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华服小公子,一身白衣,绣着金色龙纹。腰带为玉搭扣,明黄色用料极为考究,花纹繁复,样式精美。
他就那样静静的站在原地,眼神随意的落在女人身上。
再不识货也知道如此温文尔雅的小公子绝不是一般人。
以女人为首的几人赶紧收拾收拾,将手上带血的东西塞在破烂的衣服里,似乎有意无意的还往安洵玉那边挡了挡。
安洵玉基本上已经没什么知觉了,她能听到一些音节,却不清楚。瞳孔放大,她似乎想要看清站在那里的人的脸。可天地万物早已失了本来色彩,模模糊糊的她只能看到一个轮廓…
仿佛,她看见生命中最后绽放的花朵灿若芳华,那人圆润如玉的下巴,微微抬起,那双眼睛温和带着暖意。
有什么香气似乎正钻入安洵玉的鼻腔,那味道像极了蚀骨的软香,清淡但却浓郁。
她轻笑,声音在一片呆滞中有些突兀。
小公子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依旧没什么情绪,却是默默的挥出一掌。
在场的所有人因为他这一掌猛地跌倒在地,胸口像是被千斤重的石头砸过,痛得厉害。
“她的仇她自己会报,这一掌是因为…你们污了我的眼…”
安洵玉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在意识中被那并不宽厚的胸膛抱在怀里,然后一步一步小心的走出这个从来到这里都不曾走出去的破庙。
像是走出了整个世界,安洵玉突然觉得身上的痛也轻快了不少,天地之间光明如花绽放,正如她艰难存活的生命,一点点让世界觉醒。
…
她昏迷了三天…
这副身体不知经过了多少次的毒打,虽每一次都艰难的化险为夷,却给她的身体留下了难以泯灭的伤害nAd1(
伤害在一朝一夕,调理却难上加难。
无数次她听到有人在她床边叹息,颤巍巍的手掌一次次帮她号脉,一次次感受着她微弱的鼻息。
她想要醒来,可身体的叫嚣让她无能为力。
那个华服小公子自从那天带她过来之后就再没有出现过,因为身边围绕的那么多人没有一个有他身上那股干净的栀子花香气。
她想再见他一面,感谢他在她最困难的时候给予的帮助…虽然只是随手一救,但这恩情却有她一辈子都还不了的厚重。
直到伤好之后,她也没有再见到他,问及那些丫鬟婆子,要么是摇头不语,要么是装作不知。
安洵玉不勉强,只是没有再在人家这里待下去的理由,她默默留书一封,离开了。
只是,在这她完全不熟悉的地方求生存得有多困难,她现在只是个半大的孩子,没有一丁点的生活技能。即便她有成年人的思考能力,可依旧不会有人会雇佣一个小孩子,尤其她还是个身份不明的孤儿。
这就是在社会存活的艰辛,在外几日,她吃不饱穿不暖,皇帝的布施她挤也挤不进去,身体实在是太瘦弱了,那些如狼似虎的乞丐团体她根本就对抗不了。
她只能一个人到处走,有时会和稍大一些的乞丐在同一块地盘儿乞讨,虽说难免会挨打,可她学会了看人脸色说话,只要那些人表现出丝毫的不满,她立刻就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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