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了晚饭时间还早,欢萦见屋里有棋,便和施风随意的下了两盘,林豪只在一旁静静观棋。
正在三人闲极无聊中,郎府的小厮端了茶盏,又再次来到。放下茶盏后,小厮说:“三位,夜冷天凉,三位还是请早些休歇吧。”
“好,再下一盘我们就去睡了”,施风应声答道。
小厮毕恭毕敬的鞠了一躬,抱着茶盘退走了。
“奇怪,他们为什么再三让我们早些睡觉呢?”林豪看着桌上的茶盏若有所思道。
欢萦向施风使了一个眼色,“早睡早起也好,反正我们也难得能踏踏实实的睡上一个好觉。”
施风微微颔首,对欢萦道:“那末将就不打扰了,林豪我们走,夫人告辞了。”
等施风和林豪出门回屋以后,欢萦不动声色的将三杯茶,全都一一随手倒入一旁的炭盆中。再隔一会儿,欢萦望见施风他们屋子里的灯光灭了,便也吹熄了灯和衣躺下。
不知躺过了多久,欢萦忽然听见门外的回廊上,远远地传来及其轻微的脚步声。欢萦赶紧闭上双眼,装作熟睡的样子。
一条黑影蹑手蹑脚,悄无声息的来到欢萦的房前,在窗子边略略的停了停,似乎是在听着屋内的动静,然后黑影在窗户纸上戳破了一个小洞,从小洞向屋内窥视着,房间里黑乎乎的,只有炉盆里的炭火发出微弱的火光,朦朦胧胧的映照出了炉盆周围的情形。
黑影看见临窗的茶几上,摆着三个已经空了的茶盏,不仅微微一笑,再看那边的床榻上,是欢萦一动不动的背影,当即放心的转身而走。又向施风他们那边房摸去,检查过施风他们也已熟睡后,黑影按原路返回,转了几道回廊,来到一间透着灯光的屋门前,敲开了房门,向里面的人回禀道:“郎将军,小的已经去看过了,他们全都熟睡了,睡得很沉。”
郎定远朝小厮挥了挥手,“你下去吧,这里不需要你了。”
小厮应喏着离去。
郎定远对面,坐着一个公子打扮的年轻男子,此时带着一抹嘲笑问郎定远道:“郎将军的府上好不热闹,真是往来宾客络绎不绝,若是娄训知道了,在他如此严密的监控下,将军还在会客不断,真不知他该会作何感想。”
“哼”,郎定远冷冷的一哼,并不置可否。
年轻的公子哥接着又道:“郎将军,乱世之棋,你可要看准了才下子呀,不要因一步走错,全盘皆输。”
郎定远浓眉深锁的瞪了对方一眼,“老夫已历经三朝风雨,这个还不用你来教我。”
“呵呵”,年轻公子哥尴尬的讪笑着,“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提醒郎将军一下,如今吴王声威是迅速壮大,势如破竹,不久即将攻至京城附近,谁即将是天下之主,但凡有双眼睛的人都能看得明白,郎将军可万勿摇摆不定,错失了成为吴王开朝功勋的机会呀。”
“有双眼睛的人都能看得明白?老夫觉得未必”,郎定远淡淡道:“吴王攻势凶猛不假,可是自他起兵至今,已有大半年的时间,各种需耗用度都在成倍的增长,吴郡虽然富庶,但毕竟一小国而已,集藩地的全境之力开战,吴王想必已不堪重负了吧,若老夫所料不错,这也是吴王想要速战速决的原因之一;最重要的是卫王对民心的安抚,已经获得了越来越多的声望,长此下去,原来已经降吴的州郡,怕也会转身投卫吧,吴王定是感到到了形势的不利,这方加紧攻城,此为他欲求速战速决的原因之二,再者卫王现已顺利的解决了边境问题,乃是何等的明智之举,一个属国藩王,可以暂时放下权力之争,而先平定外患,以民生安乐为重,借用你的话说,就是但凡有双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谁才拥有一个君王该拥有的气度与胸襟。”
“哈哈”,年轻公子哥大笑起来,“气度与胸襟有什么用,江山与权位的争夺,从来就是凭实力的,谁的实力强大,掌握的兵力最多,谁就能主宰天下人的命运,这一点其实你郎将军也是心知肚明的,要不然你怎么会答应与我家吴王联手,作我家吴王在京城的内应。”
郎定远不语,端起茶盏来喝了一口。
年轻公子哥接着又笑道:“郎将军不说话,便是默认了。如今我们都是同在一条船上,在下为郎将军的前程着想,劝郎将军还不如趁此机会,将那几个来自卫郡的客人拿下,这样也足以向吴王表明郎将军的不二臣心,亦可免得再有其他无聊的人前来叨扰郎将军,不是一举两得吗?”
郎定远抬眼冷冷的扫视了公子哥一眼,“何宁,作人不要把事情做得太绝,老夫既已向吴王表明,愿意帮他帝业大成,便自不会脚踏两条船,你又何必逼着老夫行小人之事,表什么不二臣心呢?你们若不信任老夫,合作不谈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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