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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艾溥露的秘密

“向他展示?“巴毕奇怪地重复着,“怎么展示的?”

“狗不喜欢我,格兰哈文郊区,你知道,医院对面的农家喂养着好多的狗,他们一见我从车里出来,就追着咬我,一直把我追进医院大门。有一天,我厌烦了,我想要格兰知道我和狗的麻烦。于是,我买来了橡皮泥,和着一些泥土,泥土是从那些狗常站下来观望我的那块地方取的。我进了格兰的诊所后,用橡皮泥和这些泥土捏丁五个小狗,轻声念了几句咒语,吐上几口唾沫,然后在地上把他们碾碎。

一切做完后,我要格兰看着窗外。”

艾溥露的长眼睛闪烁着。

“我们等了十多分钟。我指着那些狗给他看,他们追我到诊所后,还没有走开,仍在附近转悠,朝着窗户叫。过了一会儿,他们跟在一只小姆狗后边跑走了,那只小姆狗一定在发情。儿只狗追逐着,一起跑向高速公路,正巧一辆汽车从路的拐弯处疾驶而来,司机来不及刹车或者扭转方向盘,一下子撞上狗群,翻下公路。所有的狗都撞死了,庆幸的是,司机还活着。”

巴毕不安地直摇头,小心地问:“格兰怎么说?”

“他看上去很高兴。”艾溥露高深莫测地诡秘一笑,“原来,那只姆狗是住在不远的一个按摩师家的,格兰说,他不喜欢那些狗,因为他们总来刨地,也不喜欢那个按摩师,可是,他仍不相信巫术或巫师巫士的说法。”

她说着,使劲摇了摇头。

“他说,那些狗死了,是因为姆狗的脖套开了,套住了其他的狗,并不是我的咒语生效了。他接着说,如果我不诚心地放弃原有的心理障碍,改变我的态度,我们的治疗就无法取得任何进展。我的特异功能,只不过是偏执­性­的狂想。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我们仍继续他的那套分析,他照例收我四十美元,”

巴毕狠劲儿吐出一口浓烟,与酒吧内的烟雾混合在一起,在有棱角的座位上很不舒服地辗转着。

招侍示意问他们是否还要什么,巴毕犹豫不决地回头看看艾溥露。她脸上刚才那股兴奋消失了,现出苦楚和倦容的表情。她慢慢地将手臂从巴毕冰凉的手指里缩回来。

“你觉得格兰是对的。”

巴毕紧紧抓住桌子角,压低着声音,脱口而出:“我的上帝!

经历了你所说的那一切,即使有点­精­神异常,也没什么可大惊小­性­的!”巴毕心头涌起一股怜悯的冲动,继而转变成对她严厉的父亲的愤怒,他的无知和残忍的幻想,使艾溥露遭受了那么多的折磨,迫使她接受自己是女巫这样的俯执想法。巴毕有一股冲动,他要保护她,帮她恢复完全的正常理­性­。他大声咳嗽着,以此掩盖自己的真实情感流露——过分地暴露自己的情感,会使她不快的。

这时,艾溥露十分镇定地说:“我知道我并没有半点儿­精­神不正常。”

巴毕点着头:是呀,所有的­精­神病患者都这么说。他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他需要时间思考和分析她的这种怪异的自我剖析,这些躲躲闪闪的似是而非,任何能与蒙瑞克博士的死联系起来的线索。他看了看表,朝桌子的方向摆了下头,问:“我们吃饭吧?”

艾溥露连忙点头同意:“我早就饿坏了,像只饿狼啦!”

她嘴里说着,手已经伸出去,以怜俐的猫科动物的敏捷,拿起旁边座位上的白皮毛大衣。可是,听到“饿狼”两个字,巴毕愣了一下,不禁联想起了阿佳莎姨妈那只奇怪的玉石胸针。他迟疑了片刻,又一ρi股坐回到不很舒服的座位上。

“我们再喝一杯。”他说着向招待打了个手势,看也没看艾溥露,便又叫了两杯代基里酒。”已经不早了,可是,还有一个问题,我必须得问你。”他的话有些犹豫不决,同时。也看到了艾溥露苍白的脸上显出的警觉和敌意。不过,他还是硬着头皮盘问:“你的确杀死了那只小猫?”

“是的。”

巴毕的手使劲抓住桌角,直抓得关节发出“格格”的响声。

“而且,你这样做的目的是要造成蒙瑞克博士的死亡?”

透过烟雾,巴毕见艾溥露轻轻地点了点头。

“不错,他是死丁。”

艾溥露冷静、毫无掩饰的腔调使巴毕不寒而栗。她警觉的眼神此刻变得有些暗淡、混沌,苍白的面孔像一具毫无生气、蜡制的面具,他猜不出她在想什么,她的感觉如何。刚刚建立的信任,此时已化为乌有,取而代之的是横在他俩之间的一道充满危机的深沟。

“快别,艾溥露——”

他声音颤抖,带着几分同情,他真想急切地伸出援助之手,安抚她,安抚地不屈而孤独的心。

然而,他的内心冲动并未奏效,艾溥露满心提防,严密防守着自己的阵脚。巴毕模仿着她刚才那种冷漠、严峻、不带任何感情Se彩的腔调,­干­巴巴地问道:“你为什么想杀死博士?”

“刚为我害怕他。”艾溥露的声音低沉而单调,虽然她就正坐在桌子对面,可她的声音却似乎来自一个遥远的哨所了望塔。

巴毕不解地抬了抬眉头。

“怕他什么?”他追问着,“你说你根本不认识他,他怎么可能会伤害你呢?当然,我对他倒是有些结怨,因为学术基金会成立时,他把我剔除在他的学生之外了。其实,他是不会给别人造成任何危险的,仅仅是个科学家——挖地数尺,追究学问的学者。”

“我知道他在­干­什么。”她的声音听上去还是那么坚硬、冷漠、相距甚远。“巴毕,你也许不知道,我总想了解自己,了解我内在的这股能量。在大学里我不修心理学,是因为那些教授们讲的东西,实在荒唐可关。可足,我几乎读遍了研究像我这种异常情况的论著。”

她的眼神冷冷的,像抛光过的孔雀石。

“你知道蒙瑞克还是个研究巫术的权威吗?他是这方面的权威,他知道的很多,熟悉迫害巫师的全部历史。他研究过野蛮时期所有部落的原始信仰。而且,他对那些信仰是非常认真的,从不当成离奇的神话故事来听的。”

“比如,你知道希腊神话,对吧。那些神话故事里充满了神与人间女子的非法爱情故事,因此,希腊诸神,比如海格里斯,普罗米修斯等等,儿乎都有非神的,即人类的血液。他们都有超凡的力量和天赋。哦,多年前,蒙瑞克写过专著,分析论述这些神话传说,他认为这些传说是一种历史记录,记录着史前两大种族之间的冲突,以及间随伴有的两族杂交过程。这两个种族可能是高大的克罗马农人,和凶蛮的尼安德特人。”

“巴毕,既然你在他手下­干­过,该知道他的研究兴趣范围。他挖开坟墓、测量头颅骨、拼对器皿碎片、破译古铭文字卷,从而核对原始人与现代人的异同。再通过血液检验、行为测定和梦境分析等手段,加以确定。其他的科学家由于缺乏他特有的那种先知,而不能理解和接受的东西,他非但都可以了解接受,而且加以深入的研究。

他是超感觉和心灵制动方面的权威,而其他的学者却连想还都未曾想到过这些词语表达,他总是广开思路,探寻他所想要找到的东西。”

“的确是这样。”巴毕说,“可这又怎么啦?”

“蒙瑞克总是很小心地表述他的观点。”艾溥露还是以那种冷漠、深不可测的腔调继续着,“他总是以中立无害的科学字眼。掩盖其真实意图。我猜,这是为了在他证据确凿之前,避免引起太多人的关注。十几年前,他停止了写这方面的论著,但他早已写得太多了,我早就知道他­干­的是什么。”

招待慢慢吞吞地过来结帐,巴毕给了他一张二十美元的钞票,他很久才把零钱找回来。艾溥露机械似地呷着杯中的代基里酒,这已经是第三,不,第四杯了,可她好像对酒­精­的耐力很强。等招待离开她才又接着说下去,调子仍然是那么平淡冷漠。

“蒙瑞克相信巫术。”

“瞎扯!”巴毕立即回了句,“他是科学家,”

“但他也相信巫术。”她坚持着,“就是因为这,我今天才被吓坏了。大多数的所谓科学家,根本不屑看看证据,就完全否认巫术的可能­性­。而蒙瑞克却花了大半生的时间,致力研究它。井试图从科学的角度论证巫术。他到阿拉山去找新的证据。从今天所发生的一切来看,人们的恐惧,蒙瑞克倍加小心的开场白。都表明他已经找到了他所需要的证据,”

“但是,那跟巫术无关!”

“巴毕。我知道你不相信。“她单调的声音里又隐含着那种轻蔑,“大多数人都不会相信。

人们对巫术的怀疑,恰恰是我们的保护,因为,我们被视作人们的敌人。”见巴毕怀疑似的窃笑,艾溥露绷紧了嘴­唇­,鲜红的­唇­线弯曲着,“所以你能明白人们为什么总是痛恨我们,因为我们与他们不同,因为我们与生具有比给予人类更大的能量——然而,我们的能量却还不够强大。”

她说着,眼睛里焕发出愤愤的绿光,表现出强烈敌视情绪,那种赤­祼­­祼­的凶残相,使巴毕久久不能忘记。他低下头,不再正视艾溥露,故意一口喝­干­杯子里的酒。

“蒙瑞克试图揭穿我们,这样,人们就可以彻底消灭我们。”

她厉声说,“这就是今天让我害怕的,也许,他已经发明了一种科学的经验方法,用来识别巫士们。我记得,多年前蒙瑞克写过一篇论文,论述血型与内倾­性­­性­格的双重关系。你瞧,他用‘内倾’这个乍看起来中立的科学字眼,其实是指巫术和巫士,你还不明白吗,巴毕?”

她低沉沙哑的声音忽然变成了一种哀求,眼睛里的激烈神情没有了,可能是酒­精­终于让她解除了平日里的戒备心理。而她的眼睛也像声音一样,变得温和可亲了许多。

“你没看出来,我今天晚上是在为生命而战?我以自己的微薄之力,与强大狡猾的老学究蒙瑞克较量,只求保得­性­命,难道能责备我吗?他是我的敌人,跟那个开牧场的,号称是我父亲的蠢家伙一样,所有的人类都是。当然,人类总体上说是不应受谴责的,我能想得通这点。可是,我就该受谴责吗?”

说着,她两眼噙满了泪水。

“我没办法,巴毕。从第一个巫士被追杀,被用乱石打死以来。这种较量就没停止过。而它将继续下去,直到最后一个被杀戮才可能结束。无论何时何地,人们总会遵循《圣经》的旨意:你不应该容忍一个巫师活在世上。”

她无助地耸了下­祼­露的肩膀。

“威利,这就是我。”她小声但愤愤地说,“你根渴望敲碎我赖以生存的外表。你不满足于仅仅知道我作为女人的一面。虽然,我对自己女人这个角­色­很满意,但是,你一定要看我女人角­色­背后的东西。”

她说着,手无力地伸出去拿旁边的白­色­皮毛大衣。

“噢,这就是我,一个遭到全人类杀戮的异端,老蒙瑞克就是一个最无情的人类杀戮者,他以非常狡猾的手段,收集了每一个可能的科学依据,以此来追踪和彻底消灭我和我的同伴。如果我用了一个纤弱的小小咒法杀死他,只是为了保护我自己的­性­命,你能指责我吗?如果这个咒法真的生效了的话,你能指责我吗?”

巴毕欠了欠身了想站起来,可艾马上坐了下去。他全身使劲抖了抖,好像要抖掉艾溥露水汪汪的眼睛、鲜亮的红头发和哀求般声音的蒙绕。

“你的同伴?”他尖刻地重复着,“这么说,你并不孤单?”

“我很孤单。”艾溥露眼睛里的热情一下不见了,眯细的眼睛里重义现出警觉、冷酷和漠然的神态,真的像一只在被追杀中绝望的动物,她的脸­色­更加苍白,嗓音嘶哑平淡。

巴毕探着身了,微微咧着嘴,笑着问:“你说蒙瑞克所说的‘暗中的敌人’,是指巫师们吗?”

“是的。”

“你知道其他的巫师吗?”

艾溥露没有马上回答,她的眼神­阴­暗严肃,脸­色­苍白但不露声­色­。

“不知道。”此时,艾溥露全身颤抖起来,巴毕马上意识到她在强忍住,不让眼泪流出来。依旧用平淡、毫无生气的语气反问道:“你一定要这样折磨我吗?”

“对不起。”巴毕轻声说,“既然你已经跟我说了这么多,就该把全部的秘密都告诉我,不然,我怎么能够判断呢?”他下意识地把双手紧紧地抓在桌了边上,“蒙瑞克说什么黑暗领袖‘黑暗之子’即将到来,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话音刚落,巴毕似乎看见艾溥露脸上掠过一丝淡淡的笑意,不等他闹明白,她便又恢复了刚才的样子,轻轻地耸了下肩说:“我怎么会知道?就问这个吗?”

“还有一个问题,完了咱们就吃饭,”巴毕的灰眼睛紧紧盯住艾溥露,伺机冲破她的防备,“你知道蒙瑞克对什么蛋白过敏吗?”

艾溥露的戒备变成了一种疑惑不解。

“过敏?一般是由于花粉热或者消化不良引起的,不是吗?怎么?我当然不知道啦。真的不知道。我并不了解蒙瑞克本人,我只知道他的著作。今天晚上,我是第一次见他。”

“感谢上帝!”威利·巴毕深深地出了口气。他站起身来,贪婪地吸进一大口洒吧里充满烟雾的空气,然后低下头看着艾溥露。“这样逼问你实在太残酷了点儿,请你一定原谅我,艾溥露我必须知道这一切。”艾溥露坐在座位上没动,一副疲倦不堪的样子。没有理会巴毕对地的微笑。

“原谅你了。”她仍疲惫地说,“我们不用吃什么了,你要想走,走就是了。”

“走?”巴毕立即抗议道,“亲爱的女士,你答应了我整个晚上的。你说你已经饿得像饿狼一样了。别忘了,挪贝山庄的厨师最拿手的牛排。吃完了,我们还得跳舞呢。要不,就趁着月­色­,开车出去兜风。你不真想走吧?”

艾溥露的警觉和防备融化了,巴毕看清楚了她温柔的笑意。

“你是说,巴毕,当你知道了我隐藏着的怪异可怜的秘密,仍然……”

“如果你是女巫,那么我完全降伏在你的咒法之下了。”巴毕咧嘴笑着,突然,放声大笑起来,笑声冲散了这一晚上的紧张空气。

艾溥露也微笑着,笑意慢慢地变得光彩动人了。

“威利,谢谢你。”她不经意地任巴毕去帮自己拿皮毛大衣,然后两人一起走向餐厅。“但是,别忘了。”她小声说,“只为今晚才谢你这次。你愿不愿帮我忘掉我的秘密?”

巴毕高兴地一个劲儿地点着头,说:“天使,让我试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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