,小燕子本来就不想和他闹翻了,做作一番乘机数落了永琪一顿,也就消停了。

就当两人小别胜新婚,好得蜜里调油把别人都抛到脑后一个忘了自己怀孕的小妾还躺床上一个忘了自己手上刚刚多了条人命时,一道圣旨打破了他们的平静。

“怎么会?皇阿玛怎么会派你去缅甸打仗?”小燕子不敢置信的看着圣旨,这怎么回呢?打仗?那是会死人的,永琪是皇子,怎么能去战场?皇阿玛是老糊涂了吗?

“小燕子,你不要这样,上战杀敌保家卫国,那是男儿真正该做的!”与小燕子的胆战心惊不甘不愿相比,永琪对这件事还是抱着乐观的态度的。上战场,立军功,永琪仿佛都可以看到自己驰骋疆产,所帅兵马过处,敌人闻风丧胆的场面,顿时,一股豪情升起,永琪真恨不得现在就领兵出征。

对此,小燕子很不满:“永琪,难道你想要离开我去那个什么战场吗?你一点都不会舍不得我吗?”

永琪也有些不耐烦了:“小燕子,我当然会舍不得你,可是我是皇子,我不能只守着你一个人啊,我还有我的责任,我的事业,我也希望能在战场建一番功业……小燕子,难道你不希望看到我立下战功吗?”

小燕子决绝摇头:“我只要你陪在我身边就好了。永琪,你不要去好不好?”

要是以前,永琪听到这些话,一定会为小燕子对他的爱感动,然后犹豫是不是要去缅甸战场……可这次,他只觉得烦了。这是多好的机会?前些年金川之战,自己年岁不够,皇阿玛不肯让他去,这次去,自己一定能率领大清军士一举打败缅甸,到时候显名扬威,回到朝中,自己上位,就更名正言顺了!怎么小燕子连这些都没想到,只顾着眼前欢愉?这要是知画,一定会支持自己的,才不会像小燕子这样目光短浅!

永琪被自己脑中出现的念头吓了一跳,可是看着小燕子不依不挠的样子,他就是无法抹去心底的这一想法。不期然的,他又想起了小燕子回来的那一天,发作知画身边清雪时,知画那含悲带泪的双眼,心,就是一荡!

“永琪,你到底留不留下来?”小燕子脾气又上来了。

“不留!”永琪斩钉截铁。

“好,你好!”一跺脚,小燕子气呼呼的跑回了房间。走着瞧,看你最后留不留下!哼!

只是这次,怕要她失望了,永琪非但没有动摇决定,反而破天荒的,对小燕子生出了一股烦心的感觉,这么不懂事……愤愤不平的想起以前都是自己道歉,觉得自尊心被践踏了的永琪­干­脆转身去了知画那里。知画当然是善解人意的表达了自己对永琪上战场立功的信心和自己的牵挂不舍,最后拿出一个平安符,羞涩的说是自己亲手绣的,在钦安殿供奉了几日希望能保他平安……

永琪感动了,多么体贴,多么可人的知画啊!于是,他和她热烈的讨论起了缅甸的风俗人情,再然后就说到诗词,再就是个人爱好……最后,就忘了小燕子还在闹脾气,留在了知画房里……

小燕子在自己房间一直没等到永琪人,大怒中,毁了一个房间……

最后永琪还是随着出征的队伍离开了京城。

他走的那天,永璂特地去送行了。长长的队伍,飞扬的旌旗,一切与记忆中的都一模一样,除了,人群中少了一个额附,队伍后,少了两个送行的女子……

“爷?”善保不知道永璂想到了什么,但他不喜欢他脸上的表情,那样的沧桑,那样的痛恨,叫他止不住的,就有一股寒气从脚底冒上来。那是怎样的仇恨啊?!

永璂愣愣回神:“什么?”

“不,没什么。”善保由于好一会儿,还是笑笑,摇了摇头。让你那么憎恨的事,如果你不想说,那我就不问。

永璂看了他一会儿,直把善保看的浑身不对劲,这才浮出淡淡的笑意:“善保,陪我走走吧。”

“好!”善保有些摸不着头脑,只是看见永璂似乎被他打扰到了,心里有些后悔。但转念一想,让他早点从不忿的情绪里走出来,未尝不是件好事,也就释然了。

两个人并排走着,谁都没说话。气氛却奇异的没有冷凝,反倒有些淡淡的温馨。

这时太阳还不热辣,照在身上,暖暖的。善保瞟一眼永璂,他脸上看不出喜怒,鼻梁高挺,黑黝的双眸对着前面,看不清里面的神采,转开了目光,突然的发现,即使是路旁小草,却也甚是繁盛,绿­色­葱茏,别有一番景致。可惜没个休息的地方。善保暗自叹息,要是能和爷一起对酌看景,岂不更是畅快?

两人走了好一会儿,都没说话。善保觉得有些久了,怕永璂身子受不住,正要开口劝他骑马回城,却突然听永璂说道:“善保,我们骑马回去吧!”

“啊?”

善保一时没反应过来,就见永璂动作迅捷的叫身后跟着的侍卫牵了马来,翻身上了去。

“看看谁先进城?”永璂坐在马上,冲善保一笑,明媚笑颜,险些晃花了善保的眼,待他回神,眼前也就只有飞扬的尘土,证明了一切都是真的。

善保这才醒悟过来,忙骑了马赶过去:“爷,你这可是耍赖!”

风,从脸颊擦过,吹动衣摆,猎猎作响。路旁景物飞快逝过,永璂心中涌动一种快意,耳中不断有声音叫着,再快一点,再快一点……

就在刚才,看着战马上得意洋洋自信满满的永琪,看着他一身锃亮铠甲踌躇满志,永璂突然不可遏制的回想起前世,那一世,皇阿玛也是这样,依依不舍的送别他,叮嘱他定要得胜回朝……

永璂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又想起那几乎就要消逝的记忆,可就在那时,他才真切的体会到,他,有多恨那个至高无上的男人。

同样是儿子,他和永琪,待遇何止差了一点?是他蠢了笨了?还是你乾隆的心,本来就是偏的。

啊,对了,善保说过的,父母的心本来就是偏的。只是我比较倒霉,从来不是你偏心的对象罢了,是吗?

漫天席地的恨意,来的如此突然,永璂觉得自己都要被它淹没了,如果不是善保那一声喊,他,怕是忍不住上去拽着永琪的衣领质问为什么了吧?为什么他独独对你好?为什么他从来看不到别的子女?

手中马鞭扬起,挥落,马速越来越快,永璂感觉到脸上风吹过的刺痛,紧咬的­唇­间有股咸腥味,他恣意享受着这些,放纵自己,快意的奔驰……

“爷~”善保在他身后紧紧跟着,今天爷真的太不对劲了,骑得这么快,要是不小心……善保连想象都觉的可怕,高声叫喊,可永璂根本听不到,只好打马加速,努力追上去……

城门就在眼前了,永璂瞥眼身后,善保居然就和他差了一个马身,不由感叹,善保,确实不是花架子。但,他也不会就这么认输的。

好胜心一起,永璂一夹马肚,又拉开些许距离。

善保自不甘示弱,奋勇直追……

两人一前一后,谁也不让谁,永璂倒渐渐忘了方才的忧伤,开始专注起眼前的比赛来。

终于,到达城门,永璂快了一个马头,赢得了胜利。

“善保啊,看来,你还得练练!”永璂得意笑道。

善保不甘心的反驳:“这要不是爷耍诈先走了,胜负可是未知数。”

“不管怎么着,现在是爷赢了!”永璂也不在意,呵呵笑道,“今儿难得出来,走,爷做东,咱们去知味轩。”

“知味轩?”善保有些惊讶,那是新开张的一家店,永璂怎么知道?

“你不满意?”永璂有些奇怪道,“和琳那小子不是说你喜欢那里的一鱼三吃?”

善保说不清现在的感觉,反正就是甜甜的:“没事,我很喜欢。”爷对他真好。

永璂翻个白眼:“那还磨蹭什么呢?走吧!”

“嗻~”——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把他送走了~~~~

兄弟聚会

没有了永琪,小燕子的活力也去了一半。知画很聪明,知道小燕子心情不好,也不出现在她面前,每天除了去给皇后老佛爷请安,就不出门了。至于对小燕子的请安?她自己都没意见了,那她­干­嘛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

乾隆也有些失落,看不到自己最喜欢的儿子了,宫里也冷清了许多。宠爱的梅贵人柏贵人都有了身孕……一时,他寂寞了。

与他们截然相反的是朝中的文武大臣和永瑆永璂这些皇子格格,前者欢欣鼓舞总算是不用天天处理人留下来的烂摊子,后者则是庆幸,终于不需要再每天对着永琪那张高傲的脸了。

这么高兴的事,总是要庆祝一下的。正好,永瑢侧福晋有喜了,便借着这名目,邀请众位兄弟姐妹到他府里聚一聚。在京里的三阿哥,四阿哥,八阿哥,十一阿哥,十二阿哥,还有和敬公主,和嘉公主,连兰馨都被邀请了。

当然,七格格和九格格是不在受邀范围的。永瑢给的理由也很冠冕堂皇,人家是小格格,不比和敬和嘉出嫁了便宜,自然不能随便出宫。文武大臣一想也对,又不是小燕子那个冒牌货,正经皇家格格,怎么会随随便便出宫?

乾隆更对这些事不上心,除了听到和敬时­精­神振作了一下,其余的根本没往心里去,很快准奏了永瑆永璂停课一天的请求。

很快,约定的日子到了。

永瑆永璂一大早就收拾停当了,坐着马车一路出宫,直奔庄亲王府。

永瑢也很早就派了人守着,看到他们来,直接领着他们去了书房。

永璋永珹永璇都是分府了的,来的比他们还早不稀奇,让永瑆永璂惊讶的是,和敬和嘉居然也早早的到了。

给众兄弟姐姐见了礼,永璂笑道:“今儿真是我们不对,让哥哥姐姐久等了!”

“你说这话做什么?”和敬嗔他一眼,“我们谁不知道你和永瑆是宫里出来的,这一路过来要花费多少我们也清楚,你能这个时间来,已是早了,偏你还要说这话~”

永璂笑笑,赔了句不是,大家又笑起来。

这时就可以看出,这些皇子公主里,谁的分量更重了。

和敬是元后所出,固伦公主,多年受乾隆宠爱,在一众人中,她地位可说是最尊崇。永璂虽是继后所出,但他出生时那拉皇后已经封后多年,嫡子身份更是毋庸置疑,更何况众人现在几乎都是以他为首,分量更是不一般。

所以,一开始,只能由永璂出面说自己来晚的事,永瑆是不好开口的。而先来的人里,除了和敬,也没人有资格代替其他人和永璂说笑。

这就是等级。

小燕子花了四年时间,还是没有明白的一件事。

一众人风花雪月说了一通,就是没人说到今天的正题。久了,永瑆就坐不住了。前面和嘉说完福隆安对她很好,夫妻两相敬如宾很是不错,他后面一句就说道:“看四姐姐过的好,我们心里也高兴。可惜了,要是宫里也能向姐姐那样,我和十二这两个还没分府的,就不用这么难过了。”

这就是说永琪和小燕子了。

永璋永珹等对视一眼,俱都笑了,总算是有人提了这话茬。

“永瑆,你都多大人了,还抱怨这些?”永珹与永瑆一母同胞,说话自也不用忌讳,瞪他一眼,道,“你当这里的兄弟姐妹谁不知道你暗地里给景阳宫的那位~下绊子啊?还敢在这儿装无辜?”

“这可不只是我的主意啊~”永瑆连忙喊冤,瞟了眼永璂,哀嚎道,“这我不是实在受不了了吗?十二也是同意的!我们也就叫御膳房拖晚了膳食,拿次的当好的……反正他们有情饮水饱,不用这些的!”

在场人看永璂,没反对永瑆扯出他,心中有数,俱笑起永瑆来。永珹恨铁不成钢的敲了他一记:“说你笨你还不承认?弄这些小动作有什么用?他们是真哪儿不畅快了?没的降低了自己身份。”

永瑆吐吐舌头,不语。

和嘉笑道:“八弟,你也别说十一了,你早早分府出去,没见过宫里那乱的。景阳宫那位小燕子可是了不得的人物,又有皇阿玛宠着,十一平时可没少受气,不能明面上来,暗地里出口气,你就别苛责他了。”

和敬也道:“就是这么说的。小燕子实在不像话,要不是皇阿玛拦着,永琪又迷了心窍只看着她一人,我第一个就饶不了那个野丫头!”

永珹笑笑,道:“我就这么一句,倒惹得大姐姐四姐姐这么一番话,好,我不说就是!倒是大姐姐说的,永琪对那个小燕子,真是太过了!”

“是啊,我还真没见过这么‘痴情’的!”永璋不满道,“说句难听的,怕是小燕子要爬到他头上,他还担心她摔着,自己矮□去呢。”

永瑢永璇都是附和,永璂注意好几道目光都向自己这里瞟,便也放下了手里的茶,笑道:“哥哥姐姐说的都是,就向十一哥说的,那个小燕子真是太过分了,我也是受过气的,只碍着皇阿玛不好做什么。至于五哥,我是真不知道他的心思,好像就认准了小燕子了!陈侧福晋是伶俐人,还有这身孕,就这,五哥都为了小燕子给了人没脸,直接就把她贴身宫女拖出去杖毙了。”

这事永瑢等都清楚,当即不满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五哥到现在还没子嗣,陈侧福晋肚子里的可是长子,竟也这样,我真担心,以后他手里的东西,是不是都归了小燕子了?”

永璋拉下脸,喝道:“你胡说什么?小燕子不过就是来历不明的小混混,皇阿玛垂怜才有了如今的身份。没孩子自

是最好,免得污了我皇家血统。五弟又不是得了失心疯,怎么会糊涂到把所有一切都交给小燕子?那我爱新觉罗家的基业又该怎么办?”

他说的义正言辞,仿佛全然不知永琪这些年做的荒唐事,只是话里什么意思,就不好说了。

永瑢和敬等都不说话了,好像也被永璋的话震住了。

永璂喝口茶,慢条斯理的咽下,这才不紧不慢道:“三哥,听说你最近身子越发不好了,我真是担心极了。今儿看来,气­色­倒是不错。”爱新觉罗永璋,皇三子,皇贵妃纯妃所出,孝贤皇后去世时,因丧礼上不够哀恸被乾隆斥责,此后一蹶不振。本来,永璋应该是二十五年久去世的,但永璂劝服了和嘉用兄妹情劝解了他,竟也平安到了现在,只是身子骨,是真不好了。

永璋也不失望,顺着他的话笑道:“这不是听说了六弟的好消息,将养好身子来贺喜嘛~~脸­色­自然不能差了!”

“是这个理呢!”永璂点点头,“只是三哥怕是最近都在养身子,没听说前儿发生的那件事。”

“哦?”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论理不该弟弟来说,只是五哥做的实在是过了!”几个兄弟姐妹都抬眼过来,永璂也不慌乱,略带失望道,“就在五哥出征前不久,小燕子闹了一通,结果五哥居然为了她,把早朝也给误了!”

“什么?”永璋一拍桌子,大怒,“我这些日子没空理会这些,竟然还出了这样的事?永琪真是太放肆了!”

兰馨扯着帕子,也不满道:“论理五阿哥的事我不好说,只是你们也知道,我家英禄这次也出征了,我听说着,五阿哥出发前好像和五福晋恼了什么别扭,竟是连鄂敏明德大人商量军事都没去呢!”

“还有这样的事?”永璋脸上怒­色­更浓,痛心疾首道,“五弟怎么能做这么糊涂的事?事关边陲安定,他居然还在儿女情长?”

“哼,这有什么?”和敬冷哼一声,讥诮道,“永琪为了那个小燕子,更荒唐的事都做过。这些也就是九牛一毛!”

“说起这些,我正担心呢!”和嘉开口说道,“去年我家额附生辰,我派人通知了景阳宫,想要借机个五哥聚聚,没成想,去的人得罪了小燕子,被赶了出来,这倒好,一年了,五哥见到我,都是不说话的……这兄妹情,还比不得小燕子的一个不高兴呢!”说起这个和嘉就是一肚子火,小燕子的事谁还不知道啊?不就是舍不得出礼金吗?全京城都传遍了,小燕子是个一毛不拔的主儿,人生辰婚宴,她一贯都是不送礼,单叫五阿哥去吃白食的。亏得永琪还有脸说她纵容下人冒犯小燕子。呸!

这事大家也都知道,闻言纷纷指责永琪不该见­色­忘妹,如此无

手足之情。

永璂估摸情势,差不多了!叹口气,道:“四姐姐受的苦我也是感同身受,五哥对小燕子,确实是……我也好几次被小燕子弄了个没脸,五哥也是偏着小燕子的……我现在反倒更担心,五哥这次要是立下大功,怕是还得升个爵位,那小燕子的品级可就……到时,我和永瑆在宫里,可就真没出路了。”

终于说出来了。在场诸人都是­精­神一振,永瑆率先附和:“十二说的有道理,我们和小燕子,那早就是势同水火了,现在大家都是皇子也就罢了,要是五哥封王,小燕子品级一高,我和十二可是不好过了。”这当然是不可能的,小燕子再嚣张,永琪再宠着她,乾隆也不可能让她真祸害了他和永璂两个皇子,就是乾隆真做了,老佛爷也不会坐视不理。

不过大家谁也不会戳穿他,永璇也摆出担心的神­色­:“虽然这么说不好,但是五哥确实是……这次要是真升爵了,十一十二……反正皇阿玛宠着他,他升不升爵,其实都是一样的。”

“说的没错!”永珹叹息一声,“都是自家兄弟,五弟也和该为十一十二考虑考虑,他管不好小燕子,那我们这些做哥哥姐姐的,就该替他想好。”

其余人都是点头,永珹便看了永璂:“只是缅甸那边的事,却是我们Сhā不上手的,大清国威也不好丢了。”

永璂笑道:“三哥说的很是,我想着,五哥大事上是不会错的,就是冲动了些,只盼他不要再战场上也如此便好。领兵的鄂敏明德都是大才,有他们在,我大清定能大败缅甸!”

永璋等人的眼都亮了:“是啊,有鄂敏明德在呢。”

“五哥可别冲动了啊!”

……

“兰姐姐,英禄这次是佐领吧?”永璂似漫不经心和兰馨说道,“我听说明德是个聪明人,兰姐姐还要劝英禄和明德多多来往才好。”

“是啊兰姐姐,明德文治武功都不错,上次我和十二见到他,这才知道,原来我大清,还有这样挺拔不凡的人物呢!”永瑆跟着笑道。

大家恍然,原来明德和十二阿哥……

“我记在心里了,回去就写信,一定叫英禄多多亲近明德,有事和明德大人多商量!”兰馨感激的冲永璂笑笑,表示明白。

“唉,真希望五哥平安回来啊!”永璇低敛了眉眼,说道,“战场无情,可别受了什么伤。”

永璂心一跳,一眼望去,却不见其他人脸­色­平静,和永瑆对望一眼,俱从对方看到了惊愕。沉默片刻,永璂淡淡说道:“八哥多心了,五哥武功不错,只要他自己小心点,我想不会有事的。要是真伤了残了,皇阿玛还不得心疼了?”

永璋几人笑起来:“十二弟说的对,五弟不会这么‘蠢’的~”聚会一直进行到了月上东山,永瑆永璂赶着宫门下钥,便早回去了。

他们走后,永珹和永璇也一起走了,永璋表示和永瑢还要再坐一会儿,和敬就与和嘉兰馨搭了一辆马车,走前,大家都表示,对这次聚会很满意。

这就是皇家,总是有自己的立场,也有自己的圈子……

永璂疲累的回到阿哥所,却怎么也睡不着,脑中回闪白天兄弟姐妹间的绵里藏针,突然就想起善保和琳两兄弟。

真不如,生在百姓家啊!——

作者有话要说:这些绕弯子的东西真不好写啊~~泪,不知道大家明白没有,反正就是让明德和英禄给永琪设个局,让他‘冲动’之下犯了个大错,结果功劳都没了,当然,再受点伤

又见麻烦

永琪来信了。

厚厚的一封,也不知道写的什么。

信送到景阳宫,小燕子就一把夺过拿回自己房里了,闻声出来的知画就只看到小燕子手里拽着个信封,却是连一句话都没出口,就被无视了,不由得,就狠狠咬了牙。

众所周知,小燕子是不识字的。永琪显然也知道,所以他用画画来代替,再配上些浅显的文字,小燕子倒也能猜到个大概。只是叫她想不明白的是,信里还有一张纸,上面写了密密麻麻

写了几行字,她认不全,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永琪怎么搞的,写的这么难,她怎么认得?三年了还是大字不识一箩筐的小燕子埋怨了。拿着信翻来覆去看了几遍,还是没有头绪,小燕子一个脾气上来,就把信扔到了一边:“臭永琪

,给我写信­干­嘛还弄得这么难~”

本就想这么撩开手,正要出去走走的时候,小燕子突然就想到一个可能。

这个,不会是写给知画那个贱人的吧?

这个想法一涌上心头,小燕子就忍不住了,叫明月赶紧去叫小顺子,她身边的明月彩霞小邓子小卓子都是不识字的,也只有小顺子一直跟在永琪身边,有点学问在。

小顺子一进门就看见小燕子冷着张脸仇大苦深的盯着桌子上的,呃,一张纸,心里就嘀咕开了,这又闹的哪一出啊?爷不是刚写信回来,不是该兴高采烈的吗?小顺子想起刚才看见气急

败坏的知画,越发觉得小燕子不对劲。

“奴才给格格请安,格格吉祥。”说道这个小顺子就觉得小燕子有病,有已经是五福晋了,还喜欢别人叫她还珠格格,比他们奴才还没规矩!

“你,过来给读这封信!”小燕子也不废话,直接吩咐道。

小顺子暗自翻个白眼,原来这是要他读信啊。这就是小顺子鄙视小燕子的第二个理由了,粗俗鄙陋,五阿哥都教了她三年了,她还是认不全一封信,真怀疑她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

也不用小燕子叫他起来,小顺子自顾自的就站起来走过去拿了信读了起来。这要真等小燕子知道规矩喊他起来,那还不知得等到什么时候呢。

“知画,见信如唔,吾在战场一切平安,汝身怀有孕,一切安否?吾心甚念……”小顺子念道这里,偷偷瞟了眼小燕子,果然一脸怒气,忙收回视线不敢乱看了,接着念下去,不过很多话

都自己改了一下,生怕小燕子气狠了拿他出气。

只是不管他怎么改,永琪关心的知画和她肚子里的孩子的事实是不能改变的。小燕子的脸,还是黑了下来。

等到小顺子读完,就听到小燕子一声冷笑:“完了?”

“完、完了!”小顺子咽口口水,有点被小燕子­阴­狠的模样吓到了。“好,好的很!”小燕子站起身一把夺过小顺子手里的信纸,叫了一边的明月彩霞,“走,咱们把这信给人送过去。”

“嗻!”明月彩霞大声回答。

小顺子里衣都汗湿了,看到小燕子要走,赶紧把头低下来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直到笃笃的脚步声远去,他才呼口气,天,还真没见过这么生气的小燕子,活像要吃人似的。这才暗自庆幸

呢,小顺子突然想起小燕子刚才说的,她,这是要去找、侧福晋?

刚呼口气的小顺子又开始冒冷汗了:“得赶紧给侧福晋传消息过去。”侧福晋还有身孕呢,小燕子要针对她做了什么,他这当奴才的,得受牵连不说,知画到了以后也别指望又人能扳倒小

燕子了。想到这,他赶紧的就出了门,挑了条小路往知画那里跑了过去。

“你说的都是真的?”知画先是惊喜,虽然只有短短几句,永琪心里还是有她的是不是?真不枉她这些日子的苦心经营。

“福晋,你快先别想这些了,格格可就要到了,你赶紧想个对策啊!”小顺子看知画还没回过神的样子,急道,“还珠格格可不是会守规矩的,她‘大手大脚’‘失手’的事可多了去了,

你现在身子金贵,可不能出事啊!”

知画被他吓了一跳:“她这么一路过来可是很多人看见的,她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对我……”

“哎呦我的福晋~”小顺子真是要跳脚了,“福晋现在还没看透还珠格格吗?她仗着五阿哥皇上的宠爱,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什么规矩在她那里都不管用,她本身又不是能想的,拳头永

远动的比脑子快,福晋,这要是她对你动手,伤了小阿哥……”

知画这下脸也白了,事关她肚子里的孩子,可不能等闲视之:“你,赶紧去回皇上,就说还珠格格找我麻烦,快去。”

“福晋不好了,还珠格格带着明月彩霞过来了!”清竹急匆匆跑进来慌道,“看着都气汹汹的,不怀好意啊!”

小顺子赶紧问知画:“福晋,你看是不是要避一避?”

“也好!”知画也是被小顺子的描述吓到了,不假所思的就点头同意了这个主意,“清竹,感激扶我从后门出去,我们去园子里逛逛。小顺子,你也赶紧去!”避,也避不了多久的。好歹

,小燕子才是五福晋!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她难道还能不回景阳宫了?

“嗻!”小顺子知道轻重,赶紧走了。

计划很完美,却没能顺利实施。

缅甸战事有了新的战报,乾隆召集心腹重臣在御书房议事,谁都不准打扰。

小顺子在门外求了半天,就是没人赶紧去通报。不想活了吧,这可是朝廷大事,皇上下了死命令谁也不准打扰的,这当口进去说小燕子的事,不是自己找死?再说了,景阳宫的那几个,能

是什么好的?在小燕子手里吃过大苦头的守门小太监死也不松口,就不给小顺子通报。

小顺子急的直跳脚,死命祈祷知画躲开了,没被小燕子找到。

永璂就是这个时候看见他的。

“爷,他是五阿哥身边的小顺子。”袁德见永璂盯着小顺子,忙提醒道。

“五哥身边的?”永璂开始只觉得眼熟,袁德这么一说,他兴趣就来了,“去问问,什么事守在御书房前,不知道今天议事吗?”鄂敏的战报今早上到了,乾隆肯定是要召集群臣商议的。这时候,五哥身边的小太监跑来­干­什么?

“嗻!”

不得不说,袁德很聪明,他知道不能打草惊蛇,没直接过去问小顺子,反是先去和守门的侍卫打听了。小顺子在宫门前闹了这么久,侍卫也是知道的。于是,袁德没惊动任何人,就轻易地

知道了五福晋气哼哼的要教训陈侧福晋的事。

白痴,主子的事居然就这么拿出来说嘴!袁德撇撇嘴,真把小顺子鄙视到骨子里了,真不愧是景阳宫出来的人。

永璂听到袁德的回报,搓搓手指,小燕子要教训陈知画?这又闹的哪一出?陈知画现在有着身孕,要是出事了,她担当得起吗?转念一想,到底是什么事,能让小燕子气成这样?这些日子

不是很消沉的呆在自己房间里没闹事吗?也没听说那个陈知画有去招惹她。永琪不在,小燕子闹得……

永琪?

永璂想,他大概知道原因了。

出征的军士借着朝廷送邸报的机会带家书是常事,想来,小燕子也是受到永琪的信了吧。这么生气,永琪是也写到了知画了吧。难怪那个小燕子受不了了。一直以为自己是人家心里的唯一

,没想到人家却娶了一个漂亮温柔的侧福晋,不论样貌才华规矩,都比她强出不止一倍。先前永琪对她爱理不理还能安慰自己,现在人都怀孕了,自己还是连个蛋都下不出来,难受了吧。本

来出征前就还有矛盾在,这次又有这封信……

永璂眼睛闪了闪,转身吩咐了袁德几句,袁德有些惊讶,看了看永璂,最后还是过去了。

五哥,你鬼迷心窍只在乎了小燕子,我可不会着这我爱新觉罗家的子孙,在一个街头混混手里出事。

小顺子什么好话都说了,口水都­干­了,守门的太监还是不肯放行,他真的是没办法了,哭丧着脸,几乎都能想象知画出事了以后,自己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就在他绝望的时候,突然十二阿哥身边的袁德来了,他本来不打算理会的,却见那个原本对他冷这张脸的小太监一脸谄笑的迎了过去:“袁德公公,什么风把您吹来了?”那巴结的模样,

让小顺子看着心里就是一肚子火。前后差别未免也太大了吧!

看到这一幕,小顺子又把小燕子骂了个半死,以前她没进宫的时候,他这个五阿哥贴身太监走到哪儿不是受人巴结的?就是她,一来就叫五阿哥失了魂,弄得现在,宫里没几个人待见,连

自己,也没了脸面。这个祸害!小顺子心底狠狠咒骂。

“也没什么事。”袁德声音远远传进耳里,“十二阿哥叫我来问问,皇上是不是还在忙?方才在慈宁宫请安,老佛爷说起皇上,十二阿哥便想来请个安,若是皇上朝事繁忙,那边罢了吧。”

小顺子觉得有些无聊,只听那小太监有些问难的回答道:“十二阿哥真似乎一片孝心。不过皇上为了早上的战报,下了死命令不准人打扰,所以……”这态度,这口气,对比刚才的不理不

睬没好气,小顺子差点没气背过去。

“那边也罢了!”袁德不甚在意的道,“十二阿哥也是见过了老佛爷才临时起意的,皇上既忙着,那就算了吧!那我走了。”

“公公慢走!”小太监打着千殷勤送他。

“嗯~~”

下面还有什么小顺子没注意,他现在的注意力都被突然想到的主意吸引去了。

没有皇上,还有老佛爷啊。虽然这几年老佛爷对景阳宫越来越冷淡,但总不至于看着皇孙出事吧?

小顺子越想越觉得这主意好,也顾不得什么了,急慌慌的就转身往慈宁宫去了……

“爷,为什么要提醒他?”回去的路上,袁德不解问道。

“呵呵~~”永璂笑笑,“袁德啊,你觉得小燕子怎么样?”

“这个……”袁德没敢说。

永璂也不逼他,看了前方,淡淡道:“知画肚子里的,那是我爱新觉罗家的血脉,她,没资格动!”

袁德看着他冷峻的脸,没敢说话了……

小顺子很顺利的得到了老佛爷的召见。一切也就像他猜测的那样,老佛爷虽然不待见永琪了,对知画肚子里的孩子还是有些在意的。听到他说的这些,叫桂嬷嬷带了几个侍卫,跟着小顺子去了景阳宫。

他们到的很及时,小燕子堪堪找到了知画正发火呢。满嘴污言秽语,让大家闺秀出身的知画目瞪口呆之余,倍感羞辱。这种人,居然在她之上?

知画心惊胆战的看着手舞足蹈打发脾气的小燕子,小心的护着自己的肚子。听到外面有人通报说老佛爷派人来了,她眼睛一亮,虽然不是皇上的人,但也没区别了。小燕子还在发愣怎么老佛爷的人会过来,她眼神一暗,突然捂着肚子哀嚎了起来。

“侧福晋!”

桂嬷嬷还没进门就听见一声凄厉的叫,待进去,知画躺在地上抚着肚子直叫,清竹在她旁边紧张的叫唤。小燕子呢,还傻傻的站在那里……

乾隆呢,正为了鄂敏来的奏折窝着一肚子火呢,听到老佛爷来说小燕子闹出的幺蛾子,冷着脸,什么都不说了,直接传话,五福晋刻薄寡恩,胆敢谋害皇嗣,打五十大板,夺去嫡福晋之位,贬为庶福晋!

旨意一下,慈宁宫侍卫也不管小燕子呆愣的脸,一左一右架了她,狠狠开始打。

老佛爷有令,不能打死,怎么痛苦怎么来。

片刻,小燕子的哭叫声,响彻了整个慈宁宫~——

作者有话要说:还会有的,下章就是永琪了,嘿嘿~~~

毁容

乾隆对小燕子的处罚与以前的放任简直是天上地下,宫里所有人都惊讶了。心里都是疑惑,虽然小燕子对知画动手,差点害了皇孙,可这种事以前也不是没出过,怎么就这次……

她们那里猜得到,乾隆,这是在迁怒!

就在鄂敏传来邸报的同时,永琪的密折也同时摆上了乾隆的案桌。只是两封奏折上的内容却是大相径庭,鄂敏平和中正描述了出征大军在边境和缅甸大军交战的情况,‘顺便’的,写了

永琪最近的表现,先是一连串的表扬,什么勇猛了,有谋略了,夸得是天上有地下无的,乾隆看的心情正好呢,他笔锋一转,就来了可惜稍稍浮躁了些,把乾隆一下就九天拉到了地下。还有

永琪自己的奏折,不外乎就是抱怨鄂敏明德不尊重他,都不听他的建议,只会龟缩军中balabala……乾隆看的越发不高兴,你只是副将,就该听主帅的!他还有点脑子,知道永琪是第一次出

兵,经验不如鄂敏,没有轻信了他的话。可就这样,他才更生气,自己看好的儿子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他派他去战场,是让他去立功的,不是让他得罪人的。鄂敏可是大将之才,永琪居然

也不当回事?

乾隆不高兴了,又不能和人说自己到底在气什么,毕竟现在战场上传来的消息还是很不错的。这股气憋在肚子里没处发泄,正好这时候老佛爷来说小燕子闯祸了,乾隆登时找了宣泄的窗口。一定是小燕子这不着调的把永琪带坏了,要不是她,永琪怎么会这么糊涂?所以也不废话了,先打了再说。引起后宫诸人猜疑,却是他没想到的了。

另一边,还不知道因为自己小燕子被连累的只能躺在床上呻吟了的永琪也在大发脾气。气得,当然是鄂敏和明德那几个了。

“可恶~”狠狠一拳击上案几,永琪拧眉咒骂鄂敏,“如此胆小怕事,皇阿玛真是信错了人!”

原来,清军和缅甸交战一开始时,清军占据了很大优势,连连得胜,永琪帅着兵马倒也立了几次功,不由的就飘起来了。可到了后面,猛白出动了象队,一下子就扭转了局势。

大象这东西,清军里面,还真没几个人见过,心里上就有了压力。再说就大象的体格外观,一般人也没胆子去动。当然,就是真有心,就那小胳膊小腿的,也抵抗不了啊。所以,鄂敏就下

令全军回营待命,半个月了,就是不和猛白正面冲突。

一开始永琪还能耐住­性­子,可后面见己方连连后退,就忍不住了,正好某天出去听到有些士兵说象队虽然勇猛,但行动速度很慢,于是突发奇想,带着一队人去猛白大营偷袭,烧了粮草,

没有充足粮草,猛白总不能还养着这象队吧?指不定还得退兵呢。永琪越想越觉得这主意好,连忙去跟鄂敏说了。直把鄂敏听的目瞪口呆的。

你说你要去偷袭?你知道地形吗?你知道猛白大营驻扎在哪儿吗?你知道人家的防哨吗?你偷袭总要是晚上吧?万一迷路了呢?找错方向了呢?别人发现了呢?你以为到时候谁能救得了你?

结果可想而知,鄂敏当场驳回了永琪的请求。这,就让永琪不高兴了。

他根本没听进去鄂敏说的那些话,他一直在想,自己这主意既可以减少清军的损失,说不定还能早点结束这常战争,实在是百利而无一害。至于鄂敏说的那些难题,去打听一下不就知道了?

觉得自己被轻视埋没了的永琪开始埋怨乾隆了,怎么不让他做主帅,那他就不用看鄂敏的脸­色­了。还有那个明德也不是好东西,就只会附和鄂敏,马屁­精­!永琪一腔不忿,­干­脆就写了密

折给乾隆告状,要是皇阿玛处置了鄂敏,那自己就是当仁不让的主帅了。永琪心里算盘打得老响,却是连上书房学过的都还给了师傅。他什么时候听过,有战前易帅的?要是纪晓岚知道,一

定会说,近墨者黑,这话果然不假,和小燕子处久了,五阿哥的脑子也不清醒了。

反正不管怎么样,永琪是铁了心要带人去偷袭了。他暗地里召集兵士,等待时机一到就动手。可惜,乾隆易帅的旨意一直没发下来,给鄂敏的命令倒是来了两次了,就是没永琪希望看到

的。

永琪决定,不等了,自己动手。反正自己是一定会成功的,到时候,功过相抵,这不听凋零私自出营的小事,自然不会有人追究的。

所以,就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永琪带着他好不容易召集起来的三百人,偷偷的潜出了营地……

就在一行人自以为隐蔽的消失在茫茫夜­色­里,大营哨岗上,又出来两个身影。

“喂,你确定这没问题?他怎么也是大清皇子,被活捉了可不是好玩的。”明德有点小小的担心。

“没事,他根本不识路,我叫人把他往山林里带了,要真遇上猛白的人,那就是他命不好,跟出去的人会知道怎么办的。”英禄不在意的挥挥手,道。

“那就好,”只要不是活的清朝皇子就行了,明德松口气,复又笑道,“你弄了那么多人过去,那个就一点都没反应过来?”

“还反应呢!”英禄说起这个就忍不住直翻白眼,“我就没见过这么没自知之明的,也不想想自己什么身份,军里那个是他亲信?就这么大咧咧的叫身边的参领去叫人了,人数够了,也就

点点头,连看都没看。废物!”

明德还真不知道有着一码事,听的眼睛都瞠大了:“不会吧,这么糊涂?”

“我知道你不信,我一开始也觉得难以接受!”英禄也是憋久了,好不容易找到个人说话,就一股脑的把自己这些日子的不爽都给说出来了,“就说那时候我们叫人故意在他面前提起象

队速度慢的事吧,他居然连查都没查一下就跑去找鄂敏大人了,没证实的消息啊,他就这么信了!还有还有,就那几百个兵,全都是我们的人,他也没看出半点不对劲来,好像谁都该巴结着

他,这些都很正常似的,真拿自己当回事了……”

英禄看着真是憋很久了,一说就是滔滔不绝的,明德不好打断他,只能痛苦的站在那里当背景了,心里更把祸首永琪骂了个狗血淋头……

再说永琪,一路信心满满的策马疾驰,就像脱了缰的野马,也不管身后兵士跟不跟得上,径自向前去了。不想才半柱香时间就遇到了分岔口,永琪只好不情不愿的停下来,等着后面人更

上来指路。

“真是的,怎么这么慢?”

他的参领济格好不容易赶了上来,迎头就听到他这一句斥责,脸颊抽搐一下,硬生生咽了不平,道:“爷身下的宝马脚力不是我们这些战马能追上的,故而迟了。”永琪是皇子,所用的

都是最好的,他的马更是自己在宫里带出来的御马,比一般人的好出一倍不止,现在他施尽全力的驰骋,他们那可能追上?

永琪这才罢了,皱眉看着后面陆陆续续赶上来的步兵。

“前面岔路怎么走?”

好一会儿,人终于齐了,早就不耐烦的永琪便叫济格指路,济格似模似样的看了一会儿,才指着左边的那条路说道:“两条路都是能去的,不过左边这条距离近些……”

永琪听完大喜,刚才耗费了这许久,要是天亮了才赶到猛白大营那就不美了,有近道正好。“那我们就走左边这条。”

济格有些为难的拦住就要出发的永琪:“可是这条路山路崎岖,极不好走,我们还是……”

“你啰啰嗦嗦的还说什么?”永琪现在满脑子都是立功,哪听得进他说的劝阻,大手一挥,叫身后人赶上,自己一马当先去了。也是他心急,否则,他要是仔细一看,就定能发现,济格脸

上,­阴­测测的笑容……

路真的不好走,曲曲折折,还有许多山石沟壑,两边山丘,中间竟只有一条羊肠小径可供穿行,战马都受过严苛训练,兵士小心点,也不会有大碍,只是永琪的马不曾受训,就难免出现

迟缓,最后,竟不肯行进了。

这么多人,众目睽睽之下,自己的马却不肯前行了,永琪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扬起手中的鞭子便挥了下去……那马吃痛,不住嘶鸣哀叫,济格爱马,听着心里真是难受极了。偏永琪还不肯算了,又是一鞭狠狠下去,那马登时发了狂,前蹄跨起,身子左摇右摆的,就要把永琪摔下了。

要是在这么多人面前摔下马,自己以后就不用见人了。永琪一咬牙,两腿夹了马肚,双手抓紧了缰绳,愣就撑了下去。倒叫济格好生惊讶。

那马见甩他不下,便发狂的往前奔走了去,永琪本来便是领先走着,后面的人见势不对,又哪里来的及去救他?当然,也没人想去就是了。

济格命令步兵原地休息,按计划叫了几个心腹,就策马赶了上去。

几人骑马走了片刻,只听前面传来阵阵马嘶和永琪的惊呼声,相视一笑,放下心来。也不急着赶过去,只慢悠悠的晃着。

“诶,那药有没有问题啊?”济格笑问身边的一个大汉。

那大汉翻个白眼:“我说济格,你这都问几遍了,没问题的,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只是马吃了会发狂的药,就是那位~”手指指前方,“真掉下来了,那也是他学艺不­精­,怪不了别人!

留不下痕迹。”

“这就好。”济格笑笑,不再追问。

又有一人嗤笑道:“这里蚊虫最多,我们可怜的五阿哥,这次怕是要吃大苦头了~”只是这话,怎么听都有股幸灾乐祸的味道。

大汉冷哼一声:“活该!都到军营里了还摆臭架子,什么都不会居然也敢指着鄂敏大人大吼大叫的!”这些人也都是满人,本来就重英雄不讲虚礼的,永琪看着白面书生一个就算了,半点

功劳没有居然就敢对鄂敏明德这些主帅不敬,顿时就叫这些老油子都冷了心,也就看不上他了。这次英禄有令,他们也乐得下黑手整治永琪。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济格估摸一下时间,“你们把他往右边引,记住了,别下狠手,断几根肋骨就行了。”

“成!”听了这话,那几人都笑起来,高兴的打马过去了。

济格故意喊了一声五阿哥,让马在原地踢踏起来……

永琪听到有人叫他,真是喜出望外,以前没觉得,现在他是真领教了发狂的马有多不好惹。那马就像是吃错了药似的,半点不似以往的温顺,竟是定要把他掀下来才甘心。他本来就要高声

回答自己的所在,叫人来帮忙,突然就听右边黑暗处传来马蹄声,他一怔之下,竟忘了喊叫。

那马蹄声越来越近,不一会儿,就见四个一身土布衣的大汉骑马走了过来。天­色­太暗,永琪看不清楚他们的脸,只好

“你们是谁?”永琪皱眉怒喝道。

“是谁?”那几个大汉闻言大笑,“都站到我们地盘上了,居然还问我们是谁?”

“别跟他废话了,看他穿的铠甲,好像是清军。抓起来再说!”

“没错,指不定就是细作!抓起来!”

永琪这才有些慌了,这些,是猛白的人?自己现在孤身一人,可招架不住这四个大汉啊!

□的马还在颠来颠去,永琪勉力控制自己不掉下来,更叫他耻辱的是,那四个猛白的人竟在他身边看起来笑话。

“看着身装备,还是个有品阶的吧?居然把马骑成这样,真是废物!”

“可不就是说啊,嘿,你瞪什么瞪?顾好你自己,别摔下来摔断脖子!我们可不需要尸体!”

“就是,自己不顶用还怕人说啊!老子今天还就说你废物了。你以为自己是谁?居然敢单枪匹马到我缅甸大营,活腻了是吧?早说啊,大爷我帮帮你!”

“哈哈哈~~~~~”

永琪臊的面红耳赤,只恨不得就把这四个大汉碎尸万段。

就在这时,那边又有人大叫五阿哥,永琪还来不及开心援兵到了呢,就听一个大汉奇怪的咦了一声:“五阿哥?是清朝皇子吗?”

永琪这才猛地意识到,自己处境危险了。要只是普通兵士,他或许还能出其不意逃出去,现在知道了他的身份,他们怕是铁了心要抓他了。

他这一惊慌,就分了神,□千里良驹一撅,他猝不及防,登时就摔下了马来,腿骨和背脊,钻心刺骨的疼。永琪没忍住,一声惨叫。

“呸~一个大男人,竟这么窝囊!不就是摔了一下?竟也嚎成这样?”其中一个大汉下马走了过来,就在永琪痛苦的呻吟中,狠狠一脚踢上了他的腿骨。

“啊~~~~”

永琪觉得自己的腿都要断了,那一阵阵的刺骨的疼痛,叫他几乎就要昏了过去。

“废物!”那大汉似乎更不屑了,又是一脚踹了过来,堪堪踢在他伤口处,又是一阵剧痛。“这是教训你,我缅甸大军不是好欺负的!”

后面的三个大汉也下来了,永琪开始胆怯了,腿上背上疼的实在受不了,刚才那个大汉下手那么重,自己已经撑不住了,要再被打下去,自己就要没命了。眼见又是一脚踹过来,他忙高声

叫道:“不要打,不要打,我是清朝五阿哥,你们不能这么对我!”被俘虏就被俘虏好了,总好过被杀!永琪从没这么感谢自己的身份过,缅甸的人不会不知道一个活着的清朝皇子有多珍贵

,他们不会再对自己动手的,自己的命保住了。嘶嘶的抽气,永琪庆幸不已。

只是那几个大汉就不那么高兴了。

“你说,你是清朝五阿哥?”那声音凉飕飕的。

永琪不解其意,只当他在怀疑,忙点头道:“不错,我就是五阿哥永琪,你们不能对我动手!要是不相信,后面就是我带来的人,你们可以去证实的!”

“你后面还有人?”一个大汉尖声叫了一句,蓦地又消声了。

永琪觉得有些奇怪,却没放进心里,连连说道:“没错,三百人,五十骑兵,其他的都是步兵。”

对面大汉开始抽气了,永琪还以为对方怕了,还要说些什么,突然脸颊一痛,登时失去了知觉。

“混蛋,混蛋!”

几个人是真忍不住了,见过无耻的,可就没见过像他这么无耻的。还是皇子呢。我呸~紧要关头,居然这么没骨气,一点也不顾及自己真被俘虏了,清朝和缅甸只间会有怎样的交易,他们

大军会怎么样。自私自利,贪生怕死,蠢货!

济格估摸着时间赶到时,看到的就是他们四个围殴永琪的场面。

“住手,你们在­干­什么呢?”济格赶紧喝道,走过来一看,永琪已经只剩出的气了。再一检查,腿骨断了,肋骨断了四根,脸已经看不清原貌了,鲜血模糊……“你们这是怎么回事?下手

这么重,我不是交代你们不要太过分,出口气就行了!”

“济格,你是不知道这小子说的什么话!”一个大汉不满道,“就这小子,打死都不过分。”看济格又要说话,他赶紧解释道,“刚刚我就踢了两脚,他居然就把自己身份都抖落出来了,

我就没见过这么贪生怕死的。这要真是猛白的人,还不得把他抓回去啊?到时候我们怎么办?这混蛋居然一点都没想到,想害死我们啊?”

这一说济格的脸也变了,那大汉又接着道:“这还不止,这混蛋把我们的行踪都暴露了,连人数配备都说了。要是后面真是猛白大营,我们这些人,就要死无全尸了!”说到这里,冲着

永琪又是狠狠一脚。

这次济格没说话,只挽起了袖子,一拳砸上了永琪的脸,鼻梁,出血了……

永琪醒来是三天以后的事了。全身绷带缠着,躺在床上一动也不能动。他的职位已经被鄂敏罢免了,现在是以待罪之身留在军营里。军医诊断,他腿骨重度骨折,鼻梁怕是也断了,身上

伤势很重,每个一年半载的,怕是不会好了。只是鼻梁,咳咳,恐怕是好不了了。

当晚跟他出去的兵士或多或少的都受到了责罚,当然了,不日在和缅甸的交战中他们表现英勇,又恢复了原职。

最可圈可点的是济格,据说永琪出去那晚,他发现竟有猛白派出的探子要抓永琪,便奋不顾身的上去救人,最后以一身伤的代价杀死了对方救回了五阿哥。他拖着五阿哥回来时,一身鲜

血。鄂敏对他很赞赏,不追究他和永琪私自出营的事不说,还为他记了一功。

到最后,出营的三百人,也就永琪躺在了床上,其他人,都没事……——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看了美剧绝望的主­妇­,里面断鼻梁真的很丑,还会打鼾,据说以后说话也会有影响的,就施舍给五阿哥了。别嫌轻啊,这不是顺便打断他腿了吧。我老家有句俗话,你再吵?再吵打断你腿~嘿嘿~~

我想过了的,那些兵都是无辜的,不能连累他们不是?反正永琪这次是丢人丢死了,也会很惨,呃,大家就不要再想着打断他第三条腿的事了~~

尔康~腰受伤了

永琪日子不好过,他的好兄弟福尔康,也没好到哪里去。

雨蝉带着大笔财务消失,给福家带来了巨大的震动。首当其冲的,就是福家的现钱,没了!

本来福伦福尔康都是自诩清廉,看不起别人的,所以送礼上门的很少。可以说,福家就是靠着两父子的俸禄过活。虽然表面光鲜,但内里,却很是拮据。后来紫薇下嫁,带来大笔嫁妆,她

本人又不在意,福伦福晋就使了个心眼,偷偷挪用了一点,到后来紫薇半点反应也无,福晋就越来越大胆,把紫薇的嫁妆用了个七七八八,私下还存了不少。

雨蝉带走的,恰恰就是福晋藏起来的。她也绝,连一个铜板都没留下,能带走的都带走了,不能带走的也都毁了,一时福家就只剩下了官帐上的零星点点。福晋又想去挪用紫薇的,紫薇哪

里肯?本来就和尔康闹得不可开交,为了雨蝉的事差点打破头,现在我没问你要你以前挪走的钱就不错了,居然还敢伸手要,真当她好欺负啊?紫薇也不啰嗦了,放出话叫佩雯单独收拾了厨

房,自己的用度自己出,福家其他人,却是一概不管的。

福晋艰难的维持府里花销,可这些年被紫薇养刁了的奢侈脾气哪里是能一下改过来的?不久,那少少的俸禄,就花光了。福家,没钱了。

福晋只好拿着府里的东西去当了,回来反反复复盯住丈夫儿子慢着点花。这才总算把日子撑了下去。

这尔康不愿意了。

自己好歹是额附,居然连花点钱都得算着,真丢分。

找福晋一问,原来又是紫薇在作怪,气呼呼的就跑到紫薇那里去闹了一通。紫薇现正向小燕子学习呢,看到尔康发怒跑来也不怵,叫佩雯好好陪着他练拳脚,自己就在旁边大声斥骂。这下

十几年的学习功底就体现出来了,说话都不带脏字,却依旧能把福尔康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两人谁也没从对方手里得到好处。

这一来,尔康就不痛快了,尤其他认定了雨蝉是被紫薇逼走的,对紫薇就更没来好声气。紫薇看他这样,就越不给福晋福伦脸面。福伦福晋心情不好,就给尔康上眼药,尔康接着找紫薇闹

,紫薇不甘示弱,反击回去,尔康心情又不好……恶­性­循环,一段时间下来,紫薇和尔康,真真就成了熟悉的陌路人,什么海誓山盟,都没了。

但善保让雨蝉离开就只是为了让紫薇福尔康反目?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就在紫薇禁足时间就要到期时,一个孩子突兀的出现在了福家的大门口,附带的,还有一封血书。

“老爷,老爷~~”

福晋受到消息,也不管带着病,跌跌撞撞的就跑了出来,一进大厅,就看见福伦手里抱着个孩子,她心中一跳,蓦地消了音。

“福晋,你来看看吧!是个男孩呢!”福伦是喜上眉梢,抱着孩子,笑的见牙不见眼的,看到福晋来,忙叫道。

“男孩?”福晋赶紧凑了过去,掀起襁褓看了看,立刻双手合十感谢老天:“谢谢菩萨,谢谢菩萨~~”

“哦,我的孙子,我的乖孙子~~~”福伦抱着孩子左摇右晃,高兴疯了~~

“阿玛,额娘~~~雨蝉有消息了,是不是真的?”外面尔康也冲了进来,一进门,便粗着脖子大叫道。

“尔康,尔康,你快来看,快来看,是个男孩~~”福晋半点没觉得儿子冲着自己大喊大叫有什么不对的,笑呵呵招呼道。

尔康这才注意到福伦怀里还有个孩子,不由皱眉:“阿玛,这孩子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福伦狠狠瞪了他一眼,福晋也斥责道:“你说的什么话呢?这是你儿子~~我的孙子~~不在这在哪儿?”

“我的,儿子?”尔康这次真的是惊讶了,“我哪来的……雨蝉,是雨蝉的孩子?”

说道雨蝉,福晋拿帕子按了按眼角,低了声音道:“可不是那个可怜的孩子~”

尔康激动了,走过去颤颤巍巍的抱过孩子,上下一打量,很小很小的一个,粉粉­嫩­­嫩­的,好不可爱,尔康一看就爱到了心里,把他贴近了心口,乐道:“我有儿子了,我有儿子了~~~~”

福伦福晋看他这傻样,都不住笑了。

紫薇进门时,看到的就是这副和乐的场面,真是觉得刺眼极了,“哼!”即使已经决定放弃这个男人,可是看到他抱着别的女人生的孩子,紫薇发现,自己的心竟然还是会痛。是啊,曾经

那么深爱的人,怎么可能说忘就忘?可是尔康,你这么待我,要我怎么再对你回心转意?想到方才佩雯说的消息,紫薇瞬间,又冷下心来。

福伦几人正高兴呢,突然听见扫兴的冷哼声,不用看也知道是紫薇来了。脸顺时就黑了,看在紫薇眼里,怒气更甚。

“你来­干­什么?”尔康把孩子递给福晋,身子往前一步,堪堪挡住两人,一脸防备道。

这是怕她伤害那个野种啊?紫薇怒极反笑:“我来­干­什么?来看看下人说的,福家的金孙啊~”看尔康福伦都是一脸不信,她也懒得再费口舌,走过去就像看孩子。

“你­干­什么?”尔康急吼道,“你这恶毒的女人,害了雨蝉还不够,还想动我的孩子吗?”

这就是真把她当贼看了?紫薇也没耐心和他废话了,冷笑道:“我害了林雨蝉?福尔康,你要我说多少次你才听得进去?你那个小妾的失踪,跟我半点关系都没有!”

“你住口!”

紫薇话音方落,尔康还来不及张嘴呢,就听见一声暴喝,两人都是一愣,回头去看,却是一直没说话的福伦。

“阿玛?”尔康惊讶叫道。以前不管他和紫薇怎么闹,阿玛都是不Сhā嘴的,这次怎么?

紫薇也很惊奇,记忆里,这个公公,还真没对当着她的面这么横眉冷眼过。

“明珠格格~”福伦不开口则已,一开口便一鸣惊人,竟是连紫薇都不叫,直接叫了封号了,“自格格下嫁,犬子确是有诸多不妥之处,惹怒格格,格格教训也是应该的。但是格格熟读诗

书,也该知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格格没能为我福家添续香火,尔康纳妾,无可厚非。格格却闹得府里­鸡­犬不宁,是不是太过?”不等紫薇开口辩驳,福伦又道,“格格千金之躯,林雨蝉不

过是小小民女,格格何必跟她一般见识?若真是看不惯,待孩子生下来,要打要买,格格做主了便是?为何连个孩子都容不下?难道真要我福家绝子绝孙了你才高兴?”最后几句,说的那是

极重的了。

紫薇登时眼都红了,张嘴要说话,被尔康抢了先:“阿玛,你说她害了雨蝉,还要害孩子?阿玛,你是怎么知道的?”

福伦看眼满脸不甘的紫薇:“天理昭昭,报应不爽,格格,你没想到,自己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会出现变故吧?”

紫薇气急,嗤笑一声,冷道:“我倒不知道我有过什么计划?不如福大人和我好好说说?”

福伦见她还不肯承认,也顾不得什么忌讳了,这明珠格格,以前还以为是好欺负的,没想到这么恶毒!想到自己差点就没了孙子,福伦就恨不得上去掐死她:“既然格格不肯承认,那老夫

也只好冲撞了!”说着,从袖中掏出一块锦帕来。

“我还以为是什么?福大人,你就是凭着这块锦帕说林雨蝉是我……”剩下的话听在舌边,再难说出口。紫薇瞠大眼,就见那帕子缓缓展开来,现出一封血书。“这、这是……”

“这是雨蝉临终绝笔!”福伦冷道。

“什么?雨蝉死了?”尔康身子一震,懵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我的雨蝉,我的雨蝉怎么会死?怎么会死?她那么善良,那么美好~怎么会死呢?”

福伦并不理他,只看着紫薇道:“格格可知道上面写的什么?”不待紫薇回答,他沉痛道,“一字一句,皆是血泪。雨蝉临终前仔仔细细的写下了你是怎么叫人绑架了她,要打掉她的孩子

把她卖到那见不得人的地方去,明珠格格,我一直以为你是善良的女子,没想到你这么狠心。一个身怀六甲的女人,你居然都这么赶尽杀绝。要不是雨蝉机警,趁人不备逃了出来,我们都要

被你骗了!可怜雨蝉这孩子,被你派去的人侮辱了,自觉无颜见人,生下孩子,找了人报给我们,自己就自尽在外面了。”

“胡说,胡说~”紫薇越听越错愕,这不可能,她明明没做过这种事,“你们冤枉我,你们想冤枉我?这都是你们弄出来的鬼把戏~”冲上前一把夺过了那锦帕,入眼的,却是雨蝉的笔迹。

愣了一会儿,紫薇怒火中烧的看了福尔康,“是你对不对?是你模仿的林雨蝉的笔迹,捏造出这封信冤枉我对不对?哈,你们福家真是好手段啊,跌入困境了,所以想害我是吗?不知道从哪

里弄出来个孩子和血书,就说林雨蝉是我弄没的,你们做梦!林雨蝉的事与我无关,你们福家,就是穷困潦倒,也跟我无关,别想陷害我和你们一块,我禁足期就满了,惹火了我,我们就到

皇阿玛面前说个清楚!”

“你这贱人,到现在还在颠倒黑白!”见紫薇到现在还死不认错,听到雨蝉死讯的福尔康恶向胆边生,扑过来就卡住了紫薇的脖子,“你害死我的雨蝉,我要你给她陪葬~”手上用力,竟

是半点余地不留。紫薇挣扎不过,很快就翻起了白眼。

佩雯这才恍然回神,赶紧去拉尔康,福伦虽然生气,到底还有些理智,知道紫薇不能再福家出事,也便去拉。只有福晋,抱着孩子,恨不得尔康就这么掐死了紫薇才好。

“别拉我,别拉我~~我今天非得弄死这贱人!!!”那边福尔康还在叫嚣,紫薇抚着脖子直喘气,闻言冷笑道:“哼,你们还装什么装?说不是你们故弄玄虚?好啊,有胆子我们滴血认亲

,随便抱来个孩子就说是林雨蝉生的?你们当我傻子啊?”

福伦和福晋对视一眼,无奈,居然到现在还不承认!不说他们两个早就认定了是紫薇心怀不满害了林雨蝉,失而复得的孙子已经让福伦夫妻欣喜若狂,又怎么可能怀疑这孙子不是雨蝉生

的?于是两人狠狠心,就让人准备好了工具。

“阿玛,额娘,这孩子才多大,你们怎么能这么残忍,给他滴血认亲?”尔康不满了。

福伦瞪他一眼:“不这样,怎么证明这孩子是你的?明珠格格~又怎么会满意?”紫薇冷哼一声,没说话。

福尔康嘴­唇­蠕动半响,最后还是怏怏的放弃了,看着紫薇的眼神,都能结成冰了。

锋利的刀刃在指尖划开一个小口,滴落一滴鲜红的血珠。小小的孩子吃痛,登时哭闹起来。福晋赶紧抱过哄着,福伦也是满脸心疼。紫薇看在眼里,更不是滋味。

尔康又是一记杀人似的眼神看了紫薇,才接过匕首,在指尖开了个口子,又是一滴血滴进水中。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紧张的盯着雪白的瓷碗。

两滴血慢慢接触,停了一会儿,开始小心翼翼的碰触对方,然后,就在众人炙热的眼神里,融合为了一体……

“格格,你还有什么话说?”福伦看到这里,更是理直气壮的质问紫薇。

“这怎么可能?”事实摆在眼前,紫薇还是不敢相信,这,怎么可能呢?抬头看到尔康杀人的眼神,福伦夫妻愤怒的目光,紫薇仓皇摇头,“我没害林雨蝉,我真的没有!”

“到现在你居然还敢否认~”福晋真佩服紫薇了。

“额娘,你还跟她废话­干­什么?今天,我要她给雨蝉偿命!”尔康早就忍不住了,见此情形,乘众人不防,冲过去对着紫薇就是一巴掌。

“啪~”

紫薇但觉脸颊一痛,下一刻,就喘不过气来。双目圆睁看了尔康,他却一脸癫狂,浓眉倒竖,鼻孔大张,恶狠狠的盯死了她。

他真要杀了她!

紫薇意识到这一点,开始拼命挣扎,喘不过气,胸口好闷。即使是刚刚,也没觉得这么难受。紫薇长长的指甲抠进尔康的手背,却丝毫动摇不了他的手,要死了吗?紫薇恍惚想着,突然就

是那么强烈的不甘心。

我那么爱你,为了你什么都愿意,可你却背着我金屋藏娇?让别的女人为你生儿育女?

为什么不相信我?我什么时候会对不起你?尔康,是你负了我!是你负了我!如果你能好好对我,我,或许也可以接受林雨蝉。你对我狠心绝情,却要我放下自尊让你们双宿双飞?世上怎

么会有这么好的事?

林雨蝉那个贱人,凭什么要我给她偿命?不说这事不是我做的,就是我真杀了她,那又怎么样?偷人丈夫,她该死!

“佩……雯……”

涨红了脸,紫薇挤出这两个字,双手在空中挥舞,死命捶打尔康。

佩雯也不知是真吓傻了还是怎么的,竟像是没听到似的,愣愣的站在原地,都也没动。

紫薇的眼神透出绝望,最后一搏的,她用最后的一点力气,拔下头上的金簪,狠狠扎了下去。

“啊~~~”尔康一声惨叫。

佩雯眼神闪了闪,大叫着“格格”,终于冲了过去。

紫薇乘机大口喘气,眼角又瞟到尔康又冲了过来,直觉的握紧了手中的金簪……

尔康捂着手背狰狞的向紫薇扑过去……

佩雯狠狠一掌记上福尔康的背……

福尔康踉跄了一下,直直撞上了紫薇手中的簪子……

血,四溅开来~

“叮咚~~”

带血的簪子掉落在地,清脆一声,却再引不起人的注意。

“尔康啊~~~~”

福晋蓦然回神,大叫着扑倒在尔康身上,翻过他的身子,他的腰际,鲜血涓涓流淌……——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听到说,男人伤到腰,会……咳咳,鉴于大家昨天的深切呼唤,我决定满足大家,不过换个人实施刑法,福尔康,以后就太监吧~~反正有儿子了,瞧我多善良,还给他家留了个香火。他以后的俸禄就给孩子买­奶­粉,怎么想,让雨蝉一个女人带孩子太残忍了_

报仇(全的)

福尔康腰际的伤口,经过太医诊断,伤到了腰,以后,怕是,不能房事了。

福伦福晋一听到这个消息就昏过去了,福伦一下像是老了几十岁,紫薇呢,整个人都懵了。

这件事是压不住的,福家一家闹哄哄的,又是请太医,又是哭天抢地,想叫人安静一会都不行,好事的就去打听,啧啧,明珠格格可真是剽悍啊,丈夫小妾怀孕了,把她弄到见不得人的地

方也就罢了,竟然连丈夫唯一的骨血都容不下。丈夫要理论,她居然还朝丈夫动手。真是无法无天啊~~

也有知道尔康伤势的,暗地里讥笑紫薇,这次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把自己丈夫弄得……嘿嘿以后恐怕是要守活寡了。

乾隆对此已经麻木了,前有小燕子不识好歹对知画动手,后面就来个紫薇刺伤尔康,这两个,还真是好姐妹!刺伤自己丈夫,说出去,谁不得说他没教好女儿?守活寡?守活寡怎么了?这

都是你自找的!还找我来哭诉,难道你自己做错事,还要我惩处福家的人,让你们和离?那朕的面子往哪里搁?

对紫薇本就心有不满的乾隆这次真不想管紫薇了,叫太医尽心医治尔康,却半点没追究福家对格格不敬之罪。

紫薇,彻底被乾隆厌弃了。

小燕子也知道了“尔康负心薄幸,被紫薇刺伤成了太监”的事,可是现在的她,已经管不了这些了,因为永琪,受伤被遣送回来了~

“紫薇,呜~~紫薇~~”

景阳宫里,小燕子抱着好不容易进了宫的紫薇大哭不已,“永琪不要我了,永琪不要我了~~”

紫薇回抱住她,红着眼眶安慰:“小燕子,你别多想,永琪只是受伤了心情不好,他还是深爱你的。”

小燕子推开她,摇着头大叫道:“才不是才不是,他就是变心了,他不爱我了~~出征前他就爱上那个陈知画了,不要我了。这次回来,受了伤都不要我去看他,躲着不见我,紫薇,他不爱

我了,他不要我了……”

“小燕子,小燕子……”紫薇看着这样脆弱的小燕子,终于忍不住眼泪,哭起来,“可怜的小燕子,我可怜的小燕子啊……”

却原来,永琪自知道自己以后鼻梁好不了,毁了容以后,就开始某名自卑起来,后来鄂敏受不了每天自怨自艾的他,想了个名目把他遣送回宫,他更觉得自己丢人,立功不成,反倒惹得

自己毁了容。永琪一路沉默回宫,看到满脸失望的乾隆,他只觉得自己没脸见人了。更不想叫小燕子看到现在的他。

她那么爱自己,看到自己这样,一定会很难过,等自己好点,没那么狼狈了,再去见她。

永琪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却没料想,自己对小燕子这么闭门不见,落在别人眼里,会是怎样的一个意思。小燕子本人,又会产生什么样的误解。

紫薇被乾隆不喜,宫里因为以前的事,也没人对她有好脸­色­,她根本就没人说话,好不容易递牌子进宫见了好姐妹,却不想就看到小燕子这样的惨样,她联想尔康,不由大骂世间男子皆薄

幸,每一个好东西。两姐妹抱头痛哭,伤心不已。

这样的景况,落在有心人眼里,真是畅快无比。

下午,紫薇和小燕子进园子散心,迎头,就遇上了和嘉。

“奴婢给公主请安,公主吉祥。”

“奴才给公主请安,公主吉祥。”

见到衣衫华丽富丽堂皇的和嘉,紫薇想道早上梳妆镜里那个形容憔悴的自己,一股难言的酸涩,蓦地涌上心头。

小燕子就直率多了,不耐烦的叫身边给和嘉请安的明月彩霞起来,转身就要走。

和嘉哪可能就这么让她们离开,冷笑道:“五嫂,紫薇姐姐,怎么见了我,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要走?”紫薇小燕子还没说话,她又似想道了什么,恍然道,“呀,我想起来了,紫薇姐姐才亲手给自己丈夫净身了,五嫂又被五哥厌弃,难怪没心情和我打招呼,啧啧,瞧我,没想到这个,也不知道忌讳,五嫂姐姐心里不好过吧?唉,真是可怜见的,以前多恩爱啊?紫薇姐姐那个是什么来着?啊,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今天居然就变成这样了,真是可怜啊~~姐姐,你以后就要受苦了~”

她一番话说下来,紫薇身子都颤了,眼泪噙在眼底,好不可怜。

“喂,你胡说什么?”小燕子本就是火爆脾气,被永琪现如今这么一冷落,更憋了一肚子火,现在和嘉这么□­祼­的挑衅,她哪还忍住不发脾气?“你这个恶毒的女人,紫薇现在已经很难

过了,你居然还这么说她?你有没有良心啊?”

和嘉听罢冷笑:“五嫂这是说的什么话?我说她什么了?我这就是陈述事实。什么时候,本公主想在自己家说说话都不行了?”

“我管你陈述什么事实,反正不许你说紫薇!”小燕子最是不讲理的,看到紫薇难过的直掉泪,她登时就把和嘉恨上了,“我就知道你不是好人,以前在宫里你就跟皇阿玛说我坏话,现在

你嫁出去了还来欺负紫薇,你一定不会有好下场的,你的丈夫一定也会对你不好,你会生不出儿子,生出来也是没□的……”

她话还没说完呢,和嘉就已经变了脸­色­,她身边的赵嬷嬷一个上前冲着小燕子就是一巴掌:“你敢这么诅咒皇家公主,好大的胆子!”

小燕子被这突如其来的耳光打懵了:“你,你居然还敢打我?”回过神,小燕子真是气得都要冒火了。这些人,都不把她放在眼里了是不是?她还是五福晋呢,一个老太婆,居然就敢打她?“死老太婆,你敢打我,看我怎么收拾你!”扑过去就要拉赵嬷嬷的头发。和嘉哪会让她得逞,赶紧叫了身边的丫头去帮忙。好在今天她打定主意来找小燕子麻烦,带来的都是会拳脚的宫

女,对付小燕子三脚猫的功夫,真是游刃有余。

小燕子本来以为能够狠狠抓着那个老嬷嬷出顿气,却没想到有多出好几个宫女,还都是会拳脚的,她打不过,反被人教训了好几个耳光,脸好疼,身子也被打了,钻心的疼。可恶,都欺负

她!小燕子直把躲着她的永琪骂了个体无完肤,要不是他不理她,她怎么会受这么多罪?

几个宫女是知道和嘉不喜欢小燕子的,既是讨好和嘉,又是早看不惯小燕子了,借着阻拦小燕子对赵嬷嬷动手的机会,她们是死命下手,一会儿打一拳,一会儿踢一脚,直把小燕子弄得哇

哇直叫,痛苦不堪。

紫薇看不下去了。

她本来就是极聪明的,刚才和嘉这么堂皇的就把自己的私事抖落了出来,她难堪极了,所以也就没阻拦小燕子为她出气。她也是在宫里顺风顺水惯了,没见过见高踩低的,还以为自己和小燕子是当初那个深受乾隆宠爱可以在宫里无法无天的民间格格。赵嬷嬷一动手她就知道事情不好,到后面看到和嘉身边的宫女那么无所顾忌的殴打小燕子,她就软了下来,这样不行,小燕子会被欺负死的。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紫薇攥紧了帕子,可怜巴巴望着和嘉,哀求道:“求和嘉姐姐开恩,你饶了小燕子吧。小燕子心直口快,爱打抱不平,她只是正义感发作,不是有心冲撞你的。你那么善良,那么高贵,就请你怀着颗宽大的心,放过小燕子吧。”

这话听着还真耳熟。和嘉嗤笑一声,看了紫薇:“还真是伶牙利嘴啊~~真不愧是把皇阿玛迷得团团的转的民间格格,就是会说话。不过这话怎么这么耳熟?我好像在哪儿听说过?碧蕊,你

说,我们在哪儿听过?”

她身边一个穿戴与其他宫女格外不同的俊俏丫鬟闻言一笑,清脆道:“回公主话,这话您自然是熟悉的。以前在宫里,还珠格格明珠格格来给已逝的皇贵妃娘娘请安,结果没规没距惹得娘

娘动怒,说的就是这么一句,把娘娘气得吐了血,差点就昏过去了呢。”

“你不说我还记不起来呢~是有这么回事!”和嘉一拍手,“我记得当时是为了什么事来着……啊,对了,是五嫂来给额娘探病,结果看上了额娘心爱的黄玉如意,向额娘讨要不成,便口

出恶言吧?记得当时,紫薇妹妹说的也是这么一句,善良,高贵,宽大,让额娘饶了小燕子?对吧?”

这么许久以前的小事,紫薇已经忘的差不多了,听到和嘉饱含恨意的这些话,她紧张的手心直冒汗,她们以前做过这种事吗?为什么她都不记得了?“和嘉姐姐,是我不好,不该冲撞纯妃

娘娘,只请姐姐明鉴,妹妹我无心的。小燕子不懂规矩,喜欢什么便直说了,没成想是纯妃娘娘心爱之物,不愿割舍,让纯妃娘娘不高兴,我们也很愧疚。可是这事后来不是解决了吗?姐姐

你为什么又要翻出来呢?”

“哈,这还是我小心眼,记挂着以前的小小冤仇跟你过不去了?”和嘉倏的冷下脸,“夏紫薇,都知道你不要脸,倒没想,你脸皮能厚成这样!”

那边小燕子还在跟宫女纠缠,听到和嘉这么说紫薇,高声叫骂道:“你这恶婆娘,又骂紫薇,看我……啊!”一声惨叫,却是一个宫女眼疾手快,反手抽了她一个大嘴巴。

紫薇都要喘不过气来了,和嘉妹妹怎么能这么说自己?她怎么能这么伤害她?“和嘉妹妹……”

和嘉一个挥手打断她:“你给我闭嘴!”凑近了紫薇那惊惶的小脸,她一脸冰霜,恨道:“真是楚楚可怜的一张脸,就会扮无辜装可怜,跟你那个恬不知耻的娘一个德行!不知廉耻!”

“和嘉妹妹~~”紫薇尖叫!

“你有什么不服气的?”和嘉听着她刺耳的尖叫,皱眉冷哼,“我是哪里说错了?你守规矩?知进退?夏紫薇,好好想想吧,是谁在母亲孝期为过,就穿红戴绿?是谁守孝期间就和男人卿

卿我我私定终身?是谁不顾身份,给个市井流氓当下人称姐道妹?是谁不顾场合,和男人光天化日之下勾肩搭背?夏紫薇,我给你面子才说你不知廉耻,真要往开了说,你就是自甘下贱!”

“你,你……”

“我怎么样?”和嘉手指划过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就是这双眼睛,总是那么无辜,那么楚楚可怜,一个不如意,就哗啦啦的掉眼泪,看的我,真想就这么把它们抠下来!”

紫薇被她话里□­祼­的恨意吓的打个寒噤,想要推开她的手,却又被她顺势抓住了手腕:“听说你琴棋书画样样皆­精­?真不愧是你那个才女的娘教出来的,比青楼里那些花魁强多了。”和

嘉看着紫薇那屈辱的表情,心底有说不出的快意,额娘,你在天上看见了吗?女儿今天给你报仇了,这些仗着皇阿玛的宠爱,在您生命最后一段时间还给你添不快的贱人,女儿现在,终于能

好好教训她们了。“夏紫薇,你这一脸不甘心是­干­什么?觉得我侮辱你了?啧啧,真是蠢啊,难怪落得今天这地步!”

一把挥开她的手,接过碧蕊递过来的帕子,像是手上沾了什么恶心东西似的,反反复复擦了一遍,这才把帕子一丢,叫了那几个还和小燕子纠缠的宫女:“够了!”

几个宫女退开,小燕子终于能稍稍喘口气,只是此时她,已经钗发横乱,狼狈不堪了。

和嘉看着紫薇跑过去关心的查看小燕子的伤势,慢慢踱了过去:“好个姐妹情深啊!”

“和嘉姐姐,你太过分了!”紫薇抱住伤痕累累的小燕子,怒道,“我们或许是不小心惹怒了纯妃娘娘,但逝者已矣,皇阿玛都没怪罪了,你为什么还要苦苦相逼?你这么残忍的对待我和小燕子,你都不会觉得良心不安吗?”

“良心不安?”和嘉怒极反笑,彻底撕开了脸面,冷道,“夏紫薇,你怎么不先摸摸你的良心?我苦苦相逼?你怎么就不记得你气的我额娘吐血的事!皇阿玛当然不会怪罪你们,他宠你们还来不及呢,哪顾得上我额娘时日不多!夏紫薇,我曾经发誓,当日我额娘所受的屈辱,定要你十倍百倍的还回来!不过,今天看来,不用我出手了。你自己就把自己弄得狼狈不堪了,怎么样,亲手阉了自己的丈夫,是什么感觉啊?”

紫薇现在最忌讳的就是别人说这个事,被和嘉这么半点不掩饰的一说,她苍白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看着和嘉的眼睛里,也直冒火。

“说道你痛脚,难受了?”和嘉看她这样,心里更舒畅了,“夏紫薇,这都是你自找的。你看看我们皇家公主,那一个是像你这么不长眼的?唉,也是,小门小户人家生出来的,能有多少见识?今天我就好心,提点提点你。像我们这样的天家女子,婚配,不是随随便便谁都可以的。不说和敬和婉姐姐的额附都是蒙古部落将来的首领,身份尊崇,单说我,我的额附,福隆安,出身满洲八大姓富察一氏,元后的侄子,父亲傅恒是朝廷一品大员,本人才华卓著,军功赫赫,前途无可限量。你的呢?仔细想想,福尔康是什么东西?”

紫薇心中一动,难堪的闭上了眼睛。

“想明白了?晚了!”和嘉知道她是明白里面的差别了,讥笑起来,“千选万选,居然挑了个包衣奴才,靠着裙带关系往上爬的废物。眼高手低,目下无尘,没点真本事。夏紫薇,你就是见了男人春心荡漾,也挑个好的啊,就这样的货­色­,连给我提鞋,都不配!”

“住口,住口!”紫薇不想再听这些了,她不想听了。“住口!”

“我为什么要住口?夏紫薇,你注意到没有,人人都叫我公主,却叫你格格?你知道为什么吗?”对上她疑惑的眼神,和嘉恶意的勾起一抹笑,“因为,你是个见不得人的私生女,你的存在,是皇家的耻辱,污点。你上不得皇家玉碟,只是皇阿玛在外面一时兴起收下的‘义女’!你不是我爱新觉罗家的人!你出嫁,皇阿玛要封你为和硕格格,你知道怎么样吗?满朝文武都反对!他们说,你一个民间女子,何德何能,担得起和硕格格的称号?这就是你的身份,不能见光的私生女,嫁出去,也只是最低品级的固山格格。再说我,我是昭告了天下的皇四女和嘉公主,我出嫁前,满朝有学之士都在商议我的封号,我出嫁,皇家公主的仪仗,十里红妆,朝中有点地位的都来参加我的喜宴。夏紫薇,你呢?”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从不肯正视的伤口被狠狠揭开,紫薇只觉得心都要碎了,为什么要这么对她,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她很像骗自己和嘉说的都不是真的,可事实却告诉她,她就是乾隆收下的一个‘义女’,一个,不能入玉碟的,固山格格!

“紫薇,你不要哭,这个恶毒的女人不会有好下场的,我们去找皇阿玛,让皇阿玛给我们做主!”小燕子拉住紫薇,横眉冷对这和嘉,怒道。

和嘉自是不怕的,只是惊奇,这两个人到底是怎么长到这么大的,居然蠢成这个样子,也不想想,要不是皇阿玛已经厌弃了她们,她会这么明目张胆的对付她们吗?“找皇阿玛,正好,我们也有事要禀报皇阿玛,不如就一起去吧。”眼见紫薇小燕子都是惊讶的看着她,和嘉弹弹指尖,“我府里那个叫宝丫头的,可是等不及要和皇阿玛说说三年前,会宾楼里的事呢。”

小燕子紫薇瞬间白了小脸,呆滞原地。

和嘉凑过去,对着小燕子的耳朵:“你还记不记得,那个刑部大牢?”

小燕子身子颤抖了。

“小燕子,小燕子你怎么了?”紫薇摇着她的手,惊声叫道。

“哈哈,哈哈~~~~”和嘉畅快大笑,小燕子,夏紫薇,这,才刚开始呢。“赵嬷嬷,把她们两个带上,我们去见皇阿玛!”

这一次,我要亲手送你们下地狱!

报仇(二)

和嘉是一路拖着小燕子紫薇去的养心殿的。进去见到冷着脸的乾隆,小燕子紫薇一下子,就瘫软了下来。

乾隆这里正烦恼呢。永琪这次似乎真的被打击到了,整个人都颓废了。他也不高兴自己一片苦心被白费,永琪不但没立功,反倒犯下大错,最后以待罪之身被遣送回朝,这多丢人?乾隆

都觉得自己没脸见朝中大臣了。毕竟,当初是他独排众议,信心满满的封了永琪为副帅。现在……唉~~

可他也心疼,自己宠了这么多年的儿子,就这么一蹶不振了。为了伤势躲在房间里不出门。那天永琪回宫,他去看了,他脸上伤势还没好,真跟开了染料坊一样,红的青的,什么颜­色­都有。再有鼻梁断裂坍塌,好好一张俊俏的脸,全毁了。

又心疼儿子吃苦,又埋怨儿子不给自己挣脸,乾隆心情很是郁结。再看到这些日子一直给自己添堵的小燕子紫薇,又哪里还笑的起来?

“和嘉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吉祥!”

和嘉款款行礼,一脸闲适惬意。相较之下,小燕子紫薇就不那么好了脸­色­惨白,一看就是心里不安。

“小燕子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吉祥。”

“紫薇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吉祥。”

“哼~”看到你们,朕怎么吉祥的起来?喜欢一个人就恨不得把那人捧在手心里,厌恶一个人就恨不得那人永远不要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乾隆没理会小燕子紫薇,径自问了一边的和嘉,“今

儿怎么进宫了?可是有什么事?”

和嘉眼角瞟了小燕子紫薇,都是一脸震惊的看着乾隆,心底冷笑,她们难道还以为自己是以前那个倍受宠爱的民间格格啊,不过是皇阿玛不想理会你们就这么一副被打击的样子,后面的事

,你们怎么受的住?幸灾乐祸的想着,和嘉很是得体的回答道:“回皇阿玛,今儿是十五,和嘉来给老佛爷皇额娘请安。也无甚大事,只是……”蓦地,为难的住了口。

乾隆听她出嫁了还想着老佛爷皇后,对她的孝心很满意,脸­色­才缓和了些,又看到和嘉这为难的样子,当即问道:“只是什么?”眼角余光看到纷纷的小燕子和双眼带泪的紫薇,他心一沉

,冷道,“可是有谁给你气受了?”

和嘉咬了­唇­:“皇阿玛您想多了,和嘉是你的女儿,大清朝的四公主,在这宫里,谁敢给女儿气受?”乾隆有些得意的点点头,和嘉接着道,“不过就是刚才在御花园,看到五嫂和紫薇姐

姐,和嘉上前攀谈了几句,也不知是哪里惹到嫂子和姐姐不愉快了,嫂子说,说……”拿着帕子压压眼角,下面的话,却已是哽咽不能言了。

“你这女人太假惺惺了,明明就是你说紫薇的坏话,惹紫薇都哭了,现在居然还在这里扮可怜,你要不要脸啊!”小燕子虽然知道最近乾隆因为知画对自己有些不满,但是她还是以为,只

要有永琪在,乾隆就会继续宠着她,所以她犹豫一会儿,还是决定先开口告状,先狠狠跟皇阿玛说说这个和嘉有多可恶,到时候,皇阿玛一定不会再相信她说的香妃的事的。一定会的!打定

主意,她冲着和嘉就是一通嚷嚷,叫完了,又冲着乾隆喊道,“皇阿玛,你都不知道这女人有多可恶,她居然说紫薇下贱,还说尔康的事,把紫薇弄得好伤心。她还叫宫女打我,皇阿玛你看

,我的脸,我的手,都红了!”小燕子摊出手,又指指自己脸颊,可惜,乾隆除了看到小燕子又胖了不少,脸­色­红润了不少……什么都没看出来。

和嘉不是笨蛋,早早就吩咐了宫女,要是动手,就往那些见不得人的地方打,尽量不要弄出痕迹,她就不信了,小燕子还能养心殿脱了衣服让人看身上的伤!

于是觉得小燕子危言耸听欺负自己孝顺女儿的乾隆不高兴了,瞪了小燕子:“和嘉好好地怎么可能叫人打你?说,你是不是又闯什么祸了?惹得和嘉不高兴了?”

小燕子这次是真觉得冤枉:“我什么都没做错。就是她先欺负的紫薇,还叫那个恶毒的老嬷嬷打了我一巴掌。皇阿玛,现在是我被打了,你居然都不帮我,还这么说我,你变了,我都不认

识你了!”

乾隆被她气的笑了:“小燕子,照你这么说,是朕做错了?”这已经是气极了。

偏小燕子还看不清乾隆脸­色­,径直点头道:“本来就是皇阿玛错了!”

“放肆!”狠狠一拍桌子,乾隆脸­色­铁青。看着小燕子紫薇的眼神也冰冷的吓人。以前真是太宠这两个丫头了,让她们都恃宠而骄了。一个貌似舔着可爱实际刁蛮任­性­,一个外表柔弱可欺

内里心狠手辣,自己真是被她们蒙蔽了,居然认为她们是善良纯真的孩子。“小燕子,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能让你大呼小叫的?”

“皇、皇阿玛?”

小燕子从来没见过这么可怕的乾隆,横眉怒目,看着她的眼神,就像是咬一口咬死她似的,她心底莫名的直发憷,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和嘉估摸着差不多了,给赵嬷嬷使了个眼­色­。赵嬷嬷会意,站出列跪倒说道:“万岁爷容禀,今儿的事,万岁爷知道的不多,奴婢实在不忍心公主受委屈,有话要说。”

乾隆见是和嘉身边的,没刁难,冷道:“有话便说!”

“谢万岁!”赵嬷嬷磕个头,看了小燕子,恨道,“今早上,公主来给老佛爷皇后请安,本来都是很开心的,后来老佛爷有些乏了,公主便说出去走走,让老佛爷歇着。没成想在御花园里

就遇到了还珠格格和明珠格格,两位格格似乎心情不好,眼睛红红的,公主说,既遇见了,少不得得打声招呼,也是许久没见。于是便带着奴婢去给两位格格打招呼。可是两位格格似乎对公

主心怀不满,连笑一声都没有,转身便要走。公主担心是自己哪里惹得两位格格不高兴了,忙拉住她们,不过说了些生活琐事,后来不小心提起了福尔康额附,紫薇格格就哭了起来,还珠格

格也大吼大叫的扑过来说是公主欺负了紫薇格格,最后还不­干­不净的诅咒公主,说公主会,会……”说道此处,她为难的停下来,看眼乾隆,没敢说。

乾隆知道这怕是什么忌讳的。又看和嘉一脸伤心,登时怒从心来,“说,小燕子诅咒了和嘉什么?你原原本本的给朕说来!”

小燕子觉得有些不对,要开口,被赵嬷嬷抢了个先:“是皇上。还珠格格诅咒公主不得额附喜欢,以后生不出儿子,就是生儿子,也没□……”

“啪~”赵嬷嬷话才出口,小燕子就见一道黑影朝自己飞了来,惊慌一躲,只听一声脆响,回头去看,却见光洁的地板上,一个碎裂的茶杯,正躺在那里。这东西要是砸到自己……小燕子

咽口口水,突然没胆子再看乾隆的脸­色­。

“皇上明鉴,奴婢不是有意冲撞还珠格格。”赵嬷嬷又一个叩首,“只是还珠格格实在……恕奴婢直言,两位格格品阶低,遇到公主,本就该行礼请安,现今不但熟视无睹,还出口不逊,

实乃大不敬。奴婢维护规矩,这才教训还珠格格,宫里的忌讳!”

“小燕子,你说过这些话吗?”

乾隆的语气听不出喜怒,可小燕子就是感觉到一阵阵的恐慌。张张嘴,她最后还是没敢在这奇异的氛围里发脾气,只讷讷道:“是她先把紫薇弄哭了,还说了好多难听的话……”

“朕在问,你是不是说了那些话?”乾隆语调一升,叫小燕子心又慌了几分。

“我,我不是,她欺负紫薇……”

“那就是有了。”乾隆看着说不出话的小燕子,心又冷了几分,好啊,好个小燕子,好个还珠格格,居然就这么欺负自己的女儿,还这么诅咒自己的外孙,“好,好,真是好啊!”

小燕子听他说好,本以为没事了,才抬头,却见乾隆一脸风暴,心里打个突,低下头不敢说话了。

“皇阿玛息怒,皇阿玛息怒~”紫薇再蠢,也看出乾隆这次动了真怒了,可她也委屈,明明就是和嘉先戳自己痛脚,又对自己说了那么多难听的话,怎么皇阿玛就不追究她的错,但就抓着小

燕子那句话不放呢?“皇阿玛,您最了解小燕子的­性­子,她天真善良,心无城府,正义感极强。这次也是一时口快,有口无心的。皇阿玛,你是我见过的最伟大的父亲,你一定能理解小燕子

这一片为我的心的对不对?紫薇求您,消消气,不要生小燕子的气了。”现在最紧要的是不能让和嘉说出会宾楼的事,三年前香妃事件的后继她是不知道,但是会宾楼大火,里面无一人生还

的消息她还是听过的,这件事要是扯出来,不说里面到底有没有永琪尔康的身影,自己是绝对逃不掉的。“皇阿玛,今天的事都是紫薇的错,是紫薇不该,求您抱着宽大仁慈的心,不要追究

了,好不好?”

她一番话说的楚楚可怜,梨花带雨,要是以前,乾隆真说不定就心软了,但是可惜,最近他已经被这个‘柔弱可怜’的女儿的事弄得烦不胜扰了,看她现在这样,更觉得她虚伪。要真是

善良,为什么会对个小妾这么狠?女人吃醋是平常事,但这么要打要杀的,简直不像话!皇家的脸都都光了。和嘉提起福尔康怎么了?这本来就是“紫薇,你说是你错?那你说说,你错哪儿

了?”

紫薇一窒,不妨乾隆竟会这般问,顿时委屈的直掉泪:“皇阿玛,紫薇犯了错,已经很懊恼了,紫薇知错,以后绝不敢再犯了,求您,不要再追问了……”摇着头,她杏眼带泪,好不怯弱。

乾隆却冷笑一声:“说道现在,你还是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紫薇身子一僵,还要说什么,乾隆却不再理她,和颜对和嘉道:“四丫头,你受委屈了!”紫薇鼻尖一酸,忙低下了头。

和嘉轻轻摇头,施了一礼,道:“有皇阿玛这句话,和嘉不委屈!”夏紫薇,听到一直维护你的皇阿玛说出这样的话,你心里什么感觉?现在,你能体会我当年眼见额娘受辱,却无处申诉

的痛了吗?你慢慢受着,下面,还有呢!

乾隆对和嘉的态度很满意,看着紫薇的眼神愈加不善:“紫薇,你真是太叫朕失望了。本来以为你和你娘一样,都是美好善良的女子,却没想到你这么狠毒,连身怀六甲的孕­妇­都容不下,现在还做出刺伤丈夫的事,皇室的脸都被你丢光了!”下面紫薇涨红了小脸,乾隆视而不见,又道,“朕本来还念着以往的情分不想苛责你,没想到你对妹妹也这么凉薄。和嘉不过是说了老实话,你好好地,哭什么?是觉得委屈还是冤枉啊!”

紫薇只低头啜泣,并不回话。

乾隆长叹一声:“紫薇,你真是太叫朕……”

“皇阿玛……”

紫薇震动的喊了一声,却又被和嘉截住了话头。

“皇阿玛,你快别怪紫薇姐姐了,姐姐也是心理苦啊!”对着乾隆满意的脸,和嘉心底冷笑,面上却接着扮良善,“那福尔康也委实不是东西。本就是赖着姐姐才能抬旗升到如今这位子,却不想这么忘恩负义,得到了姐姐又不珍惜,在外面养起了外室。皇阿玛,你想想,那叫什么蝉的,不是曾说他们在一起已经有三年了,那算算,不是在姐姐下嫁前就有这孽缘了?可想而知,福尔康对姐姐,那根本就没有真心,那些甜言蜜语,都是为了达到尚公主的目的,来骗姐姐的。可叹姐姐一片痴心啊,竟然就遇到了这么一个假情假意的骗子。姐姐心里,自然是极不好受的。”

乾隆听罢这话,觉得有理,自家女儿,是受苦了。和嘉这孩子,心善,还这么为紫薇说话。

只是这番话落在紫薇耳里,就不那么愉快了。这是生生否决了她曾经的爱情啊!指出,尔康对她,从来都没有过真心,所有都是假的……这叫她,情何以堪?

和嘉似乎还嫌不够,又道:“皇阿玛,你也觉得对吧?照我看啊,福尔康弄成现在这样,也是他自找的,不说他在外面包养外室,单就她把那个女人带回府,一副宠妾灭妻的模样,他就该死。紫薇姐姐虽然没经明路,没入玉碟,可谁不知道,她是皇阿玛您的掌上明珠心头­肉­?福尔康这么对紫薇姐姐,根本没把您放在眼里!再说了,他是不知道紫薇姐姐事实上也是你的骨­肉­吗?他知道。当初五嫂的事,他可是参了一脚的。就这样,他还敢这般藐视我皇家血脉,别说现在紫薇姐姐就是误伤,就是真拖出去砍了,那也没什么!”

“嗯~有道理!”乾隆点头。

紫薇咬咬牙,脑中不断回响,没经明路,没入玉碟……原来,她真是见不得人的!

“皇阿玛,这还不止呢!”和嘉看着羞愤欲绝的紫薇,扔下有一个炸弹,“这件事我本来念着紫薇姐姐不想说的,毕竟是皇室丑闻,可我实在不忍心紫薇姐姐这么自责,也就当回小人,背后把这事说出来。”

“是什么事?你这么严肃?”乾隆气顺了不少,见和嘉这般郑重其事,不由好奇问道。

紫薇和小燕子对视一眼,脑中不约而同的出现了会宾楼这个词,心俱一颤,要打断她的话,却是来不及了。

“这也是我偶然知道的。原来那个福尔康,仗着自己是额附,居然曾经杀人放火,害死了京城一家名为会宾楼的酒楼上上下下几十条人命。”和嘉慢点不停,一口气把这事说了出来。眼见的小燕子紫薇都是一脸大祸临头的恐惧,她顿觉得,全身的毛孔都舒畅极了。

“你说什么?杀人放火?”乾隆不敢置信的喃着这两句话,一口气憋在了胸口,“会宾楼?几十条人命?和嘉,你说的都是真的?”

“和嘉那敢欺瞒皇阿玛!”和嘉跺跺脚,一脸气愤道,“我当时也不敢相信,就叫人去查了查,没错,那个会宾楼上下几十口,都是被福尔康杀的,几个外地来的客人也受了无妄之灾,死了。皇阿玛,本来整栋酒楼都被烧了,人又死光了,本人报案,查不到踪迹,顺天府尹只能拖着这件案子。没成想,天网恢恢啊,一个八九岁的小丫头,在这场劫难里逃了出去,她劫后余生,认出了福尔康,不敢随便去告状,后来机缘巧合,进了我的公主府做下人,寻了机会告诉了我这件事。经过我的查证,这件事,千真万确。皇阿玛恕罪,女儿记着紫薇姐姐,也怕你伤心,才没敢把这事告诉您的!”

乾隆现在哪还有心思怪罪她,挥挥手,忙追问道:“你查清楚了吗?福尔康当真如此无法无天,做下如此灭绝人­性­的事?”

和嘉刷的跪倒,肃颜道:“女儿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点虚言。如今顺天府尹处还有当天的卷宗,皇阿玛派人调过来看看便知。此事发生就发生在三年前,皇阿玛您大寿之后,当时顺天府尹还为此忙碌许久,只是苦于找不到线索才罢了。皇阿玛召他前来问话,便可知晓。”

三年前,乾隆心思一动,自己的大寿过后,那不是……他目光猛移向小燕子和紫薇,她们闪闪躲躲,不敢与他对视,顿时,他什么都清楚了。

“和嘉,你先跪安吧。”闭上眼睛,乾隆淡淡说道。

和嘉暗笑于心,咬­唇­担心道:“皇阿玛,我知道错了,您原谅我吧。”

“朕不怪你,下去吧!”要不是和嘉一片好心为紫薇,自己,还不知道有这件事呢。

“……是~”和嘉似担心的行礼,忐忑离开。

转身背对着乾隆,和嘉双眉一挑,冲小燕子紫薇冷冷一笑。

小燕子眉间染上怒­色­,紫薇也眼中带恨。

和嘉并不在意,伴君如伴虎,这两个人,以前不明白,等会儿,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小燕子和紫薇看着她施施然离开,满心不甘。

她离开以后,乾隆挥退了宫女太监,看着跪倒的两个人,眯了眼睛:“说吧,当初香妃私奔,你们,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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