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萦点点头,南下是聂空一直在负责,她也不便Сhā手,所以没再多问,填饱了肚子之后,欢萦向聂空辞行,想连日便赶往粟州。
聂空本想挽留,但无奈军务繁忙,大军已连续数日攻打廿州都还没攻下来,这让聂空内心很是着急。于是他便亲自送欢萦出营,两人边走边谈,聂空向欢萦简约的介绍了一下,粟州城防的加固该注意哪些问题,同时希望欢萦能和粟州城的守将牟鲲通力合作。
聂空说:“牟鲲虽为降将,但他原是京师虎贲营郎定远将军的属下,深得郎定远将军的点拨和推荐,这才能独立带兵,成为替朝廷看护北粮仓的粟州营大将军,他对粟州的情况了如指掌,肯定比我们熟悉怎样才可以采长补短,所以遇到犹豫不决之事,多向他请教便是。”
欢萦迟疑道:“此人可靠吗?我记得郎定远将军可是和前太子卓峦的关系不错呀,如果牟鲲是他的手下,不可能不受郎定远的影响吧,他能是真心帮我们吗?”
聂空道:“别忘了前太子是娄训害死的,至少娄训是出卖前太子行踪的人,如今前太子、厉太后、厉津等等这些人,都已不在人世,唯一剩下个娄训成为我们大伙的众矢之的,我想在同心敌忾这一点上,牟鲲暂时还是愿帮我们的,另外还有个情况我想提醒你留意一下。”
“什么情况,你说”,欢萦问道。
“是这样的,牟鲲向我透露,朝廷许多掌握重要兵权的大将军,在娄训篡朝夺位后,之所以没有反,是因为这些大将军的家眷,多半都被娄训的死士给控制和监视起来了。包括郎定远和牟鲲他们,不过在我攻打粟州之前,监视在牟鲲家附近的死士,却突然不知被什么人所杀,牟鲲的胞弟便赶紧带着家眷另行转移,藏匿好家眷之后,他的胞弟又赶来粟州向他报信,这样牟鲲才放心大胆的降了我军。据牟鲲猜测,应该是郎定远派人帮了他,可郎定远的目的何在,却迄今不知。拿下粟州以后,我曾授予牟鲲给郎定远写了两封信,以试探郎定远的动向,更试图争取到郎定远的支持,如果他能在京城与我们里应外合,那我们将不知节约多少兵力,然而连续两封信,郎定远都没有任何回应,我实在不清楚郎定远到底是打的是什么算盘。”
“如今京城动荡不安”,欢萦迟疑着说道:“会不会是信并没有送达郎定远的手上呢?”
“聂空摇头道:“决无可能,正因为京城动荡不安,所以我才将信先辗转送到留守在京城的周延庭手上,再由周延庭派人,想法将信亲自送到郎定远手里。周将军很肯定的告诉聂某,两封信郎定远都收下了,而且当时郎定远的身边并无旁人。也就是说我们和郎将军相联系的信函,不可能被娄训的人获悉,郎定远也没有理由不看牟鲲的信。可郎定远为什么不给牟鲲回信,我怀疑他是没有拿定主意,到底是跟我们合作,还是跟吴王合作,当然他更有可能,在形势没有明朗以前,对我们两方都采取观望的态度。”
欢萦沉吟了半晌问:“聂大人是怎么知道,吴王也会把目标对准郎定远呢?也许郎定远仅仅是出于谨慎的心理,才没有回牟鲲的信吧。”
聂空道:“我只是猜测,既然我们都希望能与郎定远将军里应外合,为什么吴王会想不到呢?最重要的是郎定远是先帝倚重的老将军,在如今老臣已经七零八落的情况下,他的威信不容小觑,而且当年像牟鲲一样,追随郎定远将军的将领很多,郎定远却在厉太后执政时期,就将自己的亲信将领举荐给厉太后,让他们独自在不同的州郡掌兵。厉太后当时为了拉拢朝臣,身边又没有可用的大将,所以几乎全盘采纳了郎定远的建议,这一点让聂某深感不安,说明郎定远的筹谋可能在厉太后时期就开始了,只是我们不知道他筹谋的是什么罢了。”
“郎定远的心机竟也这么深吗?”欢萦倒吸一口凉气,“用自己的亲信掌握各州郡的兵权,这可是随时都可以反的呀。”
“是啊”聂空赞同道:“虽不能一呼百应,但我想十几应还是有的,一个周郡的兵力虽然不足以成事,但十几周郡的兵力加在一起,那可就是我卫郡兵力的数倍,看来这件事还真得重视起来呀。”
欢萦沉吟道:“不行等什么时候有机会,我亲自潜回京城,去面见郎定远一次,我想他看在我爹的份上,不至于完全不给我面子吧。”
“你现在潜回京城太危险了,两方交兵正酣,进城的盘查甚为严密,”聂空踌躇道,“此事还是容后在说吧,等战况进行的差不多,局势有些明朗化了,或许郎定远就会表明他的立场了呢,你现在去见他,敌我未明,我怕他会对你不利。”
“嗯”欢萦道:“当然是不能冒冒失失的去见,得计划妥当周密了才能去找郎定远,何况现在他就算肯见我,我们手中也没有任何能和他谈条件的筹码,由此反而容易被郎定远轻视,还不如等到有把握的时候,一击即中。”
“你能这么想最好,”聂空说着停下了脚步。“送君千里终须一别,聂某还有军务在身,就且恕不能远送了,记住到达粟州以后,一切以保障粟州的安全为重,还有粮草的转运,一定要安排的周密些,毕竟廿州至粟州,转运一次粮草需耗费近十日,所以一切就拜托给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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