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鲁特看了看表。"她跟我也闹别扭,爱理不理的。我真是不知道。"他迟疑起来,"我想告诉你一点别的事。你也许不爱听,也许不相信。但事实如此,也许你还是知道更好一些。""你只管说吧。""我向她问起你,问起你是否打算回锡耶纳。她回答说:'我可不希望他回去。我从心眼里盼望我永远再也不跟拜伦·亨利见面,你如果有机会,请转达我的话,并问候他。'你觉得奇怪。她走之前,你们吵过架了吧?我敢肯定,你们争吵过了。"拜伦镇定一下神色,说:"也没有当真吵过。不过她好像脾气坏到极点了。"斯鲁特说:"她情绪不好。她说坐了一路火车腰酸背痛,就是因为这个。她说这话多半没有别的意思。我知道她很感激你。跟我一样,我的确也感激你。"拜伦摇了摇头。"说实在的,我对她从来都摸不透。"斯鲁特朝账单瞟了一眼,把压在茶碟下边的五颜六色的马克收起来,一面说:"好了,拜伦,你看,咱们没时间来讨论娜塔丽·杰斯特罗了。我只想对你说,自从两年前在伏尔泰码头的一次非常无聊的鸡尾酒会上第一次见到她以后,我心里就从来没有过一刻平静。""那你为什么不娶她呢?"斯鲁特准备站起来的时候,拜伦说。这位年龄大些的人又坐回到椅子里,盯着拜伦看了好几秒钟。"是这样,拜伦,只要她同意,我也不能肯定说我就不娶她。""噢,她会同意的。听我说,我想,我多半留在这里跟家里人团聚团聚。我不去奥斯陆。"斯鲁特站起来,伸出手。"我把你的护照等等交给你父亲的管家。祝你幸运。"拜伦一边握手,一边指着《我的奋斗》说:"我非常感谢你的一席讲话和这张书单。""这也作为你对我帮忙的一点点回报吧。"斯鲁特说。"在你离开柏林之前,如果知道娜塔丽的行止,"拜伦说,"你是否能告诉我一下?"斯鲁特一边用烟斗拍打手掌,磕掉烟灰,一边说了句"一定",随后匆匆消失在人行道上的人群中。拜伦又要了一杯代用品的咖啡,打开《我的奋斗》,这时咖啡馆乐队奏起一支愉快的奥地利民间舞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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