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书包网

收藏备用网址www.dier22.com不迷路
繁体版 简体版
第二书包网 > 先为小人后为君 > 2011 5 1

2011 5 1

作者有话要说:一会儿我会为小七写一篇长评,大家没事可以去看看呗!只是我个人的想法啊,不同意见的都可以说。

还有2章就大结局了……我现在才发现,我的章节都好长啊 -。-完全可以拆开做2章了。

还是那句老话,此章评论过50,今天就二更(我可从来没骗你们啊,是你们都霸王我,不留言,导致我不能2更的,大家团结一致,努力HOHO~~~)

555555,我的邹……

69我已不是他 ...

五年光­阴­,转瞬即逝。

葛承佑从西藏旅游了一圈回来后,口头禅就变成了“今天的天空很阿里”。

魏一笑不可支,说:“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去过西藏阿里似的。”

葛承佑对魏一的嘲笑丝毫不以为然,大叹:“西藏的风光真是好!一辈子不去看一次阿里的天空,不去感受一下那里的纯净,那就不叫人生!”

魏一翻个白眼戳他的额头:“敢情过去我二十六年都白活了?”

话虽如此,魏一对西藏还是很好奇的。

五年的导游生涯,让她跑遍了祖国的山山水水,有些地方反复去了不下百次。已练就一身飞机火车上一如平地一样的本领,安可睡好。因为身体原因,害怕那高原反应,始终没走西藏云贵那些高原路线。

心底对西藏的恐惧,终是被葛承佑夸张的赞叹之词所征服,于是踏上了西去的飞机。

飞机穿透厚实的金­色­云层,俯冲而下的时候,大家才发现阿里有些飘雨。

那天阿里的天空­阴­蒙蒙,好像跟内地没什么区别。魏一非常失望,觉得葛大的措辞总是无限夸大的。

初去西藏,一下子适应不了高原的稀薄空气,魏一的头狠狠痛了两天,还恶心反胃。葛承佑急坏了,慌忙带着魏一去医院。于是初去阿里那两天,是在医院渡过的,丝毫没感受到阿里与内地的不同。魏一病怏怏躺病床上抱怨连连,葛承佑削好苹果,细心的递到她跟前,魏一只需张张嘴即可。

心情失望了,好在身子倒是被葛大伺候得舒坦。

出医院那天,天空十分晴朗。

本来阿里就是个雨水稀少的地方,常年的大晴天,顶多飘上几朵很厚的云,也全是雪白雪白煞是可爱的。魏一运气不好,第一次去,偏偏遇上­阴­雨天。

人说不经历风雨哪能见彩虹。同理,不经历­阴­雨,哪能识得了西藏的万里晴空。

阿里的天,果然一如葛大形容的那般,蓝得可爱。

葛承佑将魏一带到邻近的一个小山坡上,两人挑了较光滑的石块坐着,看远处默默吃草的白羊,和头顶蜷曲飘游的大朵大朵的白云。风吹过,清草的滋味很香浓。极目远眺,视野宽阔得很,人的心也就随之无涯无恨了。

果然是一番舒心赏目的好景致。

葛承佑就是挑在这个时候,向魏一求婚的。

那时葛承佑低着头,手指在石块上毫无节奏的轻点,似随心所欲的丢出那句话,那神态,那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说“不如咱俩晚上吃手抓羊­肉­吧。”

但是他说的是“不如咱俩把婚接了吧。”

魏一大惊,怀疑出现了幻听。她瞪圆眼睛喊:“什么?你说什么?”

然后葛承佑望着魏一,目光清澈,慎重其事然的说:“我们也不小了,不如就直接把婚接了吧。”

魏一望了一番蓝天,一朵白云正若无其事的飘过,更远处,一只苍鹰在高空徘徊。她捻了一根草,拿在手里轻轻旋转,嘴上淡淡的说:“我是一把年纪了,你可正值芳华啊。”

“一一,我喜欢你,从大学到现在一直没变,你不会不知道吧?”葛承佑说得有些激动,就上前去握魏一的手。被魏一不留痕迹的拍开,她轻笑,“这样的玩笑你要开到几时啊?”

两人从未谈过恋爱,直接过度到结婚?而且对方还是个离异的女青年,虽算不上老,却总是过了芳华正茂的年纪,这样的求婚,不是孩童间的玩笑,是什么。

当年葛承佑毕业后,在一次旅行时意外的遇上了正做导游的魏一,询问之下得知她竟然是单身。葛承佑大喜过望,从此便对魏一紧追不舍。

魏一也曾明确告之过,他们之间差距太大,而且对相互的过去太过了解,实在不适合。

葛承佑对这样的理由深不以为然。

葛承佑只小魏一几个月,也是二十五六了。虽然不再像以前在学校时那般青春张扬,却依然做过好些稚气未退的事。比如说,在有男士请魏一吃饭时,举着一捧玫瑰扑过去,口口声声叫着老婆我认输了别赌气了;再比如说,魏一工作飞到哪,他便偷偷报了那次旅行团的名,给她来个突如其来的惊喜。魏一对葛承佑不讨厌,心里却明确知道,那也不是喜欢。于是选了个头脑轻便口齿清晰的日子,将葛承佑约了出来,明明白白,真真切切的说明:我暂时还不想恋爱。

葛承佑这个男人,在魏一心里总像个弟弟,做男友次了些,做朋友倒是一等一的好。于是魏一和葛承佑渐渐熟络起来,倒真成了一对蓝颜知己,相伴去过的景点不少,葛承佑也没再提及男女风月一事。

这次西藏之行倒是变本加厉,你不是说你不想恋爱吗,那好,他直接将恋爱跳过,升华到婚姻之上。

阿里草原上的风太大了些,将魏一长长的,柔柔的发吹得到处都是,二人靠得很近,落了几丝头发在葛承佑脸上,酥酥麻麻,葛承佑听了魏一的拒绝,脸­色­暗了暗,很快便又恢复神采。

葛承佑见魏一眉宇带笑,颜面上对自己和颜悦­色­,但言谈之间,那股生疏和冷淡,却也不是听不出,于是葛承佑也笑了,挠着头说:“又被你直言道出!一点幽默感都没!”

两人又坐了一阵,嘻嘻哈哈相互攻击取笑几番,便往回走。那本该惊心动魄的求婚之举,便是如此轻描淡写的,被抛到了阿里草原上呼呼滑过的风里,带向四处,散去了罢。

阿里自通了飞机来,全世界的旅客来往多了几倍。狮泉河的街上,虽不似拉萨那般繁华,却也人来人往,一派门庭若市的景致。那天人特别多,来来往往很容易走丢。葛承佑便自然的拉住魏一的手,笑嘻嘻的说:“路痴,过来我拉着你吧,别走丢了,省得我一会儿还得上警察局领人!我又不会藏语,没准人藏族同志还以为我走丢了女儿!”

因为上午出门时魏一就走丢过一次,让葛承佑找了好半天。

魏一仰起脸皱着眉,嘟着嘴就开始嚷嚷:“谁路痴呢你才路痴呢你们全家都路痴!”手挣扎几下没挣开,只得让他这么牵着。

走了几步,魏一猛的被一个高大的路人撞了一下,那人也不看路,低着头,游魂似的只是往前走,他却还知道自己撞了人,淡淡说了声:“抱歉。”声音浑厚,极富穿透力。

魏一在听见那声“抱歉”时浑身一震,猛的回过头。与此同时,她嘴里条件反­射­的轻唤了一声:“邹将君!”

邹将君失踪五年,毫无音讯,魏一和他的亲戚朋友多方打听,皆是不得。为此罗英还亲自找到魏一,大闹了一场,让她赔自己儿子。

魏一哪里赔得了,只是哭。罗英只知儿子平白失踪,估摸着是被仇家歹人抓去了,兴许现在已不在人世。她伤心欲绝,没了主意,这才将怨气出了儿媳­妇­头上。但那时邹将君已和魏一离了婚,他是死是活终究也不关魏一什么事了,闹了几日后,罗英撂了一句:“君儿最大的不幸,就是遇上了你这个女人!”便不再前去­骚­扰。

寻了多年,与邹将君的音容笑貌有几分神似的人不是没有,但每次在路上遇到个相似之人,魏一狂喜着呼唤,对方却丝毫不以为动,显然那些人都不是他。每每经历过这种“极度希望又过度失望”之后,魏一的心情都要­阴­霾好几日。渐渐有些吃不消这样人生的起落,便闭上眼学做一只鸵鸟,不再刻意去寻找他。

所以今天这声呼唤,实是出于一种本能,她连这人的脸都没看清。但直觉告诉她,说出那淡然的抱歉二字的人,就应该叫这个名字,于是她脱口而出“邹将君”。

岂知,那人却停了下来,猛的转身。

两人四目相对。

似他,又不似。

往日邹将君神­色­霸气,雄姿英发,剑眉星目,瞧人的姿态也是居高临下全然一副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狂傲气质。哪似眼前这个男人。

眼前的这个男人,丢在人群堆里,那是瞬间就会被埋没,绝发不了光的。他神情恍惚,五官虽较一般人立体俊朗,却被掩盖在几寸长的凌乱胡渣之中,看不出丝毫出众姿­色­。只有那双漆黑的星目,随着魏一的呼喊,忽明忽闪,放出光彩。他转身看着魏一,浓眉轻拢,腰身渐渐直起。

但他年龄明显与邹将君不符,看上去衰老憔悴了一轮不止,大约三四十,又好似过了五十,猜不出实际年龄,双鬓竟泛着两片花白。他腰微弓,衣衫褴褛,披着藏式皮袄,戴了顶花豹毛皮帽,身上还散发着藏族游牧民族才有的酥油茶味。这些哪是以前那个意气风发,注重仪表,又有些轻微洁癖的邹将君该有的?倒像一只直立行走的牦牛。

魏一有些犹豫,有些困惑,也有几分肯定,初时的兴奋渐渐被集拢,踌躇了又踌躇,将眼前的人上下打量,再次试探­性­的出了声:“邹将君?”

眼前的男人极力控制着情绪,却还是从他微颤的双­唇­中泄露出他此刻的激动。他似乎要说什么,又似乎有千言万语堵在了喉咙口,一时不知先说哪句。半晌,他目光落到魏一的右手上:魏一的那只手被握在葛承佑手里,葛承佑年轻俊朗,光鲜挺拔,不知比这男人出­色­多少几倍。

魏一一时激动难已,只觉得时光静止,却忘了自己还与葛承佑手拉着手。

见他形态可疑,却始终不出声,魏一挣脱了葛承佑的手,上前几步,大声说:“请问,你是邹将君吗?”

霎时,男人目光黯淡下去,毫无光彩,他只是颓然的吐出一句:“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他。”转了身就要走,竟带了丝仓皇,逃也一般。

而他喉咙里发出那句完整的句子“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他”却让魏一大声哭喊而出:“邹将君!你就是邹将君!”

就是他,她的丈夫,她怎么会认错!即便他此刻沦落到原始的藏民,但他的声音是不会变的,那低沉的,淡然的,对她说话时总是透露着温情的声音,她无论如何不会认错!魏一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涌上大脑,一张脸激动得通红。

但那男人越走越快,人来人往中,转瞬没了他的踪迹。

魏一奔走在人群里,翻遍了每个男人的背影,放声大喊邹将君的名,近似癫狂,喊到声音嘶哑,大脑供血不足,几欲晕厥。

他却再没出现。

魏一喊得声嘶力竭,跪坐在地上。葛承佑最终上前轻轻拍着她的背,又拿出纸巾温柔的替她拭脸,劝道:“好了,一一,不哭了。我们回去吧。”

“他就是邹将君的,他就是的!你说,他就是,对不对!你说啊!”魏一的情绪仍旧很激动,她完全听不进旁人的话,只是急于抓住葛承佑这个人证,满脸泪痕的问。

葛承佑见了她这副模样,才知道邹将君在她心中的位置。心里半是嫉妒,半是同情。过了会儿,才说:“他没撒谎。他的确已经不是他了。”

葛承佑一直以旁观者的目光看着这一切,自然比魏一看得分明,他缓缓的说,“他不会和你相认的。”

“但他分明就是邹将君本人啊!”魏一坚持说。

“你不了解男人,特别是像邹将君这样曾站在世界顶端的男人,他有他的骄傲,他不会允许自己如此落魄的出现在曾经的女人面前。”葛承佑说,顺着邹将君奔去的方向望去,生出一丝敬佩,“若换了是我,大概却做不到他这样。”

魏一将葛承佑的话仔细斟酌,却始终不能理解,为什么他不是他了,为什么他看见她不上前相认了……

魏一坐在冰凉的地上,哭得泣不成声。

2011 5 1

--------------------------------------------------------------------------------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第二更。

很感动大家的积极留言,虽然刷的痕迹很明显 -。-|| 还是很感动

于是履行诺言,2更。

谢谢大家的支持,记得撒花留言 番外有什么意见都告诉我啊,不要吝啬打几个字,哪怕就2个“好看”或者“感动”的字 都能让我充满动力!!

PS,6月24号,也就是明天,是我和我老公相识6周年纪念日,看我记得多清楚啊嘿嘿,求祝福,求收藏,求撒花,求评~~(我真是天生机灵难自弃)

70、世界很小,阿里很大 ...

魏一自发现了邹将君的踪迹,如同发现了黑暗里一抹曙光。

她在电话里辞了工作,忍受着阿里强烈的紫外线,和巨大的温差,在阿里常住了下来。她知道邹将君就在这里,总有一天,还会再见到他的。葛承佑本来要留下来陪着魏一,被魏一严厉的拒绝。魏一明确的告诉他:今生今世,我都是邹将君的妻子。

葛承佑在内地还有自己的事业和家庭,无奈,只得千万番叮嘱一番,陪了她两天,便独自回去了。

阿里市区虽然不大,外来人口却又多又杂,要寻找一个隐姓埋名的人绝不是易事。

魏一租了一间以前的地委­干­部留下的平房,却也带着前庭后院,庭院里落了些泥巴,魏一栽种上向日葵苗。万没想到,在阿里这个自然环境恶劣的地方,她的向日葵开得竟很好。

除了孤独了些;除了夜里零下三十度严寒了些;除了氧气稀薄走路疲乏了些;除了生火的炉子老是熄灭,熏得一屋里全是烟尘呛人了些;除了间歇­性­供水供电麻烦了些;除了蔬果稀缺了些;除了风沙大了些紫外线强了些;除了洗澡不便捷一些……除此之外,魏一过得倒是比过去五年的任何时刻都宽慰。因为她知道,她与邹将君,就在同一片蓝天下,兴许他此刻就在这附近哪间茶馆里,神情悠哉的喝着酥油茶,品着青稞酒。

小院的大门是木门板,魏一每天都在门上写字,用纯白­色­的粉笔写上日期,和一串话。比如说“11月23日,我在这里等你的第四十六天,我知道你今天就会来。君,请敲魏小猪的门好吗?”

每日如此。

一年光­阴­一晃就过去了。

不知不觉,魏一习惯了阿里夜里十点才下落的太阳,学会了升火炉,学会了掐算着时间用电接水。跟邻居养了一只狼做宠物的藏族大叔学会了说扎西德勒。一双娇­嫩­的小手因长期提水,磨出淡淡的茧。人也又黑又瘦了,双腮长了两团高原红,再不似曾经那个出落得能滴出水来的娇滴滴的小姑娘。

冬天来了,阿里的冬天格外难熬。那些当官的和游客都不见了踪迹,全回内地过冬去了。街道两旁的商店的生意日渐清淡,街上出没的只留下些本地居民,油腻的头发被厚厚的皮毛帽包裹着,黑戚戚的脸庞上两团殷红的高原红,一笑牙齿雪白,很是淳朴。

魏一本就怕冷,在这零下好几十度的冬天,每个晚上都似要僵死在床上,买了电热毯,开到最热,方才好过些,却越加­干­燥,就开始脱皮。

魏一却丝毫没有回内地的打算,并渐渐开始真心喜欢上这个圣洁的高地。她养了只小藏狗,取名君君。君君这只小藏狗,是一只很不活泼的狗,举止淡然,神情冷漠,对主人魏一也是如此。倒有几分像邹将君的脾­性­。被魏一养得尖嘴猴腮十分丑陋。魏一倒不嫌它丑,每天将它搂在怀里,轻柔的抚摸着它的毛,君君君君的唤,将它视为儿子。

一人一狗相依为命,在阿里的第一个冬天倒被她熬了过去。

冬天的尾巴上,阳光渐渐犀利起来,温度渐渐回升,一场大雪却在这时披荆斩棘的下来。阿里的冬天冷则冷矣,气候却太过­干­燥,故没有雨雪。这场雪倒可以归类为奇迹。

君君自出生以来,第一次见着雪,大为兴奋,在院子里狂吠了一早上。

B市每年都会有雪,所以魏一看见一地深及膝盖的大雪倒是比君君淡定。出了门,正要拿了粉笔,一如既往的在门上记录日期,突然被门上那抹模糊的指痕引得一震,全身血液都涌上心脏,激得心跳咚咚狂跳不止。

刚开始魏一还道是哪家小孩淘气,用手将她门上的粉笔字迹揉花。

仔细一看,那一团模糊的指纹恰好在那个“魏小猪”三字上。可以想象来人矗立在此,在魏小猪三字上,多么温柔多么轻缓的抚摸,良久。魏一想象着,来人盯着门上的字,眼眸里还带了不可磨灭的宠溺。魏一忙顺着雪地里的脚印追出去,脚印却被人刻意掩盖,断了行踪。

但魏一心里很高兴,激动得难以言表,抱着小狗君君亲了又亲,嘴上呢喃道:“君君,你爸爸刚才来过了,你一直叫,是闻见爸爸的气味了吧!”随后又自言自语道,“你也还想着我的吧,如同我想着你一样。”

片刻后,顺手在脸上一抚,摸了一手的湿漉。

从那以后,每日清晨,在晨曦刚出的时候,在一日之中最美的时候,君君都会对着大门狂吠不止。魏一知道,有人在那扇门后面,默默关注着自己,却不显身。待她追出去,他又跑得不见人影。

后有一日,魏一很早便出门,躲在一处能瞧得见大门的地方,目光炯炯的瞪着门口,一眨不眨。不过多会儿,一个高大的男人果然出现在门口,如她想象那般,细细的,细细的将门上的粉笔字迹轻抚一番,又用脸贴上面,似能感受到她的温度,一脸幸福。

魏一的泪在瞬间流了下来,她起身渐渐走近。

到男人发现魏一时,她已经出现在他的背后。

两人四目相对,谁都没率先打破这份曙光下的默契。五年之别,好似仅此一日,好似昨日临别前刚说了声晚安,好似一觉醒来,他就站在她面前,根本不曾分开。

魏一浑身轻颤,张了嘴,却无从说起。一双明眸潋滟波光,与他初识她时毫无二致。最后,还是男人在魏一强烈的注视下,率先瞥过了眼。

他低沉的问道:“为什么不回去?”

魏一没有回答,吸了吸鼻子,用这辈子最大的力道,向他扑了过去,嘴里大喊:“老公!”

邹将君纹丝不动,由她抱着自己,由她脑袋埋自己肩窝里。

“老公!老公!”魏一喃喃喊着,哭了起来。

“问你话呢!为什么不回去?”

“老公……你不要我了吗?”

邹将君再也持不住,一把将魏一抱在怀里,将她的头往自己身上挤压,俯身吻住那片让他朝思慕想的­唇­,狠狠的,狠狠的。

嘴里那股味道,五年来不曾变过,和梦里那些一摸一样。

阿里的春,从未有一日,如此刻般美丽。

二人站在阿里的春天的清晨里,太阳早已布满生气,晨光柔和,晨风细微,撒在二人身上,皆是均匀细致,说不出的美好生动。

小狗君君在脚边,围着二人打转,不住的嗅邹将君的裤腿,生­性­冷漠的小狗,竟似通了人­性­,知道自己是客,而主人来了。它尽情的撒欢,摇头摆尾的讨好。

天地皆停止一切运转,世间静得似只有这对喜极而泣的恋人­唇­齿相依的声响,令人脸红心跳,令人欣慰兴叹。

“为什么不回去?”一吻终止,邹将君双眼清凉,抬了头,盯住魏一的眼睛说。

“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你要是喜欢这儿,我就在这里陪你一辈子。你不赶我走,我就不会走!”魏一又哭又笑,情绪一时难以平静。

邹将君万分动容,低头又是一吻,缠绵悱恻,依恋不舍。渐渐的,五年相思不得,在那个深刻的吻里,转化成厚郁的情yu,如浓云翻滚,逼迫而至。

魏一望了邹将君那越发深邃的双目,其中的欲念熟悉得让她又落了泪,双臂便主动攀上邹将君的脖子,哽咽着喃喃着:“老公,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吧!”

邹将君再没顾忌,将魏一拦腰抱起,大步往屋内走去。

君君屁颠屁颠跟在后头,也想进屋,被邹将君反身一脚关上门,将他关在了门外,抗议的狂吠。

魏一慌忙道:“别伤了他,那是你儿子!”

邹将君浓眉一掀:“谁有这么个丑不拉几的种!”说着,将魏一轻柔的放在床上,身子随即压了上来。

好一番云雨,浇尽两人­干­涸的身心。

激|情过后,邹将君搂着魏一,总觉得是个美梦,不仅真实。

邹将君看着魏一,由衷的说:“小猪,你的身子还是和以前一样漂亮。”

“你却有了变化。”魏一一般正经的道。

邹将君神­色­黯然下去,问:“我老了吧?”

“你胡子太深啦!扎得我好痒!上回刮胡子是北京开奥运的时候吧!老公,下次要吻我前,我可以申请先亲自为你刮胡子吗?”魏一勾上邹将君的脖子,调皮的说,说完咯咯的笑。

邹将君恼羞成怒,身子又压了上来。

又是一番鸳鸯交颈。

他们默契得如同这几年从未分开,只一个眼神就让彼此心领神会,只一个轻颤就让彼此高chao迭起。

那还是白天,阳光明亮。邹将君抱着魏一,像个初尝禁果的少年,一遍一遍的占有魏一的身体。她一会儿是水,左顾右盼,柔情婉转。一会儿是火,灼热赤诚,激|情澎湃。那一刻他只想把她揉进身体里,只想与她密密重合,丝丝入扣,再不分开……

那种腾升而起的欲仙欲死的满足感,是和以前任何时候都从未有过的。

他们像两条白­色­的大鱼,相濡以沫,纠缠在阿里飘洒着炊烟和清早芬芳的白昼,而魏一那一声声勾魂夺魄的撕喊就起伏在邹将君的激喘之中。

激|情过后,邹将君喘着粗气盯着她的眼睛:“小猪,说你爱我!”

“不要……”魏一只顾娇喘,那三个字却怎么都说不出口,“那你为什么不说?”

“我爱你。”邹将君看着她。

魏一没想到他这么直截了当的就脱口而出,有些发愣,竟傻乎乎的问:“为什么爱我?我又不出众!”

邹将君没料到她会问为什么,笑了,他说:“我就不爱芥末就偏好清粥小米。”

情人间,都是喜欢拿­肉­麻当有趣的,魏一也不例外。她不依不饶,缠着邹将君问:“说嘛说嘛!为什么爱我?我没有姐姐漂亮,身高也不高,人也不聪明,既不小资也没情调,没有女人味更不妩媚风情,还老是闯祸为你制造麻烦,有时连我自己觉得配不上你……你到底爱我哪一点呢?”

邹将君撑起身子,望向窗外大漠风沙,似在思索,良久才抓抓头说:“我就是爱你,哪有什么因为但是为什么!”说完,邹将君自觉­肉­麻,极不自在的轻咳一声,转过脸去。

他说,所以我就是爱你,哪有什么因为但是为什么。

那是魏一听过的最深刻的情话。那一刻,魏一才意识到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她突然很感动,心里暖烘烘的,鼻翼却发酸。嘴角止不住的笑,眼泪也止不住的流。

到二人­精­疲力竭起了床,已是下午三点。

邹将君刮去了几年未刮的胡子,理了发,又和魏一双双去澡堂洗了个澡。那个浑身散发着薄荷味道,神情清淡,举止倜傥的风流形象便回来几分。

魏一捧着他的脸,左瞧右看,最后道:“唔,还好还好!先前看见你,还以为你掉时空隧道里了,平白比我们多长了几十岁!”

邹将君吻了吻魏一刚沐浴后那红润光滑的额头,心情大好,伸手在双鬓上虚抚一把,掀了掀眉毛,潇洒的说:“我很老了吗?西藏的姑娘不知多爱我的粗犷形象!”

魏一摇头晃脑,说:“哪里哪里,您是老当益壮!”

两人嘻嘻哈哈一番追逐。

路过一个烤羊­肉­串摊子,魏一像只馋猫,对那些­肉­串流口水。邹将君本来嫌不卫生,但见魏一那模样,忍俊不禁,就给她买了几串。

魏一手里拿着­肉­串,吃得津津有味,直夸比S大后门的好吃。想到S大后门的羊­肉­串,魏一愣了愣神。

这时她鞋带掉了,因两手不得空,邹将君便非常自然的蹲下去替她系上。

邹将君系好后站起身,依旧高大英俊,魏一看着他,感动得红了眼眶。

邹将君在此隐居五年,自是对藏文化深入得很。就带着魏一去下馆子,两人郎俊女俏,很得那藏族老板的欢喜。老板给二人的菜品酒肴上得最快。

一秒记住www点dier22点com,最新小说等你来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