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直到现在我都在怀念少女帅青。
所以,当我准备开始我的工作之前,我必须把这个故事讲给大家听。1995年的冬天,在成都寒冷的街边小酒店里,胡冬半醉半醒地对我说,你一定要记住,那是偶然的。他说的就是1982年夏天的那次聚会,他和万夏认识了廖希。我理解他的意思。但是,我更愿意这样来看这件事:因为少女帅青,使“第三代人”有了一个好的开始。
我们本来就是喜欢美女的人。杨黎:《灿烂》,西宁,青海人民出版社,2004。同年10月丰收仪式在重庆西南师范大学校园内正式演出。各路诗歌总教头代表着他们各自的部队云集在这个太温柔、太古老、太浩大的校园里。他们正火热而亡命地讨论着“这一代人”这一生死攸关的问题。他们准备联合出击,联合反抗一个他们认为太陈旧、太麻木、太堕落的诗歌时代。目标:宣言;形式:诗集。
三个主要方面军在这里汇合了;成都的胡冬、赵野、唐亚平等五人代表四川大学、成都科技大学、四川师范大学三校诗社,万夏和朱志勇等代表南充师范学院,廖希和马拉等代表重庆师范学院、重庆大学、西南师范大学。
这是一次盛况空前的青春飞行聚会,一次诗歌最红色的火线聚会。近30名诗人聚集在西南师范大学桃园学生宿舍。学生们变卖衣服、收集饭票、腾空房间,以中国学生特有的80年代初的隆重方式欢迎这批诗歌中的“红军之鹰”。他们一道唱起了《少年先锋队之歌》或《青年近卫军》之歌。
接下来连续三天:争吵的三天,狂饮的三天,白热颠覆的三天。三天后,大家正式将“这一代人”命名为“第三代人”(一个重要的、日后在诗歌界被约定俗成的诗歌史学概念被呼之欲出、敲定下来)并决定出《第三代人诗集》。万夏曾告诉我:“第一代人为郭小川、贺敬之这辈,第二代人为北岛们的“今天派”,第三代人就是我们自己。”
这也是一次未达最后胜利的聚会,青春热情及风头主义成了合作的龃龉。目标和形式都没有出现,两派形成了。廖希的重庆派,万夏和胡冬的成都派,三军过后没有尽开颜,而是鸟兽散……。
但最终还是决定由万夏负责起草《第三代人宣言》。看来这“慨当以慷”的诗歌麦收仪式并没有白白演出,“第三代人”已经提出来了。在1982年10月,这个“定位”已作为一个符码被连夜输入中国诗歌编年史的电脑。三天争吵,一个夜晚,一个“第三代”神话就这样被写进了中国的史册。
同年12月,胡冬、赵野赴南充与万夏讨论《第三代人宣言》提纲。
时间已到达了1993年9月,1982年的聚会已是昨夜星辰、别梦依稀。那些早期诗歌战士中的大部分人倒下了,或转移了“人生战场”,少部分人获得了白银的丰收,或者说麦子的丰收。这丰收其实在1982年年底就出现征兆了。“第三代人”这个口号,这团气氛已传给中国一个信息:北岛后的一代新诗人已快憋不住了,小老虎就要呼啸出林了。万夏、李亚伟、马松等人要热切地向这个世界表达他们的声音了。1982年到了,该轮到另一种歌声了。万夏曾在一次喝酒中对我说:“我们当时的确觉得与以前的人写得不一样!”是的,歌声还在推迟,青春还在作最后的稍长的延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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