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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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爷爷也是不解地应了声。

庄叔又拿了个小拨浪鼓一边逗照溪一边给爷爷解释：“孩可能是从小生活的环境的问题，也可能是因为从生下来就没有在母亲身边，周围的一切让她感觉不安全，从心里上就害怕。”

“小孩儿他知道？”爷爷不可思议地接口道。

“应该是知道的。再加上一些其他的原因，像你说的身骨弱啊，不舒服时估计有时候你们也不知道，所以……”

爷爷沉默了一会儿，又喃喃地说道：“她老呆呆的……”

“嗯，因为胆小害怕，”庄叔点点头，“心里没有着落，大人还会害怕呢，何况小孩？她也不会说，所以你看着呆……”

……

照溪惊呆了：这个满身仙气不似真人的人看问题真是犀利啊，说话也是这么的一针见血。爷爷都不说话了。想到这里，照溪心里不禁有一点恼怒，爷爷多好的人啊却被人人如此数落，同时她又有点气自己，怎么能这么不小心就让人怀疑了呢？

“以后……”庄叔想了想又开口要叮嘱爷爷几句，此时院门外却传来了一声清亮的喊声打断了一切，也打破了刚刚那种低迷的气氛。

庄叔示意爷爷先坐着，然后他起身向院门外走去。不大一会儿，他带着一个大概七八岁的小姑娘进来了。照溪看着那个小姑娘觉得有点眼熟，但是一时想不起来是谁了。

小姑娘眼睛大大的，皮肤白皙，留着齐耳的短发，上身穿着浅蓝­色­的毛呢外套，下身穿着黑­色­的裤。收拾的很利落，没有时下小孩身上带的一切特征，像黑得发亮的袖口，风吹得红红的脸等等。

那个小姑娘还没进到屋里呢就看到了爷爷与照溪，她一点也不胆怯，笑容满面地冲爷爷打招呼：“辞岁大，你也在这里啊？”

“嗯，你过来了。”爷爷轻轻地应了一声，然后冲庄叔道：“那我先回去了。”

庄叔看了看爷爷，又看了看那个小女孩，对爷爷说道：“没事，你先坐会儿。”

照溪觉得那一瞬间她似乎看到庄叔的眉微微皱了一下。她心下疑惑，是对谁不耐烦了吗？

“庄爷爷，是这样的，我上次从你这里借的书有点问题我不明白，想向你请教一下。”那个小女孩儿说着又看了下爷爷，照溪总觉得她还看了自己一下，那目光意味深长，然后又说道，“不过，我没有想到你今天有客人。我改天再来，那些问题我也要再好好琢磨琢磨，整理一下，免得乱。”说完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发。

“嗯，好。”庄叔应了一声，想了想又说道，“你不懂的地方去问你二叔就可以，他的问我是知道的。”

小姑娘微微愣了一下，然后有点委屈地说道：“爷爷，你是不是嫌我笨？”

照溪和爷爷同时呆愣了一下，照溪还好，现在小，不需要想多，真不行了，瞪着那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看着对方就行了。可是爷爷不行啊，此时此刻，爷爷应该觉得很别扭吧，他已经有点坐立不安了。

“没有的事。”庄叔好像没有看见小姑娘的表情与爷爷的不安一样，淡淡地回答道，“我只是年纪大了，­精­力不同以前，脑也不如以前清醒，很多问题已经模糊了。”

照溪觉得满头的黑线，这，刚刚还对爷爷说那些直中要害的话呢，现在就不清醒了？

“爷爷骗人~~”小女孩还带撒娇还带着无限委屈地回道，“你一定是嫌我笨了。”

那声音让照溪的小身躯不自觉地一抖，刺激了。

“没有。”庄叔又微微叹了口气。

“那为什么爷爷不教我？”小女孩瞪着大大的眼睛，眼睛中隐隐有点泪花。

“我刚刚说了，你二叔……”庄叔好脾气地重复道。可是话没说完就被小女孩打断了。

“爷爷，你就是嫌我笨。”小女孩哭了起来，“我知道我不聪明，可是我已经很用功了。我以后也会努力的。”

爷爷坐不住了，照溪也实在是无语了，这是要闹哪儿样啊？不过闹也要看下场合的吧？爷爷不好意思说出来，恶人还是她来当吧。

“哇啊啊……”她发出了惊天的哭声。这下应该可以了吧？

不过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爷爷竟然抖了一下，也不说抱着她回家。她想再接再厉地大哭，却被另一双稳稳的大手抱走了，惊得她一时忘记了初衷。

“看看，刚刚说过你，让你小心着点孩，你看看你。”庄叔语带责怪地说着爷爷。

“呃，她……”爷爷一时语塞。

“辞岁大，妹妹这是怎么了？”小女孩的声音Сhā了进来。

“这不是妹妹，是你小侄女。”爷爷回答道。

“小侄女？”小女孩疑惑声音让照溪不禁又打了个寒颤。话说，你都读大部头书了，还不知道侄女是什么吗？

“嗯，要叫你姑姑的。”爷爷漫不经心地回答。

抱着她的庄叔却以为她是冷了，冲爷爷说道：“小孩不常出来，估计冻着了。”

“那我赶紧带她。”爷爷连忙上前，打算抱着照溪去看大夫。

“别急别急，”庄叔连忙走进里屋，然后拿出来一件大衣，“现在外面冷得狠，别孩没事给冻出事来。回去后先别急着去看大夫，也可能是孩身骨弱。今天先回去，给孩熬点姜茶喝，让她睡一觉，看明天是不是好点，不好了再去看。”

“嗯，好。”爷爷也顾不上推辞，拿着大衣把照溪包起来，然后就向外走去。

“辞岁大，你要回去吗？我和你一起回去？”小女孩的声音让爷爷停了脚步。

“华啊，”爷爷看了小女孩一眼，继续向外走去，“夕不舒服了，我带她回去哩。”

“嗯，我和你们一起回去。”小女孩接口道，“我也不放心。”

……

此话一出，照溪立刻感觉到一群乌鸦从上空飞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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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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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你带着妹妹去哪儿了？”姐姐软软的声音响起来。

“没去哪儿。”爷爷随口应了一声。

“没去哪儿是去哪儿了？”姐姐继续追问。

“没去哪儿就是哪儿也没去。”

“那你们咋没在家？”姐姐不依地问道。

照溪不禁微微笑了起来，姐姐反应真快，怪不得从小大人都夸姐姐聪明，并且姐姐也不怕人，比她强多了。

说到怕人，照溪不禁看了看自己怀里抱着的小拨浪鼓。那是庄叔送给她的，在爷爷他们急急地要走，并且越来越不耐烦地摆脱了那个叫华的小女孩后塞到包着照溪的大衣里的。

那个华虽然怪异，但是也只是让她觉得怪异而已，因为她觉得此生与前世相比，一切都有了点变化。何况她也想起了那个华是谁。她是族里四爷爷家的小女儿爱华，也就是二爷爷的亲弟弟辞信的孩，这个人她前世有印象的。

四爷爷家里一共四个孩，个女儿，一个男孩。村里人都说他们家里的人都擅钻营，一个比一个­精­明☆厉害的就是这个小女儿，她从小就聪明，习特别好，后来成了她们村里第一批走出去的大生。

因此这一切在她看来就算是不正常，但是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相比较而言，她倒觉得庄叔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是似乎看明白了什么。不对，也不是什么都没有说的。

胆小害怕，这四个字其实说得是正确无比的。照溪大概是因为从小没随着母亲长大吧，她其实真的很胆怯的，她从来不喜欢和人起争执，这其中不是因为她脾气好，而是她没有底气，见人气势就先输了几分。后来长大后，她努力克制才好了

庄叔，他与爷爷是旧识，那按她们那里的习俗她应该叫他的吧。他竟然一眼就看出了她的不安，还劝说爷爷让对她多注意。

这样说起来，她记忆里，爷爷对她确实很不错的，只是爷爷没的早，她关于爷爷的记忆不是多。后来姑姑家的姐姐们都说爷爷很稀罕小孩儿。她自作多情的想一下，不知道是不是缘于此？

“爷，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们去哪儿了。”姐姐语气中带着隐隐的骄傲。

“哦，俺去哪儿了？”爷爷看着照溪不闹了，在给她喝了姜茶水后，有了逗姐姐的兴趣。

姐姐又微微仰着头，声音清亮地说道：“你带妹妹去看仙儿了。”

“谁给你说的？”爷爷的语气隐约带着严厉。

姐姐也感觉到了爷爷的威严，但依然清晰地答道：“没有谁给我说，我就是知道。”

“你咋知道的？”爷爷语带诱惑地问。

“反正我就是知道，爷，啥是看仙儿？”姐姐好奇地问道。

“别听人乱说，那都是骗小孩儿的。”爷爷敷衍道。

“我才不会听人乱说。”姐姐亮亮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得意，然后在爷爷还没说什么时又问道，“爷爷，妹妹手里拿的是啥？是你给妹妹买的吗？”

“是拨浪鼓。”爷爷估计明白再问也没有用，就没再继续问下去。

“为啥没给我买？”姐姐撅着小嘴问道。

“这个也不是买的，是人给夕的。”

“那为啥没给我？”姐姐更不愿意了。不过就算是不愿意姐姐也没有上来抢夺她手中的拨浪鼓。

“那夕的这个先……”爷爷伸出的手又缩了回去，然后对姐姐说道，“回头我再给你买。”

“好。爷，我还要小花……”

“啥小花……”

爷爷与姐姐的对话渐渐远去了，照溪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里。

刚刚爷爷是想把她怀里的拨浪鼓给姐姐的吧，只是临时的又改了主意估计是庄爷爷的话让爷爷有了感触吧。

此时的照溪心里绝对是感动的，不说此时家家都不富裕，说句不夸张的话，吃穿都是有点紧张的。就算是后世物质大量过剩的年代，他们又不是大富之家，也没有在一个孩不会玩的情况再另买一个的道理。只是她的不安已经深深地渗入进了灵魂里，再不是小孩的她已经会了自我保护。

她鼻酸酸地装做瞌睡了钻进了爷爷的怀里，她不想再让爷爷他们看到她流泪了。却没想到，紧张了一天的她不大一会儿真的睡着了。等她醒来时，就已经天黑了，她听到了爷爷说教­奶­­奶­声音。

“……你以后别啥话都乱说，小孩儿都在身边呢。”

“我说啥了?”­奶­­奶­不服气地反驳道。

“你咋给昭儿说，我带夕去看仙儿了？”爷爷不满地说道。

“我没说。”­奶­­奶­一口否决了。

“你不说她咋知道的？”

“我咋知道她咋知道的？”­奶­­奶­理直气壮地说道，“谁知道她听谁说的。”

“这事，除了咱们几个知道，还有谁知道？！”爷爷有点生气了，“你在小孩儿面前口无遮拦的，昭儿又会话了，你就不怕被有心人听到？”

­奶­­奶­被爷爷的语气惊到了，更惊的估计是话里的意思，毕竟他们老一辈的人思想什么的都比较传统。特别是刚刚经历过特殊的年代。高考也才没恢复几年吧。

等了一会儿，爷爷见­奶­­奶­不再说话，又语重心长地说道，“这也就算了，你以后小心点就是。可是夕，你要多看顾她一些。”

一提这个­奶­­奶­又来劲儿了：“我还不够看顾她？她娘都不管她，天天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我容易不？那么小的一点儿，像个猫娃儿一样的我给抱了这么大……”

“中了中了。”爷爷打断了­奶­­奶­。

“不中，”­奶­­奶­更是委屈了，“她娘把她一扔扭头走了，我天天都没出门就只看她了，这还不中还想咋看顾？”

“她娘不是和长（chang）出去了么？你又不是不着为了啥？”爷爷不耐烦了，“就让你多看顾她一下你就这么多事，你看小孩儿恁么小，就天天啥也不闹，光流泪，看着不够让人心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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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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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听了爷爷的话更不乐意了：“不闹？还不闹？天天动不动就哭……”

“你也知道她天天动不动就哭啊，你见过哪儿个小孩连声都不出的光流泪？说起来不够可怜人的，小孩儿的爹娘在她才俩仨月时就不在身边……”

“那怪谁？”­奶­­奶­又来了­精­神，“还不是她娘？……”

“妥了！”爷爷生气地打断了­奶­­奶­的话，“那不是咱家的小孩儿啊？你再不喜欢她娘也不能对小孩儿使！”

“我对小孩儿使？”­奶­­奶­声音尖锐了起来，“我使啥了？啊？”­奶­­奶­说着又哭闹了起来，“我使她还能长得这么大吗？她娘那么狠心的扔下她还不是我在管着？”

“够了。”爷爷喝斥道，“昭儿为啥天天不着家你当我真不知道？”

“那是老二喜欢……”

“喜欢？再喜欢能有自己家好？”爷爷语气严肃地说道，“我不说是在小辈面前给你几分薄面，不代表我真的是啥都不知道。”

“我咋了？关我啥事？老二他们家没有女孩儿……”­奶­­奶­依然强辩。

爷爷不擅长与人争吵，特别是­奶­­奶­这种的无理也要给你辩上几回的人。爷爷沉默了一阵，语气有点沉重地说道：“这也快过年了，你要是真的……就让她娘回来吧。”

“回来就回来！”­奶­­奶­依然硬气地说道。

谈话不欢而终。

照溪躺在床上静静地流泪，爷爷出生于那个战乱的年代，他的父亲又是周围唯一的秀才，而现在爷爷却……不说爷爷，就连父亲也是没上过几年的。

以前时老听母亲说，你爹就上了几天，天天在那里混日，后来吧，连去都不愿意去了。你还是秀才呢，都不管，也不好好教……什么什么的一大堆。

爷爷在那年代把一屋的藏书都烧了，怕惹事。父亲和爷爷他估计也不是不想教吧，只是……

爷爷从小生活在这样一个家庭里，心里估计也是有点苦涩的吧，只是他们这一代的人习惯把所有的不如意都埋在心里，用笑容来装点着自己……

爷爷经历了一个家庭的衰败，心里肯定很是不好受的。特别是看着周围的人一个个跑生意起来后，肯定更不是滋味的。只是家里的传承都没了，并且人丁也不旺盛，几代了都只有一个男丁。这在她想来都是心酸的。何况爷爷？后来他们都说爷爷喜欢喝酒抽烟喜欢笑，谁也不知道爷爷笑容背后的酸涩。爷爷的早逝估计也与此有关吧？

她重生而来难不成还要眼睁睁地看着爷爷早早地走完一生？肯定不行，一定要想个办法让爷爷好好地活着。看着她上。这次一定要好好习，努力考上前世父母亲嘴里的理想府，让爷爷也发自内心地笑上一回。

“夕醒了？咋又流泪了？”爷爷心疼地抱起她，轻轻地拍着，“是不是想你爹娘了？”

“小孩儿她知道啥啊。醒了后不都哭吗？”­奶­­奶­语气不好地说道。

“你见过哪个小孩儿像夕一样的？”爷爷也不乐意了。

­奶­­奶­一看爷爷的语气不对，马上转口道：“你今儿个不是带她去看了吗？人家咋说？”

“没说啥，就是说让多看顾着点小孩儿。”爷爷看了一眼­奶­­奶­。

“看我­干­啥？”­奶­­奶­嘴撇了一下，又问道：“有没说小孩儿……”

爷爷拍着照溪又看了下­奶­­奶­，说道：“没有，小孩啥都没有，就是想爹娘了。”停了一下又说道，“这也快过年了，回头我让人捎信让他们回来。”

­奶­­奶­没有再说什么，这一夜就这么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起来，爷爷先给照溪量了下­体­温，又仔细地看了看她，发现她没有什么了。这才把她包起来，然后拿出昨天的庄爷爷给的衣服，准备吃过饭后就给人送回去。

可是世事无常，爷爷还没吃完呢，院门外就传来了呼喊声。

爷爷把照溪放到床上，然后一边应着一边去开院门。

照溪远远地就听到了昨天那个爱华的声音：“辞岁大，夕她咋样儿了？好点没？”

爷爷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好了。华，你这么早来是……”

“我来看看夕，昨天她哭得真是很可怜的。”爱华的声音中充满了爱怜。

不过听到照溪的耳朵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让人起­鸡­皮疙瘩了。

“……华，你吃饭没？没吃的话吃点吧。”­奶­­奶­的声音传来。

“婶儿，我吃过了。”爱华羞涩地回答道。

当然说完后如果不是一声那么明显的吞口水声的话，是更让人信服的。

“再吃点吧。”­奶­­奶­卖力劝道。

“不了不了。”爱华推辞道。

唉，不加上连她这个小孩都能听到的吞咽声的话就好了。

最后让来让去，爱华还是接过了­奶­­奶­递过去的包。照溪觉得­奶­­奶­估计是生气了。因为­奶­­奶­不说话了。

记忆里­奶­­奶­就是这样。有一次，母亲那边的一个表姐带着朋友来到了家里，当时正要吃中午饭，母亲出去迎接，照溪听到­奶­­奶­很不愿意地说道，“这时候来了，饭都没有多少。”

当人坐了一会儿就走了时，母亲去送，­奶­­奶­也大声地说道：“来了咋也不吃个饭啊？这饭都做好了，吃了再走。”跟着走了好远。那个热情啊，让当时的照溪都愣愣的反应不过来。

终于闷闷地吃完了饭，­奶­­奶­去收拾了，爷爷抱着照溪问爱华道：“华，你来是有啥事么？夕没事，你也别担心了。”

担心？爷爷你把人想得好了。不过，一个七八岁的小孩这样也确实很奇怪啊。

“哦，没有啥事，”爱华凑过来逗着她说道，“我就是看看夕。”

“哦，她没事。你不是还有功课吗？回去做功课吧。”爷爷估计是不耐烦应付了。

可是爱华装作听不懂的样，又向她伸出了手：“辞岁大，我功课做完了。夕真可爱，我抱抱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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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别有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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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溪听了爱华的话心里一惊，这说没有目的，打死她都不信。她可是很清楚地记得，当然回来后也看过镜的≡己长得可是说不上好看的，特别是小时候老生病，再加上姐姐那个小美女的对比。可爱？骗谁呢，鬼才会看上她呢。这可不能给她抱的。

这么久了爷爷也是知道她的习­性­的，抱着她向后躲了一下，然后对爱华说道：“华啊，你还小呢，抱不动的。”

“我不小了。”爱华天真地反驳道，“我都上了。老师都夸我长大了。”

爷爷呵呵笑了两声，说道：“夕胆小，怕人，还喜欢哭闹。”

爱华听了后果然迟疑了，不再上前说要抱她。只是还是不离开，卖力地逗弄着她。

照溪知道她不喜欢自己，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因为，她从她的眼里看到了一丝厌恶。

厌恶自己却还要凑上来？这是在图谋什么？照溪不觉得自己家里有什么让她图谋的，并且以前也没有见她上过门……等等，以前？哦，那就是昨天的庄爷爷了。估计是想跟着爷爷去送衣服，刷存在感。

看来那个庄爷爷是大有来头啊，因为在照溪的记忆里不但没有这个人的一丝痕迹，更没有爱华与他们家亲近的信息。

爱华他们家与照溪他们家是近支。听母亲说，她们共同拥有一个爷爷，也就是爷爷的爷爷时是一家。

从爷爷的父亲开始，她们家都是单传的一个男丁，和族里的关系基本都是不远不近的关系″里的其他支的人家相对于她们家来说都是人丁旺盛的，最少也是有两个兄弟。

而爱华他们家里，在爷爷那辈儿来说，有个兄弟，其中照溪称二爷爷的辞渊是老大，只是在他们这一支排名来说爷爷是老大，他排在爷爷后面，他也有个儿。爷爷辞修，照溪没有一点印象，后来也没有人提起，不知道是自己的蝴蝶效应还是其他的什么。目前看来，他是一个人，没有成亲也没有孩。四爷爷辞信，就是爱华他们家里了。

他们一家和照溪他们家一贯的不亲近。虽然住的很近，但是一贯很少来往。他们一家是有名的­精­明人，并且他们家也很势利，村里人都说没有好处他们是不会动的。

记得以前的**­奶­曾经和­奶­­奶­说过，爱华上了，老是和他们家掌柜的（女的对自己丈夫的称呼）哭诉，说什么没有衣服，天冷都写不成字了，还说也没有钱买作业本，也没有吃的天天饿得哭等等等等。**­奶­的话，她天天在外跑生意，二爷爷天天在家里教书，家里相对在村里比较出眼。

二爷爷听了后觉得小孩儿很可怜，就给她钱，给买衣服什么的。后来爱华考上大了，那时的大还有补助，她就对二爷爷他们一家不是那么粘乎了。再后来可能是觉得生活不易吧，特别是毕业时分配也要托人找关系的。她又和二爷爷他们家走得近了，不过后来工作后就没再听说了。

目的达成了，以后的用处估计也不是大了。嘿嘿。照溪在心里恶意地想着。

“咦，夕笑了。辞岁大，你看夕在对我笑呢。”爱华欣喜地冲爷爷说道。

照溪听了后笑容不禁僵在了嘴边。MD，谁对你笑了，你全家才是冲人笑呢。

爷爷没有接爱华的话，又拍了拍照溪，逗弄了一会儿，看她还没有要走的意思，就又问道：“华啊，你上几年级了？”

“我上年级了。”

卖萌的声音怎么让人听着这么的恶心，照溪在心里一阵嘀咕。

“哦，已经上年级了啊，”爷爷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都了啥啊？”

“嗯，了很多东西，老师说我得好，所以我跳级了。”爱华的语气中带着不容忽视的骄傲。

照溪不禁觉得心里一阵阵的厌烦，有什么好得意的，现在的课程都不难，何况你大伯还是教书的。她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心里有点酸酸的。

“辞岁大，这衣服是庄爷爷的吧。”爱华终于切入了正题。

爷爷愣了一下，然后轻声嗯了一声。

爷爷虽说是有名的老好人，但是也不是傻。何况人本能的在­精­明人面前就会有一份防备。特别是吃过亏的人。

爱华见爷爷不接她的话，按耐不住了，直接说了出来：“辞岁大，我们把它给庄爷爷送去吧。刚好我也要去向庄爷爷请教问题。”

“华，你去请教吧，今儿个大有事儿。”爷爷摆出了一副拒绝的姿势。

可是爱华像是没听懂一样又说道：“那我替你送去吧，反正顺便。”

“不用了。”爷爷的声音冷了几许。

“没事的，我不麻烦的。”爱华伸手就要去拿衣服。

爷爷皱起了眉头，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照溪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立刻发挥自己的功用，“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边哭边伸着自己的小手拽爷爷本来要带着她出门时收拾的却因为爱华的Сhā入而放在了一边衣服。

“夕不哭啊，这个衣服我帮你收好，来，给你个小花。”爱华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个纸剪的花。

NND！照溪又一次忍不住地在心里爆了粗口。去你MD！哄人连个糖都舍不得，给一个纸剪的花。真TMD的垃圾。

她哭得更卖力了，并且一边哭还一边去挠爱华的脸。心里更是不住地咒骂：让你丫的不要脸。

“哎哎，夕，你怎么抓人啊？抓人的都不是好人。”爱华终于崩不住了，脸开始有点扭曲了。

丫的，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吧。让你丫还装好人。

“大，你管管夕。”爱华气急败坏地冲爷爷喊道。

NND！你以为你是谁啊，还敢命令我爷爷，还想算计我家人？想依小卖小？做梦！

照溪在爷爷不甚用心的阻止下发出了最后一击，完美地在爱华脸上留下了一道小小的划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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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飞鸿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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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一时静寂了，爷爷也只是想着给这个烦人的又有心机的想要踩大人的小孩一点教训，根本没有想到照溪会真的在对方脸上留下点印记。

“哇——”一声震天的响声，对方也哭了。

照溪惊了一下，但立刻反应了过来，也哇哇地哭得更响了。一边哭一边还装作受惊吓的往爷爷怀里钻，抽抽的像是喘不过气来似的。

以前小时候不懂得，也以为家里人不喜欢她，所以感觉没底气，什么都想着以和为贵，不与人起争端。但是后来她明白了，不管什么事就算是没有理也要闹分，否则就是吃亏了别人也认为你是活该。这真是个崩坏的世界啊。

况且，照溪清楚地看到了爱华那一霎那间的­阴­狠，如果不是她立刻躲在爷爷的怀里的话，估计她就要被毁容了吧。

“华，让你婶儿看看咋样儿了。”爷爷抱过照溪把­奶­­奶­喊了过来。

­奶­­奶­一边心肝祖宗地叫着一边上前安慰着，又去厨房拿着一块儿面团对爱华说道：“不哭啊，一会儿让你大打她，使劲儿的打她。来，把面在脸上揉揉就好了，不会疼也不会留疤。”

对方一下躲开了，一边挂着泪一边对爷爷­奶­­奶­笑着说：“不怪夕，是我不好。”

那挂着泪珠的小模样令人无限怜爱。照溪不自觉地抖了几抖，这是琼瑶附体了？啊啊，­鸡­皮疙瘩啊~~~

“看华多懂事，就你坏吧。”­奶­­奶­看来是没明白爱华的意思，她是媚眼抛给瞎了，让你在农村小老面前耍心眼。

照溪不禁咯咯笑了起来。­奶­­奶­冲她又吼了两句，还笑还笑，一会儿打你的话。照溪装作害怕的样又钻进了爷爷的怀里。

爷爷轻轻地拍着她对爱华说：“华啊，你看夕啥也不知道，光会闹人，还容易伤着人。你先让你婶送你回去吧。再让你婶给你带几个苹果。”

做得好。照溪不禁在心里给爷爷点了十二个赞，这让­奶­­奶­送人回去，带上苹果，不但赔礼了还防止小孩乱说，并且那一番话还告诉她家大人，是你家姑娘自己上门的，透露了让人不再让门的意思。

哼，让你还想利用人。不过就是可惜了那几个苹果，这年代水果可不好弄，这还是父母亲想法弄回来的，总的也没多少。

爷爷在­奶­­奶­送爱华走后，又收拾了一下，把照溪包好。这才又带着照溪去了庄爷爷家。

庄爷爷逗弄了一会儿照溪，然后对爷爷说道：“说吧，你来有什么事？看你一副吞吞吐吐的样，有什么不好说的？”

“没，没。”爷爷不擅说谎，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庄爷爷看了看爷爷，叹了口气，像是看透了一切地对爷爷说：“辞岁，你来估计除了还我衣服外，还有昨天爱华的事吧。”

爷爷吃惊地看着庄爷爷：“叔，你咋……”

“唉，”庄爷爷又叹了口气，“你和你爹一样啊。”

爷爷？他们不是来往不多吗？要不爷爷怎么会不知道他？

庄爷爷看到爷爷与照溪一模一样的表情，不禁笑了出来，又逗了逗她才对爷爷说道：“那时……你爹胆小，当然我胆也不大……所以我们来往不多，应该说是断了来往，都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如果不是这孩……”说着又慈爱地摸了摸照溪的头。

他很快地从缅怀的情绪中回过神来，对爷爷正­色­说道：“以我对那个孩的了解，她今天估计去找你了吧……看样，我说中了。”

“华……”爷爷欲言又止。

“你不用说什么，我都知道。”庄爷爷止住了爷爷，“她也来我这里不是一回两回了。”

“她挺聪明的。”爷爷说道。

庄爷爷看了爷爷一眼，说：“你也不用在我面前说这些，她是聪明，但是没用在正途上。本来看在你爹的面上，我是应该多看顾你们一些。不过，这人啊，要知足的。”

说着又顿了一下，语重心长地对爷爷说道：“辞岁啊，你年纪也不小了，说句不好听的，我们都没几天活头了，经过了这么多，你也该把什么都看开了。”

这这，照溪惊呆了，这人才见几次面啊，怎么就说这些？情浅言深？不合适吧？

“叔，你这样说我才信你是真的是我爹的旧识。”没想到爷爷更是心情激动，声音都有点颤抖了。

在照溪惊异的眼光中，他们齐齐地叹了口气。叹得照溪心里也无故地沉重了起来。

庄爷爷伸手把照溪抱了过去，一边逗她一边对爷爷说道：“本来，我以为我也要像你爹一样在这里终老了，只是……”

“叔，你要走？”爷爷惊讶地问道。

“是啊，那里有一堆事啊。”庄爷爷点点头，“我这几天就收拾一下准备走了。我走后，这个宅你帮我看着”

“叔，你这么急？”爷爷情绪有点激动了。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庄爷爷劝说爷爷，“那个孩他们家人你也要少和他们碜和。特别是那个孩。”

“叔……”爷爷眼睛有点湿了。

“你也别想多，说不定过一段时间，事情处理完了我又回来了。”庄爷爷看爷爷不说话，就又劝说道，“这孩，你好好教，看眼睛，通透着呢，像你爹，没那么多花花肠。别听人说个什么就听风就是雨。”

爷爷喃喃地解释：“当时听人说有人带着以前的记忆出生……”

庄爷爷语带责怪地说道：“还没受够乱听乱信的苦吗？再说，事物反常既为妖，这孩哪里有多奇怪？可不像那个爱华一样，虽然聪明，但……”

在照溪不解的时候，庄爷爷又叮嘱了爷爷一番，还留下了一些收藏让爷爷晚些时候没人了再过来拿。

爷爷情绪很是激动，照溪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也没敢闹。她想不通怎么忽然间爷爷就认了庄爷爷，而庄爷爷也把爷爷当作小辈儿一样交待事情。

是这个时代的人单纯，还是真的是君之交淡如水？还是有她不明白的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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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初露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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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几天，爷爷送走了庄爷爷，又趁着夜­色­搬完了庄爷爷留下的东西。

爷爷的心情在照溪看来一直是很沉重的，因为又一个能说话的长辈走了，有可能爷爷心里明白，从此后再也没有相见的时候了吧，因为前世时，照溪就没有听说过这个人的一点消息。但是就算是心情如此不好，爷爷也没拉下她，一直把她带在身边。

庄爷爷说过，她胆小，并且孩的眼睛弱，人家都说能看见些常人看不见的东西，所以尽量别让孩一个人呆着。照溪不知道爷爷是因为听了庄爷爷的话还是本身就是如此，爷爷是走到哪里把她带到哪里。

前世的她不记得此时是怎么样的，是不是也是在爷爷背上过了婴儿时代，不过她记事时确实是跟着爷爷与­奶­­奶­比较多的。她的心慢慢地暖了起来，她越来越喜欢粘着爷爷。

日就这样不紧不慢平淡无波地过去了，不对，也不是平淡无波的，那个爱华，随后又来了几次，眼中带着怀疑，言语中试探着，但是神­色­不露一点痕迹。

从爱华的话语中透露出的意思来看，她并不知道庄爷爷是与照溪她的爷爷认识的。但是爱华应该是有所怀疑的，因为从后来那种繁华的世界中走过的人，一般的世界观都会被物欲的大潮冲击的厉害，特别是他们那一家热衷于钻营的人。

不能说会钻营不好，毕竟后来的大部分人都是以钱的多少来衡量人是否成功的。对于这个照溪是深有体会的，那时她在乡政府，不管怎么说也算是国家公职人员，可是父母却感觉抬不起头来。

她刚去时钱比较少（刚开始的半年办理各种手续，没有发钱，办理完后一起补发的），大概也就是几元吧，父母觉得她很丢人，因为亲戚和周围的人和她差不多大的都在外面跑业务，有的还已经开始买车了。因为这个，父母亲都不愿意她再考，也不愿意给她一分钱，这还不算，每次回去本来想尽下孝心的，可是他们也不稀罕，还一个劲儿地奚落她……

“夕，又想啥呢？”爷爷轻轻地捏了捏她的小鼻，说道，“是不是又想你爹娘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间照溪就模糊了眼睛，她其实并没有心酸等等一系列的情绪的，但是泪就是涌了出来。

她这一下不要紧，可把爷爷吓坏了，爷爷手忙脚乱地帮她擦泪不说，还赶紧把她检查了一遍，在没有发现异样时小心地拍着她给她安慰。

照溪隐约听到了爷爷的叹息声。

“夕，乖啊，爸爸妈妈过几天就回来。”爷爷轻轻地拍着她说道，“回来给夕买花衣服，带好吃的果。”

爷爷的声音中带着淡淡的忧伤，口中不停地喃喃地说些自己也不知道的安慰的话，手不停地轻轻地摇着照溪。

照溪恍然：原来父母亲说的自己小时候乖乖的，不哭也不闹，问是不是想爸妈了，自己什么也不说只一个劲儿的掉泪就是这么回事啊。

“辞岁大，夕在家吗？”院门口传来爱华的声音。

照溪感觉一阵厌烦，不禁在心里嘀咕：她怎么又来了？看不懂人的脸­色­吗？不对啊，她肯定是看得懂的，装不懂罢了。

照溪知道爱华肯定怀疑庄爷爷和她们家有什么关系，估计回去也问自己的父母亲了，有可能连她的伯叔们什么的都问了，只是没有得到有用的信息。

“华来了。”爷爷手中不停地摇晃着她，表情淡淡地开口说道。

“嗯，”爱华用略带上扬地声调说道，“辞岁大，我们考完试了。”

“哦，考完了啊。”爷爷心不在焉地应道。

“是的，辞岁大，我考了双分。”爱华说道，语气中带着一点矜持却又透着一种炫耀。

“哦，华真厉害。”爷爷平淡地应了声。

爱华没有收到预想中的效果，笑脸微微僵了一下，又马上恢复了原样。

“辞岁大，夕又闹人了？”爱华天真地问道。

“没。”爷爷下意识地回答道。

“那她咋哭了？”爱华说道，“每回我来她都在闹人。”

­奶­­奶­在院里听到了不乐意了，接过话说道：“夕是想她娘了。”

爱华听到后眼珠闪了一下，说道：“婶，夕她妈……俺长哥与俺嫂哪儿去了？”

照溪很是惊讶地看了爱华一眼，她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只是如此小的孩就懂这个吗？虽然这个时期的人是把这个挂嘴上的。

­奶­­奶­才不管那么多呢，随口答道：“挣钱去了。”

爱华噎了一下，随之很快又问道：“挣钱？去哪儿了？”

“去外面了。”­奶­­奶­/头也不抬地回答。

爱华又噎了一下，这时她估计感觉很无力吧—眼又看到了躺在爷爷怀里的照溪，又说道：“大，夕有点黑，咋一看去像男孩儿一样。”

“是么？”爷爷随口应道。

“嗯嗯，”爱华用力地点了点头，“是的，大家都这样说。”

“小孩儿都这样儿。”爷爷道。

“才不是呢，”爱华道，“夕就像男孩。”

照溪听了这话不禁又皱起了眉头：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从小到大照溪最不能听见别人说自己像男孩，这其中不单单是自己心里的事儿，还有很重要的一方面，她因为这个老被人嘲笑被人排斥。

照溪心里对爱华的厌烦又加重了一层。

“……说，要男孩儿去了。”

照溪回过神来就听到了爱华的这么一句话。心里感觉更怪异了：这是小孩说的话吗？她知道什么叫要男孩儿？

“华听谁乱咬？”爷爷还没说话呢，­奶­­奶­就不愿意了，“这话谁说的？”

爱华明显瑟缩了一下，口中咽咽地就是不说话。

照溪不禁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装什么装，这段时间又是耍心眼又是演戏的，比大人还大人呢，谁会吓着你……等等，比大人还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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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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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大人还大人，这几个字在照溪脑里重新出现，她觉得自己抓住了重

后世的照溪除了考公外，唯一的嗜好就是天天闲着没事泡在网上看那些穿越啊重生类的小说。特别是如今她自己还亲身经历了一把，所以她大胆地猜测，这个爱华八成是重生而来的。

这样一来，这个爱华的种种怪异之处也找到了合理的解释。毕竟这里的人们还都在为吃穿用发愁，哪里会有心情抱着那些大部头书钻研？何况还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孩。

也不是说没有努力好的小孩的，农村人其实比城市的人更明白读书的重要­性­，他们很清楚的知道除了读书，他们没有任何的出。只是这个阶段的小孩更多的­精­力放在了动手上，如绘画，书法，下棋等，当然少不了玩泥巴的，这个在后来是高雅的陶艺，现在却不受人欢迎的。

天天抱着那些晦涩难懂的书钻研的肯定不是小孩。这个爱华倒是给她提了个醒，以后就算是想要家里的一些收藏，特别是那少得可怜的藏书（庄爷爷又留下了一些），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的，可不能像现在一样，什么都还没呢，已经被人怀疑带着上辈记忆投胎了。虽然这个带着上辈记忆也不算说错的。

更不能像这个爱华一样，表现得如此出众，还如此的懂事……呀呀呀，­鸡­皮疙瘩啊。这个爱华估计是电视剧看多了，尤其看了多的琼瑶剧，说话那个叫人受不了啊。

别人可能还不有感觉，可是照溪谁啊，是从后来那些小白花，玛丽苏的中折磨过来的。如此再看，真是让人有种想自杀的感觉。

爷爷估计也是感觉到了照溪的情绪，再加上庄爷爷的话，所以特别的不待见爱华。

重生吗？照溪的心里莫名地警惕了很多。

看来庄爷爷的身份不简单。就算是现在简单，估计以后或者他的后人的身份也不简单的。毕竟爱华他们一家都是无利不起早的­性­格。以后一定要小心他们一家啊。

这一个村的，怎么小心也避不开吧？难不成还要搬家？搬家？照溪豁然开朗，这倒是个好想法！

父亲的­性­格得罪了不少人，特别是后来，照溪他们村拆迁，她父亲负责这个事，为此更是得罪了不少人。连父亲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得罪了谁，让家里被人泼汽油点火。幸好没有造成大的损失。但是家里也为此付出了一些代价，报案找关系……依然没有结果不说，到过年时又被烧了一次，大门都烧得黑乎乎的。为此，她们家提着心过日，年都没过好。

如果搬出去了，大城市，就算不是大城市，小城市也是到处都是摄像头，这种事不会那么不了了之，也不会有人如此嚣张的。

只是大城市买房的钱很多啊，难不成现在就要开始攒钱了？

“夕，­干­啥呢？还皱眉？”

照溪感觉额头被人一点，头向后仰去。她下意识地伸手向前抓去，捞到了一个小小的手。

小小的？照溪看了一下，是爱华的手。­干­什么？我不招你，你倒来惹我了？

她张开嘴就要去咬抓着的手，想要狠狠地咬几口，只是看了看实在是下不去嘴啊。又看了看手，指甲吧，她也没指甲了。爷爷因为上次的事，怕她不小心伤着自己，把指甲给剪了。

这如何是好啊？没有指甲也要掐，我用力掐，掐……咦怎么有水？

照溪下意识地摸了一下嘴，才发现自己因为年纪小要长牙或是什么的原因，流口水了。本来她是想要擦一下的，只是看到了爱华眼中的厌恶，所以改变了主意。

嘿嘿嘿，她也分不清是吐还是流的了，反正都弄到了抓着的手上。

等爱华把手拽出来时，脸上是遮也遮不住的恶心。

爷爷当作没看见，­奶­­奶­更是不可能看到。爱华想要善解人意也没人给她发挥。

照溪看着爱华憋屈地自己跑去井边洗水，心里别提多可乐了。

“辞岁大，这快过年了，我想去庄爷爷那里看看去，你去吗？咱们一起去？”爱华洗完了手，没有再上前，站在那里对爷爷说道。

庄爷爷不是已经走了吗？她不知道？还是只是试探？

自从照溪怀疑爱华是重生的开始，她­干­什么她就要多想一层。可惜了，不能提醒爷爷。

“华去吧，让你爹带你去吧。”爷爷拒绝了。

照溪想着以爱华多疑的­性­，肯定是要怀疑的。果然，她听到爱华说：“大不去吗？我看大天天都带着夕在家里呢。”

这话是说爷爷在家里没事­干­也不去看长辈的意思吧。你TMD的一个小屁孩儿，竟然还管起大人来了。

爷爷没有再理爱华，其实要按照溪来说，就该不理她的，哪有这么大儿点的小孩天天跑到别人家里混吃喝不说，还让别人替你看起孩了？还是别有用心的孩。

爷爷的脾气够好了，如此让人讨厌的小孩，还不是自己家的都给看着，每次还都应酬几句。

说起来，爱华的家里条件也是不错的，她竟然会在她家里吃东西，有时明显还是故意的（只是爱华她自己不觉得），这就有点奇怪了。

“辞岁大，人都说夕那时是庄爷爷看好的，你不再带夕？”爱华看爷爷没有理她，又开口说道。

爷爷听了这话倒是注意了起来，试探地问道：“夕哪儿是你庄爷爷看好的？是在县里看好的。华，你知道夕生病了？”

“嗯，你那时带着夕跑这里跑那里，还去了二大那里。俺爸俺妈还说夕病得厉害着呢，可是去过庄爷爷那里后，你就不再找人了。”爱华回答道。

她这是聪明呢？还是……照溪心里吐槽。

“华，放假了没有留作业吗？”爷爷转移了话题。估计是认为小孩再多心眼能多到哪里去，这些估计都是她的爹娘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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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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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的­性­格老实，他认为和小孩计较也是很掉价的事儿，爷爷也­干­不来这样的事儿，所以爷爷没有理会爱华言语中的冒犯，只是从她的话语中透出的别样的意思让爷爷陷入了沉思。

“辞岁大，夕是不是拜­干­爹了？”等了一会儿没有人理会爱华，她又故作天真地问道。

“拜啥­干­爹？啊？”­奶­­奶­马上喝斥道，“谁乱说的？他才拜­干­爹­干­娘呢！他们全家都拜­干­爹­干­娘。生孩没­鸡­/­鸡­的绝户人……”

­奶­­奶­生气地骂了一通。其实这不怪­奶­­奶­的，因为农村对于鬼神之类的很是忌讳的。拜­干­爹­干­娘一般是小孩儿身不好的，农村认为犯了鬼神的忌的，所以认什么大仙啊巫婆啊为­干­爹­干­娘或者直接认什么什么鬼神。这都是不能宣之于口的事情。

爱华呆住了，站在那里有点不知所措。但是依然没有说走。

照溪一点也不同情她，别有用心不说，还老自私了，把自己的利益建在别人的利益之上也算情有可原吧，可是­干­那些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就让人无语了。再说了，谁知道这不知所措是真是假。

爷爷也没有阻止­奶­­奶­的意思，本来就是啊，你说你一个小孩不好好的做小孩，在天真没牙的年纪，你不好好的肆意的玩耍，当然好好习也没错。可是你老掺和大人的事就让人费解了。农村又不是城市，人与人之间的关注也不多。在农村，这家的狗叫一声，说句不夸张的话，整个村都会知道的。

所以爱华如此聪明的小孩，如此懂事就显得有点怪了。当然，因为此时的村里人还很纯朴，还没有像后世那样被外面所影响。所以她就算怪，大家也只会归到她家人本来就­精­明上。并没有对孩本身有过多的想法。

可是她天天跑到爷爷面前耍心眼就实在让照溪她们家人厌烦。谁都不是傻的。一次两次看不出来，难不成还次次看不出来？

“辞岁大，庄爷爷家里有很多的书。”爱华不大一会儿又恢复了正常，若无其事地和爷爷说话。她可能认为她是小孩，大人不会和她计较的。

可是她不会明白，谁都不会无缘的宽容谁的，特别还不是自己的小孩。

照溪从她的身上再次体会到了这些道理。说起来，照溪应该感谢她的，因为如果不是她，照溪可能也会犯这些错误的。

照溪再一次地幸庆自己重生回到了几个月的时候，因为小，所以没有办法有所作为。要不，还真是变得人见人烦狗见狗烦，自己还没有爱华的机变与厚脸皮，那样才真是悲惨世界呢。

“是吗？”爷爷淡淡地回道。

“是啊，很多很多的。”她看爷爷没有接话，又说道，“庄爷爷是­干­啥的？为啥他那里有那么多的藏”

“不着啊，你去请教问，他没和你说吗？”爷爷回答道。

“没有啊，”爱华又问道，“辞岁大，你和庄爷爷以前认识吧？”

“不认识啊。”爷爷淡淡地说道，像是不知道爱华的试探一样。

“那你去他家是去跟夕瞧病吗？”爱华这个问题问的刁钻。刚刚爷爷才说了不是，现在又抛出这么个问题。

爱华歪着头看着爷爷，像是在说，你不是瞧病，又不认识，为什么会出现在他家？

“哦，听说他家有好酒就去了。”爷爷随口找了个理由。

照溪疑惑了：爷爷不怕爱华回去问辞修爷爷吗？不过看爷爷做看仙儿这些隐秘的事都找辞修爷爷，两人的关系应该是很不错的。

“当时你们没有喝酒啊。”爱华又说道，“我看当时你们在喝茶的。”

“嗯，还没喝。”爷爷顺口接道。

爱华很不满意这样的结果，想了想又说道：“我去了几次就见庄爷爷一个人，一个人很可怜的。快过年了，我们他吧，看他需要啥？”

“华真是个好孩儿，你和你爹爹去吧。”爷爷说道。

“辞岁大不去吗？”爱华的声音微微上扬。

“我不和你们一起了。”爷爷答道。

爱华又纠缠了一阵，爷爷随口敷衍了几句，就明白的开口让她回家。

小孩不仅有优势还有劣势的。因为你是小孩，没有人会把你的话当成一回事的，想理你就理你，不想理你就不理你，当没有听到你说话。小说中那些虎躯一振，话语一出，惊艳全场的事情是不存在的。

谁知道爱华依然没有气馁，她没过几天又来了。

照溪似乎听到了爷爷内心的叹息声：真是个麻烦啊。

爱华又是千方计地打听庄爷爷和爷爷的关系，爷爷话风是一点都不露。她有点不耐烦了，脸上隐隐带了出来。

其实爱华每次来，爷爷虽然不喜欢但也没有亏待过她。­奶­­奶­虽然不愿意，但是也没有拦着爷爷，最多是事后抱怨几句。

照溪开始还有奇怪，后来想明白了，此时爷爷还在，­奶­­奶­一切是以爷爷为主的，不像后来……

而爱华她们家呢，现在估计不像后世那样小有积蓄。现在生活都不富裕，二爷爷家里也是刚刚起步。算起来，就照溪她们家还算是有底蕴一些，祖上还算积累了些东西。就算是经历了战火，自然灾害等等，但是人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应该就是此种情况了。

记得以前，照溪她母亲也老说，家产什么的都是父亲给败光的。说以前啊，村里现在那些富裕人家都是跟着父亲出去做生意的。而别人都发家了，就父亲……

所以爱华如此勤快的往她们家跑，估计不只是因为想要挖掘庄爷爷与爷爷的关系，有可能还打着不占便宜白不占的想法。

照溪心里又提升了一个警惕：以后家里的东西一定要小心收藏，免得像上辈一样，莫名的都找不到了。让她想想那些东西都心里后悔的滴血。

“辞岁大啊，庄爷爷走了，你知道吗？”爱华来了就开口说道，口气中透露着急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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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耐心用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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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华才刚刚走进院里，就急切地开口了。

“走了？走哪儿了？”爷爷装作毫不知情地愣了一下问道。

“辞岁大不知道吗？”爱华语气中透露着浓浓的怀疑，还带着一点不易觉察的责备。

此话一出，不但照溪不愿意了，连爷爷都皱起了眉头。

爷爷语带不悦地说道：“我咋会着？你不是天天去请教问吗？”

“那，最近考试我也没去。”爱华辩解道，停了下又问道，“辞岁大，庄爷爷咋走了呢？他会去哪儿啊？你最近一直没有他啊？”

“没有。”爷爷冷冷地回答。

爱华仿佛没有看到爷爷的冷脸­色­，想了想又试探地说道：“辞岁大，我那里还有一些庄爷爷的东西，回头我给你拿来吧？”

“你给你辞修大吧，”爷爷不接她的话，“你辞修大认识他的。”

“可……”爱华还要说些什么，被­奶­­奶­出来打断了。

“华啊，你天天往外跑，你爹娘不担心啊？”

“咋会担心哩，就这么几步的。”爱华随口回答­奶­­奶­的话，还想要再和爷爷进行交流。

可是­奶­­奶­不给她这个机会，又上前一步截住了她要出口的话：“现在不能和以前比了，现在快过年了，人多还乱，咱们这里还离城近，拍花的也多，一不小心就会回不了家了。”说完看了看爱华。

照溪没有任何一刻觉得­奶­­奶­有如此可爱，原来­奶­­奶­也有如此俏皮的时候。只是后来……后来家里的生活水平步步下滑。

父亲很要面，别人说两句好听的，父亲二话不说就掏钱给人家，像是以前的少爷一样喜欢打赏别人。父亲还特别受不了别人的激将，别人一激，父亲也会充大方，给钱给物。家里就这样慢慢地缩水了……

“婶，不会的。我……”爱华忙开口说道，想要在­奶­­奶­之前表达出她的意思。

她想得倒是完美，只是也要看­奶­­奶­配不配合了。

“别不会了。赶紧回家了！啊！听话啊，华。”­奶­­奶­直接推着爱华往外走去，一边走还一边不停地说道，“现在快过年了，你长哥和你嫂都不在家，就我和你大俩个，忙不过来啊，你没看昭儿都不在家，还在你大伯家里呢。俺俩儿也忙着备年货，怕看顾不过来。”

“婶，我……”

“你赶紧回去吧，这段时间别乱跑了。想玩的话去找昭儿玩吧，她在你大伯家里，你也好找。昭儿年纪也大了，会跟你玩，夕啥都不知道，光会抓人。”

“不是，婶……”

“赶紧回去吧。实在是顾不过来啊，万一拍花的来了，到时让人一抱，就再也回不来了，你再也见不到你爹娘了。”

“婶……”

“别婶了，到时让人卖了你，你就天天做活儿，哭都没地哭去。”­奶­­奶­根本不让爱华开口说话，推着她推到了巷里，离院门都很远了。

爱华不死心地还想要说些什么，又被­奶­­奶­打断了。­奶­­奶­看到了上的人。快过年了，上人来人往的都在准备过年的东西。人看到­奶­­奶­推着爱华出来，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呢，多数人想着是­奶­­奶­欺负爱华了。

­奶­­奶­深深地明白这个理儿，所以大声地说道：“华啊，你赶紧回家吧，我和你大实在是有事，看顾不了你的。你长哥和你嫂儿也不在家。你去找别人玩儿吧。”

­奶­­奶­看到村里人听到这话看了爱华几眼，都没事儿的人一样走开了。­奶­­奶­又指着爱华的房屋大声说道：“华啊，那里就是你家了，就这么几步了，婶还要和你大去备年货，你自己回去吧，婶就送你到这里了啊。赶紧吧，天也冷。”

说完，­奶­­奶­毫不留恋地转身回了家，根本不再理睬爱华欲语还休，惹人怜爱的小模样。

爱华的家和照溪她们家就隔了一条巷，中间不过两户人家，这时的房都还很矮，绝对是走不丢的。何况­奶­­奶­还把她给推到，不对是送到了口，等于已经到了她家了。过去就是了。

­奶­­奶­回来就把院口的篱笆门给推上了。篱笆门不高，只到爷爷的腰际，防不了什么的。不过就是告诉别人，你别随便进来了。

爷爷看­奶­­奶­回来了，说道：“走了？”

“嗯，送到她家屋后。”­奶­­奶­想了想又说道，“她这段儿来­干­啥？天天古古怪怪的。”

“谁着哩。”爷爷说道。

咦？爷爷竟然也不告诉­奶­­奶­？

“想是和你上次看仙儿有关。那人是啥儿来历？”­奶­­奶­丝毫没有怀疑，自己想了想说道。

“谁着啊，”爷爷回答道，“看仙儿这事你别再提了。再说就是夕去县里看好的，咱们卖牛村里大部分都着的。现在这事儿谁也不着忌讳不忌讳。”

“我没说啊。”­奶­­奶­辩解道。

“嗯，我就是说一下。你记住就行。”爷爷也不和­奶­­奶­争论，继续交待道，“还有，我从外面拿回来的那些东西，你当啥都不着。”

东西？庄爷爷的？

说起这个，­奶­­奶­不愿意了：“你说你，咱爹活着的时候躲这些都躲不及，你竟然还往身上拦，还带回来……”

“别抱怨了，”爷爷打断了­奶­­奶­的话，“带都带回来了。现在也不是以前了，这几年不是又说……”

“说啥了？”­奶­­奶­依然不愿意，小声辩解道，“谁知道形势会走到哪儿？你现在弄回来，万一……”

爷爷沉默了，又轻轻地晃了晃照溪，才轻声说道：“你找个箱，用塑料布包好，装起来。趁着没人，最近大家都忙着过年，也没人注意，把它埋了吧。”

“埋哪儿？”­奶­­奶­问道。

“埋在东头那个宅里吧。”爷爷想了想开口道。

“东头？那里都没有人住，周围的人都是养的畜生，栽的树。万一……被翻出来，咱们也不着啊……”­奶­­奶­说道。

爷爷又想了想，说道：“那就埋在咱们院里吧……那也不行，那时他们也都乱翻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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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过年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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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和­奶­­奶­合计了很久，最后决定埋在家里的茅房边。那里一般不会有人翻动。茅房边有一个小胡同，是个死胡同。这个死胡同也是照溪她们家的地方，当时盖房时请人来看，人说盖全了不好，所以爷爷决定留下了一个小胡同过道儿。不过为了少麻烦，爷爷是把它封死了的，还在里面种上了树。因为再往里是茅房，所以很少有人去。这也算是个安全的地方。

照溪看着爷爷­奶­­奶­张忙了几个昼夜，觉都没有睡安稳的来回的不停的拿主意换地方，其中还要应付爱华时不时的藏着小心眼来一趟，心里感觉涩涩的。

终于，爷爷与­奶­­奶­实在是受不了了，找上了辞修爷爷与辞渊爷爷。爱华这才暂时的消停了下来。

不知不觉中已经过到年二十二了，明天就是小年了。农村已经到处都是过年的气氛了，可是照溪的父母亲还没有回来。

她天天被爷爷抱在怀里，看着爷爷置办年货，感受着与后世不一样的热闹的气氛，心情也慢慢地飞扬起来。

会跑的孩们已经开始到处跑着捡鞭炮了，到处都能听到“啪啪”的炮仗声。大人们也都开始忙起来，也不再动不动就打骂孩了，过年了，大家都想图一个好兆头。

照溪看着这一派热闹的影像，常常会不自觉地笑起来。爷爷看她开心的次数多了，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常常带着她去凑热闹。只是家里就只有爷爷和­奶­­奶­两个大人，经常会忙不过来。

过年呢，不但要剁饺馅，还要准备­肉­，用来祭祀用的，用来过年招待客人的等等一大堆的东西。

爷爷还要带着照溪这个小小的拖油瓶，虽然她不常闹人，可爷爷还是担心不小心磕着了或者碰着了。­奶­­奶­又是裹着小脚的，虽然现在已经放开了，可是­干­什么都不像是多方便的。

村里现在都在忙各自的事情，没有人能抽出手来。

晚上时，­奶­­奶­就与爷爷商量着，看能不能让姑姑与姑父们过来帮一下忙。

这个建议是­奶­­奶­提出来的，爷爷有点犹豫，毕竟两个姑姑都嫁出去了，上面的婆婆都是很厉害的人物。二姑姑还好一点，­性­格强势，不吃亏；可大姑姑­性­格绵软，有什么委屈了也只会一个人偷偷地哭。

现在年关了，家家户户都在忙，爷爷不想因为这个让两个姑姑为难。

可是这情况在­奶­­奶­看来也没有错的。女儿嫁出去了，也已经有小孩了，现在娘家凑不出人手，让姑爷过来帮一下忙是理所当然的（地方风俗，农忙时，或是家里忙时可以让亲戚过来帮忙，或者族里相互之间帮下忙）。

爷爷说道：“­肉­妮和胖妮（大姑姑与二姑姑的小名）都不容易，再等等吧。”

“等？明天都要去地里拜了（农村习俗，过年时去请坟地里拜祭，请祖先回来过年），这几天还要炸油馍，­鸡­，鱼……你咋等？”­奶­­奶­反问道。

“已经给长他们发了电报了，也就这几天回来了。”爷爷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这都小年了，再等等到啥时候啊。他爹啊，大不了等长回来了，让他们都带些东西回去，到时候也算是有个说头。”­奶­­奶­又出主意说。

照溪有点惊讶，­奶­­奶­竟然还能主动提出给人东西。不过随即又想明白了，这是­奶­­奶­的两个女儿，不是别人，更不是母亲那边的，按后来­奶­­奶­的话，就是穷亲戚来打秋风来了。

爷爷想了想，又在­奶­­奶­提出照溪也要人照料时，看着照溪骨碌碌转的大眼睛叹息着点了头。

第二天，二十，俗称小年。

爷爷­奶­­奶­一大早就起来了，收拾东西。用篮提着煮好的­肉­等等东西，又带上鞭炮，香，酒还有纸钱等，爷爷自己一个人去了地里。照溪她们那里的习俗，女一般不能去上坟的。

­奶­­奶­在家里照看着她≡从上次爷爷说过­奶­­奶­之后，虽然­奶­­奶­和爷爷争论了一番，可是对她还是上心了不少。这次爷爷去上坟，走前又交待了一番，­奶­­奶­虽然也不愿意，但是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等了一会儿，见爷爷不回来，就把她用小被包起来放在了床上，又在周围弄上一些被把她围在中间，然后去张忙去了。

这时候的床不像后来一样平平的。这时候的床还保留着以前的八步床的痕迹，床梆，也就是床四周的边做的又宽又高，一般小孩不容易爬出来。

照溪张了张口又闭上了，­奶­­奶­也忙的。

她无聊赖地呆在那一片被围成的小天地里，看着头顶上那参差不齐的屋顶，周围是高粱杆围成的墙。

现在的屋不像后来的那样，一个个建得又大又漂亮。现在的墙是灰乎乎的，房也比较低矮，并且地基打的深，屋里一般比院的地上低个半个大人腿，并且这时候的窗户也都很小，所以屋里采光并不是好。

照溪在床上静静地思考人生，她其实有点怕自己一个人的，特别是在光线不好的地方。这可能与小时候她们家里盖房时，家人没有地方安置她，把她放在了邻居家里有关。

当时的她也无非就岁左右，母亲已经生了小弟弟，弟弟一岁多她沉默不讨喜，也不闹人。母亲根本顾不上她，带着姐姐与弟弟在自己家院里临时搭的帐篷里睡。而她就跟着­奶­­奶­，­奶­­奶­常常把她忘记在邻里那里。

那时候，电还很贵，也不是常有的。邻里不可能为她而通上电。天黑时，­奶­­奶­经常就点上一支蜡烛就走了。照溪是看着什么都觉得害怕的，看着蜡烛还会想着万一一会儿烧完了怎么办？屋里到处都是杂物，乱七八糟地堆放着木料、布料等。她很担心会烧起来而把她烧死。

偶尔，还会吹来一阵阵的风，吹得蜡烛摇摇晃晃的，连带着屋里所有的东西都像是活了起来似的，再伴着一些不知道什么的响声。她每次都吓得哇哇哭，可是哭哑了喉咙也没有人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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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无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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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不怕啊，爷爷在这儿呢。”一双犹带着寒气的大手用她身上别针别着的手帕轻轻地沾了沾她的眼睛。

原来她又不知不觉中流泪了啊。

“乖啊，夕，不怕不怕啊。咱们出去看人放花啊。”爷爷轻轻地把她抱了起来，手慢慢地拍着她向屋外面走去。

爷爷看到­奶­­奶­在忙着蒸馒头，大冷的天­奶­­奶­竟然穿着单衣也流汗了。

爷爷微微叹了口气，本来是想责怪­奶­­奶­的，看到这种情况爷爷也没有再说什么，­奶­­奶­虽然有点苛刻，可是也是很勤劳的。

爷爷想了想开口问­奶­­奶­道：“妞们啥时候来？”

­奶­­奶­/头也没顾上抬，手下不停地忙着给面团盘花，口中不忘回答着爷爷的话：“就今儿吧，已经让人捎过信儿了估计一会儿就到了。”

“哦，他们来了让他们帮忙把东西弄弄∵时把这些都给他们带上些。”

­奶­­奶­忙中答应了一声。等了等爷爷还是没忍住地交待­奶­­奶­，“等他们来了，你也别那么忙了，小心着点小孩儿，大过年的，别让她俩摸着啥了。别让她们身边离人。”

­奶­­奶­看了一眼照溪，又应了一声。

爷爷看­奶­­奶­的样也不知道­奶­­奶­到底放心上了没有，但是要过年了，爷爷也不愿意为这些再起争端。所以就抱着照溪帮­奶­­奶­­干­活，实在是凑不出手来时，爷爷会把坐婆拿出来，把她包好放在坐婆里，还时不时地看看她。

照溪眼睛涩涩的，她在爷爷看她时卖力地冲着爷爷展开笑脸，让爷爷不再挂心劳累。

等到快中午时，姑姑姑父们都来了。

果然是人多力量大，姑姑姑父们来了后什么也没有说，就开始帮爷爷­奶­­奶­蒸馒头，包包，盘花卷……

大姑父把­奶­­奶­发好的面揉好，在院里架上油锅，摆上面板，开始炸油馍。他先在面板上抹上油，然后把面抻得很薄很长，用刀快速地划过几道，双手从面板上快速地拎起来放到油锅里，面均匀地起了油泡……

二姑父把­鸡­啊鱼啊什么的都剁好，放好调料腌上。又赶紧开始切豆腐炸豆腐……

姑姑们打下手，剁饺馅，剁丸馅包丸……。

家里一派热闹的景像。

照溪透过缭绕的烟气看着这一片繁忙的场景，看着大家都一个个的忙着，每个人都是不停地­干­活。她忽然有一种岁月回放的感觉，他们在时间的那头，她在时间的这头；他们在忙碌，她在观看。他们活得简单平凡却又无比的真实。这样的情景以后再也没有见过了。

后来，人们都开始有钱了，家家也不愿意为了这个再张忙，像这些东西一般都是从别处买来的，省心省力省事。

她再也没有见过这种热闹的景像，当然，后来因为她没有结婚也不敢回家了，更是一点气氛都感觉不到了，每次过年都是一个人在别人的城市里看别人热闹……

“夕咋了？”爷爷把她抱了起来，又轻轻地抹了下她的眼睛，怜惜地说道，“烟熏着了？”

她看到了爷爷眼中的担忧。她了悟：从庄爷爷那里回来后，爷爷虽然不再说什么，但是心里还是没有放下。估计除了最开始的担心外，又对她多了一份怜惜，怜惜她天­性­胆小却又没有父母在身边吧。

照溪经过了这么久，心里其实已经没有一点的怨气了。

大人的孩的视野果然是不一样的，虽然她还是没有在母亲身边长大（看这样的情况，估计和前世的差不多，她估计也不会闹着去和姐姐弟弟争父母亲的注意力），但是爷爷对她很不错。再说了，就算是爷爷也不放心上，她现在的心理也不是一个小孩了，她不再是一个专门父母宠爱的、想要得到父母亲认可的小孩儿了，不会再想着法儿让父母亲的眼光放到她的身上，她明白大人的无奈。她也知道，人都是有偏心的，也都喜欢嘴甜一点的人。

此时和前世又不一样，她不再是小屁孩儿一个，不再千方计地钻空，趁着大人不注意时­干­些玩泥巴儿翻墙爬树掏鸟窝的事情。她要从现在开始就好好想想怎么规划好以后的，等到她会写字时写下来，一步步的实现。她不要再像上一世一样，天天浑浑噩噩的混吃等死……

吸溜~~香了！这又是­干­什么了？

爷爷哈哈的笑声传来，伸手又帮她擦了擦已经流出来的口水：“夕馋了？”

啊，丢人了，她竟然不知不觉中流口水了。

姑姑姑父们都哈哈地冲照溪笑，大姑姑还笑着问爷爷：“爹，她能吃不？”

爷爷笑着摇了摇头，不过倒是起身走到了煮好的­肉­旁，弄了点­肉­汤，拿着小勺一点一点地给她解馋。

好吃了。照溪不禁在心里感叹，她有点迫不及待地吞咽着，像是很久没有吃过一样。

其实也确实很久没有吃过了，从重生回来到现在，已经小半年了。她除了喝点稀饭，偶尔爷爷给弄点羊­奶­，哦，有时候还会有­鸡­蛋羹，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别的了。

村里有时也会有人给她嚼点什么，可是她已经是大人了，实在是吃不下去，所以每次都死活不吃，­奶­­奶­为这还骂了她好几次。

现在终于沾着过年的光，喝上了带着淡淡咸味的­肉­汤，幸福了！

哈哈哈哈……家人一边笑着一边手下不停地忙着，终于在天黑时基本都弄好了。当然这个弄好也只是把­鸡­，鱼等炸好了。剩下的，估计爷爷­奶­­奶­要自己慢慢来弄。现在都是在准备过年，姑姑姑父能抽出一天的时间来帮忙已经很不容易了。他们今天还要赶回去的。

爷爷和­奶­­奶­收拾了今天刚刚宰杀好的­鸡­、鱼等，让姑姑姑父带回去，姑姑姑父也没有过多的推让就拿上了。这时候，风俗如此，无关贫富。

姑姑姑父收拾了一下匆忙地走了，爷爷与­奶­­奶­送他们走后收拾了一下东西就休息了。

这一天，小年，就在这忙忙碌碌中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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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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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倒计时，年二十四、年二十五，爷爷­奶­­奶­依然忙碌着准备，只是活计不再像之前那么让人腾不出手。

蒸馒头­奶­­奶­一个人基本都可以忙得过来了，再加上此时二/­奶­­奶­与二爷爷（辞渊爷爷）还有爷爷（辞修爷爷）偶尔也过来帮忙，所以不再是常常忙得一头乱的情况。

姐姐也在二十五时回到了家里，毕竟快过年了，没有在别人家里过年的说法。

姐姐回来后与­奶­­奶­一个床睡，而照溪则与爷爷一个床。姐姐天生不怕人还喜欢说话，从回来开始嘴就没有闲着，看到什么都要问一番。

­奶­­奶­被吵得心烦，常常训斥姐姐，姐姐很委屈，但是她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奶­­奶­训姐姐时常常说的一句话就是：现在过年了，不兴。

姐姐不理解，其实照溪也不是理解，但是从小到大，她明白一个道理，多说多错。何况她现在也说不出什么来。姐姐因为小，不是明白大人过年时想要图好兆头的心，所以她生气了，她一生气就觉得是照溪抢走了关于她的一切（因为照溪不常挨吵），所以，就发展为了她看照溪不顺眼的事情。

但是姐姐很聪明，知道背着­奶­­奶­与爷爷。­奶­­奶­越不让­干­什么她越­干­什么。­奶­­奶­越训斥她越­干­，如此恶­性­循环……

这不，姐姐又擢上了她的脸……

唉，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这两天她已经把自己能反击的手段全部用上了，吐口水，尿姐姐身上等等。只是姐姐心理很强大啊，最多只是尖叫着去找­奶­­奶­，然后收拾利落后再过来找她……唉……

正在她唉声叹气的时候，她听到­奶­­奶­喊道：“昭儿，出来了，看看谁回来了？”

今天二十六了，再有几天就要过年了，这时候……

照溪眼睛一亮，难不成是父母亲回来了？

姐姐听到后又擢了她一下才应声跑了出去。然后她就听到了院里传来的姐姐的尖叫声，姐姐高兴地向父母亲的撒娇声。

不大一会儿，她就听到了“咚咚”的脚步奔跑声，姐姐抱着一堆的漂亮衣服回来了。

姐姐喋喋地向她述说着这件是什么那件是什么，还有什么什么好吃的，什么是哪里特有的……

照溪也新奇地看着这个时代的衣服。就算是刚刚改革开放，此时的衣服也不差的，布料也比后世的摸着舒服。

“好看吧？妹妹？”姐姐一高兴又忘记了她的名字，她兴奋地看着照溪，把衣服一件一件地展示给照溪看，边弄还边说道，“这些都是咱爸在深圳那边给我买的，你看你看，咱们这里都没有哦。”

照溪想，如果不是现在天冷的话，姐姐肯定已经一件一件地试穿上了。

啊？冷也没关系啊，姐姐已经的把那些外套类的都试了……照溪目瞪口呆地看着姐姐穿上那件红­色­小毛呢大衣。

姐姐看她愣愣地看着，还以为她是羡慕了，又一边臭美着一边对她说道：“妹妹啊，你现在穿不了，等你长大了，我这些都给你留着让你穿。”

照溪不禁满头黑线：这话倒也不假的，从小到大她没少拾姐姐的衣服，这和家景无关的，农村都是这样过来的，都是让小的拾大的孩的衣服穿。还有就是姐姐长得好看，让大人忍不住地去打扮她，而照溪肤­色­偏黑不说，还长得没有姐姐­精­致，所以……

母亲此时带着一身的风霜进来了，估计已经和父亲见过了爷爷­奶­­奶­，也已经完成了向爷爷­奶­­奶­的交待问话。

几个月没见了，母亲比以前变化是巨大的。

母亲的皮肤并没有因为在南方而变黑，这点，姐姐和她都没有随上母亲，倒是弟弟在这点上特别的像母亲，怎么晒都晒不黑的。长大后，姐姐常常因为这点笑话弟弟，其实心里是羡慕嫉妒恨的厉害。

母亲变得­干­练了不少，在外面见识多了，视野开阔了不少，人的气质都会发生些变化。

母亲看上去有点憔悴，估计在外面不是那么的顺心吧，毕竟现在外面就算是到处都是生意，但是人排外还是很厉害的。父亲又是那样的脾气，虽然现在对着母亲相对于后来来说比较听得进去劝说，但是禁不住外面的诱/惑多，母亲肯定­操­了不少的心才能让父亲不随便打赏，不受别有用心的骗迷惑。并且母亲是带着任务去的，这时候的人如果没有男孩儿，还是会归到女方身上的。

“夕听话吧？”母亲小心地抱起了她，对还在对着镜看来看去的姐姐说道。

“不听话，一点都不听话！”姐姐一听来了­精­神，都顾不上看她的新衣服了，跑到母亲面前一股脑地说道，“她一点都不听话，动不动就哭，烦死了，我抱她她还吐我，还尿我身上……”

姐姐的话停都停不住，可能是终于遇上了一个能听她话的人，她也想着平反。

母亲笑着听姐姐的抱怨，也没有要打断的意思，终于姐姐不拉不拉地说了半天，口­干­了要去喝水，才停了下了。

照溪看到后不禁满头黑线啊，这该有多深的怨念啊？

“夕是妹妹，你要让着她一”母亲等姐姐停了后，教育姐姐道。

咦？原来小时候母亲还这样教育过姐姐。

照溪懂事后记得每次与姐姐弟弟争吵，母亲不说全部偏向姐姐弟弟吧，也是大部分都让她退让的，要不就是说别人的孩多么多么好，或者把他们全部打一顿。

照溪很怕看到母亲失望的眼光，可能是她想获得母亲的注意力吧，所以每次她也选择退让。到后来，更是不用母亲说什么，一有争端她就选择退让，久之，就成了习惯。父母亲想是也是习惯了，也可能是认为自己的孩怎么着都好，所以先劝说也是说她。

她觉得自己憋屈，却又无从去说，就背着人自己偷偷地哭了好几场，慢慢地她也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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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小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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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不知道是在哪本小说中看到的话：别人踩在你的背上，也是你先把腰给弯下去的。

虽然此话用在此处很不恰当，但是照溪却又悟出了一个道理。

原来之所以这样都是她自己的错，是她从小就让人习惯了她的退让。家里的人都是比较粗心的，一个个都沉浸在她听话省力的舒心中，哪里还会关注小孩的心理？现在爷爷虽然被庄爷爷点醒了，但是爷爷不是多事儿的人，他不会Сhā手父母亲的事情的。

一切还是在自己身上。宠辱不惊，这四个字照溪又有了一层体会。在与人的相处中，应该有自己的原则，不管是朋友还是亲人，只有自己先做好了自己，才能不迷失自己，活得更好。

“红梅啊，你来。”­奶­­奶­的声音穿透了庭院传来。

母亲顾不上姐姐，抱着照溪就出去了。

厨房里­奶­­奶­正在蒸馒头，爷爷本来在帮着­奶­­奶­，但是父亲回来后，爷爷喊着父亲问起在外面的事情，真正张忙的人只剩下了­奶­­奶­一个。

­奶­­奶­见母亲抱着照溪进来了，皱起了眉头，说道：“你抱着她­干­啥？来，过来搭把手。”

母亲低下头没有说话，照溪看到母亲的表情，让人难以形容。母亲转身往外走去，又被­奶­­奶­叫住了。

“你去­干­啥咧？”­奶­­奶­不悦地说道，“还不把她给你大？”

“娘，我刚回来，想看看小孩儿……”母亲小声地辩解道。

“看啥看？！”­奶­­奶­瞪了母亲一眼，斥道，“你不在家的时候她可黏你大了，也没有闹人。你……”

剩下的话­奶­­奶­没有再说，但是估计还是那一套，什么母亲没事找事了，什么母亲偷­奸­耍滑不­干­活了等等一大堆类似的话。

母亲也没有反驳，刚回来的喜悦此时已经消失无踪。爷爷和父亲说话之余看到母亲抱着她站在厨房口，虽然没注意­奶­­奶­说了什么，但是估计也想像的到，就示意父亲上前接过照溪。父亲不是明白，愣了愣。母亲上前一步递到了父亲怀里。

随后，母亲洗下手就开始忙起来。

厨房的温有点高，爷爷怕她一冷一热的生病，就又把她检查了一遍，拉着父亲走远了点，接过她抱着继续与父亲说话。

父亲看着照溪问爷爷：“夕在家闹腾不？”

“不闹，”爷爷说道，“夕可听话，一点也不闹。”

爷爷看到父亲半信半疑的样，又补充地说道：“真的，她可乖，很省劲儿。就是，心里透气儿了，不能听人提到你们，一提起来就掉泪。”

父亲明显地愣住了，他可能没有想到如此小的孩会知道事儿。

爷爷看到父亲的样，叹了口气隐晦地问父亲：“红梅有没有……”

“没有。”父亲有点丧气地回答道，“也去看了，医生说身上有点亏，让不要着急。”

爷爷看父亲的样，反过来劝说道：“你也别想恁多，这事一切都是天意，这个你心里有数就中。”说完后，爷爷又看了看父亲，张了几次嘴但是还是没有说出什么话。

父亲沉浸在刚刚到家的喜悦中，没有看到爷爷的异样。照溪感觉到了爷爷的僵硬，她似乎隐隐地听到了爷爷叹了口气，但是爷爷什么也没有说，不一会儿又恢复了正常地和父亲说着父亲外出的事情。她想她一定是感觉错了。

父亲事无巨细地向爷爷交待着，不但向爷爷交了帐，还给爷爷­奶­­奶­买了衣服。­奶­­奶­笑得合不蚂，一个劲儿地夸父亲孝顺。爷爷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表情也隐隐透着喜悦。

因为父母亲是刚刚到的家，家里忙乱了一会儿，就又开始按照习俗来备年货。父亲从外面带回来了不少的东西，省了不少的事情，爷爷与父亲把它们归类。弄完后大家随便吃了点东西就歇下了。

哦，是她和姐姐歇下了，爷爷带着父亲把从外面带回来的东西分了几份，分别带去了二爷爷与爷爷家里。这些都是第二天时她听到­奶­­奶­说的。她们家与四爷爷家里不亲近，前世从她记得事开始，她们几乎都没有来往的。今生看来也是如此，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让人仇视的事情。

第二天一大早，她刚刚醒来就听到了姐姐的吵闹声。她听了一会儿才明白，都是新衣服惹的祸啊。姐姐闹着要穿新衣服，妈妈不让，姐姐就赖在床上不起来。母亲在努力地劝说姐姐。

她静静地躺在床上等爷爷过来给她穿衣服。爷爷带着她的这段时间基本上摸清了她的作息规律，果然没有多久爷爷就走了进来。

说起来，昨天晚上，姐姐吵着要和母亲睡在一起时，母亲什么都不说就答应了。不知道是母亲忘记了还是怎么着，就看了照溪一眼，什么也没有提什么也没有说，家里的所有人也都没有提起她的去处，所以她依然是和爷爷­奶­­奶­睡在一起的。

她也实在是想像不了自己几个月的样闹吵着要和母亲睡在一起……想想这个镜头就觉得雷人不已。还是算了吧。

“昭儿，听话啊，这衣服是等过年时穿的。你现在穿了，过年时就没有新衣服了。”母亲耐心地劝说着姐姐。

“不哩不哩，”姐姐撒娇道，“爸不是给我买了那么多的新衣服吗？我今天穿一件，到过年时再穿别一件。”

嘿嘿，姐姐也不傻啊。

“那些都是薄的。”母亲轻轻地诱哄着姐姐，“有的不是外穿的。”

“不是不是。”姐姐一个劲儿地摇头。

“你看，就你手里这个最好看，如果你现在穿了，到时过年别人都是穿的好看的花衣服，就你的是破的。人家会笑你的。”

姐姐犹豫了一下，还是拿着衣服不松手。

又闹了一阵，­奶­­奶­不愿意了，在院里喊母亲­干­活，还嘀咕着母亲懒之类的话。

照溪都听到了，父亲看着不像话，进去西里屋，只听到“啪啪”几声。然后姐姐“哇哇”的哭声就响起来。

哈哈哈哈，照溪幸灾乐祸地在心里偷笑，挨打了吧，让你天天欺负我。

“憋住！”父亲厉声喝斥姐姐。

照溪只听到姐姐抽抽搭搭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听不到了。

然后隐约听到父亲责怪母亲的声音，好像是说母亲不该把衣服给姐姐。模模糊糊的也听不大清楚，母亲好像辩解了几句，也好像是没有。不一会儿，母亲就给姐姐穿好衣服出来了。

看表情，照溪看不出什么的。母亲看到她后，向她伸出了手，笑道：“夕醒这么早啊，来妈妈抱。”

照溪一时愣住了，此时，她不知道自己该给怎样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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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争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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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是怎样的反应？是欣喜若狂地扑进母亲的怀里还是……

按理说，她才几个月大，母亲已经离开她有个月左右了吧，她应该是不记得的吧？应该是吧？她也不肯定。

只是此时，她忽然想到了以前一个朋友闲聊时说的事情：朋友说，在她岁时，有一次村里来了一个族里的亲戚，村里的小孩都凑热闹的去玩，她也跟着去了。后来那个人走时，她正好也在，当时可能是贪玩吧，她跟着几个小伙伴去了那个人的家里。当然这事她妈妈是同意的。

问题出在后面，她在那个人家里呆了一个多月，当时她回忆说，她知道自己不是那个人家的孩，可是爸妈也没有来接她，她也不知道怎么回去。

后来她妈妈去接她，她说，她看着她妈妈一时的认不出来了，不跟她妈妈回家。她妈妈气得哭了起来，走一哭了一还收拾了她一。结果她到家里看到熟悉的样，竟然想起来了。照溪想，这里面肯定还有她妈妈收拾她一的功劳。朋友特别是看到自己的爸爸时，她觉得自己真委屈，抱着她爸就哭了起来。如此一来，她妈妈更伤心了，又揍了她一顿……

可是现在，谁来告诉她，她是该记得还是该不记得？当时朋友已经岁了，而她现在才半岁，并且，她从小还是不让外人抱的……

这些虽然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可是，母亲却感觉过了很久吧。她看到母亲的笑容有点不自然，眼中闪过一丝什么，因为快她也没有分辨出来。

爷爷笑着打圆场：“夕，这是妈妈。来，叫妈妈。”说着没有再逗她而是直接把她给了妈妈。

妈妈微笑着抱着她出了院，刚刚的事就像是没发生一样。

姐姐不大一会儿也跑了出来，看到母亲抱着她，马上跑上前对母亲伸出了双手。

母亲笑着对姐姐说道：“妹妹小呢，我抱着。她还不会走呢。”

“我也要我也要。”姐姐不管那么多，一连声地说道。

母亲有点为难，四下打量了一下，看到有一个罗圈椅，那种半高的，以前留下来的那种。母亲坐了上去，把照溪抱到一个腿上，然后对前后跟着的姐姐说道：“来。”

姐姐近前就要去推照溪，母亲忙用手挡住了：“别弄。”然后看着姐姐委屈的样冲姐姐示意地拍了拍另一条腿。

姐姐立刻爬到母亲的另一条腿上，得意地冲她笑了笑。

照溪也不自觉地笑了起来，口水还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姐姐不待母亲动作就伸手拿起照溪身上的小手帕帮她擦了擦。

母亲看到了，夸赞姐姐道：“昭儿真是长大了，知道给妹妹擦口水了。”

姐姐听到夸赞更得意了，微扬着头说道：“嗯，我还会哄妹妹睡觉，还会给她穿衣服，还会……”

母亲间或地说一句“是么？”姐姐就会猛点头，又兴奋地说下去。

早晨的阳光慢慢地洒到院里，母亲在晨光中暖暖地笑着，衬得整个人越发的好看，岁月也曾经如此在母亲身上停留。

“你把小孩儿放在坐婆里，让昭儿和她玩儿，现在都看着呢。”­奶­­奶­在厨房中看到了，大声地说着母亲，“赶紧过来帮忙。大过年的还有很多事儿呢。”

母亲听到后二话没有说，立刻哄着姐姐让她从身上下来，又让姐姐去推坐婆。

爷爷听到后走了过来，把坐婆也拿了过来。然后对还有点闹人的姐姐说道：“昭儿乖啊，一会儿给你吃好吃的。”

姐姐不依，爷爷就吓她说不给她吃­肉­，不让她穿花衣服。姐姐微微噘着嘴答应了。

母亲这时候已经把照溪放在坐婆里去了厨房。姐姐看到照溪呆在坐婆里看着她笑，不知道又触动了她的哪根神经，非要闹着也要坐。

照溪微微有点僵了：这算是怎么回事啊？怪不得人家说仇人投胎会投成兄弟呢。

爷爷劝了一会儿没有劝住。大过年的，爷爷也不愿意再打孩。爷爷把照溪抱起来，坐在罗圈椅中，扶着坐婆让姐姐进去。

姐姐经过一番努力终于进去了，进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抬起头冲照溪笑。那笑容怎么看怎么让她心里不喜欢。

哼！我是大人才不与你小屁孩一般见识！

照溪果然地扭过头不再看姐姐那闪瞎人眼般的笑脸。姐姐又不依了，她没有达到想要的目的。

她闹着要出来，要让爷爷抱。爷爷无奈地叹了口气，对姐姐说道：“昭儿，不闹啊，一会儿就吃饭了。”

姐姐不听，还是一个劲儿地哼着。

照溪发现自从父母亲回来后，姐姐很是任­性­啊，这大概就是老人常说的有倚仗了吧。

“你再不听话，还让你爸打你。”爷爷吓唬姐姐道。

恰好此时父亲出来，看到后喝斥了姐姐一句：“又­干­啥了？还不老实？”

姐姐立马低下了头不吭声了。不过，照溪看到了姐姐噘着的嘴巴。

照溪立马心情飞扬：争，还争，让你和我争。哈哈哈。

“夕笑啥呢？”姐姐听到她的笑声马上抬起了头好奇地问道。

“夕是喜欢你所以对你笑啊。”爷爷逗姐姐道。

“真的吗？”姐姐立刻忘记了刚才的不愉快，兴冲冲地和她玩儿起来。

这时候玩的并不多，特别是冬天的早上，一会儿还要吃饭，农村虽说不是那么讲究，但是吃饭要洗手还是时常叮嘱的。

爷爷很有分寸，只和姐姐玩拍手之类的，还时不时地让姐姐逗逗她。不但哄了姐姐开心，让姐姐不再乱跑，也没有让姐姐把衣服什么的弄脏。

不大一会儿，在母亲的帮助下饭就弄好了。母亲把饭桌摆到院里，开始摆饭。爷爷也把照溪放到坐婆里，又给姐姐洗了下手。这才坐下。

照溪看着他们一个个吃得红光满面（纯粹是自己吃不到的嫉妒心理），不禁一次又一次地吸鼻吸口水。大家看到后一阵的大笑。姐姐笑得犹其欢乐。

最后还是爷爷开恩，给她弄了点菜汤，小小的刚盖着碗底。这才让她解了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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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除尘的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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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是一天近一天了，一首童谣唱得好：“二十，祭罢灶，小孩拍手哈哈笑。再过五，六天，大年就来到。辟邪盒，耍核桃，滴滴点点两声炮。五登科乒乓响，起火升得比天高。”这充分地表达了孩们盼望过年的欢跃心理。

今天就是年二十七了，俗话说，腊月二十七，宰­鸡­赶大集。家家都要去赶集了。

吃完饭后，爷爷交待父亲要买的东西，让父亲买完东西后赶紧回来。

虽然父亲从外面带回来了一些，但是农村风俗如此，今天还是要买的。比如父亲已经买了糖果，瓜等，可是今天还是要去集上再买点，只为图个吉利。

父亲虽然已经从外面买了院门上的春联，不过屋上的门上的还有墙上的都要再买的。之前的不知道，不过听父亲偶尔说起过，那时这些都是爷爷写的☆近几年不时兴了，大家都是去买的统一印刷的。还有鞭炮、纸钱等也要再准备

父亲和母亲去了集上，爷爷和­奶­­奶­在家里打扫屋院，今天除了赶集外还要大扫除，寓意，除尘。等下父母亲回来后，家人还要轮着洗澡，表达的都是一个意思。

爷爷为了防止姐姐跑出去，抱着照溪和姐姐玩儿。

可是没有一会儿，姐姐就烦了，一个劲儿的要出去，爷爷当然不同意。姐姐就闹，闹得照溪都想要揍姐姐了。

爷爷无法，就在院中的两棵大椿树上绑了个绳，弄成了简易的秋千，让姐姐坐在上面打悠悠儿。

姐姐随着绳的起落开心地笑着，响亮的笑声洒落了整个院。怪不得人家说小孩就是天使与魔鬼的混合体，一会儿风雨一会儿晴。

等到中午的时候，父母亲带着大包小包的回来了。姐姐尖叫一声就从秋千上跳了下来，吓了母亲一跳，一叠声地让姐姐慢点慢

姐姐飞快地扑到父母亲身边，开心地问着这个问着那个，话语句不离一个吃字。等父亲走开后，姐姐立刻扒开了那些包，找自己喜爱的东西，主要的是吃食。看到了自己满意的结果，姐姐开心地笑了起来。

姐姐抓了一把的瓜抓了一把的糖跑了过来，向爷爷和照溪炫耀。

爷爷笑着逗姐姐道：“昭儿，有爷爷的吗？”

姐姐点点头，说道：“有，那里有一大包呢。”

爷爷笑着让姐姐给拿一点，姐姐扭头看了看，东西已经被父母亲收拾了起来，姐姐为难地看着爷爷，爷爷不说话，笑着看着姐姐。

姐姐犹豫了很久，在两个手里来回的看，终于下决心，给了爷爷几个瓜。

爷爷哈哈大笑起来，又问姐姐：“没有夕的么？”

姐姐不知道爷爷笑什么，但是她很快的反应过来，对爷爷说道：“她不会吃。”

“咋不会吃，你给她她就吃了。你给她就知道了。”爷爷笑眯眯地逗姐姐。

“她就不会吃！”姐姐急了，“我看到她天天都是喝的水。她根本就不会吃。”

说着为了证明自己的话，姐姐把瓜和糖装进自己的口袋里，上前掰她的嘴，让爷爷吓了一跳，赶紧拦住了。

“你­干­啥？”爷爷责怪姐姐道。

“让你看看她不会吃啊，”姐姐理所当然地说道，“爷，你看，妹妹都没有牙。”

呀！姐姐竟然观察的如此仔细。并且反应如此快，还会举一反。怪不得父母亲老说自己是最笨的。

姐姐看到父亲张忙着把­鸡­宰了，用绳串起来挂在院的绳上。又新奇地跑过去，前后地问父亲，父亲应付了几句就烦了，吼了姐姐几声，姐姐又跑了回来。

母亲看到了喊住姐姐让姐姐洗澡，这下可是捣了马蜂窝。姐姐满院的跑着不让洗，还拾窜着母亲让先给照溪洗。

照溪瞪着姐姐：这么小就会祸水东移了。不管什么时候小孩好像都不喜欢洗澡，记得自己小时候就很少洗的，姐姐还老笑话她，那时候她还真觉得自己真邋遢。现在看来姐姐也是一样啊。

父亲和­奶­­奶­都责怪母亲。母亲无法，只好把准备好的热水先给她洗。

现在虽然是冬天，但是阳很好，又刚好是正午，在阳下一点都不觉得冷。母亲仔细地给她洗了洗。虽然仔细，但是她才没多大，并且她很配合听话，所以一会儿就洗好了。母亲还一边洗一边夸赞她，让她很是不好意思，从小到大，她从来没有听过母亲如此多的夸奖。

小孩都喜欢攀比，姐姐听到母亲不停地夸她，还不时地对比着姐姐，说姐姐不听话。这样一来姐姐更不愿意了。她不等妈妈喊她洗就上前要求了。

照溪窝在爷爷的怀里偷偷地笑。原来姐姐也有如此人厌狗撵的童年时代。

照溪记事晚，她记得事儿时，姐姐已经成了远近闻名的典范，什么美丽大方端庄秀气等等等等。那时姐姐习也好，还是校的少先队大队长，后面跟着一群人在校里面检查纪律啊卫生啊等。那个威风自是不必说，特别是姐姐欺负她年纪小不记得事，老说她小时候怎么怎么不听话，不像她怎么怎么好之类的。

哼哼，被我抓到了吧。唉，就是此时没有相机啊，要不照下来留证据。

照溪在心里下了个决定，一定要好好的画画，天天拿姐姐练手，把这些都给画下来，等长大了……哼哼哼……

吸，吸……什么这么香？照溪马上顾不上姐姐了。这几天家家户户都在忙着过年的东西，到处都是飘着香气，说句不夸张的话，这整个小村都是香的。今天这个又是什么？

爷爷发现了她的动作，不禁呵呵笑了起来，喊父亲让父亲看。

父亲看到后也笑了起来：“夕，想吃了？”

吃？这是自己家的？是什么？这香气也不像是­鸡­和鱼啊，更不是牛。家里的牛也没了，就是有也不会舍得宰杀的。这是啥呢？

父亲笑着问爷爷：“爹，她能喝蛇汤么？”

什么？家里什么时候弄的蛇？爸爸不会又是从外面买的吧？不行的，非典不就是从南方传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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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初步规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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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告诉父亲照溪小，喝不了多少，让父亲给她弄一点，父亲听到后就用碗给她弄了一个碗底。照溪急了，她啊啊地喊着，虽然现在离非典远着呢，可是不能不防。爷爷与父亲都以为是她急着吃，笑着劝着，说热让她不要心急。

此时母亲向父亲问了出来，解了她的心焦：“你从哪里弄的蛇？买的？”

“不是买的，”父亲一边说道一边把碗端给爷爷，“是我整理东西时在咱们家屋后发现的。”

爷爷高兴地说，这是个好兆头，除尘都能有这样的收获。来年一定是个好年头。

爷爷小心地用筷一点一点地往她嘴里抿，还不时地问她香不香。而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根本没有注意到。

现在家里都是土坏的房，屋后？有蛇的话岂不是一下就能进屋里了？吓人了！照溪一阵的­鸡­皮疙瘩。幸好现在年纪还小，还有爷爷陪着睡，要不……

照溪她真的很胆小，一点点的风吹草动就能让她整夜不安，后来的她年纪不到十岁就有很多的白发可能也与睡不好觉有关。她虽然宅，但是很怕一个人。这种矛盾的心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形成的，但是却一直与她如影相随。

冬日的天都是很短的，一会儿就黑了。爷爷让父亲收拾了些年货包括今天才宰杀的公­鸡­，一共分成了二份。爷爷自己拎着，先去了辞渊爷爷那里，又去了辞修爷爷那里。

爷爷是老大，并且那几天忙的时候他们都过来帮忙了，农村习俗都流行这个。这个习俗在后世也一直存在的。

照溪一个人坐在坐婆里啃着母亲给她的骨头，也不去管他们笑成什么样，自己只当磨牙带解馋了。

爷爷回来的有点晚，回来时心情有点沉重，应该是的。家里其他的人不知道发现没有，反正一个个都还是和平时一样。只是照溪觉得爷爷有点不对劲儿，她怀疑爷爷碰到了四爷爷他们家里的人。不过爷爷什么也没有说，她身为一个小孩也没有那么多的­精­神，在爷爷回来不久她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听到姐姐的声音，听了一会儿才明白今天贴春联挂灯笼呢，姐姐也闹着要贴，父亲兴致很好的带着姐姐贴。

姐姐看到她整整齐齐地出来了，忙招呼她，招呼完后又想起她除了咬人什么也­干­不了，就小大人似地对父亲说：“爸，妹妹也起来了。我去看着妹妹。”

父亲站在凳上应了一声继续贴。姐姐跑了过来，跟爷爷闹着要抱她，爷爷不让，姐姐又闹。爷爷无法，只好把坐婆又拿出来把她放进去，让姐姐哄她玩。

姐姐从上次坐了之后，不再闹着坐了，大概是这个年纪正是疯玩的时候，满足了她的好奇心之后她就不再关注，估计心里还在想，天天圈到里面，真是难受。因为照溪明显地看到了姐姐脸上的怜惜。

“看看一般高不？”父亲在凳上高声喊道。

姐姐似模似样的来回地看了看，手背在身后点了点头，指点道：“再下面一点，再一点……好了好了，上面一点……嗯嗯嗯，好了。”

照溪满头黑线地看着姐姐很有成就地踱着步跟着父亲来回地挪动，像指点江山般骄傲。姐姐还不时地回到她身边对她解释这个解释那个。照溪忽然有一个想法，等会动手时要做套汉服让姐姐穿上，肯定好看。

姐姐的长相­精­致，再加上孩穿什么都好看。想想那个场面，肯定萌死人。哎呀，想想就觉得有点小激动啊。

不过很快照溪又冷静了下来，现在如此小实在不了不说，回来的这几个月里，她已经萌生了几个想法，她知道自己不是天才，也受够了前世心二意的苦，贪多会像上一辈一样一事无成的。何况她还要好好上的。

她觉得自己一定要好好的规划下，一定要懂得取舍。­奶­­奶­的缝补技术？嗯，这个可以用到以后制衣服，特别是汉服，嗯这个好好。画画，嗯，这个估计也不会有人教的，只能自己找机会了，哦~~~可以制好衣服后，让姐姐穿上，没事画上几张留下纪念。嗯嗯，就这样决定了。

看着满院的喜气洋洋，照溪开心地做好了迎接新年的准备，这也是她回来的第一个新年。过惯了后来孤独冷清，她心里不禁有些小小的期待。不过，没想到中间竟然还出现了一个小小的Сhā曲。

这时候家家基本都不再让小孩出门了，因为快过年了，一般都让小孩在眼皮底下，怕小孩调皮，万一有个什么，过年的不吉利。谁也没有想到爱华竟然又上门了。

父母亲不知道之前的事情，但是两家关系并不好，所以对她也没有什么好脸­色­。爷爷打了个招呼就不再理她，该­干­什么­干­什么，父母亲更是别说，都没有招呼她。

爱华很奇怪地和姐姐闹着，姐姐还小，不知道大人间的争斗，她很开心有一个玩伴儿，还是一个大孩。

爱华还不时地关注着爷爷与父母亲，偶尔还会说上几句。看了一会儿她的怪异形径，照溪算是明白了，估计是给二爷爷和爷爷送东西惹来的麻烦。

爱华家人真是奇怪，这种事情觉得不愿意竟然让一个小孩上门，讨公道吗？别笑死人了！那些东西都是父母亲在外面辛辛苦苦挣的，想给谁就给谁的，哪有一个外人置啄的地方？

外人！对，就是这个词，他们都是外人！

虽然在这时候，二爷爷爷爷还是当家人，爷爷和他们的关系还是不错的。但是后来，随着爷爷的去世，家景慢慢没落。爷爷没有再见到就不说了，但是二爷爷家里的个孩，特别是最小的，和他们并不亲近。那时候，二爷爷家里一跃成为了村里的富户，他们的儿都成了远近闻名的企业家，在县里都是知名人物。他们亲近的还是四爷爷家里，其实这也没有错，毕竟他们一个爷爷，就算是在父辈时闹得不可开交，可是俗话说得好，打断骨头连着筋……

只是这情形苦了父母亲，家景下滑，以为关系好的亲人步步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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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魑魅魍魉都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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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来二去的，家里的人都不耐烦了，要过年了，都这么忙，谁有心情理你啊？还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想要占便宜也不是这么占的。真不知道这些人的脑是怎么构成的，占别人便宜还一副你该给的表情。TMD，你重生回来有了优势，就是为了占别人便宜的？

等等，有了优势？照溪觉得自己抓住了真相：难不成家里还有什么东西？

啊啊啊~~~~责任重大啊！从今后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看着家里的一切，就算是不值钱的也不能便宜了别人。特别是这些心术不正的人。

最后还是­奶­­奶­出面，抓了一把父亲买的糖果，塞到她的口袋里，然后赶她走了。没错，就是赶。­奶­­奶­用上次的办法把般不愿的爱华送走了。

父母亲没有多想，他们也想到了是给二爷爷爷爷送东西引起的事端。又议论了一番四爷爷家的人问题就放开了。

谁知道今天的事情远远没有结束。­奶­­奶­送走爱华没有多久，舅舅家的表姐上门了。母亲在­奶­­奶­拉长的脸­色­中走到院里问表姐话。

姐姐看到表姐来了心不在焉地打了声招呼就又跟着父亲挂起灯笼来，还喊着父亲让给她弄她自己的灯笼。那是父亲在深圳给姐姐买的，那种塑料的，一个娃娃抱着一个灯的样。这对于现在到处都是纸灯笼的乡下来说，绝对是独一份的。

表姐看到照溪在院的坐婆里坐着，上前逗弄她：“夕，叫姐。”

照溪向后仰了一下躲开了，表姐自我解嘲地哈哈地笑着说她害羞。

照溪把头扭过去看父亲与姐姐挂灯笼，不理表姐。姐姐连看都没有多看表姐一眼，看来姐姐在看人上比她强多了。她很讨厌表姐，说句不客气的话，她很恶心表姐。但是这些都是在后世发生一系列的事情后，她看明白了表姐的为人才恶心的。

表姐名字叫金淑秀，是小舅舅唯一的孩。小舅舅早逝，小舅母不是一个安份的人，再加上那年代，改嫁也没有错的，都是为了活下去，谁也不能说谁。只是小舅母在表姐才几个月时就改嫁了，并且走时把家里罗一空，只给家里留下几件破衣服，而表姐就只剩下身上穿着的，其它都被拿走了。姥姥为此大病了一场，身慢慢地就不行了。母亲为这常常在她耳边念叨，说姥姥就是被她给气死的。

那时，母亲他们都还没有结婚，因为小舅舅身体不好，只有小舅舅先结了，媳­妇­是大姨给换来的，大姨为此也受了一辈的苦，早早的也去了。而小舅母的走把家里值钱的都拿走了，连衣服都没有留下。大人没有吃的还可以忍，可是孩不行的。姥姥没有办法，就把小姨送给了一户无儿无女的人家换了一袋粮食，那时小姨还不到十岁。

那户人家在小姨如此大的年纪还愿意收养她就是为了老了有个依靠。他们在收养小姨后没多久就给小姨订了亲事，对象是他们庄上的，人家肯定不是好，还比小姨大了十多岁。他们没有多久就办了喜事，小姨等于是童养媳。

姥姥听说后，一病不起，没多久就去了。姥爷的眼睛在打仗时被炮火熏得看不见了。家里就剩下母亲与姨，还有一个嗷嗷待哺的孩。

其中的辛苦自是不必说。照溪都记得小时候表姐老是来他们家，那时母亲给人做衣服，顶着­奶­­奶­的脸­色­带着表姐。

可是表姐是个忘恩负义的，不对，应该是狼心狗肺。她长大后，从十几岁开始就和村里校里的男的乱跑，还自己一个人去相看人家，还时常和别人说姨虐待她。非但如此，还跑来跟母亲说，姨打她骂她，不让她上等等。为这，母亲跑了几次娘家，还和姨吵了几次。

后来，她自己非要和一个人结婚，婚后生活不好就怪姨，和姨断亲。把姨气得直哭。再后来，姨家的孩都长大了，孩也争气，抓住了销售的时机，挣了大钱，在省城买了房，安了家。表姐知道后又跑上门，谄媚巴结。

此时照溪他们家道中落，她们姐弟几个也都只是在乡里混职务，没有那么风光。表姐就处处看不起她们，特别是照溪，因为她的职位没有编制。表姐处处踩她们一家的人，还和人说，她的母亲，也就是小舅妈是被姥姥打走的，而照溪她母亲也对她不好，恨透了她怎么怎么的，还说她的彩礼钱，聘礼都是母亲拿走了，而她是跟着姨长大的，母亲的手真长等等，让母亲和姨姨们又生了几回气……

照溪觉得再也没有见过如此没有良心的一个人，还不知廉耻。

金淑秀表姐在快四十岁时竟然还乱搞男女关系，那时她的儿都有对象快要结婚了。她竟然还怀上了孩，还不知道是谁的，让姨家的孩带着她去打胎……把姨气得住进了医院。她实在是糟蹋了她的名字。

照溪觉得幸好后世信息繁乱，人与人之间关系冷漠。也幸亏金淑秀表姐去了省城，要不，这些事情，估计照溪她们家都会在村里抬不起头来……

“红梅，”爷爷看出了表姐左言右语的意图，对母亲说道，“你把长从深圳带回来的鱼，­肉­……给她带上点，让亲家也尝尝外面的东西和咱们这里的有啥不一样的。”

父母亲从深圳根本没有带这些东西，都是些新奇的、这边没有的东西。爷爷这样说，只是为了母亲面上好看罢了。

母亲脸­色­有点不自然，可是姥爷也还在，家里情景不好母亲心里也是有数的，她没有拒绝的底气。金淑秀表姐没有推辞就接了过来。­奶­­奶­的脸更黑了。

表姐接过了东西也没有说走，母亲顶住压力又问表姐家中琐事。表姐也不负所望地说出家里什么都没有。母亲叹了口气，摸了摸照溪的头。

现在人家都不富裕。这时候家里还是爷爷与­奶­­奶­当家，家里的帐还是­奶­­奶­管着。母亲没有话语权的。

看了金淑秀表姐这样，照溪想，有的人是天生的没有良心，为了钱什么都不顾的，就像后世表姐几十岁了还傍大款，还引以为荣地说照溪都没人要而她有大把的男人。这种人真的不能理的。

最后，父亲不愿意母亲为难，开口说道：“秀啊，我和你妗从深圳买了点糖果，一会儿让你妗给你装点，让你也尝尝。”

母亲听了这话如蒙大赦，忙走进放着年货的地方，收拾了些出来，母亲没有敢多收拾，毕竟现在家里人都在，­奶­­奶­还盯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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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过大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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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了除夕这天，家里准备了这么久就为了今天和明天。父亲和爷爷又去上了一次坟，这次爷爷抱上了照溪，照溪新奇地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说起来这是她第次来了，之前的两次是送爷爷­奶­­奶­走的。莫名的，她的心有点沉重。父亲的心情如何她不知道，不过爷爷的心情也是很沉重的，她感觉得到。

到了地方后，父亲摆上祭，爷爷拿出火柴点着了纸钱，纸钱烧得很旺，烧起的灰都飞上了天空，围绕着坟头飘着。爷爷和父亲跪下磕了头，爷爷默默地流下了泪，喃喃地说着听不清的话。

照溪听来听去就听清了开头的一句话：爷爷告诉爷爷，家里添了人口，这个人口就是她，带着她给爷爷过目。

上完坟后回到家里，爷爷拿出早准备好的长棍摆在院门口，俗称拔门棍，要过完年后才能收起来。爷爷进到家里后摆上香案，在各个屋里、厅堂、院都烧了纸钱，说了一番祝愿的话。

这时天空竟然飘想了雪花，照溪仰头看着雪片由小到大，开心地笑了起来。爷爷看着她笑，也笑着逗趣，说她也知道这时候下雪是好兆头。

接下来就是重头戏——放鞭炮。震天的鞭炮声已经此起彼伏地响起来了，父亲也赶紧的把准备好的鞭炮挂到树上——点火。

啪啪啪地炮声震得院都有点晃动了，到处都是回音。母亲捂着姐姐的耳朵站在屋门口，爷爷捂着她的在屋里。大家都笑呵呵地等着吃饺。

炮声刚一停，姐姐就跑了过去，父亲吼了姐姐几句姐姐才消停，不过姐姐还是争辩了一番，说她只捡，不放。父亲告诉姐姐，一会儿天黑时，让她放花，姐姐听后把手里的炮一丢乖乖地跟着父亲进屋了。

终于等到吃了，照溪因为年纪小吃不成，不过家人也没有忘记了她，家人弄一个饺弄烂了后拌了点饺汤给她慢慢的喂了下去，也算是沾了年味儿。

现在不知道有没有春节联欢晚会，应该是没有的。不过，就算有也没有用，现在她们家里也没有电视机，电视机好像是姐姐上小后才买的。现在家里只有一个小广播，天天早上放东方红，晚上也放些革命老歌曲。

广播坏了不少时日，这段时间要过年，爷爷才找人把它修了修。村里也没有什么大事，有事时村里不但在广播上吆喝，基本一吆喝村里也都听到了，管事的还会挨家挨户的说一下☆近广播不停地在响，也不知道说的什么，家家户户都在放鞭炮，广播都听不到了。

好在村里也明白大家的心情，也没有多说。

村里同族的，爷爷算是老大。这时候，爷爷还算是有些地位的，应该还在村里担任着什么吧。虽然爷爷天天笑哈哈的什么也不说，但是村里的人从心里还是尊敬着爷爷的。

所以吃过饭后，村里和爷爷交好的人来找爷爷，邀请爷爷去喝酒。过大年了大家都要放松一下。爷爷看着照溪瞪得大大的眼睛，又看着缠着母亲撒娇的姐姐，还是有点放心不下。爷爷委婉地拒绝了来人的邀请。人们很不解地走了。

一会儿，二爷爷和爷爷一齐过来了。他们几个说了会儿话，爷爷拿出了父亲从外面带回来的酒，要与二爷爷爷爷大喝一场。

二爷爷与爷爷此时也就四十多岁的样，他们与爷爷的关系好，像亲兄弟一样毫无隔阂。二爷爷此时也没有后世的那种淡漠，把一切都不放在心上的模样。他调笑爷爷道：“岁哥，还以为你现在是戒酒了呢，都不见你出来喝。”

“离不开啊，小孩儿黏着呢。”爷爷笑着说道，“你们也不来。”

“哈哈，你是大忙人啊。”二爷爷笑道，“都成专门看小孩儿的了。”

“好了好了，啥都不说了，喝了。”爷爷笑着说道。

母亲给爷爷他们整了几个小菜，就带着姐姐进里屋了。姐姐不愿意了，闹着要放花。这时父亲刚好看完村里族里的长辈回来了，与爷爷们打过招呼后就带着姐姐在院里放花。

说是姐姐放，其实也就是父亲让姐姐拿在手里，他给点着的。这时候还没有后来那么多的花样，就只是简单的响一声飞上天的那种气火，名就是窜天猴、钻天猴、穿天猴、穿天吼或冲天炮等等；还有拿在手里的那种，点着了之后有很小的火花，让孩拿在手时转着玩。姐姐依然很开心，一连放了四五个。村里一明一灭地闪着火光，还不时地传来嗵嗵的响声，看来大家都是一样的，孩都很容易满足的。

放完后父亲对姐姐说：“去，抱着那两棵大椿树，先左转十圈再右转十圈。”

姐姐听话地跑到一棵椿树边，抱着椿树一边转一边软软地唱道：“椿树王椿树王，你长粗来我长长，你长粗来做房梁，我长长来穿衣裳。”一直唱到转完圈。然后又跑到另一个树边来了遍。

姐姐唱完了之后问父亲：“夕那么低为啥她不唱啊？”

父亲回答道：“她还小不会唱。”

姐姐不知道怎么了，一定要发挥姐妹爱，非要抱着照溪替她唱。爷爷们在屋里也听到了，都笑了起来，爷爷笑着说，这是好事，让父亲随了孩的愿，他还夸奖了姐姐一番。

姐姐高兴了，上前就要抱走她。父亲忙伸手接了过来，半弯着腰让她在姐姐怀里，看上去就像是姐姐跑着她一样。出来后，母亲笑着上前接了过来，保持着那个样姐姐围着树转圈。姐姐又大声地唱了这个长个的儿歌。

照溪开始觉得很可笑，转着转着她就发自内心地笑了起来，姐姐看着她笑了，唱得更起劲儿了。就是苦了母亲。姐姐转了这个树转那个，让母亲腰都直不起来了，最后喊着父亲让父亲陪姐姐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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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过大年（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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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下得地上已经有了一层白­色­，父母亲怕姐姐冻着，让姐姐进屋，姐姐正玩得高兴。无法父亲拿出两个红包，逗姐姐，让姐姐磕头。姐姐这时已经知道了钱的意义，二话不说地跑进屋里就跪下磕了几个。父母亲都笑得合不蚂，母亲还笑着说姐姐“小财迷”。

爷爷们看到了，也来凑热闹，让姐姐磕头。姐姐挨个磕了个遍，口袋里不一会儿就鼓了起来，她笑得眼睛都看不到了。

当然这些是少不了照溪的，虽然她还小着。爷爷们笑着说让姐姐代她磕头，姐姐一点都没有犹豫就答应了，弄得照溪感动的稀里哗拉的，只是红包到手后，姐姐跑到母亲身边小声说道：妈，我替妹妹磕了头，是不是她的压岁钱要分我一点儿？

一句话让照溪所有的感动烟消云散，大人们都哈哈地笑姐姐小钻营鬼。

这一夜炮声不断地响了一夜。照溪是小孩，身体受不住，早早地睡了，梦里感觉鞭炮声一直没断，她觉得很是安心，也很满足。她想就算没有春节联欢晚会，没有后来的一切花样，可是人人脸上的笑容是后世追寻不到的。后来人们虽然物质什么都不缺了，可是脸上再也没有见到如此舒心的笑容。

这时候还流行守岁，家家户户的灯笼都会亮一夜。村里一眼望去到处都是红彤彤的，让人发自内心的感到喜悦。特别是今年，暖暖的村里飘着雪，这也只是在梦里才有的画面，照溪觉得满足了。

父亲母亲肯定是守岁了。因为这时候半夜十二点时还要放一次鞭炮，大早上也要放的。起晚了人家是要笑话的，笑话是个懒人。

天不亮照溪就被爷爷穿好的衣服，她揉着酸涩的眼睛乖乖地喝着­奶­­奶­弄的­鸡­蛋茶，喝完后又喝了点饺汤。这时候天才刚蒙蒙亮。

父母亲收拾完后出去窜门去了，当然了父母亲是带着姐姐的。姐姐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刚起床时候一直喊不起来，让父亲又打了两巴掌才起，起来还闹着说不吃饺。父亲问为什么不吃，她只闹着说不想吃。气得父亲又要上去打，被爷爷说了才罢手。

父母亲还没有怎么样，姐姐倒气得不要吃饭了，让父亲又要上去打她，最后还是母亲哄了几句，才吃了。照溪觉得在此事上自己功劳巨大，因为她看到姐姐是在母亲夸赞她听话后才吃的。

好不容易吃完了，姐姐闹着穿新衣服。本来父母亲出去窜门时没有打算带上姐姐的，可是姐姐非闹着要去☆后爷爷发话，让父母亲带上，这才算了了。

爷爷带着她坐在正厅堂，等着大家来窜门。爷爷不管谁上门，只要是小辈儿，无论说没说吉祥话都给红包。照溪就在爷爷怀里抱着，可是收到的红包了了无几。

爷爷的笑容一直没有变，就连爱华她们姐弟几个来了，爷爷也一个没有少地给了。照溪分明从爱华的眼中看到傻缺的意思，她想爷爷肯定也不会错漏了。但是爷爷依然笑呵呵地对待他们，还给了不少的糖果，点心。

这种热闹几乎持续到了中午，雪也一直地下到了中午，地上已经起了厚厚的一层雪。等人都走完了，地上留下了满地的吃食壳与乱七八糟的脚印。爷爷把她放在坐婆里，起身收拾了起来。

她们这里的习俗，这几天过年的东西，像瓜皮啊花生皮啊糖果纸之类的是不能扫出去的，扫地时还要从门口往屋里扫，扫完后收起来藏到屋后或是哪个看不见的角落里，意为聚财。这些东西要等到过完初五才能弄出去的，否则不吉利。

爷爷看她瞪大眼睛看着他扫地，像是对她说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夕啊，今天是不是收到了不少红包？”

不少？哪里不少？比你撒出去的少多了？

爷爷看着她噘着的嘴巴，笑笑说道：“夕啊，你不要华他们。人啊，要知足的。你是女孩，要把目光放远一点，不能只看眼前的。女的窄，如果心胸狭窄斤斤计较，生活也就只能那样儿了。”

咦？爷爷今天是怎么了？怎么对着她说些这样的话？难不成她又露出什么地方让爷爷怀疑了？她一时有点心慌。

爷爷看到照溪呆呆地张着嘴，不禁轻轻地摇头笑道：“我是咋了，咋会对……”说着又轻轻地笑了笑，抱起她却又说道：“夕不要像那些人一样小心眼，身为女不能想着靠任何人的，自己立住了，在任何情况下都能活得好的……”

“你说啥？”­奶­­奶­过来听到了，随口问道。

爷爷笑了笑说道：“没啥，逗夕玩呢。”

“哦。”­奶­­奶­浑不在意地应了一声，又出去了，今天大年初一，事情很多，大家都喜欢在下午时喝点小酒打牌什么的。这时候还有唱戏的，村里请的戏班，由村里出钱也算是少有的娱乐活动。

父母亲回来了，看着这情形，和爷爷打声招呼开始扫雪（照溪她们那里的风俗，大年十与初一的饭要掌家的弄）。姐姐也闹着要扫，父亲也给姐姐拿了一把新的扫帚，让她呼啦着玩。

果然，没有多久，姐姐就烦了也累了。但是姐姐想奇多：她让父亲给她堆雪人儿。父亲难得地没有发火，很爽快地答应了。但是姐姐一会儿要小人，一会要小猪，一会儿又要小狗的，父亲技术又实在是有限，堆出了一个四不象。

母亲看到了，笑话父亲，问父亲堆的是什么？父亲还没有说呢，姐姐就不依了：“这是个马~~~”

姐姐的声音傲娇无比，还一波折的表达了她的自豪。她跑到父亲堆的四不象上，向母亲，还有抱着照溪出来的爷爷解释：“你看你看，这是头，这是身……”

姐姐来回地跑着，雪比较滑，一不小心就掉了下来，引得大家哈哈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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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走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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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天，各方亲戚来了。家里一片忙乱，因为父亲也要去走亲戚，母亲也要。这时候不像后世，去了就回来，这时候相互之间的关系还没有后世那么冷淡，一般都要在亲戚家里吃过饭后才能说走的。

特别是去姥爷家，那一定是要在那里呆到下午才能回来的。现在姥爷家也算是姨家了，姨­性­格强，在母亲为了让家里好过一点匆匆嫁了父亲后。很是倔强地顶起了门户。姨招了个上门女婿，是她们同村的，家里的人弟兄比较多。其实说是上门女婿，也不全是，一切姨嫁过去一样，只是住在了姥爷家里，要给姥爷养老，要养着舅舅家的表姐。

母亲带着姐姐和父亲一起去的。照溪还有点奇怪，为什么小时候记忆里和姑姑家的表姐表哥们相处比较多，不是和母亲那边的表姐表哥们相处多。现在明白了，母亲带姐姐弟弟去的比较多。

母亲也不是不想带上她，只是如今姥爷家里条件不好，去了都要给红包的。多一个人就要多一份压力。母亲走的时候看着她是欲言又止，表情很是犹豫。

­奶­­奶­很看不上母亲，想要说些什么，被爷爷制止了，爷爷开口说道：“夕还小，她胆也比较小，你就别带她了。带上昭儿就行了。”

­奶­­奶­很是不屑地转过了头，母亲的眼睛微微有些红，但是也没有说什么。爷爷看了又说：“让长和你一起，早点过去。夕胆小，平时还不让人抱哩，这时候过年人多，别吓着孩了。”

照溪很理解母亲，人穷争不起那口气，特别是在还饿着肚的情况下。只是照溪明白归明白，心里还是有些酸涩的。人都是一个习惯，现在母亲确实是不得已。而随后，因为她的乖巧听话，所以也真的是忽视了。

不过一会儿，她就顾不上心酸不心酸了。因为姑姑姑父们都来了，还带着表哥表姐们。表姐们现在也都不大，无非就十岁左右，一个个看着都很乖巧。但是照溪明白这些乖巧不能当真的。

爷爷上前都给他们分了红包，包括姑姑姑父也都给了。姑姑姑父推辞着不要，说他们孩都老大不小了，不能再要了。

爷爷硬塞给了他们，说道：“再大在我眼里也是孩，你们就算是有孙了，也一样是。”说得姑姑们的眼圈都有些发红。

照溪明白爷爷的意思，姑姑们嫁入了别人家，生活估计不是如意，他这样也无非是想要亲家面上好看一点，从而对姑姑高看一眼。他也希望姑父们能多看顾些姑姑。

唉，爷爷真是不容易啊，不但要­操­心家里的一堆事儿，还要挂心嫁出去女儿。

“姥爷，夕咋不说话？是不是哑巴？”大姑姑家的一个表哥说道。

去你的，你才是哑巴，你全家都是哑巴……不对不对，就你是哑巴。

爷爷笑着回答道：“夕还小，不会说，等她长大了就会了。”

大表哥看着她软软的样，乖乖地呆着也不说话，眼珠一转，计上心头，上前对爷爷说道：“姥爷，我来抱抱。”

照溪看到他的样吓得忙伸手抱住了爷爷，爷爷呵呵地笑着说：“她胆小！你你姥姥做好饭没？尝尝你舅舅带回来的牛­肉­包的饺。还有你舅舅从深圳那里带回来的糖。”

大表哥一听，忙丢开了照溪，跑去了厨房找­奶­­奶­要东西。

爷爷看照溪的小脸还甭的紧紧的，轻声哄道：“夕不怕啊，刚刚是哥哥，他和你玩呢。”

玩？才不是呢。照溪在心里吐糟。刚刚她肯定大表哥起了坏心思。也不是说表哥是个坏人，但是从后来的事情来看，表哥比较好­色­，手还比较欠。

说他好­色­也不是说他犯了多大的错。只是照溪喜欢不起来。大表哥相对于照溪来说比较大，在她很小的时候都已经结婚了。大表嫂很漂亮，只是身不好。后来病痛折磨的颜­色­不在，大表哥就打着在外面找工作的名义在外面找了一个。大表嫂气得身更不好了，神经还出了点问题，没多久掉到河里，人就这样的去了。家里留下了两个孩给大姑姑带。

大表哥在晚年还年轻人网恋，在网上找了个年纪比照溪还小的表嫂……

唉，照溪摇摇头。现在的孩十几岁，正是对异­性­好奇的时候。这时候又不像是后来，到处都是什么什么的宣传。别人她不知道，可是大表哥，她觉得还是防着一点好。不是她思想不好，把人想得坏，而是觉得人还是要先保护自己。想到这里，她死死地攥着爷爷的衣服。

爷爷察觉到了她的异样，但是现在姑姑姑父们都在，并且刚刚也确实没有发生什么。爷爷只好无奈地轻轻地拍着她。她知道她又让爷爷担心了，可是没办法，她现在手不能提脚不能踹不说，连喊的功能也没有，所以还是努力地抱紧爷爷吧。只有呆在爷爷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快要吃饭的时候父亲回来了，看到父亲，照溪恍然记起，因为姑姑还有姑姑家的孩的缘故，父亲每年都是这样来回的跑，每次先送母亲去姥爷家里，送上礼给小孩散过红包后再回来——家里还有父亲的姐姐与外甥等着见他。

父亲从来没有说过什么，可是母亲老是对父亲不满意，感觉父亲小气，做得不好等等。家里也因此老是发生争吵，可谁也没有想到，父亲没有义务要去无尽地帮扶。特别是在自己的亲人还在一边苦苦地等待时。

“夕咋哭了？咋了？”父亲回来和姑姑姑父们打了招呼，就过来看照溪。

照溪不知道该说什么，就低下头，自己用手抹眼泪。爷爷看到后微微叹了口气，把她递给了父亲：“夕，爹爹在呢，爹爹抱啊。”

姑姑们七嘴八舌地说道：“都说小孩透气，心里明白，看来是真的。”

“是啊是啊，看看，这才没一会儿咧，就看到她爹想她爹了。”

“那是，带着她姐走了，把她剩下了，能不哭吗？”

……

她窝在父亲的肩膀上，有点不好意思：这真是个天大的误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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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惊天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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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又给姑姑家的孩们散了红包，姑父们有点不好意思，一个劲儿地说，爷爷已经给过了。

父亲说道：“爹是爹的，我是舅舅，哪能不给小孩儿一个压兜儿的？都拿着！”父亲声音豁亮，震得姑父们都愣了一下。

照溪偷偷地笑了，估计这就是后来表姐们表哥们都有些怕父亲的原因。

这一下，姑姑们一个个腰板直了很多。表哥表姐们脸上的笑容也多了很多，一个个嚷着要去买这个买那个。姑父们喝斥了一通才算完。

父亲不会喝酒，但是今天是特殊情况，父亲依然上了酒桌，陪姑父们喝酒划拳。不大一会儿，父亲与姑父们都喝得有点上头了。一个个面红耳赤的。

喝多了，嘴巴就有些不当家了。也不知道谁先提起来的，反正等爷爷­奶­­奶­与姑姑们发觉时，气氛已经有点僵了。

大家看着不对，都上前去劝说。父亲沉默着没有说话。二姑父趁着酒兴直着脖说道：“你们说我说错了没有？啊？我说错了没有？”

二姑姑上前拽着二姑父说道：“中了，你够了。”

二姑父一下推开了二姑姑，口齿不伶俐地说道：“让大家都说说，看看我说错没有？”

小孩都吓得缩在了一边，呆愣地看着大人在推来推去。二姑姑感觉很丢人，可是又不能捂着二姑父的嘴。

二姑父继续说道：“让咱哥（指大姑父）也说说，看看我有没有说错。啊？”然后对着大姑父说道，“哥，你说，哪里有让自己的骨血让别人养着的？是不是？”

自己的骨血，别人养？是说父亲吗？是吧？看这情形就是在说父亲。他们是说父亲之前的那个孩吗？那个后来被姐姐与弟弟认回家的，姐姐？只是姑父们这样说过父亲吗？为什么她总觉得不对劲儿呢？又是她引起的蝴蝶效应吗？照溪隐隐觉得自己是知道怎么回事的，可是又觉得不对。

这时只见大姑父也说道：“长啊，我和你哥（这次指的是二姑父）不是想打你的脸。只是你看，这事……唉，咱们确实不能让自己的孩让别人养。以前有他妈也就算了，现在他妈都没了，你让一个孩咋活？跟别人叫爹吗？”

“好了！你就别添乱了！”大姑姑推了一下大姑父。

“你知道啥？”大姑父不悦地推开大姑姑，接着说道，“我们哥仨说知心话呢！你才添乱哩！”

爷爷上前拉了下大姑姑，对姑姑们说道：“别管他们了，他们喝多了，让他们哥儿几个说吧。”

“还是咱大说得对！”二姑父咧了一下嘴，又喝了口酒说道，“大啊，不是我要说啊，是我们那儿都传遍了。说长他始乱终弃，狠心得厉害，连自己的小孩都不要。这咋弄也是咱们自己家的孩，咋着也不能让外人作践啊。”

让外人作践？这是哪里的话？那个姐姐不是跟着她舅舅吗？她舅舅家好像还挺不错的样啊。照溪不知道那个姐姐跟着舅舅到底生活得好不好，但是后来她在县里农业局上班，这些她还是知道的。那时候能弄到农业局怎么也有点关系的。

“长啊，咱们现在也不缺那口吃的了，把小孩儿弄回来吧，跟着他舅舅不是那回事儿啊。人家是要擢咱们的脊梁的啊！”二姑父情绪很激动地说道。

父亲被他们说得也有点激动，他红着眼睛说道：“哥，小孩儿你们都见了？”

“长，你别听他乱说，喝几口就不知道是谁了。”二姑姑忙拦住了话头。

“我咋不着？啊？你个头发长见识短的……”二姑父脾气上来了，冲二姑姑吼道。

二姑姑不吃他这套，和二姑父对着吵：“你着你着，人着啥？啥都不着就乱说。”

“我咋啥不着？我啥都着……”

……

“好了，您俩儿别吵了。”爷爷打断了他们的争吵，训斥他们道，“看看，都把小孩儿吓成啥样儿了？啊？”

姑姑们和姑父们看到表哥表姐们都缩在一角，挤在一起瞪大眼睛看着他们，都低下了头不说话了。

爷爷停了停又说道：“一个个这么大的人了还像小孩儿似的，吵啥吵？有啥不能好好说？”说着又看了看大姑姑与二姑姑，吩咐她们道，“­肉­妮儿胖妮儿，你俩儿带着小孩儿出去转转，这几天咱村里都有戏，带他们。”

“爹……”二姑姑还想说些什么，被爷爷一个眼神制止了。

表哥表姐们听说可以去看戏，一个个都高兴起来，什么也没有说地自发地站到了各自的母亲身边。

姑姑们还想要再说些话，直接被爷爷赶走了：“去吧！我心里有数。”

姑姑们听了这话，知道再说什么也没有用，何况现在姑父们与父亲也喝得有点高了，估计再说也是吵架。只好带着各自的孩出去了。

二姑父看姑姑们带着孩都走了，又说道：“还是大明事理。大，是吧？咱咋着也不能让孩流落外头。”

“是，你说得对。”爷爷冲二姑父点了点头。

“爹，你……”父亲惊讶地看着爷爷。

爷爷也坐在了酒桌上，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接着重重地叹了口气，对上双目瞪口呆的眼睛说道：“长啊，本来这事，我是想过完年再和你说的。”

咦？这事爷爷早有准备？怪不得这几天爷爷看着父母亲总是有点怪怪的，有好几次对着父亲欲言又止的。

“爹……”父亲呆愣地看着爷爷，不知道说什么好。

“唉，这事也怪我啊。”爷爷又叹了口气。

这事怎么还和爷爷牵连上了？

爷爷组织了一下语言，劝说父亲道：“那时也怪我，没有拦着你，当时你和她生气，她走时都怀上了。”

“啥？爹，你是说……”父亲吃惊地说道。

爷爷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当时她已经有了。那几年，咱们这里光景也不好，再加上发水……唉，总之，是我疏忽了……等我回过神来时，她已经难产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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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好大一盆的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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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照溪觉得自己的脑袋不够用了。爷爷的这几句话信息量有点大。如果不是自己家的，照溪一定哈哈大笑，还要再感叹一句，好大一盆的狗血。

她闭上眼睛在心里默念：是我睁开眼睛的方式不对，一定是的。再睁开就好了。可是睁了几睁了，还是看到姑父们和父亲在听爷爷叹息。

她怒了：生活不是电视剧，NND！你要不要这么狗血，这哪里是狗血，这分明是一大池的猪血，直接把她淹死在了里头。

……

她回过神来后，爷爷他们已经进入到了下一个阶段，该怎么办的议题。

只听见爷爷说道：“不管怎么样这是咱们家的孩，你回头先自己去和孩的舅舅说一下，就说咱们要把孩认回来。说了后，孩在他们家里也会好过一”

“爹……”看父亲的表情，照溪觉得父亲和她一样被砸蒙了。

“啥也别说了，”爷爷说道，“红梅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你如果觉得不好开口，这事我去说。”

“我说，爹。”父亲忙说道，“我只是觉得，觉得……”

觉得什么，父亲没有说出来，大家也都没有再问。

爷爷对二姑父说道：“国栋啊，你们离得近，你回去了后先和孩的舅舅透个气，看看对方的意思，再让长上门。”

“好的，大。”二姑父老老实实地轻声应道。他这个时候酒已经醒了，才明白自己惹下了什么，一时也觉得脸上有点无光。

“长，不管怎样，这事是咱们不对，到时候你姿势放低点，再备些东西去赔罪，一定要表足姿态。不管对方说啥都别放心上，忍着”爷爷交待父亲道。

“我省得，爹。”父亲点了点头。

二姑父与大姑父将功赎罪的赶紧表态：“大，到时候我们和长一起去，不管怎样都不会让长吃亏的。”

爷爷点点头，说道：“这样就好。长还小，不知道轻重，脾气还冲动，有你们看着就我就放心了。”

“大，您言重了。”姑父们忙站了起来齐声说道。

一时间，照溪有种穿越到了古代的感觉。

二姑父等了一会儿又说道：“大，今儿个这事儿是我们越逾了，不过……”二姑父看了一眼照溪，没有往下说。

照溪被看得有点莫名其妙，和她有什么关系？

大姑父看二姑父没有说出来，他开口对爷爷说道：“我们看夕这么小就自己抹泪，啥也不闹，给啥吃啥的，让人心酸。”

二姑父在大姑父说出后，也没有了那么多的顾虑，他看爷爷没有说话，就继续说道：“大，长他们天天在外面不也是为了要个男孩儿吗？现在都已经有了一个男孩儿了，咱们怎么说也不能往外……”

“啥？你说是男孩儿？”­奶­­奶­也顾不上什么了，立刻过来问道。

照溪也觉得一阵阵的天雷滚滚而来？男孩儿？怎么可能？明明是姐姐不是吗？难不成长着长着还能变­性­来着？

她呆呆地看着姑父们点头，看着­奶­­奶­欣喜若狂的直呼祖宗保佑什么的，感觉真是一盆又一盆的狗血把她从头到脚给淋了个透彻。

这算个什么事啊？这是哪里出现了问题，还是她根本就是重生到了异时空，刚好碰到了同名同姓的？还是她的记忆其实出了问题，她有的根本就不是弟弟而是哥哥？

……

“……我们就想着，你已经有了男孩儿了，不用天天再去外面跑，也能看着点小孩儿，让小孩儿不那么可怜。再说了，这样你们的压力也不会大了，计划生育的上门咱也不怕了……”

照溪听着姑父们絮絮叨叨地说着，脑袋一片空白。过了许久，她才反应过来：这样说来，弟弟以后不会有了？母亲？母亲怎么办？以后她就成了后母了？这事提前了几十年，该怎么办啊？这不是后来，父母亲都已经早过了六十岁的寿辰。

现在，母亲还不到十吧？一定要做些什么的，问题是做些什么呢？照溪苦着脸想着，压根忘记了她才几个月天，走不成不说，她连话都不会说呢。

大家在商量着怎么和母亲说，­奶­­奶­不屑地说道：“直接说，还用咋想？谁让她自己不会生？”

姑父们都不说话，父亲反驳道：“娘，你说的啥话？”

“说的啥话？”­奶­­奶­挑眉道，“实话，你说，她不就是不会生吗？”

“咋不会？”父亲拍了拍照溪说道。

“两个丫头片……”

“够了，说那些没用的­干­啥？”爷爷生气地打断了­奶­­奶­，“咱和人家是结了亲，不是结了仇！”

­奶­­奶­在有人的时候还是很有眼­色­的，说从不反驳有点夸张，但是对爷爷的话也绝对是大部分听从的。

爷爷看­奶­­奶­不说话了，就对父亲说道：“这事，确实是我们不对。到时你和红梅好好说说。当然，该要孩你们还要，无非就是多交几个钱，人丁旺了咱们也可以不受人欺负。更可以安红梅的心。”

父亲重重地点了点头。

爷爷继续说道：“这个事儿，你也不能急。咱们拿个章程出来……”想了想爷爷吩咐道，“这样，先由满仓（大姑父）与国栋两个去探听一下消息，看对方啥意思，有啥要求，尽量都答应下来。”

都答应下来？爷爷也不怕对方狮大开口？不过想想照溪她就明白了，爷爷虽然经历了战乱什么的，但是本身心胸宽阔，从不以小人心君之腹。就算是真的碰上小人，也只打一次交道就不再理会。这一点她倒是像了爷爷，只是她心胸不宽广而已。

姑父们都点点头应了。

此时的人们还没经过后来的乱七八糟的冲击，对老人都很尊重。

爷爷又对父亲说道：“你随后再和你哥两个去，和对方好好说说，等过完年再接回来。这事，先不和红梅说了，让她过好这个年吧。”

父亲点头答应下来。­奶­­奶­脸­色­很不好看，她肯定很想抱到孙。只是爷爷决定了，她也没有办法。

接下来的事就简单了，大家商量完了，姑姑们也带着孩回来了。因为父亲还要去接母亲，再加上这个事情，大家可能都怕被母亲看出什么来，所以姑姑姑父们提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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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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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能瞒住母亲吗？照溪觉得很玄。先不说母亲本来就喜欢多想的­性­，就是­奶­­奶­，照溪也觉得瞒不住的。

­奶­­奶­一听说是个男孩儿，什么都顾不上了，要不是爷爷在一边压着，­奶­­奶­肯定让父亲立刻就去的。不管对方愿意不愿意，抢也要把孩抢回来的。

照溪觉得自己这几天就像是在梦里一样，一切都透着不真实。她恍恍忽忽地看着家里的人来来去去。

照溪着重地看起母亲，反正她现在是小孩，怎么着都不会有问题。她又忘记了之前被看仙儿的事情。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啊。

家里的气氛她总觉得是一天沉重一天，一天紧是一天。

终于不在沉默中爆发就是沉默中死亡。母亲显然不是一个在沉默中死亡的人，所以她爆发了。不过，好在已经过了初五。

这天父亲又要出去，母亲喊住了父亲：“你去­干­啥咧？”

父亲支吾地说道：“人家喊我打牌呢，我去玩儿一会儿。”

“玩？”母亲声音高了不少，不悦地说道，“还玩？你也不能天天去啊，现在家里都……”

“都咋了？”­奶­­奶­上前打断了母亲的话，口气不悦地说道，“长天天在外面累得要死要活的，过年还不能玩会儿啊？”

“不是的，你看咱家里……”母亲好声好气地辩解道。

­奶­­奶­根本不听母亲的话，她这几天堵着一口气，她觉得是母亲阻碍了她孙的回归。

照溪觉得奇怪了，­奶­­奶­不是知道这事儿吗？几个月前还和那个谁？对，是伍他娘八婆来着，怎么现在？……搞得她好像不知情一样。

其实照溪没有想错。她一切都是按照前世姐姐说的话来判断的，根本没有想到今生和前世有了很大的差别。­奶­­奶­确实是不知情的。当时和伍他娘说的时候，­奶­­奶­以为是女孩儿或者是其他的什么原因小孩儿没有了，根本就没有想到是男孩儿。­奶­­奶­想男孩儿肯定人家早上门了。这一点风声都没有听说，传出来的肯定是别人夸大的八卦。她根本没有往心里去。

当听说是男孩后，­奶­­奶­就认为人家没有上门肯定是因为母亲进门了，所以人家不愿意让小孩有后娘。

­奶­­奶­脑补的很厉害，越是脑补越是觉得错都在母亲身上，就看母亲越来越不顺眼。

“你说你，天天懒得要死，啥都不­干­，让你­干­个活儿，你还攀着长，咋？他忙了一年了还不能松快松快？……”­奶­­奶­嘟嘟地说了一大堆。

“不是，娘。”母亲分辨道，“我不是想着还有几家亲戚要走……”

“啥亲戚啥亲戚？”­奶­­奶­口不择言，“哪儿还有啥亲戚？长­干­的是正事儿。”

母亲愣了一下，迟疑地说道：“正事儿？打牌是正事儿？”

­奶­­奶­也知道说漏了嘴，胡搅蛮缠地说道：“男人在外面­干­事儿，哪儿有女的在一边多嘴的？”

母亲根本不相信，她看向父亲，问道：“你这几天出去都是当牌了吗？都是和谁当的？”

父亲还没有回答，­奶­­奶­就马上接口说道：“当然是了，就咱后庄上的人，还能有谁？”

这一下，母亲更怀疑了，因为­奶­­奶­从来没问过父亲出去­干­什么，母亲盯着父亲说道：“是真的吗？你真的去后庄上打牌了？”

­奶­­奶­口气很冲地说道：“是啊，咋了？你还问啥？”

母亲不理­奶­­奶­，只看着父亲。父亲不说话，母亲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她知道了父亲有事情瞒着她，还是和她有关的，对她不利的事情。

照溪觉得气氛很僵，事情一触即发，母亲是一点就着。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今天真是不凑巧，爷爷不在家，姐姐也不在家。至于为什么照溪没有跟着爷爷，这也只能怪她这几天老是看母亲，再加上那天她自己抹泪，让爷爷回想起了她之前的种种，所以爷爷看母亲在家，就把她留在了家里。姐姐呢，又去了二爷爷家里。

照溪也不愿意见到如此画面，只有低着头努力地啃自己的手指头。不是她凉薄，而是实在是无能为力。特别是经过这几天的缓和降温，她也算是看明白了，这已经成为一个即成的事实了。

“啊，你想­干­啥？想­干­啥？”­奶­­奶­吼母亲，上去就要去打母亲。

母亲能为了补贴家里自己嫁过来，肯定也不是真的软弱到底的­性­格。

母亲一闪身躲开了，­奶­­奶­的小脚行动不是很方便，她趔趄了一下。­奶­­奶­本来就恼火着母亲，这下­奶­­奶­可不依母亲了，冲母亲嚷道：“让人都来看看啊，看看我娶的啥媳­妇­啊，都要打我了。”

父亲忙上前拉住了­奶­­奶­，让­奶­­奶­不要闹。母亲冷着脸不说话，只看着父亲，等父亲给她一个说法。

父亲本身也没有想到要一直瞒着母亲，只是想着能拖一日是一日。现在猛然被发现了，一时不知道怎么说，还在脑袋发蒙中。这下，母亲更是认为父亲­干­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脸­色­更难看了。

­奶­­奶­还在一旁虚张声势地嚷嚷着，母亲也不理。­奶­­奶­可能想着闹大了母亲就没办法拒绝了，她没有想到闹大了这事，母亲有可能会回娘家。母亲与父亲离异可能不至于，但是绝对要生场大气。

照溪心里慌乱不安，她想，她要不要哭一下救救场？

“弄啥了弄啥了？”辞修爷爷这时过来了，让照溪舒了一口气，这是吵不起来了。

“他大，你过来了？”­奶­­奶­招呼道。这时­奶­­奶­倒不闹了，不知道是看到有人来理智回来了一点还是怎么的。

“我哥呢？”辞修爷爷问道。

“你哥出去了。”­奶­­奶­回答道，并且给辞修爷爷搬了个凳，让辞修爷爷坐。

“不坐了，我找他有事。”辞修爷爷拒绝了，看了看家里的样：母亲冷着脸站在一边，父亲脸­色­发虚地立在一旁，照溪口水满脸地啃自己的手指……

照溪看到了辞修爷爷的眼光，心里泪奔。她的一世英名啊。不过这实在是怪不了她，她现在正是长牙的时候，家里又发生了这么多事儿，她一时不注意就把坐婆前面都弄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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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事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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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修爷爷皱着眉头说道：“我哥在哪儿？”

­奶­­奶­说道：“你找他有事？那等一会儿吧。他去窜门去了。”

“让他回来，看家里都成啥样了？”辞修爷爷很是生气，不等­奶­­奶­说什么，问了话后就自己去找爷爷了。

不大一会儿爷爷就急匆匆地回来了。在爷爷回来前，家里没有人再争吵，但是也没有人说一句话。都像是在等着爷爷再决断似的。

爷爷回来就看到院里气氛僵硬：母亲已经坐在了一边，冷着脸漠然地看着家里；­奶­­奶­坐在另一边，目光狠狠地盯着母亲；父亲不知所措地站在院里。而照溪，依然是满身口水地啃自己的手指……

爷爷无奈地闭了闭眼，长叹了一声。家里的其他人在爷爷还没走进院门时就开始看着爷爷，等爷爷发话。

爷爷把照溪抱起来，给她清理了一遍，其间没有任何人说一句话。爷爷给她清理完后，直起身对父母亲说道：“红梅啊，你和长进屋来吧。”

这一瞬间，照溪感觉到了爷爷心里的沉重，身为当家人，不仅仅就是名字上的而已，还要对这个家负责，对这个家里的人负责，还要在发生事情的时候担起责任。

“红梅啊，这个事儿，你也别怪长。”爷爷对母亲说道，“是我想着要你好好过完年……”

“叫我好好过完年……哈，哈……”母亲看了­奶­­奶­与父亲一眼，­阴­阳怪气地说道。

“这不就是为了照顾你吗？不照顾你还不……”­奶­­奶­口气很冲地接口道，不过好歹还算是有点理智，没有把话说死。

“哈，哈，这叫让我好好过年？”母亲声音尖锐地说道，“这几天一个个瞒着我偷偷地，以为我不知道？哈，还真是以为我不知道，所以对我横挑鼻竖挑眼的。”

­奶­­奶­一听，声音也变了：“你说啥？还不都是为了你？不是为了你，长不是早就把他给……”

“够了！”爷爷一不留神让­奶­­奶­和母亲又吵了几句，场面马上控制不住了。

“她？她是谁？”母亲一下站了起来，看着屋里的所有人，也不给任何人开口的机会又自己说道：“合着你们这几天­阴­阳怪气的，都是为了个‘她’？”

“谁­阴­阳怪气了谁­阴­阳怪气？看看，哪个人像你一样­阴­阳怪气？还是对长辈？”家里的其他人可能对母亲有一份愧疚心理，都没有说话。可是­奶­­奶­不一样，­奶­­奶­从听说这件事情以来都认为是母亲的缘故才让她的乖孙进不了家门，在别人家里受苦。所以­奶­­奶­一听这话就直接呛上了。

“长辈？有那个长辈儿的样没？”母亲也毫不客气地回道。

照溪有点呆：没想到母亲也有如此，如此，唉，没想到啊。记得以前的时候听母亲说起过从前，说，­奶­­奶­那时还当着家，说什么母亲都不敢回一句，天天就是一副受欺负的小媳­妇­样，低眉顺眼的，头都不也抬，让­干­什么­干­什么就这还挨骂，挨骂也是老老实实地站着不敢动……没想到母亲也有如此强硬的一面。

看来人都是没有触到底线，触到了谁都会化身为老虎的。

“你还……”­奶­­奶­立马也站了起来。

“好了！都少说两句。”爷爷喝斥道。母亲与­奶­­奶­这才谁也不服气谁地又坐了下来。

等两人坐下了，爷爷又叹了口气停了一会儿才说道：“红梅啊，你也别怪长，这个事情确实是我做的主。”

“爹……”父亲想要说些什么，又被爷爷打断了。

爷爷说道：“你别说话，听我说。这个事情就是谁也没有想到的。长根本就不知道。”

“他不知道？”母亲明显怀疑道。

爷爷又重重地叹了口气，这才把事情的始末告诉给了母亲。

照溪听了，感觉真是再也没有这么烂俗这么狗血的事情了。大概的情况就是，父亲之前娶的一个女的，在那个年代，家景还可以。照溪他们家在那时候虽然名声犹在，但是其实大不如前，又是那个特殊的年代，所以两个人矛盾越来越多。到最后一气之下，那个女的走了。然后父亲又娶了母亲。

到这里完了也就算了了，可是事情往往会在这里出现意外。那个女的回去后发现家里也没有她的立足之地，又想着回来。特别是她发现自己怀孕后，想着再等等告诉照溪的父亲，让照溪的父亲来接她，也算是全了她的面。

可是还没等着她怎么着，已经听人说父亲又结婚了。她天天被人议论着，还有她嫂还要她打胎。就这样日不顺心，早产了，又难产，人就这样没了，留下了一下孩，在这里爷爷说明是个男孩，被她哥哥养着。

这些事情父亲都不知道，其实说起来，这事儿也不能怪父亲的。因为那几年不但光景不好，还天灾人祸不断，水涝什么的都有。吃的都成问题，哪里有时间想那么多，何况当时还是她要走的。

爷爷的听说不是偶然。爷爷说，是爷爷的一个旧识告诉他的。至于是谁，爷爷没有说，家人在这时候也没有心情问。照溪知道，爷爷说的应该就是庄爷爷了。没想到他走了还给家里弄了个大/麻烦。

“哈，哈，哈……”母亲声音怪异了。照溪抬头看去，只见母亲脸上的表情似哭非哭，似笑非笑§­唇­颤抖着，想要表达什么却又没有表达出来。

这一刻，照溪才感觉到母亲心里的悲凉：是啊，这不是后来，人与人之间关系冷漠，相互之间关心不多。唯一的关心也只剩下钱。更不是后来，那时的父母亲已经六十多岁了，那个女儿也已经成家立业，有了自己的家庭。说是认回来，只是出去一块吃个饭而已，一年到头见不了几次面。现在……

现在母亲与父亲都还不到十吧，那个孩认回来肯定是要回来的，回来就要和母亲住在同一个屋檐下。这就是时时刻刻在提醒母亲她是个后娘。

照溪从后世的许多事情知道，母亲内心还是很傲气的，她会受得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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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争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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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母亲声音难听地大笑出声。那声音听得照溪的心像是被人狠狠地揪着蹂躏了一番一样，让她感觉难受了。

屋里，爷爷与父亲都低着头没有说话。­奶­­奶­此时也罕见地没有针对母亲说什么。

等了一会儿，母亲用手狠狠地抹了抹不知道什么时候流下来的眼泪，平淡地说道：“说吧，你们想要咋办？”

爷爷与父亲都没有说话，­奶­­奶­有点按耐不住了，想要说什么，可是母亲没有给她机会，母亲直接说道：“是不是要把他给领回来？”

父亲抬起头来看向母亲，母亲不等父亲说什么就又说道：“你这几天不着家就去看他了吧？”

父亲迟疑地点了点头。

母亲又吸了吸鼻讽刺地说道：“犯得着偷偷摸摸的么？她是你之前的又不是你之后的，我还能不讲理的不让你们认祖归宗？”

­奶­­奶­一脸喜­色­立刻接口说道：“还是梅懂事儿，我就说吧，这事儿一和梅说梅肯定同意。你们竟瞎想。”

照溪瞪大眼睛看向母亲：母亲什么时候如此好说话了？还是在如此的，触及她底线的问题上？记得前世时，那都那么大年纪了，认回来时，还不会生活在一起，等于是没有任何的变化的，母亲还是不愿意的。虽然姐姐与弟弟都说母亲很高兴。照溪心里很不以为然：高兴会天天和父亲生气吗？还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

现在这种情况？怎么看怎么透着不寻常。

显然爷爷与父亲虽然与母亲相处时间不长，但是他们从人之常情上看得不少，并且不像­奶­­奶­那么自私。他们也是怀疑地看着母亲。

照溪觉得爷爷整个人都透出一种小心翼翼，为了安母亲的心，爷爷觉得应该把话说明白的。

爷爷试着说道：“这个，红梅，这事儿，就算他认回来，也是在你名下。当然，你和长，你们俩个该要孩还是要，多多福，我和……”

“我和昭儿回去！”

母亲声音不大，但是造成的影响可是不小。母亲话一出来，屋里像是被按了暂停一样，什么声音都没有了，什么动作也都没有了，爷爷与父亲一时呆愣地看着母亲。

倒是­奶­­奶­本来就是蛮横的­性­，本来也没有把母亲放在心上，所以她第一个反应过来，她反应过来就冲母亲嚷道：“你说啥？回去？走！走！走！走了就别回来。”

母亲吸吸鼻，又抹了把脸，站了起来，说道：“好！”

父亲忙站起来拦住了母亲，劝阻着，母亲就是不说话，与父亲拉扯着。

­奶­­奶­跳了起来，冲母亲嚷道：“走，让她走∵了就别回来。谁家的媳­妇­就这样？啊？回，让她回娘家！回……”

“好了！”爷爷一声断喝打断了­奶­­奶­。­奶­­奶­撇着嘴扭头又坐下了。

母亲与父亲站在门口，母亲冷着脸，但是也没有再非要走。

爷爷长叹一声，对母亲说道：“红梅啊，这个事儿你不满意咱们慢慢商量。你先坐下。”

母亲没有动，父亲拉着母亲又坐下了。

爷爷说道：“这个事儿，弄到现在这样儿，咱都不愿意，但是既然到这儿了，咱们总要拿个章程出来。”

“拿个章程出来？”母亲嘲笑地说道，“呵，呵，还有啥章程？能不带回来吗？”

“啥？你说啥？你凭啥……”­奶­­奶­忍不住了。

“你别说话。”爷爷马上喝止了­奶­­奶­，又对妈妈说道：“红梅，这个孩是咱家的，不可能让他一辈呆在别人家不是？”

母亲低下头抹了一把泪。没有说话。

照溪此时也已经泪流满面，她不敢大声哭出来，只能自己低下头偷偷地抹眼泪。母亲很不容易，这种事儿发生在谁身上谁都不会好过。特别是在这种情况下：对方的是个男孩，而母亲已经生了两个女孩。这时候的思想与想法还比较落后，村里的人包括母亲都认为，母亲以后会老无所依或者是要看别人脸­色­过日的。毕竟自己的孩还不一定靠得住呢，何况还不是自己亲生的孩？

并且还有另一层的意思：以后母亲就是别人的后母，这有很多人盯着母亲的行为，母亲是做得多了也不行，少了更是不行。管了也不行，不管更是不行……以后要举步维艰了。

“……红梅？你看这样中不？”爷爷小心地问母亲。

这样？是哪样？爷爷又提了什么意见？照溪心里很惊讶，这事儿？那个男孩肯定会带回来的，母亲肯定是不愿意的。这中间怎么商量？

“中，咋不中？”母亲猛地抬起头，看着爷爷说道，“大，这种事儿您们商量就行了。”

母亲的样让照溪心里透出一种深深的不安。

“这……红梅……”

“我带昭儿回去。”母亲旧话重提。

果不其然，照溪心酸地想，母亲还是要走。并且只说带走姐姐。

屋里又静了一下，­奶­­奶­又想发火，被爷爷止住了。爷爷又长叹了一口气说道：“红梅，这事儿，你说咋弄吧？”

“我说咋弄？”母亲讽刺地笑笑，“我说啥咋弄？”

“你说，我们都听听。”

只是听听而已……

母亲可能心里也是很明白的，所以她平静地说道：“大，我说，我带昭儿回去。”

照溪再也控制不住了，她大哭了起来。她不怨母亲不带她走，因为姥爷家里情况不好，她明白母亲很无奈地争不起那口气。可是母亲真的一句都不提她时……

照溪更明白母亲的心痛，她心里也是很清楚的，母亲肯定不会离婚的。后世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母亲最多也就是嘴上说说而已。从来没有真的动过离婚的念头。她们那年代的人很保守。就连小姨后来又认了回来，她嫁的那个人傻傻的。母亲家那里的人还劝她不要离的……

“你心真狠，看小孩儿哭成啥样儿了？你竟然都不看一下。”­奶­­奶­怒道，“看小孩都喘不过气来了……心毒死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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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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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来，起来喝甜汤了。”

甜汤？照溪无奈地翻了个白眼，什么甜汤，是药吧。欺负自己小不知道吧。

爷爷轻轻地把她扶起来，轻声哄着她。父亲手里拿着一个小碗，是那种小小的银做的碗，估计是以前留下来的。表面因为氧化已经发黑了，只是偶尔划痕闪过的光才让人知道它是银质的。

照溪微微有点疑惑：她怎么不记得家里有这个东西？是后来陪着爷爷了？不对的，她记得爷爷那时生病用的也是大瓷碗的。也就是说那时候家里已经没有了这个。那是被人拿走了？

“夕，乖啊。”爷爷轻轻地诱哄着她让她喝药。

父亲在一边看着说道：“爹，我来吧。”

“没事，我来吧。你不着咋弄。”爷爷想也不想地拒绝了。

照溪乖乖地喝着药，这时候她还小，喝的都是那些药粉。说是甜的，其实是一股不正常的怪药味。按后来的她来说，肯定觉得很难喝，不过可能是小孩的味觉和大人的不一样吧，现在觉得还能入口的。

喝完后，爷爷夸了她几句，又把她放在床上给盖上了被，让她好好休息。爷爷轻轻地拍着她，眼睛时不时地看看她，透着明显的怜惜。

照溪生病了。这次生病不同于以往，有点来势汹汹。她很快地就去了半条命，身体不过几天就瘦了下来。

­奶­­奶­又小声地嘀咕着都是母亲做的孽，心毒之类的。爷爷与父亲只有深深地叹息，谁都没有说话。一切地根源还是那天的事情。

母亲最后还是走了，走得很是­干­脆。抱着姐姐，也没有让父亲送。父亲追出去了大半天，垂头丧气地回来了。

这些她都不知道，因为她在母亲要走时大哭得那么厉害也没有挽留住母亲的脚步。她哭得撕心裂肺，声音都哑了，母亲也只是看了她一眼，眼中带着泪花抱着姐姐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照溪身从小就不好，这段时间又是下雪的温降了不少。大过年的，她又吃了不少的­肉­。说是吃有点夸张，但是也喝了不少的­肉­汤，还有些父亲从外面买的新奇的吃食。当然肯定不是以前的那种别人嚼碎了喂给她的。

想想曾经的自己，吃别人嚼碎了的，喝别人喝过的……呕……想想都恶心。现在她是死活不吃，爷爷一开始还笑话她，不过依然在­奶­­奶­的不悦中给她研碎了，或是用水化开了让她喝。

总之就是过年了，好吃的好喝的多了，她一不小心就上火了。别人上火可能事情不会大，但是她……照溪喉咙发炎了。肿得喝水都困难。开始时她还没有留意，因为后世比这严重的多了，所以她只以为是小孩，没放在心上。

谁知道那天母亲走，她大哭大闹。先是上气不接下气，再后来气喘不过来了，脸憋得通红，她急得伸手去抓自己的脖，把爷爷吓得够呛，当时家里人仰马翻的，谁也顾不上。爷爷只好抓着她的手让她不要伤了自己。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当时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越是控制越是抽得厉害。

爷爷吓得不知所措，一个劲儿地揉她的胸口，可是她一点好转都没有，慢慢地她觉得自己越来越无力，两眼发黑直接缺氧窒息，晕死了过去。

爷爷急坏了，抱着她就跑去了小杨大夫那里。小杨大夫也吓到了，忙给她打了一针，然后找车带着她去了县里的医院。又检查了一通。医生是小杨大夫找的熟人，那人也没有坑爷爷，直接告诉爷爷没什么大事。只是后来检查喉咙拍的片出来后，那人告诉爷爷他们说，照溪有喉咙炎症比较严重，要连续观察。

后来，还是小杨大夫出面，让开了药，说会定期过去复查才算了事。从那后，照溪就天天与药结下了不解之缘。

唉，她在心里叹气。这都是缘份啊。前世时，也是这样，就是不知道前世她发病的原因在哪里，但是她知道她吃了四五年的药，后来还是动手术给做了。

“爹，夕她睡了？”父亲小声地问爷爷。

爷爷看了看照溪，只见照溪闭着眼睛安安稳稳地躺在那里，看上去小小的软软的让人心里都发软。只是，唉。爷爷叹了一口气。

这几天，爷爷叹气的次数比以往多了很多。

爷爷与父亲轻轻地走到堂屋里，爷爷问父亲道：“咋样？红梅咋说？”

父亲沉默地摇了摇头。

爷爷又叹息了一声，也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爷爷说道：“要不这样儿吧？你去把红梅接回来。”

“接回来？”父亲疑惑地说道。

“嗯，接回来。”爷爷轻轻地点点头，说道，“那个孩呢，我去接。”

“爹，你？”父亲还没有明白爷爷意思。

“嗯，到时呢，你和红梅也别出去跑了。就去县里弄个铺，做个生意。”爷爷说道，“孩呢，我和你娘带着。这样也算是全了红梅的颜面。”

……

颜面，是啊。都是为了颜面。照溪知道自己的家人都是很喜欢要面的。其他的不说，就从后世她迟迟没有结婚来说。其实这根本就不算什么事情。

可是父母亲认为她让他们丢了面，不管怎么样也要让她结。然后，那些老光棍，老鳏夫都想让她去嫁。当时她不愿意回家也有很大的原因是因为常为这个与母亲争吵。

她记得清清楚楚，爱华给她介绍了一个老鳏夫，说是一个局长，也不知道什么局的，女儿都要大毕业了，爱人死了。想让她嫁。当时她恨不得说，留着给你女儿吧，我庙小高攀不起。

但是，母亲在一边横眉冷对，她张了张嘴还是闭上了。只是心里的苦没有人知道。那次，很久都已经没有哭的她又自己躲在一边偷偷地哭了一场。

她也说不清楚自己哭什么。她也不明白，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被人如此作践，难道父母亲脸上就很有光吗？她一不偷二不抢靠自己养活自己，也没有与人乱来，就因为没结婚她就不是父母的孩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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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重生女的奇思妙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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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亲从来不问也从来不管她的心酸，只是有人说了就巴不得把她打包好送上门去。

她也在与父母亲的一次又一次的争吵中磨灭了所有的感情。到后来她都不知道自己坚持的是什么了。本能的排斥父母亲给她说亲，她从心底会升起一股恶心。

她不是不明白父母亲的处境，但是她无法理解父母亲的做法。她就搞不懂了：为什么别人一个个都好好的，离婚结婚养小，当情­妇­……别人依然活得好好的，活得开开心心高高兴兴的。为什么她老老实实地做人，就因为村上的几句别人的闲话，再说后来村里改造发展，人们都不常在家，哪里有那么多事情？但是父母亲就能因为这个把她不当人看……

“夕，咋了？不怕啊，爷爷在这里。”爷爷走来想要看看她是不是发汗了，发现她又在瞪着眼睛流泪，不禁心疼地抱起她轻轻地哄着。

“爹，咋了？”父亲随后也走了进来。

“小孩儿可能那天吓着了。”爷爷轻轻地拍着她对父亲说道，“夕她本身就胆小，睡觉都不能离人的。再加上你俩儿又不在身边……”

父亲听了后心里很是愧疚，上前对她伸出了双手：“来，我抱抱她。”

爷爷看着照溪抱着他的肩膀泪流得打湿了他的外衣，爷爷对父亲摇了摇头，说道：“你还是赶紧地去她姥爷家里把红梅给接回来吧，这个事儿拖下去也不是办法，越拖事儿只会越糟……到了你们再商量商量。问问她啥想法。孩……”

爷爷说到这里又看了看照溪，轻声说道：“你们如果忙不过来，夕我也看着。”

照溪听了后泪流得更凶了：爷爷这是怕她身弱会受委屈。

父母亲不能说是不疼她的，照溪很清楚地记得母亲在她生病时照顾的点滴。那时候母亲眼中的疼爱也不是假的，只是这种疼爱不能触及任何的利益。特别是在母亲忙时顾不过来时。记得前世的她老是生病，她告诉母亲，她这里不好那里不好时，母亲无意地说了一句，你咋那么多事儿？

从那后她再有病，一般不是忍不住就再也没有告诉过母亲。

母亲的那句话没有其他的意思，可能她也与姐姐和弟弟说过。只是姐姐与弟弟一笑而过，事后还是吵着闹着要这个要那个，母亲也习以为常。母亲看不到她背后的沉默，也不知道这种沉默意味着什么。

爷爷轻易地看到了她内心深处的不安，尽心地呵护着让她不受伤害……

爷爷，你可知道，多年以后，你捧在手心里的宝贝被人肆意践踏？因为有亲人的允许，她连反抗都不能？

爷爷，幸好你不知道，如果你知道，你该有多么的心痛？

……

父亲心里也是着急，午饭都没有吃就走了。这也好几天了，父亲天天去都没能劝回母亲。他也是心急如焚。姐姐也不知道在那里怎么样，父亲肯定也是挂心的。

吃过饭没有多久，辞修爷爷竟然上门了。辞修爷爷一个人住，在村里没有人议论他的事情。他也是深居简出的，一般是不出门的。

说起来这事儿，那天闹得厉害的时候，辞修爷爷倒是来过一趟，说是找爷爷有事情，只是后来大家闹吵得厉害，都把这个事情忘记了。

看来这个事情还不是个小事情。要不辞修爷爷不会一再地上门的。

辞修爷爷坐下后，逗了一会儿照溪，又问了一下此时家里的情况，了解了后也叹了口气不说话了。

等了一会儿还是爷爷开口道：“辞修，你有啥事儿？”

辞修爷爷犹豫了一下。

爷爷说道：“没啥，咱们兄弟又不是外人，有啥事儿你就说。”

辞修爷爷叹了口气，说道：“哥啊，按说你家里现在事情如此多，我不该来说这个……只是，”说着迟疑了一下，又接着说道，“只是，实在是老四这几天给我闹得我呆不住了。”

“老四？”爷爷奇怪地问道，“他又出啥夭娥了？”

“具体说起来也不是老四，”辞修爷爷有点羞耻地说道，“是她家的小妮儿。”

爱华？照溪很惊讶，她又要­干­什么？难不成……

“华？”爷爷也很惊讶，“她咋了？”

“她，唉……”辞修爷爷重重地叹了口气，低下了头，“她说要承包咱村里的那个河周围的地。”

照溪吃惊地瞪大了眼睛：她们家里现在就如此有钱了？那还来占她家的便宜，真是垃圾！

“包河周围那个地？”爷爷更是吃惊，“那可是以前的护城河啊，那么长，那周围的地……”

“这我也说了，华说不是包全部，就包咱们这个村这一块儿。”

“就这一块儿？”爷爷更惊讶了，“那更不好弄了，那个河边可是有河堤的，河堤，可是很多远乡里的人进城的通道啊……她包住，准备­干­啥？”

辞修爷爷摇了摇头：“我也问了，她说保密。”

照溪满头黑线：这么大点的小屁孩儿，保密？她也不怕大人打她一顿。

“她爹，老四，让她胡来？”爷爷更奇怪了。

这让谁看也是胡来。不过照溪明白，爱华估计过年的时候来她们家受了什么刺激，想要大­干­一场，决心带领全家脱贫致富奔小康了。

包河？周围的地？是养鱼？还是大棚种植？还是……话说回来，村里河周围的那地，那里环境倒是不错……咦？环境不错？难不成她是要办农家乐？

那也不对啊，她们这里离城那么近，就十几分钟都能走到县城里面去，办这个？可­操­作吗？

“老四哪里来的钱？”爷爷问道。

对啊，她们家里哪里来的钱？

辞修爷爷看了爷爷一眼，说道：“你还记不记得咱们祖上还有一处老宅？”

“记得啊，”爷爷点了点头，恍然大悟：“他是打那个主意？不行。”

爷爷态很坚决地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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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争祖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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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修爷爷看爷爷的态很是坚决，也没有再说什么，又劝说了爷爷几句就回去了。

照溪感觉爷爷很生气：爷爷抱着她的手有些微的颤抖，应该是被气得狠了。

照溪心里很恼恨爱华，前世今生的恨加在了一起，MD！那真是个垃圾。等再长长会说话了，一定要劝爷爷搬出去住，和她们家离得远远的。那一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随后几天，风平浪静。照溪总觉得透出一种风雨欲来的味道。

母亲依然没有回来，父亲也不常在家。从爷爷他们的谈话中，照溪知道，母亲同意了。父亲想着快点搞定这个事情，这几天一直忙着在县城里找房。

照溪感觉很是恍惚，她觉得世事无常。她年前的时候刚想着怎么让父母搬到县城里去，现在忽然不用她发愁，父母自己搬到了县城里面。

照溪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母亲留下，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她已经不知道前世到底还存在不存在，是不是真的只是南柯一梦而已。或者前世也真的有这些事情，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照溪想的很对，前世也有这些事情，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前世也有庄爷爷，只是那时的爱华没有重生而来，所以不知道这个人，这个人又在她没有多大的时候就已经走了。和他们家基本没有交集，也不会有后来的这些男孩要认回来的事情。

前世的照溪虽然也离开了母亲，但是那时懵懂，什么都不知道，就算是流泪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看到什么都有勾起自己的伤心事……再加上，没有大人在身边，­奶­­奶­看顾也不是上心，有人喂她吃东西吃伤了胃，上吐下泄不说，她的喉咙也承受不了，直接去了医院。根本没有心情去看仙儿，也没有人去打听庄爷爷。

至于这个男孩，是爱华的手笔。她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在知道照溪的庄爷爷对她没有什么好感时，或者说，比不上对照溪她们家的好感时，撒布推动了这些事情的发生。

这时候的人相对纯朴，谁也没有想到一个小女孩会有如此恶毒的心思。所以爱华很轻易地得逞了。

平平静静地过了几天，爱华按耐不住了。

这天，二爷爷与爷爷还有四爷爷都来到了照溪她们家里，当然，后面少不了小尾巴——爱华。

­奶­­奶­本来很不耐烦看到四爷爷与爱华，但是看在二爷爷与爷爷的面上，还是上了点心，茶水。本来要摆酒的，被二爷爷拒绝了。

­奶­­奶­本来要抱着照溪进屋里的，但是照溪看到爱华在，怕她顺手拿走家里的东西，所以闹着非要爷爷抱，在几位爷爷的劝说中，她就留下了。

爱华也没有心思再逗她来刷好感，可能是认为她们家落魄是必然的，何况现在还是一团乱麻的。眼中的不屑与

鄙视都已经懒得藏了。

“岁哥，”二爷爷与爷爷都没有开口，四爷爷急切地先开了口，“我与俺大哥二哥商量过了……”

“不行！”爷爷没有等四爷爷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我不会同意的。”

“岁哥，你先听我说完。”四爷爷此时不急了，语气平缓地说道。

“你不用说了，”爷爷说道，“你说啥我都不会同意的。那是祖宅，咋弄我也不会让动的。”

二爷爷与爷爷也就是辞渊爷爷与辞修爷爷听到爷爷如此说都有些赧然地低下了头。

“啥祖宅？是俺留下来的吗？”爱华天真的声音Сhā了进来。

一时大家都有些沉默。爷爷看了看爱华，没有接话。

本来，大家说话，一个如此小的孩Сhā嘴，实在是不像话。真不知道那些重生的一回来，一说什么，大家都叹为观止，佩服无比的是不是脑抽筋了。

想是爱华看多了如此多的影视与小说，很是娇柔造作。估计她是想着像那些影视作与小说里面的主角一样，从小就让人另眼相看。

四爷爷等了一会儿，看没有人接爱华的话，就又说道：“岁哥，华的话问的好。”

大家都看着四爷爷，四爷爷也故意的停顿了一下，看着众人说道：“那个祖宅，是咱爷爷留下来的，当时只是因为你爹是秀才，所以才只，让你们家住了进去……”

“老四，你胡说啥？”二爷爷与爷爷齐声喝斥四爷爷。

爷爷没有说话，可是他的脸上很明显地出现了怒­色­，他直直地看着四爷爷。

四爷爷轻轻地笑着看着爷爷，说道：“我一点也没有胡说，那个宅本来就是咱们爷爷留下来的。”

“你想说啥？”爷爷直接看着四爷爷问道。

“岁哥，别急啊。”四爷爷此时倒不急了，他慢慢地拿起杯喝了口水，还好整以暇地吹了吹。

恶心！照溪看到后直接皱起了眉头。

爷爷看了看四爷爷那装相的样，没有搭理他，直接问二爷爷爷爷：“你们俩儿也是这意思？”

“不不不，不是的，岁哥。”二爷爷与爷爷慌忙回答道。

“不是，你俩儿……”

“咋不是？”四爷爷截住了爷爷的话，洋洋得意地说道，“怕啥啊，这本来就是咱们的……”

“你给我闭嘴！”爷爷大喝一声，怒斥道，“长幼尊卑都不着了？”

照溪看着爷爷喝斥他们，心里一阵舒畅：一群不要脸的家伙！

爱华一看爷爷震住了他们，很是不乐意，她皱了皱眉，眼睛一转计上心头。

“哇——”爱华放声大哭起来。一边哭还一边抽抽搭搭地说道，“爷，我怕，我怕……呜呜……”

照溪冷冷地看着爱华装镊样，心里快把她骂死了。用句华妃娘娘的经典名言，就是贱/人就是娇情！TMD！爱华真是贱/人！再也没有那么贱了！

四爷爷一看爱华的样，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在家里细想了无数的应对，或是在家里有什么别人不知道的暗示。四爷爷又来了­精­神，对爷爷说道：“岁哥，你嚷啥你嚷啥？看你把孩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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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又一盆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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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华一边哭还一边拿眼睛看爷爷。

照溪在心里感叹，不愧是贱/人啊！演得真像。

四爷爷还很是似模似样的搂着爱华安慰着。一边哄着一边还用大家都听到的声音嘀咕道：“就算不心疼华，不还有夕在么？”

照溪感到爷爷在听到这句话时，手臂紧了一下，爷爷下意识地看了照溪一眼。

TMD！真是一对的贱/人！

爷爷冷冷地看着四爷爷。

“岁哥，你看我­干­啥？”四爷爷有点心虚，但是看了一眼爱华后又理直气壮地说道，“岁哥，虽然你是老大，但是­干­事儿也要站在理上不是？”

爷爷没有搭理四爷爷，而是对着着二爷爷与爷爷说道：“你俩儿也是这意思？”

“岁哥，俺俩儿真没这意思。”二爷爷急急地说道，“俺俩真不着他是这个意思。”

爷爷也急急地点了点头。

爷爷看着他们不说话，等了一会儿才又问道：“真的？”

“真的真的！”二爷爷与爷爷异口同声地回答道，还为了增强说服力猛点头。

“不是来要宅的？那你们陪着他来­干­啥？”爷爷说道。

爷爷聪明地不提之前爷爷来了曾经提过祖宅的事情，只当没有发生过。大概爷爷明白，一说，事情真的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吧。

“来……”二爷爷打了一个哽，说不下去了。

爷爷也低下了头。

照溪看了后心里沉重起来：他们才是亲兄弟。

四爷爷看到这个样，脸上的得意是遮都遮不住，他皮笑­肉­不笑地对爷爷说道：“岁哥，何必难为我大哥和二哥呢？”

“难为？”爷爷轻哼了一声。

“可不是难为吗？”四爷爷似笑非笑地说道，“你明知道我俩儿哥哥心软，厚道，不善言语，还逼着他们让他们说，不是难为是啥？”

爷爷看着二爷爷与爷爷都垂下了头，心里涌起一阵阵的悲凉，此时爷爷再不知道他们已经达成了某种协议那真是成了傻了。

“岁哥，你咋不说话？不会是想独吞了吧？”四爷爷又­阴­阳怪气地说道。

“你放屁！”爷爷气得满脸通红。

“没有就没有，我随口说说而已。你发恁么大火­干­啥？”四爷爷又笑嘻嘻地说道。

爷爷看着二爷爷与爷爷，看了良久。二爷爷与爷爷一直在沉默。爷爷明白，他们说是随口说说，其实心里就是这样想的。

“说说吧，你们来到底是为了啥？”爷爷心灰地说道。

“岁哥，俺仨儿是这样想的。”四爷爷接口道，“俺仨儿想……”

“你闭嘴，让你二哥对我说。”爷爷怒喝着打断了四爷爷的话。

照溪一愣，她不明白为什么爷爷专门点了爷爷来说，也就是辞修爷爷。他们关系不错她是知道的，可是那是他的亲兄弟啊。

爷爷沉默着没有说话，爷爷轻声说道：“辞修，你说吧。你们仨儿商量的是啥意思给我说说。你岁哥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

爷爷与二爷爷还是低着头，沉默着没有说话。

“说吧，咱之间虽然不是亲兄弟，但是也是和亲兄弟是一样的。”爷爷说道，“您仨儿咋想的我不着，我是一直记得小时候，咱们还是在一起的……虽然后来分开了，但我自认没有亏了心……虽说是俺爹提出的分家，可我也敢说，俺爹做的是光明磊落，从没缺了良心……”

“岁哥提那么远的事儿­干­啥……”四爷爷得意地Сhā话道。他认为爷爷肯定已经毫无办法了，开始打亲情牌。

“你闭上嘴！”这次喝斥四爷爷的是爷爷，他终于抬起了头，满脸通红地对爷爷说道：“哥，对不住了。”

照溪感觉爷爷的身体在这一瞬间放松了下来。

“哥，我真的不知道老四是来要宅的。”爷爷话一打开也就顺畅了许多，“我知道，前几天我在你面前提过宅的事情，你肯定以为我也是来逼你的……哥，我真的没有……”

说着，爷爷哭了起来。爷爷的眼中也不知不觉涌出了泪花。

“二哥，你咋……”四爷爷淡定的神情再也没有了，他急急地说道。

“你滚！”爷爷怒喝一声，还踹了四爷爷一脚。

四爷爷看爷爷正在气头上，畏畏缩缩都没有敢再吭声。爱华也被爷爷吓住了，躲在她爷爷怀里。

“哥，你相信我。”爷爷又对爷爷说道。

爷爷点了点头，说道：“我信你。”

爷爷又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对爷爷说道：“哥，那时虽然我年纪小，但是对那个祖宅我还是知道的。”

祖宅？照溪这段时间也不知道是吃药吃的脑袋发昏，还是家里事情多没有心思想这个，直到现在才意识过来，他们怎么会有祖宅？是怎么回事？他们不是老早就分家了吗？

只听爷爷说道：“……当时咱爷爷作主给分了家，我大因为是秀才，又是嫡长，所以理所当然地占了祖宅。这些我们都知道。”

爷爷也点点头。

“大哥，”爷爷又对二爷爷说道，“你说是不是？咱爷亏了咱没有？咱大亏了咱没有？有哪家的嫡长继承家业之后还给外室的小孩儿分的？咱大都不嫌弃……”

啥？照溪觉得她肯定是吃药吃多了，脑袋被药物给弄坏了，要不怎么会出现了幻听？可是看到爱华张着嘴吃惊的样，她知道自己没有听错。

“二哥，你乱说啥？”四爷爷忙打断了爷爷。

“我乱说？我一点都没有乱说。”爷爷反驳道，“你可以当年纪小不知道，可是这里还有咱大哥（指二爷爷）呢。你问问他，看我有没有乱说■人要有良心啊，二哥，虽然世道变了，可是人不能像畜生一样啊。”

大家都看向二爷爷，二爷爷被爷爷说得脸也红了，他低声说道：“是真的。咱­奶­是咱爷在外面买回来的……”

啥？今天的消息一个接一个地……让人接受不了。

这种事情，不但照溪接受不了，连四爷爷也接受不了了，他呆呆地看着二爷爷，表情僵在了那里，再也没有了平时的机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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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渊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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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爷爷的话，照溪在自己的脑海里整理了一下，然后努力给理顺了，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事情就像是电视上演的一样。就是乱世时一个大家的小姐（说是这样说，不知道是不是）沦落进了风尘里，在逃跑时恰恰被爷爷的爷爷碰上了。爷爷的爷爷一时心软把他领回了家中（这个照溪想肯定男人好­色­病犯了）。

那个小姐来了后生活慢慢稳定心慢慢变大，就心生歹意，想害死了夫人想自己上位。嫡长，也就是照溪的爷爷虽然心软胆小，但是并不笨，在发现了那个小姐的­阴­谋后就以退为进，向父亲提出分家。当时爷爷已经是秀才了，爷爷的爷爷肯定是不允的。闹了几次之后就发现了原因，而这个时候，爷爷的­奶­­奶­，也就是正室夫人，又难产了。

直到现在夫人难产的原因，大家还是不知道是自然的还是人为的。只是最后，孩生下来了，是个女孩，夫人却去了。

爷爷的爷爷勃然大怒，要发卖了那个小姐。可是她又有了孩，不可能这样把她给卖了的。无奈之下爷爷的爷爷把她从族谱上除了名，赶到了远远的地方。但是孩不能不要。爷爷的爷爷担心爷爷再吃亏，就同意分了家。

祖宅肯定留给嫡长。嫡长，也就是爷爷，心地善良，胆也不大。如果是心地狠的估计早在发现这些事情的时候就除了那个小姐，更保险的估计还会一并除了那名小姐的那个孩。

可是爷爷没有那样做，不但没有那样做，还对那个孩般照顾。家产也没有多占。

二爷爷（也就是那名小姐的孩）后来成家有了个孩。这时爷爷的爷爷也去了。二爷爷又把那名小姐找到接了回来。

那名小姐不是一个安分的人，回来后又开始闹腾，说要祖宅。说她是长辈理所当然地要占祖宅。

爷爷一气之下把祖宅捐给了村当了堂。按照溪想应该是那个特殊的背景下的顺势而为。那个小姐不肯罢休，族里人看不下去了，逼着二爷爷让他把那个小姐送走。二爷爷不肯，最后协商之下各退了一步，二爷爷把那个小姐关了起来。

说白了就是一场普通不过的宅斗。在这场争斗中，说不上到底谁是受益人。只是从那时起，爷爷与他妹妹的关系差了很多，姑姑气爷爷软弱才让人一次又一次的欺到头上。她更气爷爷对那家孩的照顾。正好赶上那时候革命，姑姑一气之下去革命了。爷爷般劝说都不行。就这样，直到死两个人再也没有见上面。

二爷爷家里是，爷爷身变得奇差，动不动就喘不过气来，再加上，爷爷曾经跟着爷爷识字读书，又不像最小的那样嘴甜。那个小姐肯定不喜欢，她不喜欢，二爷爷也不是上心，二­奶­­奶­身也很弱根本顾不上。

爷爷常说，不能因为别人怎么样就为了不值得的人放弃了自己的准则。就算是在那个特殊的年代，他无力改变什么，无法之下把书都烧完了，可是他依然保持着做人的底线。所以那时候很多人都被斗得惨不忍睹，却从来没有人去动念头动爷爷一下。

君之风这几个字在爷爷身上淋漓尽致地体现出来。爷爷知道了爷爷的事情，没少私下里帮助他，更有甚者，爷爷还在他最差的时候把他带在了身边。当然这种情况下，肯定没少对另外两个孩多照顾。只是最小的那个，也就是辞信跟他­奶­­奶­一样心歪的狠，只眼红爷爷的一切，认为那该是他的。包括祖宅。

“原来校是咱家的啊。”这种沉闷的气氛下如此纯真的声音肯定是爱华发出的。

照溪一直在关注着爱华，就算是爷爷在说古的时候她分了心，但是也是时不时地看爱华一下的。所以爱华眼中一闪而过的算计她是看得一清二楚的。

肖想校？想得美，她也真敢想。

大人听了爱华的话只当没有听到☆多只是看了她一眼。

爱华不甘心，她轻轻地扯了扯四爷爷的衣服。四爷爷本来还有些心虚的神情立马变得理直气壮。他对爷爷说道：“岁哥，华虽然是孩，可是话糙理不糙啊。那个校就是咱们家的。”

校照溪是记得的，因为她也是在那里上的。她一直都感觉那里不像校更像是古代某户人家的庭院。那是一个标准的进的院，里面后来被当成校改的面目全非，但是还是能看出原来的格局的。原来那是她自己家的。她说不出这时的心情到底是怎么样的，只呆呆地看着爷爷他们沉默。当时的爷爷该有多大的魄力，才能做出把祖宅给捐出去的举动。

“老四，那个祖宅，不是咱家的。”二爷爷平静地说道，“是岁哥的。”

“大哥说的这是啥话？”四爷爷挑眉说道，“咱们几个不是还在族谱上吗？”

“在又能咋样？”爷爷说道，语气很不客气。

“别啊，岁哥。”四爷爷不怀好意地说道，“我又没有啥，你生啥气啊？”

“你咋给咱哥说话呢？”爷爷又踹了四爷爷一脚，“­阴­阳怪气的说谁啊？”

“二哥，你踹我­干­啥？你踹我我也要说。”四爷爷说完端正了一下身，又说道，“那好，既然我二哥说了，我就正经的说，岁哥，俺几个还在族谱上，那个地方又是祖宗的东西，既然是祖宗的就该有我们的份。”

混帐！你一个正而八经的小娘养的还想肖想已经分过家的东西？不要脸了！这明显的是欺负爷爷。

照溪顾不上许多，一气之下拿起手中的东西就冲四爷爷的头上砸了过去，砸一个还不解气，又拿起桌上的杯扔了过去。

“哎哟哎哟，岁哥，你咋打人啊？打人犯法的，我要去告你……”

“你混帐！”一声怒吼响彻了整个院。

周围的邻居，都探出了头。

照溪看到爷爷脸­色­先是变红再变白，嘴角慢慢涌出了殷红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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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名誉党员

“长啊，房的事儿咋样了？”爷爷问父亲。

“快好了，”父亲回答道，“我在想在老十字还是新里巷那里？”

父亲最近忙着找房，看样房也找得差不多了。他说的这两个地方，照溪都有印象，一个是老县委办事处附近，一个是后来繁华的步行街。

照溪说不上哪个地方好，就算说出来，也没有她说话的余地。

爷爷想让父亲选古塔那里，那里比较繁华，县里的戏院还有校都在那里。父亲也不是不想选那里，只是那里贵，并且出租或者卖的人少。

按照溪想，这几处哪里都是不错的。都是在县中心，地段都不错，就新里巷差了一点，但是在后来发展下也是很不错的。只是看父亲做什么了。

爷爷思考了几天。其间爱华又上门的几次，故作天真地表达她的意思：向村里要祖宅的钱或者拿那河附近的地来换。

照溪觉得很奇怪，爱华是怎么知道那个宅的？前世听说的？不可能。

照溪的爷爷去的早，走时什么都没有留下。至于爷爷，前世都没有听说有这个人，她也没有见过这个人。不知道这个转变是哪里出的差错。目前看来，这个差错估计是和四爷爷家有关。不一定是爱华，但是肯定有他们家的人在里面。

照溪没有想错，确实是和爱华他们家有关。确切地说是和爱华有关。前世时，爱华是一个正正常常的小女孩。而这一世，这已经不是爱华的第一次重生了。她先是重生到了那个小姐身上，就是重生在了被赶出去后的时候。然后她使手段又回来，和照溪的二­奶­­奶­还展开了一场争斗。

前世的时候，因为没有她在其中搅和，二­奶­­奶­的日还是比较舒心的，只要了两个孩。没有人逼迫，二­奶­­奶­是休养了好几年才又要的，之后难产就没有再要。爱华重生到那个小姐身上后，她从不因为那是她的­奶­­奶­而手下留情，反而变本加厉。二­奶­­奶­上有人压着，接连的要孩，中间的这个就是照溪的爷爷，落下来身就很差。爱华又看到和她的爹一点也不像，又逼着二­奶­­奶­要孩。等到辞信出生，感觉这就是他爹，这也罢休。

这就是前世时，没有辞修这个人，而这辈有了这个人的原因。也是爱华知道很多他们家的事情的原因。

那天的事情，最后以辞修爷爷生气带内疚后吐血为终止，辞渊爷爷也是满脸的羞意，他喝止了还要闹的辞信，匆忙地把辞修爷爷送进了医院。事情虽然不了了之，但是爷爷明白，如果他不快点做决定的话，这只是一个开始。

爷爷想了又想，最后还是决定找族里把祖宅给分了，毕竟隔阂已经出现了，再怎么修补也还是会留下伤疤。与其以后闹得反目成伤，不如现在直接分了。当然，祖宅已经捐出去了，捐出去的东西是不能要回来的℃宅当时是私人的，爷爷当时捐了房，把房契也给了村里。谁都不知道，地契是在爷爷手里的。包括爱华。

爷爷找到村支书，先是商量了一阵。村支书选了一个日，把村里大部分的人都聚在了一起。爱华眼中是掩也掩不住的得意，她奋斗了小半辈，要把爷爷压下去的念头想法此时就要实现了。

看到人都来得差不多了，村里的村支书站到中央说道：“今儿个喊大家来是为了一件以前的事儿。”

大家小声地嘀咕了几句，疑惑地看着村书记。

村支书等大家注意力都转到他身上后，才又大声说道：“就是关于分地的事儿。”

此话一出大家都炸开了锅，此时家庭联产承包现任制才刚刚开始，村里还没有拿出一个具体的章程，现在族里这样一说，大家都议论起来。

“分地了？”

“要分地了？”

“是啊是啊，没听错……”

“咋分啊？”

“对啊，也咋分啊？”

……

大家从一开始的惊讶到后来的关注如何分。一时七嘴八舌地说起来了。

村支书等大家议论的声音小了一点后，又咳了两声，接着说道：“大家静静，静静，都别说话，先听我说。”然后村支书示意爷爷上前。

村支书等爷爷走到身边就拉着爷爷对大家伙说道：“分地是肯定会分的，并且是按政策走，按户按人口分……”

“啊……”

“好了……”

“主席万岁……”

……

大家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阵欢呼声。村支书也很理解大家的心情，笑着等大家情绪平稳下来。

“本来这件事儿，我想再等等，把啥都弄妥贴了告诉大家伙。”村支书等大家都不吵了又说道，“不过，辞岁告诉了我一件事儿，让我改变了想法。大家猜是啥事儿？”

村支书的声音高了许多：“大家都记得咱们的校是咋来的吧？”

大家伙的眼睛一下都集中在了爷爷身上。

“没错，大家伙想得没有错。”村支书又大声说道，“辞岁完全继承了他爹爹的好质，一切都是为了人民。为了不让咱们村的人再受穷，他把祖上的地给拿出来要分给大家……”

哗——下面的声音根本听不到了。

“祖上的地给咱？”

“我没听错吧？”

“是我想的那样儿……”

“分给个人就算是我的了……”

“应该是这吧……”

……

大家都热切地看着爷爷，其中一道目光和大家的完全不样一，还特别的严重，恨不得把爷爷当场烧死。那个人就是爱华。

她狠狠地瞪着爷爷，面目狰狞。

村支书等大家平复下来，说道：“做人不能忘本，这几年灾难以来，辞岁对我们村做出了巨大的贡献，所以我决定，推荐辞岁入党，并以集体的名义授于其荣誉称号。我们集体还决定，在校的里立一个牌，刻上他的名字。让他的后代可以免费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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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耳光响亮

村里这几天炸开了锅，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喜­色­。

村里的人可能怕爷爷反悔什么的，在几天内飞快地分好了地，并且飞速地弄个牌立在了校的大门处。还弄了个牌送到了爷爷手里。称号也是没几天都批下来了，能这么快地下来，肯定村支书找了不少人。

这一次分地，不但家里的人都没有落下，就连还没有进家门的哥哥的份儿也有。村里的人对爷爷客气了很多。本来啊，祖宅捐了，周边的地可还属于照溪她们家的，并且祖宅的地爷爷也一并捐了，以后就成了集体的了，进的院，那可是不少的地。

爷爷的话，就算是不捐，估计村里的人占着也是不会还的，闹开了在村里呆着会很困难。爷爷捐是捐了，但是也提了一个要求：如果某天，这地和宅村用不着了，或者是要改建，一定要先经过他们家同意，并且他们家有优先购买权。当然，这个他们家，特别注明了爷爷的名字。

村支书与村里有头脸的人听到爷爷提的要求，对爷爷更是感激了，他们都认为这是爷爷在帮扶村。哪有自己的东西再自己掏钱买的。他们不但立了契约，加盖了集体的公章，做出了无数在后来无比占便宜的纸质承诺，还大肆宣扬爷爷的功德，直接把爷爷说成了一方大善人。村委会还直接拍板把父亲弄进了村委里面，村里集体也都觉得很是应该。

风向转变，因为之前哥哥的事情，村里的风言风语一下变成了赞美：说是祖上积的德，上天给送来了一个男孩儿……

这次的事情圆满落幕，爷爷名利双收，还给孙后代谋了福利。村里到处一片喜乐，人人走都带着一股风。

这种情况肯定不包括爱华她们家的。在这件事情上，爷爷的处理完美漂亮，狠狠地扇了爱华她们家一个耳光。硬生生地把爱华营造的劣势转变为优势。爱华气得牙痒痒，看到爷爷，不，是看到她们家的人，她都目光冰冷。照溪看到了，爷爷也看到了她面目的­阴­沉。

爷爷像是没有看到一样，根本没有放在心上。还教育照溪说：“夕啊，你可别她，只看到眼前那针尖大儿点的地方。天天没事就想着惹事儿……不过，事儿来了咱也不怕……要向长远的地方看，不要计较一时的得失……”

这些话爷爷也不管照溪听得懂听不懂，反正他也只是表达下他自己高兴的心情。照溪本来还想着以后要和爱华对着­干­呢，听了爷爷的话，发现自己狭隘了：一个跳梁小丑般的失败者，也值得自己花心思？她还不配。

母亲在分地时回来了，回来时脸­色­虽然还不好看，但是已经比着之前好了多了。母亲回来了，姐姐肯定也跟着回来了。母亲这次回来是为了和父亲看房。大概父母亲想着，以后的家就要安在县里了，所以要好好的商量一下。

爷爷的本意是想让父母亲先租个铺做个小生意，过了这段时间再谈。父母亲很明显的没有明白爷爷的意思，或者是明白了，为了面故意视而不见。

这一点上，父亲没有遗传到爷爷胸怀与豁达。父母亲都在意别人的眼光，所以活得特别的累，什么事情都会先说别人怎么说怎么说，别人笑话等等。好面其实也没有什么错的，但是如果过，就像父母亲一样就会成了枷锁，一辈锁住你，让你展不开手脚。

爷爷只是劝说了几句，也就放开了。儿孙自有儿孙福，经过那么多事情的爷爷看待事情很是平淡。反正祖上还有几处宅，不管如何也不会让父亲无可退。

“夕，你­干­啥儿呢，咋不和我说话？”姐姐回来后，神情透着一种明显的优越感，特别是对着照溪时。

姐姐还小，不知道大人的曲曲弯弯，并且那天她不在家，没有经历家人的战火波及。她只知道母亲去哪里都带上了她，却没有带妹妹。她得出一个结论：母亲喜欢她不喜欢妹妹。

小孩都有攀比的心里，特别是在亲人面前，都想要占据亲人心里重要的一块。开始父母亲在外面时，爷爷相对来说比较重视照溪（姐姐自认为），父母回来后，姐姐发现，父母亲是疼她的，她心里瞬间平衡了，看照溪也顺眼了许多。

“她还不会说话。”母亲难得地呆在家里没有出去。

“那她啥时候会说啊？”姐姐天真地问母亲，“咱搬新家时她会不会就会说了？”

搬新家？房订下来了？

母亲笑笑没有说话，又不想让姐姐出去，拿出烧煤剩下的煤渣，找来一个小铁片，让姐姐用小锤把煤渣敲碎，然后再堆起来，堆成一个小山状。

姐姐玩得不亦乐乎，双手弄得灰乎乎的，嘴一直没合上，口水顺着嘴往下流，母亲时不时地拿着手绢给姐姐擦一下。

现在刚刚过完年没多久，农忙还没有到来，日显得相对清闲了一母亲看到姐姐与照溪两个都没有闹人，就进屋拿了毛线团来织。

母亲有一双巧手，小时候照溪姐弟个的毛衣毛裤围巾什么的都是出自母亲的手艺。母亲看一眼别人的花样就能给织出来，并且速还非常快。这点上，照溪从小收获了无数的羡慕目光。

爷爷在那次闹过之后说了­奶­­奶­不少回，­奶­­奶­最近收敛了很多，虽然还是看母亲不顺眼，但也没有故意上去找茬。两人已经能很平和地同坐在一个院里做活了。­奶­­奶­可能是知道母亲不久就要去县里吧。

“昭儿，夕，看看你爹给你买啥了？”­奶­­奶­坐得离院门近一点，最先看到上的身影。

姐姐听到扔下锤欢呼着就跑了出去，踢翻了刚刚自己还细心呵护的煤灰堆成的城堡，荡起一阵烟尘，把母亲连声的“小心”抛之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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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姐姐跟着父亲亦步亦趋地走了回来。

父亲抱着个大纸箱，箱里呼呼拉拉地一走一响。姐姐恨不得扒到里面去。

爷爷笑容满面地跟在后面走进来，­奶­­奶­问道：“订下了？”爷爷点点头。­奶­­奶­还想再问，但是看了看母亲又闭上了嘴。

父亲把纸箱放在铺着塑料布的地上。母亲气还没有消完，看了一眼没有说话，最近母亲的话是越来越少。家里表面看着是和原来没有什么变化，但是气氛再也没有以前的轻松。

姐姐把手伸进箱里对父亲讨好地说道：“爸，我帮你拿。”

­奶­­奶­忙喝斥姐姐：“你别动别动，没轻没重的弄死了咋弄？都是钱。”

姐姐撇下嘴，不理­奶­­奶­，扭头看着父亲。父亲冲姐姐笑笑：“昭儿，听话啊，不摸，会死的。”

这时，照溪已经猜出了箱里是什么。天慢慢变暖了，村里不但要开始春种，一般家家户户还要养几只­鸡­鸭鹅等。

照溪记得小时候他们个很淘气，父母亲和前面的邻居相处不好，孩们也是有感觉的，姐姐带着他们趁着没有人时到处撵他们家的­鸡­，非但如此，还逮着就从房上扔下来。姐姐做示范，弟弟与她有样样，把那家的­鸡­折腾的焉焉的，走都是一拐一拐的，看到他们几个都是像以前的小媳­妇­见了恶霸一样，跑都不也跑了。

那家的人以为­鸡­得了­鸡­瘟，匆忙地卖了。买了新的回来，照溪他们几个依然是撵、追、逮、打、扔等手段轮翻上演。弄得他们家的­鸡­换了一批又一批。

“房订在哪里？”私下里，母亲问着父亲。

这几天，母亲都带着照溪与姐姐睡。大概是母亲觉得要去县里了，见面的机会少了吧。也可能是爷爷最近要忙着去县里看房，还有村里的一些事务，脚不沾地的几乎都没有在家。

“新里巷那里，你不是很喜欢那里吗？”父亲回答道。

母亲想了想说道：“我只是觉得我会做衣服，那里卖衣服的多一点，还邻着商场，人会多一点……”

“没事，咱们先试着弄弄。我去南边进点衣服，你在家里看着，再做些，到时成本也不大，咱们还可以看顾着家里……”父亲这时候脾气还不是那么爆，对人说话还是好声好气的。

“咱大咋说？”母亲轻声问道。

“爹是想让在古塔那里，说那里人多一点，附近的人家都是非富即贵的……就算是开始时投入多一点，咱又不差那俩钱……说生意好了能很快地回本……”

这点上爷爷想得很对，新里巷那里的发展要在照溪上初高中时才有，比不上古塔那里一直都是繁荣一片的。现在“破四旧”古塔那里都没有没落，周围依然是一片繁荣影像，过年过节时那里犹甚，人山人海，人挤人的都转不了身。

这还是其次，那里住的人家都是非富即贵的，这样说其实也不是对，那里住得多的都是当官的，县委家属院好像就在那里不远处。父母亲如果在那里，呆久了认识的人面肯定和现在是今非昔比的。

“那里卖衣服的少……”母亲还是很犹豫。

“没事，咱们就订在新里巷那里吧，”父亲倒不是在意，本来就是为了解决眼前的事，而不是为了在县里呆一辈，“咱先弄几年试一下，到时了解了行情再说。”

母亲还是很犹豫，一方面她也知道爷爷说得对，但一方面她确实想要有自己能把握的生意。

“别想了，”父亲安慰母亲道，“如果你真的决定不了，大不了咱们都盘下来。”

都盘下来？父亲说话向来不过脑的，这句话肯定只是说说而已的。

母亲却不这样想，这句话让母亲豁然开朗：都盘下来好一个做生意，一个住。娘家来人了还可以在那里招待，再也不用小心翼翼地看­奶­­奶­的脸­色­。

接下来几天母亲开始盘算着如何才能两个地方都盘下来，人一忙起来心事就会少了，也没有空想那么多了。母亲的脸­色­气­色­看着都好了许多，脸上也开始见到笑容了。

姐姐很高兴家里的大人忙得见不到人，她在家里又开始了偷­鸡­摸狗的生活。现在的小­鸡­还很小，她玩不了，但是这妨碍不了她的热情，一个个小­鸡­看上去小小的毛绒绒的，比姐姐的巴掌也大不了多少。姐姐兴奋地摸摸这个摸摸那个。

­奶­­奶­气得端着小脚撵着姐姐打，姐姐看到­奶­­奶­过来就把手往背后一藏，表情要多无辜有多无辜，要多清白有多清白。等看到­奶­­奶­要动手打时，立马跳起来跑远了。等­奶­­奶­走开再跑回来继续摸小­鸡­玩。

­奶­­奶­恨得不行，见到父亲就告状。姐姐又惯会撒娇装傻，父亲最多说姐姐几句就不了了之。­奶­­奶­倒是想让姐姐再去二爷爷家里，只是因为祖宅的纷争，两家现在的关系淡了不少。

二爷爷他们觉得爷爷做得绝，一点情面都不讲。再加上爱华故作天真的话语，大人可能以为自己不在意，但是听多了心里难免会有点不一样的想法。

­奶­­奶­也很不愿意，她觉得他们都是丧了良心，一个个都是白眼狼，肖想不属于他们的东西。认为当初爷爷就该把他们赶得远远的。

小­鸡­的生命很脆弱，不过几天，就死了一只，姐姐伤心得哭了一场。

从此后对小­鸡­小心了很多，但是仅止于自己家的小­鸡­。姐姐开始祸害周围的邻居家的，尤其是前面的邻居，谁让他家和自己家不和呢。

姐姐常常偷偷地拿来一个黄黄的小­鸡­，偷偷地向照溪展示，还似模似样地着­奶­­奶­的样说道：“夕，这是芦花­鸡­，……你看，它的翅膀……它的脚……”

照溪只觉得满满的黑线划过：这全都是黄黄的，只有尖尖的小嘴儿是一点红，小得还没有你巴掌大呢，你是怎么看出它是芦花­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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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卖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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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母亲一直忙着看房，也盘算着怎样才能同时拿下两处地方。­奶­­奶­肯定是不允的。母亲能想到，­奶­­奶­肯定也想到了：母亲离了­奶­­奶­，不在­奶­­奶­的眼皮低下讨生活，肯定把家里的东西都划拉到娘家去。

­奶­­奶­觉得她一定要阻止这些事情发生，在现在有了嫡长孙的情况下，母亲和不和家里一条心还很难说。特别在­奶­­奶­觉察到了母亲要买两处房时，她觉得她真相了：母亲肯定是要把这个家的东西变成那个小家的东西，然后……

“咱娘这几天为啥老盯着我？”母亲私下对父亲说道。

“有吗？没有吧。”父亲心比较粗，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母亲没有在这个问题上争执，只是想了想说道：“房的事儿……”

“房咋了？”父亲有些不解，“你这段时间不是又想要古塔那里的么？”

“嗯，”母亲应了一声，“我想，要不两处咱都弄下来？”

“都弄下来？”父亲惊讶地说道，“你咋会这样想？”

“我想着咱大说得也对，”母亲说道，“古塔那里住的都是贵人，咱们在那里久了，人面熟了……说不定……到时再要孩就会好办很多……”

父亲听了这话也沉默了，他倒没有反对母亲，只是说道：“咱们的钱不够啊……要不再等几年，咱们缓缓……”

“缓？咋缓，小孩儿一年大一年了，不说昭儿马上要上，就说那个孩，你领回来不就要上了？”

父亲说道：“咱们这里不是免费吗？”

“这里？”母亲说道，“那个孩我管不着，但是昭儿到时跟着咱们，咱们住在城里，让她去乡里上？她天天自己来回跑？再说了，咱们这里的教质量肯定没有县城的好，到时认识人了，咱们找找关系把孩送到实验小，到时肯定升也容易些……”

父亲还有点犹豫，母亲又加了一句：“到时说不定认识一两个人，再要孩也不用东躲西藏的，还能顺利上户口……”

父亲听到这话是彻底地心动了。现在马上要领回家一个，为了安母亲的心还要再要一个。这加起来就是四个孩，不说以后怎么样，就只从眼前看，也要找人打关系的，要不户口肯定办不下来。

父亲心动的结果就是找爷爷商量。家里的钱，还有父亲母亲在外面挣的钱，在过年时花了一部分，又给照溪哥哥的舅舅家补偿了一大部分，现在已经所剩无几。

父母亲又想要买下来，两处房产，在什么时候都是一笔不少的开支。爷爷沉默了。

可是沉默也解决不了问题，一天不把房的事情解决完，那个孩就领不回来。母亲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已经很明显地表明了自己的想法。

马上就要开春了，家家户户都要忙起来了，再不把这件事情办了，那个孩在那里肯定还要受不少苦，­奶­­奶­肯定也不会允许的。到时肯定又是一场大气。

爷爷考虑没有多久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利害。想明白了后就迅速地拿定了主意。

爷爷把父母亲给喊到一起，当着­奶­­奶­说道：“长啊，家里就你一个男的，咱们祖上还有处宅，不算咱们这一处。你一个人也住不了那么多，现在我打算卖了两处。”

“卖了两处？？”­奶­­奶­吃惊地站了起来，“为啥一下卖恁么多？”

“我是想着，咱做生意吧，要有自己的铺，要是租别人的，受别人管，变数大。”爷爷把什么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卖了两处，咱们手里也有个余钱，也会松快一点，做生意­干­什么也不用缩手缩脚的。”

­奶­­奶­就算是听了爷爷的话还是狠狠地瞪了母亲一眼，说道：“那也不用一下卖两处啊，卖了孩……”

“不是还有一处吗？”爷爷打断了­奶­­奶­的话，“咱们现在这里一处，东边还有一处……到时就算是孩大了，也都有地……”

父亲沉默了。­奶­­奶­目光不善地盯着母亲，爷爷轻咳了一声，示意­奶­­奶­注意一

爷爷的心里也是明白的，昭儿和照溪两个是女孩就不说了，但是如果母亲有了男孩，母亲肯定是让他在县城里的。两处一人一处，也只是说说罢了。

事情决定了，爷爷联系村里的人家。村委里知道的爷爷有意出售两处宅，都积地帮忙。人多力量大，不过两天，就找到了合适的买主。

买主一个是外地人，一个听说是下来的知青。两个都是很老实的人。

知青村里还给安排了一处房，虽然不大，但还能住人。外地人是当初逃难时逃到这里就在这里安家了，没有住处，只是在河堤旁边搭了个棚，凑合着住。

两人听说后都怕爷爷反悔，要知道爷爷要出手的这两处宅，不但什么都完好，地理位置还很不错。他们相协到照溪他们家里谈事情。两个人的钱都攒了不少，估计就是等着这一天。

两个人也不争，态平和地商量好了哪个归哪个。没有纷争事情就办得特别的快，事情出奇地顺利，不到一天就在村委的证明下办好了。剩下的都是些琐碎的小事情。

钱到位了，接下来就是买房了。

爷爷也怕再拖下去再出些什么变故，就像那两个买宅的人一样，快速地拍板定下了两处房。一处是父亲与母亲商量好的新里巷那里，一处是在古塔那里。

古塔那里爷爷除了刚开始提了一点意见之外，并没有多说，一切都是父母亲自己选好，自己决定的。

母亲本来还有点犹豫，还想要再看看，只是家里­奶­­奶­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已经开始按耐不住地时不时地给母亲白眼，话中带刺了。

母亲本来觉得自己理直气壮，但是吵架她是绝对不是­奶­­奶­的对手的。何况­奶­­奶­也只是甩脸了，她又是小辈。

母亲在此等压力下飞快地与父亲决定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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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转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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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已经买好了，父母亲这段时间是忙得不见人影。他们想早点收拾出来也好快点稳定下来。

村支书来了几次才算是堵到了父母亲的人。

“啥？让我去村卫生所？”母亲惊讶地说道。

“是啊，这是集体一块儿决定的。”村支书肯定地说道。

“这有点突然啊？”母亲说道。

“是有点突然，不过你不是­干­过吗？”村支书说，“咱们现在不是正在进行大建设吗？人手不够，你又是熟手，所以……”

“可俺俩儿……”母亲迟疑地开口说道，看看爷爷又看看父亲。

“哦，这事儿都知道。”村支书说道，“红梅啊，你要想清楚啊，不能犯糊涂的。你们出去行商与在村里吃商粮那可是两码事儿……这可是吃公粮啊，是国家的人……虽说现在改革开放，可是咱们也要为孩着想是不？再说了，我听到一个消息。”

村支书四下打量了一下，把声音放低了许多：“咱们这里要成立一个卫生院，属于古塔镇管，到时会从卫生所里的人员中选些去卫生院……你们好好想想，尽快给我回话。还有啊，长，你现在可是咱们村委里的人了，这段时间你忙，大家都知道，不过现在村里也忙，你也要去上班了。有啥等过完这段再说。”

村支书说完就走了，现在村里正是忙的时候，分地，量地，改革政策宣传……一大堆事情都要他来处理，他能抽出时间来告诉母亲已经很不容易了。

母亲这下发了愁，她之前在姥爷家时当卫生员，后来被人挤掉了，这成了母亲心里的遗憾。母亲后来一直想让照溪报考医也源于此。

现在，这么一个好的机会，还有可能会到古塔镇的卫生院里。母亲还有更深一层的考虑，将来如果再想要孩，这……肯定方便很多的。

父亲也犹豫了。有句话说得好，每个男人内心深处都会有权利的欲/望。谁都想要拥有权利，比别人高一筹的。现在的机会，父亲也很心动。

爷爷是不同意父亲去的，母亲他没有说，但是父亲……父亲的脾气不好，爷爷怕父亲到时不小心就得罪人，到时弄得都很难看。

爷爷的想法很正确。照溪记得父亲前世时在她很小的时候当过一次村书记，很短暂的就被人闹得­干­不了了。母亲为此还常常说父亲。

这晚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母亲说道：“你说，他们为啥忽然让我去了？”

“还能为啥？”父亲说道，“不就是咱们卖宅吗？村里的人认为咱把地啥都捐了，手头上不方便……照顾咱家一下谁也没啥说的。”

“那我是去还是不去？咱们房都买好了……去那里吧，也是为了以后有人面广一点……现在直接就能进去……”

“要不，咱们还像当初我们去外面跑生意一样，给大队里交点钱或者不分公粮……”

照溪这才明白父母亲能出去跑生意的原因。这几天听到分地，她忽然意识到，没有分地时，不是都是大承包的吗？那时可是计公分的，没有公分就没有粮食的。

虽然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和改革开放几乎是同时出现的，但是在一开始时，出去做生意的人并不多，人们都认为是投机倒把。她们这里交通比较便利，了解政策比较多，虽然没有到不耻的地步，但也绝对不是看好的。

照溪想，父亲做为第一个吃螃蟹，肯定不是自己想去吃的。估计又是在别人的怂勇之下，一时冲动就去了。

照溪还真没有想错，父亲就是在别人的怂勇下去南方跑生意了。前世时，刚开始她的父亲尝到了甜头，一直跑着。村里的人看到后都很眼热，一个个来找她父亲奉承拍马。她父亲脑袋一热不但撒了钱还把资源线都给了别人……别人一个个都起来了，然后笑话连原地都保不住的父亲……

照溪又仔细地听父母亲说话，看他们到底怎么决定，按她想两个都不错的。

“要不咱们先把店开起来，让我妹看着，她也有手艺……”母亲迟疑着说道。

父亲很明显的不情愿，大姑姑二姑姑都还闲着在家里呢。父亲也不好直接拒绝母亲，就委婉地说道：“咱爹眼不好使，白梅（就是姨）还照顾咱爹和孩呢……要不让咱二姐来吧，她有公婆看孩，再说孩也大了……”

母亲肯定不愿意的，但是父亲说的是实情，她还想着反驳，父亲又说道：“要不让咱二姐她家里也拿出些钱，咱们做生意的钱对半分，房也算一分，咱六，咱二姐四……”

这样一说，母亲就无话可说了，毕竟姥爷的家景不好，家里不说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但是绝对是缺衣少穿的。照溪就记得，小时候，更有甚者，到上大时还老觉得自己的衣服莫名找不到了。她开始还以为是自己记­性­不好，不知道扔哪里了。

直到，姨家的孩出来挣钱了，生活好了，有次赶上祭祀，姨收拾屋，有点显摆地对她说道：“看看，他们这些小兔崽，天天买了衣服连穿都不穿，扔在这里……夕，给你吧，这都好好的……”

照溪一眼就看出，那是自己刚上大时，姐姐为了庆祝她，给她买的连衣裙，半身裙……

她心里五味杂陈……

母亲如此顾着娘家什么都想着娘家也没有落到好。在他们家的小孩长大后，舅舅家的表姐自不必说。就连姨家也是如此，只是做得更隐蔽些。

姨父曾经跑到家里对父母亲说道：“以后别给我们家衣服了，啥都往我们家里拿，我们也不是收破烂的……”

父亲为此很是恼火，与母亲还吵了一架。姐姐知道后还嚷嚷说：把我的衣服给我啊，不要给我还回来啊。他们不稀罕还收啥收？以为我真找不到人给了？就算是找不到，我扔了不会啊？……

让母亲逮着姐姐打了几次才不再嚷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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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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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干­就­干­，父母亲托人给二姑姑捎信，二姑姑满脸笑容地来了，说话做事一点都不含糊。

母亲本来还有点不愿意，但是见到二姑姑后这样也不说什么了，有了二姑姑的投资，家里肯定会松散一点，一松散就会有点余钱。并且二姑姑明显的很是爽朗大气，比着姨确实更让人放心一

照溪一直觉得二姑姑有一颗女强人的心，也有女强人的能力。她能说会道，还很能­干­，处事圆滑还有胆量……总之她很有魄力，关键时候绝对靠得住。

母亲这里没什么问题了，爷爷把哥哥接回来就提上了日程。爷爷知会了父母亲一声，然后与父亲一齐去把哥哥接了回来。

母亲这段时间也想明白了，这件事情已经发生了，不可能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的。再加上最近什么事情爷爷也都尽量满足了母亲的要求。所以母亲也没有闹，还专门请了一天的假，回来收拾打扮了一下。虽然脸­色­稍稍有点僵硬。

照溪也占了光，被穿得像个年画上的福娃娃一样，圆圆的，母亲还给她脸上扑了些粉，又抹了些腮红。姐姐笑哈哈地看着她笑，她知道肯定像个笑话一样，不过也装作小孩的样对着姐姐流着口水笑。

姐姐一看这样笑得更欢乐了，坏心眼地拿了一面圆镜，让照溪自己看。照溪不禁翻了个白眼：镜里呆呆地坐着一个脸白得像鬼一样的圆球，眼目分明，这要归功于她的眼睛大，脸蛋上涂着红红的腮红，红白分明……照溪恨不得直接晕过去算了。

“妈，妹妹高兴得看呆了。”姐姐对母亲说道。

照溪：我是被吓的！算了，算是彩衣娱亲了。

“来了来了！”

­奶­­奶­听到动静立马站了起来向院门外走去。

母亲微微有点不自在，照溪感觉到她的手臂有点硬。母亲扯着姐姐抱着照溪也紧走了两步。

传说中的哥哥在爷爷与父亲的拥簇中进了院。

照溪细细地看着哥哥，第一感觉，真是妖孽！

这个词用来形容哥哥确实有点不恰当，毕竟哥哥现在才只是一个六七岁的孩，但是照溪就是从哥哥身上只感觉到了这么一个词。

哥哥的表情冷漠，一点也不是他这个年纪该有的，看向母亲与­奶­­奶­的目光一点都不起波澜，甚至在看向爷爷与父亲时都是一片平静。这样更是让人心疼，估计是受了不少的苦。

­奶­­奶­上前就抱住了哥哥，大声哭着说道：“我可怜的孙儿啊，你受苦了啊。”

爷爷等了一会儿，见­奶­­奶­一直哭个没完，就说道：“好了，给孩洗洗，让孩吃饭吧。”

­奶­­奶­去弄洗的水，这个在农村也是有说法的。

爷爷桥哥哥的手来到母亲身边，对哥哥说道：“这个是妈妈，这是大妹昭儿，小妹夕。”

“妈。”照溪以为他肯定不会喊，出乎意料的，哥哥很顺口地喊了出来，像是母亲就是他妈妈一样。

照溪心里猛地一沉：这样，再配上表情……希望情况不会糟……

“哎！”这一声“妈”喊得母亲的心都要化的，她所有的不满在这一声中化为乌有。母亲一直都是一个心软的人。

哥哥也冲照溪与她的姐姐喊了一声，算是正式认识了。

照溪近处看哥哥，看不出来哥哥像谁。无庸置疑，哥长得很好看，他不是像父亲浓眉大眼一样的端正。哥哥的眼睛是微微有点上挑的丹凤眼，还很大。照溪的父母亲长得都不差，父亲符合当下的审美，模样很是周正，但是父亲的眼睛大归大，可没有上挑，父亲的眉毛浓而粗，哥哥的却是……用句武侠中的话就叫做，剑眉斜飞入鬓，看上去很有风情。

哥哥的肤­色­白皙，像母亲一样，红白细腻，嘴不点而红……

照溪越看越嫉妒，这分明比姐姐还要漂亮，不，应该说比母亲还要美。难不成哥哥的母亲是个绝世大美女？所以哥哥在如此小的年纪就展现了如此不一样的风华？

当然哥哥的美不符合现下的审美，肯定为此受了不少笑话吧。照溪自我安慰带幸灾乐祸地想着。

接下来，­奶­­奶­如同对待失传多年的宝贝一样对待着哥哥，还要侍候哥哥洗澡。

这么大人了还要人侍候？真是矫情。照溪不悦地想着。

哥哥还没有说什么，爷爷就上前阻止了­奶­­奶­，洗也只是个形式。

认亲进行的很顺利也很平淡。事后，爷爷告诉了族里的长辈，把哥哥上了族谱。哥哥正式更名为：少才。

照溪听到这个名字直接愣在了那里，爷爷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起了这么个名字？不过这些都和她关系不大，她还是呆呆地过好自己的日好了。

哥哥来了后父母亲就搬去了县城里，母亲虽然放下了心结，但是看到哥哥还是会有些别扭的：这时时刻刻在提醒她，现在是一个后娘了。她除了上班时偶尔回来看看，其他时候很少在家。

姐姐母亲也没有带走，说是现在忙，顾不过来。姐姐没有闹着要走的很大原因在于，家里有小­鸡­还没玩够，邻居的小­鸡­她还没有玩死光。她依然天天偷偷地去邻居家逮小­鸡­，回来后向照溪展示。

哥哥看到了，也加入了偷­鸡­摸狗的行列。姐姐更高兴了，有大孩陪她玩儿，她还能指挥这个大孩，让抓­鸡­就抓­鸡­，让逮狗就逮狗。

忘记说了，邻居家里也不知道刚刚从谁那里抱来了一个小狗。狗可不像小­鸡­，反抗力弱，小狗一看到哥哥与姐姐就汪汪地叫得厉害。姐姐很生气，她觉得小狗挑战了她，于是，在某一天，那家没有人时，逮住了小狗与哥哥狠狠地折磨了一番。

打拉踹扔，种种手段又从头向照溪演示了一遍，这次有哥哥的加入，姐姐更来­精­神，还带着对照溪的解说。后来，姐姐从­奶­­奶­做活的小篮里摸出了剪，两个人扒拉着小狗给小狗做个了全身美发……从此后，小狗也像是那家的­鸡­一样，看到这两个都焉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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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入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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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没有多久，邻居就发现了这些事情是哥哥与姐姐做的。

邻居的女主人也是一个有本事的人，虽然不认识一个字，但是绝对是一个狠心­干­事的主。

她直接抱着被哥哥姐姐突发奇想给卷了一身卷的小狗上了门。什么都没说让爷爷­奶­­奶­给个说法。

爷爷赔礼道歉还给了一罐麦­乳­­精­才算了事。

爷爷要收拾他们两只，­奶­­奶­拦着不让。两人争执了一番，­奶­­奶­说都怪姐姐把哥哥带坏了。让姐姐跟着母亲去。爷爷实在是不耐烦再与­奶­­奶­纠缠，决定送哥哥去上。

爷爷本意是想着让哥哥去县里上，但是现在父母亲才刚刚进到体系里面，什么都是两眼黑。托人找关系什么的还要时间，哥哥的户口也没有上好。一来二去的，肯定又要耽误不少时间，还不如先到自己村里的那个校（也就是之前爷爷捐的那个），等个差不多了再图以后。

哥哥倒没有任何意见，他这段时间和姐姐玩得正是疯狂。孩的天­性­就是玩，哥哥估计是以前在那家被欺压的很厉害，一到这里，­奶­­奶­般宠着，也越来越顽皮了。

哥哥来之前没有上过，估计在那里也见到别人上过，特别是和他同龄的，肯定羡慕了很久，所以爷爷一提，哥哥就­精­神十足地背着­奶­­奶­缝的书包就去了校。

哥哥一走，姐姐不乐意了，没有人陪她爬墙抓狗撵­鸡­了。她闹着也要去校。爷爷被闹得无法，也就随了她。

第一天，姐姐就满身是土的回来了，脸上还带着点伤。这一来可了不得了。

­奶­­奶­是个护短的，看到这种情况就拉着­奶­­奶­要去校找老师。可还没有出门，就被老师带着家长给找上门了。

“婶，”老师先开口说道，“孩小就先别让她上了。”

“小？都八岁了。”­奶­­奶­压根就没想过是老师说的是姐姐。

“不是，我是说这个，”老师指了指姐姐，“看把人家孩打的。”

“胡扯，昭儿才岁，能打得过他？讹人是不是？”­奶­­奶­立马不乐意了，一个六岁，一个岁，这绝对一眼就看得出来。

“谁讹你了？看看俺小孩儿，打得都看不出人样儿了……”

“看不出人样儿你咋认出来的？好意思说……俺小孩儿才岁，咋打的你？”­奶­­奶­机关枪似的喷了对方一脸。

……

“都别吵都别吵。”那个老师赶紧拦着打圆场，“咱有啥好好说，小孩儿哪有不调皮的，不能因为孩大人也打起来不是？咱坐下好好说。”

­奶­­奶­还是给老师面的，回到院里让老师坐下了，至于那个家长，­奶­­奶­是连理都不理。

“婶，是这样，昭还小，她去上还早，让她在家再呆两年吧。”老师还是这句话。

­奶­­奶­就不理解了：“先生，昭儿小是小，她听话啊，也不捣乱，也不嚷的，也不会主动找事儿……”

照溪看到老师听到­奶­­奶­说一句皱一下眉，心里偷偷地笑：­奶­­奶­你谦虚了，这几样儿姐姐肯定一样没少­干­。

正说着，哥哥少才走了进来，一看到老师立马僵在了原地。

“饿了吧？”­奶­­奶­看到宝贝孙回来了，高兴地说道，“一会儿饭就好。先吃个馍垫垫。”

“我，先去做作业。”哥哥快速地说完这一句就往屋里跑。

“少才，过来。”老师喊住了哥哥，“你和你­奶­­奶­说说，他，是不是你打的？”

“他打我大妹了。”哥哥大声说道。

“你……”

“看看，看看，他打俺家小孩儿还不准俺还手了？”­奶­­奶­不等对方说完立刻嚷开了，“过来，­奶­看看有伤到哪儿没有？”

“婶……”

“打你家孩儿了？让人看看谁打的谁……”

老师和双方家长同时开口，很显然老师没有压住对方的声音。

“看看就看看，看我们家昭儿，恁么小都下得去手，黑心啊……”

“说谁黑心说谁黑心？看看我家孩儿……”

“就说你黑心……”

……

双方大吵了起来，老师拦都拦不住，这时父亲回来了，看到这情况不乐意了：“­干­啥了？”

老师赶紧趁着这会儿都不吵了把情况说了一下。

“昭儿，”父亲说道，“你咋和他打起来了？”

“他偷我的项链……”

此话一出，老师都呆住了，她没想到是这样一个结果。

“哈，自己手脚不­干­净还有脸上门。”­奶­­奶­这个得意了。

“你放屁！”对方家长恼羞成怒。

“你才放屁，你全家都放屁，放你娘的臭屁！”­奶­­奶­立刻回骂。

“好了，别吵了。”老师连忙劝道，“张磊，告诉老师，你是不是拿了昭的东西。”

那个孩不说话，老师又说道：“没事，你说实话，老师不怪你的。也不让你妈妈打你。”

肯定是骗你的，照溪翻白眼。她心里明白，那个孩肯定拿了姐姐的项链，因为她小时候也碰上过这样的事情。不是说孩是坏孩，只是现在东西都比较少，稀奇而已。

她还记得后来告诉了老师，老师只是不轻不重地说了一句还给她，那个人还没还，老师也不管。她自小又是那种­性­格，一直到毕业也没要回来……

那个孩被他妈妈打着哭着走了，老师忙跟出去了。想是也觉得不好意思吧，走得急急的，都忘了刚开始来的初衷：劝姐姐不要上。

哥哥被父亲虚虚地说了几句，父亲的­性­格火爆。哥哥这样做肯定很对父亲的胃口。

“你咋回来了？”爷爷回来后问父亲。

“爹，我有事儿和你说。”父亲对爷爷说道，“你这是去种地了？”

爷爷点点头：“是啊，咋了？”

“爹，你有没有听说我四大？他说要弄啥大棚种植，让全村入股……”

“啥？”爷爷惊讶道，“大棚？”

“是啊，你天天去地里没有听说？说是咱们村前面的地，不种粮食了弄上大棚种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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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重生女致富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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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啥玩笑？”爷爷皱眉，“不种粮吃啥？”

“爹，这倒是小事儿，咱们这里的地本来就不多，除了荒年粮咱自己留着了，往年也买得比较多。只是……我总觉得这事儿透着玄乎……”

“咋回事儿？”

“爹，”父亲四下看了一下，凑近爷爷小声说道，“华，她办个病假，说是以后只考试去上，平时在家复习……”

爷爷与父亲不明白，照溪心里可是倍儿清楚的，这明显是重生女的套，想是这次在爷爷这里受挫了，想要发奋，开始发家致富了。

大棚种植？倒真是个不错的办法。现在刚刚开春，争的就是时间。如果用大棚的话，菜早一天上市，会多很多的钱。

“爹，咋整啊？书记还问我意见呢？”

“咋整？”爷爷倒也不慌张，“你不是在南方呆过吗？那里的菜是咋样儿的……就算是没有仔细去看，总知道自己平时吃的是啥吧？”

“哦~~~”父亲恍然大悟，“爹的意思是……”

“嗯，”爷爷点点头，指点父亲道，“你就对书记说你去南方看看……现在叫啥……对，考察一下，回来再具体商议……”

“书记会同意么？”

“不同意的话，你就说要找个技术员，听人家的……再不行，你就别说话了，也别Сhā手。别人种咱也种，别人不种咱也不出头……”

父亲向爷爷讨了主意，饭都没有吃就跑去了村书记家。不几天，父亲就又收拾行囊出去了。

“夕，会站了？”爷爷惊喜地说道。

那是，马上就要一岁了，再不着点肯定赶不上步伐了，这几天都听到­奶­­奶­嘀咕了，说什么，别人家的孩都会走了，这个怎么还天天坐在坐婆里一动不动？话说这才几月份啊，急什么急。

“爷爷，小妹会走了？”哥哥星期天在家做作业，听到后好奇地问道。

“不会，只是会站了。”爷爷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扑通一声，转头一看：照溪腿一软就跌坐在了坐婆里。

哈哈哈哈，爷爷与哥哥放声大笑。

真是丢死人了，照溪低下头叹息，这小短腿，真没有力气。

“夕，别灰心，你会站起来的。”哥哥安慰道。

话是好话，怎么放在这里这么别扭？小样儿，管好自己的业吧。和你同龄的可是一名重生女，想想就知道会被念叨：看人家谁谁，多好啊，上上中，­干­事­干­事行，还特别听话……人家的小孩都拿了双分……人家的小孩竞赛得了第一名……

这个谁谁，在这里还会实名化，还在自己家附近，还会天天在你眼前晃晃……想想就要对哥哥掬一把同情泪。

“大，你在家啊。”母亲急急地回来了。

“嗯，你咋这时候回来了？”爷爷奇怪地问道。

“不是前段时间书记说咱们这里要建卫生院吗？今儿个我又听人说是要把几个村里的卫生所给整一起。书记说，到时怕人人都争着抢着要去。让我先去进修……”母亲满脸的喜­色­。

“进修是好事儿。”爷爷听到后也很高兴，“啥时候去？去哪儿？去多久？”

“去咱市里，要两个月。书记说尽快，他好安排。我回来收拾下东西。哎，大，昭儿呢？”母亲四下看了看问道。

“昭儿又去你二大家了。”爷爷交待母亲，“书记这样照顾你，你要记得。”

“嗯，我省得。”

……

照溪呆呆地坐在坐婆里，无意识地一站一坐，心里像江水一样澎湃起来：母亲这是要一直走下去了……这一世，因为爱华的包地行动，爷爷把地捐了，然后引发了这一串的事件……这真是一只蝴蝶扇动了翅膀，引起了一场龙卷风。

家里面人人的命运都已经发生变化：父亲没有当上村长，在书记的提拔下他会感恩，爷爷也在，身体还康健，父亲有什么会和爷爷商量，不会再闯下大祸；母亲进了梦寐以求的卫生院，生活态积向上，也不会天天呆在家里，被­奶­­奶­折磨得心理有点问题……

“你的店咋弄？”爷爷问道。

“店先让俺二姐看着，活儿也不多，现在刚开始人也少，这一次长出去，我也让他去带点……”母亲有条不紊地安排着。

“少才，在家里听爷爷的话，妈去几个月就回。别和人打架，也看着昭儿，别让她捣乱。”母亲专门交待着哥哥，看来哥哥那次打架闹得比较大。

“哦，我知道了。”哥哥应了一声。

父母亲长年不在家里，哥哥相对来说更亲近爷爷­奶­­奶­一

“对了，大，我听说华不上了。”母亲忽然想起来说道，“听说是家里的钱不够了，要挣钱。小孩儿才多大啊，作孽啊。”

“别乱传。”爷爷严肃地说道，“华是在家里搞大棚种植哩。”

“她？大棚种植？她才多大啊，她的话能听吗？”

“这个你别­操­心了，村里已经安排人去考察了。”

不是吧？父亲已经走几天了，母亲还不知道这事儿？

“这事儿不是村里组织的吗？咋成华弄的了？要是她弄的，这事儿要好好想想了。一个小孩儿读了几天书就开始祸害了……”

原来母亲知道这件事情啊。对啊，当时父亲只说了是四爷爷说的，爷爷怎么说是华……真是目光如炬。

“这个有村里拿主意呢，不是安排考察了吗？等人回来看看情况再说……你就别­操­恁多心了，赶紧去进修吧，用点心，别考不过了。”

母亲想了想，还是自己的事情重要，爱华她们家想怎么弄怎么弄，不是还要经过村委吗？

母亲走了，父亲还没有回来，村里已经开始议论纷纷了，说什么的都有。

有的说，时间就是金钱，拖一天就是一天的钱……

有的说，去考察啥？万一泄密了就挣不到钱了……

有的说，考察了这么久还没回来，不会自己跑着玩了吧，就算不是自己玩了，办事能力也有点欠缺……

……

这明显都是爱华的宣传，只有她才会针对父亲。只是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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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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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论声越来越大，书记都有点把持不住了，这几天一直上门来找爷爷，从爷爷话里探口风。

爷爷肯定是不知道的，书记信，可架不住村里的流言越演越烈。

爷爷猜到是爱华在做怪，可是抓不住证据。随着流言越传越广，书记都受到了牵连。哥哥更是不必说，都已经和别人打了几回了，姐姐暂时休在家：哥哥自己都顾不过来了，肯定顾不上姐姐了。

在父亲走了两个星期后，村里的人虽然不敢明目张胆的怎么样，但是也开始偷偷地在照溪他们家门外倒脏水了……

上一世，为了拆迁为了钱泼照溪他们家汽油；这一世，为了大棚为了钱泼照溪他们家脏水……

历史惊人的相似，人都是为利益而争。真是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壤壤，皆为利往。

爷爷这几天里心情也有些低落，他老是坐在院里抽旱烟，在看到照溪时又会收起来，又开始时不时地喝点烧酒了……

“咋了？这是谁打的？咱找他去。”­奶­­奶­生气地拉着哥哥进来了。

哥哥低下头不说话，­奶­­奶­急了：“你倒是说啊。”

“少才，咋了？”爷爷拉哥哥到眼前轻声问道，“我不是给你说过吗？你年纪大上晚，只有好好才能跟上的……到时别人都升走了，你和夕在一起读书吗？”

哥哥毕竟是个孩，就算是受了很多苦，在认回来后家人都宠着，比姐姐和照溪都宠，他已经知道好歹了，心里也很明白是怎么回事。再加上爷爷还是很重视他的教育的，在校里因为地的事情，老师也会对他多加照顾……他很珍惜现在的生活。

哥哥在爷爷的细语中慢慢地抬起了头，眼中带着泪花说道：“爷，我爸为啥还没回来？”

一句话让爷爷明白了事情的原因，爷爷叹了口气，他轻轻地擦了擦哥哥脸上的泪：“少才，你爸没回来是因为事儿还没有办完。集体派他出去办事，是信任他，所以他不能随便糊弄了事。”

“他们说……”哥哥语带哭腔。

“别听他们说，”爷爷正­色­说道，“别人说啥都是别人说的，你要会自己去判断去找到真相……就像你的作业，别人的只是别人的，你的要靠你自己去做……”

照溪：爷爷偷换概念……

哥哥被爷爷忽悠得笑着去做作业了。爷爷看着哥哥的背影微微地叹了口气，转过身来对照溪说道：“夕，你也要记住啊……人都是为利益的……”

又过了几日，连哥哥也不去上了，人们被煽动得心里都有点不正常的。照溪觉得这时代的人比后世中二多了，都很热血，像是特殊时期留下的后遗症似的。

“岁哥，不好了，村里的人在村委里闹起来了。”辞修爷爷神情焦急冲进院里对爷爷说道。

“闹起来了？谁起的头？”爷爷一下抓住了重

“不是老四。”辞修爷爷也明白了爷爷的意思，连忙说道，“现在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一会儿估计就要闹到你家来了……”

爷爷似笑非笑地看着辞修爷爷：“还说不是老四……好，我也不和你说这个，这事儿我知道了，你回去躺着吧，看脸­色­还没过来呢。”

辞修爷爷看着比之前苍老了许多，他看了看爷爷，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叹着气慢慢地走了。那个她刚回来时的一身人气息的辞修爷爷不见了……

什么感情都比不上钱实在啊，一起长大的兄弟转眼就成了这样。

爷爷看着照溪有点犹豫，带着她吧，怕去那里有个什么冲突伤着孩。不带着吧，又怕在这里爱华再使啥坏想了又想，爷爷还是带上了她，只是全身武装，裹了厚厚的一层。

还离村委大院有很远的距离，大老远的已经听到大家在嚷嚷了：

“书记，你说他到底去哪儿了？”

“肯定去玩儿了……”

“拿的谁的钱……”

“肯定是咱村集体的钱……”

“就是，拿着集体的钱去祸害……”

“祸害也算了，还不让种菜，不让大家挣钱……”

“听说，他这样是想咱们欠他的情，到时像以前的地主一样收咱租……”

……

“收你们啥租？”爷爷一脚踹开了村委的大门，环顾着众人，厉声喝道，“收你们啥租了？说！”

众人一片寂静，我看看你，你看看我，大家都被爷爷镇住了。

“岁哥，你生啥气，大家都只是随便说说，”四爷爷­阴­阳怪气的说道，“你又没­干­心虚个啥？”

“就是，话都不让说……”

“肯定心虚了……”

“我听人说，那地当时国家已经征收过了，本来就是咱们的，还拿出来做人情……”

“不会吧……”

……

“谁说的？站出来！”爷爷听了后反而不生气了，原来爱华在这里等着爷爷呢，“地是不是我的，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咱们去找国家说清楚……证明了是我的，我一分也不会拿出来给你们分了。”

村里的人一下底气没了，谁都不愿意把到手的东西再让出去的。

“说，刚刚是谁说的？站出来，我带着你们拿着去县里省里中央去证实。站出来！”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没有人再说话。

“哥，消消气消消气，都是些不懂事儿的。不值当的。”书记出来打圆场。

照溪就在书记的媳­妇­怀里抱着，这算是一个安全的地方。

“就是啊，岁哥，”四爷爷又笑嘻嘻地说道，“大家心里有些问题，你也不能不让人说啊……”

“你放屁！”爷爷破口大骂，“当初你想要地我没给你，你就在这不说人话，煽风点火！”

“啥要地，岁哥不要血口喷人……”

“呸！”爷爷呸了他一脸，“一个小娘养的还想住祖宅要地产……呸！你也配……”

村委大院里的人听到这话立马炸开了锅，人们议论纷纷，目光在爷爷与四爷爷间转来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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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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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爷看到情况不对，心里有些慌乱，他眼睛一转就看向了爱华，爱华张口不知道对了什么口型，又做了些动作，四爷爷他立刻变了一副嘴脸。

“哟，岁哥，现在说这­干­啥？咱说的是长拿着集体的钱跑了的事儿……”

“睁着眼说瞎话，你说长拿着集体的钱跑了？你看到了？”爷爷反问道。

“没跑人呢？”

“集体让他出去办事情了，这事儿大伙都知道，是不是？是不是？”

现在的人还都很实在，丁是丁卯是卯的。爷爷一问，村委大院里的很多人都点了点头。

“办事儿？这办啥事儿这都一个月了也该回来了，不是跑了是啥？”

“只有你这样儿的人才会想着跑，事儿不办完咋回来？俺家里人都在这儿跑啥跑？你以为是你吗？谁都能丢下，自己的亲娘都能扔了……”

轰——大家都笑了起来，都议论纷纷。

这件事情照溪在后来也母亲听说过，说是二爷爷没有了之后，二爷爷与四爷爷也早已经成家且都分家单过了。爷爷一个人和二­奶­­奶­住在一起。按理说，应该是二爷爷与四爷爷两个人每月要给粮食或者给钱的，那时是各种票据。只是四爷爷开始是拖，后来直接就不给了。村里有个什么风吹草动大家都会知道，这不赡养老人的事情……大家都对四爷爷指指点四爷爷就想了个点，说是一个一个月轮着养。

如果真是这样，不管他侍候的好还是歹，村里的人也不会说什么。只是他不愿意养，就半夜里把二­奶­­奶­给扔到村地头的河沟里。大冷的天，二­奶­­奶­差点没冻死在那里。还是爷爷也就是辞修爷爷不放心，夜里去看二­奶­­奶­。四爷爷还告诉爷爷说，二­奶­­奶­去了二爷爷家里。爷爷又跑去二爷爷家……整个村都跟着找，才在天快亮时把二­奶­­奶­给找到，当时人已经冻僵了……

大伙都很气愤，骂哪个丧良心的­干­的，四爷爷还说，他就是把二­奶­­奶­给送到了二爷爷家里，其他的事情他不知道。二爷爷气得整个人都发抖，爷爷当即吐了一口血……

这件事情在很多年后，照溪都已经很大了，四爷爷与四­奶­­奶­也都老了，还有当笑话似的提起……可想而知，当时的影响有多么大……

“谁说我拿着集体的钱跑了？”咣当一声，父亲踹了村委大院的另一扇门，斜阳的余辉把父亲的身影拉得老长老长的。父亲站在那里，像是一座山。

爷爷的眼睛在夕阳的照耀下闪烁着光，爷爷嘴微微动了动，没有说出来。

父亲先是冲爷爷点了点头，又快步走到村支书面前说道：“书记啊，我幸不辱命，完成了您交待的事儿。”

“好好好！”村支书也很激动，他拍着父亲的肩膀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来，啥都别说了，先和大伙说说你考察的情况吧……大伙都等急了。”

“等下，”父亲拦住了村支书，说道，“在这之前我还有件事儿要向你汇报。”

“啥事儿啊，”书记说道，“当着大伙一块儿汇报了吧。”

这几天的事情，众人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书记也想要当着大伙的面把事情说清楚，免得不明不白地背了罪名。

“和这事儿也有关系……”父亲向村委大院门口喊道，“你进来吧。”

这时，从院门口走进来一个戴着眼镜的十岁左右的男，他进来就与父亲说道：“小啊，这就是你们村委啊？人很热闹啊。”

“这是……”书记疑惑道。

“书记，你不是让我考察吗？”父亲说道，“我跑了几个地方，也对这个事儿做了总结，只是……总觉得我们啥也没­干­过，猛地就让全村人不种粮了有点风险……我就留意观察……一个村里刚好赶上上级检查，听到我的情况后，大力支持，给我们拨了个技术员，来指导下咱们村……”

“上面给派了指导员？……”

“长给带了指导员，怪不得要这么久……”

“是啊是啊，竟然还有人说长是拿钱跑了……”

“就是，人家家在这里，跑哪儿啊，以为是某些人……”

“对啊对啊……”

……

“好了好了，大家静静，静一静！”书记大声地说道，“先听听长给咱们带回来的情况，他不但给咱们考察了各个地方的情况，还给咱们带回来了技术指导员。他超额完成了任务。特提出表扬！”

村委大院里面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此时大家都顾不上其他，也不再管那些少数的不和谐的声音。

爱华恶狠狠地看着父亲，眼中闪烁着­阴­沉的光。脸上天真的笑容扭曲僵硬。

父亲才不管那么多，直接带着走到大院中央，向村民们大概说了一下四处看到的情况，说完，又让技术员大概说一下。

技术员看到村里这个样，也大概明白了目前是个什么情况。他着重说了父亲怎么怎么不容易，还说道：“当时他一身的灰土，天天在我们那里转悠……我们都以为他是坏人，犯什么事情了……上级检查，我们就把他逮起来了，他喊得那个惨啊……”

“哈哈哈……”村民发出一阵善意的笑。七嘴八舌地说道：

“长还发生过这样的事儿啊……”

“没看出来啊，长还有这样的时候……”

“怪不得回来晚了，逮起来啊……”

……

“……对，就是这样……等我们调查清楚，才放了他出来……他又死皮赖脸的要我们领导给拨一个技术员……这要上级批复的……这些事情都安排完，我们才急急地赶回来……这才耽误了大家的时间，让大家久等了……”

村民们都喜气洋洋的，大家都把心放到了肚里，毕竟上面还给安排了技术指导员，这绝对是靠谱才给派的。

大家还在高兴地议论着，父亲又上去大声说道：“静静，我还有事儿要说，关于这次我考察的费用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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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辞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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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这次我考察的费用问题，这次出去书记给我批了十元钱，这些帐有会计管着，大家能从上面查到，也都可以去查着看……车费多少我那里有票，吃的是我自己掏的钱，其他的也都是我自己花的钱，……大家传看一下，看我是不是带着公家的钱自己跑了……”

书记这时也上前说道：“我证明长的话是真的……会计，去把帐册给大家传看一下。另外，长这次外出的花费，票据啥的都留着，做一个明细出来存档，以后再有事儿都按这个走……免得人自己贴了钱还落一个坏名声。”

书记这些话一说，大家伙都有些讪讪的，脸上有些挂不住。

会计走出来说道：“我这里都有记录，记录上都有日期的，上面还盖的有公家的章，这不可能是我一下做的假帐的……来，大家伙都传看一下，还有这些票据，都看一下。也心里好有个底儿……”

“好，大家都看一下，”书记又说道，“至于长多花的钱，集体一定要补出来，不能让人家­干­了活赔了名声，还要贴钱，大家伙有意见没？”

“没有没有……”

“这是应该的……”

“就是啊，哪有让自己贴钱的……”

“是啊，也不知道是谁恁么缺德，说人是跑了……”

“是啊，我也听人乱说了……”

“谁说的……”

……

说来说去，就集中在了爱华他们家，大家伙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他们≡然看到了爱华那僵在脸上的扭曲的天真笑容……

后来村里开始有鬼怪的传说……

言归正转，父亲交接完事情后，也没有要村里给的花费差额。第一，父亲本就是个大手大脚的人。第二，在如此多的人面前，父亲更是要面。

等这些事情都处理得差不多了，父亲又上前说道：“今儿个当着大家伙的面，我再说一件事儿……那就是，我决定辞职，报告随后我会打上去……”

“长，你这是咋……”村书记打断了父亲的话。

“书记，你不要再劝我了，我已经决定了。”父亲看了看大家伙说道，“本来我能来这里任职，也是大家看在我爹的份儿上……看在我爹捐了地的份上……我能力也不够，这次就能看出来……”

这句话说得村民们都有些脸热热的。

“……我辞了这份工作，把这位置让给有能力的人……”

“长，这事儿你先别急，咱们再好好商议一下……”书记劝说父亲。

“书记，”爷爷说道，“你就别劝他了，领一份工担一份责任，他吧，心粗还担不了这个责任……”

“哥，这次的事儿，是有心人鼓动的结果……”

“我知道，”爷爷说道，“我大概也知道是谁。”爷爷说话间眼有意无意地扫过爱华他们一家。

村民们看到后，眼光跟着就过去了。照溪看到爱华气得咬牙切齿地还要装笑脸，心里别提多舒服了。

村民纷纷劝说爷爷与父亲，父亲还有些犹豫，但是爷爷很坚持，父亲随着爷爷的决定。

“还有，”爷爷又大声说道，“我刚过来时听到有收租的说法……”

“岁哥，这是大家不了解情况……”书记说道。

“是啊是啊！”众人一片附和声，“我们啥都不知道，听别人一说，还说得有理有据的，就脑袋发晕了……”

“是啊，您老哥，别和我们一般见识……”

……

“没事没事，”爷爷笑着说道，“不知者不罪嘛。”

“要不就是说啊，还是秀才老爷家的人大……”

“是啊，看看人家这气量……”

……

爷爷又挥了挥手，等大家静了一来又笑着说道，“不怪大家伙不知道，其实我也是不了解的……这样吧，村里推荐出来几个人和我一起去县里省里问问清楚……”

村委大院里一下没有人说话了，大家都像是被点了定身­茓­一样，呆呆地看着爷爷。

“岁哥，你……”村支书最先反应过来。

“书记啊，不是我不给你这个面，”爷爷声音沉痛地说道，“实在是我拿了村里那么多的好处……你说，如果真是他们说的那样……我良心不安啊……我这不是占村里占集体的便宜吗？所以这个事儿一定要弄清楚的……”

虽然经过打土豪分田地的运动，但是后来也有拿着证据国家归还祖业的事情。村民们大部分都是认为，爷爷能拿出房契地契，这些都还是爷爷的。但是还是有些被爱华他们家忽悠的刺头的。

这不，爷爷的话音还没落下，就有人说话了：

“要弄清楚的，要不岂不是让他占大便宜了……”

“你闭嘴！”那人还没有说完，书记就羞恼地打断了，“唉，老哥啊，既然这样，集体也不能不明不白地占你们家的便宜……这样吧，我安排几个人……”

书记点了几个人，又问爷爷还有什么要说的没。

爷爷说道：“趁着大伙都在，还是再问一下，有没有人自愿去的……”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人说话。

爷爷又说道：“没事，大家伙只是去和我一起去问问情况，绝对不会出事儿的……当然，地我说捐了就是捐了……就算是问明白了，这个地还属于我，我也不会向大伙儿要的……咱主要是让大家伙明白，心里有底儿……”

这样一说，大家伙态积了很多，但是还是没人站出来。

爷爷看到这样，又说道：“费什么的我都包了。吃你们自己掏就行……就当出……”

听了这话，村民们脸上有了笑容，大家肯定都想出，虽然这也不远，最多到省里，但是好歹算出去了一场，回来后也有说嘴的资本……

村民小声议论起来，村支书看到这种情况，不自觉地叹了口气，爷爷看到了安慰地拍了拍村支书的肩膀。

不大一会儿，村民们就选出了几个代表，大家说好日期，稍稍安排了一下，就决定跟着爷爷与村委的人去县里省里问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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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哥哥的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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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起来了。”照溪转头看向声音的来处。

哥哥手脚轻轻地走了进来，看到照溪睁着眼睛看着他就咧嘴笑了一下，快步走到她跟前。

“夕醒了咋不喊？喊哥哥，哥哥来给你穿衣服。”

又来了！照溪翻了个白眼。

姐姐这时也跟着进来了：“哥，你­干­啥呢？”看到哥哥要帮照溪穿起来，马上眼睛一亮，也上前动起手来。

照溪瞬间觉得自己和邻居家的小­鸡­与小狗差不多了。天啊，我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小孩总是喜欢角­色­扮演的游戏的，现在比较穷，娃娃等玩具基本没有，所以照溪在这两只眼里就成了大号的娃娃。虽然在爷爷的看顾下不敢像对待小­鸡­小狗那样放肆，但是……照溪，你的命真苦啊……

哥哥还好一点，穿起衣服来有模有样，不知道是不是在那家也帮着带孩的。不过姐姐嘛，真是来添乱的，衣服是越弄越乱，还一会儿拽她有腿一会儿又拽胳膊的。在哥哥一连声的“你别动你别动”中，衣服终于揉成了一团……

照溪“哇哇”地叫着，哥哥姐姐也听不懂，她的小胳膊小腿的也挣不过那两只，她气得正要使出绝招：大哭求救援，父亲进来了：“­干­啥呢？”

父亲也没有训斥那两只，把照溪收拾整齐就抱着她到了院里。

父亲当天辞了职，当着村里大部分人的面儿，在场的村民们脸上都有点讪讪的，弱弱地劝说着父亲，小声地向父亲赔不是，父亲都笑着拒绝了。第二天父亲就补了辞职报告，等上面批示，且父亲在批示没下来时依然去村委报到上班（这些是爷爷交待父亲的）。

爷爷也在第二天就收拾了些东西，和大家推举出来的人一起去了县里，爷爷的意思是去完县里不再回来直接再去省里，让他们出示一张书面证明。

这个时候的政策照溪也不了解，她想，就算是国家收了土地，但是这种私人的怎么也会给些补偿，何况爷爷是打着不占国家集体便宜的口号去的。

爷爷一走，哥哥与姐姐这两只都要翻了天，­奶­­奶­看到哥哥都笑呵呵的，对他与姐姐的行为常常视而不见，就算是训人，也训的是姐姐。

姐姐常常撅着嘴巴过来对照溪说道：“夕，咱俩真可怜，­奶­偏心……”

不过说完后，该和哥哥疯还和哥哥疯着玩。

“夕，你是不是要走……我教你吧。”哥哥看到照溪拍着坐婆架一会儿站起来一会儿坐下的，自以为发现了她的目的。

照溪：我还不会站呢，哥哥，走还很远。

哥哥听不懂她的心声，过来扶着她站在坐婆里，有板有眼地教她，先迈哪个脚，咋走等等。照溪想，哥哥就算听懂了她的心声也会当成是没听懂，看哥哥这热乎劲儿，她猜想，哥哥在别人家里肯定也没少带孩，并且孩还很不听话。

不过，哪个小孩都是听不懂话的，除了哇哇的大哭，啥都不知道。

哥哥来了后，开始也是对她敬而远之。不过看到爷爷老是带着她，而照溪也不闹，和别的小孩完全不同，哥哥肯定被萌到了（照溪猜想）。

哥哥先是趁没人时偷偷地擢擢她的小脸，捏捏……四下看看，发现没有人看到他，就冲照溪傻傻地笑。擢得多了，照溪发现哥哥脸上有淡淡的忧愁，特别是看她的时候。在没人时捏她的脸的力气明显的也变大了，偶尔还会有叹息声……

照溪开始觉得哥哥是有啥烦心事儿了，毕竟哥哥已经八岁了（爷爷说的），也是个大孩了。直到有一天，姐姐给那家的小狗剪了毛还用母亲的卷发器卷了毛后，突发奇想：小­鸡­的毛绒绒的，不知道能不能剪？

姐姐想到就付诸行动，自己家的小­鸡­她肯定不舍得，再一个­奶­­奶­发现了容易骂。她又偷偷摸摸地跑到前面的邻居家里摸了一只，和哥哥玩扮演游戏。

一个说，啊呀，看这谁家的孩啊，头发长了，都长虮了，不对，是生虱了，咋办啊？

另一个，装镊样地咳咳了两声，说，哎呀，咋这么不注意卫生啊，这谁家的啊？

姐姐接着说，“啊，我想起来了，是**家的（星号就是前院的女主人的名字了），真邋遢啊，随它娘（特别指那家女主人）了……”

照溪满头黑线：姐姐，你头上现在也不知道有没有虮呢，让你洗个头像是杀了你一样。

“怎么办呢？”姐姐说道，“不爱卫生不是好孩，我们帮它洗吧。”

“好，我们要做好孩，帮它洗。”哥哥拿出剪放在一边。

照溪：给人洗头发还要剪？

然后就是两个人把可怜的小­鸡­按进水盆里洗了个冷水澡。照溪眼睁睁地看着那只小­鸡­从剧烈挣扎到有气无力地扑腾……

洗完了，姐姐又说道：“唉呀，剪头的，这孩头发长了，你帮忙剪一下吧。”

“好，两块钱。”哥哥爽快地说道。

姐姐拿出两根草根，说道：“给你。”

“好，开始了。”

哥哥与姐姐兴奋地拿着剪刀，给小­鸡­剪毛，小­鸡­看到剪又开始扑腾，可是反抗不过这两个人，被无情地镇压了……被爆打了一顿……

两个人一个换一个地剪，这个剪完了那个剪……到最后小­鸡­像是从油锅里捞出来一样……

弄完了，姐姐看着她，笑着说道：“夕，你看，我们给它剪的，多好看啊。”

照溪：……

出于好东西要和家人分享，姐姐拿着那个光光的小­鸡­给她：“夕，你也给它剪剪。”

照溪：我还有剪的地儿吗……不是不是，我才不像你们这些小屁孩儿一样搞破坏……

她狠狠地摇摇头，哥哥看到后眼睛一亮，也过来说道：“夕，来给你剪。”声音中带着一种小心。

照溪很是不明白，小心什么啊，但是她还是头不停地摇着，一边摇还一边嘴里呜哇哇地说着。意思是，你们再闹，我叫人了。

哥哥看到照溪眉头皱了起来，头摇着，嘴里哇哇地说着，竟然笑了：“夕不是傻……”

一瞬间，照溪感动莫名……原来哥哥是担心她才发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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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重生女包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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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今儿个村里说，我四大要包咱村的河周围的地。”父亲小声地问爷爷。

爷爷与村里推举出来的人一共去了两个多星期，回来时爷爷脸上笑呵呵的，照溪觉得爷爷很久都没有这么开心了。

上面落实了爷爷的称号，并且给出示了书面奖励，加盖了国家的公章。这一切在这个时候可是很长面的事情。村里的人都看到爷爷他们回来了，都上前拥簇着，前呼后拥地走进了村里。爷爷没有说任何话，那种情况下也没有必要开口说了。一起去的人已经七嘴八舌的把一切都说了。

爷爷在众人羡慕的眼光中回了家。那一天家里真是热闹，村民们来了一茬又茬，都要看上面给的奖章证明。一个个都是满嘴的恭维，还顺便提了提爱华他们家说了什么什么小话，说是小孩都被大人教得了不得了，还有最近他们家的动向。

经过这一事件，爱华他们家的名声一落千丈，本来他们家的名声就不是好，这一来，村里为了讨好爷爷，对他们家人是拼命的诋毁。

大棚种植是爱华提出来的，现在功劳一点也没占着，还因为此事落下了一地的白眼。照溪一点都不同情她，谁让她先心术不正地想要害人的？占了便宜还要鄙视人家……占小便宜还不行，还想要地……照溪想爱华肯定是知道现在的政策的，因为前世的时候爱华就是在体制内的。就算是不知道现在的政策，但是她猜也能猜得到大概的。何况爱华她还会了后世的那些手段，用流言煽动群众，让照溪她们家在村里呆不下去。

这件事情如果不是有爷爷在的话，说不好她还真是得手了，按父亲的­性­格估计最后的结果就是，闹了一场，亏也吃了，名声也坏了……看来爱华很了解父亲，只是她没有考虑到爷爷还在，身体还很健康，家里还是爷爷当家，父亲一切还是以爷爷为主……

爱华他们家从这件事情后，就算是不是万人所指，也绝对是被大伙横眉冷对的……这时候爱华还有心情整这个？真是心里强劲的小强啊。不过她哪里来的钱？

“村里同意了？”爷爷也奇怪地问道。

“村里本来不同意的，说那地方牵扯多，只是不好直接说不给弄……四大说给租钱，租钱可以给村分了……”

“给租钱？给多少？村里有没有说？”爷爷问道。

“说了，”父亲说道，“四大家说一年一千……”

“啥？他哪弄来的恁么多钱？”爷爷吃惊了。

“我就是觉得这事儿蹊跷，专门回来和你说一声。”

爷爷想了想，想不明白就不想了。爷爷说道：“你别管了，那些事儿有村里的人呢。你的辞职报告啥时候下来？”

“不知道，书记没有说。”父亲说道。

爷爷想了想说道：“那你再去催催书记，实在不行，就和书记说你先别去了……”

“爹，这合适吗？”父亲迟疑道。

“有啥不合适的，”爷爷说道，“到时你就别拿村里的工钱了……你别不舍得，这些天的事儿你也该看明白了……这水深着呢……你脑也不好使……咱还是不淌这水了……你要真想，这几年多看看别人咋做的……”

父亲沉默了。

爷爷还是了解父亲的，他劝说父亲道：“咱家还有个店呢，不能老让你二姐一个人张忙啊……这事儿到时你二哥（指二姑父）家里也会有意见的……你先好好经营咱的店，到时店开大了……开大了，你慢慢也就练出来了……”

照溪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父亲有爷爷看着，有爷爷管着，父亲不管怎么样还是会听爷爷的话。这些事情早点发生，父亲早点吃个大亏，早点栽跟头，还能站起来。不用像后来一样，父亲都六十岁了，又管着村里的帐册，管村里的拆迁事项……他不会勾心斗角，栽了个大跟头，被人在家里屡次泼汽油点火……家里所有的人都对他只有埋怨，他一下就苍老了很多……

“夕，你看啥呢，”哥哥凑近照溪说道，顺着她的眼光看去，“哦，是榆钱啊，夕，你想吃榆钱啊……你等着，我给你摘啊。”

哥哥马上转身就去爬树。照溪急了，哇哇哇地说叫，手臂也急急地挥着：这可了不得，在外面爬树也就算了，在家里爬树，父亲肯定会用皮带抽哥哥的。

“少才，你­干­啥呢？”也不知道是爷爷一直在关注他们还是照溪的叫嚷引起了爷爷的注意，爷爷看到她冲哥哥乱挥着手臂，喊哥哥：“夕在叫你呢。”

哥哥看了看爷爷说道，“我给夕够榆钱儿呢。”

“你会够得着？”父亲站了起来，“榆钱才长出来，你急啥？”

“我摘给俺结妹妹吃。”

“夕她还长牙，不能吃。”

照溪：……下面这两颗不是牙？

“夕有牙，我看到她有牙。”哥哥说着又跑了回来，掰着照溪的嘴说道，“你看你看，这不是牙……”

哥哥，我不是小狗也不是小­鸡­……你不要这么掰我的嘴……唉，我啥时候能长大啊……

“你别动她，”爷爷阻止了哥哥，“她还小，牙不结实，不会吃。”

哥哥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看看榆钱树。

父亲说道：“等再等两天就给你蒸蒸吃。”

哥哥倒也不坚持，又跑过来对照溪说道：“夕，我今天了不少东西，我教你吧？”

照溪：……

好为人师，可能小孩都会有这样的时候，感觉老师在上面威风不已，想训谁就训谁≡己也想像老师一样：被人注目，被人欣赏，所以才会有当个班­干­部就感觉自己很威风。不知道哥哥是不是也是这个样？

哥哥一直是一个小大人似的存在，照顾姐姐和她，只是姐姐调皮，他也跟着姐姐调皮，但是绝对不会被抓。照溪老是静静地看着他们玩，哥哥对她好像很顺着？是不是哥哥又以为她是傻？所以多了份宽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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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大棚种植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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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来，这个是‘a’来跟我念‘啊——’”哥哥拿着自己的书本对照溪说道。

照溪经过几个月的不懈努力，终于脱离了爬行队伍，开始直立行走。在能重新站起来的时候，她激动得，夸张的说法，热泪盈框，不过心情就是这个心情。

等她基本会走的时候，哥哥与姐姐已经要放暑假了。

这段时间，母亲去进修，父亲辞职。爷爷也呆在家里哪里也不去。家人都很低调。哥哥与姐姐正式上，哥哥上了几个月后，找校长说了一下情况，又去了一年级上。这马上要升考试，如果哥哥考得跟不上的话，估计是要再上一年的。

姐姐是混日的，开始见哥哥去了一年级，也要扔下她新认识的小伙伴们去一年级，被心情不好的父亲打了一顿才算老实。

父母亲当初盘了两处房，现在也都收拾妥当。爷爷在哥哥休息时就带着照溪，姐姐和哥哥去县里面。爷爷虽然故土难离，但是从上次那个事情上，爷爷再也不愿意和村里有多的牵扯，平时除了上地­干­活就是在口坐着，带着照溪玩，逗逗照溪，碰上人了，不管说什么爷爷都能把话题扯到照溪身上，哈哈一笑了之。

“夕，你专心点……来，我教你写……”

哥哥拉着她的手教她写字。

照溪不禁在心里翻白眼：我才一岁，一岁好不好，话都不会说，你让我写字？教育从娃娃抓起，这也抓得早了点吧。

姑姑见到了，笑着说：“长，你看，少才可像那么回事啊……是个做哥哥的样儿。”

哥哥听到夸赞心情更好了，也不管她是不是真的听懂了还是真得拿得住笔，握着她的手在纸上写起来，一边写还一边嘴巴不停地细说。

照溪无奈地翻翻眼，算了，就当是满足一下小小少年的小愿望吧。

“二姐，你让我打听的那个大棚种植的事儿，我打听了一下。”父亲看这会儿店里人少了，过来对二姑姑说道。

“咋样？你们村里人的说啥没有？管不管让那个技术指导员去我们那里指导一下？”

“管是管，”父亲迟疑地说道，“二姐，这个事儿你再想想吧，我可是听说俺村里有好几户的生产并不好……甚至有几家，菜都坏了……”

“咋会坏哩？不是有技术员吗？”二姑姑吃惊地说道。

“我也不知道啊，”父亲说道，“幸亏我看村里的人基本都弄了，听咱爹的也弄了一块儿地，要不这还真说不清楚了……”

“这有啥说不清楚的？技术员就算是你给请回来的，可不是有公家的证明吗？种不种都是他们签字同意的，和你有啥关系？”二姑姑并不放在心上。

“话是这样儿说，”父亲叹了一口气，“可是人赔了钱，哪儿有那个心去想那么多啊……得亏咱爹让我赶紧辞了职，要不，这事儿……说不好我还要赔钱哩……”

“有恁么严重吗？是不是你想多了？”二姑姑也有点犹豫了。

“哪里会是我想多了，唉，你不知道……说不好赔钱就是最好的结果了……”父亲摇头叹息。

二姑姑低头开始细思量起来。

父亲看到后又说道：“二姐，你这么积­干­啥呢？和你们村里说一下说妥了，有啥事让他们决定呗。”

“我主要是想着，你二哥，他的工作……不是想着这有个功劳了，接班这个事儿也好尽快落实好……你说出事儿了，技术指导员都没说是啥事儿？”

“技术员本来是说，他是南方的人，对咱们这里的气候啥的不了解，想再等等看，让大家今年先铺一层地膜试试水……唉，这事儿啊，村里的人不知道又听谁说啥了，闹吵得厉害，说啥的都有……技术员一气之下，走了。”

“走了？”二姑姑吃惊地说道，“那你们村是……”

“村书记喊上我又连夜把人追回来的……回来后，技术员啥都还没有说，村的有些人也不知道受谁鼓动……让技术员告诉他们咋弄大棚……技术员又劝了几句就说了大棚咋弄，要注意啥，留下些资料走了……谁都劝不住……”

照溪被哥哥握着手写字，心思分到了父亲与姑姑的谈话上。听到技术员被村里的人给气走了，她怀疑是爱华的手笔，这人真是，自己不成的也让别人弄不成……她不会是想着，村里的人弄不成了，她再站出来……就成了救世主……

“这……”二姑姑也发了愁。

“不过，二姐，你要弄也不是不可以……”父亲小声说道，“我看俺村的……其实有很多人家弄得还都不错，那些人家都是比较勤快的……我想啊，这侍弄地，不就是要的勤快？你把水，肥弄好了，一切不就好了？”

“这……能成么？”

“能成。”爷爷进来说道，“前段时间我去省里，听说过，省里也在大力扶持生产，要不你去要两个技术员？”

“这行得通吗？”二姑姑还是很迟疑，这个时候国家­干­部还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存在，一般都不愿意去招惹的。

“咋行不通？”爷爷看二姑姑还在犹豫，就说道，“要不，你先到咱们县里问问……就说，听到有地方有大棚种植的，问问咱县里有没有这方面的技术员，能不能拨两个……没有的话，就直接和他说你要去市里省里再问问，看能不能给开个介绍信……”

“爹，他们会给开吗？”二姑姑问道。

“嗯，不开也没事，你不是知道他姓啥了么？去了就说是谁谁介绍来的……”爷爷去了一趟省里，感觉头脑灵活了好多啊，都会借力打力了。

“嗯，好，那我这几天就去？”二姑姑问爷爷的意见。

爷爷想了想说道：“马上麦收了……你去吧，去了早点问清楚，也好早点回来准备……你可要吸取长的教训，带回去了就说是你听说有人种出来了，想自己种的……其他的让村委自己拿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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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麦忙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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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俺要放麦忙假了。”哥哥一边放书包一边说道。

“哦，放麦忙假？放几天啊？”爷爷随口问道。

“一个星期。”哥哥回答道，“爷，麦忙假是不是要收麦？到时候我也去收吧？”

“中中中！”爷爷笑得合不蚂。

麦忙假？好久远的记忆啊。

照溪倒是记得这个假期。那时候除了暑假寒假外还有麦忙假与秋忙假。麦忙假是收麦的，秋忙假是收包谷的，也就是玉米。这两个假期都是一个星期的时候。

那时候，收麦后还要交公粮的。一个人大概一、二十斤的样，说是要自己捡麦穗，自己给打出来……想想都是不可能的事情，反正照溪是不会自己打的……哥哥，不知道要交多少公粮？

“爷，俺还说要交公粮，一个人交十斤。”正说着哥哥就说出来了，“这十斤我要自己捡麦穗自己打。”

“中！”爷爷更高兴了，重重地点了点头。

照溪汗颜，她都又活了一世了，还从没想过自己打麦穗呢。

很快麦忙假到了，­奶­­奶­也回来了≡从母亲去进修­奶­­奶­就去了店里，说是为帮他们的忙，为父母亲与姑姑看店，顺带还能做衣服。照溪想，大部分的原因估计是­奶­­奶­不放心母亲，要去看着。

哥哥也早早地准备好了，他穿上长衣长裤（都是父亲的破衣服），防止蚊虫叮咬，头上还带着个草帽。哈哈，像是一个稻草人。

哥哥看照溪笑得欢畅，也笑了起来∵到她的面前，摸了摸她的脸说：“夕，我去割麦了。”

照溪很给面地哇呜了几声。哥哥听到后，开心地说道：“你也要去啊……爷，要不要让夕去？”

照溪：你哪里听出来我要去了？那里晒死了。

“当然要去了，”爷爷说道，“留她一个人在家，会被黄鼠狼叨跑的……”

爷爷你骗谁啊……

“不哩不哩，”哥哥急了，“我看着夕。”

爷爷笑了，故意逗哥哥道：“你看着她？你不割麦了？”

哥哥看看照溪瞪大着眼睛期盼地看着他（照溪：哥哥你多想了），下定决定说道：“我一边看着夕一边拾麦穗儿，还可以一边割麦……夕她可听话了，一点也不闹……”

照溪感动得稀里哗啦的，有哥哥真是好了……

“少才长大了，知道护着妹妹了……”隔壁的邻居听到了，伸着头夸赞了一句。

爷爷与­奶­­奶­笑着谦虚几句，然后都开始去了地里。

地分了好几块，离得有远有近。父母亲拉着架车，带上全家上去了地里。地里已经是一片繁忙的样，到处都是黄灿灿的麦，人们都带着草帽在弯着腰割麦。这时候还没有收割机。也可能已经有了就是比较贵，人们还是选择自己动手。

父母亲与爷爷把姐姐与哥哥和她放在了一个地头的树荫下，交待哥哥不要走远，有事情就吹哨，或者喊周围的人。周围的也都是一个村的，相互都是认识的。交待完哥哥又交待姐姐，让姐姐跟着哥哥后面捡麦穗。姐姐一叠声地答应了。照溪知道，姐姐根本没有听见父母说的都是什么。

­奶­­奶­示范了一下怎么割麦，哥哥一开始就会割，­奶­­奶­一个劲儿的夸哥哥聪明。照溪看到爷爷脸上有着隐隐的伤痛，­奶­­奶­没有想到，爷爷想到了，哥哥在之前没少­干­活，包括这些农活。

父母亲与爷爷­奶­­奶­一个拔了一茬开始割了起来，他们给哥哥留下了离树近的那一块儿。哥哥看父母亲都已经割得远了，也忙开始低下头割起来。

姐姐在一边把大人割的麦系起来。照溪看着姐姐弄一小把手麦杆缠几下，再弄一小把用麦杆缠几个……不禁满脸的黑线：姐姐，你这里捣乱来了吧。

哥哥一会儿看着姐姐一会儿看看她，又连忙低下头­干­活。­干­一会儿还跑过来给照溪喂点水，一会儿还要看她是不是尿了……

照溪感觉自己已经刷新的底线再次往下刷了刷……真是……从重生回来开始她所有的一切活动基本上都是在大人的帮忙下完成，当然，这包括了排泄……问题是，之前都是爷爷，­奶­­奶­或者母亲给弄的，现在……唉，现在让一个不到十岁的孩……这算是怎么回事嘛……

亏得现在的阳大，她没有那什么的欲/望。

“少才，我们去摘酸不溜吧。”

照溪转头看去，是哥哥的同吧，他们也穿着破衣服，站在地边喊着哥哥，让哥哥和他们一起去摘酸不溜。

照溪不自觉的笑起来，酸不溜，很久没有听到这个词了。这个酸不溜是地方的叫法，照溪并不知道它的名是什么，只是后来时，看到网上的资料，感觉很像是龙葵。它结的那个果在那个物质零食匮乏的年代是孩们的最爱。

每年天一暖和，植物只要一开始生长，孩们都会跑到田间地头上去寻找，找到后摘下来和小伙伴们分着吃。

照溪那时也是很喜欢去摘的，不光为吃，就是去各个荒地，地沟里……找寻的感觉也是让人很快乐的。

哥哥看了看照溪，摇摇头拒绝了他们。姐姐看到了有点呆不住了，可是看到哥哥没有去，她也不认识人家，也不愿意和人去的。

那几个小孩喊了几声就走了，姐姐微微撅起了嘴，对哥哥说道：“哥~~”

“昭儿，在这里看看吧，咱不和他们去……夕在这里呢，你找到了摘回来也可以给夕吃的。”哥哥很有耐心地劝说姐姐。

姐姐听了后把东西一丢，去地边找去了。开始时，姐姐还在地边的找，找一会儿没有找到，姐姐直接爬到地边的沟里去找了……

那里有很多虫的，有可能还有长虫的……照溪看到了马上“哇哇哇”地喊着通知哥哥。

哥哥听到后立刻跑了过来，边跑还嘴里不停的说道：“夕，不怕啊，哥哥在这里……”

照溪被瞬间被萌到了……是心内被擢中了萌点，她在这一刻眼睛又慢慢地模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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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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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被哥哥给喊了上来，哥哥不让姐姐­干­活了，让她看着照溪。照溪看着哥哥，心里在很温暖。

这一世和上一世真的不同了，不管爱华出于什么心理，家里因为她的动作，家里发生了一系列的变化☆明显的是母亲成了国家的人员，这是母亲盼了很久的，也是母亲埋在心底的梦想，如今有这么一个机会，母亲肯定会努力地好好­干­下去的。

父亲不再跑生意，在县里开了家店，人来送往的，说话做事不再像上一辈那样粗暴……

“夕，你尝尝，看，这就是酸不溜……好吃吧……”姐姐被哥哥逮上来后，开始很不愿意，不过一会儿功夫就又想起了新鲜

照溪砸巴砸巴嘴，真是好怀念的味道啊。酸酸的甜甜的，吃到嘴里一点也不觉得涩……纯天然的感觉就是不错。

“不错吧？”姐姐眼睛亮亮地问道。

照溪很给面地点了点头。姐姐小声说道：“夕，我带着你去那里摘吧？那里还有很多哦？”

照溪顺着姐姐的手看去，那里，在到处都是一片麦的地里显得并不远，但是照溪知道，走起来肯定不是一时半会能到的。再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短腿，她很坚决地摇了摇头。

“去吧，夕，咱还可以逮蚂蚱，蛐蛐，还有老飞头……”姐姐自己被自己描绘的场景引得眼睛越来越亮，而照溪­鸡­皮疙瘩越来越多：真不知道小时候是怎么喜欢满地的跑着逮这些东西的，这……想想都是受不了的。

姐姐还在那里诱惑着她，她坚决地摇头☆后，不理姐姐了，自己迈着小短腿开始把哥哥割的麦一点一点地向一块推。

人小真是不给力了，推了半天也没推动几厘米，还把手弄得红红的，皮肤也被晒得热热的……最重要的，腿酸了……

照溪抬头看向哥哥：哥哥才七八岁，是怎么一点不停地在这么热的天气下一直­干­活劳作的……是习惯了吗？

“夕，你看啥？”哥哥割了一茬又回到了她面前，拿起毛巾擦了擦汗，也给她擦了擦。

她对哥哥笑笑，刚想要给哥哥倒点水，忽然觉得自己小腿上有什么东西在爬。她一个激灵抖了起来，条件反­射­地把腿使劲儿跺了跺。

哥哥看到了立马跑过来掀起了她的裤腿儿：一个蛐蛐在那小腿儿上静静地爬着……哥哥手快地把蛐蛐给逮了下来§里还不停地安慰她，让她不要怕，用手轻轻地搓了搓她的小腿……等她­鸡­皮疙瘩下去了，又找来几根麦秸杆，撸吧撸吧把她的小腿与手腕处都捆住了……哥哥很有生活经验。

“好了，夕。这样就不怕虫进衣服里了。”哥哥笑着说道，“我去割麦了，有啥事儿喊我啊。”

照溪又是一通哇哇呜呜，很给面地给了哥哥反应。哥哥笑笑，把她的帽正了正：“夕，你别乱跑啊，不要出了这个树……”

照溪：哥哥你真啰嗦，我肯定不会乱跑的，我又不是姐姐。

哥哥又喊来已经跑了很远的姐姐，姐姐不情愿回来，但是还是回了头，就是上风景多，容易分心，她一会儿跑跑这里一会儿又跑跑那里，不知道是逮蛐蛐还是蚂蚱。

照溪继续低下头开始小步地挪动那些麦，现在麦田还没有收完，是不能捡麦穗的。等麦田收完再跟着哥哥捡麦穗。她拖着篮，把看到的有用的东西都弄到篮里，包括那些断了杆的麦穗，这可是自己家的，不能浪费了……

“夕，你要拾麦穗啊。”一个突兀的声音打扰了照溪的专心。

照溪抬头看去，竟然是爱华≡从上次的事情后，他们两家说老死不相往来有点夸张，但是也绝对是冷淡至的，两家人见面基本是不说话的。

爱华这时候专门找过来……什么，不是专门的？骗谁啊，你家的地离我家那么远……

照溪抬头看了一眼，装作什么都不懂，继续埋头拖着篮捡东西，或者是推麦穗。

爱华看照溪不理她，心里倒也没有多想，又继续逗她道：“夕，我来帮你吧。”说着，要去拿她的篮。

照溪忙躲了一下，没躲开。拉也拉不过她。她皱着眉头看着爱华，看她到底要做什么。

“夕，你真能­干­啊，都能捡麦穗了……”

照溪：如果你的声音不是那么假的话，我还会相信一点的。

“咦，你­干­吗用麦秸杆捆住自己啊……”

你才捆住自己呢，你全家都捆住自己。我那是防虫的。一看就知道这人不­干­活……哼，还说自己为了帮家里不上。呸！

“勒着很难受吧……来，我给你解了。”爱华说着就伸出了手。

%……amp￥@@#￥*去你妈的，滚一边去，要解解你自己的去……别动哦，再动我可不客气了……你还动……

照溪伸手就向爱华脸上抓去。爱华早有防备，眼中有着得意，嘴上还委屈地说道：“夕，你咋老抓人啊……看把我身上挠的。”

滚一边去，你身上的不知道是和哪个混小在一起被挠的……不对啊，看这架，周围应该是有人了啊……去你妈的，还想着算计人……

照溪哇哇地哭起来，又上去凑爱华。

爱华根本就没把她放在眼里，一个连走都走不稳的小屁孩儿……哼！

地里都不是那么平的，照溪一不小心就栽倒了，爱华一边说着安慰的话，一边作样的去扶她。照溪才不管那么多，翻个身滚到爱华身边，抱着她的腿就啃了上去……

“夕夕，咋了咋了，不哭啊。”哥哥听到动静马上跑了回来，手里握着的镰刀都没有放下。

周围的人一看到哥哥手握着镰刀就跑了过来，感觉事情大条了，马上过来劝说道：“少才，有话好好说，拿镰刀­干­啥？”

“就是，你看你妹妹都在土里躺着呢，赶紧扶起来……”

……

照溪才不管那么多呢，就是不松嘴地使劲咬，我就不信，我都长了四颗小牙了，还咬不疼你……再使劲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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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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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华顾着形象，一边哭着一边嘴里一个劲地说着“夕，你咋抓人还咬人啊，我好心帮你……呜呜呜……”

“少才啊，赶紧的把你妹妹拉开……”

周围的人有人过来把照溪抱起来，照溪两手死死地掐住爱华的腿……嘴巴有点酸，坚持不住了，放开。不过成功地留下两排小牙印儿。

“咋回事儿？咋回事？”父亲看到了情况跑了过来。

“她欺负夕。”哥哥不等别人开口，先说了出来。

父亲看看周围的人，周围的人一个个的都沉默了，毕竟谁都没看到是怎么回事，看到的时候，照溪已经抱着爱华的腿啃上了。

“不是的……是夕咬我……你看看，长哥……”爱华带着哭腔地展示那两排小牙印儿。

“你不把她推倒，她会咬你吗？”哥哥立马反驳道。

“我没有推她，是她自己摔倒的……真的，地不平，她自己绊倒的。”爱华委屈地说。

“她自己好好地在那儿玩，会自己绊倒？”哥哥哼了一声。

“她要过来抓我，就自己绊倒了。”

这次哥哥连哼都懒得哼了：“哄谁啊？夕那么听话，平时也不哭也不闹的……这大家都知道……说她抓你？好好的她抓你­干­啥？肯定是你欺负她了。”

“不是的不是的。”爱华一副圣母白莲花的样，“我是看夕一个人在这里……过来陪她玩……”

哥哥才不管她是什么样，根本不等她说完就打断了她的话：“你瞎说，我还在这儿呢，夕一会儿就对我笑一下……还有我大妹妹昭儿，她去给夕摘酸不溜去了……”

“咋回事儿咋回事儿？华，你不是说来和夕玩吗？咋一副这样？都围着­干­啥？”四爷爷这时候也跑了过来。

“爸~~~”爱华扑到四爷爷身边哭了起来，一副受尽了委屈的小媳­妇­嘴脸。

“咋了咋了，给爸说说，看谁欺负你了。”四爷爷说着看了看父亲与哥哥。

父亲与哥哥都盯着他们父女没有搭话。周围的人一看不对劲儿，马上劲说道：“看老四说的啥话，都是小孩在这儿，谁欺负谁啊……”

“是啊，夕才一岁……”

“有啥欺负不欺负的，小孩儿在一起玩，哪能不碰到的？”

“是啊，现在都收麦里，顾不上小孩儿也是常有的事儿，磕一下不算啥的……”

……

“啥不算啥？我们家华就不是猴道的人，天天在家还帮家里­干­活……这肯定是你们欺负她。”四爷爷根本就不听大家的解释。

“谁欺负她？我家夕还不到一岁还是在自己地头玩，能欺负得了十几岁的她？”父亲也不示弱地反驳。

“看看这牙印……”

“她打我小孩儿还不准我小孩儿还手了……”

众人一看势头不对，马上上前拦着了父亲与四爷爷。

“好了好了，都别吵了，小孩这间哪里有不绊嘴的。”

“是啊，一个人少说几句说妥了……”

“对啊，都这么忙，别为这些小事儿伤了和气……”

“大家都一个村的，别为这些不值当的事儿伤了和气……”

……

父亲是一个较真的人，他拉着哥哥问道：“少才，你说，刚刚是咋回事儿？”

哥哥还没有说话，爱华就Сhā嘴道：“长哥，不管少才的事儿……我过来找夕玩……看到夕被捆得都红了，想帮她解开……夕被捆得狠了，手脚不方便……摔倒了就过来咬我……”

哇哇哇噜噜呜呜……

大家都一头雾水地看着照溪，都不明白她指着篮­干­什么，还是哥哥了解她，说道：“她抢了夕的篮……”

“胡说，我家华明明是帮她呢，不知道好歹……”

“你说谁呢？”父亲大声说道，“抢俺小孩的东西还好意思……”

……

众人忙上前一阵阻拦劝说，把人给推到自己的地里，算是了了。

哥哥过来还内疚地说道：“夕啊，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没看好……让你受了欺负……”

哥哥看到她被揪得掉了几缕的头发，泪不停地往下掉。

照溪心里很是过意不去，这没有什么的，不就是几根头发吗？我也咬回来了，基本上是出血了吧，还挠了她几把……

“夕，来你跟着我……我割慢点……”哥哥看着刚刚跑回来的姐姐，感觉指望不上，决定还是自己看顾着。

从这件事情过后，哥哥基本上走到哪里都带上她，她成了有名的小尾巴。

麦忙假就那么几天，哥哥都是在地里­干­活，当然肯定是带着照溪的。现在不知道有没有收割机，看到大家还都是用的镰刀，照溪想应该是没有的。没有的话，到时肯定会打麦场的。

照溪想到那种情形心里就莫名的激动。小时候打麦场，她们这里的地不多，一般都是收了麦之后找到一块相对高的地，周围还比较容易排水，用石磙碾了一遍又一遍，泼上水再碾……真到把地碾实，平平的像现在的地板一样……小孩们都喜欢在上面玩，打滚什么的……

“夕，你在拾麦啊。”

照溪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儿：这么两天你一有机会就凑过来，到底是想­干­吗？

她发挥她的专长，哇哇地叫着哥哥。

哥哥从上次的事情后，基本不会离她远，刚刚是看到她拾麦穗拾得小手都红了，就让她在树荫下歇着，自己去给她弄酸不溜去了。

哥哥听到她的叫声飞快地跑了过来：“你­干­啥呢？”

姐姐也跑了过来：“又想欺负我妹妹？”

“不是不是，我是给你们糖吃呢。”爱华忙掏出几颗糖果。

照溪很有志气地把头一扭：抠了，就这还包地呢，都不舍得拿个像样儿的糖果。

“她不吃，吃多了坏牙。”哥哥揽着她拒绝了。

“少才，那天真是不好意思，我也不是故意的。”爱华细声地说道，“你看，夕也没有咋样……我腿上现在还有印儿呢……你就别生气了。”

“我没有生气。”哥哥懒得与她理论，抱着照溪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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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重生女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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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们去哪儿啊？我跟你们一起玩儿。”爱华忙跟上来。

“你老欺负我妹，还恁么大了，我们不和你玩儿。”姐姐也不喜欢爱华，常和照溪说她假模假样的。

说得好，照溪在心里给姐姐点赞，怪不得大人都喜欢姐姐。这说话常常说到点上。她心里也是很喜欢的，特别是在她还不会说话的时候。

“昭儿，走快”哥哥对落在后面的姐姐喊道。

姐姐快跑两步追上了哥哥，爱华厚着脸皮跟了上来。照溪觉得她肯定有所图谋，只是图谋什么呢？

照溪一观察过来，发现了爱华老是看哥哥。哥哥是长得很美，虽然哥哥还很小，但是已经透出一种惊人的美……问题是，哥哥是她的侄啊……照溪觉得脑袋有些大。

爱华跟了他们一天，天黑了就回去了，什么也没有说。照溪打了一天的­精­神，困得直揉眼睛。哥哥看到她的样，直接抱着她回了家。

第二天、第天爱华都来了，来了后也没有做多余的事情也不说多余的话，姐姐毕竟是小孩，没多久就放松了下来，和爱华玩在一起了。哥哥看着姐姐，不让她跑远。

这会儿，哥哥看到在沟里有颗很大的酸不溜，就交待姐姐看好照溪，他去摘。

照溪听到爱华说道：“昭儿，你看少才多好看啊。”

照溪一阵­鸡­皮疙瘩，心里很是警惕，这是真得看上哥哥了？

“那当然，他是我哥哥。”姐姐自豪地说道。

“嗯，长哥和长嫂都好看，”爱华顺着姐姐说道，“只是少才长得也不像长哥更不像嫂，他像谁呢？”

去你妈的，原来在这里等着姐姐。

“像我家人啊。”姐姐不以为意，“我家人都好看。”

嘿嘿，姐姐你还真是不谦虚啊。

“不像不像，”爱华看姐姐小，­干­脆明着说了，“昭儿，人都说你哥是别人家的……”

“你才是别人家的！”姐姐马上回了过去，“进了我家就是我家的。哼！”

“不是啊，”爱华有点急了，诱导姐姐道，“昭儿，他要是别人家的，到时人家找来了就要和别人走了，你家就白养他了……”

“你才是白养了，你全家都白养了！！”

姐姐威武霸气！照溪在心里给姐姐鼓掌。姐姐小时候真是可爱，会说还很护短。

爱华急死了，又想说什么，姐姐很是生气：哥哥从来了后一直对姐姐爱护有加。她虽然还很小，但是还是上前推着爱华。

爱华与姐姐推攘着，姐姐可不怕人，一边推还一边骂道：“你才是见到人就跟人家走哩，你个白眼狼，小娘养的……白养你了……”

这些话姐姐可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她肯定明白那不是好话。姐姐推着还用脚踹，弄不动就上嘴咬……照溪看得很过瘾。她瞅瞅地上，嗯，刚好有一块小石头，捡起来就对着爱华砸了过去。

爱华推攘一会儿就生气了，刚想要对着姐姐动手，照溪的小石头迎面而来，她忙歪头闪了过去。

“你又欺负我妹。”哥哥看到动静，提着一块砖头就过来了，“昭儿过来。”

爱华一时不察就让姐姐跑走了，她回来神来忙对着哥哥姐姐说道：“没有没有，我没有……”

“你有！”姐姐马上大声说道，“你说白养哥哥了……哥哥要跟人跑了……你家人才喜欢跟人跑呢。”

姐姐不懂这些话是啥意思，可是哥哥从小生活坎坷（照溪猜测），他一听就明白了爱华的意思。

照溪感觉到哥哥一刹那间有些沉郁，死死地盯着爱华。

爱华嘴上说着道歉的话，但是眼中的得意是掩都掩不住的。

照溪这才明白，爱华的目的是什么。只是明白的有点晚了。她看看哥哥，伸出手抓住了哥哥握住的拳头。哥哥回头看她，她对哥哥露出笑脸：哥哥不管你是不是我家的人，你都是我的哥哥。

哥哥呆了一下，然后也笑了，抱起她对着姐姐说道：“昭儿，咱回家，不理这个神经病≡己不知道是谁亲生的就来编排别人。”

哥哥，你好毒啊！不过，我喜欢。

照溪抱着哥哥的脖凑过去啃了哥哥一脸水，以此来表达自己对哥哥的喜爱。哥哥也笑嘻嘻地亲了她几个。姐姐看到了，嚷嚷着也要亲……

照溪不经意地看去，爱华一脸僵笑呆在那里，眼中满是不可思议。照溪就奇怪了，爱华为什么处处与她家人为难？前世她回来时都已经十多岁了，两个一直很冷淡的，没有过多的交集啊……你说你一个重生女重生回来不好好的发你的家致你的富，傍你的大腿……处处想着点我家的便宜，还处处想着踩我家人­干­什么？

照溪紧紧地抱着哥哥，前世没有哥哥，只有一个姐姐。那么事实说不定还真如爱华所说，哥哥是别人家的，早晚要跟别人走的……不过，走了也是我家哥哥，谁也不能说一句。照溪暗暗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好好地跟着哥哥……

对了，哥哥好像能明白她的意思，不过不用多久她也能说话了，到时也能表达清楚了。只是家人估计都不会当回事儿的……这回有哥哥就好多了，很快自己就可以下地跑了，也可以开口说出自己的想法，这就意味着可以收罗好多东西了……像这时候当破烂卖掉的书籍，说不定还有之前的孤本善本珍本之类的……真是想想就留口水啊……

照溪想想那情形，不自觉地笑了出来，哥哥以为她是开心自己抱着她，又亲了她一下，说道：“夕也喜欢飞飞啊，来，哥哥带你飞……飞喽……”

姐姐在后面跟着跑，嘴里一个劲儿地喊道：“哥哥，我也要飞，我也要……”

田地里留下一连串的他们无忧的笑声，慢慢地溶进慢慢变黑的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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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玉秀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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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这几天打麦场，这店你打算咋弄？”爷爷问父亲道。

收完麦就要打麦了，这时候打麦是要建打麦场的。照溪他们这里的地比较少，都是收完麦后把土地犁上一遍又一遍，把地里的草什么的都犁出来。等地里的土变得细细的就开始用石磙碾……

打麦场，是童年里不可缺少的组成部分。小时候，打麦场是孩们少有的欢乐之所。

记忆中，村前边有一块打麦场，十来亩大，平展展、光亮亮的。场上到处摊着麦，毒辣辣的阳直­射­着，好像会把麦烤焦……

“红梅这几天也放假……我们凑合一下轮换着来吧。”父亲想了想说道，“要不先关几天？”

“生意才起来，关门不好……”爷爷说道，“前几天割麦也没有关……要不让你娘看管几天吧……只看店，不接活……孩都带上去打麦场，少才也大了能看着她们两个了……”

父亲想了想就同意了。

哥哥的成绩在自己勤奋努力下终于赶上了一年级的进，这其中哥哥的辛苦自是不必说。照溪就看到好几次哥哥在夜里还点着煤油灯看书。这时候的电还很不稳定，照溪他们家是城边的，送电还算可以，基本每天都有，就是容易断。这时家里还是点的煤油灯，灯光并不亮，可是哥哥看得很认真，每回看累了时就抬头揉揉脖继续看。

偶尔照溪醒来看到哥哥还在昏黄的煤油灯下看书，想要闹着不让哥哥看吧，又觉得哥哥如此珍惜这个机会，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也像她一样其实是很不安全的，特别是听到爱华的话后，哥哥没有说什么，但是更发奋读书了，连割麦时都没有放松，走到哪里都带上书本……村里的人看到了，都夸哥哥不愧是秀才老爷家的……

哥哥很敏感，每次照溪看哥哥不久，哥哥就能发现。抬起头看到是她，就开心地对她笑，有时也会摸摸她的小脸，然后又继续努力……

每次这个时候，照溪就会看呆了，心里扑通扑通地跳得厉害：乖乖，这哥哥长得也美了吧……怪不得人家说灯下看美人——融融的灯光下，白皙滑腻的面容，咬住下­唇­紧紧地盯着书本——不行，刺激了，受不了了……照溪扑通一下仰倒在床上。哥哥听到声音后疑惑地抬起头看看，轻笑一声又继续努力……

照溪穿着整齐，带上­奶­­奶­专门为她做的小帽，小帽是哥哥要求­奶­­奶­做的，­奶­­奶­用碎布头给拼接了一下，做个了红绿相间的小花帽。

照溪拿到手里后，不禁感叹：这手艺在后世妥妥的就是大师啊……这一定要好好跟着。

身上穿的也是出自­奶­­奶­的手艺，是姐姐的旧衣服­奶­­奶­给改了一下，上身是粉­色­的小衬衣，下身是绿­色­的裤……在照溪的努力抗议下，她终于穿上了封闭的裤……说起来都是泪啊……

“夕来了，看看这小花帽，谁给做的啊，真好看啊。”村里的一个婶看到后笑着说道。

照溪抬起头冲她笑了一下，这辈就算不会甜言蜜语，但是也要对人笑脸相迎——看，咱多有礼貌。

婶一看，更高兴了，上来就抱着她亲了一口：“哎呀，这小模样真是招人疼啊，来，婶儿给麦芽糖吃。”

看来这个婶真的很喜欢她啊。照溪看着手里的糖，凑过去亲了这个婶一下。

婶笑得眼眯起来了：“来来，婶给夕咬开啊……不不婶不吃，都给夕……好好婶儿吃了，夕也吃啊……真是个好孩……夕，跟我回家吧？”

啥？照溪愣了一下就回过神来，村里的人都喜欢这样跟小孩开玩笑。

哥哥听到急了，忙上前揪着婶的衣服：“婶儿，夕是我妹妹，不能跟你回家。”

哈哈哈！周围的人都发出善意的笑声。有的还调笑那个婶。

“玉秀，喜欢自己生个去，看把人家孩急的……”

“少才还知道护着妹妹了……”

玉秀？婶？村里有这个人吗？为什么她看着很眼熟，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呢？

“去去去，我家那个臭小天天皮死了……哪儿有夕这么乖……真真是秀才老爷家的孩……这真真就是大家闺秀啊……”

照溪在夸赞中不自觉地红了脸，说实话，从小到大，她听到的夸奖绝对一个手都能数得过来，所以一听到人夸她就浑身不自在。

“婶儿，我要抱着夕去压场呢。”哥哥伸出手去接照溪。

玉秀婶躲了一下，让哥哥抱了个空：“少才啊，你想想啊，我把你妹妹抱走了，她就不会抢你的好吃的了，也不会和你争东西不会闹你……”

“夕本来就不和我争，也不闹……”哥哥急急的说道，“婶儿，我们要压场了，快把夕给我吧。”

照溪看哥哥急得脸都红了，忙向哥哥伸出了手。哥哥慌忙伸手接过她。

玉秀婶一边把她给哥哥一边说着说道：“少才啊，有空带你妹妹来婶儿家玩啊，我家就在东边你们原来的房那里……”

东边，原来的房？那是爷爷卖掉的房。她是，那个外乡人的老婆？

那个外乡的人家，照溪的印象不多，只隐隐记得，小时候爷爷带着她去那家让那个外乡人画画，像中堂的画，院里的，或者过年时请他写几幅对联，画几张门画……

外乡人原名叫什么她不知道，也记不清他的长相，只隐隐记得，他长得白净俊美，在村里很少见。只是照溪记得他不是住在村里的，而是住在河堤边，为村里看护河堤。

后来听说有一次，有人在河堤上不知道­干­什么被他发现了……他被那些人逮起来，脱光了衣服暴打一顿……第二天被赶集的人发现，血都已经凝住了……送去医院的上人就没了……他是外乡人，村里也没有人为他们奔走讨公道，后来事情就不了了之……没多久，他的老婆孩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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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绑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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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都是照溪听说的，村里的人唏嘘了一段时间也没有人再提起这些事情。她听说的时候都已经上大了，根本对这些事情一无所知，是母亲不知道想起什么了给感叹的。

“夕，糖好吃么？”照溪坐在哥哥的怀里，哥哥抱着她坐在麦场里压麦的石头块儿上。这在农村是孩们争抢着要­干­的事情。

坐在石块儿上，碾过一堆堆的麦秸杆，看着一堆堆的麦秸杆在自己身下一圈一圈地变得扁平，新的麦的味道充斥在身边，满满的都是丰收的喜悦。

照溪拿出玉秀婶塞进自己口袋里的麦牙糖，塞进哥哥的嘴里，哥哥愣了一下，手又紧了一下：“夕，以后别人给糖咱不吃啊……现在的坏人多，容易把夕抱走……”

哥哥，你想多了……玉秀婶只是随口说说的，人家肯定这时候已经忘记了自己说了什么了。

哥哥可不这样想，他更紧地看护着照溪。他觉得夕呆呆的，不喜欢吵闹，不像昭儿一有个什么都喊出来。有人欺负了也不会说，这么小被坏人抱走了该受多少苦啊……

不大一会儿就把麦碾得全部脱粒了，哥哥抱着照溪从石块上下来。大人卸下牲口，用木杈把麦秸挑去，再把混合在一起的麦粒和麦糠攒到一起，就等着扬场了。

哥哥赶紧拉着他跑到一边，扬场是项技术活，一般都是女人在­干­。男人们还在场上热火朝天地打麦，女人们开始拿着扫帚把麦与麦糠的混合物扫在一起，堆成一大堆，等起风时开始扬场……扬完后就麦糠是麦糠，麦是麦了。

小孩天­性­喜欢玩，有人躲闪不及被技术不好的人扬了一身……大人吆喝几句，他跑远一会儿又回来继续在麦堆边玩。

照溪记得自己小时候也喜欢这样玩，还趁大人不注意爬到粮食堆里去玩，看到大人来了，拔腿就跑……

树里的场基本上都在一处，场连着场，显得人尤其的小，这时候就特别想在地上打滚……

“夕，咋躺地了？累了？起来了，不能打滚的……”

照溪：……

天黑了，照溪也帮着家人把麦盖上塑料布，压上石头，然后等第二天天好时再掀开，晒­干­就可以收到麦圈里了。

几天后，哥哥上去了，照溪又没有了人看管。从回来后，事情发生了变化，她和母亲的接触是越来越少，比前世还要少。母亲正常上班，连着带姐姐的时候都少得可怜，更别提她了……唉，照这样下去，不知道弟弟还会不会来？

“哎，夕又来给你爷­干­活了？”玉秀婶老远就和照溪打着招呼。

自从上次之后，玉秀婶每次见了她都会很热情的打招呼，还会给她些糖块儿类的小零食儿，常常把她家那个男孩气得直瞪眼睛，被玉秀婶看到了伸手就是几巴掌……照溪觉得很奇怪，自己触动了她的哪根神经？哥哥也发现了，每次都要对她耳提面命的。

“看这乖巧的小模样，多喜欢人啊。”玉秀婶又摸了摸她的脸。

“别夸她了，”爷爷说道，“小孩不经夸的。”

“哪儿会啊，咱夕一看就是有福气的。”玉秀婶虽然话是这样说，但是也就不再夸她了。

“夕，我带你玩吧。”

照溪正在麦堆边转着玩，感到身边多了一道­阴­影，还没抬头呢，就听到了爱华的柔柔的声音。

照溪快烦死她了，真不知道她到底想要什么……要啥也不给她……照溪当没有听见，继续弄麦。

“夕，麦是吃的，不能玩。”爱华抓住她的小手用力地攥着，口中依然轻轻地说道，“乖啊，看手都脏了……我带你去那边洗洗去。”

我不去我不去，你给我滚一边去……

照溪手脚并用地挣扎，年纪的差距让她轻而易举地被爱华提了起来。

照溪想继续用她的一直有效的大招，大哭。结果刚张开嘴就被爱华用手里拿的馒头塞住了嘴，不但如此还一把把她抱进了怀里……她等于完全被人困住了。

照溪继续挣扎，现在还这么多人，如果她把自己抱到了没有人的地方……危险了。照溪现在觉得自己真是大意了……问题是爱华到底要­干­什么？

大人一般不会注意小孩的，像照溪，一直一来表现得很听话，所以大人相对的就少­操­了一份心。今天很不凑巧地，爷爷不在身边，只有父亲在忙……父亲一向比较粗心……

“呀，这不是夕吗？”玉秀婶的声音在照溪听来有如天籁，“这是咋了？”

“秀嫂啊，夕困了闹人呢，我带她去睡……”爱华的声音不急不缓的。

滚你/妈/的！照溪听到有人注意使出全身的力气挣扎，嘴被堵着了，还是努力地“呜呜呜”地求救。

“你一个小妮家家的，哪儿会哄孩，来，我哄吧。”声音离她们越来越近了。

“不用了不用了，”爱华忙加快了脚步，“我带她去找我辞岁大……”

“呜呜……”放你妈的那什么，玉秀婶，你千万别信她啊。

“哎呀，他一个大男人哪儿有女的用的心，这事还是女的­干­好……咦，夕腿上这是咋了？”照溪感觉到自己的小腿上有一双手轻轻地抚过。

爱华躲了一下，毕竟抱着一个人，她没有躲开，玉秀婶伸手抢过了照溪。

这一瞬间，时间都静止，照溪从新获得了新鲜的空气，感动得泪流满面。

“华，你这是­干­啥？”玉秀婶心疼地拿掉照溪嘴上的馒头，手轻轻地抚过她已经被馒头撑得有些血丝的嘴角。

照溪哇哇地大哭起来，一边哭还一边用手指着爱华。

爱华无辜地说道：“咋了，嫂？”

“咋了？”玉秀婶不可思议地道，“你……”

“我咋了嫂？”爱华笃定玉秀婶做为一个外地人肯定不敢与本村的人起争执，就算是小孩也不是他们外地人能惹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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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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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咋了？你还问你咋了？”玉秀婶指指照溪又指指爱华。

“咋了咋了？”

这里毕竟离麦场还不是远，父亲听到争执还有照溪撕心裂肺般的哭声，忙跑了过来。在麦场中­干­活的人也都过来了。

“长，你看……”玉秀婶抱着照溪想向父亲说明事情。

爱华先一步截住了：“长哥，刚才你也是知道的，我抱夕去玩的……夕困了，我就打算带她去一边睡觉……谁知道秀嫂过来抢走了夕，把夕弄哭了，还问我­干­啥。”

周围的人都看着玉秀婶，玉秀婶气得脸通红：“你咋睁眼说瞎话……”

“我没有……嫂，我知道上次你让我给你我家的一个链，我没有给你……可是你不能因为你个对夕……”爱华很懂得营造气氛，她这么一说，周围的人看玉秀婶的目光都变得鄙夷起来。

村里的人一般是比较护短的，就是护着自己村里的人，不管是自己村里的人是对还是错。

父亲还没有说什么，周围的人已经七嘴八舌地说开了：

“原来贪上人家的东西了……”

“是啊，真是心毒啊，这么小的孩也下得去手……”

“怪不得最近老是凑着夸长他家的孩……”

……

父亲没有说话，看着照溪还是指着爱华哇哇大哭，他伸手要接过照溪。

照溪知道，父亲做出这个动作的意思是息事宁人。她心里不禁对父亲产生了一丝失望：父亲肯定是为了面，不想让人家说他帮着外乡人欺负同村的人，这人还是自己一个族的最近的一枝……

照溪生气了，她不理父亲，双手抱着玉秀婶的脖：坏爸爸，都不与我出气……从小到大你都不与我出气，前世如此今生还是如此……照溪越想越伤心，哭得更厉害了，上气接不上下气了……完了，这要是再晕过去，玉秀婶的罪名可就坐实了……以后肯定不会有人再救自己了……控制控制……

“这是咋了？”爷爷威严的声音响起来。

照溪透过泪眼蒙蒙的视线看到爷爷大踏着步稳稳地走了过来，落霞的余辉下爷爷的身影越来越高大。

爷爷看照溪哭得伤心，脸又是憋得通红通红的，心里不禁一阵心疼，忙伸手接过她，轻轻地揉搓她的脖胸口。过了一会儿，看到照溪好受一点了，就问玉秀婶道：“玉秀，你说，刚才到底咋回事儿？”

爱华又先上前说了一通刚才的话，引得众人又一次地围攻玉秀婶，玉秀婶气得脸都白了。

“好，我知道了。”爷爷听完后，又对玉秀婶说道，“玉秀，你说说刚才到底咋回事儿？”

“辞岁大……”

“华还有说的？”爷爷看了一眼爱华，说道，“好，你说，你说完再让你玉秀嫂说……这事儿啊，不能光听一个人的……夕很喜欢你玉秀嫂呢。”

“可是夕气都喘不过来了，你也不带她去看……哭得嘴都流血了……”爱华委屈地说道。

“夕的嘴明明是你给弄流血的！”玉秀婶豁出去般地大声说道。

“嫂你咋乱说……”爱华眼睛含着眼委委屈屈地说道。

“我乱说？”玉秀婶指了指被她扔在地上的馒头，“那不，证据还在那里呢……你就是用它塞住夕的嘴，不让她喊，还攥着夕的手脚不让她动……”

爱华几次想Сhā嘴都被玉秀婶大声地盖过去了。

爷爷翻了翻照溪的衣服，果然看到她手脚上的一圈又一圈的指印……爷爷­阴­沉地看着爱华。

爱华到了此时还不死心，她分辨道：“辞岁大，你不能听她乱说……这肯定是她­干­的，一个外地人不知道打的啥主意……”

“把你的手放到这上面就知道是不是你了。”爷爷也不听她的挑唆，直接要求道。

“大，你咋能听一个外乡人的？”爱华瞪大眼睛看着爷爷，“他们外乡人都心术不正，谁知道他们为啥来的这儿……”

“我们咋心术不正了？”外圈传来一声响亮的反问，大家自觉地让出了一个口，让来人进来。

玉秀婶看到来人，眼睛一下红了，嘴巴动了动，小声而又无限委屈地喊了一声：“当家的……”

来人拍了拍玉秀婶的手，小声安慰道：“没事儿。”然后看着爱华说道：“是你说我们外乡人心术不正的？”

“对不起，我一时口误，我并不是那个意思……”爱华能屈能伸。

“口误？那个意思？”那个外乡人说道，“这件事我已经告诉村支书了，让书记来判定吧……这关系到我们外地人的名声……从来到这里，我一没占村里的地，二没占村里的宅，就是大家都去逃荒时，我也没有趁机占了大家的房……开荒­干­活我一样不少，一样不落……现在的住处是辞岁大伯好心卖给我的……”

“说那­干­啥？小孩一时说错了，你别放心上。”四周的人都纷纷劝说道。

“小孩，我看她可不是单纯的小孩。”外地人意味深长地说道，“好了，啥都不说了，等书记来了再说吧。”

众人都不吭声了，四下坐着等书记。其间辞信也来了，来了又闹了一场，不过在爷爷的瞪视下消停了。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书记来了！”大家都站了起来。

照溪看到书记后面跟着二爷爷与爷爷，唉毕竟是亲兄弟啊。

爷爷听到她的叹息，轻轻地拍着她说道：“不怕啊。”

书记来了后，看了看，眼睛落在照溪身上：“岁哥，咋回事儿？”

“书记，”爷爷叹息道，“本来不想麻烦你的，这大家伙都在忙，我也知道，可是，唉……可是，这孩啊……自小生下来就多灾多难，好不容易养这么大了……今儿个竟然有人想要弄死这孩……”

爷爷说着声音哽咽了，照溪听着心里也很心酸：爷爷啥时候都是为她­操­心，为她不惜得罪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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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退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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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了从周围的人口中了解了情况，这时候村的人也没有多说什么费话，大概的把情况说了说。不过是有点偏向爱华，她说的那些不好的话都没有重复。

村长感觉这个事情有点刺手，一个是爷爷，给村里捐了宅捐了地的人家；一个是外地的，看着是没什么势力，但是就是这个什么都没有才更觉得不好办；再一个是，唉，是村里有名的少女天才，话说，宁欺白头翁，莫欺少年穷，这说不好以后……这一年还有一千元的承包费呢……唉，这又是怎么扛上了呢？

爷爷明显是要严办……明眼的看来也不是外地人的错，只是……

“书记，啥也不说了，当时就她们个在场，只不过夕也不会说话，免得会错意冤枉了人。”爷爷看书记的样，开口做了恶人，“这样吧，夕脚上手上都有印呢，一比就知道是谁了。”

大家都不说话了，很明显的，十岁与成年人的手还是有很大差别的。

二爷爷与爷爷上前来推着众人道：“都去­干­活吧都去­干­活吧，这事儿没啥好看的……”

那个外地人似笑非笑地看着二爷爷与爷爷没有说话。仿佛看透了他们的心里一样。

“岁哥，你看……这又不是外人……一时手重也是很可能的……”

“别喊我哥，我不是你们的哥。”爷爷慢慢地说道，看着二爷爷与爷爷僵在了原地，瞪大眼睛怀疑地看着爷爷，爷爷又很慢但是很清晰地说道，“我不是你们的哥！”

那一瞬间，二爷爷与爷爷的脸变得刷白刷白的。两个人嘴­唇­颤抖着，就是说不出话来。

“爹……”父亲也觉得是小孩之间的胡闹，没必要闹得这么大，想要上前劝说爷爷。

“你闭嘴！”爷爷生气地吼着父亲，“孩好好的让你看着，结果我一转身小孩儿就去了半条命，这要不是有人发现，说不定你见到的就是尸体！你知道不知道？啊？知道不知道？”

“岁哥，”书记苦着脸上前劝道，“你冷静点……”

“我冷静不了，”爷爷对着书记说道，“你看看你看看，好好的孩成啥样了？嘴被人塞得出血……身上都是印……看看看看……刚刚差点都一下过去了……你们说说，说说啊！这谁家孩被人这样弄还要冷静的？”

村麦场上的人听到动静都围了过来，只是没有敢走近，都保持在大概五十米左右的地方。

“书记，”爷爷叹了一口气说，“我也知道你很为难，我也不难为你……我去县里报案……”

“岁哥……”

“大哥……”

声惊呼声同时响起来，一声是书记的，两声是二爷爷与爷爷，他们一下都围了过来。

“大哥，”爷爷急急地开口道，“我也知道我现在说啥都是，都是……可是，大哥，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辞信，看着孩去坐牢的……”

“是啊，大哥，”二爷爷也红着脸说道，“我们知道我们这两年来很对不起你，可是……可是他毕竟是辞信啊，是我们的，我们的……”

“你们的啥，说啊，咋不说了？”爷爷嘲笑地说道，“是你们的兄弟，是吧？哈哈……真是……”

二爷爷与爷爷都低下了头。

“真是亲兄弟啊。”爷爷讽刺地说道。

“是啊，真是亲兄弟啊。”那个外地人听了这么久都没有说话，这时候也嘲笑道，“不管咋样还是亲的亲啊……”

“四海，你就别添乱了。”书记没好气地说道。

“我咋是添乱呢，我家玉秀不是差点被人给冤枉吗？”那个外地人，也就是名字为四海的人说道，“我来的时候还听人说我们外地人心术不正呢。”

“好了，四海，今儿个你家的情我记住了。”爷爷也明白四忽为一个外地人不容易，劝住了他，“你先带着你家的回去吧……回头我一定上门。”

“辞岁大，你严重了。”四海对爷爷态还算客气，“那好，今儿个我就给大你这个面……玉秀，咱回家。”

走了一个，剩下的人都没有说话，似乎还在发愁这个事情怎么解决。

爷爷看了一圈，叹息道：“好吧，书记。我就看在你的面上不去报案……不过，先别高兴，我想要华说说为啥老是针对我家的孩？”

“你放屁！谁针对你家的孩了？”四爷爷匆匆地跑了过来，刚好听到爷爷的最后一句话。

爷爷啥都没有说，站起来准备走人。爷爷与书记忙拉着爷爷，口中不停地劝说道，好歹又把爷爷劝住了。

二爷爷上去就给了四爷爷一脚，骂了他一通。

书记对四爷爷说了事情的经过，四爷爷开始还骂骂咧咧的，经过二爷爷与爷爷的打骂，特别是看到爱华低着头抽抽搭搭地在哭泣，也没有了声音。

这件事情已经不是单纯的小孩之间的玩闹了，已经上升到了杀人的地步了，这是谁都兜不住的。

“华，你说。”书记语气很严肃地说道。

“没，没”爱华一边抽泣一边说道，“我就是……抱着夕……她闹……眼睛都睁不开了，想哄她睡……没想到她身上就有印了……”

“你撒谎！”哥哥放也找了过来，怒气冲冲地说道，“夕从来不闹人的，困了就睡，可听话了……你是个坏人，夕都不喜欢你……前几天你还说我家人白养我了……”

哥哥­棒­了！照溪在心里给哥哥鼓掌，比父亲强多了，其间就算是大人吼哥哥，可他依然顶着压力大声说完了。

爱华一直哭哭涕涕的，嘴里一个劲儿地说着“没有没有”，除此之外再无多余的一句话。

书记很无奈，二爷爷与爷爷脸很红，头微微低着，连带着背也有点弯。

书记很为难。他看看爷爷又看看四爷爷。村支书考虑的要多一点，四爷爷家里每年说给村里一千元钱，那些地，河堤，基本都是荒废在那里……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收入，虽然不知道四爷爷家从哪里弄的钱，但是确实的拿到了手里。

村里也因为这件事情对四爷爷家多有改观。村支书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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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退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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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并不能解决问题的，村支书再为难，作为一个村的领导也要拿出一个章程。

天慢慢地黑了，村支书咬咬牙走到爷爷面前。爷爷看着书记的身影，眼中有着失望、了然等一系列复杂的情绪，但是很快地又什么都没有了。

“岁哥……”村支书艰难地开口了。

“好了，你别说了。”爷爷伸手阻止了村支书，“我懂你的意思了。”

“岁哥……”

“你不用多说，我知道你的难处。”爷爷再次打断了村支书的话，“这样吧，我也不让你为难，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岁哥，你有啥尽管提……”

“先别说这么满。”爷爷说道，“你也知道这个校是以前我家的宅……按说捐出去的东西没有再要回来的……我这样说也不是要要回来，毕竟我都拿了上级给的称誉了……只是，我要求，将来有一天，不，是现在开始，它的所有一切还是我来决定……”

“岁哥，你这也不地道了。”村支书不悦地说道，“这也不能……”

“你听我说完。”爷爷说道，“我的意思是，我们捐出去是当校的，如果有一天，你们有了更好的地方，这个我家要收回的……也就是说这个宅还有地的所有权还是属于我们……当然，国家有需要，我们绝对不给国家拖后腿儿，一切以国家的建设为主。”

“你的意思是……”村支书隐隐有点明白了。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爷爷说道，“让村委里给出个件，说明一下。还有，包括我们现有的几处宅也都标明一下，多大，啥样，从哪儿到哪儿都写上，再画上图纸，整理份，我拿一份，村里一份，再找一个人拿一份……我看就那个外乡人和知青吧，让他俩儿合伙做个证……”

照溪听得呆住了：爷爷真是厉害了，父亲如果有爷爷的眼光何愁在以后会混得那样惨？

村支书犹豫了很久终于点了头，只是他又有了新的问题：“他俩儿不合适吧？都是外地的……”

“就是外地的才合适，”爷爷说道，“外地的没有牵扯……这样，全村人都给做个见证，件啥的弄成四份，村一份，我一份，四海与外地人各一份……这样都有个保证。”

村支书想了想答应了。

村里的人现在还是认为这些是人捐的，但是什么的还是属于爷爷他们的，他们并不没有感觉这个所有权和之前的优先权有啥大的区别。所以很多人都爽快地答应了。爷爷趁着这股劲儿飞快地办好了所有事情。

这时候，爱华倒没有出来再闹。爷爷与二爷爷、爷爷正经地生出了隔阂。二爷爷还好一点，爷爷见到爷爷都抬不起头，身体是越来越差了。在这件事情上爷爷被狠狠地伤了心，他似乎不大愿意呆在村里，照溪能看得出来，他更多地开始呆在县里的店里。

爱华到底是为了什么要绑架她，照溪想了很久都没有想通，恶作据？有点过了……家里的人想了很久也没有想通。爷爷生气地把父亲训斥了很久，父亲还不是明白自己错在哪里，不过慑于爷爷的压力认了错。

哥哥倒是对她越来越上心，除了上时基本上都带着她，她不去玩，哥哥也不去。哥哥不去也不让姐姐去。她一急又开始到处祸害村里她看不顺眼的那些人家的家禽家畜。

村里怨声载道，今天不是这户人家说自己的­鸡­被人拔毛了，就是明天那家的狗被人剪了毛……村里怀疑来了疯，开始组织人员进行捕，这一捕还真的出了事情。

这天，爷爷带着照溪与哥哥去归四海家里（姐姐跟着父母亲）≡从上次的事情过后，爷爷要让照溪认给玉秀婶做­干­女儿，玉秀婶很高兴，只是她家掌柜归四海就有些沉默了。爷爷看到后，也不强人所难，放下东西，说了感谢的话就回去了。

第二天时，玉秀婶与归四海上门专门找到爷爷，说明了情况，说他们之前有什么仇家，怕人找来，说如果爷爷不嫌弃的话就私下认就行了。爷爷不是八卦的人，什么都没说就答应了。两家开始慢慢走动起来。

归四海的脸­色­不好看，但是见到爷爷还是笑着招呼，只是谁都看得出来那笑有勉强▲下后寒暄没多久，归四海就切入了正题。

“大，你也听说了吧，你不会也是为这件事儿来找我的吧？”

“啥事儿？”爷爷不解地问道，“我最近都在县里看店，晚上才回来睡，有时都没有回来……你有啥事儿？”

“哦……”归四海舒了一口气，“大，那你今儿个来是？”

“哦，没啥事。就是过来看看……这不是快中秋了吗？你们准备是咋过？”爷爷说道。

“还咋过，”归四海长叹了一口气，“这哪里还有安稳的日哟……”

“这是咋了？”

归四海又叹了一口气，这才把事情慢慢地给爷爷解释清楚。照溪在一边越听是越吃惊：这分明是上一世的情景，只是对象换了一个人，结局出现了重大的变化。

上一世时，归四海看护河堤，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被人暴打一顿，脱光了衣服，直接冻了一夜死了。玉秀婶与孩没有几天也就不见了踪影。

这一世，归四海开始也是看河堤，只是爷爷卖宅时他买了宅，成了村里的人。再加上爷爷捐地，村里又分地，就算了他一份。他跟着村开始种大棚，看父亲跑生意，也开始想着跑生意做生意，后来更是出去看了几次……收麦时爱华的那一场事儿，村里的人的态，归四海也把重心转到了县里……总之，他不再看河堤了。

看河堤的变成了村里的一个老人，老人有儿有女儿，只是感觉闲不住，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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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盗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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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猴……”爷爷迟疑地问道。

小猴就是那个老人的外号。

“死了！”屋里的人都陷入了沉默。

归四海的遭遇在老人身上上演，只是归四海那时是冬天，而这一世变成了夏秋日。

可老人身体毕竟不如归四海，被发现时虽然没有断气，但是也差不多了。老人的孩肯定不依，这与归四海当时没有人管也有了很大的出入。

村里的人都很愤怒，因为最近巡查队相对还是比较勤快的，在天刚亮时就发现了老人，老人当时还没断气，也能说话，说了有几个人，都是谁……是的，老人认出来了那些人，老人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想要逃过一劫，可是人算不如天算。那些人都是隔壁村里的人。

村里对这件事情很重视，之前巡查队的人也发现了有几个小混混老在来转悠，本来就怀疑着。现在一出事，立刻就派人去抓，同时派了人向镇上报了案。那几个人一下被逮个正着，其中还有两个明显的不是本地人。

镇上一审问，就审出了一个惊天的秘密。

原来他们是听说河堤附近那里埋着一个娘娘，是当时逃难时经过这里，生病后被丢下了，丢下了她也是娘娘，还是有很多好物件的。

他们收到消息说，这个地方就在照溪他们村这一段的河堤附近，因此才想着找以前看河堤的问问这些年有没有什么异常情况。谁知道最近村里巡查的紧，他们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下手的机会，他们急了，就找了这个看河堤的……巡查的也看得紧，急中出乱，就没有来得及确认死没死……

镇上感觉事情重大，就报告给了县里。县里又经过追察，了解了这是一个盗墓的团伙。在全国各地盗墓，并且倒卖物。这年代倒卖，大部分都是倒卖到国外去了。

那是通敌卖国啊！县里也觉得受不住，很快的反映到了市里……再到省里……

归四瑚为看了几年河堤的人，这段时间是被人一茬又一茬的上门问话。问题是他根本什么都不知道，还要时时担心事情闹大了被仇人知道找上门。可是又不能拒绝……

“大，你说，这咋办啊？”归四海满脸的发愁，“我这走又走不了……一走就是潜逃了，到时没罪也成有罪了……”

爷爷也发了愁。

照溪倒是知道那个地方在哪里。只是听到他们这样说，也不敢肯定了。前世时也有过墓­茓­出土的事情，只是那个墓­茓­虽然是女的，但是绝对是一个未嫁人的小姐（当然这是听挖墓的人说的）。

墓­茓­很小，听说只放了一个棺木，里面陪葬的也不多，几幅头面而已。还有就是些衣服，绣鞋等。

当时那个墓­茓­是因为长时间下雨被冲出了痕迹，又有野狗在那里乱扒，被调皮的小孩无意中扒开了才发现的……

“大，你们祖上都在这里，有没有啥……”玉秀婶小心地开口问爷爷。

“有啥消息还能轮得到那些小崽？”爷爷没好气地回道。

“我们这不是实在是没办法了吗？”玉秀婶说道，“大，要不您再想想看有没有啥特别的事儿？”

“没啥特别的啊，那时候逃难的人多了去了，谁知道谁啊……这事儿他们不该问那些盗墓的吗？”

“盗墓的主要人员听到动静就跑了，逮住的都是啥都不知道的……唉……”

“那你忍忍吧，过完这段时间就好了。”爷爷劝说道。

“那也只能这样了。”

爷爷带着照溪与哥哥回到家里，家里竟然有人在等着。

村支书看到爷爷回来马上过来介绍道，“岁哥，这是省里的特派员……这是市里的……这是县里的……”

爷爷不解地一一打了招呼。

村支书直接对爷爷说道：“是这样的，岁哥。村里最近不是破获了一个盗墓的吗……想向你了解下情况。”

“向我了解情况？”爷爷有点不高兴了，“我能知道啥情况？”

“是这样的，老人家。”省里的人很和蔼地说道，“你们祖上不是这里的吗？有没有听说什么特别的事情？”

话语和归四海的很像。爷爷叹了口气：“我是真不知道那有啥特别的事儿……同志，你想啊，当时都逃难呢，每天都有那么多人来去的……说句不好听的，我家人还逃过呢……哪儿有心管别人啊……”

“老人家再好好想想，你小时候有没有听大人说过什么？”省里的人又积地诱导爷爷。

爷爷实在头大，但是不说出什么来，这些人是不会甘心地就这么走的。

爷爷只好敷衍地说道：“好好，我好好想想，想到了就和你们说。”

“好的好的，那老人家好好想啊。”省里的人倒也没有为难爷爷，“这几天我们就住在老人家家里吧……好，就这样定了。”

……

接下来几天，那几个人包括村支书前后跟着爷爷。爷爷气得是没脾气，人家又没有怎么着，总不能撵人吧？

村里的人看见了都羡慕起爷爷来，以为爷爷进入了上层的圈，都有意无意地过来和爷爷说几句话。上面的领导也都很和善，不但没有发火，还时不时地和村里的人说上几句话，把村里的人美得走都带风。

“老人家，听说这些原来都是你们家的地方？”上面的领导在爷爷去看地时，随口问道。

“嗯，是啊。”爷爷也随口说道，“这一块都是。”

“老人家的祖上很了不起啊，”省里的人感叹道，“在国家建设时还捐出来给国家，真是了不起啊。”

“您过奖了过奖了，这都是应该的。”

“老人家觉悟很高啊。”省里的人打着官腔，“听说还包了河堤？”

包河堤？这不是爱华他们家吗？

“包河堤？”爷爷奇怪地说道，“那不是我们家，是另一户人家。”

“哦，是哪一户人家？”

“就是那一户，诺，从那边数第家，灰白墙的那家。”爷爷指给他们看。

“哦，老人家和他们熟吗？”

爷爷摇摇头，说道：“有些矛盾，你们有啥事儿的话最好找书记带你们上门。”

随后省里的人不再问什么，都是些闲聊。

照溪听到包河堤开始就陷入了沉思：爱华他们家包河堤……是不是一开始她就想错了呢，他们家并不是要开什么农家乐，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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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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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溪觉得自己真相了。

爱华搞大棚种植是挣了些钱，可是谁又不是傻，挣一点钱就扔给村里了。虽然包河堤那一万元在后来是不算什么，可是现在是什么时候，有个万元户村里都光荣啊。

她包了河堤就闲置在那里，明显的变化就是不让人在附近活动了……她越是这样想越是觉得一切都很可疑。

既然可疑就要给她搞点破坏。照溪内心深处的小恶魔­阴­­阴­的笑着，她对给爱华添堵是一点压力都没有。

照溪现在已经会走了，并且在她不懈的努力下走得很稳。这时候的天气正好，照溪穿着整齐地跟着爷爷与各方领导。

哥哥星期了，姐姐最近也是在家里，照溪与哥哥都出来，没道理姐姐会在家里，他们一行人一起在田间走着。

没多大会儿，在照溪的有意引导下，走到了那片墓地附近。这其中姐姐的作用是大的，每次照溪还没有什么表示，姐姐不是看到了花就是看到了草跑了过去，就算是一口烂井姐姐也很有兴趣去看的。就算是被哥哥拉住了，又被大人训了一顿，热情依然不减。

照溪装作很累的样不走了。哥哥看她这样，和爷爷打了声招呼就停了下来陪着她。姐姐四下转悠着，摘那些野果或者小花。

照溪自己也已经会摘了，她坐了一会儿也装作跟着哥哥他们的样去摘东西。

这里，这时候还有一个大坑，坑里现在还都是水，周围是地，不过是开出来的荒地，依着河堤长的都是树，树都很粗。照溪不知道这是后来人种的还是之前有的，但是这个地方草深得都会把她给埋在里面。

小的时候，她都不敢往这里面来。虽然调皮的小孩经常从里面摘到漂亮的花与好吃的野果，偶尔还能逮到小兔什么的。

事有凑巧，刚刚好一只兔从那里探了一下头。照溪本来一直在关注着，猛地一下被吓了一跳，她装做吓住了哇哇地叫着扑到哥哥身上。

哥哥接住了她，顺着她的方向看去，自然是只看到了乱动的草。姐姐也吓了一跳，她跳起来就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大哭着喊着爷爷与哥哥，声音都变了。

照溪开始还不觉得有什么，慢慢的出不对来了：姐姐肯定是见到什么东西了。

“昭儿，咋了咋了？”爷爷慌张地跑过来抱住了姐姐，一连声地问道。

“长……长虫……”姐姐的哭着说道。

“不怕啊，”爷爷哄着姐姐，“一会儿逮着炖着吃了它……好了，不哭了，看，把夕都吓哭了……”

“你们这里还有蛇？”那一群中的一个问村支书，“有人逮过吗？”

“草堆不都容易长吗？都不大，一般也就竹杆儿粗……谁逮它­干­啥？家里有还都给放了呢。”村支书说道。

“哦，那我。”那人说着就要过去。

村支书忙拉住了，劝说着，那人就是不听。原来这个人之前就是捕蛇的……自从分到省里，很久没有逮过蛇了，听说这里有蛇，手痒痒得不行。

省领导看他那样，笑着让他去了。

爷爷哄完了姐姐又哄照溪，照溪拉着哥哥就是不松手。开玩笑，这里这么深的草，出来个什么她的小命绝对完了。反正那个墓地就在这一块，先拉着哥哥再想办法。

那个人不大一会儿就逮到一只回来了，姐姐与哥哥都很害怕，藏在爷爷身后偷偷地看。

“呀，这么大一条……”众人都惊叹道。

“是啊，我也没想到有这么大，都有小孩手臂粗了……”那个人也说道，“小孩咋逃过来的？”

本来那人只是随口一说，都没当回事。哥哥这时却忽然开口了：“昭儿不是被它吓的，是夕吓着了，叫喊呢，昭儿也被吓回来了。”

“哦——”众人恍然大悟。

“夕被啥吓着了？”爷爷问道，“快喊喊。”

“那儿，”哥哥用手指了指对面的河坡那里，“刚我看到有红影闪过去……”

“别乱说！”爷爷斥责哥哥。

“没有没有，”姐姐大声说道，“我也看见了。”

“小孩儿乱说啥……”

爷爷还要再训，被那群人中的一个拦住了：“老人家别怪孩，孩小知道啥……哎，老人家，那里是­干­什么的……好像就是有什么东西……我们去那里看看……”

“那里……一般是没成活的小孩的地方……”

那些人听到爷爷如此说停下了脚步，那个省里的很和蔼的领导轻声问道：“是从啥时候都安在那里的？”

“不知道是啥时候，”爷爷说道，“我小时候就是这样……我们村儿的人都知道啊，是吧，书记？”

“是啊，那里一直就那样儿，谁也没想过是啥时候开始的……”村支书附和道。

那些人对视了一眼，又一个人问道：“这些坟头都是谁家的？”

村支书想了想摇了摇头看向爷爷，爷爷说道：“那是以前的……当时战争……后来有主的都移走了，剩下的没主的，村里统一给掩埋……”

“不对啊，岁哥，村开荒时平的不是在村前面吗？”村支书疑问道。

“那里是后来大家整理出来的一个之前的万人坑……”爷爷说道，“这个更早……掩埋时出现了事故……村当时还请人给看了看，说是这几个不能动，至于为啥不能动，我也不知道……后来这里人就来得少了，听说有孩见到这里有兔进出……”

“有蛇有兔？”那群人听了爷爷的话后，眼睛发亮，“老人家，是不是这里就是……”

“不知道。”爷爷很­干­脆地摇摇头，“不过以前倒是听人说，这些坟有的被掏空了，有人见到有兔啊猫啊的从里面跑出来。”

“那就没错了。”那群人中有人开口道，“老人家，你知道是哪个坟吗？”

“就是这边这几个……你们要小心点啊，兔还没什么，其它的……”爷爷劝说道。

“没事的，老人家，我们都带了很多人的，还都是专业的……”

“你们办事儿时一定要选个日先烧些纸啊。”爷爷想了想又叮嘱道。

那些人哈哈大笑着说会给爷爷记一功的，然后就让村支书送爷爷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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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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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事情就不是照溪他们家能参与得了的。爷爷又恢复了正常的生活。

村里的河堤附近都被围了起来，还来了武装部队进行戒严。整个县都被惊动起来了，纷纷跑到这里看个究竟，只是村里的人都不能随意进出了，县里的人到河的那边就不让过来了。

爷爷嫌事情麻烦，就收拾了一下和­奶­­奶­住在了店里（另一处新房是母亲与父亲在住）。姐姐闹着要和母亲睡在一起，照溪没有闹，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闹，从回来开始和母亲相处的日几乎是屈指可数的，母亲对她也不是亲近，她不知道是闹正常还是不闹正常顺其自然吧。

可能一个人的­精­力真的是有限的，母亲忙事业，忙工作，还要照顾姐姐，再也分不出­精­力来照顾她了。照溪有时候想，如果弟弟出生了的话，母亲会怎么办？姐姐闹人，她舍不下（母亲原话），弟弟是期盼已久的，她会如何呢？不过这些也只是她一个人无聊的时候想想而已，想过就算了。

“夕，你在­干­啥？”哥哥是跟着爷爷­奶­­奶­住的，所以她与哥哥的相处会多一些。

照溪抬头对着哥哥送上灿烂的笑脸，又低下头继续画衣服。是的，画衣服，画这些店里的衣服。这时候的衣服不能说是土，只是这时候的衣服还不敢大肆的变革，也没有后世的那种高超的机器绣花与印花，所以和后来的有很大不同。

不过照溪倒是挺喜欢的，这些衣服简单好画，她现在刚能拿着笔，画的时候长了就会手酸。所以不能画复杂的。

“夕画画呢，真好看。”哥哥看到照溪对他笑灿烂，心情也愉悦地夸赞道。

照溪脸不禁红了：这些画她自己看着都觉得惨不忍睹，那些掌握不好的线条，拐得她自己差点都看不出是什么，哥哥竟然夸赞得很诚心。

“夕，光会画画可不好，哥哥教你写字吧？”哥哥几乎每天都会这样问她。

照溪抬起头，凑到哥哥脸上亲了一下，又低头继续进行鬼画符。多练练总是好的。就算是不好，但是记录下这些衣服的变迁，等自己能掌握好笔的时候再修改也是不错的。

“爷，别人家的孩都会说话了，夕为啥还是不会说话？”哥哥看照溪不理他，有点伤心地问爷爷。

别人家的孩都会说话了吗？现在自己有多大？

照溪这才惊醒起来，这过的话家人肯定又要去医院折腾一次，别刚刚有点起­色­的家庭再……

“有人说话早，有人说话晚，”爷爷说道，“少才，你好好教夕，夕就会说话了，还会喊你哥哥了。”

“真的？”哥哥的声音充满了欢喜，“她会喊我？我和她说话她也会和我说？”

“是啊，现在夕已经能听懂你说话了……你看，你喊她她就会抬头看你。”

“是吗？”哥哥向照溪证实似的喊道，“夕？”

照溪在心里翻个白眼，可是还是很给面的抬起头冲哥哥笑了一下。哥哥发出了欢呼声。

照溪很无奈，之前不是一直都是这样的吗？我要会喊你时，你岂不是要高兴得晕过去？

照溪忽然坏心眼地冲哥哥喊道：“！%￥@*amp%@#%…”她愣了一下，再次开口道，“#￥%……”

照溪头一下蒙了，这是怎么回事？自己不是会说话吗？为什么现在说不成了？她想了很久终于明白了：原来一切还是要重新再说，记忆里她会，身体可是不会，舌头可是还不听使唤……天下果然没有白吃的午餐啊！她自己又自大的很，想当然的以为自己会，谁知道……她是一点都没有啊……

她反应过来后立刻去看爷爷与哥哥，怕自己的异常再让他们担心。她看到哥哥和爷爷都沉浸在她能听懂话的喜悦中，根本没有发现她刚刚有什么不同。

照溪不禁感叹，这就是亲人啊，只会记得你的优点，而忽略过你的缺

“爹，我娘说让你出来把这些碎布给卖了。”姑姑在外间喊着爷爷。

爷爷应了一声就出去了，照溪听到了也巴巴地跟着去了外间，要挑些好的布料，死死地拽着不松手，那样爷爷就不会卖了。

哥哥看到照溪出去了，也跟了上去。他要护妹妹的。

爷爷与姑姑在收拾那些订做衣服绞下来的碎布，照溪一下就扑了上去，扬起了一阵的布屑，呛得她直打喷嚏。

爷爷与二姑姑都笑了起来，哥哥忙跑上去把她从布堆里抱了出来。大家都以为照溪是在玩呢，哥哥还抱着她劝说道：“夕，这些是废的布，不要了，脏……看，这都弄了一身的土了。”

照溪一时不察被抱了起来，又打算再扑过去，哥哥紧紧地拉住了她：“夕，不玩那啊。”

我才不是玩呢，我要，我要……唉，算了吧。

照溪看看这个样，估计是没什么希望了，就挣扎着指着门外，外面收破烂的车在呢，上面堆得多的都是些书籍，小物件，当然也有大物件，只是照溪觉得她相中了家人也不会买的。还是淘些小物件过过­干­瘾吧。

哥哥抱着她走到外面远远的看那些收上来的所谓的破烂。照溪再一次的感谢起重生大神：重生了，她那近一千的高近视完全没有了，现在的视力杠杠的2.0啊。她能很清晰地看到收破烂的车上都是些什么。

咦？那是康熙字典吗？好了，前世时就看上了一本，要十块，当时她身上仅有十元钱，买不起，心痛了很久，这次定要拿下……再看看有其他的宝贝没有……这个是字帖吗？也拿下……那个是……

照溪恨不得把人家的车都给盘下来，可看到爷爷与二姑姑收拾的对他们来说的破布，心疼得直流血……

照溪长伸着胳膊向着自己看中的那些东西，哥哥问了半天，试了半天才明白照溪的意思。他看看那些东西为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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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买破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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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了，少才，夕闹啥呢？”爷爷收拾妥当，让收破烂的过称，出来就看到哥哥为难的脸。

“爷，夕……”哥哥顿了一下，改口道，“我想要那本书，还有那本字帖……那个小铜镜……”

“你要那个­干­啥？”爷爷随口问了下。

哥哥支支吾吾地说道：“爷，那个，是书……”

爷爷本来没放心上，一听哥哥话语支吾，扭头看了看哥哥，又看了看夕举着的手，明白了。他笑着说哥哥：“是夕在闹吧……好了，我知道了。”

爷爷先是问卖破烂的那些书什么的也要吗，又问怎么收，卖破烂的以为爷爷要卖，一一的说了。这时爷爷才提出买，给了两倍的钱。

照溪觉得爷爷真是对事情看得很透。她记得前世的时候有一次也是想要买那些走街串巷的小货郎的东西，那时候的东西几乎都能用鞋底啊，破衣服之类的换。当时她很喜欢一个小戒指，小小的黑黑的，一点也不出眼，但是不知道怎么她就喜欢上了，她拿着舍不得放下。母亲看到她喜欢，问多少钱，想要买来给她。小货郎也看出来了她很喜欢，说了一大堆什么什么的来历，最后才说要元钱。

那时候的小饰，五角钱都算是贵的。母亲也知道那个小货郎的想法，开始时还有耐心地与小货郎还还价，可是小货郎一直不松口，母亲没有耐心了，从照溪手里拿过了那个戒指扔给了那个小货郎。

照溪记得自己当时是哭了吧，她记不清了，只记得自己低着头揉眼睛，父亲声音严厉地训斥她让她回家，母亲嘀咕着说那不值钱，以后买好的……她看着小货郎的货架模糊着走远，抹抹眼睛回了家……

“这哪儿值那么多钱啊，你才多少收的啊，我们都给你两倍了，你还不知足？”二姑姑不乐意地说着收破烂的。

看来什么时候都一样，这些事情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情况重复着上演。

这个收破烂的也看到了哥哥与照溪的互动，还有哥哥向爷爷开口要东西。所以他死死地咬着价钱就是不松口。

照溪以为爷爷也会像父亲那样训斥她一顿或者直接不买了。她已经做好了失去的准备，她也盘算好了，这时候废收购站的好东西肯定不少，那里绝对比后来的古玩街有看头，等等会说话了可以拐着哥哥去淘宝……

“好了，一块钱，这些东西我都要了，要不你还留着，要不我去其他地方看看。”爷爷语气平淡态很坚决地说道。

这时候还不是后世，这时候的工资也就二十块钱，爷爷给的这个价钱都倍要多了。那个收破烂的看到这个样，点头同意了爷爷的要求。照溪看到他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这四倍的价钱了，是她她会也高兴的笑出来的。后来她才明白她对这个时候的物价还是不了解的，那不是四倍而是五六倍。

那个人给爷爷东西的时候忽然从上面带出来了几张东西，照溪隐约看到好像是邮票，心里立刻想到了发大财的猴票，不过就算是不是，看看这个时候的邮票，收藏起来也是很有纪念意义的。她指示着哥哥上前拾起来。

哥哥捡起来没有看就给了她，她大吃一惊：这竟然是民国时期的邮票，上面有孙中山的头像，还有几个不认识的，估计也是那时期的吧……她忙冲着哥哥晃了晃手里的邮票，示意哥哥再去上面找找。

爷爷刚好回头看到了，对收破烂的人说道：“这种花花的带人头的还有没有……像这样的也中……有没有一块儿送给俺吧，当个添头。”

收破烂的抬眼看了一下，不知道是不知道这个是什么东西，还是这个年代的人还在忌讳这个。他什么都没有说直接向那堆东西里翻了翻……还真给他又找出了几张，有大张有小张，在一本书里夹着，可能是因为上颠簸又加上被翻得厉害给颠出来了。

照溪高兴得合不蚂，其他的价值她不知道，但是猴票还真有几张，这以后可能卖大价钱的。

“老哥啊，你要这­干­啥？”收破烂的人问爷爷，大概觉得爷爷为了让小孩高兴花这么多钱，实在是有点傻。

“小孩儿正在上，不但语数，还有画画……家里是啥都没有，正准备去买呢。”

收破烂的听了爷爷的话恍然大悟，说道：“我记得好像收的有一本画册……我给你找找……”

收破烂的翻了一通拿出了一本一看就知道很有年头的书册。

爷爷伸手接了过来，说道：“这书可有些年头了啊，说不定是古董呢。”

“老哥，你就别笑话人了，古董谁舍得卖啊……能有这些的一般都是读书人……都藏了这么久了，谁舍得拿出来啊，不怕招祸啊……”收破烂的一边说着一边收拾着东西，装好之后临走时忽然又想到了什么，转身看着爷爷。

爷爷奇怪地问道：“你还有啥事儿？”

“没有没有，”那个人说着又快走了两步，凑到爷爷身边小声说道，“老哥啊，你也别介意，我是想着……想着，你不是两个孩吗？孩上都要书啥的……到时我碰上了都给你带过来……你看中不中？”

爷爷回头看了看照溪与她的哥哥，她的哥哥倒没有什么，照溪正眼神发亮地盯着这些破烂玩意儿呢……至于书籍……爷爷考虑得有点远，现在又让上了，还恢复了高考，是不是以后就不会再有……爷爷想起了他的父亲那一屋被火烧得净光的书……

爷爷点了点头，不过拉着收破烂的小声说道：“你可不能告诉别人。”

“你就放心吧，告诉别人我也摘不­干­净啊。”

“那价钱……”

“老哥，你就放心吧，这绝对给你便宜……呵呵呵，今天不是第一次打交道吗……好了好了，就这样说定了，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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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少立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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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溪这几天有点心慌慌的，她不知道是为什么，就是莫名的觉得很烦燥。她想她是不是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比如前世发生了重大事件，对她的家里造成了很深的影响……她努力地回想，常常一坐就是一天，可是……

“夕，咋了？这几天一直呆呆的？”爷爷与哥哥都注意到了她的反常，都有点发愁了。

“夕是不是哪儿又不得劲了？”爷爷说道，“会不会发烧了，吧？”

照溪的异常爷爷肯定会告诉父母亲的，母亲上班顾不上，父亲说道：“要不先量量体温吧，等晚上红梅回来让红梅看看。”

母亲？医生？照溪觉得自己抓住了点什么，但还是想不起来。

父亲拿出体温计，放进照溪的胳膊弯儿里，照溪很配合地量体温。温计这个东西前世家里一直都没有断过，照溪不知道是因为母亲是卫生员的缘故还是自己从小身体不好的缘故，或者二者皆有？

“爹，”父亲也奇怪了，“夕咋一点都不闹啊，我看人家的小孩一有点啥都闹得天翻……昭儿也是……”

爷爷看了父亲一眼，说道：“少才不也不闹吗？”

“少才是……”父亲话说了一半就不再吭声了。

爷爷又看了父亲一眼：“你也想到了吧……唉，都说孩啥都不知道，咋不知道啊……夕她从小也不是这样儿的，可……她心里知道，她哭，她闹是不会有人理她的……”

“爹，少才是大了，从小又……夕可是一直在咱家……哪儿有那个……爹你想多了，她知道啥？”父亲不以为意地说道。

爷爷叹了口气不再说话，上前把温计从照溪的腋下取出来看了看：“不烧，今儿个晚上让红梅回来看看吧……就怕是其它地方的毛病。”

父亲点头答应了。母亲晚上带着简易的工具给照溪做了简单的检查，然后对着爷爷与父亲说道：“没啥儿，就是喉咙有点发炎，她可能有点上火。”

“喉咙发炎不是会发烧吗？”爷爷奇怪地问道，“她没有啊，不过一直没有­精­神是真的。”

“嗯，”母亲说道，“可能是天冷了烧没起来吧……先打一针。”

什么？照溪大吃一惊，自己小时候就是这样过的？动不动就打针？这不就是没点­精­神吗？

照溪还没来得及抗议就被母亲趴着放到床上，扒了衣服，ρi股上感觉一痛……针已经挨上了。照溪张了张嘴，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算了吧，已经打完了，再嚎……她也做不出来。

“大，小孩儿咋不哭啊？”母亲奇怪地问道。

爷爷看了母亲一眼，没有说话。母亲有些微的不满，父亲忙拉了母亲一下。母亲很不解地看了看父亲，不过没有再问了。

“小孩儿不得劲儿了，今儿个你俩儿搂着她睡吧。”爷爷开口道，“夜里要是有啥的，红梅你也好赶紧给打一针先缓缓好送医院。”

“爹，小孩儿一直都是跟着你和我娘的……”父亲说道，“这一下换人搂着睡……会不会不习惯？”

爷爷有点生气了，口气不善地对父母亲说道：“不习惯？一直在这儿就习惯？哪儿不是习惯来的？”

母亲被爷爷弄蒙了，她不知道爷爷怎么突然发了那么大的火。她感觉自己也很生气。母亲比前世的变化很大，有了哥哥母亲变了后来母亲又有了事业，虽然她还是做低伏小的，但是绝对不再是以前的那种逆来顺受、受欺负的小媳­妇­的样了。她现在觉得爷爷与­奶­­奶­不想给带小孩儿了，没事找事。

“不是，大，”母亲说道，“夕她就没去过那个家……”

“爹，我也是想着是这样，”父亲也帮腔道，“夕她就开始时去了一回，还不到半天就回来了……这不是想着她不得劲了，万一认生……”

“认啥生？”爷爷一听火气更旺了，“你俩是她爹娘！”

“爹……”

“好了好了，”爷爷打断了父亲的话，“你俩不愿意带走就算了……把药留下吧。”

母亲想和爷爷争论几句，被父亲拉住了。

父亲和爷爷解释道：“爹，红梅这几天也有些不舒服……也怕过给小孩儿……”

“那昭儿呢？也送过来吧。”

“昭儿不是闹得厉害吗？她不过来。”父亲说道。

爷爷看了看父母亲，不再说话。

照溪打完针不大一会儿就睡熟了。她不都不知道父母亲什么时候走的。等她被饿醒时听到了爷爷的声音。

“……少才，你要好好习，就算是得不好，也不要灰心，要坚持下去……”

哥哥有点无奈的声音传来：“爷，今儿个这话你都说了好几遍了……我会好好的，将来我还要上大，上北大清华呢。”

“那就好，以后我家也能出一个进士了……哈哈哈，到时候我也有脸去见祖宗了……”

原来这一直是爷爷的心结。照溪忽然有些庆幸，庆幸前世爷爷去得早。要不，爷爷看到她肆意地践踏自己的业，明明有能力考得好点的，却为了和父母亲做对故意破罐破摔时该有多难过。

“爷，你喝多了，睡吧。”哥哥小大人似的劝爷爷。

咦，­奶­­奶­哪儿去了？怎么不管爷爷？

“嗯嗯……”爷爷无意识地应着，“少才啊，我说的你要记得啊……夕她和你差不多的……你以后要好好照顾她……”

照顾？照溪有些纳闷，她要哪门的照顾，怎么看她怎么也是最省力的那一个吧？

“我肯定会照顾好夕的，”哥哥说得一点都不敷衍，“她恁么呆，我不好好看着不是被人欺负了吗……爷，这个不用你说的……”

“不是的，”爷爷的声音又清晰起来，“夕和昭儿你都要看顾着，因为你是哥哥……不过夕不会闹不会要……你不能因为她不要不闹，乖乖的听话就，就想不到她……”

照溪的泪一下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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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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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爷爷声音低低地喊着爷爷。

爷爷站在院门的走廊下，肩头上有着一层薄薄的雪花，上半身的衣服已经被雪融得湿了。他的脸­色­更显苍白，气­色­更差，看着比爷爷还要苍老。他站在那里，脚不自在地挪了挪，又放回了原地。

“你来­干­啥？”爷爷冷淡地问道。

“大哥，”爷爷再也没有了当初责备父亲提醒父亲时的那种气，他喃喃地说道，“大哥，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俺大……”

爷爷看着爷爷沉默着，没有打断也没有接话。爷爷更尴尬了，声音越来越小。爷爷终归不是心狠的人，虽然冷淡但是还是转身进了屋，解了爷爷的尴尬。

“你有啥事儿就直说吧，”爷爷不客气地说道，“我这儿事多……关于你家老的就不要说了？”

“你知道了？”爷爷吃惊地说道，“不是说怕影响不好不让传吗？这都传到你这儿了？”

“啥？”爷爷这样一说爷爷倒是起了好奇心。

“不就是他家的那个最小的，偷了国家的东西……”

“啥？”爷爷惊得站了起来，“他竟然敢……”

“可不咋地？”爷爷说道，“从小被娘给宠坏了。”

这倒底说的是谁？爱华竟然敢偷国家的东西？她不要命了，这可不是后来啊……就算是再过几十年偷国家的东西罪名也是不小的……被娘宠坏？那应该是四爷爷了，父女档的？

“这事儿弄得我和二哥都在村儿里抬不起头来，走到哪儿都被人指指点点的……老二也想像大哥你一样搬到县里……”

爷爷皱着眉头还在想，也没有听清爷爷具体说的是什么。照溪也在发愁，这一世的走向歪曲得都不知道是什么样了，如果现在告诉她，世界末日来了，她想她也会很镇定地接受的。

不过，这件事情怎么处理的？如果能一下解决掉爱华，那简直好了。爷爷也很关心这个问题，问爷爷。

“不知道，”爷爷说道，“就连老四他家有这个事儿还只有村委里的人知道……上面只说是开发，了解情况，就把人带走了。”

“爱华没带走吧？”爷爷忽然问道。

爷爷点点头。

爷爷恍然地点点头，说道：“我说你今儿个咋过来了，原来是找我说情的吧。”

爷爷苍白的脸一下变得通红：“大哥，你别这样儿想我……”在看到爷爷明显不信的表情后，爷爷的眼圈也红了，“大哥，是，爱华是让我过来找你，想让你找找人拉关系。可我没答应啊，我来找你是另外有事儿的……”

爷爷不说话，看着爷爷良久。

爷爷急了：“真的，大哥……我是真的……我知道我这几次让你伤透了心，我也知道我不是东西……我老了啊……”爷爷说着哭了起来，“我还能有几天活头啊……大哥，你真的要进到土里才肯原谅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