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大笑。

“你申请了专利吗？与企业合作还是自己办企业？”

“我不打算收取费用，全部技术资料都将公开给各国政府和世卫组织，我希望通过联合国和各国政府作为福利施与大众，而不是商业。生命，于贫富都是均等的。”林素素正­色­道。

“有什么副作用吗？”一个记者冷不丁地问。

“有的，人会不象以前那么灵活，但我相信慢慢可以改进的。”素素自己也觉得有点遗憾。

时间就是生命，谁都知道世界各地的医院里无数个生命正在等待。世卫组织和各国政府拿到技术资料后一刻也不敢耽误，连夜加班加点迅速地布置采购生产事宜。第一批长寿药生产出来后，首先发往了各家医院，这是后话。

长寿药物是小丸状的，吃下去一颗便在人体中将人体的基本组成粒子的组织方式改变，变成永不磨损的材质。作为研发者，林素素拿到了一大瓶长寿药物。

按说人人都吃了长寿药物了，这一瓶反正分不出去也就权做纪念了，然而，素素平时就是“为鼠常留饭”之人，她把这一凭药分给了家里的小狗，屋檐的麻雀，附近常常徘徊的野猫，和厨房里时常出没的老鼠。

一

又是十年过去了。

这是一个休息天，素素和往常一样在院子的石桌上为麻雀洒米粒，十年来一直居于屋檐下的麻雀和往常一样飞到了她的肩头，今天出人意料的是，它突然嗲嗲地，脆脆地喊了一声：妈——

声音与素素和启的女儿乖乖的声音一样。

素素心里一阵欣喜，伸出手来，示意麻雀站在上面，一面说，“再叫一声”。

麻雀果然又叫了一声：“妈——”

素素喊启和乖乖，“你们快来看，麻雀喊我妈呢！”

启和乖乖跑了出来，连同在沙发下睡觉的小狗清清，大家将麻雀团团围在石桌上。素素鼓励它说：“再叫一声。”

麻雀不负众望，张开小口，喊到：“妈——”。

“养了十年了，也该叫了。”启笑曰。

小狗见麻雀出风头，急的也大叫起来：“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只是叫不出一个“妈”字。

从此以后，素素一家一有空就教动物们说话，她决定从最简单的做起，每次喂小狗吃鸭肝的时候就耐心地说：“想吃鸭肝吗？想吃就点点头。”然后示范一下点头，说：“就这样，点点头。”在费尽了狗食，米粒，饭粒甚至是乖乖的巧克力之后，小狗，小猫，小耗子和麻雀开始会喊人了，但仅限于家庭成员：爸，妈，姐。

有客人来拜访时，动物喊人是重头戏，而客人们的夸赞又激励了动物们学说话的积极­性­，在素素他们的悉心培养下，它们越来越懂事，会说的话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听话了。

现在，素素家是一个大家庭了，家里装了电控门铃，按钮的位置设计得低低的，开门就成了小狗清清的任务。

要是你到素素家去，按一下门铃，里面会有一个虎头虎脑的声音问：“谁？”那就是小狗清清了。这时，麻雀会从屋檐下飞出来，待验明来人身份后，再飞到窗口告诉小狗，比方我去了，它会说：是维和阿姨。小狗就会按一下按钮，将门打开。

家里的家务也被小动物们分担了一部分，小狗清请学会了搽地板，免除了素素的一大累事；小猫因为跳跃能力强，被分配搽桌子凳子椅子；一烧开水麻雀就在一旁盯着，看到水气串出壶盖就跑到素素那里细着嗓子喊：水开了；小老鼠最勤快，将素素最头疼的择菜的活包揽了去……

倘若素素或是启出门忘记带办公室钥匙了，那也不用怕。一个电话打过去，小狗清清听到电话铃声响，按下免提键问：“谁？”素素他们就说：“清清，妈妈早上走的时候忘记带钥匙了，你快找找，找到后叫小老鼠送来。”不要半个小时，小老鼠就衔着钥匙来了。

晚上看电视的时候却有了矛盾，素素和小鸟们要看唱歌，老鼠和启要看战争片，乖乖和小猫小狗要看动画片（小猫喂饱了，并被教育不要抓老鼠，老鼠也喂饱了，从不捣乱）。遥控器抢来抢去，客厅里一片吵闹声，素素头都大了，无奈何，只好又买了两台电视，才算是安静下来。

颇象四世同堂。

二

一晃，又是十年。

这天，乖乖和往常一样从学校回家，下了公交车后，她不急不缓地往家走，没注意一辆面包车在她后面徐徐地跟着。到了一条僻静的马路，车开到她身边停了下来，从车上下来一个青年男子，和善地向她打着招呼：

“同学，向你打听个路，XX巷怎么走？”

“XX巷啊，前面路口左拐，再下一个路口右拐。”乖乖不假思索地回答。

“这么复杂啊，你上车给我们指指路怎么样？”青年男子一副为难模样。

乖乖不加思索地上了车，车子却猛然之间一加速，飞快地开走了。

半个小时后，已下班回家的素素接到一个电话：

“林素素吗？还听得出来我是谁吧，我是龙哥啊！”

龙哥？素素想起了那个被她侦破的犯罪集团，成员们虽然用时光倒流写的“卧底”程序免除了刑罚，但首领，那个龙哥，可是判了无期徒刑的。

“我出狱了。半小时前，我和我儿子绑架了你的女儿，是叫乖乖吧。”

素素惊得差点没跳起来，“你要­干­什么？告诉你，龙哥，三十年前我抓得住你，三十年后我还可以把你送回监狱去。”

“别激动嘛，回不回监狱对我也没有多大区别。死刑已经废除了，再抓住我也不会死。托你的福，我在监狱里也吃了长寿药物了。但是出狱后也找不到工作，也做不成生意，虽然有社保金，也很难做人啊。歧视，你懂嘛，走到哪儿都是歧视，以前做我们这一行的要是露了脸，可以整形成婴儿重新做人，金盆洗手。现在人都无生无死了，我们的耻辱歧视不是要永永远远背下去嘛！”三十年的牢狱生活练成了龙哥沉稳的底气。

“那你想怎样？”素素也开始平静下来。

“你既然能开发出人造材质替代细胞，也一定能造出病毒来啃噬它，那样的话，人就又有生死轮回了。我给你十天时间。报警的话我就撕票”龙哥放下了电话。

素素发了一会呆，回过神来看见小狗，小猫，麻雀和老鼠都聚在沙发前望着她，灵光一现，有了主意。

她上楼拿来了乖乖的手套，又用电脑打印了一叠乖乖的照片，对着小动物们如此这般的吩咐了一番。

是夜，城里的麻雀和老鼠闹翻了天，各处都有白头翁在悠长地叫着，铺天盖地的小鸟们叼着一张印有照片的纸飞来飞去，老鼠们传来传去地闻着乖乖的手套。野猫们却不知都躲到了哪里去，任由一群群老鼠们在街道上，下水管里，房间内飞速地跑来跑去。有睡不着觉的就起来观看星象，说：“是不是要闹地震了呀？”

半夜两点，小老鼠灵灵跑回家来告诉在电脑前紧张地编写着程序的素素：“找到了。”它们依然只能说简短的话。

素素和启带着小老鼠开车来到城乡结合部的一栋公寓楼里，麻雀云云正停在二楼的窗台上，小老鼠领着他们上到二楼的一间房门前。

小老鼠跑开了，素素稳稳地按下了门铃。

房门打开，是龙哥苍老而惊谔的脸。

“不请我们进去坐坐？”素素微笑着问道。

进屋坐定，素素和启也并不着忙找寻乖乖，而是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她依然微笑着，说：“不用生死轮回也能解决你的问题。”

素素拿出了一个U盘，“程序我都编好了，你现在就可以整形，然后，往要去的地方的所有人的大脑中通过网络写一个覆盖程序，他们就会认为你是一直在那儿的了。房子，车子，工作，你可以自己做。”

素素站了起来，“现在我可以把乖乖接回去了吧。”

三

消息第二天就传了开来，各大媒体都来了。

素素隐去了与龙哥的过节，只说绑架者看到他们寻上门去，良心发现，放了乖乖。

但小动物们的功劳不可不说，素素事先答应它们要让它们也加入长寿圈的。各大媒体的头条主要报道的也是它们，“义鼠救主”，“麻雀寻人”，巨幅的照片登上了各大报纸，电视台的采访镜头也对准了它们。于是有人回忆起他们那晚被老鼠们的异常举动所扰，以为“要地震了。”

各大药房的长寿药丸突然畅销了起来，家家都赶着买来喂家中的小动物们，各类小动物的培训学校也应运而生。白头翁们统一清点了各种小动物的服药情况，偶尔有个把遗漏的也被灵灵云云它们领到素素家服用长寿药物，并出资送进了培训学校。很快，小猫小狗小老鼠小鸟们见面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吃了长寿药了吗？”

一年之后的乖乖被解救日里，在乖乖学校的大礼堂里举行了盛大的联欢会，这一天被命名为“动物解救节”，素素，乖乖和启在台上和众多的动物们，学生老师们一起高歌《欢乐颂》，为盛世和谐送上赞歌。

看到这里，士隐仰起头来看着亦，眼神复杂。亦劝解他道：“你的实质本领要比我好，这是我们身上的粒子共同做的决定的，我们大家都得听从它们的。那些明面上看不起你的人，实际上还不如你呢！”

正传 晨曦●根 第十五章（） 全是小白兔的冷笑话（一）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0-3-10 11:14:17 本章（）字数:4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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