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抽出被方应鱼握着的手臂,转身走出门去。方应鱼和方中图惴惴不安的目送她的背影。却见她稳稳的走了一段后,突然拔足飞奔而去。
方中图嚷了一嗓子:“快追!”
方应鱼紧跟着就冲了出去。
方小染可是会轻功的。尽管伤愈后为避免落下病根,一直没敢运功,但这时也顾不得了,提气飞奔,直朝着马厩而去。正在喂马的师兄见她直冲冲的闯过来,上前询问,被她一把推开,两眼闪着几近疯狂的光,抢了一马匹,翻身跃上马背,在马臀上狠狠抽了一鞭子,直冲出去,险些将随后追来的方应鱼踏死在马蹄之下,她都没有察觉。
她不相信那是真的,她要去京城,找方晓朗当面问个清楚。
方小染策马下山,沿着迷仙谷飞驰到山门入口处,却被守住谷口的那队卫兵拦住了去路。卫兵见她来势甚急,大声喝止,甚至举起了兵器对准了马头。
方小染被迫勒紧了马缰,满面怒容,喝道:“给我让开!”
一排卫兵不为所动,面无表情,丝毫没有让开的意思。倒是领头的军官站了出来,恭敬的作揖道:“方姑娘,我等接到军令,现在外面局势动荡,很不安全,请教中所有人暂时留在山上,不得离开。”
方小染面如寒霜,按捺不住暴躁的情绪,怒道:“我不怕什么不安全,我有要事要办,你们给我让开!”
军官面色沉冷,态度恭敬却毫不让步:“方姑娘,莫要让小的们为难。”
方小染没耐性跟他啰嗦,唰地拿马鞭指着他的鼻尖,咬牙道:“你若再不让开,休怪我不客气了!”
军官平平回道:“方姑娘请三思。小人军令在身,莫要逼迫小人对姑娘冒犯。”说完发出号令,更多的士兵聚集过来,军甲发出金属的摩擦声,一排排密密的矛,尖锐、寒冷地闪着光。
方小染身下的马匹被惊到,轻嘶一声,后退了一步。方小染满面惊异,不相信的问:“你们难道要对我动手吗?”
军官冷声回道:“小人也不愿,方姑娘莫要逼迫小人!”
方小染面色惨白,半晌才憋出话音:“……好,好。你接到的军令便是——我若硬闯,就杀了我吗?——方晓朗,你有种!”最后一句,是用马鞭指着京城的方向,嘶声喊出来的。
军官Сhā话道:“方姑娘……”
一言未毕,唰的一声,方小染手中的马鞭狠狠抽中他的脸,抽得他一声痛呼,一道血印子清晰地印在脸上!
她毫不犹豫的再度扬鞭抽下,这次是抽在马臀,马儿痛嘶一声,顾不得前面拦着尖矛,猛的前冲,撞翻了最前面的几名士兵。军官见状大急,捂着脸急呼:“拦住她!”
后排的士兵一阵急嚷,扯缰绳的扯缰绳,用矛杆别马腿的别马腿,眨眼间马儿被绊倒在上,方小染跌落马背,人刚落地,便抬腿向近处的人踢去,踢出一片痛叫连连。
旁边挤着太多士兵,她施展不开拳脚,尽管此刻的她凶悍得似一头发疯的野兽,却仍是无法突围,很快被反扭着胳膊按倒在地,兀自挣扎不休。渐渐力尽,脸被按在地上抬不起头来,脸颊上沾了泥土,与不知何时冒出的泪水混成泥泞,涂抹了一脸。嘴巴里却仍是“混蛋、王八蛋”的乱骂,不知是在骂方晓朗,还是在骂这些官兵。
身心被寒透,绝望到崩溃。他早就谋划好了。早就谋划好了。派这队官兵来不是保护他们的,是要监禁他们。免得在立后的“消息”传来时,她会跑去京城搅他的大局,坏他的好事。他做的真是周密,真是够绝……
忽听一声怒喝从远处传来:“放开她!”
军官扭头一看,原来是方应鱼策马赶到。他知道方应鱼是方晓朗的军师,之前对于这位军师大人的智谋就颇有耳闻。尽管他本人来自袭羽那边的军队,但现在二军已合并,奉方晓朗为统帅,其军师的职位自然是远远高于他本人,对其身份很是忌惮。
听到方应鱼要求放开方小染,他不得不考虑是否服从。但这个女人……现在的状态如疯了一般,放开的话,伤人事小,要是跑了,他可如何交差?
这么一犹豫的当空儿,方应鱼已下马走到他的面前,抬手就是一个耳刮子,抽在他的脸上。
这大概是方应鱼有生之来第一次动手打人。虽然他外表文静,手指修长,但这一掌因为盛怒,用上了全身的力气,力道也是不小。
“没听到爷的话吗?”方应鱼咬牙道。清俊的面容寒似冰雪,明明很瘦弱的身躯,偏偏散发着不可侵犯的浑然傲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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