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酸软甚至丧失了最起码的自保之力的自己,是李元芳从没有想过的,他更没有想到的是,在这种时候帮助自己保护自己的,竟然是之前令自己恨不得要杀死的南宫战。那个用卑鄙手段占有了自己身体的混蛋,也会有这麽小心谨慎,让人可以放心依靠的一面。他伏在南宫战的背上,黑暗中可以偷看到对方锐利警觉的眼神,那是鹰一般锋芒毕露的眼神,是应该属於凤鸣宫主的眼神,他一只手在後面固著自己,另一只手虽然只是随便垂著,但李元芳知道,一旦遇到暗袭攻击,这只手在一瞬间最起码可以变幻出十几种抵抗的姿势,那柄系在他腰间的霞光剑也会被以最快的速度拔出御敌。他叹了口气,不得不承认这个时而稳重时而轻浮的家夥在关键时刻还是蛮靠得住的,凤鸣宫主到底不是浪得虚名。就是听说南宫战心思太过狠辣,杀性太重。忆及他说过的只要自己会努力去爱上他,他就为自己改变动不动就杀人的恶习,李元芳的脸忽然开始发热:老天,这都什麽时候了,你怎麽会有心思去想这些东西。他在心中呻吟了一声,表示对自己不想著大人却想著南宫战这种可耻行为的唾弃。
“你曾经说过,这一次的案子,你知道的远比我们和大人知道的多,当时你为了跟我们出来,所以不肯说,现在你总该告诉我了吧。”再这样沈默下去,自己那不争气的越跳越快的心脏,一定会让这混蛋得意非凡的。好在想起了大人,脑子就清明了许多,李元芳问出自己一直好奇著的问题。刚说完南宫战就笑了,他背後的那只手在李元芳臀上轻轻拍了拍,没有什麽Se情意味,倒像是安慰他似的,可仍让李元芳红了脸,刚想出口斥责,就听对方笑道:“恩,是啊,现在我也跟著你出来了,还把你背在身上,可以说目的已经完全达到,甚至已经超出了我的想象,所以这事儿也没有什麽值得隐瞒的了……”他一边说,背上就被李元芳给狠狠顶了一下:“你能不能正经些,我是在和你说正事儿呢,大人和小芳秋草的下落就全落在我们身上呢。”
“元芳,这就是秘道尽头了,我们得加倍小心,外面也许有人会等著偷袭,虽然我感觉不出来有人,但是现在看来,这里可是藏龙卧虎之地,我们莫要太过自信,小心些总是好的,你抱紧我哦。”
“知道了,你今天废话真多。”李元芳嗤笑著说,但他心里其实挺感动的,南宫战是那种狂傲的年轻人,可是今天为了自己,竟肯说出莫要太过自信这种话,这都是大违他平日里为人的。一边想著,南宫战已经拔剑在手,小心从那块被他劈碎的木板中钻了出去,还好,屋里仍然是空荡荡的。他十分不舍的把李元芳放在椅子上:“你现在怎麽样?觉没觉得有了点力气?要不要我再抱一会儿。唉,早知道那条道这麽短,我应该慢点儿走的。”
李元芳为之气结,使劲儿白了他一眼:“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好了,你快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活动了活动身子,自觉不似刚才那麽软绵绵的,他放下了心,看来不久後就能恢复力气了。抬起头来,南宫战已经嘻嘻笑著替他端来几块点心:“饿了吧,这都是我包裹里的,刚刚试过了,没有问题。”他笑吟吟的看著李元芳拿起一块点心就吃起来,方挨著他坐下,沈吟片刻道:“你若问我知道的这件案子始末,其实我也不是知道很多,只不过听属下报告说光明寺死去那些喇嘛的形状,倒与五百年前的一段武林秘闻有关。”
李元芳吞下一口点心,抬头看他:“五百年前的武林秘闻?怎麽时间会这麽久?”南宫战点头道:“事情的起因在五百年前,这段秘闻是凤鸣宫代代相传下来的,每一任宫主在接任前,都会由上一任宫主亲自告知这段秘闻,本来嘛,我听的时候已经不以为意了,你想想,五百年了,什麽事还不烟消云散啊,可我没想到时隔五百年,这个可怕的事件竟然会在我这任上重新上演,而且这一次我有预感,事件的真相在经历了五百年的时光後,恐怕就要大白於天下了。”这番话著实勾起了李元芳的兴趣,五百年前的武林秘闻,却在今朝重新浮出水面,他在好奇兴奋之下,连南宫战已经坐到跟前悄悄搂住了他的腰也没有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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