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萦沉吟了一小会儿,再一次尝试着劝霍山道:“你的这些花儿,我们要拿它来派大用场,并不仅仅是为了装点王宫而用,所以非全部买下不可,暂时不能让它有一枝流入寻常百姓手中,但是霍山,离我们能用得上它的时候还有一段时间,可是王宫中的花匠谁都没有种过这种花,我担心会因为他们的不善养护,而致这些美丽的花儿枯萎死亡,我觉得你也不会希望自己精心培育出来的雪香瑞,就此毁于一旦的对不对?虽然你现在的主人,卖花时跟我说,两三天浇一次水,便可养过冬天。可我总觉得要把花养好,要让花开的更美更艳,也不是像他说得那么简单,帮帮我们霍山,我和王爷都需要你的帮助。”
“是呀霍山。”卓瑞桐在一旁帮腔道:“你能培育出这么奇异的花种,想必也耗费了很大的精力,总不愿就此撒手不管了吧,而且本王也觉得,把它们交到王宫中那些,根本不懂得养护的花匠手中,纯粹就是暴殄天物,跟我们回宫吧霍山,本王一定能给你提供一个理想的环境,让你安安心心的种花,天天陪着它们,守着它们、看着它们和它们说话,若你不喜欢本王,不愿意见到本王,本王也决不会轻易去打扰你,怎么样?”
在欢萦和卓瑞桐的一唱一和下,霍山手中的动作明显慢了下来,说明他是在犹豫,再斟酌。
欢萦朝卓瑞桐使了一个眼色,卓瑞桐拎起手中的包裹,走到汉子身旁道:“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汉子连连点头,卓瑞桐随将三百两文银丢给了他。
汉子欢天喜地的抱着包裹,来到霍山身边说:“霍山啊,跟他们走吧,不能种雪香瑞了,你留在我这里也没什么意思了,我种了十几年的花,从来都只是能混个温饱,现在你帮我发了财,我会一辈子感激你的霍山。”
霍山停下来转脸瞥了一眼汉子手中的包裹。
汉子赶紧道:“我知道你瞧不起我,也看不上这三百银子,也许你本身就是一个曾经见过大世面的人,可我不过是一个普通的花农小本经营,辛辛苦苦十几年,到现在都还没娶上婆娘,可有了这三百两银子,我就能修一间大屋子,再娶上一个勤快贤惠的婆娘,给我生几个娃,那我就心满意足再也无求了,这可是我一辈子的梦想呀。我求求你,你就当成全我行吗,剩下的活就有我来干吧,你回屋去洗洗手,换件衣服,赶紧跟卫王走吧。”
霍山凝视了汉子好一会儿,最终无奈的低下头。
汉子当即高兴的对欢萦他们说:“行了,霍山他同意了,他同意了!”跟着又去拉霍山,“走吧,咱回屋换衣服去吧,我还有件干净的新衣裳,只舍得穿过一次呢,今就送给你啊。”在汉子的拉扯下,霍山极其不情愿的站起身,被推搡的进了小木屋。
欢萦和卓瑞桐同时松了一口气。
卓瑞桐低声道:“咱们连他的底细都不知道,就把他接进宫会不会太冒失了?”
“你不觉得他的眼神中,有某些似曾相识的东西吗?”欢萦问。
“是呀,本王是觉得,”卓瑞桐说:“然而本王想了遍,也想不出他为何会带给本王这种感觉,最要命的是,他似乎对本王很排斥,或者说排斥中还有一些怨恨,本王真想不透,仅仅是因为本王揭开了他的斗笠吗?还是之前他就是认识本王的?”
“我跟你一样,”欢萦叹了一口气道:“霍山身上似乎有太多难以解释的谜团了,所以我才想,先把他接进宫安顿,然后在慢慢的了解他,查些他的底细。就算他很可能是我们的敌人,把敌人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盯着,总比任其随活动,而我们毫无察觉的强,宁棠儿不就是一个例子吗?你好心放走了她,结果她却被伺机而动的吴王给控制,到现在还不知该如何重新把她找出来呢,何况霍山也未必就是敌人,起码我没有感觉到他身上的敌意,至于对你的不满和排斥,也许你确实曾经不经意的得罪过他,而你不知道罢了。”
“我有吗?”卓瑞桐苦笑,“我天天身处王宫中,打交道的无非是些文武大臣,至多偶尔会见一下富绅商贾名士才子,可他们中却没有一个仅土养花,或者有什么世仇家恨的。
“嗯”欢萦道:“所有这些一时半会,自然是无法了解清楚的,可无论他对你怀有怎么的偏见和不满,可我觉得,瑞桐,依你的才智和胸怀一定能有办法化解这段恩怨的。”
“呵”卓瑞桐笑,你就那么相信我。”
欢萦也笑了,“不但相信,而且肯定。”
“本王会尽力的,”卓瑞桐微微颔首,并向欢萦承诺道:“希望不至令你失望。”
两人正说着话,霍山已经换好了衣服,走了出来,汉子的身材比霍山矮,又比霍山粗壮,因此衣衫穿在霍山身上,显得既短又太过宽松,霍山局促的拉扯着衣角,脸上大片红色的疤痕也因为尴尬而鲜艳真明,看的欢萦和卓瑞桐都心惊肉跳。
欢萦硬着头皮走上去打量了霍山一下道:“挺好的,你不用在意,回到王宫中我另叫人给你做几件合身的衣服便是,如今天气冷了,这衣服也太单薄了,咱们不穿也罢。”
霍山听了默默的点了一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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