椒兰慌慌张张奔向珠阙宫,“太后,太后不好了!”椒兰因紧张而手脚发软,踉踉跄跄奔到厉太后面前时,被裙角一袢,整个人都摔扑在地。
厉太后刚刚迷迷糊糊打了个盹儿,睁眼一看,对着地上的椒兰道,“慌张什么,白跟了哀家这么些年,什么事儿把你惊骇成这样?”
椒兰爬起来,顾不得膝盖摔伤所带来的疼痛,她嘴唇哆嗦着,舌头打结,“太,太后,出,出大事了!”
厉太后微合了一下双眼,“起来说吧,哀家风风雨雨这么些年,经历过的,就从来不是什么小事。”
“太后,这次不同呀,奴婢,奴婢派出去的人,全都没能回宫,只有一个小盒子,他是靠躲在溺桶里才混进宫的,据,据他说,整个皇宫大小门全都被不明身份的人封了,只准出却不准进,见了谁要进宫,还没等递腰牌,全都被那些人立时拖走,给乱棒打死了,连守门的戍卫都吓得躲在宫门里!”
“还有这等事儿?”厉太后眉头一皱,“敢在皇宫前恣意横行无法无天了?”
“这还不算什么呢,太后!”椒兰带着哭腔道,“厉,厉侯家也出大事了,昨天小盒子混在人堆中,亲眼看见厉侯在府宅外面像发了疯一样乱砍人,接着就横剑自刎,横尸街头了!”
厉太后听闻之下,勃然变色,“什么,你说什么?厉侯死了?”
“千真万确啊,太后!”椒兰终于忍不住啜泣起来,“小盒子说,当时厉府周围也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人,他开始并不晓得这些人是干嘛的,只是觉得他们凶神恶煞不好惹,所以就在附近溜圈子,结果突然就听见厉府门前一阵吵嚷,等他跑过去时,厉侯已经连戮了好几个人,不过看衣着,应该都是守在厉府周围的那些人,厉侯身上溅满了血,可并没有逃走的意思,反而还在街上不停的叫骂,骂的是……噢,对,骂的是忠信侯,说什么忠信侯乃卑鄙无耻的小人之类,边骂手上还边乱挥着长剑,不准别人靠近,骂了一阵,从府门中突然冲出一个穿紫袍的人,照着咱侯爷就刺,侯爷猝不及防,被刺伤了肩头,那人就说侯爷疯了,要手下将侯爷挟进屋去,侯爷不肯,爬起来后又冲着那人骂了几句,然后就挥剑自刎了!”
厉太后气得浑身哆嗦,脸如白纸,“忠信侯?那个紫衣人就是忠信侯么?厉府其他的人呢?”
“奴婢不晓得,小盒子说他隔得远,听得也不甚分明,但看样子,侯爷怒斥的紫袍人好像就是忠信侯,前些天,咱家侯爷已经遣散了所有的门客下人,昨儿个小盒子也没瞧见厉府中还有其他人冲出来,所以,究竟是怎么回事,连他也说不清。”
“反了!反了他!”厉太后一拍扶手,怒冲而起,“忠信侯!娄训这个歹毒的小人,他究竟想干什么!”
“报!”一个宦官匆匆忙忙的朝珠阙宫奔来,“报太后!启禀太后!”宦官刚刚冲进珠阙宫的大殿,就气喘吁吁的边跪拜边奏禀,“启禀太后,长水营的大军突然入城,无人可阻拦,现已冲至宫门外,将皇宫围了个水泄不通!”
“噢?为首的是谁?”厉太后问道。
“长水营将军吴朝还有,还有……”
“还有忠信侯娄训是不是?”厉太后似乎已明白了什么,打断了宦官的奏禀,追问道。
“回太后的话,是!”宦官绝望道,“忠信侯还叫宫里的兄弟们放下武器,凡缴械投降者均有重赏!”
“来得好快啊!”厉太后深吸一口气,“椒兰你现在明白厉侯为什么会遇害了吗?一切都是为了虎符,为了皇权呐!”
“我们,我们该怎么办?羽林军?羽林军呢?”椒兰仓皇失措地望着厉太后。
“羽林军?”厉太后冷笑,“若哀家所料不错的话,厉仁也一定遇害了,厉家父子双双遇难,还能指望谁来统领羽林军?唉,大势已去,椒兰啊,我厉家算是毁了,朝廷也算是毁了!”
“报!”外面又是一声惊天动地的奏报声,另一个宦官冲进了珠阙宫,“启禀太后,羽林校尉闻讯带兵赶到宫门口护驾,和长水营的人冲突起来,现在外面正打得一团乱遭呢!”
厉太后沉吟道:“羽林校尉?想来定是厉侯或厉仁的亲信,没想到如此危难时刻,还有人能挺身而出,也真难为了他!你们都下去吧,再去探情况,随时来报!”
“喏!”两人退下后,厉太后朝椒兰招了招手,示意椒兰近前。
“太后?”椒兰刚一走近厉太后,她的一双手便被厉太后给死死抓住,椒兰害怕的叫了出声,“太后,您,你要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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