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挣钱,女人花钱,游牧歌对做生意没什么兴趣,她的生存方式一直也是假音乐之名的自娱自乐。为风无涯出谋划策都是为了神仙和她自己做打算,一个女人的价值不仅证实于男人的爱,更来源于自身的智慧。身为天之骄子的男人们不免狂妄而且专制,女人若要摆脱从属命运获得选择权,就不能在强势的爱情里淹没了自己。爱不代表尊重,改变男人不容置疑的拥有者态度,女人势必展现等同的智慧。精神上始终独立的女人才会散发永久的光芒。
风无涯熔岩般的爱情如果被引导成一眼深泉,恒久,不绝,温润,包含,游牧歌即可立地成佛。男女之情未尝不能相望于江湖,现下的处境不免尴尬,风无涯不退让,神仙绝不会认同,就算游牧歌有心花开两支,似乎也不太现实。最根本的是,游牧歌一直无法说服自己,这种模式算不算对完美爱情的一种亵渎?
自从遇到神仙,世间其他男子对游牧歌来说,已如过眼云烟。若非风无涯用了这种极端的方式占有她,她断不会再去招惹他。
不期待的肌肤之亲终究使一切变得很微妙。
一天下来,游牧歌随风无涯巡查了几十家商铺,各种重要的行当几乎都占全了,全都是京城的总店,分店已经开遍各诸侯国不能细数,还不包括各地的金银铜矿。如此庞大的商业网却是运行的井井有条,风无涯的经营模式,和对人员的选拔调配的确令人佩服,在商业体系还不完善,人员培训相当落后的古代,他能建立如此成功的商业王国,皇室特权虽给他一定的帮助,更大程度上是依靠他的头脑。很难想像,一个精明睿智的商人在感情上怎么会那么冲动,又不是没见过女人,纵横花海的风流浪子居然要用强,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游牧歌脸上并无疲惫之态,原因是她一整天都在某人的怀里,脚不沾尘。上车,下车,落座,看茶,风无涯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唯恐她下一秒钟就飞了似的,幸亏有面纱遮着,不用去看众人质疑的眼光。游牧歌这样一个崇尚健康和运动精神的现代女性差点怀疑自己是个残废。
在几家由女性负责的商号里,游牧歌被利剑般的眼光看得冷汗直冒,几个老板娘全都年轻漂亮,麻利精干,把绸缎庄,胭脂铺,茶楼,绣行,打点的生意兴隆,客似云来。她们刚看见风无涯的时候,都是抑制不住的喜悦,眼里的情意表露无疑,一看清他怀里的游牧歌,气氛一下降至冰点。本来还想夸风无涯知人善用,实在搞不清他们的关系,游牧歌只好选择沉默。被紧紧抱在一个男人的怀里,实在是很难和其他女子平等交谈,不用别人鄙视,她已经很难堪了。
天色近晚,他们终于来到今天的最后一站,闻名天下的温柔仙乡‘垂罗帐’。
这是风无涯名下最受男人欢迎的产业,由于他个人的喜好,‘垂罗帐’已经不是一般意义上的青楼,这里的女子风雅,绝艳,自由来去,每个人都是头牌,按自己的口味选择恩客,她们若是拒绝,没人敢强行求欢,这当然得益于她们强大的靠山风无涯。
她们无限忠实于主人,不排除倾心相许的可能,这一点,游牧歌感受颇深,她已经被如水的眼波淹死过几次了。当然,她不是瞩目的焦点,只是很不幸的在焦点怀里。
她一再提醒自己这只是正常的检查工作,却怎么也排除不了某人故意眩耀的可能,这是他摸爬滚打的根据地,从他的舒适程度上可略见一斑。|奇*.*书^网|女人们如花的笑颜配上俊美潇洒的主人相得益彰,他脸上闪闪的银色面具给这幅和谐的画面平添几分魅惑。他的王国,他的女人们,游牧歌很想告诉他,做一个公众人物不是坏事,多情何须被无情恼。他若是专情,倒是天下女人的不幸。
“你好象很不自在。”风无涯拥紧她,嘴贴进她的耳边。
“我独占花魁,问心有愧。”游牧歌态度诚恳。
风无涯神色一恼,低头就咬她的唇,众女子神情自如,只当她是新宠,并不介意主人的亲密举动。游牧歌险险躲过,撑住他的脸,“何必在专业选手面前上演活瑃宮?你好歹给我几分面子。”风无涯闻言轻笑,“说的也对,我都等不及回去了。”“不安排一下专场演出?听说垂罗帐的女子个个琴艺双绝,我可不想白来一次。”游牧歌拖延时间。
风无涯的嘴角流露出一丝自负,懒洋洋的击了一下掌,花厅里立时响起幽幽的琴声,伴随着一个女子美妙的歌喉。
一时间,花厅里裙裾飞舞,个个女子身段娥娜,舞姿精湛,游牧歌不禁暗暗称赞,红烛垂罗帐,哪个男人经的起如此的温柔。
风无涯注视着她的脸,眼里闪过异样的光芒,他低头轻叹,“天下哪个女子能比得上你,你的歌,你的舞,你的琴夜夜都在我梦里”
褪罗裳
恍若未闻,游牧歌兀自评价着,“跳得好是好,却没什么特色。”
风无涯温柔的神色一冷,恼恨她的心不在焉,他何曾向女人这样表白过,她竟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居然还批评他的舞娘没有特色,笑话!天下还有比垂罗帐更好的舞肆?
见他神情不屑,游牧歌很不满,“骄傲使人落后,谦虚使人进步。”
风无涯一愣,终究放下身段,“你又有何指教?”
“既然是靠身体赚钱的地方,我们为何不利用的淋离尽致?这儿的姑娘虽是自由身,但终是被生计所迫,那我们就想办法让她们多赚钱,变成真正意义上的自由身,同时让垂罗帐演变为令天下男人神魂颠倒,欲罢不能的地方。”游牧歌胸有成竹的说。
游牧歌声音不大,却吸引了屋里所有姑娘的注意力,没等风无涯开口,一个看似豪爽的美人已经耐不住了,“姑娘说的不错,我们的确需要钱,但也不能太作践自己,什么人都陪啊!”风无涯斜藐着游牧歌,但笑不语,看她做何应对。游牧歌瞪他一眼,不地道的男人,就是不要你解围,气死你!
她微微一笑,从他怀里挣出来,风无涯知她有话讲,就由她去了,也不整衣衫,半祼着胸膛,懒洋洋的躺在椅子上,一屋子绝色美女楞是比不上他的万种风情。
游牧歌艰难的挪开视线,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某人见此,眉毛一扬,神情玩味,笑得有些得意。
努力克服一下人性的弱点,视诱惑于无物吧,游牧歌镇定下来,在旁边找了个椅子坐了,轻啜香茗,不紧不慢的开口,“不上床也能赚大钱的方法,诸位有没有兴趣呢?”
“嗯?真的?”众美一下子围过来,某男立刻感觉很失落,他的地盘,这么快就要易主了吗?
轮到游牧歌得意的笑,她忍著继续说,“诸位已然视礼教于粪土,那索性就更大胆一些,只要你们愿意,就不必在乎悠悠众口,管他什么有伤风化,反正有你们的主子坐镇,谁也不敢封了这垂罗帐!”她慢慢煽动情绪,毕竟她要提议的事情太惊世骇俗,怕她们一下子不能接受。
豪爽的美人不禁心急,轻拽游牧歌的衣袖,催促道,“姑娘说的是,我们没有什么惧怕的,但求姑娘指点迷津。”大家都期待的看着游牧歌。
吸了一口气,游牧歌缓缓道,“我们要在垂罗帐跳一种天下闻所未闻的舞蹈,让男人们不停的花钱,却占不到半点便宜。”她顿一下,看了一眼满脸惊讶的风无涯,接着说,“这将成为垂罗帐独一无二的招牌舞,因为它就叫‘褪罗裳’。”
众人满脸疑惑,有个聪明的反应过来,“难道是叫我们脱衣服?不上床怎么脱呢?这种私密的举动,又怎么能变成舞蹈来跳呢?”
游牧歌微微颌首,赞许道,“果然一点就透,这不仅是一种舞蹈,而且可以变成一种职业,跳得好的女子从此不必再卖身,只需要展示自己美丽的身体即可衣食无忧。”
屋子里一片哗然,风无涯站起身,走到游牧歌面前,饶有兴趣的开口,“说的详尽些。”
游牧歌笑得灿烂,“解释起来很麻烦,不如我示范给她们看看。”
风度翩翩的美男一下脸色大变,不由分说的把她捞进怀里,咬牙低吼,“你敢!”
众女窃笑,豪爽美女不乐意了,“爷真是小气,我们就脱得,爷的女人就脱不得?”
风无涯星眸一寒,语调森冷,“就因为她是我的女人!”
豪爽美女愕然,以前诸般调笑,主人也没为哪个女人和姐妹们恼过,今天这是怎么了,她再一次看向游牧歌,若有所思。
游牧歌本来是一脸无辜,做壁上观,看势不对,赶紧捂住风无涯的嘴,冲他眨眨眼,又威胁的眦了一下牙,这个家伙还做不做生意了,正是鼓舞士气的时候,反而来拆台。风无涯冷哼一声,不再言语,游牧歌连忙打圆场,“舞蹈我当然要教,不过只限于示范动作,请大家谅解。”边说边苦笑。众人释然,又有人问,“如果有人光看不给钱,或者看了性起,动粗乱摸怎么办?”
游牧歌淡定的答道,“这个舞自有它的规矩,无论舞娘做何动作挑逗客人,客人均不能碰触舞娘的身体,若双方有意,可以下了舞场另作交易。舞场中央会设置一个齐胸高的圆台,中间立一根光滑玉柱,大约有手腕粗细,以立柱为轴,圆台四周宽约手臂两倍的长度,相应避免客人的轻易触碰。舞娘身着数件长短不一,薄而不透的衣物上场,围绕立柱作出各种姿势,在音乐声中一层层的褪去衣物,直到全祼。舞台四周会站有数名彪形大汉,以示警赫,若有客人逾矩轻薄舞娘,即刻会被扔出场外,并被记录姓名,三次逾矩者,永不得再入垂罗帐。现在我来解释一下最重要的部分:怎么收钱。”游牧歌喘口气,旁边已经有人递上茶,刚想夸服务周到,看见风无涯喜怒不明的脸,当下咽了回去。
都说了自己不会脱衣服,干吗还一副晚娘脸。不理会他,游牧歌继续说道:“垂罗帐将会按时辰支付舞娘底金,所以不管舞娘是否从客人处得到赏金,都能维持日常开销,五百文一个时辰,如果每个舞娘平均每晚跳两个时辰,就会有一两银子的进账,虽然不高,但也是普通人好几天的工钱。当然大头还来自于客人的赏钱,这一部分,垂罗帐和舞娘对半分成。根据舞姿,舞娘的身材,长相,客人打赏自会有所不同,脱衣的快慢,尺度的把握,诱惑的程度都是关键。天生美貌,身材出众自然是上佳,但如果神情呆板,身体僵硬和木头并无差别,若是放不开的姑娘,我建议依旧做你们的本分。这个舞蹈要求舞娘热情,大胆,收放自如,动作,笑容,眼神都要配合默契,要引诱客人不停的把银子放上舞台,放的少,就脱的慢,放的多,就脱的彻底,谁放的最多,就在谁面前跳的最长,让他看得最仔细,一定要调足客人的胃口才能全脱。当然有人想浑水摸鱼,吃白食,我们会在舞台周围围一圈纱缦,只有坐在舞台边上的客人才能看清楚台上的舞娘,舞娘自然可以看得清他们,顾及面子,多少都会打赏,舞娘在面前停留的长短都会引起他们的攀比和虚荣心。纱缦外的人只能听到诱人的音乐,看见模糊的影子,既增加了神秘感,又引发了其余客人的好奇心,要想一睹为快,就必须坐到前排。对于那些不愿在大厅里抛头露面的风雅之士,我们会另外设置包厢,舞娘和垂罗帐要收取五倍于大厅的费用。基本上就是这样,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游牧歌觉得自己一本正经的宣扬脱衣舞有些过分,不过看看众人却都跃跃欲试,兴奋不已。
风无涯皱着眉头,古怪的打量着她,褪罗裳,此一舞势必惊天动地,恐怕天下除了自己没人敢惹这个麻烦,势小力薄的青楼一定会被卫道士夷为平地。这个精灵古怪的小女人码准了他的底牌才语惊四座。
有几个姑娘面露羞涩,小声嘀咕,“当着众人面脱衣服,还真是不好意思,虽说是青楼,这么放肆还绝无仅有呢。”
游牧歌叹了一口气,“既然身体是你们的本钱,你们就要让它一本万利,张扬也是一种美丽,你们展现的是自己最美的一面,在那个舞台上,你们就是真正的主宰!”
玩够本
从垂罗帐回别院的路上,风无涯异样的沉默,只是紧紧的搂着游牧歌,深邃的眼睛变幻莫测。游牧歌话说多了,有点头疼,斜靠在他身上昏昏欲睡。
马蹄声单调而空旷,风无涯终于耐不住开口,“你究竟是谁,从哪儿来?”
游牧歌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现在才问,不觉得晚了?是毒药你也已经吃下肚了,再说,我是谁重要吗?换个身份你就不喜欢我了?”
风无涯眼神一颤,千道光华闪现,了悟混杂柔情,他把游牧歌更深的纳入怀中,喃喃低语,“真的不重要了,喜欢了就不会变,你是妖魔我也甘心”
三天后的傍晚,游牧歌早早的吃完饭,在房里等着风无涯,中午他恋恋不舍的离开去处理一些生意上的事,怕她闷,还问她要不要同行。游牧歌笑着拒绝了,难得一个平息公愤的机会,她怎么会不长眼色。何况他走了,她对另一个人的想念才能肆无忌惮的蔓延在空气中。对这个傍晚要做的事,游牧歌没有一丝坦忑,不管世人如何看待,那将是她最好的选择。
一双有力的臂膀从身后将她抱住,温热的气息随即飘向耳边,“等我吗?你这个害人的小东西,让我做什么都精神恍惚,总想着快点回来”风无涯火热的唇从耳后掠过,迫切的压上游牧歌的红润。游牧歌无可回避的仰着头,任他掠夺。
夜色点点漏进窗棂,桌上烛花轻摇,他的吻越发缠绵,情深款款。良久,他拦腰抱起游牧歌就要进入卧房。游牧歌揽住他的脖子,温柔低语,“我不想这么早睡,陪我去花园走走好吗?”火热的身躯一滞,风无涯低头凝视她,见她眼神清澈柔和,只好无奈的点头。
游牧歌拿起一个帐本似的东西,随风无涯步入夜色中,他摒退下人,自己提了一盏淡青水绸的灯笼,牵着游牧歌的手,缓缓的走在细鹅卵石铺就的小径上。清雅的掬花和温婉的秋海棠开了满园,‘暗香浮动月黄昏,’游牧歌默念着,咏梅的词配上此情此景却也贴切。两人无声的倘佯花香,游牧歌有几分恍惚,肌肤相亲的男女终究是生出了默契和眷恋呢。
风无涯早已脱去面具,一身淡蓝长袍,月光下更显高大俊美,这个男人总是爱穿深深浅浅的蓝,一个对颜色执着的人,对感情亦如是吧?只是大家都怕这份执着用错了,所以才有那许多的风流不羁。游牧歌默默注视着他的侧面,神仙的美温暖感动,他的脸却总带有冷峻和邪气,造物主真是偏心,造出这样一对绝世的容颜。这两兄弟站在一起,天下女人怕是都要低到尘埃里去了。
感觉到她的注视,风无涯捏紧了她的手,戏谑的看她,“不是出来看花?早知这样,我还不如待在房里,让你看个够”说着,人已经欺上来。游牧歌一窘,甩开他的手,急步走入前面亭子里坐下。
见她眼神闪躲,粉面微红,风无涯心里一阵按捺不住的喜悦,她终于心动了吗?
游牧歌有点懊恼,这种气氛怎么谈话?她抬眼看向清明的月光,心里渐渐平静下来。她举起帐本似的东西,拦在风无涯凑近的脸前,微微一笑,明眸皓齿,“我们来谈正事吧。”邪美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你这个女人还真是扫兴。”
游牧歌毫不在意的打开薄子,又扫了一遍,递给风无涯,“这是我草拟的新项目企划书,你看看吧。”
“企划书?”
“就是准备计划书。”
风无涯接过,打开翻看了几页,神色困惑。游牧歌叹了一口气,“我的措辞太过超前,我的字迹你恐怕也看不清,还是我来大概解释一下吧。”
风无涯抱起胳膊,靠在亭柱上,眸子闪亮,静候下文。
游牧歌从容开口,“你的生意涵盖面很广,运作平稳,但欠缺特色。我的计划除了风记酒楼和垂罗帐,还有另外三个部分。你的赌场里只有牌九和骰子,花样太少。我会为你引进两种新的赌法:轮盘赌和二十一点。所谓轮盘赌就是用耐磨的木料制作一个中间带滚轴的大圆盘,象伞面一样微微向下倾斜。圆盘按数字划分成不同棱面,大约可为三十五格再加上两个零格,然后制作一个比格面略小的骰子就可以了。玩的时候,买家按数字下注,庄家转动中轴上方的双向把手带动轮盘,当然快慢要有技巧,买家同时掷下骰子,如果买家买的是二,最后骰子停在二上,他就赢了,数字越大,庄家赔率越大,最大的就是一比三十五。如果骰子停在零格或下注之外的数字,买家下的注都归庄家。一盘可以同时有几个人下注,最好不超过五个,这样庄家赢率更大。轮盘赌完全靠运气,没有任何赌技的人都可以参加,所以会吸引更多的人来赌场。”
看着风无涯越来越惊奇的神色,游牧歌明了的点点头,继续阐述,“二十一点是一种相对风雅的纸牌游戏,专门针对那些赌技高超,又喜欢豪赌的客人,可以在大厅,可以另辟包间。纸牌我会帮你画出,一共五十四张,纸面要光滑,纸张要坚硬,可以由几张薄纸压制而成,你叫工匠赶制一批即可。每张牌有不同的积分,开局时,庄家给自己和买家各发两张牌,彼此根据牌面积分的多少继续要牌,最先接近二十一点的人就赢了,要的牌超过二十一点叫爆牌,对方赢。庄家可以同时和几个客人打,客人也可以自己互相打,庄家抽头。这种游戏赌注一般会下到很大,对于客人的意志力要求比较高,财力单薄,不会算牌的人最好不要参加,免得倾家荡产。原有的赌法可以保留老客人,二十一点和轮盘赌高低兼顾,可以吸引不同层面的客人,扩大客源。”
游牧歌停下来,微笑不语,风无涯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一把抱住她,惊喜的低语“你真是我的宝贝,你小小的脑袋里到底装了多少奇妙的东西啊?”
“叫人沏壶茶来,顺便把我的琴取来,我好像还没有为你唱过歌,良辰美景不要辜负了。”游牧歌倚在他怀里懒懒的说。
风无涯喜不自禁,混乱的亲着她,“你终于肯对我好了,太好了,太好了”
黯销魂
少倾,香茗沏上,吉它在月色中沉静,琴弦发出淡淡的光泽。
“你手上有空置不用的土地吗?”游牧歌突然问道。
“有啊,郊外有一百多亩荒田被我买下,还不知作何用处,你想要就拿去用吧。”风无涯爽快的说。
“我想在那儿办个赛马场,你买一些品种优良的马回来,再雇用几个擅长驯马的人,退役的战马也可以充作赛马,受伤的不要。我会教你怎么建跑道,等准备充分了,我们就每月举行一次赛马大会,大家可以下注赌马,我们从每一注里抽钱,如果胜出的马下注的人少,赢钱的数量就大,反之,下注的人越多,赔率就越低。不管赌客的输赢,我们都赚大头,这可以说是赌场的延伸。”游牧歌一口气又放出一个炸弹。
风无涯已经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只是默默的把茶递到她手上,游牧歌感激的接过来,喝了一口,接着说,“前几件事都有点唯利是图,口碑不会太好,所以这最后一件事我要改变你的公众形象,让你做点善事,青史留名。”她得意的一笑。
风无涯只是温柔的看着她,伸手拂开她被风吹乱的额发,“随你好了。”
游牧歌瞟了他一眼,“这件事要皇家出面,因为利国利民,这个面子不能都给了你一人。一个国家的富强可以体现在人民健康强健的体魄上,所以要提倡强身健体,才能保家卫国。我们要在全国范围内举办每年一次的运动会,所谓运动就是活动筋骨,健身的意思。由皇帝下诏,在全国各地推荐选拔体力超群的人参加总决赛,一开始项目不必多,可以设置游泳,射箭,赛跑,马术等,各项第一名的人由国家发给俸禄,可以参军,可以训练其他百姓。你的角色就是充当提倡和组织的人,再捐助大量的钱款,服饰,鞋子,运动器具,所有的东西都可以标上风记的大名,你很快就会家喻户晓的,你的生意也会越来越好。”游牧歌终于结束了演讲,累的连喝了几口茶,差点呛着,风无涯连忙轻拍她的背,慢慢揉着,“别急,慢点。”他低头吻了她一下,“你说的事我都是闻所未闻,但作为一个生意人,对于其中将会给我带来的巨大利润,我却清楚的很。你这么费心的帮我,有所求吗?”他矛盾的看着她。
游牧歌坐直了身体,认真的看向他的眼睛,“让我回去吧,把我困在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啊。太子若是以后找到我,你们难道要骨肉相残?我真的不愿意你们任何一个人受到伤害,我希望我们三个人好好活下去。”她伸手轻抚风无涯皱起的眉头,吻在他的眼角,试图平息他眼中渐渐燃起的火苗,“我不会从此在你生命中消失,我就在你身边,我们还会经常见面,因为我们是合伙人啊。”游牧歌温柔的劝说着。
风无涯疑惑的看着她,神色狂乱,紧紧的抓着她,脸色煞白,“不行,我不能让你走,没有你,什么都没有意义了,你知道我多爱你吗?我的心象掏空了一样,你怎么能这么残忍!”
“我知道,一辈子爱上一个人不容易,我真的了解,所以我不会践踏你的爱情,如果你愿意守护在我身边,爱我,与我相知相惜,我不会赶你走,如果有一天你累了,你可以潇洒的离开,我会很满足。无论你做出什么样的选择,请不要阻止我爱他,我和他是不可分割的,没有他我会死掉。也许他现在不能接受你的存在,如果你愿意等待,我们三个人一定会幸福的,让我回去吧,他有多想我啊,他也和你一样爱我啊!”游牧歌声音有些哽咽,面前这个骄傲的男人眼里居然有泪光闪动,爱一个人,有错吗?他不说话,只是长久的把游牧歌紧紧的抱在怀里,仿佛要嵌入他的骨头中一样,本应缠绵的月夜,为何这样痛彻肺腑?今生今世,他是彻底的堕入了深渊,他只有等待,等待有一天,他的爱情不再绝望。
风无涯缓缓推开怀里这个令他爱入骨髓的女人,故作轻松,却声音压抑,“你不是说要为我唱歌?难道要赖账?”
游牧歌心里一阵刺痛,不忍去看他眼中的悲怆,第一次主动拉着他的手坐下,拿起旁边的吉它,轻轻拨出一段音符,静静的花园里飘起她惆怅的歌声
盼不到我爱的人
我知道我愿意再等
疼不了爱我的人
片刻柔情它骗不了人
我不是无情的人
却将你伤的最深
我不忍我不能
别再认真忘了我的人
离不开我爱的人
我知道爱需要缘分
放不下爱我的人
因为了解他多么认真
为什么最真的心
碰不到最好的人
我不问我不能
拥在怀中直到他变冷
爱我的人为我痴心不悔
我却为我爱的人甘心一生伤悲
在乎的人始终不对
谁对谁不必虚伪
爱我的人为我付出一切
我却为我爱的人流泪狂乱心碎
爱与被爱同样受罪
为什么不懂拒绝痴情的包围
男人不知何时长身玉立,月光下,他散发出一层清冷的光华,俊美,冷漠悲伤,他喃喃自语,“他是你爱的人,我是爱你的人我们注定要一世纠缠吗?”
他突然转身,把游牧歌打横抱起,眼神狂野而深情,他声音沙哑,却字字清晰,“可是,今晚,我要你!要全部的你!不要想他!只看着我!感受我!哪怕只是用你的身体,真切的爱我一次!”
千百度
竭力不去回想那一夜的激|情,那令人窒息的疯狂,那打开一切心结之后彻底的沉沦。游牧歌从心底里叹出一口气,哪一世的轮回都逃不出情爱的纠缠。
风无涯离去前,淡淡的说,“两天后,我派人送你去他那儿,你现在这一身的青紫,神仙见了也会发疯的。”他俯下头,深深的看着她,“我不怕和任何人翻脸,只是因为这是你想要的,但是你记住,你是他的女人,也是我的女人,这一辈子,我绝不会放手的。”
游牧歌无言以对,人生有太多的难以割舍,她放不下的,别人又何尝能。人对自己的欲望真的是无法掌控,只是今后,同时拥有两个男人生活该是如何的混乱呢?她不敢去想了,也没有余力去想了,此刻,占据她脑海唯一的念头就是回到那个朝思暮想的人的身边。
她凌晨就已起身,穿上了来时的衣服,黑色的毛衣,酒红的小羊皮夹克,紧身的牛仔裤,带流苏的靴子,仿佛她从未曾坠落山崖,仿佛她走了很远的路即将回到他的身旁,长发轻垂,面容略显苍白,只是眼睛衬的格外的大而有神,游牧歌看着镜中的自己,忍不住怀念她小小的化妆盒,一点腮红和唇彩可以掩饰旅途的疲惫吧?
除了吉它,她没有拿任何的东西,有些痕迹是可以轻易洞察的,这样的重逢不该有任何阴影。
一辆马车,一个老人,她的离去悄无声息,也不曾看见山岗上那长久伫立的身影。
马车在飞天山口停下,车外响起老人平淡的声音,“姑娘,请下车,恕不远送。”
游牧歌突然一阵紧张,自己的心跳似乎清晰可闻,真的近在咫尺了吗?她深吸一口气,背着吉它,跳下马车,心里有抑制不住奔跑的雀跃。
马车绝尘而去,巡山的士兵察觉到这边的动静,匆匆跑过来,大喝一声,“什么人,擅闯飞天山禁地?“
游牧歌有些愣神,正不知如何回答,侍卫长听到噪杂声,纵身跃到,看清游牧歌的面容,眼中又惊又喜,立刻跪拜在地,“参见太子妃!”随侍卫长赶到的士兵们立刻慌乱的跪下,齐声道,“参加太子妃!”这个女子就是那个几乎引起天下大乱的人吗?
游牧歌认出侍卫长就是那天到游府来接她的人,心里略松一口气,总算有人认识她,不至于太狼狈,她微微一笑,“他在山上吗?”侍卫长一怔,随即回道,“太子日夜等候,请容属下即刻送太子妃上山。”说罢,招手令士兵们抬来一顶软轿。游牧歌轻轻摆摆手,“不了,我要自己走上去,拜托你拿着我的琴。”
在西藏的时候,看见藏民们一步一拜的朝向他们心中的圣地,游牧歌心里总有莫名的感动。今天,她也要诚心诚意的走完这段天国的阶梯,祈祷失过火的天堂从此不再有伤痛和分离。
游牧歌拾阶而上,侍卫长在身后远远的跟着,老天保佑,不要再出任何意外,那个神仙般的人不能再继续受苦了。
游牧歌额角渗出汗珠,许久没有锻炼了,和国际登山队攀登麦金利峰的时候,她曾是那样身形矫捷,还好山顶在望了,这最后的几级台阶显得那样漫长,她缓缓站定,回首苍茫山谷,上次来时正是鸟语花香,仿佛人间仙境,转眼寒意深重,群山寂寞。一簇小小的火苗从心底燃起,让她不再瑟缩,心里的花儿悄然绽放,有爱人的地方,春天是永恒的。
游牧歌小跑着冲上山顶,她突然生生的定住了,强忍着不再大口喘气,鼻子酸疼无比,一刹那泪眼迷离。
神仙立在她曾经站过的悬崖边,衣玦飘然,他痴痴的凝视着手中的东西,手指轻轻的抚摸着,眼神温柔而深邃,对身后的动静全然没有理会。时间仿佛停滞了,游牧歌就这样静静的站着,悄无声息,柔情的注视着眼前高大飘逸的身形,他完美的侧面轮廓,浓密的眼睫,雕刻般的眉眼,鼻梁,嘴唇和出尘的气质仿佛画中仙。伸手可触,她却选择这片刻的静谧,一次重逢,竟要跨越几个世纪,最不可思议的爱情此刻却是如此的真实。
侍卫长悄悄退下,他的眼角居然也湿润了,他要传令下去,不要让任何人打搅他们。
良久,神仙不耐的叹口气,“又是何事,说完就退下吧。”
游牧歌笑意隐隐,努力使声音平静,“难道我没有你手中的画像好看?”
神仙的背影一晃,顿时石化,他难以置信的轻轻转身,唯恐惊走了身后那魂萦梦绕的声音,对上游牧歌的视线,闪亮的双眸,飘飞的长发,她就那样随意的站着,巧笑嫣然,仿佛从未远离。
忧伤的面容立时绽放出绝美的笑颜,神仙笑得动人心魄,一身白衣的他释放出灿烂的光华,他一步步走近,在游牧歌面前站定,缓缓的伸出手,轻轻抚上她的脸,修长美妙的手指一点一点滑过她的眉,眼睛,鼻尖,微微泛红的脸颊,停留在娇嫩的红唇,手指勾画着她的唇形,游牧歌坠入他无边的眼波,不能言语,神仙张开双臂,小心翼翼的拥她入怀,天籁般的声音响起,“你终于回来了……”
他的手臂一点点收紧,游牧歌回抱住他的脖颈,两个人用尽全身力气拥抱着,再紧一点,再紧一点,连成一体吧,刻骨的思念,漫长的等待,如何慰藉?
神仙捧起游牧歌的脸,四目流转,柔情漫溢,他低头深深的吻下去,舌尖深入,找寻着她的,缠上了便再不放开,游牧歌闭上眼睛,动情的回应着,她踮起脚,仰起头,婉转承迎……
神仙突然抬起头,急切而深情的说,“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但我还是后悔,我没有告诉你……”他不顾一切的抱住她,声音哽咽,“我爱你!”
游牧歌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一生中第一次,她流着泪,虔诚而真情,“我也爱你。”
神仙全身散发出狂喜的火焰,他举起游牧歌,面对山谷喊出去,“我爱你!!!!”
游牧歌温柔俯视,迎上他灿烂的笑颜,幸好她从未放弃过爱情,幸好,繁杂的尘世,她从未丢弃过自己的心,所以,她才能,在这一世,遇上了千年的姻缘,变成一颗开花的树。
他缓缓放下她,温柔低语,“想念我们的童话吗?”游牧歌闭上眼睛,“那是我见过的最美的星空呢,带我去吧。”
下一秒中,她就已经飞在空中。
穿越大殿的时候,游牧歌感到有无数的自己在看着,环视一圈,到处都是她的巨幅白描画像,各种神态,或歌唱,或舞蹈,或拉琴,虽无油画的立体和逼真,但画中的神韵却和她一般无二,作画的人倾尽了心灵,世上还有比这更美的画廊吗?她感动的看向神仙,“你这个傻瓜……”
神仙宠溺的一笑,“是啊,我就是太傻了,才会让你走掉。”他抱紧怀中人,走进童话。
天空下,那一处温柔所在,雪白耀眼,在满室宝石的光芒中,诉说着思念和渴望。
游牧歌轻轻推开神仙,慢慢褪掉身上的衣物,室内暖流涌动,她坦然的面对神仙炙热的目光,“把我刻进你的身体,不要再把我弄丢了,我很容易迷路,差一点就回不来了……”
她的声音蓦的被神仙含住,他伸手扯下自己的袍衫,滚烫的身体贴上她的,语调急切而痛楚,“不会的,永远不会……!”
两具美丽的人体紧紧依偎,曲线契合,他们轻微的颤抖着,感受着彼此的肌肤,神仙细细的亲吻着游牧歌,从额头,眼睛,到嘴唇,珍惜深情,温暖的手掌摩挲过她光滑的脖颈,肩头,曲线玲珑的背部,在凹陷处回转,抚上她坚挺的双峰,他眼中的光芒让游牧歌迷醉,他低头含住她的柔软,舔吸轻咬,游牧歌静静的立着,仿佛在经历一场圣洁的仪式,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在这一刻,美丽非凡。
神仙的舌头已经来到她的腹部,他单腿半跪,双手盖住她微翘的臀部,支撑住她发软的躯体,他的脸蓦的埋入她的双腿间,“啊……!“游牧歌一声长长的呻吟,真切的感受到体内一股热流倾泻而下,他的舌头在她最敏感的娇嫩处舔噬,渐渐深入她的体内,他一手环住她的腰,一手打开她的腿,手指柔韧而又坚定的进入她,牙齿轻咬凸起,游牧歌再也支撑不住,身体快乐的无法抵挡,她喘息的低呼,”给我吧,别折磨我了……!”
她被腾空抱起,立刻深陷在柔软的被褥中,神仙暗哑的声音响起,“我给你,所有的我,不要害怕,承受我,我知道你会很辛苦,但这一次,让我完全释放出来,好吗?我忍得太久了……“
游牧歌无声的笑了,她不怕,她明白这一次的狂风暴雨要远远超过从前,就算变成粉色的泡沫,在他的怀里,她心甘情愿。她抓起他的手,按在胸前,声音柔媚,“听到吗?只要它在跳动,你就不用停下来。”
神仙发出一声低啸,狂喜的分开她修长的双腿,两人视线胶着,一点一点燃烧,他巨大的昂扬在她缓缓变深的眸色中,瞬间贯穿她的身体,润滑但依旧紧窒,温暖却阻挡前行,他捧住她的腰,不再有任何顾虑,一次比一次深入,每一下冲撞都让她浑身颤抖,她咬着嘴唇,笑意盈盈,不疼,我不疼,痛苦中的极乐世界,毁灭了又何妨?
这场爱的风暴持续了多久,几小时,还是几天?此后连续昏迷了三天的游牧歌不得而知,她的梦快乐而满足,她嘴角的微笑令神仙心痛不已,他温柔的吻她,在她耳边低语,“我知道你累了,好好睡吧,我就在你身边……”
我是谁
从花香中醒来,被神仙抱在怀里晒太阳,游牧歌舒适的想再度闭上眼睛,神仙温柔的脸颊已经贴上,“说说话吧,再睡下去,会变成傻子的。”
游牧歌懒懒的睁开眼睛,疑惑的环顾四周,“已经初冬了,哪儿来这么多的花儿?”
来时凄清的山谷,此刻却是一片花海,恍似置身于普罗旺斯夏日的田野。
轻轻的吻她,“我让它们开的。”神仙淡淡的说。
“原来你是武则天的亲戚。”游牧歌哑然失笑。
“武则天也是神仙吗?”阳光般和煦的面容耀眼眩惑。
任何恶劣的评价都无法用到这张脸上,游牧歌放弃磨牙,她试着活动身体,还好,除了四肢酸软以外,并无任何疼痛之感,她轻吁一口气,“我怎么舍得伤你?傻瓜。”神仙隐忍不满。“我还想练成金刚不坏之身呢。”游牧歌自嘲。神仙眼里闪过捉狭,“你若每天在我身边,自然不必。”
午后的阳光温暖宜人,丝毫没有初冬的寒意,两人依偎着,许久没有说话。
无论如何,她欠他一个解释,经历了这许多的磨难,她也不因该再有任何的隐瞒,决定相爱,决定厮守,她不能只呈现给他一个影子。
真的要倾诉了,游牧歌却又觉得无从开口,犹疑的看了一眼神仙,他平静的抱紧她,“你说什么,我都信你。”
游牧歌不再忐忑,靠在他的胸口,柔缓的声音随微风轻轻飘散在空气中。
“你曾经问我为何而来,其实当时我也很迷茫。对任何正常人来说,这都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直到这一次,我才明白我来的缘由。”游牧歌神情复杂,神仙伸手抚平她微皱的眉头,专注的看着她,眼神温暖,爱意深浓。
“我来自千年以后,但我们生活在同一片土地上,所以语言习俗都基本相同。”游牧歌深吸了一口气,神仙的眼里有轻微的震动,抱住她的手不由收紧,微笑的面容平添几分凝重。
游牧歌忍不住回抱他,“别担心,我不会再无缘无故的消失了,无论今后发生什么,我都不会离开你。”神仙的脸上绽放出别样的光华,几许感动,几许释然。花海中,两人深情相拥。
伏在他的肩头,游牧歌絮絮的倾诉着她的前生今世
“我是一个小提琴演奏家,说白了就是一个靠琴艺为生的人,那把通体纯白的琴就是我生存的工具。赚钱不多,刚好养活自己,这份职业最大的收获是自由,天马行空,纵横四海”游牧歌满足的微笑,可是旋即脸色一暗,“机缘巧合,我遇到一个叫约翰的人,他送给我一块红宝石”游牧歌从内衫里拉出那跟项链,举到神仙面前,“我当时不知他的用意,这样的礼物我收了无数,所以没有多想”她蓦的顿住,神仙幽深的眼神让她微微心惊,镇定片刻,她坦然的迎着他的目光,男欢女爱的过往,她不想多做解释,不知道只是猜测,知道了终究是一块阴影,新婚之夜坦白的人都是傻子,男人的胸怀永远没有想象的宽大,若想白头谐老,最好三缄其口。
游牧歌摩挲着红宝石,接着说,“就是它带我来了这个时空,也是它沾了你的血之后,把我送了回去,当我再次遇到约翰,他终于解释了缘由”游牧歌眼里闪动着愤怒和鄙夷,“他垂涎的是你送给我的玲珑血玉,只有红宝石的有缘人才能穿越时空,所以他利用了我,更没有想到我居然会平安的把玉带回去!他告诉我血祭的事,并用你的生命威胁我,说红宝石不能保证带我回到相同的时空,只有他知道如何送我回来,唯一的条件是让我交出玲珑血玉,所以,我别无选择”她悲哀的看着神仙,脸上写满了不甘和无奈。
神仙的眼睛犹如沉沉的黑夜,他心疼的搂紧游牧歌,温柔而又坚定的安慰道,“这尘世之间,再无第二个人有资格佩戴这块玉,它一定会物归原主的。”
游牧歌犹疑的看着他,“可是我们和他隔了千年”神仙轻抚她的脸,“你是怎么回来的呢?”“用玲珑血玉接了我的血,滴在红宝石上可是我们万一找不到玲珑血玉”她欲言又止,心里想,我倒不介意留在未来,只是你这个太子做不成了。“哎哟!”她轻呼一声,神仙拧了一下她小巧的鼻头,“你想什么呢?傻瓜,我这儿还有一块玉呢!男玉和女玉灵性相通,只怕男玉的灵力还要大些。”神仙微笑的看着她。
游牧歌蓦的站起身,腿脚有点打软,难以置信的瞪着面前这个灿若星辰的男子,“这么说,你真的真的要和我回去?回到我的世界?!”
神仙从容站定,一脸的云淡风清,嘴角的笑意却神秘莫测,“牧歌生活的地方,很令人向往呢,善人居多,送礼也大方的很。”
游牧歌脑袋一晕,果不其然,在这儿等着她呢!难不成,他要回去查她的岗?原以为从此踏上幸福路,却不想这也是一个秋后算帐的主儿!加上风无涯真是命不久矣!游牧歌突然有种想逃跑的冲动,未等抬脚,神仙不动声色的将她揽回去,温柔的语调杀死人,“花开的正好,何不再流连片刻?”
他俯下头,唇瓣轻触游牧歌的耳垂,“顺便帮我想想,回赠什么礼物给那些善待你的人呢?”
念奴娇
强者面前,偶尔示示弱可以化解很多无妄之灾。
试问看见心爱的女人花容失色,哪个男人不是我见犹怜?神仙也不例外,明确了所有权之后,见好就收了。都是长了七窍玲珑心的人,自然懂得男女情爱的微妙,多一分则过,少一分不足。不霸道的爱情,又怎能填满的女人的心?
既然神仙去意已决,游牧歌也不再阻拦,如果一切都是冥冥中注定的,那就面对好了。她心里一直不安的是神仙竟然不问她是怎么回来的,谁劫走她的,难道他心里有数了吗?风无涯的事还不到摊牌的时候,要想顺理成章,恐怕得机缘凑巧,同时保存两个绝世男子的自尊和骄傲,最终和平共处无疑是对游牧歌的智慧和勇气的最大挑战,不管今后的生活怎样的惊心动魄,眼下,游牧歌真的是有些累了,久别重逢,她只想静静的待在神仙身边,享受一段甜蜜时光,休整好了再回去。
想到要回去,游牧歌的心忍不住雀跃,她一定会带神仙去吃哈根达斯,去看电影,在温馨的午后,去郊外骑自行车,任她的发丝飘在他的脸上。在那条种满法国梧桐的林荫大道上和他牵手走上无数个来回,去做所有恋爱中的男女做的事。
想想经历了那么多男女纠葛,她却从来没有好好的谈过一次恋爱,也许这就是自命潇洒,禁锢心灵的现代人最悲哀的一面吧?
游牧歌的心里柔柔的波动着,全然不知自己已经成了黄昏里最美的剪影,在另一个人的眼里熠熠的闪着光芒,落日的余晖中,金色的山谷温暖安宁,叫Zuo爱情的花朵静静的绽放。
不经意的回眸,看见神仙温柔而深情的目光,游牧歌感到一阵莫名的喜悦,她把手放进神仙的手中,和他十指交握,她闪亮的眼睛一样深深的凝视着他,“我感激命运,让我遇见你,让我的爱情有寄托之处。无论我一路是如何走来,无论将来我们会面对什么事,重要的是,我们就在彼此身边,我们可以一直一直的相爱下去,我没有办法更幸福了,你呢?“她轻轻的问。
修长的手指抚上她的脸庞,细致而珍惜的勾勒着她秀美的轮廓,一记轻吻落在她的眼睛上,绝美的容颜写满了迷惑和感动,“你这样的眼神,神仙也会醉的。”他捧着她的脸,戏谑的语气转而郑重,“感谢上苍垂怜,把你带给我,我从此不再孤独,就算你走的和来时一样无迹可寻,我都没有怀疑过你的存在,我相信你一定会回来,因为”他把游牧歌的手按在他的胸口,“因为爱情不会无缘无故,它的疼痛也一定会传递到你的心里”
伴随一声发自心底的叹息,神仙紧紧的把游牧歌抱在怀里,“我真希望明天就可以和你大婚,可是大婚庆典必须要用那两块玉混合我们的血液祭天”他低头认真的看着游牧歌,“只有那样我们才能永世不分离,我们是神灵选定的玉的主人,所以我一定会陪你找回来。”
原来是这样,游牧歌了然的点头,“既然要走,你恐怕还有很多事情要交待吧?毕竟你的身份不同常人,我们可能要去几个月,我也没有把握能不能找到约翰,你的父皇母后会同意吗?”
神仙从容的微笑着,“傻瓜,自然不能让他们知道,我会把事情安排好,还要选一个能代替我的临时监国,如若消息走漏,周边一些小国可能会联合起来攻击金琪,前段时间,我恐怕吓着他们了,我平时懒得打点他们,如今没了畏惧,难保不会先下手为强。”他脸上的神情渐渐严肃,隐隐散发王者的威严,“这个天下迟早要统一,父皇早有意愿在我大婚之日传位于我,只是你”神仙眼里有一丝忧虑,“你自是不稀罕什么母仪天下,皇宫恐怕会成为你的牢笼,我不希望你受到一丝一毫的委屈,没有你,天下对我毫无意义。”他诚恳的看着游牧歌,“你愿意陪我一段路吗?完成大业之后,我自会传位他人,随你天涯海角,好吗?”
是啊,他也有为人子的责任,统一的天下未尝不是件好事,每个人都有必须要做的事,真的爱他,就不能太用自己的意愿为难他,毕竟他们还有很多年可以在一起,牺牲几年的自由也是值得的吧?游牧歌试着说服自己,她迎向神仙询问的目光,缓缓的点了点头,神仙如释重负,无限欢喜的吻了她一下,游牧歌挣开头,疑惑的问道,“你怎么瞒天过海,不让他们知道呢?”
某人神秘的一笑,“把‘我’留下不就行了?再把应急的计策交给那个‘我’,三五个月不会有问题的。”
不继续回答游牧歌的疑问,神仙伸手击掌,一名侍卫迅速从暗影里出现,神仙淡淡的吩咐道,“宣风公子来见。”“是,殿下。”侍卫顷刻之间消失在暮色中。
游牧歌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神仙心疼的抱紧她,“外面冷,我们进去吧。”
温泉里,雾气缭绕,游牧歌舒适躺在神仙怀里,耳边响起他平静的语调,“风无涯是我的弟弟,是父皇在民间的私生子,从小和我最近,与我倒有八分象,平日里虽然懒散不羁,但却是一个很有才能的人,稍做易容,行为举止再模仿一下,定然难辨真假。父皇一直令他带着面具,所以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有他在,我就能放心的和你走了。”
不知为什么,游牧歌心里有隐隐的失落,对风无涯,她一直分不清自己的心意,他似乎已经成了她生活的一部分,他邪魅的眼神,霸道冷漠的举止,狂热而深情的温存,总是不经意的撩拨她的思绪,知道她又要离开,风无涯会同意神仙的安排吗?游牧歌担心的偷偷仰视神仙,为什么她这么爱这个如神一般的男子,还会放不下别的男人呢?人心为何会如此贪得无厌呢?她鄙视自己,依然无法释怀。
感觉到她的注视,神仙贴紧她,某个部位又开始不安份,借着水波的荡漾,一下一下触碰着她的身体,他小声呢喃,“见鬼,我又忍不住了,快点,无涯来之前,我想要你一次,要你”
假面人
风无涯踏进偏殿暖阁的时候,太子殿下柯从舟正施施然的抱着游牧歌软语温存,两人都披散着头发,一派浴后的慵懒,女人脸上呈现出一丝疲惫,眼神迷乱,脸上未腿的潮红掩不住刚才的春色旖旎。
硬生生收住匆匆而来的脚步,一腔急切的渴望刹那间凉透,风无涯突然有种转身离去的冲动!
太子不经意的端起茶碗,眼角的余光扫见他,眉毛轻扬,“做什么一脸想杀人的样子?我搅了你的好事?”
游牧歌半闭着眼睛,闻言身子顿时有些僵硬,刚才几番要进内殿,太子殿下轻笑着不放,说什么此番定要叔嫂正式见个面,既然是正式,却又不让她梳头更衣,只是裹了孔雀翎的锦袍,把只着内衣的她抱在怀里,刚才那一番激烈运动,更是让游牧歌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不敢猜想风无涯此刻的表情,索性把眼睛闭的更紧了,但是空气里骤然升起的寒意,还是令她瑟缩,臭神仙,这样不避嫌,不知卧榻之侧容不容他人酣睡?
半晌,风无涯恨恨的挤出几个字,“争风吃醋!”冰冷的声音里夹杂着几分自嘲,“喜欢的女人正对他人投怀送报。”
太子玩味的看着他,忍不住笑,“天下还有你风大少想要而得不到的女子?这倒是奇了。”
游牧歌如芒刺在背,喉咙干涩的紧,眯着眼睛从太子手里接过茶碗,急急的喝了一口,当场呛到!太子赶紧轻拍她的背,“慢点,”转头半真半假的埋怨风无涯,“看你凶神恶煞的,把嫂子吓得,牧歌胆小呢。”
“嫂子?”风无涯一怔,眼神越发冷了,完美的唇紧抿成一条刀刻般的线。
“是啊,”太子抬眼笑笑的看着他,“说起来,你们还没有正式见过礼,我们兄弟倒是不必拘泥这些,但嫂子是要叫一声的。”
听得某人一声冷哼,游牧歌怕他又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赶紧道,“叫我牧歌就行了,嫂子倒把我叫老了。”神仙在场,她又不好使眼色,心里端的是七上八下的,生怕风无涯接着耍小性子。
“终究是弟媳听起来显年轻。”风无涯不依不饶,语气戏谑,游牧歌顿时气结,斗嘴她是绝不会输给他,但再斗下去,就明摆着是打情骂俏了,风无涯存心拖她下水,小不忍,则乱大谋,游牧歌翻他一眼,往神仙怀里一缩,憋住不接碴。
没留神太子一掌拍到,夹着浅浅的怒气,震的风无涯连退几步,手忙脚乱的勉强化解了掌风,只听太子斥道,“没出息的家伙,在外面吃了蹩,倒拿你嫂子来出气。再出言不逊,就把你捆了,让你嫂子处置。”说完了,冲游牧歌眨眨眼,游牧歌忍俊不禁的偷笑。
瞥见他俩的小动作,风无涯心里更是翻腾不已,想也不想,就冲口而出,“我怎么不记得喝过你的喜酒,哪儿来的嫂子?”
游牧歌心里着急,这小子拿定主意要犯浑了,不免担心地看了一眼太子,见他神色淡定,略略舒了一口气。
太子从容站起,把游牧歌严实的裹好,轻轻的靠在软榻上,缓缓走到风无涯的身边,若有所思的看着他,那张银色的面具今日显得异样的冷硬不驯服,果真是女人惹得?放浪形骸的家伙居然动了真心?太子的嘴角渐渐上扬,笑得意味深长,他伸手拍拍风无涯的肩,“既然你情场失意,我且恕你不敬之罪。”他转而正色道,“我们本是要即刻大婚的,让你叫嫂子是不为错的,只是出了点小小的意外,叫你来,是要你帮个忙,我也希望能早日让你喝上喜酒。”
风无涯冷冷得站得笔直,也不言语,等着太子的下文。
游牧歌看着面前两个风姿绝世的男人,有片刻的眩惑,一个白衣胜雪,如阳光般和煦,散发着夺目的的光辉,一个冰蓝长袍,如暗夜般冷魅,流淌着摄人的气息,都让人移不开眼睛。
太子平静的诉说着缘由,风无涯的眉头越拧越紧,不时地看向游牧歌,眼里有难以置信,探究,不安,担忧,和庆幸?
当太子说道要风无涯留下假扮他做代理监国时,风无涯浑身一震,眼里闪过一丝讶然,即而燃烧起隐隐的怒火,他的声音冰冷的如同利刃,“寻找血玉?可不正好撇下一切烦心事,双宿双飞?留下我一人在此受苦?我一个人自在惯了,最烦朝堂之事,我怕是难当重任。”
太子微微一愣,眉头轻蹙,这个家伙今天当真是吃错药了!连自己也针锋相对!这么多年倒是从未有过,一时怔仲,屋子里静下来。风无涯负手背立,游牧歌兀自低着头,唯恐罪魁祸首的心事都叫太子瞧了去。
思忖片刻,太子刚想开口,却被通传声打断,“启奏殿下,皇上有急诏,内庭的高公公在前殿候着回话呢。”侍卫长在门口跪禀。
太子略显烦躁,转头无奈的对游牧歌说,“无涯今天心情似乎不太好,你先和他聊会儿,我去去就来。”游牧歌强自镇定,微笑点头,太子又扫了一眼风无涯,匆匆离去了,游牧歌突然意识到,自己只着内衣裹着锦袍,样子暧昧的很,因为三个人是在密谈,宫女侍卫都在外面候着,无一敢靠近屋子。她心里暗暗叫苦,但愿风无涯不要发疯才好。
游牧歌正低着头胡思乱想,面前突然被高大的阴影笼罩,她做了个深呼吸,小心翼翼的抬起头,差点叫出声来,银色面具近在咫尺,冷冷的光芒刺痛了她的眼睛,面具后的人狠狠的瞪着她,仿佛要看穿她的骨头,眸色越来越深,令人恐惧。
风无涯伸手捏住游牧歌小巧的下巴,强压住怒气的声音有不易察觉的颤抖,“你就这么急着逃离我吗?”
双面绣
太子回来的时候,屋内一幅叔嫂相谈甚欢的场面,令他不禁愕然,风无涯仿佛从冰窟窿里爬出来,一下子春风扑面,前后判若两人,这变化未免也太大了吧?
游牧歌瞥见他进来,心里长吁一口气,天知道,刚才她做了一个这辈子最困难的交易,不知会惹来怎样的轩然大波,眼下也顾不得那许多了。她微笑的看向太子,传递着一切搞定的眼神。
太子心下一宽,大步走进来,风无涯悠然自得的喝着茶,顺手替太子也倒了一杯。太子接过,斜睨着他,神色莫测,“你这脸变得比小孩还快,越发不把我放在眼里了。”他看了一眼游牧歌,“我居然说不动你?”
风无涯不以为然的笑了,手指轻叩桌面,“那是因为嫂子知道我是个商人,不做赔本的买卖,她教了我几条做生意的妙计,我有利可图,又何乐而不为呢?”
太子恍然,轻笑出声,“我倒忘了牧歌的来处了,她教的必是这天下无人知晓的,你小子恐怕要发大财了。”
风无涯意味深长的瞄了一眼游牧歌,笑得不无得意,“这两天恐怕还要烦劳嫂子,亲自去指点一二,有银子进来了,我才能放心让你们走啊。”
太子眉头一皱,“牧歌还是不要四处乱走的好,你有什么要讨教的,只管过来问就是了。”
“哥哥此话差矣,嫂子说的生意经我是闻所未闻,自己去做恐怕形似而神不似,不得要领。嫂子好事做到底,我一定负责她的安危,保你们届时平安的去寻玉。”风无涯胸有成竹的说。
太子犹疑的看向游牧歌,她只好硬着头皮应承着,“我自会尽力,你不用担心。”
沉吟良久,太子神色微舒,向两人正色道,“也罢,既然如此,明日牧歌随我回宫,父皇已下诏催我多次,我前段时间无心政事,即是要走,免不了回去打点一下。”他转向风无涯,“无涯每日晨时进宫,随我听政,走之前我有很多事要交待你。散朝后,你若需要牧歌亲往指点,定要妥善护送,我不想再有意外发生。”
风无涯点点头,突然开口,”我也需要一个替身,朝堂和生意我也不能兼顾,无论哪一方面有事,我都需要安排一人坐镇一方,才能全力处理另一方的事务。只是这个人我们必须绝对信得过才行,走漏了半点风声,这天下恐怕就乱了。”
游牧歌听得一脸天方夜谭的表情,“长相可以易容,但是天下和你们身形气质相近的能有几人?”
两兄弟均是眼神一荡,齐齐的看向她,笑得心满意足,可惜他们没看见彼此脸上的表情,两个大男人完全是一副小孩子吃到糖的样子,游牧歌暗自好笑,无心的陈诉一下事实却被当成夸奖了。
看到游牧歌眼里嘲讽的笑意,太子回过神来,掩饰的轻咳一声,“无涯说的有理,看来我们得好好寻访一下。”神仙也会脸红呢,可爱死了,游牧歌柔情无限的看着太子,不提防旁边有人又开始拉风箱了。
记忆中,有个人也是这样的脸红,让她砰然心动,游牧歌的心里飘过一个身影,他还好吗?自己打定主意做个过客,可是对他却是很深的伤害吧。她不自觉的摇摇头,“想什么呢?”一下跌入温暖的怀抱,太子温柔的吻在脸颊,旋惑于他的眼神,游牧歌着了魔一般脱口而出,“在想一个人”她顿时心惊,懊悔不已。
太子手臂蓦的一紧,对面同时射来两记眼刀,游牧歌定定神,不慌不忙的说,“我想到一个可以做无涯替身的人。”她心里暗自抱歉,不管世人怎样骂她无耻利用,她实在不想死的太惨。
屋里的两个男人都若有所思的审视着游牧歌,气氛变得很怪异。
游牧歌豁出去了,索性大大方方的昂起头,“对,当然是个男人,难不成你们想找个女人做替身?”
“谁?”兄弟俩异口同声的问。
“我曾经借住的那家府里的公子。”游牧歌深吸一口气。
风无涯略显茫然,太子眼里突然精光大射,他不动声色的揽紧游牧歌,仿似不经意的问道,“可是那日与你共舞之人?”
娴德赋
宫里终究是不如山上自在,繁文缛节,宫规森严,行错说错,都有人在旁碎嘴,弄得游牧歌烦不胜烦。除了回宫当天拜见过那对冷冰冰的公婆,太子尽量不让别人打搅她,唯恐委屈了她,两人虽未大婚,太子已令众人以太子妃之礼相待,不管皇帝皇后愿不愿意,此事似乎已成了定局。
太子没有继续追问向远行的事,也同意她找个合适的时间出宫和他商谈一下。依旧是神仙风范,太子只是淡淡的告诉游牧歌,她相信的人他也信,只是希望向公子不再有什么跳舞的念头,免得终生不能行走。
为了这句话,游牧歌和太子赌了一天的气,到了晚上,还是她自己乖乖的求饶,不然非牺牲在床上不可。
一早醒来,游牧歌腰酸背疼,眼皮子乱跳,风无涯今天要接她出宫,她早有心理准备,难不成还有其它事要发生?梳洗完,她犹自对着镜子发呆,想起太子临上早朝前俯在她耳边说的一句话,‘永远不要为别的男人和我生气,我会伤心的。’她不禁抿嘴一笑。有人轻轻叩门,“进来。”游牧歌头也不回。“参见太子妃。”一个陌生的宫女跪拜行礼。“起来吧,你是哪个宫里的,我好像没见过你。”游牧歌打量着她。“启禀太子妃,奴婢是皇后娘娘宫里的,传皇后娘娘旨意,宣太子妃晋见。”宫女小心翼翼的回道,她可不敢重复皇后的原话——叫那个野丫头来见我,该给她上上规矩了。
游牧歌心里一慌,那些惨无人道的后宫内幕迅速在眼前回放,难道皇后想趁太子不在,置自己于死地?真的赖着不去,他老妈面子也太难看了,好歹自己也学过一些空手道,见机行事吧。想到这,她微微一笑,“等我换件正式的衣服随你去吧。”她转过屏风,捡了一套素雅的衣裙,免得叫人说狐媚太子,又在里面套上连体的紧身衣,准备随时开打。
皇后的宫殿端的是高贵雍容,华丽典雅,连宫里的丫头都比别处傲气。游牧歌不紧不慢的跟着传唤的宫女走进去,抬眼看见皇后高高在上,极不情愿的跪下去,“参见皇后娘娘。”一分钟,两分钟十分钟过去了,皇后根本没有让她起来的意思。游牧歌拍拍裙子,兀自站起来揉着膝盖,地板还真硬!“大胆,没有皇后的旨意,岂可擅自起来!”旁边一个女官呵斥道。游牧歌做惶恐状,“小女子近日休息不好,时有耳鸣,好象听到皇后叫起的请皇后恕罪。”她又弯腰行了个礼。
皇后面色难看的很,又不好发作,她既已站起,总不好叫她再跪,只得冷哼一声,“赐座吧。”
游牧歌这才看见,皇后下手一顺溜坐了三个女子,仔细一瞧都眼熟的很,原来都是那天一同竞技的世家小姐们,个个神情踞傲,眼神轻蔑的打量着她,游牧歌视若不见的点了个头,就在一边坐下。心里一声冷笑,皇后不会如此体贴,特地找熟人来陪她聊天吧。
皇后把游牧歌晾在一边,只是亲切的和三名女子说着话,听起来竟都是自家亲戚,姑姑,侄女的叫的亲的很。游牧歌不急不躁,只是小口的喝着茶,欣赏着大殿里的陈设。若是真的不把她放在眼里,恐怕她早就死过一百回了,明明奈何不了她,偏要虚张声势的摆着臭架子,可惜她们想要左右的那个神仙男子眼里只得一个女人而已,万般心机都付了流水。
游牧歌好整以暇,即是冲着我的男人来的,不怕你不和我商量,婆媳大战几千年,输赢不过是在儿子的那颗心上。
听她们闲话家常,渐渐说到太子头上,只听皇后一声叹息,“儿大不由娘,不管选出来的人合不合娘的心意,太子竟是一意孤行。只是不知那些出身低微的平民女子懂不懂得礼仪廉耻,是不是也象你们一样有教养,娴良贞德。”边说边冷冷的看向游牧歌。
游牧歌乖觉,假装谦卑的把头低下。皇后果然冲着她开火了,“游家小姐,你并未婚配,这样不明不白的住在宫里,爹娘都不管教的吗?”游牧歌略显尴尬的笑笑,死老太婆,我倒是想走,你儿子放吗?嘴上却恭恭敬敬的回道,“小女子也正为此事烦恼,和太子商议多次未果,还请皇后娘娘劝说太子送我回家。”
皇后一时气结,这不起眼的丫头竟然还牙尖嘴利,今天不制服她,我皇后的尊严何在,仗着太子宠她这般放肆,我到底是太子的生母,六宫之主,这宫里还轮不到她猖狂。皇后镇定下来,神色和缓些,“太子年轻不懂事,一时性起,作出这等有违礼制的事,也是本宫的过失。既然他心意坚决,非你不娶,本宫也不便多言。既然如此,你就安心的待在宫里准备大婚吧。”
座上其他女子满脸怨色,奇怪皇后怎么突然转变了态度。游牧歌不动声色,静候下文。
皇后接着说,“既然要成为金琪的太子妃,有些规矩本宫不得不亲自教导你,不能叫天下人笑话了。太子很快要继承大统,多子多孙,确保金琪世代相传是他不可推卸的责任。作为一个贤德的太子妃,你要劝导他广纳侧妃,为皇家开枝散叶。他至今未娶已是大不孝了,你也不能纵容他只谈儿女私情,不顾江山社稷。太子本是天之骄子,凭你这样的出身也不配独霸他的。本宫挑了几个家世,品德都般配的做为侧妃人选,你有何异议吗?”
游牧歌耐着性子听她说完,笑吟吟的跪下来,“全凭皇后娘娘做主,牧歌愿和众姐妹齐心伺候太子殿下。”
皇后脸上闪过一丝讶异,想不到她答应得这么爽快,想来也是一个识时务的人吧。她满意的点头,“好,这下本宫就放心了,金琪的规矩,侧妃要先入门,你回去和太子商量一下择日迎娶吧!”
代桃僵
游牧歌没有立刻回宫,又在御花园里逛了半日,才哼着小曲回去了。
她心情是很好,某位神仙却满脸阴晴不定,屋子里的气氛压抑的很。
游牧歌走过去,环上太子的脖子,表功一般的说,“想不到,我们婆媳相处还挺融洽呢。”太子揽住她的腰,抱坐在腿上,语调平静,“要是拿我做交易,能让你开心,我绝无怨言。只是这宫里人多了,我不能天天陪你,免得别人埋怨不雨露均分,到你婆婆那里告你不贤德。”
游牧歌噗嗤一笑,瞧瞧这人一身酸肉,跟真得似的,她伸手去揉他的头发,捏他的鼻子,在他脸上乱亲一气,“你不要太可爱呀!好汉不吃眼前亏,我当时若说半个不字,不给乱棍打死,回来也要给毒死,你以为我傻啊!你娘就算送千儿八百的女人来,我都没正眼看。这些情节戏里见多了,没想到还能亲身参与,本小姐心情好,陪他们玩玩罢了,你何必当真。”太子的嘴角泛起一丝笑意,抱紧她,由她在脸上乱揉,“玩玩罢了?还以为你真变得娴淑了呢!你真愿意一个人生十几二十个孩子?”游牧歌立刻跳下地,“我属猪的呀?计划生育,一个最好。”
“计划生育?只生一个?我娘非哭死在你面前不可,你定要让我背个不忠不孝之名了?”太子一脸苦相。
游牧歌敲了一下他的脑袋,“你知足吧!就算生一个也还要等几年呢,别唧唧歪歪的。”
“等几年?”太子眼里的戏溺抹上一层真实的黯然,他不满的看着游牧歌,赌气不语。
游牧歌心里不忍,温柔的抱住他,“别生气嘛,也不是绝对的,你要保证我不会发胖,身材不会变样,我说不定会遂你的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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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狂喜的举起她,难以自制的低呼,“真的吗?真的吗?牧歌和我的孩子?我太想要了,太想要了!”他急忙保证,“我是神仙啊,一定会让你永远这么美,相信我。”游牧歌忍不住笑,感觉好幸福。
她眼珠一转,又想到什么,急忙拍打着太子的肩膀,“快放我下来,我还有话说呢。“太子宠溺的抱她入怀,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你又有什么鬼点子?还没玩够?”
“我既然答应了你的母后,就不能反悔,我有办法让众人皆大欢喜,就看你配不配合了。”游牧歌歪着头看他,太子眼一横,“什么都行,但除了你,我不会碰别的女人,你想都别想。”
游牧歌嘻嘻一笑,“你愿意,我还舍不得呢。不过那些女子都是为了家族的荣誉,死心塌地的要进宫,你若是坚决不要,不仅失了人心,又会跟你父母翻脸,你不是还要统一天下,总不想搞得内忧外患的,对吧?我一个人生不来那许多孩子,她们那么想生,我们就顺水推舟好了,反正只要是皇室血统,你不介意背个虚名吧?”
太子疑惑的打量着她,“偷梁换柱?你胆子够大的,父皇子嗣单薄,宫内除了我和两个年幼的弟弟,宫外就只有无涯了。以无涯的性子,他断不会答应的。”
是啊,他那么骄傲,怎么肯干这种传宗接代的买卖?游牧歌有些踌躇,为了自己爱情的完美去利用他的爱情是不是太过卑鄙?不过,从他俩交易的价值来看,让他做这么点小事也不算委屈他了,反正是利用一下原始功能,他又不吃亏,为完成那个交易自己还要冒生命的危险呢!游牧歌狠狠心,微笑着对太子说,“我今天会和他好好谈谈,他不是要来接我去看他的生意吗?人呢?”
“恭候多时了。”风无涯掀开织锦棉帘,洒脱不羁的走进来,“不知嫂子要和我谈什么?路上慢慢聊吧。”
太子表情复杂的看了游牧歌一眼,又看看风无涯,欲言又止,只是无可奈何的摇头叹气。怪就怪自己太爱这个女子,由得她胡来,礼仪廉耻对她毫无约束力,做事全凭自己开心,只希望她的爱情不是这般随心所欲。
太子走到风无涯面前,淡淡的说,“记住把牧歌平安的送回来,无论她跟你说什么,你都不要记恨她,你也知道她的来历,说话做事自然和我们大不相同。我决不会勉强你做不愿做的事,有些话,你听了大可以一笑置之,我不会怪你。”
游牧歌不满的咕哝,“真是兄弟情深,我又不是让他去刀山火海,没准他还欣喜若狂呢,本身他就是饥渴型的”太子没有听清,风无涯却是眸色一暗,嘴角邪邪的笑着,“嫂子还真是了解我,只要是嫂子吩咐的事,无涯刀山火海也在所不辞。”
剪不断
太子一直拉着游牧歌的手送出宫门,又把她抱进马车,依旧絮絮不止,风无涯不耐烦的翻身上马,“好了,我的神仙大哥,你现在比凡人还要凡人,再这么拉扯着不放,晚饭时也回不来了。”太子不满的瞪了他一眼,“看我们夫妻情深,你就不痛快,晚饭前一定要回来,不能有任何闪失。”
一路上,风无涯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骑着马在车外跟着,游牧歌坐在车里,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如何开口跟他说那件事,他真的愿意为她做任何事吗?哪怕是有乱纲常,冒天下之大不韪?他会不会觉得她自私的可怕,一昧的践踏他的爱情?可她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不令自己伤心,又不让太子为难。人不可能真正抛开一切去寻求自己的爱情,在任何时空,都要面对家庭,亲人,自身的使命。伤了家人的心,做儿女的终究会遗憾。象神仙这样的天之骄子,所背负的比常人更是多得多,游牧歌也是为人子女,可怜天下父母心,她倒底是不愿和他的父母起正面冲突,安定团结才会有真正的幸福。
其实私心里,游牧歌也是万般不情愿的,让自己的男人去碰别的女人怎么都不是件舒心的事,虽然她的爱情毫无保留的给了神仙,但她知道自己真的很喜欢风无涯,无论他的身体还是他的心,自己都是介意的。这一次,希望他不会恨她。
马车很快到了一处地方,缓缓停下,游牧歌迟疑了一下,掀开车帘,却看见风无涯的手悬在半空,银色的面具就在门边,她尴尬的笑笑,“到了吗?可以下车了?”风无涯点点头,把手递给她,游牧歌也不再扭捏,搭着他的手腕下了车。迎面一座恢宏的庭院,上书‘风记总堂’,游牧歌微微一笑,调侃道,“原来是你的老巢啊。”风无涯眯起眼睛,用只有她才能听见的声音说,“在这里,我才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
游牧歌心里一颤,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风无涯带着笑意,正色道,“嫂子不是有话要和我说?请入内详谈吧!”
明摆着羊入虎口的感觉,游牧歌无奈的跟着他进去。院内整齐典雅,各分堂管事的听说风无涯要来,早早的提前等在这里,都无比恭敬,随众人来到一座书房前,风无涯停住,“我有要事商谈,你们在外面守好了,不得让任何人打搅。”深邃冷峻的眼神一扫,众人心里一紧,立刻行礼,“遵命。”
屋门在身后关上,游牧歌踌躇不前,风无涯没有理会,径直走到一个书架前,不知按动了什么机关,书架缓缓移开,露出一扇门,他这才回头,深深地看着游牧歌,“进来吧。”“在这谈不是很好,里面闷死了。”游牧歌嗫嚅着,风无涯脸上又泛起那种邪气的笑容,“要是待会儿叫外面太子的影卫听见什么声音,我可不负责啊。”游牧歌一惊,这家伙总是这样咄咄逼人,让人恨得牙痒痒的,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她无可奈何的走进密室,书架迅速在身后合上,屋内突然暗下,四周壁上镶着几颗滚圆的夜明珠,发着柔和的光,一架黑木雕花的屏风后,隐约露出一张大床。游牧歌皱着眉,不无讽刺,“把寻欢的场所设计的如此隐秘,还在总堂之内,你倒是生意需求两不误啊。”
风无涯缓缓踱到她的身后,脸贴着她的头发,呼出的热气吹在她的耳侧,他伸手触摸着她的耳垂,低低的笑着,“吃醋了?这个密室从没有女人来过,它只是我一个人的天堂。”
他捉住游牧歌的肩头,瞬间扭转过来面对着他,握住她的手取掉银色的面具,那张相似而又截然不同的俊美脸庞放大在游牧歌的眼前,风无涯的手臂紧紧地圈住她,声音暗哑,“我想你想得快要疯了,不管你要说什么,你想要我做什么,我现在只想要你,给我好吗?我一刻都不能再等了!”
没有等她回答,他的唇已经压下来,他的舌翻卷着排山倒海的热情把游牧歌炙烤得霎那间失去了方向,这个暗夜里流火的男人啊,真的是女人的毒药,总是轻易的点燃女人的情yu,他的疯狂,他的执著都叫人欲罢不能。
所有的衣物转眼间已翩然落地,他的手肆无忌惮的侵略着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急切的,颤抖的,有力地握住她的坚挺,密室的角落燃烧着火盆,温暖宜人,空气没有丝毫的闭塞,游牧歌大口的吸着气,在他的怀里无意识的挣扎着,他要命的手指却不停的撩拨起一浪浪的快感,几乎让她窒息,这样的偷情,可以刺激起每个人心底最深刻的邪恶和黑暗,甘心堕入无底的深渊。
温暖昏暗的密室,宽大柔软的床铺,邪美深情的男人都令人难以抗拒,游牧歌彻底的迷失了,那具火一样健美的男体同样点燃了她,最后一丝清明让她低低的喊出一声,“轻一点,别弄出太多的痕迹”
身上的男人微微一滞,冷哼一声,“你昨夜的痕迹还到处都是,他分得清哪些是新添的?在我怀里,你还要想着他的感受,你一定要把我变成魔鬼吗?”他低声咆哮着,狂暴的刺入她,多么美妙啊,她已经湿润了,她对他是有感觉的,恨不起来,真的恨不起来,他只想拚命的爱她,这难能可贵的每分每秒,他要让她记住他的身体,在另一个人的床上也会想起他。
他不顾一切的抽动着,撞击着,身体的快感暂时减轻了心里的痛楚,那些难熬的日日夜夜,那些无法抑制的想念终于可以全数倾泻到这个女人的身体里去,这个残酷的妖精,这个坏透了的女人,她怎么轻易的就偷走了他的心,让他从此万劫不复?他曾是天下最风流的男人啊,多少美好的女人不过是娱乐了床第,带走了寂寞,他从不曾动心的。多么可笑啊,他的的确确是在为女人痛苦,为了成全她的爱情强忍自己的爱情,他多么希望她承诺的会成为现实,三个人可以毫无顾忌的在一起。
望着身下婉转呻吟的女人,男人惊觉自己弄疼了她,不觉放缓身形,游牧歌略舒一口气,睁开眼看见他歉疚的表情,心里一柔,凝视着他,轻轻地说,“你的苦,我都明白,我欠你的,以后慢慢的还给你。”
风无涯眼里蒙上一层雾气,冷峻的轮廓柔和起来,把她整个楼在怀里,低头吻她,紧紧的抵住她,深深地进入她的身体,含混的低鸣,“我等你,无论多久,只要让我在你的身边,怎么样,我都是甘心的”
理还乱
听完了游牧歌吞吞吐吐的话,风无涯的眸色变幻了无数,他直直的看着游牧歌,突然狂笑不已,甚至呛出了眼泪。
游牧歌拥衣坐起,寒意顿生。默默看着风无涯喜怒莫名的脸,心一点点沉下去。两人在昏暗的光线中无声的对视,先前激荡起的满室春潮一丝丝的流走。风无涯蓦的抓住游牧歌的手,狠狠贴在自己脸上,嘴角的笑意生生的刺痛了游牧歌的眼睛,她想抽回手,奈何纹丝不动,他调笑般的开口,“你还真是体贴我的寂寞,三个是不是太少了?我以前可是要夜御数女的。”他双手捧住游牧歌的脸,一个字一个字的挤出来,“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我有多久没碰过其他女人了?我还以为自己不正常了,这飞来艳福,我真是感激不尽啊。”
游牧歌挣脱开他的手,慌乱的看着他,有什么东西在心底碎掉,她黯然的退缩到床角,抱着腿,语无伦次,“对不起对不起不是我不是不在乎你,可不可以不要生我的气?你不要这样我后悔了我已经后悔了”风无涯冷笑着,长臂一伸把她拎过来,一把扯掉她的衣服,压住她的四肢,“我在你眼里是禽兽吗?原来我的感情一钱不值,好,好得很,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一个禽兽先满足我的兽欲吧,等我玩够了,自然会照你的话去做!”他狠狠的压下去,眼里的怒火似乎要把游牧歌烧成灰烬。
游牧歌咬住嘴唇,睁的大大的眼睛慢慢溢出泪水,解释什么都没有用了,她又一次深深伤害了面前这个男人,她先前心里还有小小的的怀疑,那样一个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怎么可能专情,怎么可能为一个女人守身如玉,她自己都做不到!原来她又错了!她的心终于被震动了,对他,她一直坚持着情人间的潇洒,她以为自己随时都放得开的,但是此刻,她无法不动情,这个男人注定要和她生死相随了,她不会再推开他。
风无涯狂暴的动作着,心里疼的受不了,只想把身下的人碾碎,毁了她,自己为她陪葬!为什么一颗真心却没有半点回报?她的眼里只有那个神仙般的人吗!他痛苦的看向她,突然浑身一震,她的眼神!那从来没有过的万般柔情,让他冰冷的心一点点的融化。他静止不动,难以置信的凝视着她。
游牧歌伸出双臂,轻轻抱住他,带向自己的胸前,温柔的低语,“对不起,我不会再辜负你了。”
风无涯身体里轰然作响,她终于要他了,彻底的接纳他了!幸福的潮水刹那间淹没了他,她差点就把他逼疯了。他摸索到她的唇,深深的吻下去
良久,他抬起头来,温柔的抚摸着游牧歌的脸,“有你的心,做什么都不是耻辱。”游牧歌惊讶的看着他,“你同意?”
风无涯苦笑,“看来从今后,要想和你们俩在一起,脏活,累活都是我干了,我自作自受。”
游牧歌一脸沮丧,“可是现在我又舍不得了。”“好了,好了,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难道你想让神仙亲自上阵?”风无涯坏笑着,“我可是有条件的。”游牧歌作势要打,“讨了便宜还卖乖,现在可是我吃亏了,你还讲什么条件!”风无涯拉她入怀,在她耳边一阵低语,游牧歌越听,头摇的越厉害,脸都红了,她捂住耳朵,“不听了,不听了,你倒底是本性难移,我不干,我不干了!”
风无涯不为所动的拿开她的手,戏谑的笑,“这可由不得你了,本公子突然感兴趣的很,想想都兴奋不已,你自作孽,不可恕,看你下次还敢不敢打我的主意。”
某人彻底傻眼,开始耍赖,不玩了啦!
在心头
神仙听到风无涯的条件,先是惊愕,继而忍俊不禁的大笑,看见游牧歌因气愤而涨的通红的小脸,又于心不忍的抱她入怀,摇头叹气,“你们俩是不是天生犯冲啊?这是谁和谁过不去呀。”
他安慰游牧歌,“凭无涯那样骄傲的心性,能答应已实属不易,他不过发泄一下不满,你要体谅他,毕竟他是任重道远,眼下不过三个,以后还有三宫六院呢。”
游牧歌浑身一颤,急急的撑住神仙的肩膀,“没有以后了!他是你弟弟,你想累死他啊!”神仙捉狭的看着她,“奇怪,主意是你出的,这会儿怎么心疼起来了。”游牧歌语塞,懊恼的转过身,“我只是不想你在父母面前为难,暂时应付了眼下,以后我们终归是要走的,那些女人有了孩子总算是有了寄托,只是委屈了风无涯,我心里正难过呢,你还三宫六院的”说罢,眼泪又出来了。
神仙温柔的转过她的肩,正色道,“小傻瓜,我何尝不知道你的心思?生于皇家,太多的身不由己,难为你体谅我,让无涯这般做,我也是极不情愿的”他把游牧歌的头埋在胸前,低叹道,“可是我爱你啊爱的什么都不顾了只想与你厮守只得由着自己的私心而负了其他人了”
神仙轻轻拍着游牧歌,“纳了这几个,我就尽了为人子的责任,断不会再有什么三宫六院的,我只是说笑罢了,你要是觉得无涯的条件刻薄,我替你回了他,再寻他法好了。”游牧歌垂头丧气开口,“算了吧,是我先对不起他,这点惩罚我认了,唉,真想快点离开这儿,我们就自由了”
其实风无涯的条件很简单:1,三个人一个月一次,怀孕即止,2,绝不过夜,完事走人,让游牧歌吐血的是最后一条-每次行事,游牧歌必须装扮成小太监陪同,帐外伺候,不得远离。理由是,此事不可让第三人知晓,如有意外,她可以及时通风报信。
真是一报还一报!
风无涯还说了一句话,只是无法重复给神仙听。当时,他正细心的替游牧歌穿衣服,说话的语调也是无限温柔,“若不如此,你永远也无法体会加注于我心上的疼痛。”
游牧歌真是有点后怕,这个男人是够狠的,哪天她若背叛他,还不知道他会怎么报复她呢。这次只是罚她看活瑃宮罢了,眼睁睁看自己喜欢的男人和别的女人在床上翻云覆雨又不能走掉,算是酷刑吧?借用鲁迅的话,她是活该,自己都不同情自己,谁让她厚此薄彼,随便糟蹋他的自尊心,话已说出去了,她也不想改变计划了,错了也要做到底。她从来就不是苛求身体纯洁的人,无论过去将来,遇到合适的时间地点对象和心情,她同样会放纵自己的感官需求。这都是私欲,没必要告诉爱她的人,至少神仙永远无法接受她所谓的忠实只限于心灵。为了维护神仙的利益,她不惜利用风无涯,因为她心里的天平是倾斜的,如果需要伤害一个人来成全自己的幸福,她别无选择,爱情就是这样自私,没有利益冲突的时候,她不介意共存。也许风无涯看透了她的内心,憎恨她的薄情,可是因为该死的爱情,他再也离不开她,所以他选择小小的惩戒,逼她重新体会他在自己内心的份量,也许他并不奢求和神仙平等,但至少她不能轻视他的爱情。
其实在爱情里,谁为谁牺牲都是周瑜打黄盖的事,游牧歌没有什么心理负担,她的存在就是他的幸福,既然风无涯准备承担所有的脏活累活,干脆迎亲的差事也由他代替了,神仙就应该站在高山之巅俯视众生,不能让凡俗之事扰了他的清静,把温暖的怀抱留给她就好了。
不管怎么对待神仙和风无涯都是家事,情爱纠葛都互有回报,真正让游牧歌感到歉疚的是她即将要面对的男人,她把他从男孩变成男人,在他初尝爱情的甜蜜后离弃了他。一个带给他无限伤痛的女人,从他生活中彻底消失以后,再度打破他的宁静,甚至要求他涉身险境,假扮他人,听起来足够荒谬,完全没有人性,但爱情本身毫无道理可言,有时候单方面的爱更加执著。
游牧歌无暇检讨自己的良心,坏女人只能相信好男人。
又逢君
一身玉色长袍,顶冠束发,化身翩翩公子的游牧歌静静立在游府门前。
游府的牌匾赫然在上,游牧歌轻叹,人间自是有情痴,临走时明明已将房屋地契悉数交付,若她一去不回,这番坚持再无人能解。
相遇或分离都是由她轻易决定的,男人的心也伤了无数,这一颗是意外。只是走了就不该再回来撩拨伤口。她已经是坏的无可救要,只希望被她荼毒的男人能够硬起心肠来说不。
轻撩下摆,缓步向前,来了就进去吧,也许一切早已风淡云轻。
出来应门的管家是个新面孔,想来老管家已经拿了游牧歌的厚赠享清福去了。“请问公子找谁?”管家有礼问道。游牧歌客气的作揖,“我乃向公子故友,许久未见,特来拜访。”管家见这个俊秀公子斯文有礼,穿着不俗,不禁笑着说,“我家公子早上都在清韵书院授课,中午必回,请公子稍候,待我先去回了夫人。”没等游牧歌反应过来,他已进去了。“夫人?”游牧歌一时怔仲,滋味莫名。他已成亲了?是啊,他若非家变,早该如此了,这不是自己所希望的吗?即是如此,何必扰他安宁,游牧歌摇摇头,转身就要离去。“公子留步!”管家小跑着追出来,笑容满面的行礼,“我家夫人请您进去小坐片刻,我这就去书院请我家公子回来。”游牧歌苦笑停住,犹自迟疑,管家有些着急,“您要是走了,公子回来一定会责怪我等待客不周的。”
也罢,凡事终有因果,单等他亲口拒绝了,便再无念想。游牧歌微笑,“请管家带路。”
府内的布局并无太大的变化,回廊下居然还留了她做的厚厚的垫子。游牧歌心里感动,物是人非,何须留念?恍惚间来到正厅,早有一个伶俐的丫环迎出来,管家嘱咐两句就匆匆走了。丫环见到这样一个俊俏的公子,不觉羞涩,不好意思说话,只是领着她进了屋子。
厅内一年轻女子早已盈盈行礼,“妾身柳氏拜见公子。”“小生姓游,嫂夫人有礼了。”游牧歌回礼。柳氏含笑让座,端的是一个清秀佳人,人又温和,游牧歌平生出几分好感。“今日游公子到访,我家相公一定高兴,平日里只有郑公子常来坐坐,不知你们可相识?”柳氏轻声问道。
游牧歌微笑颌首,“郑萧吗?俱是旧识,都是许久不见了。”
柳氏更显欣喜,“如此说来,公子和相公定要好好叙叙旧了,公子若不嫌弃寒舍简陋,妾身这就去略备薄酒,还请公子留下用饭。”
游牧歌连忙客气,“烦劳嫂夫人了。”
“相公即刻便回,请公子稍坐片刻,妾身去后面打点一下。”柳氏福身离去。游牧歌明白她一个妇道人家不便与一个年轻男子独处太久,也不留她,正好免了尴尬。
随意打量着屋子,倒底是曾经住过的地方,难免有亲切感,一眼看到厅正中的墙上有两个条幅,各有四个大字,字迹凝重,不失隽雅,游牧歌站起身来,走到跟前细看,一下怔住,原来竟是取自于她的两句话,只不过顺序颠倒了:
曾经拥有,天长地久。
游牧歌鼻子酸涩,默默凝视。痴情人总被无情伤,可叹梦不觉。
向远行闻得管家通报,遂结束教程,匆匆回府,因家中少有访客,管家竟糊涂的未问姓名,踏入厅门之前,他心里一直在疑惑着,抬眼一看,一年轻男子背对着他立在厅中,凝神仰视条幅。向远行心里没来由的一跳,男子的背影似曾相识,到底在哪里见过呢,他忍不住出语相询,“请问阁下是?”
游牧歌闻言一颤,眼光从条幅上收回,深吸一口气,缓缓转身。
还是那个风神俊朗的男子,曾经清澈的眼神平添了几分忧郁。
游牧歌故作轻松,微微一笑,“老向,别来无恙?”
向远行浑身一震,顿时神思恍惚,这世上,只有一个人会这么唤他,可她已经一去不回,怎么可能?他努力看清面前的人,那张笑脸,那双眼睛,那份灵动他的心里一阵刺痛,真的是她!
他定定的看着游牧歌,再不能言语。
“相公,你回来了?”柳氏轻柔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向远行回过神,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游牧歌,转向柳氏温和的应了一声。她并未察觉屋里的气氛,继续体贴的说,“相公和游公子久别重逢,想必有许多话要说,妾身略备了酒菜,不如你们边吃边谈?”
向远行感激的笑笑,“多谢娘子,那就送去书房吧,我和游贤弟有事要谈,别让下人打搅了。”柳氏微微一愣,相公的声调有些古怪,一反平日的淡定,也许是突见故友太激动了吧,她顺从的一笑,“好的,妾身这就去吩咐他们。”
游牧歌若有所思的目视着柳氏款款离去的背影,轻声道,“她这么漂亮贤惠。我真为你高兴。”
向远行生涩一笑,深深的看着她,“这不是你所希望的吗?你可满意?”
游牧歌无言以对,屋子里静的令人难受,向远行叹口气,“去书房吧,我怕控制不了自己,做出什么举动,让她看见”
酒菜都已摆好,屋内,院子里都空无一人。向远行默默的关上门,书房内四处散落着柔软的靠垫,游牧歌强撑着说笑,“你早该都扔了它们,和你的气质完全不配。”
高大的身影立在她的身后,喃喃低语,“可它们有你的味道”
游牧歌遂不及防的被他紧紧的搂住,他含糊的祈求着,“让我抱一会儿就一会儿我想你想的心痛”
游牧歌没有动,任由他转过自己的身子喘息迷乱的吻下去,饥渴的吮吸着她,他越抱越紧,越吻越不能自已,他开始抚摸她的身体,手指揉弄她敏感的部位,他曾经是那样熟悉她的身体,他是如此深爱这个女人,一靠近她,所有的隐忍都崩溃了!他不再是什么谦谦君子,他依旧是那个为她疯狂的男子!
游牧歌身上越来越热,她不知道应不应该推开他,她对这个男人有太多的歉疚,她比谁都更了解他的思念,他已经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了恍惚中,她被压倒在软垫上,他不顾一切的亲吻着她,撩开她的衣襟,迫不及待的进入她,几不可闻的低鸣中有狂喜的哽咽。游牧歌忍住呻吟,承受着他一下比一下深入的冲击
片刻的欢愉只能令人暂时忘却痛苦,爱情是无法补偿的。
协奏曲
游牧歌离去的时候,柳氏没有看见,她只看见独坐书房的向远行满脸异样的光彩。完全不是她所熟识的那个丈夫。他回首的一瞬,眼里明明有燃烧的火焰,落在她脸上就突然消失不见,再看丈夫平淡如常的神色,柳氏只能怀疑自己产生了错觉。她掩饰着不安,柔声问道,“游公子来去匆匆,不知所为何事?”
向远行眸色一闪,淡淡答道,“他乃皇室外戚,素与我交好,日前在太子手下为我谋得了一个差事,所以特来告知。只是今后我要时常进宫,家中诸事就有劳娘子了。”
柳氏又惊又喜,“恭喜相公前途无量,你只管放心做事,家中自有妾身打点。”
向远行转身,嘴角泛起一丝苦笑,就算明白了一切,他也没有办法对那个精灵一样的女子说不,他已经爱的无可救药,只要偶尔能看见她,就算做一辈子的影子他也无悔。
不知道三个男人是怎么相处的,游牧歌已无心去问。不管是在宫里,还是风无涯那儿,她都尽量避免见到向远行,她怕他炙热的目光会为他带来杀身之祸。到目前为止,两个男人对向远行都很满意,说他悟性极高,游牧歌只是觉得亏欠的更多。
后天就是迎娶侧妃的日子,神仙一脸事不关己的样子,风无涯倒是爽快的同意代娶,皇帝皇后也对她亲切了许多,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可是游牧歌却越来越心烦意乱,有根刺在她心里悄悄生长,让她坐立不安。
乘着太子去上朝,游牧歌脱掉繁琐的宫装,套上牛仔裤和毛衣,翻出太子细心保存的小提琴,准备好好发泄一下。以前高兴或不高兴的时候,她都喜欢拉琴,只有音乐才能让她获得安宁。
于是,在寝宫一个偏僻的角落,游牧歌再度举起琴弓,她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帕格尼尼。对小提琴演奏家来说,他的二十四首随想曲是一个恶梦,很多小提琴家都视之为畏途。该部作品中采用的二重泛音、双音奏法、左手拨奏、飞跃断奏等艰深技巧,甚至有魔鬼亦要退避三舍的说法。此刻,游牧歌正需要借用这个‘恶梦’暂时颠覆自己的心魔。
当她如痴如狂的拉完一曲,抬眼处却是三个男人神情各异的面孔,想溜走也晚了,只得硬着头皮,勉强笑了一下,心里埋怨这三个人什么时候变得形影不离?连下了朝还要在一起,向远行不会要观摩太子和她如何亲密相处吧?
神仙看出她的尴尬,缓步上前,拥她入怀,微笑着说,“我们本还有事要说,被这奇怪激昂的曲子弄得心神不宁,所以走过来看看,果然是你这曲子叫什么名字?”游牧歌借神仙宽阔的背挡住四道灼热的视线,心不在焉的回道,“魔鬼的颤音。”
“好一个魔鬼的颤音!由你奏出真是再适合不过了。”风无涯放肆的笑起来。
游牧歌气得面红耳赤,神仙忍住笑,斥责风无涯,“你又想找打?”
一直默不作声的向远行突然开口,“小生虽是初次听闻此种琴音,但自感太子妃琴艺超群,非俗人能比。”
游牧歌惊讶的从神仙怀里伸出头,正好遇上向远行坦然的视线,她激动的冲过去,拍着向远行的肩,“老向,多谢支持!在这里你可是我第一个忠实粉丝呢!”她刚想去握手,神仙已不动声色的把她拉了回去,他和风无涯几乎同时冷冷的打量着向远行,“粉丝?”游牧歌看势不对,连忙解释,“就是拥护者的意思,不必多想。”
神仙淡淡的开口,“向公子,你先回去吧,以后,我们还是前殿议事好了。”
风无涯的声音更冷,“我送向公子出去吧。”
游牧歌无可奈何的看了一眼向远行,一副你看到我的处境了吧的样子,他的眼里有一闪而逝的柔情,遂转身离去,不卑不亢。
看见风无涯神色不善,游牧歌不放心的唤住他,“你要稳当的送他回去。”又威胁的瞪他一眼。风无涯危险的眯起眼睛,气氛顿时很紧张。
神仙低头吻在游牧歌的眼睛上,隔开两人,等他们走远方才好笑的说,“你们俩怎么和斗鸡似的,见面就不消停?”
这兄弟俩还真是一致对外,不知在床上会不会互相照顾?游牧歌恨恨的想。
珠帘卷
今夜似乎格外寒冷,通向新妃寝宫的路也太过漫长。
游牧歌终于体会到美人鱼的心情,虽然她穿着软底的宫靴,却分明有刀扎般的疼痛。临走时,神仙在太监服外又替她裹了件小裘皮袄,一字一句的对她说,“觉得冷,就马上回来,记住,就算负了天下人,我也在所不惜,你开心就好。”
可是现在她真的很不开心,她觉得自己从一开始脑子就坏了。没有一盘菜能合所有人的胃口,她却妄想做一个万能的大厨。世事都是几家欢喜几家愁,除了努力让自己幸福,她不可能是任何人的救世主。她想转身逃走,但身后那个可恶的家伙看起来却兴致勃勃,不停的催她快走。他已变身太子的模样,除了游牧歌,没人能看出异样,虽然没有神仙如华的气质,夜色中倒也看不分明。可是他嘴角那一抹玩世不恭的坏笑却真切的刺痛了游牧歌。
她赌气的加快脚步,动物本能,禽兽个性,想做就做死你好了。
身后的人没有继续放肆,只是沉默的跟着她。
穿越高悬的大红宫灯,游牧歌低头不去看那满殿的喜气洋洋的摆设,今夜是宰相千金的良辰,她不过是个把自己男人拱手相让的傻瓜!那个游戏人间,惊世骇俗的游牧歌呢?那个让所有男人动心,却不付出分毫的坏女人呢?
重重纱幔堵的游牧歌喘不过气来,脚步也越发沉重,后悔似乎太迟了
新人已粉面含羞的端坐床边,大红描金的锦缎被褥铺了满床,绕床是轻纱半掩,床榻几步开外才又是一层深红色的厚重围幔隔开即将升腾的满室春色。合欢烛高烧,吉时已到,不相干的人还有什么理由痴站?游牧歌咬咬嘴唇,俯身恭敬的开口,“请太子殿下和侧妃早些安寝,奴才帐外伺候。”说着就要跨出那圈厚实的围幔。
“这么密实的围幔,在外面你如何能听到我的传唤?留在里面吧。”‘太子’殿下漫不经心的拦住她。
新人闻言越发羞得抬不起头来,心里暗暗有些急恼,只隔着一层轻薄的沙帐,还不叫小太监把一切都尽收眼底?如此娇矜的初夜,太子全然不体会女儿家的心事,碍着自己是新娘子,这番话偏又说不出口,只是绞着衣角,偷着去看太子,只一眼便痴了,那样神仙般的人啊,一脸俯视众生的神情,谁又能对他说不呢?
游牧歌诧异的看向风无涯,无声的说,不是说帐外伺候?他眼角微挑,满眼戏谑,修长的手指轻捻薄纱,不知用了什么传音入密的功夫,不见他唇动,却又字字清晰的传入游牧歌的耳中,“纱帐不是帐吗?”
游牧歌脸色一白,抬脚就想走人。风无涯依旧闲闲的站着,仍然是只有她才能听见的声音,“你若挪动一步,我现在就告诉她婚礼到此为止,直接送她出宫。”他嘴角还笑着,眼神却已冷下来。
游牧歌硬生生收住脚步,心里轻叹,自作孽,不可恕。
围幔拉起,轻纱放下,游牧歌站在两层阻隔中间进退两难。‘太子’已换了宽襟的软丝睡袍,不知是故意还是无心的露着大片健美的胸膛半跪在床上,只在腰间松松的挽着带子。游牧歌气血上涌,只想低下头去,他的声音又在耳边萦绕,“你不看我便不做了,只有你才能让我兴奋。”
游牧歌心里一悸,着魔般的凝视着他。他的眼里闪过一抹柔情,在她看来却是份外残忍。
没有一丝温存,也不见他触碰新娘,她身上大半衣物却已被褪去,只余下轻薄的丝裙抹胸。新娘遂不及防被一阵气流推倒在床上。不等‘太子’俯下身来,她早已软了,紧紧的闭上了眼睛,满脸的红晕里透着幸福。
风无涯的眸色深的看不清楚,他轻笑着,慢条斯理的解开腰带,瞬间就全祼了。
游牧歌觉得自己有点心动过速,眼见他缓缓俯下身去,她脑子里一片混乱,不要,不要,停下来她捂住胸口,被突如其来的绝望击中。她干涸的喉咙里发不出声音,只是机械的移动着嘴唇,不要,不要,不要
帐里健美的身形早已停住,专注的读着她的唇形,眼里的冷意退去,笑意渐渐变浓,他突然伸手点了新娘的睡|茓,毫不遮掩的跨下床来!
游牧歌愣在当场,动弹不得。他抓住她的手贴在自己赤祼的胸前,深深的看着她,“舍不得?”她点头,“不想让我继续?”她点头,“你爱我?”她点头,旋即摇头,他蓦的低下头,堵住她的嘴,捧着她的脸不再让她移动半分!
良久,他放开她,脸上又浮现出那种熟悉的邪气,“我只当你承认了。”
游牧歌懊恼,不服气的咕哝,“可是你已与别人拜堂了”
风无涯好笑的看着她,“你忘了我有替身吗?你推荐的人还真是不错。”
某人瞪圆了眼睛,结结巴巴,“什么?你让向远行?你怎么可以?”
邪气的男人霸道的捏住女人的下巴,“怎么不可以?你心疼吗?告诉你,我这辈子只会和一个叫游牧歌的坏女人拜堂,你是逃不掉的!”
迷魂香
看着床上昏睡的美人,游牧歌愁眉不展,“谁来收拾残局呢?”
风无涯答非所问,“怎么你穿这身衣服也能让我兴奋?”赤祼的身体又欺上来,手也开始不安分。
游牧歌哭笑不得,她现在哪有心情!挣扎着抓过一件衣服掷在他身上,“不要卖肉了,你还是属人的啊?拜托你把思考问题的重心从下面移到上面来。”
某人也不气恼,懒洋洋的披上衣服,“现成的人选,你着什么急啊。”
游牧歌疑惑的看着他,“反正不能再找向远行”
风无涯冷哼一声,“他配吗?他有皇室血统吗?不是什么人都能替金琪皇朝传宗接代的。”
“不许你贬低我的朋友。”游牧歌眼睛一瞪,“他的血和你们一样高贵,我只是不愿让他这么做,绝不是他不配,你有什么可傲气的?”话音刚落,她被风无涯狠狠的拉进怀里,“你为什么这么维护他?!小心我杀了他!”他的醋意都是冰冷的。
游牧歌不想硬碰硬,只好搂上他的脖子,语气和缓,“生什么气啊,先把床上的麻烦解决了再说。”
嗅着她的发香,某人的心神又开始荡漾,他勉强把持住自己,“太子没有提过宫里还有两位皇子吗?”游牧歌一愣,“他说年纪尚幼啊。”风无涯不怀好意的笑着,“一个十四,一个十五,我象他们这个年纪早就”游牧歌翻他一眼,“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是禽兽啊?”
风无涯不以为然,轻轻打了个呼哨,两个蒙面人扛着一大卷东西从床后面闪出来,风无涯挥手让他们打开袋子,游牧歌伸头一看,却是一个昏迷中的清秀少年,她有点不忍心,毕竟是未成年啊。风无涯瞥见她的神色,不禁好笑,“他早就开过荤了,皇子们虽未成年,尚未婚娶,但服侍他们的宫女也不是摆设啊,太子也是这么开窍的呀。”他有点幸灾乐祸。
游牧歌听的心里一阵不舒服,不耐烦的打断他,“好了,好了,别八卦了,既然弄来了,就干正事吧。”她低头看看,有点担心,“他这个样子怎么工作啊?”风无涯神秘的笑,“我给他用了迷魂香,现在给他闻一下药引子,他马上就生龙活虎,只会一昧行事却并不知自己在做什么,第二天醒来什么也记不得。”说完他又冷笑,“我算对得起父皇,给他种了龙脉,若为了我娘,都应该送她们去垂罗帐!”
少年已被抬到床上,衣物尽数剥去,游牧歌随便扫了一眼,脸莫明其妙的红了,明明年纪尚幼,东西尺寸却已不可小看,这家人的种真是好,她尴尬的转过身去,风无涯捉狭的笑起来,径自走到床前,取出一物在少年鼻前晃了一下,少年悠悠醒转,立刻看见眼前活色生香的女体,眼中再无他物,他兴奋的扑上去,剧烈的运动起来
游牧歌掉头想走,被风无涯一把拉住,他不怀好意的笑,“你现在出去,立刻会有人进来伺候新人,你想穿帮吗?乖乖待这儿,等他们完事再走吧。”游牧歌进退两难,烦躁不已,床上的呻吟和喘息声一阵阵传入耳中,她感到浑身燥热,好想立刻扑进神仙的怀里,如果她有罪,只有神才能宽恕她。
一直注视着她表情变幻的风无涯忽然恼怒的把她钳入怀中,恶狠狠的低吼,“为什么你第一个想到的不是我?你看着我!我就站在你面前!”
游牧歌头大,完了,又闯祸了!人在突发情形下的感情流露永远是最真实的,心理依赖非人力所能控制,当你觉得不安和无助的时候,你会不由自主的投向最亲密的人。
吃醋的男人没有理智,吃醋的霸道男人更是疯狂!
下一秒中,风无涯已经夹着她转入卧榻背后的密室,隔绝了那令人眼热心跳的一幕,开始了自己狂暴的求索!两人在黑暗中撕扯着,喘息着,游牧歌无法阻挡他的蹂躏,只好任由他的占有!在他进入的瞬间,她听到他嘶哑的呻吟,“你就是我的迷魂香”
锵锵行
万事具备,只欠东风。
太子辛苦了几日,处理了一大堆繁杂的公事,又攥写了一本应急的策略书交付风无涯,并传授了他几个深奥的阵法。可风无涯一脸心不在焉的样子,弄得太子有点恼火,几次手痒要揍他。游牧歌装看不见,有时候还会煽点小火。不过风无涯对向远行的训练倒是极为认真,游牧歌最近一次见到向远行的时候,他易了容,行为举止几可乱真,游牧歌不禁呆呆看了他半天,向远行也是静静回视,并不躲闪,惹得太子和风无涯又是一番醋风酸雨的。
据宫女的小道消息,皇后召见了几位侧妃,侧妃们都对太子赞不绝口,个个都掩不住一脸喜色。游牧歌暗自好笑,梦里不知君是谁,一晌贪欢。太子知情后没有责备她,只是暗中吩咐人在两位皇子的饮食中加一些补品。
除了小提琴,游牧歌没打算带任何东西回去,衣服都留下来了,回去正好大采购,其实一些世界知名品牌都会按季给她送新衣,每次她穿过的衣服都会带动新的潮流,一个美女,再加上才华横溢,她的品味没有人会质疑的。
人都是惯坏的,过了一段锦衣玉食的日子,游牧歌更吃不得苦了。看太子的样子恐怕也不会去扛大包。所以要带足够的钱回去,银子太重值不了多少钱,银票不管用,玉器古玩太娇贵又占地方,唯一可行的是打造一袋金叶子,但游牧歌总觉得不够挥霍,她灵机一动,偷偷修书一封给中山隆,让他把上回看到的钻石多收集几块,再快马送回,她说自己急着要用。中山隆果然不计前嫌,三日后,一整袋天然钻石就送到了,里面还附了回信;吾心似此石,无坚可摧。
游牧歌汗颜,赶紧想把信藏起,很不幸的一阵仙风抚过,那张纸已落入如来佛的掌心。神仙脸色淡然,只扫了一眼,那纸已成灰烬。他神色越淡,游牧歌越害怕,这往往是暴风骤雨的前兆。
神仙随意从袋中取出一颗钻石把玩着,漫不经心的问,“这个石头很值钱吗?”游牧歌慢慢退到门边,小心翼翼的答,“是的。”神仙平静的抬起头来,眼神清澈的让游牧歌无处遁形,“你觉得我会让你受苦吗?原来天下还有别的男人可以给你更好的东西。”他梦幻般的眼眸有一丝丝的暗影掠过,空气中漂浮着他淡淡的忧伤,阳光仿佛悄悄躲进了云层。
如果一个人的喜怒哀乐能让天地变色,他一定是神。
游牧歌陶醉在他的忧伤里,很奇怪,是不是很冷血?没有办法,这个男人的一颦一笑都让她不能自拔,有时他让人觉得圣洁的遥不可及,任何凡人琐事都不能影响他的心情,当他真的为情所伤,才让游牧歌有不可抑制的惊喜,才让她觉得他是一个实实在在的男人,她的男人,有着实实在在的爱情。
在这一刻,他象一个降落凡间的天使,长长的睫毛低垂,在挺秀的鼻梁边投下阴影,完美无瑕的脸上带着受伤的表情,让人心痛的窒息。
游牧歌听见自己心底的一声叹息,她缓缓走回他身边,其实她真的不知道怎样去爱一个人,她一直觉得被爱才是最幸福的,她从来没有主动做任何事去证明自己的爱情,她一直都在被动的接受着,她甚至有些漠视对方的心情,很多事想做就去做了,并不曾顾忌对方的感受。她不得不承认,她爱得太过懒散,太过不经意,太让对方没有安全感。
游牧歌紧紧依偎进神仙的怀里,仰头虔诚的凝视那对迷蒙深邃的眼眸,轻轻的说,“我爱你,非常非常的爱你”
午夜,月明星稀。
太子的寝宫里站着三个人,太子和游牧歌已经做好准备,红宝石和锋利的小刀静静的躺在托盘里,风无涯坚持要旁观,说是以防不测。
游牧歌神情复杂的看了一眼风无涯,正撞上他诡异的视线,她无奈的垂下眼帘,和魔鬼做交易的人会不会有好下场,她真的不敢预计了。
神仙默默的割开手指,把游牧歌紧紧揽在身边,伸手握住红宝石,鲜红的血液丝丝缕缕浸染着多角的棱面,熟悉的红光出现在游牧歌眼前,在失去知觉前的刹那,一只大手紧紧抓住她的手,霸道不容置疑,她脑中最后一个念头是:无论如何,要活下去
作者公告
诸位去九界吧,我会在那儿继续更新,很多精彩的故事将要发生在现代,有意想不到的惊喜要送给大家。我的目的是写完自己想写的东西,给自己留个纪念,在哪儿写,以什么形式写都不重要,我明白中国网站生存的艰辛,这不是网站本身的错,我想每一个网站都想成为点击率最高,最有人气的网站,天下有哪个母亲会狠心掐死自己的孩子?形势所逼,他们也是万般无奈,如果晋江解禁,我会很高兴回来的,我没有时间也不会做任何改动,唯一的办法是全文锁文,毕竟不想被管理员删掉。你们所说的另一个网站我也会去看看,如果容易登陆的话,也会同步更新的。我喜欢吃肉,永远不可能清心寡欲。
凤还巢
潜意识里,游牧歌是不愿醒来的,不是因为不想念自己的世界,而是怕醒了后会死的很惨。
不过,如果是她先醒,也许可以溜出去,就算打起来,自己也能幸免遇难,想到这,她偷偷把眼睛睁开一条缝,不错,是自己舒适的大床,好象只有她一个人躺在上面?计划失败?她一个激灵坐起来。
落地窗前的两个高大身形同时转过身来,关心的神色掩饰不住适才的震惊和不可思议。
仙风道骨的那个一步跨到床前,绝美的面容在现代装饰的空间里越发显得不真实。他坐在床边,半拥着游牧歌,轻轻的问,“有没有头晕不舒服?”游牧歌摇摇头,瞟了一眼另外那个邪气的家伙暗想:没有他搀和恐怕会舒服的多!
神仙看到她的眼神,好看的眉头轻簇,淡淡的说,“无涯见我们身陷红光,觉得无比诡异,他唯恐不测,情急之下就抓住了你”
某人脸上有一闪而逝的得意,可惜神仙背对着他没有看见。
DEALISDEAL,游牧歌并不看他,只是温柔的对神仙说,“你饿了吗?”
神仙微笑,“本想动手为你做,可惜英雄无用武之地,你家的东西我看不透玄机。”
“既然来了,何不尝尝嫂子的手艺?”窗前沉默的人突然不怀好意的开口。
游牧歌闻言起恶,撑着神仙的肩膀跳下床,“跟屁虫也有发言权吗?现在我是老大,你最好收敛点!”说完头一昂就往厨房走去。
神仙也立起身来,经过风无涯身边的时候,不无安慰的拍拍他的肩,“这是人家的地盘,该忍要忍啊!”
十分钟后,三碗方便面端上了桌,热气腾腾,某个想看笑话的人的脸有点扭曲,她动作倒是快,劈柴生火,再快也要一个时辰啊,满屋子居然没闻到一丝烟味!
游牧歌大度的拍拍桌子,“我家里存货不多,没什么好招待的,你们先将就着吃,明天带你们去吃大餐,我也尽一下地主之仪,吃吧,吃吧”自己带头开动。
神仙和风无涯相视一笑,既然都饿了,也顾不得什么吃相了,面条吃进嘴,嗯,味道还真不错!
吃的差不多了,游牧歌停下来,慢条斯理的开口,“虽然有人不该来,但谁也没空再把你送回去,毕竟我们还有正事要做。既然来了,就得遵守这儿的规矩,大到社会秩序,小到居住条例都不能我行我素了。”她斜了一眼风无涯,又冲神仙微笑了一下,“你们要学习很多新的东西,在这儿也没有特权,大家都是平等的,千万不要自以为是,不知道的就问我。”神仙一脸微笑,风无涯却不以为然。
游牧歌有点生气,拉着神仙的手,又指着风无涯,“跟我到窗边来!”
三个人并肩站在落地窗前,两个男人突然变得很沉默,游牧歌指着对面的高楼大厦,下面蚂蚁般的车流,“在这个世界里,你们没有任何优势,最好忘掉自己是人中龙凤,从头学起,我需要的是帮助而不是麻烦,能做到吗?”
神仙握紧她的手,她仍然不放心的看着风无涯,他若有所思,突然咧嘴一笑,“只要嫂子愿意手把手的教,我没有学不会的,有件事我很感兴趣”他故意顿一下,观察着游牧歌的神色,笑得更邪恶了,“这儿的女人都和嫂子一样漂亮吗?”
两秒钟静默
神仙习以为常的轻笑,游牧歌的第一反应是想把风无涯从这三十几层的高处踹下去!
鱼龙舞
游牧歌租的是一室一厅的公寓,在这样好的地段价钱当然是奇贵无比,要是没有和风无涯做的那个交易,她和神仙自然可以享受温馨的二人世界,现在多了一个大男人,空间顿时显得有些局促,白天倒也罢了,晚上不免尴尬,神仙自然是要和她睡在卧房,风无涯只能委屈他睡客厅的沙发,但是客厅和卧房的隔音效果并不好,神仙是夜夜不空的,激|情盛处,难免会有声音传出游牧歌心烦不已,只是暂时回来,她实在没有精力搬家,先凑合着再说吧。
花了一整天的时间教兄弟俩屋子里各种设备的用法,游牧歌累得够呛,幸好两人都是绝顶聪明,很快就知道怎么烧水,如何洗澡,他们显然很满意冰箱的功能,尤其是对里面的啤酒很感兴趣,游牧歌暗自好笑,从古到今,男人的劣根性真是丝毫未变!
神仙迷上了游牧歌一流品质的音响,把她灌制的所有小提琴演奏CD一股脑儿搬过来,一张张的欣赏,他放碟取碟的手法已非常娴熟,若不是一身长袍,真不象是古代来的。
整个屋子里充满了醇厚流畅的旋律,风无涯却戴着耳机充耳不闻,他在电脑上忙着玩monopoly,买房卖地不亦乐乎。画面虽然不太和谐,但却给游牧歌一种家的感觉,好象时空从来不是障碍。
既然答应他们去吃大餐,游牧歌只有硬着头皮准备出门,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但一定是险象环生,她都不敢去想,先不管热情的粉丝(大部分是男人),万一被狗崽队盯上,明天一定是头版头条!再加上两个倾国倾城的男人,大街上岂不是寸步难行?古代女子虽然爱慕,但惧于他们的身份从不敢靠近,只是远远的偷看罢了,现在的女人没有不敢只有不要,个个热情似火,看见两个绝世美男怎么会放过?
好象头疼的只有游牧歌一个人,神仙懒懒的半躺在地毯上,风无涯缩在沙发椅中,全然忘了来的目的,一个个的玩物丧志,游牧歌气不打一处来,伸手关了音响,拽掉耳机,冲他们就嚷,\“我带你们来玩的呀?先不说找人了,眼下晚饭都不知道怎么吃呢!\”
神仙从美妙的音乐中回过神来,看见游牧歌气乎乎的样子又爱又怜,伸手揽过她,\“要是怕出门,你买回来我们吃也是一样,何必为难自己?\”
游牧歌摇摇头,\“迟早也要出门,只是你们这样子一定会引起交通堵塞。\”
\“什么意思?\“风无涯凑过来。
游牧歌缩进神仙怀里,瞪他一眼,\“就是你们长的祸国殃民,我们哪儿也去不了!\”
风无涯嘻嘻一笑,从怀里摸出两张东西,\“那你得谢谢我随身携带的宝贝。\”
\“易容面具?\“游牧歌看清眼前的东西,这个主意不错,她怎么会忘了呢?
神仙知道那玩意儿的来历,心里嫌恶,他本是极爱洁净的,从前至多是面纱遮脸,断然不肯碰那些动物肠衣之类的东西,现在自然是不能戴着面纱出门,但他也迟迟不肯去接风无涯手中之物。
游牧歌心里有点奇怪,难道神仙皮肤太好会过敏?不过是植物膜衣啊?她疑惑的看着神仙。神仙无奈的附耳低语。游牧歌听着听着怒目圆睁,抓起一样东西就朝风无涯扔过去,\“你这个骗子,恶心死了!\“风无涯东躲西闪,笑得不可抑制!神仙不知其中原委,只当风无涯又使了什么坏,也不拉架,由着她发疯。
战火好不容易平息下来,饶是风无涯这种从不吃亏的人,居然能做到打不还手!神仙倒是很满意嫂子的威信。
游牧歌不甘心的放过风无涯,又得面对现实,一个戴面具,一个可以化化妆,两人头发都太长,均是过腰,虽说现在留长发的男人也不稀奇,但终究太过招摇,最起码也要剪到背部,还有一件事她差点忽略了,他们还没有可以出门的衣服,天天看他们穿长袍习惯了,居然就要带着他们这样出门了!!
游牧歌从来不留男人在自己的公寓过夜,所以也没有现成的衣物,就算有,打死她也不敢现在拿出来呀!她抬头看看窗外,还好,天色将晚,打个的直奔梅陇镇,先替他们买行头,然后再吃饭,别人也许会当他们是拍戏的,就这么着,她跳起来,对着二人宣布自己的决定,\“穿衣吃饭乃头等大事,明天再替你们剪发,现在马上跟我出去,不许说话,不许问问题,一切听我指挥!\“她手一挥,还挺有大将风度。
\“剪发?\“两人闻言均有些迟疑。游牧歌一愣,随即会意,\“我知道,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不可轻动,但形势所逼,你们也要入乡随俗,你们总不希望别人把你们当怪物看吧?放心,我只剪到背部,你们回去很快就长出来了。\“她安慰着两人。
不看他们的表情,游牧歌飞快的窜到卧室,随手拽了条长裤换了身上的裙子,这里还是深秋,已经有些寒意,她套上宽松的毛衣,又抓了件短风衣冲出去。
风无涯已戴上面具,害人的脸虽然遮上了,但还是一副英俊的面容,看来他是无法容忍自己的平凡了,这个身材再加上这张脸依旧是很帅呢!游牧歌不满的撇撇嘴,再回头看神仙,哎,他这个样子,不知多少人会晕倒啊!我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神仙啊!她一边感叹,一边掏出化妆盒,用刷子在他脸上涂上点阴影,又把他的额发放下一部分,盖出大半的眼睛。不仔细看,他的面容已显得很模糊,只是那股神仙气韵依旧逼人,游牧歌无奈的挽住他的手,\“拜托,你就平凡一次行不行?你这样出门,我会被前赴后继的女人们踩死的。\”
神仙忍不住笑,当真就收敛些气韵,略做些病态。游牧歌拍拍手,检查了一下信用卡和现金,想象他们一身名牌的样子,不禁肉痛,又要大出血了,无论如何要赶紧把那些金叶子换钱,她可不想把老本都用光了,最好让他们体验一下自力更生的滋味,尝尝现代人的艰辛,她正在胡思乱想,冷不丁被神仙亲了一下,\“娘子,要杀要刮回来再说,先去吃饭吧。\”
游牧歌一吐舌头,心里一肮脏,马上就给发现了,有个神仙老公也是很辛苦的呀,她吸了一口气,再打量他们一眼,基本满意,伸手打开门,夜上海,欢迎你的不速之客吧!
落平沙
楼道里很安静,这里住的都是单身金领族,多半是不开火的,这个时间不是在公司加班就是寻了自己喜欢的所在用餐呢。
快步走到电梯边,游牧歌迫不及待的揿了按钮,做贼一样四下看着,电梯在面前缓缓打开,游牧歌一步跨进去,两个男人却只是打量着电梯间,没有要进来的意思,她急了,一手一个拽了进来,“这是电梯,一个不用自己走下楼的工具,三十几层楼爬上爬下腿会断的。”
神仙淡然的脸上显出一丝好奇,风无涯警惕的看着控制盘上闪闪的按钮,游牧歌按了大厅,期待门快点关上,她打算一直按着键,中间不停直到底楼!眼看门就要合上,突然一只精致的玫红色坤包拦在中间,“拜托,等我一下!”一个率直的女声响起,随即一个气喘吁吁的短发女郎出现在他们面前,电梯门又重新打开,她抱歉的笑着,赶紧跨进来。一身干练的米白色套装,化着淡妆,长相清秀,是游牧歌喜欢的类型,若在平时,她也会打个招呼,可是现在,她只盼快点逃出去。
女郎感觉到气氛的异样,角落里身材修长的女子戴着大墨镜看不清表情,再看两个男人,她不禁面露惊讶,他们穿着古装呢!两人都是身材高大,一个头发半遮着脸,眉眼隐藏在阴影里,却浑身散发着一股说不出来的高贵和令人倾倒的气质,让人忍不住想看清他的长相!可惜他对自己似乎视若无睹,脸也不曾侧一下。
女郎恋恋不舍的收回眼光,却碰上另外那个男人肆无忌惮的打量她的眼神,帅气的脸上有着坏坏的笑容,看的人面红耳热,女郎有些不好意思,却仍然好奇的问,“你们在拍戏吗?是片场休息吧?”男人并不回答只是坏笑着瞟向墨镜女子。
游牧歌看他那个发骚的样子就来气,只好硬着头皮答道,“是啊。”
女郎听的有点兴奋,“哪部戏啊?什么时候杀青呢?主角这么出色,真是令人期待呢!”
游牧歌立刻头皮发麻,真是祸水啊!电梯还没出就遇上FAN了!她只得含糊的应着,“还早呢”
女郎突然想起什么,立刻低头从小包里翻出一张名片,大方的递给游牧歌,“你是他们的经济人吗?我是风尚广告的创意总监,如果你们能排出档期,非常希望和你们合作!”她语气诚恳,满脸期待的看着游牧歌。
广告模特儿?游牧歌哑然失笑,做人的买卖还真是一本万利,守着两个摇钱树,还愁什么吃喝?躺在家里做星妈好了,哈哈!
她接过名片,刚想说什么,电梯已经到底了,她只好冲女郎扬扬手,“有机会一定合作。”
扑面而来的喧嚣,河流一般的车灯,耀眼的霓虹,快餐店的烤鸡香,路边唱片行的低音贝斯,甚至车轮扬起的灰尘都带给游牧歌一种真切的熟悉,脑子里浮现出一个很久以前电视剧的名字‘寻找回来的世界’,她回来了,却不再是孤身一人,回首瞥见两人风中翻飞的长袍,以及他们孤傲而微微迷惑的表情,她突然觉得很幸福。
匆匆而过的路人偶尔看他们一眼,大都市里每天都有各种奇怪的事发生,大家已经见怪不怪了。只是三个人外形出众,气质不凡,尤其是两个男人的古装扮相浑然天成,没有一丝雕琢的痕迹,不由引得时尚女子们频频回首,窃窃私语。
神仙目不转睛的注视着游牧歌的一举一动,那个叫眼镜的东西太大了,遮住她可爱的面容,看不见她美丽的流光溢彩的眼睛,但是他却可以感受到她的心情,这是她所生活的世界,她有一种回家的放松,这里的一切充满了色彩,速度和不可思议的神奇力量,但是因为有了她,这个世界又变得简单而又温暖,他也绝不会迷失方向。
游牧歌感觉到他深深的注视,不由停下拦截TAXI的手,转身抓住他的,他回握住她的小手微笑着,突然低低的说,“我很想见见岳父岳母,谢谢他们把你带到世间”
一阵莫名的感动,游牧歌的眼角有点湿润,她认真的点头,虽然看不清彼此的表情,但那份心意却是相通的。
“你刚才是不是和那个女人做了一个交易?好象和我们有关吧?”某人很不识相的打破这个和谐的画面。
“是啊!”游牧歌没好气的回道,“我正打算把你卖了,和她商量价钱呢!”
某人脸上立刻转阴,冷冷的抱着胳膊,“想赶我走?”
一点幽默感也没有!游牧歌不禁沮丧,应该送他去留学。她无奈的看着他,“逗你玩儿呢!”
不等风无涯发作,一辆出租车已在他们身边稳稳停住。
连哄带骗的把风无涯塞进前座,游牧歌和神仙舒舒服服的坐在了后面,“梅陇镇广场!”在游牧歌欢快的声音中,汽车飞驰而去。
夜来香
外滩三号,顶楼靠窗的桌边坐着两男一女,桌上点着蜡烛,柔和的光线映衬出他们超凡脱俗的气质。
两个男人凝神看着窗外浦江两岸流光溢彩的夜景,夺目的东方明珠塔昂然伫立,风格迥异充满了现代风格的陆家嘴建筑群壮观大气,几十层高的电视幕墙不停变幻着色彩艳丽的画面,江面上不时驶过灯火通明的豪华游轮,原来繁华盛世有着完全不同的诠释,他们默默对视一眼,从醒来的那一刻起,他们就不停的被震撼着,往日的富贵荣华在这个世界面前不免黯然失色。
游牧歌舒服的靠在椅子里,慢慢品着杯中的红酒,这瓶酒是上回没喝完存在这儿的。她喜欢这间餐馆外面的露台,用完餐走出去外滩的夜色尽收眼底,可以喝茶,可以聊天,实在是一个安静优雅的所在,它的价钱也可以使那些娱记们望而却步,据说这里一个月的租金是一百万美金。经过刚才那一片购物混乱之后,游牧歌更需要一个能放松吃饭的地方,这儿当然是不二选择。
看着自己精心装扮的男人,游牧歌满意的微笑。神仙是一身银灰色阿玛尼的衬衣长裤外加黑色长风衣。阿玛尼是男人最好的选择,游牧歌虽然心疼钞票,但她绝不会委屈了神仙。坐在对面的男人也并不逊色,相对与阿玛尼的优雅,游牧歌觉得CalvinKlein的不羁和现代更适合他,浅蓝高领棉恤,墨蓝休闲长裤配上立领的小羊皮夹克和他眼里的邪气相得益彰。如果两人能露出本来面目那就太完美了,游牧歌不无遗憾的想。
两人过腰的长发依旧有些扎眼,明天第一件事就是解决这个问题,游牧歌在盘算着她的改造计划,想起刚才在更衣间的一番搏斗,她的心跳又有点加速
她的购物清单列的很长,从内衣,袜子,到运动衫裤一应俱全。都是名牌,从款式到品质全是一流的。为了快点逃离售衣小姐痴迷的眼光,游牧歌从里到外各拿了一套衣服,把两个男人急忙推进更衣室,一口气还没来得及喘就听到两人同时叫她的名字。无所不能的人也有束手无策的时候,从拉链到袖扣,皮带到鞋带,样样都要游牧歌亲自动手,忙完了神仙,风无涯在隔壁一声声嫂子喊的异常无助,游牧歌无奈的看着神仙,他只好极不情愿的点点头。
更衣室的门被迅速关上,游牧歌一踏进去就知道自己又上当了,但她已立刻陷进风无涯铁箍一般的臂膀中,铺天盖地的吻让她无法喘息!不敢挣扎,不敢出声,在这样狭小的空间里,游牧歌被他疯狂的情yu炙烤的无处可逃!虽然和神仙隔着一间更衣室,但游牧歌还是紧张的心都快跳出来了,越是紧张,身体却越敏感,这个疯子,他的手已经伸进她的毛衣,那熟悉的火焰又渐渐沿着小腹燃烧上来!
不行!游牧歌拼尽全力推开风无涯滚烫的身子,不忍看他眼中一抹受伤的神色,只好又附在他耳边温言软语,“这里是公共场所,不能乱来的,被人撞见,我就毁了。”
风无涯的神色稍缓,眼里依旧狂乱着,暗哑的低吟,“想你,想要你让我抱一会儿天天看你在他的怀里我受不了”他把游牧歌紧紧抱在怀里不让她动。
“快出去吧,神仙该急了。”游牧歌轻轻推开他,帮他穿好衣服
虽然喝了冰水,被风无涯吻过的地方还火烧火燎的,被他捏过部位还隐隐作痛,游牧歌环住自己的身体,又走神了。“怎么,你冷吗?”神仙已转过头来,关切的看着她。
“噢,没有,有点累”游牧歌有点尴尬。风无涯在对面意味深长的看着她,舔了一下嘴唇,游牧歌避开他的目光,轻轻偎进神仙的怀里。
他们点的晚餐已经端上来了,这里多半是西餐,小牛肉烤的很嫩,龙虾也很新鲜,游牧歌一边示范他们拿刀叉的姿势,一边饥肠辘辘的开动了。倒底是武林高手,一般人要摆弄半天的刀叉,到他们手里服服贴贴,不一会儿便协调的工作起来,肉被漂亮的切开,神仙优雅的送进嘴里,风无涯把肉顶在叉子上,冲游牧歌得意的一笑!
吃完饭,三人走出露台,风已经有些寒意了,围坐在小小的圆桌旁,叫来一壶热茶,背后靠着火烧的暖暖的壁炉,面对满眼璀灿的霓虹,他们舒适的沉浸在繁华的夜色中。
游牧歌指着左手的两栋高楼说,“那里叫汤臣一品,如果我们常回来,可以在那儿买个单元,就不用付租金了。”“好!”神仙和风无涯都不假思索的应了一声。神仙奇怪的看了一眼风无涯,“有你什么事儿?”
风无涯一愣,随即换上他那标志性的邪气笑容,“嫂嫂喜欢的地方想必是好的,我观此处倒更适合做生意,以后往来,总要有个落脚的地方,不如和哥哥做邻居也图个热闹,嫂嫂,你说是吧?”他不怀好意的把皮球踢给游牧歌。
游牧歌顾左右而言它,“在这儿做生意,可没人替你罩着,你恐怕连饭都没得吃!”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说不定我‘做’得比任何人都好也未知啊。”风无涯闲闲的接过去。
幸好露台上比较暗,不然游牧歌脸上突现的潮红就要一览无余了。她掩饰的站起来,赶紧换话题,“总坐着有些凉,我们去下边走走?我带你们逛逛著名的外滩吧。”
神仙顺着游牧歌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那所谓的外滩游人如织,一对对青年男女勾肩搭背,旁若无人。他的脸上浮出一丝微笑,牵住游牧歌的手,“我们也可以?”
游牧歌反应过来,扑哧一笑,“当然,在这里,相爱是可以昭示天下的。”
就这样外滩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又多了三个出众的身影,前面一男一女笑容甜蜜,相拥着漫步,后面那个高大英俊的男人却冷若冰霜,一脸‘别惹我,烦着呢’的表情。他身上仿佛有种霸道的气场,震的众人不敢贴边,在这样和谐的夜色中,不免有点煞风景。
游牧歌悄悄回头,冲风无涯调皮的眨眨眼睛,他脸上绷紧的线条立刻奇异的柔和下来,定定的回视。
唉,谁是谁的良人,谁又是谁的心魔?这恼人的秋夜啊!
流星拳
意犹未尽,逛完了外滩,游牧歌又拉着两人去泡吧!
她本是一番好意,两个小时后,却叫苦不迭,后悔莫及!
这个两层的酒吧人气很旺,一楼中间可以跳舞,四周散落着圆形的高脚吧台,跳累了,可以歇会儿。二楼是纯喝酒的地方,相对比较安静,价格也贵出两三倍。
他们三人本是坐在二楼,要了几种不同样的酒混着喝,有经验的人都知道这样容易醉人。游牧歌以往是心里孤独喝着玩,今天却是无限满足,真心实意的想喝个痛快,有这两个男人坐在身边仿佛整个世界都支撑在背后,任她胡作非为!
可是讨厌的神仙每每在她刚泯了一小口之后,就把酒杯变魔术一般的卷走一口饮尽!几次三番,害得游牧歌要发狂,却被神仙搂着不能动弹,他突然低头微带酒意的俯在她耳边,声音磁性的无比动人,\“从前和谁一起醉过?我为什么离你那么遥远?为什么?\“游牧歌打了一个寒噤,一下子就清醒了,是啊,她是这样的轻车熟路,曾经流连夜店的痕迹没有半点掩饰,爱她如他也有无法包含的嫉妒吧?在她过去二十几年的生命中,他竟从不曾存在过!想起来都令人发疯。
她不知该如何安慰神仙,很多事情她无法改变,如果不是因为相爱,她的人生定是一如既往。她伸手按住神仙手中的酒杯,拨开他额前的乱发,凝视他美的令人眩惑的双眸,吐气如兰,\“从今以后,如果我醉了,你都要紧紧的抱住我,一个人醉酒其实很孤独。\”
神仙眸色变幻,黯然的神情渐渐开朗,他轻轻挪开游牧歌的手指,仰头喝干杯中酒,淬不及防的喂入游牧歌的口中!冰凉的酒液在他们的唇舌间流淌,无所顾忌。神仙抬头,湿润的唇上掠过一片光泽,\“从今以后,我们都要一起醉。\”
风无涯冷眼旁观,一杯接一杯的狂灌,突然起身一个人坐到了长条的吧台边。他高大帅气的外形很快吸引了几个围坐在吧台前的年轻女郎的目光,其中一个放肆的说了一声\“HI!\“,另外几个掩嘴轻笑。看来都是一群下了班的年轻白领,装扮时髦雅致,风无涯冷冷的瞥了她们一眼,几个女孩不约而同的噤声了!这个男人的眼光象冰刃一样,简直酷呆了!
看她们傻傻的样子,风无涯心里滋味莫名,要说特殊,这里的女孩个个特殊,为什么还要留在那个没心没肺的女人身边受煎熬?他痛恨自己的死心塌地,他忍不住想发泄!回头示威的瞟了一眼神仙怀中的游牧歌,正碰上她询问的目光,他突然咧开一个古怪的笑容,冲那几个女孩说,\“你们谁想和我喝酒?你们的酒钱都算我的,不如我们比比谁先醉?一起上也行。\”
几个女孩惊喜莫名,那个说HI的女郎又是一声YEAH!,她们迅速围坐到风无涯四周,\“我叫KELLY\“\“我叫SUSAN\“\“我是MAY\“\“你的名字呢?\“几个人七嘴八舌,吧台前顿时热闹起来,风无涯懒洋洋的笑着,也不回答,只是招手摆上一排酒杯,自己端起酒瓶,不知手上使了什么功夫,瓶中酒倾倒出去一杯杯倒满,滴酒不溅!几个女孩目瞪口呆,一个个鼓起掌来,\“太棒了!\“连调酒师也站在吧台里发愣,停下了手上的工作。游牧歌看着眼前这一幕,有点无可奈何,一个人违背天理,妄想花开两支,活该现世报!
神仙觉察了游牧歌的不安,轻轻揉着她的肩,“别担心,他不会惹麻烦的,他老毛病又犯了,女人是他的良药。”游牧歌勉强笑了一下,心里终究是不舒服的。
叫susan的漂亮女孩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风无涯乌黑及腰的长发,赞叹的问,“这是真的吗?你简直象动漫世界的人物”话音未落,她整个人差点给甩到地上去,“我的头发也是你能碰的?”风无涯的口气孤傲冷绝,再无半点调笑。几个女孩面色煞白,这个男人太张狂,却叫人连回击的勇气也没有,如此霸道的,浑身充满着男子气的帅哥真是稀有动物啊!
游牧歌却再也看不下去,她拽起神仙的手,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风无涯听见,“想看我跳舞吗?坐在这好闷。”神仙含笑起身,“娘子雅兴,为夫甚喜。”
已接近午夜,一楼的大厅里挤满了人,音乐声也更加热烈,震耳欲聋。在半明半暗的光线中,都市男女尽情的扭动着身躯,神仙微微皱眉,更紧的握住游牧歌的手,怕她被放肆的人群吞没。动感强烈的音乐声充满了诱惑,游牧歌回头犹豫的看了一下神仙,迈向舞池的脚步又停下。神仙看见她眼中小小的渴望,宠溺的笑了,唇形微动,在对面喊叫都听不清楚的状况下,他的声音居然清楚的传进游牧歌的耳朵,“想跳就跳吧,不要离开我的视线就行了。”游牧歌欣喜的踮起脚亲了他一下,迅速滑到舞池边,在正对着神仙桌子的地方随着节奏舞动起来!
她的舞姿别具一格,自由洒脱而奔放,不一会儿,在她周围已经形成了一个小小的的圈子,几个衣着前卫的大男孩有节奏的拍着掌,幅度很大的扭动着胯部,试图跟上游牧歌的动作,有人兴奋的尖叫着,连四处扫射的激光灯也渐渐聚拢过来,光影中舞动的美丽女子,身材修长,气质超群,飞旋的长发不时掠过她性感的唇瓣,长长的眼睫半垂,随着灯光的变幻在她白皙的脸上投下不同方位的阴影。她忘我的舞动着,似乎全然没有注意到四周越来越躁动的男人们!
死风无涯!臭风无涯!他现在一定是左拥右抱吧?难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游牧歌懊恼的甩着头,自己有什么资格要求他守身如玉?他是个正常男人,也有需求!不!应该说,他是个需求无度的野兽!算了,眼不见为净!游牧歌发泄的旋转着身体有人从身后及时的扶住失去平衡的她,一阵清爽的古龙水味道飘向鼻间,“我陪你跳!”低沉的男声响起,不等游牧歌反应过来,背后的男人已经无庸置疑的搂住她的腰,向前抵住她,旋转起下体!游牧歌的脑子轰然作响,完了,要出人命了!
围观的人群突然被两股同时袭到的旋风劈开!光圈中蓦的多出一灰一蓝两个高大的身形!两人及腰的长发如同墨色的缎子散发着暗蓝的光泽,蓝色的人影伸手在脸上一抹,灰色的人影从容的撩开额前的乱发
放音师看清了灯光中的两张脸,浑身一抖,下意识的按下了终止键,轰鸣的音乐嘎然而止!诺大的舞厅只听见喘息和抽气的声音!
光影中的两个男人美得不似人类,一个如千年寒冰,一个如万丈骄阳,蓝衣人似邪神转世,灰衣人好象神仙下凡!女孩子中已有昏过去的,剩下的也忘记了呼吸!
蓝衣人纵身一跃拦住灰衣人前移的脚步,邪魅阴狠的一笑,“何必脏了你的手?你不是最爱干净?见血的事我最喜欢了。”灰衣人一顿,含笑不语,绝美若仙的脸上却是半点笑意也无,众人都没有看清发生了什么,只见他身形一晃,被那个男人强行搂住的女子已经到了他的怀中!蓝衣人配合默契,长腿飞旋,将那男人狠狠的撂倒在地!一时间,血沫四溅!
游牧歌回过神来,在神仙怀中挣扎着,焦急的喊道:“千万不能打死他!让他吃点苦头就行了!我们快走吧!”
蓝衣人恍若未闻,转瞬间已经几拳挥出!有人悄悄拨通手机报警,游牧歌见状更急,转头哀求神仙,“再打下去,真的会出人命的!你们想让我坐牢吗?求你了,叫他不要再打了,我们快走好吗?”
神仙淡淡的看她一眼,终于对风无涯提气密语,“断了他的手骨,让他躺几个月吧,我们走。”
终于逃离那场混乱,游牧歌赌气的站在街头不理二人,风无涯抱着胳膊靠着灯柱子,阴沉着不开口,神仙则一脸云淡风清,他抬起游牧歌的下巴,凝视她,“饶他不死,已是我最大的退让,你还气什么呢?”
游牧歌气结,“这里是有法律的,不能动用私刑!虽然是那个男人不对,但你们下手也太狠了,你们这样会给我惹大麻烦的!还是回去算了!”
两人沉默,游牧歌又想起什么,“你们干吗把脸露出来吓人?很好玩吗?”
神仙轻笑一声,慢条斯理的接过去,“这样他们才会有自知之明啊。”
为什么人与人之间的沟通会如此困难?游牧歌仰天长叹。
雁归来
事到如今,游牧歌只有把话摊开来讲了,“我是个出名的艺术家,很多人非常崇拜我,告诉你们不是为了炫耀,只是不想有无辜的人死于非命。”
风无涯眼里又开始冒火,很多人?她还招惹了多少男人?怎么她说这种话没有半点愧疚的样子?
神仙转过身,有片刻的沉默,终又犹疑的问道,“崇拜?什么程度?”简单的说,如果我被他们认出来,大街上会被堵的寸步难行,如果知道我住的地方,会有人天天送花和礼物并且等在门口只为见我一面,我用过的东西会成为他们的收藏品,还有人曾经为我自杀过,太多疯狂的例子,还想听吗?”游牧歌坦然的回答。
神仙一向波澜不惊的脸上,浮现出一种复杂的神色,深邃的双眸黑的让人心悸,“是啊,你有太多我不了解的过去,爱你,的确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好吧,他们可以继续崇拜你,只要他们把握好分寸,我自然不会为难他们。”
“你呢?”游牧歌看向风无涯,“你会不会不分青红皂白上去就动手?”
“他不过是为我,你不必怪他,我以后自会交待他的。”神仙拦过话头。
风无涯没有吭声,但桀傲的脸上却明白的写着‘只要对你不轨的男人我都会往死里打’的神情。游牧歌还想追问什么,却被神仙一把搂过去,“不许为别的男人皱眉头,累死了,回去睡觉好不好?”
这句话当时说的游牧歌有点心疼,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却不得不怀疑它的真实性。一个累死了的人还会在上床之后继续折腾两个小时?完事后,他睡得象天使一样,却害得她被客厅沙发里翻来覆去的声音又折磨了一个小时才睡着。
最好快点把玉找到,送二人回去,世界太小,‘熟人’太多,不定哪个又要遭殃。心里有事,游牧歌也睡不踏实,迷迷糊糊爬起来,神仙还没醒,她套了件睡袍蹑手蹑脚走出卧室,又轻轻把门带上。一伸头,沙发上的人也没动静,她吁口气,闪身进了浴室。
二十分钟后,神清气爽的游牧歌端了一杯咖啡坐在电脑前。
一打开信箱,居然有五千多封EMAIL,游牧歌随便扫了几眼,删除了大部分,只留下最近几封林姐发的EMAIL,每一封上都带着触目惊心的十万火急的小旗子。她随手点开一封:死丫头!你去了什么鬼不生蛋的地方?连因特网都没有吗?最好别让我找到你,不然非扒你的皮,抽你的筋!把你五马分尸!
微笑着抿了一口咖啡,游牧歌接着看下一封:亲爱的,你再不回来,我就快没钱买夏奈尔了
这个吸血鬼,厚颜无耻的女人,她摇头轻骂。鼠标点了回信,她的十指轻盈的飞动在键盘上:亲爱的拿摩温,你的包身工回来了,让你这样朝思暮想,我实在于心不忍,夏奈尔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满意的点了发送,游牧歌的小指轻扬起美好的弧度。
“谁是你亲爱的拿摩温?”一阵温热的气息吹拂在耳边,游牧歌的手顿时僵在空中。沙发上的人不知何时已鬼魅般的站在她身后。他的脸距离她的大概只有0。1毫米,不等她回答,他已低头狠狠的吻住她。
游牧歌手忙脚乱的推开他,轻斥道,“你疯了?不想活了?\”
风无涯退开一步,手指轻抚着嘴唇,冷笑着,”忙着联络旧情人?”
“啊?”游牧歌啼笑皆非,这是吃的哪门子干醋啊?想起他昨晚和那些女孩调情,心里很是不爽,就歪着头故意逗他,“是啊,我们认识很多年了,还经常吃住在一起”
暖气十足的房间突然降温到零度!
“这么亲密的朋友,不如引见一下?”
“当然可以,她收了我的邮件,马上就会来”游牧歌突然噎住,慢着,这个问句好象不是从风无涯嘴里出来的!她脸上得意的笑容僵住,心虚的转过头,神仙长袍半掩靠在门口,风华绝代的微笑着。
玩笑开大了,怎么刚好听到这一句!
“不是的,她是我的经济人”游牧歌赶紧解释。
“经济人?”
“就是帮我打点一切的助手。”继续解释。
“打点一切?”
“就是吃穿住行加上演出等一切大小事宜”冷汗冒出。
“那就是时时刻刻在一起了?”
哎呀,怎么越解释越乱?好象最重要的环节漏掉了!游牧歌恨的要打自己的嘴,她急忙叫起来:“等一下!她是个女人!!”
她端起杯子,灌了一大口冷咖啡,苦啊!!
服侍两人漱洗完毕,游牧歌发现冰箱已经空了,待会儿要去趟超市买点吃的,昨晚光买衣服了,只好再吃点方便面凑合一下。
游牧歌边吃边嘱咐,“等会儿如果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冲进来,抱着我就打,你们千万别Сhā手,她看起来结实,经不起你们一巴掌。”
两个男人同时一愣,脱口而出,“那怎么行?”
游牧歌摇头,“没关系,她不过发泄一下,不是真打,她还指望我赚钱呢!”
人没到,电话先响了。
游牧歌害怕耳膜受损,示意风无涯把电话拿起来,在半空中举着,神仙和他都疑惑的看着电话,不明所以。
炸雷般的声音立刻响起,连风无涯的手都轻微的抖动了一下,“臭丫头!!等我上门索命来!”林姐怒气冲天,“不管我也就罢了,连自己的爹娘也不要了?亏你回来的及时,你爸妈正缠着我要人呢!”
游牧歌连忙抢过电话,“我爸妈回来了?他们神龙见首不见尾,电话不接,email不看,我根本联络不到他们!”
“那我迟点儿去见你,你先回趟家吧。”林姐怒气稍平,“流浪也会遗传?你们这家人啊!从来就不喜欢安稳的过日子,成天到晚东跑西颠的,退休了不在家养着,非去什么贫困山区助学”
游牧歌揉揉太阳|茓,“我知道你现在说话的欲望很强烈,先饶了我,把吐沫星子留着回头再淹死我吧。”说完干净利索的挂了电话。太好了,老爸老妈回来了!她不禁雀跃,他们是云游天下的神仙眷侣,退休了以后就常年不知所踪,害得游牧歌经常要发寻人启事!
她兀自站着发呆,不提防神仙期期艾艾的靠近身边,一向从容飘逸的他,脸上居然有一丝紧张,还有羞涩??
他犹疑的开口,“丈母娘看女婿,真的是越看越喜欢吗?”
游牧歌彻底傻眼,连神仙都没有自信,天下男人岂不是要集体自杀?
她无奈的拍拍神仙的肩,“青菜萝卜各有所爱,我老妈识趣的很,不会棒打鸳鸯的”
省亲宴
游牧歌看着一左一右两个男人,忍不住笑。
神仙手上拎着买给老妈的补品,风无涯提着送给老爸的药酒,两人穿的也是中规中矩,夹克,围巾,皮鞋光亮,还真有点毛脚女婿的样子。除了束在肩上的头发,应该都符合老年人的审美观。游牧歌一大早就辣手摧花,喀喳两剪子把两人的头发各剪去一半,害得他们心疼半天,也就是她了,其他任何人胆敢碰他们的头发怕是早死了几百次了。
游牧歌和兄弟俩商量好了,见过爸妈以后,立刻出发去找血玉,约翰行踪不定,找起来肯定不容易,如果牵涉到出国,还有很多证件上的事要准备,看来又要麻烦林姐了。
“我们快到了吗?”神仙温和的声音打断了游牧歌的胡思乱想。她看了一眼车窗外,自己家的小区轮廓已近在眼前了,想到要见到爸爸妈妈,她开心的要命,有好多事情要告诉他们,当然会先告诉妈妈,爸爸有高血压受不了刺激
车一停,游牧歌第一个跳下车,拔脚就往前冲,幸好神仙和风无涯都是轻功绝顶,哪个正常人手上拎着满满的东西肯定追不上她。
终于站在家门前,游牧歌做了个深呼吸,再回头打量二人一眼,经过一番剧烈运动,两人气不喘,脸不红,照样衣着齐整,手上的东西一样不少,这样的老公到哪儿去找?绝对是逛街的好帮手。
伸手按响门铃,游牧歌紧张的心砰砰跳,这是头一回把男人领回家,居然还是两个,爸妈要是知道真相,非晕过去不可。当然她只会正式介绍神仙一人,风无涯不过是她的小叔子一同来拜访罢了。
“谁呀?”妈妈的声音在门里响起,游牧歌抿嘴笑,却不吭声,里面木门一打开,她大叫一声,“老妈!”把防盗门摇的哗哗响!妈妈给她吓了一跳,随即欢喜非常,赶忙把防盗门推开,游牧歌抱着她又笑又跳,“好了,好了,我快给你摇散了”妈妈慈祥的笑着,爸爸闻声也急忙来到门口,“小歌!”“爸爸!”游牧歌又扑进他的怀里,哪里还象什么享誉国际的艺术家,哪里还是那个伤透天下男人心的混世魔女?此刻,她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在父亲怀里撒娇的小女孩!爸爸抱着女儿,开心的眼泪都出来了,“你这孩子,疯到哪里去了?还以为你在国外演出,哪晓得连你的经济人都不知道你的行踪”妈妈在一旁抱怨着。
“妈”游牧歌腾出一只手搂住她,委屈的说,”“我也找不到你们呀!见你们比去古代还困难”游爸爸爱怜的拍拍她的头,“又说疯话咦?这二位是?”他这才注意到女儿身后站着的两个高大身形,他们逆着光看不清长相。
神仙和风无涯一直没有吭声,只是静静的注视着眼前合家团圆的场面,他们亲近的让人嫉妒,皇宫里规矩森严,何曾有过这样表露无遗的亲情?真羡慕她的父亲,可以被她这样主动而亲热的拥抱,原来只有在父母面前,她的心才是完全敞开没有防备的。
听见游爸爸的询问,神仙上前一步,虽然拎着满手的东西,依然行了一个大礼,“拜见岳父,岳母大人。”身后的风无涯居然照葫芦画瓢,“拜见岳父,岳母大人”
游牧歌顿时有种转身就逃的冲动,游爸爸,游妈妈目瞪口呆,一头雾水。
神仙没有抬头,对风无涯传音入密,“你起什么哄?”“口误,看着他们亲切”风无涯不慌不忙的密语回复。
见爸妈震惊无语,二人依然做行礼状,游牧歌只好硬着头皮出来打破僵局,“他是我的未婚夫柯从舟,”她不好意思的指着神仙,又尴尬的转向风无涯,“他是他的弟弟风无涯刚才肯定是太紧张叫错了”
两位老人这才松了一口气,游妈妈回过神来,佯作生气的拍了游牧歌一巴掌,“死丫头,搞什么突然袭击?刚才,还以为他们是上门抢我女儿来的呢!”
“既然如此,”游爸爸爽朗的笑起来,连忙扶了一下神仙,“不必这么拘束,快进屋坐吧!”“谢岳父大人。”神仙抬起头来,风无涯也站到他的身侧。
“老天!”游妈妈突然捂着嘴轻叫了一声,站立不稳的跌靠在游牧歌身上,手指着两人说不出话来。游牧歌这才看清两个男人已经恢复了本来面目,五官完美的无可挑剔,又是风姿各异,真是一对绝世好兄弟,她瞪了他们一眼,神仙坦然的微笑着,唇形未动,声音已传入她耳中,“在父母面前,当然要以真面目示之。”
游爸爸倒底是男人,还算镇定,他责怪道,“孩子们不过长的好些,干吗大惊小怪?怎么还把人堵在门口,快请他们进去坐啊!”游妈妈定下神来,赶忙把他们往里让,“你看我真是老糊涂了”
游家宽敞明亮,家具简洁舒适,游牧歌撇下众人,径直跑去自己的房间,放松的倒在床上,终于回家了,还是老样子。
妈妈在外面喊,“小歌,出来陪你爸爸说说话,我去买点菜,给你们做点好吃的”
游牧歌头皮一紧,完了,资格审查要开始了,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哪能叫来历不明的家伙给娶走了!
她磨磨蹭蹭的走出去,却见神仙和爸爸聊的正欢,连风无涯也一脸谦卑恭顺的样子听得仔细,不时还接一两句,引得游爸爸笑声不断。天啊!那两个傲气的家伙转性了?平时惜字如金,今天居然会拉家常?!爱情的力量真是太伟大了!!!!
看见游牧歌,爸爸高兴的招呼她,“小歌,快来,爸爸有话要问你!”两个男人同时回过头来,深深的看着她,眼中的柔情几乎要把游牧歌淹没了。冲他们赞许的微笑一下,游牧歌乖乖的坐到爸爸身边,抢在他之前开口,“爸爸,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他们是同父异母,小风随母姓。小柯是从政的,小风是从商的,暂时只透露这么多,详情等吃完饭后,我再一点一点的交待清楚,好不好?”她撒娇般拽着爸爸的袖子。
游爸爸无可奈何的摇着头,“哼!故意吊我胃口。”他们忍不住笑了起来,阳光暖暖的照进来,一切都显得那么温馨。
妈妈很快买回了一大堆好吃的,游牧歌陪妈妈打下手,在厨房忙得不亦乐乎,神仙却被爸爸拉着下围棋,游牧歌暗暗叫苦,爸爸可是市里的围棋冠军呢,一向自负的很,这回可要输惨了,看得出来,神仙让棋让得很辛苦。再伸头时,局势却有所转变,风无涯坐在爸爸身边,不时假装谦虚的指点一两子,神仙也不再笑得随意,开始凝神。
游牧歌缩回头来偷笑,冷不丁妈妈在旁边悄悄问,“丫头,你交了什么好运?遇上这样出色的人材?”“哎呀,妈你对自己的女儿也太没有信心了吧?你怎么不说遇到我是他们运气好呢?”游牧歌恼道。
“他们?”妈妈疑道,“我是泛指啦”游牧歌赶紧含糊过去,“妈,快点!锅里油冒烟了!”
按理说,宫里的山珍海味不知要比妈妈做的菜精美多少倍,可是一贯挑剔的兄弟二人却吃的特别香,没有半点的虚情假意。看起来,妈妈特别喜欢神仙,不停的夹菜给他,爸爸则感激风无涯刚才出手相帮打了个平局,也时不时的给他倒酒。弄得游牧歌心里醋意翻腾,终于忍不住嚷起来,“爸!妈!我才是你们的女儿呢!我喜欢的菜怎么都到他们碗里去了?!我生气啦!!!!”
遵母愿
寂静除了寂静还是寂静!
穿越时空??太子妃??古人女婿??
两位资深的大学中文系教授面面相觑,空有满腹经纶,此刻却是无言以对!虽然闲暇时他们也搞搞文学创作,有着比常人丰富一些的想象力,但女儿这方面的遗传细胞似乎过分发达了些!这简直是天方夜谭吗!
游妈妈把女儿拉到跟前,担忧的说,“小歌,你是不是去的地方太多,分不清现实和幻想了?妈妈认识一个非常有名的心理专家,要不,明天我带你去见见他?”
就知道会这样!游牧歌着急了,把神仙和风无涯同时拽到父母眼前,指着他们的脸,继续说服工作,“你们见过哪个现代人长成这样的?整容手术也达不到这种效果啊!我发誓他们绝对是纯天然的古人,不是我臆想出来的”她转头求助般的看着神仙,“喂,你发挥一下神力,让他们相信我”
眼里荡漾着满满的宠溺和笑意,神仙安抚的握住她的手,转而对二老正色道:“请允许我象牧歌一样叫你们一声爸爸妈妈,我叫了很多年的父皇母后,从未感到今日般的亲切”他俊美如神的脸上流露出幸福的神色,“我曾经只是皇宫里一个孤独的人,直到牧歌从天而降到现在为止,我还难以置信我的幸运,在二老面前,我只会证明一件事,”他无比恳切的说,“我爱你们的女儿,无论隔着几个千年,我一定会和她永世相守,请放心的把她交给我。”
神仙转过脸深情的看着游牧歌,“请忘掉我是古人或者太子,我只是一个愿意倾尽生命让她幸福的男人”
游牧歌的心深深坠落于他无底的眼眸,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完美的男人?怎么可以让她感动的情愿在此刻死去?他太了解父母的心,只要儿女能够幸福,天下哪个父母不是衷心祝福?时空,身份都不是困扰,只要相爱,只要幸福
二老怔忡着,眼底悄悄泛起泪花,游爸爸背过身去,擦拭着眼镜,游妈妈百感交集,轻轻的点头,她慈爱的拉起二人的手,不容置疑的说,“孩子一定要在这里的医院生,古代的医疗条件我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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