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到来,欢萦将要问的话,先跟她说了一遍,安安笑道,“军帅姐姐放心,我一定替姐姐套出实情来!”,遂跟着陆子嵩来到被单独看押在一处的北戎头目身边,
欢萦和施风在边上旁听,却只闻付安安与北戎头领叽里呱啦的说个不停,好一阵后,付安安才转身走来,对欢萦道,“军帅,你问的,叫什么赤纳格的帅帐,今儿不会过来了。”
“噢?到底是怎么回事?”欢萦和陆子嵩都焦急地异口同声道。
“军帅姐姐所料不错,此人叫傞善,是赤纳格帐下的骨都侯,赤纳格命他率领先锋军先行通过索达尔峡谷,前往他们最终的迁徙地探看情况,但赤纳格的帅帐已经在前面一处叫默喀的地方驻扎,要延后三至五日才会重新拔帐,至于原因,据傞善说,有消息传朝鲁巴欲带领部众叛离王庭,已派出信使前往边关方向,和卫郡君王商谈投诚,事发突然,真伪难辨,王庭只好急招赤纳格前往议事,商量对策。”
“什么?朝鲁巴反了?”欢萦和陆子嵩面面相觑,几乎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傞善说,只是有这样的消息传来,但由于相隔尚远,所以还未坐实消息的真伪,不过王庭方面,自然宁肯驻帐不前,也不敢再冒然前往迁徙地了,毕竟王庭的迁徙地距离朝鲁巴部,已不足三天的路程,万一朝鲁巴叛乱是真,他一定会想法在迁徙地设伏,以向卫郡君王邀功,是故赤纳格才派先锋军前往探明虚实”,付安安将自己所听到的,尽数向欢萦讲解道。
欢萦凝眉深思了一会儿道,“你们说,傞善会不会乱说一气,故意编来瞎话骗我们?”
付安安轻蔑地瞥了傞善一眼,压低声音对欢萦道,“军帅姐姐,你脸上戴的到底是什么东西,虽然好看得紧,可戴在脸上煞是怪异呢,若不是我认得姐姐行头,乍看之下,也要被吓一跳的。”
欢萦笑了笑,“没事,一个朋友送的礼物,身为女流,带着大军东征西讨,未免有诸多不便,尤其对敌之时,我怕被凶悍的北戎人轻看,故而用了面具遮住真容,让他们不辨雄雌,不过,你为何突然问起面具来了?”
“因为……我一开始问傞善话的时候,傞善特别惊异,不知我为何会说流利的北戎语,当我告诉他我就是土生土长的北戎人时,他死活不信,还说我骗他,他相信咱们一定是天神派下来的天兵天将,军帅你就是天王大帅,而陆将军则是凶悍勇猛、无人可挡的天威将军,并且不光是傞善如此认为,朝鲁巴部在奥钦河谷失利后,草原上都传开了,有一个戴着奇异面具的天王大帅,领着一支天兵神出鬼没,所到之处,无人可阻、势不可挡!”付安安停了停,接着道,“傞善根本没想到自己也会遇到天王大帅,所以惶恐得紧,我便告诉他,只要他肯将所知的一切如实告诉我们,天王大帅便会原谅他,放他一条生路,安安觉得,傞善的言语表情都不像是在撒谎啊,何况,若是对天神撒谎,是要受到老天爷惩罚,不得好死的!”
“天神?天王大帅?天威将军?”欢萦一字一顿地重复着,好笑之极,“这都是哪儿来的莫名其妙的名头啊,陆将军,看来,若能得胜回朝,我得向卫王奏禀,封你为天威大将军才能让你实至名归喽!”
“嗐!军帅何急?末将倒是觉得天王大帅的名头,很配军帅这副面具,而且比末将神威的多啊!”陆子嵩闻言也不禁凑趣道,“末将先前就说,此役能够完胜,亦是拜军帅的行头所赐,怎么样,末将没说错吧?”
众人呵呵大笑,弄得欢萦倒不好意思,“行了行了,玩笑归玩笑,大家来说说,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呢?”
“下一步?”陆子嵩正色道,“若傞善说的是真,那么赤纳格的帅帐便在默喀,问题是,我们是否还有余力袭击默喀?”
欢萦沉吟不语,转身踱步离去,陆子嵩等众人皆跟随左右,过了好一会儿,欢萦才道,“傞善率领的是先锋军,赤纳格的主力军实际上会分出一半以上保护王庭,加上王庭招他议事,默喀的防备或许并不是那么严密呢?”
“军帅的意思,还是想趁夜袭击默喀?但将士们刚刚打完一仗,加上我们一直都没有好好休整过,如果连夜奔袭,将士们能吃得消吗,还有,我们的战马还在河对岸呢!”陆子嵩疑议道。
欢萦缓缓颔首,“陆将军,你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然而撇开我们面临的困难不说,你们想过没有,我们伏击先锋军成功,活捉骨都侯傞善,就已经打草惊蛇了,默喀到夏楞山的距离不算远,赤纳格用不了多久就会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到时,你们以为他会如何?”
“倾尽所部,全力追剿我们!”施风沉声答道。
“可是,我们不是天神的兵吗,至少傞善和北戎人是这么以为的呀,那他们还敢追剿?”付安安不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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