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事儿,还有什么别的事儿能让我如此费心!西院那两个小贱人,从前倒是小看她们了,也不知使了什么妖法,竟鼓吹着老爷也着了她们的道儿。女子无才便是德,请什么西席先生!哎,前几日落水,怎么没叫她死了干净。”
“主子多言了。这话可不能传到老爷耳朵里”
“我不过图个嘴上痛快,再说我屋里的人哪个敢这么不懂规矩。”
“主子说的是。”翡翠嘴角微微一笑,手上劲道巧妙的帮赵姨娘疏着筋骨,说道:“不过请西席这件事儿,奴婢倒不觉得是个坏事儿。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但京城中的世家小姐总是要金贵些,多懂些诗词歌赋便多些筹码,特别是高门贵女们的诗歌会,只下帖给嫡女,咱们雪姑娘没有资格接帖子,却是能同去的。我听说那诗歌会上热闹非凡,不仅姑娘小姐们要去,侯爵府的夫人们也会去,她们若相中了咱们姑娘,那定是一桩好姻缘。”
“你说的倒是好听,若是那些侯爵府的夫人没相上我的雪儿,倒是看上那两个小贱人,我岂不是给他人做了嫁衣。”
“那夫人可就要多谢老爷了,老爷把挑选西席的权利交给了夫人,那西院的那两位是变成才女佳人还是绣花枕头,不都是夫人您说的算嘛!”
赵姨娘抬眼,示意翡翠接着说nAd3(
“您看北渊候府怜夫人给三公子请的西席如何?”
北渊候是降袭的诸侯府,在京城中也算是显赫门第,翡翠所说的怜夫人乃是赵姨娘的胞姐,北渊候的宠妾。
赵姨娘轻蔑的哼了一声,道:“不过是个外强中干,徒有其名的家伙,姐姐用着他,还不是因为他给那没出息的三公子做枪手,糊弄北渊候罢了。”
翡翠笑道:“夫人求得不正是这个。北渊候府里出来的资历说得过去,没有真正才学,又变通听话的。”
赵姨娘经她这么一点拨,才如醍醐灌顶般醒悟过来,脸上立刻带了笑,拉着翡翠的手,夸奖她道:“还是你的脑子灵光,我怎么早没想起这么个人来。”
“主子心里装的都是大事儿,哪儿能记得这种无关紧要的人物,翡翠能替主子分忧,那是翡翠的福分。”
“你这张嘴儿啊,比蜜还甜,你上次跟我提的西郊那个庄子,就交给你兄长管事吧,有你这么机灵的妹妹,想来也差不到哪儿去。”
翡翠敛去眼中的得意,柔顺的一拜:“多谢主子赏赐,小的们定尽心竭力为主子办事儿。”
赵姨娘专程为沈家姐妹请来的这位夫子姓韩,长得倒是颇有几分仙风道骨,只是心肠太坏,收了赵姨娘的好处,处处刁难沈家姐妹,轻则罚抄女则百篇,重则打手心。
若只是沈盈兰一人受罚倒也罢了,这夫子连幼妹也没有放过,一并苛责管教,每日手心都被打的通红,如何再抄那百卷女则,任务完不成这便又成了恶性循环,韩夫子有用不完的借口罚他们。
沈盈兰实在心疼幼妹,只好抱着幼妹发红的手掌,去请老祖宗定夺。可这韩夫子一口咬定是沈清荷不服管教在先,何况这学堂里打板子也是常事,若是连这点苦头都吃不了,那这沈府他也就不必来了。韩夫子一副孤傲清高的大家模样,再有赵姨娘从旁煽动,说这韩夫子是特地从北渊候府请来的名师,在京城如何如何了得,若是传出沈家嫡女忤逆师长、乖张不训、沈家长辈护短等等恶名,怕是会影响沈家的威名。
赵姨娘巧舌如簧,竟把老祖宗弧了,连老祖宗也不管此事,只说名师出高徒,既然这韩夫子是高人,性子古怪些也没什么,叫沈家姐妹且忍一忍。
这么忍下去,沈清荷怕自己刚好起来的身子,也要气病了。更何况她哪里是忍气吞声的那种人!套着小白兔的假面具,你们还真以为她没长獠牙吗!
沈清荷一方面让平安喜乐在出府采买的时候散布谣言,说沈家夫子来路不正,沽名钓誉,还有意苛待嫡女,攀附沈府的宠妾。另一方面,在闲暇时常与姐姐去二房找二叔求教,二房沈清虽是白身,资质却高,醉心诗画,颇有造诣。长姐有真才实学,沈清荷又是个二世为人的精明人,自然颇得二叔青睐,二叔赞不绝口,那韩夫子却斥责榆木,长此以往,老祖宗自然知道这里面的猫腻。
韩夫子眼见要败露之时,有一人登门拜访,直言要做沈家姐妹的夫子。此人身份特殊,连沈老爷都惊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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