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给我们完成的这一工作是个什么鬼差使?"将军说,"在所有的地方,不论是在街上还是在咖啡馆里,我一看见人们的面孔,马上就情不自禁地琢磨起来:这些人的脑颅是怎么长的?有几天,我看见人的肩膀上面长的不是头,而是脑颅。真见鬼,这是怎么回事,嗯?"
"请原谅,您喝得有点多了。"神甫以充满人情味的音调说道,抬起他那灰眼睛打量将军。顷刻间,将军觉得神甫眼睛的颜色就像大厅一端的电视机的荧光屏一样。好像一个从来不使用的电视机,他在思忖。或者说得好听一点,就像老是接收同一种、完全弄不明白的节目的屏幕一样。
他向活动在手指中间的白白的酒杯瞅了一会儿。
"照你说,我该怎么办?"将军以一种急赤白脸的腔调说,"您劝我怎么干?难道我需要拿个照相机,拍一些照片,回国以后好给老婆看?或者带一本日记,记些奇闻怪事?啊?您说说看,怎么办?"
"这种事我是啥也说不出来,我只是想说,您好像有点喝多了。"
"可我很奇怪,您一点也不喝。我甚至觉得奇怪极了。"
"我从来不喝这种酒精一般凶的白酒。"神甫说。
"尽管如此,我还是觉得奇怪,现在您为什么不开始喝?每天晚上都应当像我这样喝,以便把白天看见的事情忘掉。"
"我为什么应该把白天看见的东西忘掉?"神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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