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厉没有后退,露出几分笑意,伸手想要揉我的鼻子,被我躲开,他没生气,眼底带了些笑意,“这不是疼了吗,让我看看?”
这话让我一听,可就僵在那里了,本就是做出来的姿态,让他这么一说,反而是不好说什么了,悻悻然地退到一边,“不疼,一点都不疼。”
这完全是心里憋了火,不待见沈厉。
“还真是个孩子。”沈厉摇摇头,从我身边走过,留下这么一句话。
这话还真是不好听,我要是真二十岁也就罢了,虽说上辈子都是窝在自己别墅里头,没有什么大本事,什么事都没有成过,可年龄长在那里,让他这么一说,火气更是往上窜,瞪着他的背影,真想把他的后背瞪出一个洞来。
“我们先说好,跟我学不是不行,我不怕你这个徒弟学会了打死我这个师父,怕就怕你吃不得苦,到外面跟着我,半点都不许说你是廖伟杰的外甥女,还是武建国与廖碧的女儿。”没一会儿,他从二楼下来,换了身家居服,看上去比西装笔挺的正装模样,多了点亲和力,落座在沙发,柔软的沙发因他一坐,整个儿都陷了进去。
他望着我,那目光冷静,说的不掺半点感情,再是情面都不留。
要是以前,别人说起这个话,我准得嘲笑别人在浑说什么屁话,甩脸子那是必须的事,现在一想,这个做法到也随性,只是,我再不做这样的事来,手揉着鼻子,在他面前坐好,装出听话的样子点点头,“我知道了。”
人都来了,不跟着学,还能干嘛,我再不学着点,还不得让人吃干净了,想着许娇儿上一世从我手里哄走的财产,我就有种想撞墙的冲动,人蠢不是罪,把自己送上门,那才是罪。
“我不喜欢听到敷衍的话。”可怜我的话明显没有得到沈厉的赞同,声音很冷静地提醒我,“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尤其你毕业后我们就得结婚了。”
要是有可能,我还真想甩脸子过去,想想那也是太幼稚了点,就算是再怎么甩脸子,舅舅一心让我学着,我又怎么能让舅舅失望,努力学着就是了。
“提这个做什么,我现在还没有毕业,真叫人扫兴。”我最讨厌人家提起这件事,实在是找不出欢喜的理由来,想着他直接把我看扁的话,着实让我心里不太乐意,“把房间颜色重新弄一下吧,我不喜欢粉色。”
“不行。”
这是沈厉的回答,却让我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盯着他。
他没有回避我视线的意思,老神在在地迎上我的目光,那笃定的意味再清楚不过地写在他的眼里,“头一件事,你得学着,性子再怎么娇,到了别人家都是客人,没道理让别人为了你的喜好换了房间颜色。”
他说的近乎于严厉,再配什么表情的脸,活生生跟个判官一样,由他下的决定,似乎从来没有反悔过的神情,让我无端端地觉得心悬在半空中,怎么也落不下来。
我没有回答,他就一直看着我,那意思,我算是看明白了,就是等着我服软。
服软?
我不干!
在这当口服软了,以后还不得步步后退,都没有我坚持的地儿了。
“我困了,我得去睡觉。”
终于敌不过他太具压力的目光,我后退了,小跑着冲上二楼,跑入全粉色的房间,将自己整个儿都抛在大床里,真不想再动一下,今儿个过得真是太让我……
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今天这一天的事,够没头没脑的,想想也就趴在床里笑得乐不可支了,不管怎么样,反正是一天过去了,时间过得可真快。
只是——
我是被吵醒的,重重的敲门声,震得我再也睡不着,打开沉重的眼皮,将手腕放在自己眼前,一看时间才是七点半,被人吵醒的火一下子就冒起了。
一把拉开门,我刚想开口说人,看见恭敬的张管家站在外边,朝我露出微笑,让我所有的话一下子都咽回肚子里,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收拾一下心里的火气,“张叔,这么早叫我有事?”
“沈先生说已经起来了,就让我过来看看末末小姐是不是已经起来了。”张管家说的不慌不忙,那脸上的微笑丝毫没有半点收敛,仿佛一直能维持着微笑的弧度。
“现在才七点半,这么早?”我一向有睡懒觉的习惯,舅舅根本不会说我一句,就算是以前去学校迟到了,舅舅一个电话就给我请假,样样为我做的最到位,就是这样的舅舅劝我别死心眼地对许成生,我那时根本一句都听不进去。
想到这个,我嘴巴里发苦,苦得跟吃了黄连一样,舅舅无条件的宠我,我都把自己惯得成什么样子,眼里只有自己一个人,哪里还看得见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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