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他此番前来,是所谓何事?
玉柱从袖中拿出一张纸递给书琴,脸上还挂着浅浅的微笑,说实话,他长得真是十分的俊秀,只是自然,这份俊秀,是比不过九阿哥的。书琴犹记得,不知从何处听说,四儿,好像也是江南人士。
只可怜,沦落到给人家做妾的地步。
是篇字。
“二妹,我前两天无聊,写了篇字,听阿玛说过妹妹的字也是出类拔萃的,就想来这,向妹妹讨篇字。”
书琴微微一笑,这字,只是个幌子吧,突然想起,福晋前两天给四儿送去了几匹绸缎,莫不是,因为这个?
“哥哥说的什么话,二哥既然想看妹妹的字,妹妹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了。对了,前两天府里新进了一些布料,我倒是想着,没事花几个样子呢,哥哥这儿却给我安排功课了。”
若是为四儿来,那就只能是为了那些布,书琴又做不了什么,唯一能想到的,就只有花样子了。
玉柱静静的看着书琴,这真是一个冰雪聪明,有着一颗七窍玲珑心的姑娘啊。
“花样子,这我就不懂了,额娘他们才用的着,说起这个,好像姨娘那儿,也有几匹绸缎。”
果然是为了四儿。
“不知道妹妹可有什么喜欢的花样,我倒是觉得兰花的样子,还不错。”
这话听起来像是在询问,实则,是在告诉书琴,四儿,她想要个兰花样子。书琴点点头,想起来她几日前穿的褂子上,倒还真的是绣着几朵幽兰。
“有的,妹妹明白了,若是二哥不着急,这字,待我誊抄一份后,赶明儿就叫我屋里的阿哲给哥哥送去。”
“那我就不在这里叨扰妹妹了,就先回去了。”
书琴送玉柱出了门,摇摇头,生在贵族之家,又有什么好的,没托生的正房的肚子里,这辈子,连自己的亲母,都不能亲口叫一声母亲,而是只能叫声姨娘。
四儿得宠,又能如何。
福晋得势,又能如何。
书琴坐回到书桌前,看着玉柱递给自己的字,一时,有些失神。
不过是为个花样子,四儿都不敢明目张胆的管自己要,只能硬生生的如此简单的一件事情,愣是搞得这般复杂。玉柱,又是不知是怎么知道四儿的这心思,自己弄了篇字送过来给书琴,看似是让她帮忙写篇字,实则顺便在借个花样。
书琴拿起笔开始誊写玉柱的字。
这字,要说起来,阿哲当初的话,其实说的很对,看字,便能看懂一个人的心。
而玉柱,他的字,竟是如此的含蓄有力,这不是,就像他的人一样吗?
花样子的事情过后,书琴和玉柱,便在也没有什么交集,不过每次相遇的点头一笑。而四儿,则是又偷偷的给书琴递了个荷包。
手上拿着这个荷包,书琴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什么给堵住了。
大家,不都是被生活所迫吗?
福晋,她也并不是什么恶毒之人,她对四儿,只不过是采取了一种不闻不问的态度而已。
看着四儿送来的荷包,书琴陷入了沉思,四儿的女红,实在不错,虽然比不上江南女子的灵秀,却也算的上是这里的佼佼者了。
可是为什么,看到这个荷包,她会想起白念情。
比起白念情,四儿是幸福的,至少,她还可以待在隆科多的身边,享受着他的温情,她的儿女,好歹还能叫她一声姨娘。
所谓得与失。
对于不同的人来说,也是不同的。
放下四儿的荷包,书琴摘下自己身上挂着的玉佩,这个玉佩,虽然天天都挂在身上,只是,她却从来都没有仔细的观察过。
还记得,福全当初告诉她,这玉佩,要挂在身上,轻易,不得摘了下来。
“阿哲。”书琴看着玉佩,突然觉得自己心跳加快,她希望,是她自己看花了眼。
阿哲来到书琴面前,“格格。”
“你去把我放在柜子里的那个小小的檀香木盒子,给我拿来。”
“是。”
那盒子,装的是白念情临终前,塞在她手里的荷包和玉佩。
书琴是多么的希望是自己看花了眼,可是,两块儿玉佩,相同的质地,相同的感觉,相同的花纹,相同的一切……要说唯一不同的,就是福全的那块儿,是蓝色的缎子,白念情的那块儿,是青色的缎子。
手里紧握着两块儿玉佩,书琴,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心情。
这两块儿玉佩,你可以说它是说明了什么,但是,你也可以说它是什么都没说明。
福全对白念情的感情,她早看了出来,这两个人,究竟是个什么关系?福全究竟是不是她爹?
其实她为什么讨厌福全,是因为她自己真的与愿意看到他,她害怕自己会有一天忍不住张口问到福全,他究竟是不是她爹?
若是问了,他会怎么回答?
白念情的玉佩,一定是书琴的爹给的。
那么,她爹,可能是福全,两块玉佩,一人一个,很合理。若不是福全,那么,康熙?兄弟两个一人一块,也很合理。若不是康熙,那么,和福全交好的朋友,他照顾不了白念情她们母女,托给福全,也不是不可能。
书琴无奈的笑笑,她推测出了什么,她什么都没有推测出来,反而,倒是让自己变得越发的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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