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今天看刘秀和白镜流那态度,安洵玉这心底还真是没底。这事儿是相通的,不说即为隐藏,隐藏即为欺君,她一个小乞丐出身,有时最好的保身方式不是充耳不闻,而是如数交代。
因为在宫中她而无根基,最能依附的和最不能依附的都是白君临,她暂时的只能想尽办法让皇帝相信她。
如果换种方式会如何?
想来想去,安洵玉都直觉不妥。
一个小乞丐深受皇帝恩泽,如今一飞冲天必定感激非凡,这是人之常态也是人之本性。这事儿,从本质上来看必定是有很深隐患的,尤其是这种隐患可能造成的恶果是由皇帝本人承担,她如果能说一句却选择不说,给皇帝的看法必定是:此女心机颇深,且不知感恩图报,实在狼心狗肺。
这种后果比前一种的后果来的更加直接更有杀伤力,安洵玉深思熟虑之后决定将这封信交出去,至于皇帝怎么想那就是他的事儿了。
夜间,银月如勾。
安洵玉因为院内丫鬟小厮不多,倒是很轻易的避开湘云的目光,坐在院子里的小凉亭只能修习《吐纳》之法了。
夜间有些凉,她只是穿了里衣出来,开始的时候还真是有些受不住。
只是,这种感觉在一刻钟之后便全然消失了nAd2(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安洵玉觉得像极了在澡堂中痛痛快快洗澡之后再去蒸个桑拿那样的感觉…
整个毛孔都舒展开了,隐隐的似乎还有汗珠顺着鼻尖、额头、脊背流下,甚至还有些痒痒。而更为奇异的是,这些汗珠竟不是晶透的,细细看来,它们似乎有些浑浊,颜色发灰,像是身体之内的脏东西被溶解排出。
从远处看,她整个人似乎都笼罩在一片烟雾缭绕之中,长发披散下来,似乎已经湿透,那件薄薄的衣裳被灰色的汗滴浸透,甚至开始慢慢的由衣裳本身落水。
她掐着手指一动不动,好似熟睡的婴儿。平日里总是弯着的眼睛此刻正紧紧的闭着,睫毛下落下一片阴影,在月光的荫罩下渐渐失却了本来的面貌,变得无比光华洁净。
而此刻,紧闭着眼睛的安洵玉脑海中正不断浮现出一些她从未见过却异常熟悉的画面,那画面一闪一闪,像是老旧的画片一帧一帧播放时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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