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晓柯打了个冷颤,搓着臂膀坐起身,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我曾听人说过,当你看不上一人又必须和他一同生活时,你就要刻意注意他的优点,鼻子不好看就看嘴,嘴不好看就看眼睛,要是五官没一处好看,你就只听他的声音,若此人真是一无是处丑陋无比外带大哑嗓,你就想他心肠好,反正总能从另一半身上找出鸡毛蒜皮的优点,圈圈啊,你也学会用退而就其次的办法看待为夫啦?为夫相貌这么不堪入目,真是难为你了”
寒若慈抿抿唇,边笑边如实交代,“我不是逼自己找你身上的优点,其实我根本就没仔细看过你,你想太多了”
孟晓柯嘴角一抽,“你还不如不解释呢”
“咱们何时离开?”
“待那七品芝麻官,把关押在牢房的丐帮兄弟放出来,咱们即刻动身”
“然后去何处?”
孟晓柯垂下眸想了想,要处理的事暂时告一段落,眼下唯有先带寒若慈上路,待长老们打听到百香岛的具体位置后再做定夺,他扬唇一笑,“回咱们的老窝,出来找你那么久,我还真想家了”
寒若慈眨眨眼,孟晓柯说话前言不搭后语她早已习惯。“咱们有……?”还未等她说完,孟晓柯突然脸色一沉,即刻捂住她的嘴,随之双双压低身体……他朝寒若慈做了个“安静”的手势,即刻将头贴在柴房的木墙上侧耳听去。此刻,即便如鸿毛落地般的声响也逃不过他敏锐的听觉,他屏住呼吸、缓缓起身向窗外探出……突然!猛出一拳将木窗打碎,如闪电般一跃跳出窗外,朝窗沿下窥听之人劈头就是一掌,只听窗外传出一道极轻微的闷哼声……寒若慈双手捂嘴蹲在草垛上躲避,似乎察觉到什么,眸中顿时闪现一丝惊恐……莫非有人在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那动机又何在呢?
“想跟踪小爷,再回去练几年” 孟晓柯双手环胸,居高临下嘲讽脚下之人。
寒若慈听出跟踪者已被孟晓柯俘虏,双手攀附在破坏掉的窗沿前看去,只见一穿着怪异的男子趴在地上,怪异男子拭去嘴角的血痕,一扭头怒瞪孟晓柯,他狰狞的面孔带出几分阴冷,“臭乞丐,今日老子技不如人!沦为你个小乞丐的笑柄,要杀便杀休得侮辱!”
寒若慈注意此人身型,身材矮小,一脸奸诈,喃喃道,“是此人刺杀县令夫人的?”
此人一听寒若慈的声音,顿时脸部僵持片刻,刻意避开寒若慈注视的目光,顿时斩钉截铁咬碎镶嵌在牙齿中毒药,瞬间抽搐两下,七窍流血,毒发身亡。
孟晓柯惊见土地上殷红一片鲜血,用脚尖将此人脸朝天翻过身察看,只见此人脸孔青紫发黑,不难看出为服毒自尽,孟晓柯蹲身测脉,发现他已是死人,随之愁眉苦脸的叹口气,“魔教教规果然阴毒残忍,为保守一个半个不值钱的秘密,死的这叫干脆。”
寒若慈见此人死相惊悚,微微蹙眉,瞥开头,“他为何跟踪咱们?”
“我哪知道,我帮你问问啊” 孟晓柯蹲下身使劲摇晃死者双肩,“先别死,我娘子要知道你为何跟踪我们,快说——”
“幼稚……”寒若慈抛出一句,坐回草堆上休息,孟晓柯收敛笑容沉入凝重的思考中,这人从一进城便开始跟踪他们,他未出手是在等时机看清此人动机,但结果出乎意料,此魔教弟子似乎对他的身份并非完全了解,否则刚才便不会叫他小乞丐了。
魔教
魔教大殿内阴郁冰冷,萧萧寒风掠过昏暗的大殿,几团火焰在火盆中孤零零的跳跃簇动,再加上阴霾的气氛,不禁使人毛骨悚然。
一年轻男子,坦然自若的稳坐正殿之上,一袭乌黑顺滑的长发披散在他宽厚的肩头,血红色的龙纹皮饰系在额间,几缕飘渺的流苏垂在发丝间舞动,他精致的脸孔如冰雕般安静,冰薄唇抿成一线,深邃的黑眸,随之落在寒潭之上。
“石教主,错失良机因弟子造成,弟子万不该自作聪明留书一封诱骗那女人上岛”说话的男子为魔教执法长老之一,他双膝跪地,一副懊恼不已的神色。
他虽认罪,但这事赖上身也挺冤枉的……当初他莫名收到一封匿名书信,信中虽未提及寒若慈是何方神圣,但信中说明,此女子是魔教教主正在秘密找寻的女人,而且信函内言之凿凿断言,只要将一封写好的书信放在寒若慈身旁,她便乖乖的自己走上岛……而执法长老得知此消息时,并不知其真假,但一想到不过是个女人罢了,即便抓错人也无妨,万一真是教主要的人,他岂不是立了大功?为求邀功领赏,他便言听计从的按信函中指示照办,信中指示若有误,也损害不到他的利益,权衡利弊,绝对是桩不吃亏的买卖……眼见大功告成,谁知半路跑出个武功高强的小乞丐。
当然,这件事的源头执法长老是不会如实告知教主的。魔教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任务一旦失败,不得推卸责任,更无需再做任何解释。所以,他只得说这馊主意是他自己想出来的。
石久似乎不想听废话,他不动声色的微扬眸,“大费周章,一无所获。”
执法长老其实并不知教主为何要抓那女人,只是一经提起,教主似乎存有相当浓厚的兴趣,勒令执法长老跟踪追查,时刻汇报其情况。
“原本抓她并非难事,但她自清醒后便一直有个小乞丐跟随左右,据兄弟来报,那小乞丐武功高强、不易近身,为了接近他们,弟子派出轻功高手步步跟踪,居然被那小乞丐轻而易举发现,并且当场擒获,唉,弟子已痛失一名爱将,看来此人绝非等闲之辈”
“丐帮?”石久斜起唇,眸中掠过一丝兴致,“本教主平生最爱与丐帮作对,我到要亲自会会你口中所指那个……武功高强的叫花子”
执法长老赎罪心切,上前一步抱拳,“不劳教主亲自出马!我定把那女人抓回来!”
石久微微蹙眉,一扬手命他少管闲事,“我的目的,是要寒若慈心甘情愿上岛,你们即便强取逼迫弄她上岛又如何?她若不甘愿配合,依旧毫无用处,不是吗?”
执法长老怔了怔,虽不明此话为何意,但自作聪明的认为教主看上了那女人,他随之凝视石久五分魅惑三分霸气的俊俏脸孔,心领神会扬声大笑,“石教主出马,那女人必定神魂颠倒跟您回来,哈哈——”
石久将错就错的斜唇浅笑,他可未把此事想得太简单,敷衍道,“寒若慈与一般女子不同,我要想想,你下去吧”
待执法长老将信中内容一五一十交代清楚后,便匆匆离开,石久若有所思的缓缓起身,轻盈一跃,坐在正殿的望海窗上,黑眸沉寂在一望无际的海面上,平静的海水静静沉睡,唯有白茫茫的雾气洒落氤氲,轻盈飘动出一缕缕孤寂。
石久微微蹙眉,他似乎早已厌烦了平静的生活,波澜壮阔、汹涌澎湃的景观才是他想要的,想得到的更多,便要靠实力去打拼,为了魔教一派独霸武林,他该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寒若慈……这个女人,真的有,那般异于常人的本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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