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遥看着路岛，他觉得气氛有些奇怪：“怎么回事儿？”路岛摇摇头，叹口气，他慢慢站了起来：“克瑞丝，马遥，你们先吃，我得去看看。”路岛赶到洗手间那儿等了半天，但肖黛始终没有出现，他向外面站着的服务员询问，服务员说那个小姑娘已经走了。路岛慌忙追到外面左右看着，但都没有肖黛的踪影，他急忙打电话，肖黛在电话里说：“我在动物园门口呢。”路岛急忙往动物园门口跑过去，他终于看到了，肖黛正站在大门口，出神地看着墙上画的猴子之类的动物。路岛站在肖黛身后的时候，听到肖黛小声地说了句：“要是都变成猴子该多好啊，谁力气大谁就赢，多简单。”肖黛瘦削的背影轻轻在发抖，路岛一下子心疼了，他过去搂过肖黛，小声地说了句：“走吧，咱们回家，回家再说吧，好吗？”肖黛这时非常听话，她被路岛半抱半搂着上了出租车，静静地靠在路岛的怀里，一句话也不说。出租车不停地前进，路岛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小黛。”肖黛坐起来转过头，但是低着，路岛看不清她的脸。路岛撩起她耷拉着的头发：“为什么？”肖黛不说话。路岛：“为什么这么做？”肖黛突然抬起头：“你一定要当着这个臭司机的面说吗？”前面司机生气了：“小姑娘怎么说话呢？谁是臭司机了？啊？”肖黛大声地：“说你了！说你！怎么啦？你有本事你去当总统去啊！去拍广告去啊！去当明星去呀！去上中戏电影学院呀！你开车­干­吗呀？”路岛拉住肖黛：“你胡说什么呢！”肖黛继续嚷嚷着：“你是个穷鬼！没上过大学！你什么也不会！当然就当司机了！”司机大怒，嘎一声刹住车，骂了句：“你丫挺的找抽啊！”然后慌乱地在手边找着家伙。肖黛还要继续骂，她满腹的脏话呼之欲出，眼看“京骂”的口形就已经具备，就差变成声音了，路岛盛怒之下忍不住抬起手，一巴掌打在肖黛脸上。肖黛倔强地仰着头看着路岛，眼泪夺眶而出：“好！你打！你打！我长这么大还没被人打过！你算老几？你是我爸还是我妈？你是我什么人？你也不是我哥！你是冒牌哥哥！你根本不管我！看着我受罪！看着我受苦！你是什么哥哥！”肖黛说着一把拉开车门，大哭着往前走：“我走！我去死！我怕什么！妈……”司机站在门口本来想大闹一番，但看到肖黛这个样子，他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了。路岛出来塞给司机100块钱，道声“对不起”，然后匆匆追上去。肖黛哭着往前走着，一路小跑进了一个黑乎乎的胡同。路岛跟着追上来，一把抱住肖黛：“小黛，别生气……哥不对，不应该打你……你原谅哥，好吗？”肖黛低着头背对着路岛站着，肩膀哭得一耸一耸的，但她不出声。路岛伸手碰了一下肖黛的胳膊，她终于忍不住了，一转身就扑在路岛怀里大哭：“哥……我知道我不对……我知道……可谁让我喜欢上他的呢？他应该是我的，为什么就让小珂抢走了！哥……我难受死了……哥……”路岛摸着肖黛的头，眼睛也湿了：“咱们先回家，好吧，回家再说，好吗？”胡同另一端，一辆出租车等在那里鸣了一下笛。路岛抬起头来看看，那车里下来一个司机，正是刚才被肖黛骂的那个司机。路岛：“是您啊？”司机：“您给的钱多了，我还是把您送到家吧。”路岛道声谢，搂着肖黛一起过去。上车的时候，肖黛眼泪汪汪地抬头看着司机：“对不起，我不是骂您的。”司机点点头：“我知道，姑娘……谁都有心烦的时候，您要骂，待会儿随便骂，我保证不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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