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瑞桐的脸色一沉,看着正忙着收拾桌子的小瓷道:“萦儿,随本王出去走走吧。”
欢萦纳闷的盯着他,卓瑞桐这副表情说明,的确是有什么事了。便点点头,跟小瓷说了一声,随卓瑞桐一起出了流觞宫。信步走向流花厅。
卓瑞桐好一阵才缓缓道:“欢萦有个消息,本来本王早就该告诉你的,可你当时已经带兵出征,所以一直压到了现在,我希望你不会因此而怪罪本王。”
“到底是什么事?”欢萦忐忑道:“你答应过我,无论是什么事,都不会对我隐瞒的不是吗?”
卓瑞桐点点头,“本王当然没有打算隐瞒你,但你知道了这个消息,心里也一定不会好受,你要有点心理准备。”
欢萦紧张的盯着卓瑞桐的脸颊,“难受,元灿—元灿他已经不在人世了吗?”
卓瑞桐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不,不是关于元灿的,但和元灿仍是有些关系,是齐慷齐先生。”
“齐慷,齐先生,”欢萦道:“你不是跟我说,齐慷齐先生是和元灿在一起的吗,他们是一起失去踪迹的,怎么,现在齐慷先生找到了。”
“对,找到了,”卓瑞桐沉痛道:“但不是找到了齐慷的人,而是找到了齐慷的坟冢,或者说话是齐慷先生的尸骨。”
“你说什么,先生已经去世了,这怎么可能,那元灿呢,元灿他在哪?”欢萦焦急的问道。
“萦儿你别急,听本王慢慢说好吗,”卓瑞桐停下脚步,转身凝视着欢萦道:“本王派人四处搜寻元灿的踪迹这你是知道的,正是派出去搜寻的人找到了齐慷先生的坟冢,坟冢在此地一百多里以外的荒野,附近只有一个独居的鳏夫,本王询问过了,和齐慷先生在一起的人正是元灿,不过当时齐慷先生已经病重,在鳏夫的小茅屋里求宿,当天夜里或是凌晨,齐慷先生便因病去世了。你知道的,齐慷先生本来已经年事已高,估计是路途奔波,加上感染风寒,又没能及时的求医问病,拖延了病情才至身亡的,而本王也令人打开坟冢,亲自验看过,从尚未完全腐烂的尸身的扭曲度来看,齐先生去世前曾被病痛折磨的很痛苦,那位鳏夫告诉本王,元灿与他一起合力埋葬了齐先生以后,当天夜里便离开了他的茅屋,至于究竟怎么去哪,元灿并没有告诉他。”
“那…那,”欢萦被消息震惊的头脑一片空白,只是本能的问道:“那齐先生的尸骨呢,现在何处?”
“本王已经将遗骨接回来了,就葬在卫郡城外一处风水宝地,本王希望有空可以时时去拜祭先生,如果你愿意,明日一早本王就带你去给先生扫墓。”
欢萦身心摇晃着连退了两步,最里念叨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是这样,一辈子与世无争只是尽心授学的人,却落了个荒郊孤坟的结局,这世道太不公平了。”
卓瑞桐沉沉的叹了口气,“谁也没想到会这样,由此元灿的近况更令人堪忧。”
“元灿,噢对,”欢萦失神的追问道:“既然已经找到了齐慷先生的坟冢,那应该顺着这条线索寻找元灿呀,难道你就一点没有没有元灿的消息?”
“没有”卓瑞桐极为痛苦的扭过头,不忍面对欢萦失神的双眼,“所有元灿可能去的地方,我全都问过了,也全都找过了,一点他的消息都没有,没有人看到过他。”
“那他会去哪?他孤身一个人能去哪?”悲诉中欢萦的头脑已经混乱,她甚至开始怀疑,会不会是卓瑞桐根本没有尽力的去找元灿,所以近乎失态的笑道:“卓瑞桐,元灿是一个毫无野心的人,构成不了对你的威胁,而且他是你的手足兄弟,难道你就忍心眼看他也像齐慷先生那样,弃尸荒郊成为孤魂野鬼吗?”
“萦儿你在说什么呀?”卓瑞桐跺脚回头争辩道:“我是那样的人吗,你真的觉得我会是那样的人吗?以我和元灿从小到大的感情,我什么时候弃他于不顾了,如果你是这样看我,本王无话可说。”卓瑞桐因为着急和生气,连脸都涨红了。
欢萦看到他这副样子,顿时意识到两人的情绪都有些失控,她垂下了头,鼻子一酸,潸然泪下道:“对不起瑞桐,是我错怪你了,可我真的想象不到元灿他能够到哪去,齐慷先生的病逝对他的打击也一定很大,他孤身一个人的日子将更加难熬。”
“本王也知道呀,唉”卓瑞桐摇摇头道:“萦儿你怎么怪本王,本王都不会与你计较,只这一条连你都不相信本王对元灿的兄弟之情,那还能叫本王说什么好呢。”
“我一时混乱,说错了话,瑞桐你别放在心上。”欢萦解释道:“元灿的近况堪忧,咱们越晚找到他,他生还的希望就越渺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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