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辱斯文!奇耻大辱!”宁希山怒火冲天的骂道:“这是哪一位考生,居然敢在朝廷取士写出这种混账诗句!”
程佑远满头大汗,求情的眼神看着北京城来的两位考官。
一位身穿六品官服的中年文官犹豫了一下,还是出言道:“宁大人息怒,我看……他这首诗还是做得不错的……”
宁希山怒火难平道:“乡试考试竟然写情诗,古往今来何曾出过这种考生?简直是藐视朝廷,目无法纪!”
北京城来的另一位考官是一位五品官,低声道:“似乎这位考试叫吴良……朝廷中也曾提过此人颇有才学……”
“吴良?”宁希山愣在当场,他早听到有人暗示,他这次主考官是皇上钦点,貌似就是为了这位吴良。又看了看那誊写的诗句,更加怒不可遏,突然一把将试卷撕得粉碎,“如此不学无术,目无法纪,老夫就算是辞官不做,也不能让此等人混入朝廷!”
***
八月十五,中秋之夜,吴良同学此时正在吴府大摆筵席,丝毫不知道主考官老丈人已经为了自己怒气冲天,和一大家子人大吃大喝。
吴良已经喝得半醉:“这考乡试简直是折磨人,居然要连考三场,还得关在小茅房里,害的本少爷差点江郎才尽,哈哈!待我中举之后,福伯和秦大叔就把亲事办了,来个三喜临门!”
吴福尴尬说道:“少爷不要说了,夫人去年刚去,此事不妥……”
吴良借着酒兴大叫道:“守孝只是我守嘛,不过在吴府办酒似乎也不妥,咱家不是还有鸿运楼吗,酒楼办喜酒,正好,正好!哈哈!”
申时行知道吴良本来就没打算自己答题,正在问王启英考得如何,他是如何作答,就听吴良在哪里大放厥词,愤然道:“这第一题出自周易,你小子看都没看过,老夫倒想听听你是如何作答的!”
“尽信书不如无书!此言妙哉!妙哉!”吴良摇头晃脑,不知是不是被科考感染,竟然耍起文来,惹得一旁站立的玲珑姐妹掩嘴吃笑不已。
吴顺也是马屁说来就来:“少爷胸有大墨,再加上我的金品梅,想不当解元都难……”
“闭嘴!”两声同时响起,吴良和申时行呆呆对视一眼,吴良讪笑道:“这叫英雄所见略同……”
申时行大怒道:“你算哪门子英雄,好!老夫问你,你是如何作答的?”
“呃……我是以诗句作答?”
申时行疑惑道:“又是如同舟行会那般?”
“非也!非也!”吴良又在摇头晃脑,见到申时行快要冒火的目光,赶紧道:“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骊山语罢清宵半,夜雨霖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好诗!好诗!”
申时行刚要发火,沉吟了片刻,突然精神一振道:“这诗是你做的?”
“呃……妙手偶得之,申老爷子以为如何?”吴良脸色稍稍一红,瞬间就恢复正常。这是清代情诗王子纳兰性德所作,明朝肯定没有。当初记住这首诗词,还是一个暗恋自己的女人追求些的,当时大为惊叹,只是这第一句貌似听过,在网上一搜,才记了下来,所谓空空妙手,也不为过。
此后这女人又写了两封情书,吴良兴致缺缺,最后也是知难而退。倒是让吴良记住了三首清朝的情诗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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