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主起誓,我的心呐,
掩藏住你的所爱;
对以为你有图谋之人,
你千万不要诉说什么!
泄密之人,如同傻瓜。
沉默保密,尤适爱者。
凭主起誓,我的心呐,
如若有人向你探问:
“何事使你感到烦恼?”
你千万不要回答什么!
若有人说:“所爱何在?”
“新恋非我!”佯装快活。
凭主起誓,我的心呐,
掩盖住你的悲伤;
须知令你疲惫不堪的,
正好能使你恢复健康。
爱在灵魂,如酒在杯;
看去似水,内藏灵犀。
凭主起誓,我的心哪,
掩饰住你的苦辛。
即使海啸天塌,
你仍会安然无恙。
夜之歌
夜深沉,多么寂静,
夜下藏着几多梦。
圆月行,睁大眼睛,
着意探寻白日芳踪。
农家姑娘跟我来,
同访情人葡萄园。
葡萄汁多么新鲜,
借之浇灭思恋火焰。
田野里侧耳聆听,
夜鹰歌儿唱不停。
丘山冈垂起惠风,
轻飏直上飞入天空。
你别怕,我的姑娘,
繁星善封锁消息。
葡萄园里夜雾浓,
严严实实遮掩秘密。
姑娘啊,切莫害怕,
妖魔新娘居山洞;
躺卧中昏醉不醒,
几乎瞒过仙女眼睛。
妖魔王若经这里,
恋情依依不肯离;
他像我也是恋人,
怎肯吐露憔悴谜底!
大海
寂静夜里,
当人的苏醒蜷曲在幕帘后时,
森林喊道:
“我是力量,太阳使我从地心生出。”
然而大海默不作声,
暗自心想:“力量属于我。”
岩石说道:
“时代把我建成通往清算日的路标。”
然而大海一声不吭,
暗自心想:“路标属于我。”
风神说道:
“我多神奇,能将云与天分离开来。”
然而大海一声不响,
暗自心想:“风神属于我。”
大河说道:
“我多甘甜,能使干渴土地饱饮。”
然而大海沉静无声,
暗自心想:“大河属于我。”
大山说道:
“我挺立着,似星斗直立苍穹中。”
然而大海依旧平静,
暗自心想:“大山属于我。”
思想说道:
“我是国王,世上除我再无君主。”
然而大海沉睡不动,
梦中说道:“一切属于我。”
燕子
燕子啊,尽情歌唱吧!
歌声本是存在的秘密。
但愿我像你一样自由,
脱离樊笼无拘无束。
但愿我像你一样精神抖擞,
在山谷上空翻飞翱翔;
借浩瀚苍穹作杯盏,
痛饮光明酿成的琼浆。
但愿我像你一样圣洁,
像你那样心满意足喜气洋洋;
从容以待即将到来的一切,
对已经过去的不思不想。
但愿我像你一样美丽高雅,
像你一样容光焕发。
愿微风舒展我的上翅,
以便用露珠为之润色添华。
但愿我像你一样神思豪放,
自由遨游在高原之上。
让我放声纵情欢歌,
令歌声森林与云之间飞扬。
燕子啊,尽情歌唱吧!
替我驱除心底的惆怅。
你的歌声中别有余音,
音音声声均入我的耳房。
雄狮般巨人
黑夜里雄狮般巨人步履缓慢,
就像黑夜那样吓人惊魂。
他孤独无双地走啊走的,
仿佛大地只造就了他这位主君。
他踏起地上的尘土飞扬,
就像云端擦着废墟掠过。
仿佛他那巨大躯体,
用光、云和雾制成的衣裳裹着。
我问:“阻碍黑夜行进的幻影,
你究竟是人,还是妖精?”
他怒而答道:“我是天命的影子!”
声调里带着几分蔑视与嘲讽。
我说:“幻影啊,天命已经死去,
早在产婆伸臂抱起我那一刹那。”
他惶惶然道:“我就是爱情;
想得到生活须先得到它。”
我说:“不是的,而爱情是鲜花;
春花凋零之后,它再无希望活着。”
他大怒道:“我是恐怖死神!”
语气里饱含大海的喧嚣。
我说:“不!死神乃是黎明,
来时将睡梦中的人唤醒。”
他傲然说道:“我就是光荣;
谁得不到我会死在病中。”
我说:“不!死神乃是阴影,
在坟墓与殓衣之间蜷曲消散。”
他疑惑地说:“我就是秘密,
蹒跚在灵魂与肉体之间。”
我说:不!秘密被觉醒思想泄露,
它就像梦境一样去而无返。”
他不耐烦了:“问问我是谁足够了!”
我说:“难道多问也要受到责怨?”
他掩饰地说:“我就是你;
我的事,你既不要问天也不用问地!
你如果真想了解我,
一早一晚照照镜子足以。”
说罢他就像烟雾被风吹散,
顿时消失在我的眼前,
留给我道不尽的遐思,
从深夜一直想到晨光灿烂。
啊,我的心
凭主起誓,我的心哪,
你要伴陪着你的爱情,
还要好好隐藏住,
比对造物主的抱怨音声。
保守秘密,
本是情人们的保证;
秘密一旦泄露,
想念之情也便告终。
我是独醒人
当我礼拜祈祷的时候,
我的口里就有比祷词更美之快乐。
假若我要净化自己的心灵,
我血里的祭品便是至甜天课。
没有灵犀的人,
只能在我的话里见到愚昧和幻魔;
他就像沉睡山谷里的梦,
只有我是群山中的独醒者。
致与我为敌者
与我们为敌的人哪,
我们的罪过只不过是夜梦。
这是烈酒,无杯可盛,
怎可让责怨者饮用?
那是大海,涨潮使我们默不作声,
落潮应留在我们的笔墨之中。
你们总是恋恋不舍昔日,
我们向往晨光未显的来时。
你们沉醉在回忆及其幻象里,
我们追求希望的蜃景海市。
你们步履不离大地处处,
我们遨游天宇伴月移星弛。
听凭你们责怨、谩骂、诅咒、讥讽,
听凭你们向我们的岁月诉讼猛攻,
任你们施暴、倾轧、石击、十字架上钉,
我们的精神有不可欺辱的本能。
我们是从不倒转的星斗,
不论在光明里还是黑暗中。
若把我们看作天宇的缺口,
我们无法用话语弥封。
他们是我的民众
西方之女啊,
他们是我的民众;
你不会不晓得,
我是一位高贵百姓。
假若你已看到,
他们脸上蒙着悲苦面罩,
你应知道,
灵魂能够遮盖着微笑。
他们是我的民众,
跟随你走遍南北东西。
生者属于隐蔽的思想,
死者因为受了你的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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