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萦接着道:“如果我们的人能特别留意出现漏洞的时间,也许还会有些意外收获,不过既然我们能想到这一点,何宁他不会不注意,何况何宁未必是用跟我们同样的方式出入郎府,何宁的易容之术如果真的可以以假乱真的话,那他随便扮作郎府上的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大摇大摆的进进出出不是吗?”
欢萦停了停又道:“再者,退一万步说,就算抓了何宁又能怎样呢,像何宁这种冥顽不灵死心塌地追随吴王的人,又岂会轻易把肚里的秘密告诉我们。”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这可怎么办呀?”施风道:“末将真是一点主意都没有了,脑子里全都乱成一锅粥了。”
“嗯”,欢萦走过去,拍了拍施风的肩道:“我现在的脑子也很乱,所有的线索好像一团乱麻一样,理不出个头绪来。算了,今夜暂且回房歇着吧,等明日回去之后,再与周将军从长计议。”
虽然说是回房歇着,但欢萦三人几乎都是一夜未合眼,后半夜的郎府十分平静,就好像从未发生过任何事情一样,但郎府的表面越是平静,欢萦便越是辗转难安,她好像感觉到四伏的危急,就像周围的黑暗一样,已悄悄的将她团团包围,而她除了苦等黎明,却毫无头绪束手无策。
清早郎府的小厮跑来叫门,说是清早,却因为冬日的天亮的比较晚,所以四周看起来还是黑蒙蒙的。
小厮告诉欢萦,郎定远将会从前门,替他们引开娄训的暗哨,而请他们即刻出后门,抓紧时间离开郎府,出了郎府只要找个就近的地方躲避一下,不消一刻钟的时间,京城的宵禁便会解除,到时他们再自行活动,便不会有人再盘查他们了。
欢萦谢过小厮,按照小厮所说的法子,顺利的避过了巡城的侍卫,等宵禁解除,欢萦他们拐了两条街,便遇见了前来接应他们的自己人。
一路回到周延庭那儿,周延庭悬了一夜的心,这才放下来。不过听到欢萦他们说起在郎府的际遇,周延庭一时大为吃惊。周延庭道:“好险呀,郎定远此人城府极深,深藏不露,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搭上吴王这条线的。”
欢萦一口气喝完周延庭炖好的热粥,放下筷子抹了抹嘴道:“现在再讨论郎定远的为人已无任何意义,周将军我要你趁这几天的工夫,去替我办几件事。”
“没问题”,周延庭道:“夫人请尽管吩咐。”
欢萦向周延庭招了招手,附耳嘀咕了好一阵子,周延庭边听边记边点头,最后对欢萦道:“行,末将这就去办,不过能不能办成,能办成到什么样子,周某实在毫无把握,娄训的眼线遍布京城,如今在京城简直就是事事举步维艰如履薄冰。”
“尽力去办吧”,欢萦道:“你收集到的消息越多,对我们能否作出正确的判断就越有力,我可不想时时吴王抢尽先机,而我们处处落于被动。”
五日之后,郊外那片荒僻的林中小屋。
厉仁很早就起身开灶生火了。他想在临走之前,亲手为甄湄做一顿可口的饭菜,不过厉仁笨手笨脚的折腾了半天,却只蒸出来几个大小不一,形状古怪的棒子面馍馍。厉仁掰下来一小块尝了尝,不仅皱起了眉头,他似乎是发面的碱也放多了点,吃在嘴里颇为涩口,厉仁叹了口气,满面愁云的望着这几个馍馍,他精心为甄湄准备的饭,只能说勉强上能入口而已,可是跟可口却完全沾不上边,然而他已经没有时间再重蒸一道了。
厉仁默默的将蒸屉的盖子盖严实了,心中充满了遗憾,他不知道上天是否还能再给他机会,让他为甄湄做出一顿真正可口的饭菜,如果他将一去不回,留给心爱女人的却是这样一些难以下咽的馍,让他怎能不遗憾。厉仁动手切了一小碟酱菜丝,又将家里的唯一的一块咸肉取了出来,切成薄片放在小碟里,连同酱菜丝一并放入蒸屉中。
关好了炉灶后,厉仁回到屋内,从怀中取出了一封信放在桌上,并走到床边,在床边轻轻坐下。甄湄睡得很香,似乎还在做着什么梦,唇边浮起一抹动人的微笑,随着甄湄的身子越来越显形,甄湄似乎也越来越容易感到疲劳,实际上醒不了几个时辰,就又要去睡,可是夜间却经常出现惊厥和腿部抽筋的现象,所以难得甄湄睡得又平稳又踏实的时候,厉仁总是不忍心去吵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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