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会即将开始,为何却不见吴王的复函?”卓瑞桐忧心忡忡的看着郎定远递给他的名单。
“以吴王的秉性,他就是拒绝参加,亦是情理之中,不过我们反正通知到了,他不来,就等于是自动放弃了皇位,这不是更简省了大家的精力,解约了大家的时间嘛!”郎定远淡淡道,眉目中,似乎对卓瑞桐的担忧很不以为然。
“可是吴王的缺席,会让此次议会落下话柄的,试想连实力最雄厚的王爷都不参加的,所谓推举继位皇上的议会,还能算是正规的吗,其所议定的结果,能被世人承认吗?”卓瑞桐不似郎定远,他希望得到的,并非仅仅徒有虚名的皇位,而更在乎是否能得到天下人心。
“王爷大概忘了,参加议会的都是些什么人,是老臣费尽辛苦和周折才联络上,并劝说他们重新出来辅佐王爷的先朝重臣,有几个是在先皇肃武帝病重时期就已经辞官归家的,所以才保得一条性命至今,还有的是厉太后时期辞的官,更有受娄训胁迫不得不在朝供事,现如今愿反戈投效王爷的,他们哪一个人的名头,不是响当当?由他们共同推举的结果,难道不比娄训篡朝夺位更名正言顺?臣子乃载舟之水,这么多水皆愿载王爷一条舟,岂不更表明王爷才是大家心目中实至名归的皇上吗?”
“可是……”卓瑞桐仍是心有戚戚。
郎定远伸手阻止了卓瑞桐,“王爷不必多虑,方方面面,老臣已经都替王爷考虑周全了,若老臣估计不错,吴王他一定会来!”
“为什么?郎将军为何如此自信?”卓瑞桐诧异的问道。
“因为吴王比王爷更想得到所有人的承认,特别是朝臣们对他身份的认同,否则,他就会沦为叛军!”郎定远一字一顿正色道。
又隔数日,这天正是要正式召开议会之时,眼见着时间已经快到了,卓瑞桐却还在房内,焦躁的转来转去,施风推门而入,“王爷,真的不能再耽搁了,咱们赶紧走吧!”施风脸上的神情比卓瑞桐更加焦急,因为这已是他第四次请王爷动身出门了。
“欢萦呢,欢萦怎么还没回来!”卓瑞桐很失态的冲施风嚷嚷道,“让你们出去寻人,你们只管来催本王做什么,如此关键时刻,见不到萦儿的人,叫本王能安心的去参加议会吗?”
“周将军已经派人四处去寻了啊!”施风十分为难的解释道,“可夫人从昨晚就不见了人,京城这么大,一时半会儿,周将军他们就算使尽浑身解数,也不是说能寻到就能寻到呀!”
“使尽浑身解数?光是马后炮能有什么用!”卓瑞桐气得一拳砸向座椅的扶手,“你说你们,平时夫人要去哪儿,你们都晓得派一两个跟上,怎么昨天偏偏就大意了呢?本王不管,反正见不到欢萦,本王哪儿也不去!”
“昨儿夫人接到一个消息,有人匿名告知了夫人,长孙太史令大人夫妻被偷偷掩埋之地,夫人便着急要去祭拜,末将等本也是要跟着去的,可夫人说王爷这边是大事,一定不能出半点差错,非让末将等留下来帮王爷,还说如今京城已平静,她轻车熟路的去去就回,末将寻思夫人说的也有道理,便没坚持跟着夫人,王爷,末将也懊悔着呐,可无论如何,咱先去开了议会再说不成吗?夫人临走前再三叮嘱,就算天塌下啦,咱也得以议会为重,王爷若是放弃了绝佳良机,以后事态的发展可就很难控制了啊!”
施风愁眉苦脸,接着劝道,“郎定远派人传信,朝臣们都已陆续抵达,王爷再不去的话,等于和吴王一样放弃皇位,那天下,天下岂不是要继续陷入无休止的混战中?好歹咱们走走场面也得去啊,王爷,夫人她一夜未归,未必就是出了什么事儿,或许碰到了什么熟人耽搁了呢?若夫人回来,知道王爷放弃了机会,夫人还不晓得会多生王爷的气呢,为了夫人,为了夫人和我们大家共同的心愿,王爷,末将求求你,咱们起驾吧?”
“唉!本王,本王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啊!”卓瑞桐狠狠的捶了自己的脑袋几下,在百般无奈中,被施风连劝带拖的扶出了房间,扶上了车驾。
推举新皇,乃朝廷上下的大事,所以议会地点设在皇宫内的议政偏殿,卓瑞桐赶到时,朝臣们早恭候多时,卓瑞桐脸色十分难看,却不得不勉强和众臣应酬,郎定远发现了卓瑞桐的不对劲,可当着众人,又不好多问,只得向诸臣解释道,“卫王忧心国事,操劳过度,数日以来没有能好好睡过一觉好好吃过一顿,故而形容看起来憔悴了些,还望各位体谅,大家都清楚,卫王十六岁离京,在苦寒之地一待就是近五年光阴,期间他亲睹百姓疾苦、朝纲弊端,对朝野的种种状况都有其深切的体会,所以赶在议会之前,归纳总结了一些治理的经验,起草了欲行改革的朝纲,老臣看过后,深觉佩服,已命人誊抄数份,一会儿可以发给诸位鉴阅,诸位都是为官多年的重臣,老臣相信,诸位只要是认真读过卫王的谏政,对谁才配当一国之君,谁才担当得起国君的重任,令四海臣服,必能作出你们最明智的决断!”
说罢郎定远一挥手,立即有几个舍人上来,将誊抄好的谏政纲略一一发放给那些臣子们,趁着这个空当,郎定远走到卓瑞桐身边轻声问道,“王爷你没事吧,开弓没有回头箭,你可千万别临阵变卦,让老臣下不来台啊!”
卓瑞桐默默的点了一下头,却仍是提不起精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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