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又上了路。鹅毛细雨淅淅沥沥地下着,在几个条件恶劣、村庄稀少的地方,他们已经逗留几个星期了。小轿车开在前面,拉着工具和公用局工人的卡车,尾随在后头。身穿用粗毛料制作的瘦瘦的黑色衣服的农民,不时地从路上经过。他们徒步骑马或乘卡车,到不同的地方去。将军苦苦地思索,在这些战斗中,反对者们曾采用了什么样的战术;抑或说是采用了人民制定的战术。
在一个小镇中心附近的木板房里,有人在卖报纸。人们聚在小窗户前面,有的站着读报,有的一边翻着报纸,一边朝别处走去。
"阿尔巴尼亚人民是一种很爱看报的人民。"将军说。
神甫在他的座位上动了动身子。
"这说明,因为他们是一个被敌对势力包围的国家,所以大家都看报。"
"一个如此小的穷国,处在封锁之中……真奇怪!"
"他们很难顶得住这种封锁!"
"这种人民可真见鬼!"将军说,"不过,从情况来看,压力是压不垮他们的,也许好事反倒能打倒他们。"
神甫笑了。
"您为什么笑?"
"因为您现在讲话,不像是个将军。倒是像个哲学家。"
将军望着雾中阴郁而惨淡的风景。光秃秃的山丘,一片片大大小小的石头,遮掩了大地。他觉得一种巨大的失败感侵入了他的心。一连两周,他看到的总是这样一些岩石嶙峋的山丘。他感到,在这些光秃秃的山丘里,隐藏着一种悲剧性的东西。
"这是一个悲剧性的国家。"将军说,"连人们的衣着都带有悲剧性。您瞧瞧那些土里土气的黑坎肩、女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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