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萦失笑起来,“什么话中有话,是你自己心怀鬼胎吧。我的意思是,一个宫人如果不是对她的主子死心塌地,又怎么可能忍受多年的寂寞与危险,却为她甘当细作和眼线。也许卓元乐和你一样,觉得那是理所当然之事,然而这小瓷和畏儿来说,意义却不一样,所以我倒希望,卓元乐能像你,能有点体恤之心,畏儿就可以成为我们另一张以防万一的牌了。”
“哼,你好可怕,”卓瑞桐开玩笑道:“谁身边有你这么一个思绪如此周密细致的女人,怕都得无处吨行乐。”
“真的有那么可怕吗”欢萦苦笑。“也许吧,皇宫中的生活给了我太沉痛的教训,让我明白了权谋之下,什么都是可以被利用的,什么都是不可信赖的。也所以我始终都觉得自己不适宜权谋宫中的生活,也许整日殚精竭虑,其实还不如带兵打仗来的痛快,这也是我舍不卸甲归公的原因之一吗。”
“难为你了欢萦,你也是为了我才这样的对吗?”卓瑞桐面脸的歉疚。
“你倒想的美,”欢萦白了他一眼,“我可是为了天下百姓着想,不忍看见更多的人无辜受难罢了。”
“呵,这一点,你倒是跟你爹,长孙太史令很像呀。”
“唉,我爹他什么都好,就是为人太过忠直,不知变通。结果到底还是抵不过权谋二字,惨遭冤害。算了,不提他了,一提就又是伤心往事,徒增悲凉,欢萦说着落寞地望向窗外。
好一阵沉默无语,卓瑞桐见状再也忍不住了,伸手将欢萦轻轻地揽入怀中。“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萦儿我保证以后在也不会让你伤心难过了,我们余生的每一天,都要过的快乐而幸福,你说好吗?”
欢萦没有抗拒,只是安静地靠在卓瑞桐的肩头,缓缓地点了一下头。
守着流觞宫门口的枚争,正被冻的缩头缩脑,不停的跺着脚转着圈已取暖,此时正看见这一幕,当下便忍不住偷笑起来。他蹑手蹑脚打开流觞宫的大门走了出去,反手又将大门重新掩上,卫王和夫人的脸皮都很薄,他还是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的好,枚争心里安安想着。
天色已经很晚了,萦儿我知道你也已经很累了,本来还想跟你多待一会儿,可是明明看到你眼中的疲惫,本王都会心痛不已,所以本王也只好暂忍不舍,让你早点休息,反正现在不急着回幽梁关,本王也许能与你在多相处几日吧。卓瑞桐很是无奈与不舍得,欢萦岚过来和自己面对面,总之你早点休息,好好的睡上一觉,有什么事我们明日在接着商议好吗?”
“嗯,好,欢萦温顺道:“你也早点休息,明日可以抽出时间,来陪我一起去看望一下小瓷吗?”
“当然,小瓷若是知道你归来,不知道有多高兴呢?”卓瑞桐道:“就算你不提,我也会安排的,再说了咱们可是小瓷的娘家人呀,她要出嫁了,怎么也得先把她接回宫里来才好嫁吗。”
“呵,说的倒是。”欢萦笑道:“可惜我来的匆忙,什么礼物都还没带呢,你说小瓷出嫁,我该送她什么好啊”?
“出嫁的嫁妆我可早就准备好了,”卓瑞桐微笑道:“要不明日我先陪你去检视一番咱们小瓷的嫁妆,看看还有什么遗漏的,要不到时候又该埋怨我粗心大意了。”
“那当然好,”欢萦道:“不过嫁妆是嫁妆,出嫁可是人生头等大事,我总得送小瓷点什么特别的礼物吧?”
“这一个本王可帮不上你了,你们女孩子之间的事,你还是自己拿主意吧。”
“就知道你顶没用过。”欢萦狠狠地瞪了卓瑞桐一眼。“不过奇怪呀,我怎么觉得你对送女孩子礼物很有心得呢,像你送我的白枚玉簪啊,还有那只面具,都特别合我心意。”
“那得看跟谁了,”卓瑞桐还之一言笑道:“一般人我还不送呢,也就是你才值得本王为之花心思,不过本王费尽心思,这还是头一遭听你夸赞,怎么样,知你者还是本王吧。”
“我呸,”欢萦啐道:“你就不要得了便宜卖乖了。不过,你是怎么想的替我打造那只面具的,北戎人见了它,次次都被我们杀的落花流水。”
“那是本王聪明呀,”卓瑞桐扬扬得意道:本王见你出入军中,老是不得不戴副面纱,可戴着面纱还是容易被人一眼看出,我军主帅乃女流之辈,故而本王特意命人,将面具设计的既精巧又很奇异,这不敌人见到,谁也不会小看你了吧。”
“难得你有心,”欢萦道:“所以我才说它最合我心意吗。”
“就知道一般俗物,你是不可能看上眼的,”卓瑞桐说罢牵了欢萦的手道:“走吧,本王不才,能否劳烦天帅送我到门口吗?”
“你又来了真是,”欢萦说着顺手掐了卓瑞桐一下,“明儿答应我的事,可别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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