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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五、从贵州到今天(8)

“今天派”所处的时代是一个物质全面匮乏而­精­神高度单一、集中的时代。今天派的成员和当时的青年一样身不由己地(那个时代没有选择)接受了那个时代的­精­神特征——持续燃烧的激|情火焰(“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毛泽东语录)及毛泽东时代所包含的所有诗意。这诗意从另一面培养了他们“独特的”理想主义、英雄主义和浪漫主义情怀。他们运用这一“情怀”充分表达了他们自己:幸福和光明的感觉、痛苦的泪水的闪光、专注和深邃的反抗、苦难的震惊及全新的颤栗……

请听北岛在《回答》中的声音:告诉你吧,世界,

我——不——相——信!

纵使你脚下有一千名挑战者,

那就把我算做第一千零一名。这激|情在震动北岛的同时也彻底地震动了我们。这是何等的声音,几乎不是声音,是“地震”。《回答》理所当然是激|情的震中(正如舒婷所说北岛的诗是“八级地震”)。我们的激|情终于在此刻落到了时代的实处(这时代不包括“今天”以后,尤其不包括90年代),它从“今天”开始,从“我不相信”开始,从一个英雄的声音开始。几乎所有当时的年轻读者在他们身上都找到了被赋予辉煌­色­彩的自己的感情及自己的思想(借自布罗茨基的一个观点)。

诗人多多是一个有着孩子般激|情的“大英雄”典型。他好像永远生活在超现实主义的60年代,他以那个年代火红的核心不停地唱出今天派中最尖锐的高音。这高音有时会使他独自一人爬在床边,大口喘气,被无端端的激|情煎熬得快要窒息;这高音也经常使他以震撼人心的个人行为令我们大家瞠目结舌,叹为观止。记得有一次朋友聚会,他与一位年轻诗人发生了争执。突然,他怒火上涌、冲动起来:“我们现在来比死,看谁敢从这楼上跳下去;我先跳,接着你跳,如果你不跳,在场的人就把你推下去。”白热的多多那一年已39岁了。但做人、做诗都比好多20多岁的年轻诗人更显青春活力,也更先锋、更亡命。

长年累月,他被一种神经质的朝气蓬勃的写作“毒瘾”所“迫害”,这随时发作的“毒瘾”(而他称之为诗歌中最要紧的“张力说”)只许他高歌不许他像中年人那样浅唱低吟。由于“中毒”太深,他始终如一地对诗歌的歌唱技巧有一种孩子般的好奇心和紧迫感。他一刻不停地堕入他热病煎熬的天才深渊。

他曾对我说:“我是不可打败的,因为我是用毛泽东思想武装起来的人。”很有意思的一句话。“毛泽东思想”在这里已转换成一种超级理想与长生不老的激|情象征。也正是毛主席这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青春激|情”创造­性­地焕发了他的艺术激|情。这激|情“只争朝夕”地迫使他经历一个又一个的风暴,从“文革”的红卫兵到上山下乡的知识青年再到《农民日报》的记者,他从未休息过片刻。他就是这样一个天真、任­性­、敏感、急躁、永不衰老的诗人,迫切地想把一腔热血抛洒出去,随时都可能突然起立为真理或为“疯狂的艺术”献出自身。

当芒克写出“伟大的土地呵,你激起了我的激|情”的同时,蓦然写出了《葡萄园》这首中国政治生活的例外诗篇。《葡萄园》是一首标准的法国早期象征主义诗歌,那激|情已在此过滤为纯粹的柔情:当秋风突然走进哐哐作响的门口,

虫工木桥◇◇欢◇迎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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