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蕊菲嘴角一抽,风中凌乱了。她浑身的火气都没处发,伤口处还隐隐作痛,没有及时处理,估计都已经结痂了。站起身来走向刘雪可,淡淡地说道:“报告刘班长,我要去一趟医务室。”
“医务室?你好端端地去什么医务室?”刘雪可蹙眉看向她,刻意忽略掉她右胳膊上干涸的血迹。
林蕊菲心想,你瞎啊!难道看不出来我受伤了吗?但是见刘雪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责备自己,她忽然笑了笑,“不好意思,我每次来大姨妈的时候,都会肚子痛,而且不及时开药的话,就会直接躺在床上好几天没办法起来。刚巧现在就有种预兆,估计很快就要来了。刘班长如果不想耽误班里的考核成绩,还是请批准我去一趟吧。”
反正她大姨妈也快来了,提前先请过来压阵吧,刘雪可是一千年老妖,忒不好对付,只有大姨妈什么都不嫌,每个月都会准时到来,让自己狠狠地流几天血……
刘雪可微微蹙眉,下意识地就认为这是林蕊菲故意找的借口。刚要说话,邢美丽忽然走了过来。
她淡淡地看了林蕊菲一眼,挑眉看向刘雪可,“雪可,怎么了?”
“邢指导员,林蕊菲说她月事来的时候会痛,提前要到医务室里开药。”刘雪可面无表情地说道,不准备批准,什么时候林蕊菲真的疼起来,她再批准。
邢美丽挥了挥手,“去吧。校医务室里的楚大夫现在应该在值班,你去的时候,记得在那里让他开个诊断证明。”
“是!”林蕊菲立即应答,挑眉望了刘雪可一眼,转身离去。
娘的,她胳膊一动就痛,真是要了亲命了。林蕊菲郁闷地踢着路上的小石子,一路稀里糊涂地就找到了医务室的所在。
医务室内,一个身穿白大褂,里面又穿着军装的男人正在给一个男兵检查身体。
林蕊菲尴尬地坐在一旁,左手抬起来捂着伤口处,疼痛才稍稍减轻了一些。她并没有看向半挂着帘子的那边,刚才隐约看见那个男兵已经脱了上衣,大夫好像是在给他用听诊器检查身体。但是,她亲耳听到那个男兵时不时地哎呦一声,好像连床板都在咯吱咯吱地响。
额,这是什么情况?林蕊菲错愕地眨了眨眼睛,抬眸看过去,只见一个样貌异常俊美的白衣天使直接走了出来,淡淡地扫了他一眼,长长的眼睫毛就又随意地散落下去,云淡风轻地说道:“你是新来的女兵?胳膊受伤了?”
“啊……是,是,我在山上时不小心被匕首划伤的,刚回到部队里不久,请你帮我看一下,是不是要消消毒,很痛。好像当时有划到骨头了。”林蕊菲回过神来,快速走上前,不好意思地笑着说道。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打量着面前如此完美的男人,那肌肤比宋杭礼都要美上三分的感觉,充满了一种阴柔又魅人的气质,啧啧,白皙的肌肤吹弹可破,长长的眼睫毛微微闪动,那高挺的鼻梁下面,一双性感的薄唇微微抿起,啧啧,啧啧……
“楚医生,我、我可以走了吧?”这时,那个刚才被检查身体的男兵快速穿好衣服,面色有些古怪地看了楚医生一眼,又快速垂下头去。
林蕊菲狐疑地看了那男兵一眼,这是什么表情?面前这大夫是多么好看一男人啊,他怎么像是躲避蛇蝎一样呢?
楚辰轻轻地“嗯”了一声,连语气里都透着一股性感的磁性美,唇角微微勾起,微弯的眼眸里满含温柔地味道,“回去以后多喝水,肺部没有什么大问题,但呼吸道严重感染,我给你开的药也得按时吃。”
“好好好!谢谢楚医生,我还得回去,再见!”那男兵语无伦次地说了几句之后,拔腿就跑,好似晚一会儿都会被楚晨追出去似的。
林蕊菲更加懵了,她被这样的景象弄得云里雾里的,完全不清楚状态了。
楚辰淡淡地扫了林蕊菲一眼,完全没了刚才的温柔,只是淡漠地说道:“还愣着干什么?把伤口露出来,我检查一下!浑身脏兮兮的,真没有素质。”
“……”林蕊菲嘴角一抽,尼玛,她要是也会医术的话,肯定更愿意在屋里坐着,而不是上山去被蛇追还掉陷阱的!但是看在面前的男人长得还挺帅的话,她也就没跟他斤斤计较。如果他是宋杭礼的话,她早就直接愤怒地反驳回去了。
无形中,她就把宋杭礼和其他男人都隔离开来,根本就不能画上等号。
楚辰嫌恶地用镊子夹着酒精球为林蕊菲清洗着伤口,疼得林蕊菲呲牙咧嘴的,他却冷冷地说道:“这么点伤痛都受不了,还在部队里呆着做什么?以后受伤的情况有的是,要每次都是这样哼哼唧唧的,直接就不用过来了!”
“……”林蕊菲再次默了,她简直败给了这个长着天使般面孔却总是嘲讽人的美男子,揶揄地吐槽道,“你是楚医生,是吧?刚才对待那个男兵好温柔得很,怎么对我一个柔弱的女兵就这么不客气呢?好歹我也有自尊的好呗?”
楚辰拿起桌上的金丝框眼镜戴起来,连瞥都懒得瞥她一眼,冷嗤一声,“柔弱的女兵会有肌肉?柔弱的女兵走起路来轻快又无声?柔弱的女兵?你哪一点跟这几个字沾上关系了?”
“额……”林蕊菲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自己把外套脱了,再把袖子撸到最上端,正好露出一小截还算结实的肌肉。这是她长年累月跟人打架练出来的成就,不过最近这两年也算是有所收敛了。她攥拳的时候,那些肌肉才会很明显。
“额什么额?上完药赶紧走人,别在我这里充柔弱。”楚辰轻哼一声,不屑地说道。
嘿,这个神经病唉!林蕊菲气闷地皱起眉头,她从头到尾都没说什么过激的话,他居然总是夹枪带棒的说自己。顿时,没有抢到大红旗的郁闷,再加上对宋杭礼的怒火,还有刚才的憋屈全数噌噌噌窜上了脑门,她站起身来,左手猛地拍向桌子,“听说人要是得了神经病一个,整个人就会变得精神多了……”
还没等林蕊菲继续说下去,楚辰已经快速打断了她,挑眉狐疑地上下打量着她,“所以你现在跟我在瞎精神?”
“……”林蕊菲气结,她是想说他才是神经病好吗?好吗?!
募地,她忽然联想到什么,错愕地张大了嘴巴,对楚辰指指点点的,“噢!我明白了,怪不得你对男人和女人不一样,原来你是一个搞基男!我就说嘛,你在面对那个男兵时,骨子里透着一股闷骚的阴柔劲儿。可对我就又是嘲讽又是讥诮的,分明是觉得我长得比你好看,哪里都比你好,所以你羡慕嫉妒恨了,是不是?”
楚辰面色一沉,随即忽然嗤笑一声,不屑地睨着她瞪大的双眸,“看来你不光是在瞎精神,脑子里还有病。看来我有必要写一份报告,跟你的上级报告一下,你这样的病情很危险,需要在这里扎上三四个月的吊瓶,再每天打个十来针……”
说着,他还真坐下来,从抽屉里取出处方签,拿起钢笔认真地写了起来。
“喂!喂!”林蕊菲下意识地就要用右手去撕扯他笔下的纸,却牵动了伤口,便又立即改成左手去抢,“你怎么比宋杭礼还讨厌呢,亏我刚才觉得你比他要好多了呢!”
“宋杭礼?”楚辰倏然停下写字的动作,目光怪异地扫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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