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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十一月的时候,天气慢慢地­阴­冷起来。

小贤也似乎因为即将要离开心情愈发变得郁闷,每天回家都是抱着我坐沙发上,什么话也不说,她总是喜欢把头放在我胸口,我的心脏因为年轻而健康地跳动着,那里装载着对她所有的爱,可是她也明白,这颗心现在已却无力去承载我的爱了。

小贤,我们去博物馆看看好吗?我问她。

博物馆?

是啊,去看看吧,民族的历史。

好,什么时候?

周六如何?

好。她点点头,仍然把头靠在我胸口。我怜惜地摸着她瘦削的肩膀,感觉自己是那么的孱弱,无力去承担起她的幸福。

周六的天气格外晴朗,空气也因为昨天的雨而分外清新。

我最喜欢的是越王剑,不是因为勾践的卧薪尝胆,当然,我想潜意识里还是有的。那剑很宽很长,是青铜所铸,剑锋是没有了,但是斑斑锈迹却让人感叹它的历史,这可是战国时期的武器啊。

小贤对这些不是很感兴趣,她对­色­彩感兴趣,所以她喜欢那把吴王剑,因为那上面有古朴的花纹,虽然历史悠久但是剑身上还能看到彩­色­的图案,而且这剑看上去也没有越王剑那般凝重。

我们都喜欢的是一个叫子仲姜盘的东西,春秋时的观赏品,是个大圆盘,不但­色­彩艳丽,而且里面的动物都是成对角出现,有鸟,有鱼,有蛙,有龙,更奇的是,它们都是可以三百六十度旋转,上面的注释说这是春秋时期青铜制造工艺的­精­湛表现。

看完青铜我们又去看了玉石,看了字画,二王的作品自然是围观了很多书法爱好者,但是我对一个清朝的文人写的小楷喜欢的很,可惜我毛笔字写的太差,看到那副字的时候真想能拥有副临摹的赝品也好。

最后去看了民族服饰,花花绿绿的布满整个一层展厅,好象五十六个民族的服饰都有展示,小贤在每一种服饰前都要留影,我不知道她这样做是为什么,因为有些衣服看起来很是奇怪,剪裁粗糙,颜­色­搭配的­色­差也很大,对人的视觉真是种冲击,还有那些黑­色­塑料模特,象是看木乃伊出土,眼神有点吓人。

当欠参观完最后一个展厅时,我们也累了,就走进旁边的咖啡厅里去休息。

谢谢你带我来到这里看到历史。小贤坐下后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谢什么,带你散心而已。我笑着扳弄着指关节。

以前想到文物就感觉那是商人拍卖的东西,现在看了,知道文物就是历史,一部活生生的历史,它们是我们祖辈智慧的结晶,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多历史悠久的文物被保存下来了。

这里还不算多,我想首都博物馆会更多的。

你是不想让我忘记历史吗?

不,我想让你为自己是个中国人而骄傲,无论你在哪里!

我会的。

我低头喝着咖啡,也许是因为这个咖啡厅设在博物馆缘故吧,背景音乐竟然是凄美而缠绵的中国名曲——小提琴协奏曲《梁祝》,此刻,也在诠释着我们中国式隐忍含蓄的爱情。

我走了,你怎么办?小贤又提起这个老话题。

你走了我再决定。

你没想过吗?

没有。

你骗我。

你希望我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她说完就无奈地笑着摇着头,低头看她的咖啡。

对了,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我问她。

没想过。她端起了咖啡,没有看我。

我们都低头想着心事。这里好安静。

小贤的手机在桌面上跳动起来,因为她把手机设置成了震动。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一听到她说英语就心乱如麻,我不由得攥紧我的拳头,轻轻撞击着桌面以克制住己的不安情绪。

小贤已经走出去讲电话了,我仍然机械的是敲着桌面。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的大度了,我竟然看着她离开我而笑着祝福她,每次我想说的是留下来吧我爱你,但是说出口的时候就成了走吧好好生活吧。

小贤回来的时候,看到我面­色­沉重的机械动作,于是把手放在我的拳头上。我抬起头看着她,我的眼里全是泪水,为了不使它们落下,我挣脱她的手,起身去洗手间。

用凉水冲冲脸,我的情绪感觉振奋了一点,刚才的心慌也消失了,我用手指梳理好被水打湿的头发,慢慢走回去。

我们回去吧。小贤说。她没有抬头。

好。我刚坐下听到这话又站了起来。

走出博物馆才发现外面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霏霏小雨,我们没有打伞,互相挽着手在雨中穿行。

我记得小时候下雨,你总是喜欢拿你的衣服遮在我头上。我仰面接受着雨丝的亲吻。

好像是的哦,我比你大啊。

我笑了。从来没有想过的问题,小贤大我三岁。

岁月真是不饶人,转眼。我都30了。小贤看着我说。

但你看起来真的很年轻啊。我用手抹去了脸上的雨水。

再过几年看着就老了。

不会,你看你妈多年轻啊。

幼幼,如果我变成老太婆了,你还会这么喜欢我吗?

那我变成老太婆了,你会喜欢我吗?

我们都哈哈大笑起来,难以想象我们白发苍苍时在雨中散步的样子。

阿姨,买枝花吧?一个小女孩怯怯地递上一枝玫瑰花,也许是天冷下雨,小孩的身体似乎在瑟瑟发抖,我们顿起了怜悯之心。

我笑着接过那花,递给小贤,付了钱给那个小孩,拍拍她的小脑袋。

小孩羞涩地说了句谢谢就转身跑了,看她的背影,是欢快的。

我们走过广场,站在的士招停站等车,有些行人看到小贤和我挽着手拿着玫瑰花,意味深长地打量着我们。我笑着问她:介意吗?

她摇摇头。

坐在车上,小贤说:如果能一生在一起,我天天拿着玫瑰花站你身边都会很开心!

司机听到这句话,从后视镜里我看到他笑了一下,伸手打开收音机,也许他想制造点声音,为了让我们更加自由的谈话。

但是我们没有说话,因为我不知道说什么。小贤似乎有点疲惫,靠着我闭着眼睛休息。看着她的睫毛在轻微的抖动,我很想亲吻一下,但是,这不是在家里,我们都不太习惯在公共场合表现得太亲昵。

十一月中旬,小贤将在下个月离开公司的消息传了出去。

张强中午吃饭的时候,坐在我对面,看着我想等我开口说话,我看着他,笑笑。

她怎么这么快就走了?

我摇了下头继续吃我的饭。

说啊,她怎么要走了?

结婚去。我没好气地说。如果我再不回答我估计他还要问第三遍。

那你呢?

我?我继续工作啊。

他低头吃饭。我看他的表情倒是很伤心的样子,似乎小贤是他的爱人似的。

你和吴迪怎么样啦?

哪样?

谈着呢。

没考虑结婚的事情?

她还不想结婚。算了,别说她了。我有两张那个大垄断公司产品发布会的邀请券,周六一起去看看吧?

到时候再说吧。

你怎么这样,你以前不是很热衷去了解最新动态的吗?

也许我老了吧。你吃着,我先走了。我站起转身,听到了身后张强的叹气声,我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我现在的确什么都不想做,我只想上班下班,其余时间和小贤一起做饭、看书、休息,周末去看看父母,这是我希望的一生。但是现在,我只能珍惜屈指可数的每一天。

天气预报说北方将有连续几天的大雪,我突然很想和小贤去看雪。

小贤,我们请假去看雪怎么样?

看雪?

嗯,怎么样?

什么时候?

我们周末出发,周一就可以回来了,请一天假而已。

她低头想了一会儿,然后看着我点点头。

起程前的一天,我们躺在床上想象着银装素裹的北国风光,激动得都要睡不着觉了。

我们到达北方那个城市的时候,发现到处都是白茫茫的,因为阳光的反­射­,远处的雪地是刺眼的白,看得人眼睛生疼。

我和小贤的脸很快就冻得又疼又红,我们是从零上十度的城市跑到零下二十度的城市。

当我们躺在有暖气的宾馆里休息的时候,小贤已经冻得害怕出去看雪景了。

我们吃好饭站就在宾馆的窗前看着外面的银­色­世界。天气预报说的可真准,天上又飘起了雪花,很快,雪越下越大,雪花变成了鹅毛大雪,本来­干­净的黑­色­马路上积了厚厚的白雪,我抱着她,站在室内看着平时只在电影里才可以看到的大雪。

路灯亮了,昏黄的灯光和片片下落的雪花让我想起了安徒生的童话《卖火柴的小女孩》。

因为冷,也因为不适应,我们没有出去,站累了,就躺床上聊天。

小贤,你喜欢雪吗?

喜欢,就是觉得太冷了。

可能因为我们刚来不适应吧。

你喜欢吗?

喜欢,因为我觉得下雪的时候,全世界都是美丽的,而且有着我喜欢的宁静。

还有,雪似乎让人觉得世界纯洁了。小贤补充着我的话。

嗯。我抱过她,看着小贤,我觉得我的世界里什么都有了。

幼幼——

嗯?

我凑近她,热切地等待她的下文,但是她就那样看着我,我看到她瞳孔里的自己。

想想,也许她也没什么要说的,就是想叫我而已,我拉着她的手放在我心脏上,我喜欢让她感受我心脏的跳动,不知道从什么开始喜欢这样了。

清晨,睁开眼就望向窗外,雪已经停了,窗户上有着美丽的冰花,外面是阳光明媚。

我们叫了很多吃的,因为我想让小贤多吃点东西,增加点热量抵御寒冷。

帮小贤载好手套,给她把围巾系好,我看着因为全副武装而异常庞大的小贤,很想笑,但若让她看出来,她就耍赖不出去了,于是我笑着自己先跑了出去。

好冷,一出宾馆我就感觉气温似乎比昨天还要低,开口说话的时候嘴里的热气已经变成白雾飘散开来。

我们坐上去公园的公车,从车里看这个城市,感觉路很宽也很长,街两边都是繁华的店面,虽然我们认为这里实在很冷,但是街上仍然是人潮汹涌。

车很快驶出繁华的市区,路边的房子低矮了许多,沿街的小市场多了起来,一路看过去竟然有吃有玩有穿有用的,真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进公园买了门票,我们步行上山去看雪,也许是因为下雪吧,公园里人很少,上山的路径只有几行先行者的脚印,没想到还有比我们更勤快的观雪游客,我们都露出佩服的表情。

说是山,其实,比平地高不了哪去,就是面积很大,所以我认为确切地说应是个山丘。

我们翻看着门票背面印刷的路线图,发现竟然有古老的风车,于是决定先去那看看。

拐进一条小路,我们就听到了淙淙的水声,很奇怪,这冰天雪地的地方竟然有水声,我们加快了步伐,想看看这没有封冻的河流是什么样子,走近一看果然是条河,河面有三四米宽,河面冒着热气,河两边修着栏杆,俯身看下去,看不出河有多深。我们继续向上游走去,又拐了一个弯,看到了木制的小屋和被木屋遮住的半个风车,走上前去,发现风车大约有四米高,下部浸在河水中,但是并没有因为河水的冲击而转动。木屋里空无一物,站在木屋的扶梯上可以摸到风车,风车和木屋也许是因为风吹雨淋都已经呈暗黑­色­,看旁边的标识牌知道风车年代久远了,估计这木屋是随风车而建的,小贤也上前来摸古老的风车,我抱住她的腰故意做了个推搡她进河里的动作,她大叫了一声转过来打我,我抱着头躲闪着她的拳头,把她诱进了木屋,我停止了躲闪看着她,她看着我,举起的拳头落了下去。我拉开她的围巾,轻吻着她,她似乎像第一次被亲吻般站着动也不敢动,当我捕捉住她的舌头的时候,她伸出手抱住了我的头。

长吻令我们不禁气喘吁吁,我们满足地分开了相拥的身体。

我给她系好围巾走出木屋,阳光好灿烂,我感觉天气好得让我想大叫。

我们继续向河的上游走,大概走了十分钟,我们看到了几处平房,河水从一个人造的闸门处泻下,闸门另一边就是山体,难道是山泉?

我们走过闸门,看到从山洞里汩汩流出的水被一个圆形水池围住,池深大约一尺多,清澈见底,水池是依傍一棵百年古树而建,那树我们手拉手也没有合围,我拉小贤站在树根上,看着脚前那一池山泉,感觉很神奇。

我的好奇终于战胜了寒冷,我褪下手套交给小贤,走上前去,蹲在池堤上,试探­性­地伸出手去碰水,热的,这水一点也没我想象的冰冷,我双手掬起一捧清泉,转过身看着小贤。

一点也不冷,要不要摸摸?我笑着问她。

阳光照在我的脸上,我知道我面颊两侧细小的汗毛此时一定被缀上了太阳的光辉,因为小贤看着我微笑的脸,竟然看得动也不动了。

我手里的水顺着我的指缝流进雪地里,当水快滴完时我张开了我的十指,我看着地上的水渍然后抬头看小贤。

她显然已经回过神了,看到我笑着看她,她的脸红了。

你刚才在想什么?我问她。

没什么。

真的没想什么?

我突然想到如果我有个孩子,我已经想好了起什么名字。

叫什么?

不告诉你。

真的不告诉我?我看着泉水然后邪邪地看着她问。

嗯,不告诉你。

我蹲下去,揽起水洒到她的脚前。如果再不说,我就洒你头上了啊?

不说。她用手抱住头,不过身体贴紧了身后那棵树。

我笑着站起来,把手上的水擦­干­,把她的两只手按在树上。

快说!

不说!

我马上吻了下去,我用自己的­唇­包裹着她的­唇­,我咬着她的舌头,吮吸着她的芬芳。

我们的深吻让小贤很快就招架不住了,她摇头要甩开我,发现徒劳后,就地求饶了。

好,我说,叫思雨!

什么思雨?我没有反应过来。

思念的思,陆小雨的雨,明白了吗?

我的手垂了下来,我使劲甩­干­手上的水,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站起。

手套给我,手冷。我伸手拿过我的手套。

我一直没有看她,我不敢看,我不知道我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如果她真有个孩子,起这个名字,对孩子不是种伤害吗,因为这个名字明确表达孩子的妈妈不爱他的爸爸。

你不高兴?

什么?

思雨!

没有。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看着远处白雪皑皑的山野。

看她没有要走的意思,我只好走过去。拉起她的手,故意和她开着玩笑说:

如果那孩子以后姓陆,听起来不是很像我妹妹吗?

那就不要姓陆,姓普不好吗?她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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