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的意思是……?”一名身材高大健硕的男子,手扶佩刀,征询地望着宁棠儿,一大片假山遮挡了二人谈话的身影,也遮挡了正渐渐炙热起来的阳光。
“卫王的确是有想一举歼灭北戎的打算,不过却是因为中原的战局,错过了现在的时机,再想出兵就难了,而今年天旱少雨,河流干涸,草木枯萎,卫王是算定了北戎的实力必会受到旱灾影响,故而才急于一战,让聂空暗中加紧部署防线,筹备军用粮饷物资,就算能伤一伤北戎的元气,令北戎暂时不敢南犯也好”,宁棠儿将身子靠在假山石壁上,一手拿着帕子不断地扇风。
“那到底是开战好呢,还是不开战好呢?”男子又问。
“现在开战对我们也不是最有利的时机,聂空说他们不会打无把握的仗,以我对卫王的了解,此话倒有八分是实,卫郡养精蓄锐四年,究竟有多强,谁也说不清啊,既然他想尽快解决麻烦,我们偏偏不让他如愿,你传我的口信,‘对手已有提防,切不可冒然交手,只需频生滋扰,抢掠些边民的钱粮牲畜即立刻撤远,切记!’”
“好,我今晚就将口信送出去,冼老二两日之内定会将口信送过边界”,男子说着从假山的阴影下站出来一些,他的脸型偏长,肤色是卫郡当地常见的黑中透红。
“夫人没有别的事,那在下就先走了,今日当值,消失太久会引人怀疑的!”
“嗯,你且去吧,有什么消息,我自会找你!”宁棠儿淡淡道,并不看男子一眼,而是背转身去用帕子擦拭额上的一些微汗。
“现在,我该来慢慢对付你了!”宁棠儿冷冷一笑,“逃得过一次两次,我不信你次次都能逃得过!”
畏儿在酌闲阁下东张西望许久,才见她的主子一步挨一步的从后花园中挪出来,而且脸色苍白,虚汗淋淋,吓得赶紧冲上前扶住了宁姬,“夫人,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去了一会儿后花园就变成这般模样?”
“没事,我想我大概是不小心吃坏了肚子,在后花园中没走多远便腹痛难忍,歇了好一阵才勉强能走回来,可仍是绞痛的厉害,我看怕是得请蓟大夫进宫里来一趟了!”宁棠儿气喘吁吁道,“你先扶我上楼罢!”
“怎么会这样,难道早上的食物不新鲜?”畏儿边扶宁棠儿进了酌闲阁,边皱眉道,“但是奴婢等并无事啊,早知道刚才奴婢就陪夫人一起了,可夫人偏说要自己走走,我正担心呢,夫人怎去了半天都没回,竟果然就出了事,唉,夫人你慢点,小心点楼梯,奴婢这就差人去请蓟大夫!”
“也许,也许不是早上的食物,也许是昨夜里受凉也未可知,总之,你让她们去请蓟大夫后,你亲自再去一趟王爷那里,把我生病的事儿告诉王爷,噢,你也别直接讲我生病如何如何,就说我身体不适,本来应该去给王爷请安的,怕是不行了,如今天气暴热,早晚温差极大,请王爷自己也要多注意保重身体!”
“那不说请王爷过酌闲阁来看看吗?”两人终于攀到楼上寝间,畏儿扶宁棠儿躺下后,又顺手拿了一张干净的帕子替宁棠儿拭汗。
“不必了,有些话心知肚明便好,他若还有一分关心,自然会来,若真的视我为无物,强行相请,只能使得王爷更加嫌恶咱们。”
“是,那奴婢这就去了,夫人你稍等,脆儿,脆儿!”畏儿转过头连喊了好几声后,另一个婢女出现在寝间门口。
“脆儿,夫人不舒服,你且先在这里照看夫人,我去喊人请蓟大夫”,畏儿将那张干净的帕子递给脆儿,“小心照看着点儿,我去去就来!”
“是!”脆儿接过帕子来到帷幔跟前,“夫人哪儿不舒服,好点了么?”
宁棠儿瞧见畏儿已经出了门,下楼而去,便虚脱般地说,“水,我要水,去给我倒点水!”
欢萦和小瓷暂住的阁楼下大堂内,卓瑞桐正踱来踱去,而两个女子则一站一坐,静待他的决定,片刻之后,卓瑞桐果断地摇摇头:“不,不行,本王不同意你们迁出王宫另找住处!”
“可是王爷……”欢萦站起身,“我们是担心王爷以及太后她老人家的安危,虽然目标并非王爷,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不必说了!”卓瑞桐停下脚步,回身望着欢萦,“别说区区几个刺客本王根本没放在眼里,但就论安全,整个卫郡,还有哪里比王宫里更安全?欢萦,你是不了解卫郡的情况,这里比不得京城,由于地处北界,毗邻北戎,城内虽然看起来还算繁荣,可是商贾行旅贩夫走卒当中鱼龙混杂,身份背景可能都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将你们放入城中,本王更不放心,你们的安全也更难得到保护,所以此事不必再议,本王坚决不会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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