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怎么可能呢,”汉子急忙解释道:“这雪香瑞的花期长着呢,而且是一茬接着一茬的开,天气越冷它便开的越旺盛,所以才叫雪香瑞,有着瑞雪兆丰年的寓意,只要隔两三天给它浇一次水,它便能开过整个冬天呢。”
“噢”欢萦心想,如果真的是如汉子所说,能开过整个冬天的话,完全也可以种一些在卫王宫里呀。便点点头对汉子道:“我倒是可以买你很多,但我得亲眼看到你的花田在说,不能任由你空口掰瞎,自吹自擂。万一这是只是你不知哪贩运来的,花了我的定金不知所踪,我到时又上哪追你去。”
“呵呵,这好办,一切单凭夫人做主便是。汉子继续赔笑道:“只不过小人家远地偏,不知道夫人是否方便。”
欢萦跟着花农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卫郡城郊野外山间。她甚至都有一点怀疑自己是不是疯了,她的确是疯了,自从幽梁关回来后,或者说自从北戎回来后,她似乎更多的渴望回归一种正常生活,不知为何找上卓瑞桐提起元灿时,她想到却并非是元灿的生死,而有那么一瞬间,阑芷宫的影子飘过了她的脑海,至少在阑芷宫时,她憧憬过自己和元灿的未来,也决没有想到时至今日,她和元灿甭管是生是死,都绝无可能在同行在一条路上,皇宫的一切曾令她痛恨不已,然而阑芷宫是除外的,在她居住的那段日子里,阑芷宫似乎永远都开满了花,永远都是花香宜人沁人心脾的,即使元灿不能来看她,她还可以赏花读诗,怡然自乐。也许越是一去不复返的生活,才越是时时引人惦念吧,要不她怎么会让小瓷暂时帮她照顾着付安安,而自己非要不知辛苦的跟着这汉子,去他家看什么花田。
“夫人,累了吗,乡下的路不太好走,”汉子挑着花担在前,不时的停下来询问一声。
欢萦终于有些不耐烦道:“这点路算什么,你只管在前引路便是,放心我跟的上。”
于是剩下的时间两人便一前一后,闷头赶路。如此走了近一个半时辰,汉子忽然听下来,指着前方兴奋道:“夫人,看见没有,那片出现五彩云霞一般的就是我家的花田。”
欢萦定睛一看,果然和汉子所说,种了好大一片雪香瑞。“这么大一片花田都是你一个人在管理,”欢萦不由得有些佩服汉子了。
“也不是啦,汉子迟疑了一下才道:“我请了一个帮工,是我们两个人才一起打理。”
“看不出来,你还能请帮工呢,你不是说自己是小本生意吗,”欢萦嘲讽道。
“唉,真的是小本生意,一盆花卖不了两个铜子,还要算上种子的钱,化肥的钱,总之是勉强填饱肚子罢了,”汉子大概生怕欢萦找他赔衣服,所以一个劲的哭穷道。
欢萦懒得答理他,催促道:“行了,行了,快走吧,看完你的花田,我还要赶回卫郡城呢。”
“是、是,夫人请当心脚下,”不一会儿两个人便来到了汉子的花田间。
走在田埂上,成片的雪香瑞散发着浓郁的香气,清风佛过,花串摇曳生姿,当满眼都是初冬的箫瑟时,汉子这里却令人感觉仿佛身处了姹紫嫣红的春日,欢萦深吸了一口空中的新香,倒似乎是回到了阑芷宫一般,欢萦信步而走,正赏心悦目时,猛然发现花丛中突然冒出来一张诡异丑陋的脸,正定定的望着自己。欢萦吓得差点失声尖叫起来。
“你,你是谁?”欢萦习惯性的伸手一摸腰间,却发现自己今日穿的是群袍,根本就没有带佩剑,当下背后就渗出冷汗来。
已经走过去的汉子,听到欢萦如此一叫,赶紧放下肩上的担子跑了过来。“夫人没…没事,他就是我的帮工,并对那张丑陋的脸说道:“哎呀,霍山去去那边忙去,别在这神出鬼没的,当心吓坏了夫人。”
“什么,他就是你的帮工,”欢萦受惊不小,此时仍是余悸未消,那是一张怎样可怖丑陋的脸呀,像是被严重烧伤,大片的红色伤疤,像蟾蜍的脊背一样疙疙瘩瘩的,让人一看都头发发麻,欢萦自吹也算是经历过生死搏杀的人,可她刚才却真的被那张脸给惊骇住了。
叫霍山的人瞬间低下头,捡起了身旁的一只背篓,背在背上,转身佝髅着向远处走去。
“你怎么会请这样的人,你不害怕吗,”欢萦向汉子抱怨道。
“唉,一开始是有点害怕,但时间久了也就看习惯了,”汉子解释道:“夫人别在意,他只是长相可怕而已,但其实人却非常好,我跟夫人您就说实话吧,面前这些雪香瑞也是他交我种的,他说他是家里遭了难,他被火烧坏了脸,烧坏了嗓子,四处流浪讨饭才来到我这的,他还说他平身就喜欢种花种草,只要我管他的一日三餐,他便一分钱不要的留下来帮我,最主要的是我这花店离城里远,平时几乎很少人会找到我这个地方,这样人们也就不拿他当怪物看了,我瞧着他可怜,而我这里又确实个帮手,所以才把他留下来的,”汉子一脸无奈的解释着。“夫人您看花就是了,千万别把他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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