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也认识。”民工小心翼翼地答道。
“在哪里?”林枫的心里剧烈地动了一下,但脸上并表露出来。
“在……,”民工喘了口气,“在我们施工队,我们曾经是一个施工队的。”
“施工队……?你跟他在一个施工队吗?”
“我们在一个工地上干活。”
“哪里的工地?死者叫什么名字?是从哪儿来的?”
一连串的问题把民工给问蒙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先告诉我,他姓什么,叫什么?”
“他姓王,叫王来福,同伴都叫他老王,其实他还不老。”
“同伴!他还有同伴?”
“是,他们是三个人一起来的,好像是从湘柠南边农村过来的,口音有南边的土语。”
“另外两个人还在工地上吗?”
民工摇摇头:“没有,他们仨一起逃走了。”
“逃走了?为什么是逃走了?”林枫感觉情况复杂了。
民工叹了口气:“唉!忍不下去了呗。”
“什么叫忍不下去了?你讲清楚,你们在哪个工地上干活?”
“我们在市区南郊一个汽车修配厂的工地上干活。那里的待遇坏透了,一天20块钱,每天披星戴月,跟泥土打交道,宿舍就是临时用木板搭起来的工棚,破破烂烂,屋外下雨,屋内就要撑伞,十个人挤在一张大通铺上,像沙丁鱼罐头。每天吃的就是盐水煮青菜,一点油星都看不到,更没有肉,而且伙食费,住宿费,还要从工资中扣除。肥皂,毛巾,手纸都要自己去买。这样一来,一个月的工资就剩不下多少了。”民工喘了口气,喝了一大口水。
林枫并不想听这些。民工谈到这些,情绪松弛,语言也流畅起来,歇了口气接着说:“他们三个一起来的,那两个人一个叫李贵,一个叫刘满仓,他们和工地签订了半年的合同。我们是干三个月活发一次工资,如果干不满三个月,工资就拿不到手。发了第一次工资之后,有一天我听见他们三个人凑在一起商量着要逃走。”
林枫眯着眼睛极其认真地听着民工讲下去。
“在领到第一次工资之后的第三个晚上,他们三人就一起跑了。”
“为什么还需要逃跑?辞工不干不就行了吗?”林枫问。
“不行!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我们已经和工头签了合同,如果不干满期的话,什么钱也拿不到,包工头的心可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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