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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北洋军阀史话 > 第二集团军总司令冯玉祥

第二集团军总司令冯玉祥

奉军久攻涿州不下,使得在京绥、京汉两线的频传捷报为之黯然无光,尽管奉军以绝对的优势向晋军攻击,可是区区一个涿州城在傅作义坚守下,屹立无恙,奉军纵使作任何解释也无法令人满意。

自奉军开始总攻击后,10月14日在京绥路克宣化,15日入张家口,17日占领石家庄。10月18日张作霖下令颇有对阎适可而止,不愿过事逼迫,以拆散阎、冯之合作,令云:

“迭据张学良、韩麟春电呈,收复定县,正定、石家庄等处。张作相、汤玉麟、高维岳电呈,收复宣化、张家口等处。其涿州、门头沟一带之逆军,亦据报分别击散情形。查阎锡山附乱称兵,甘为戎首,本大元帅迫不得已,令饬各路将领,分途进讨。所幸旬日间,均告克捷,固由各将领督率有方,各军士夺勇用命,实乃天心仁爱,眷佑国家。……故在我虽仓卒应战,得以迅速奏功,在彼则师出无名,不得逞其凶志。惟此次战事,甚为剧烈,伤亡众多,作战区域,摧毁残破,同是国家土地,同属国家人民,何罪何辜,罹兹惨劫。言念及此,良用痛心。阎锡山首难殃民,罪有攸关,倘有悔祸之诚,本大元帅亦不愿过为已甚。若仍恃其顽强,罔知悛改,为国家大局计,惟有遣军进剿,以救晋民于水火涂炭之中。各该将领务当整厉­精­神,力加戒惕,毋得乘胜而骄,毋以多杀为贵。军入晋境,尤当严饬所部,毋得扰及闾阎。即逆军之将校军士,但非顽强抗拒,亦不得肆行诛戮。其有输诚来归,均准一体容纳。所有经过战事地方,被灾人民,着饬知各该地方官妥为抚辑,毋任失所。此次出力将领,业已明令分别奖励,其余出力官佐及阵亡将士,一并查明呈候从优奖恤,此令!”

此后京绥路一线进展极为神速,10月30日起迭克柴沟堡、怀安、天镇、阳沟等地。11月3日奉军占领大同,并由大同南攻,续进至山­阴­县。右翼抵朔州,正面迫攻广武、雁门。张作相率主力移驻浑源,在平型关之奉军于芷山军及龙泉关之王树常军则越过沙河镇及天营镇,[奇`书`网`整.理'提.供]攻繁峙县及五台。晋军商震驻代州指挥雁门及繁峙两路。阎锡山坐镇太原调度五台及娘子关军事。

11月9日汤玉麟报告郭希鹏师占领绥远省城,奉军进至包头。14日奉军占领平型关,山西险要渐失。但阎锡山缩短战线后,兵力已可集中使用,奉军进入山西,山西交通不便,运输困难,易守难攻。12月2日奉军于芷山曾有报告军一电云:

“第五方面军团司令部,因沙河镇、大营镇先后攻下,特令本军担任进攻繁峙之线,其北部之战线,系命高都统率师由茹越口下广武会合,决对雁门三路并攻,以便早日克复。惟敌军对繁峙、五台两线,联络最紧,攻繁而不防五,敌方必能自为策应,恐有牵掣之虞。现军长已命第二十九师孙师长(旭昌)率领各团,星夜南进,现得报告,距五台仅三十五里,沿途虽有冲突,多系谭庆林溃军,不堪一战,因敌之主力,确在五台也。至于繁峙正面,由军长亲率第八师分途进攻,敌方士兵因天气奇寒,皮衣缺乏,多无斗志,故势如破竹。惟闻敌在繁峙防御之工程,极为坚固,现我军前线距繁甚近,日内定有剧烈战事发生,又军部已于东(一日)日进驻蔡家峪。

附闻。”

12月7日正午奉军派出正式代表偕同北京的慈善团体代表及山西旅京同乡会代表持白旗进入涿州城,向傅作义接洽和平让出涿州城,傅作义态度颇为倔强,代表们不得要领,因傅作义提出的条件是全师退往山西,做为和平让出涿州的条件,奉方认为这个无可协商,于是和谈代表在涿州住了两天,9日晚出城,毫无结果,10日返北京。

奉方代表在涿州前后三天两夜,对傅作义的倔强态度印象颇深,并探悉城内晋军原有五团,计三团步兵,一团炮兵,一营工兵,一营机关枪。傅入城后即实行粮食管理,计养军民不下8万之众,被困虽已两月,士气民心都未动摇。

阎锡山由太原到五台,因繁峙情况较紧,即到代州指挥。晋军长于取守,奉方亦承认已到大牺牲时期,但谓实逼处此,和平无从说起,只好打向前去。奉方军队在晋东晋北两面为张作相部吉军、汤高之热察军、第三、四方面之第八、九、十、及于芷山之卅军,人数不下7万。晋军实力亦相差不远,惟晋境多山,军事进行不易。奉军又时懔孤军深入之虑,所以虽具猛攻决心,但发展似甚艰难。

自晋方缩短防线,晋军即完全采取依险防守计划。其主旨乃在乘间整顿内部,增加实力,静待宁豫各军发展,然后再会师反攻。而奉军方面,亦以激战之余,需补充休养,且天寒道远,地势生涩,不愿孤军深入。故月来各路战事,均成对峙之局,无任何新发展。龙泉关间,虽有一度激战,然亦只能认为游击­性­质,并非正式动员。此时晋军战线,纯取包围固守形式,非至迫不得已,绝不轻易攻击。故目前只在防卫方面,多方努力。其目的欲利用天然之险隘,诱敌深入,乘机以图有功。北路方面两军现亦仍在对峙,毫无任何动作。平型关间形势,目前虽亦经一度紧张,但因奉方窥破晋军系诱敌之计,故亦急急后退,局势又归沉寂。该处正降大雪数寸,气候异常寒冷,山岭崎岖,道路泥滑,行军守尚较易为力,攻则极感困难,此亦奉军未急进的一个大原因。京汉南端之正太线,奉军仍驻守石家庄,晋军前线在获鹿井陉间,前锋虽时或有小冲突,但非主力战,无关得失。12月10日张学良、韩麟春自保定归京,韩于13日复由京赴奉,可见京汉军事,已不甚紧张。汲金纯亦曾一度入京,旋又赴石。张、韩等入京任务,是商讨应付战局办法,与涿州问题等。

傅作义坚守涿州城,五次击退奉军的总攻,受到中外的重视。

傅作义是阎锡山所部第四师师长,于16年10月14日进入涿州城,以旅长白某为卫戍司令,团长彭庆曾为城防司令,傅的守城战术很巧妙,不只是以少击众,而且设法使被截留于城外的挺进部队偷夺奉军械弹粮秣由地道运入城中,且在城内设有陷阱,奉军突入即落陷阱中,因此奉军虽先后五次总攻,但终能坚守孤城,击退奉军5万以上兵力。

奉军攻城统帅张学良鉴于傅作义守城顽抗,乃采取长期围困方法,傅作义针对奉方新策略,一方面积极从事于工事补修,一面掘取暗壕以防奉军的坑道攻击,一面于涿城西南角后方百公尺处添筑第二线防御阵地,构成极强固之散兵壕及炮兵掩体,并附以外壕,壕前利用半截树根构成铁丝网,通路上设置拒马,更于城西南角之两侧城墙上构筑极坚固之机关枪掩体,俾以火力封闭缺口。更在城内筑成第二线城墙,以期固守。

10月27日至30日之间,奉军曾以坑道进迫,经守兵察觉,以火药爆炸。奉军乃改以城外构筑工事,掘外壕设地雷铁丝网等,以围困守军。这时隆冬酷寒,守城官兵于冰天雪地中,忍冻守城,困苦特甚。而城内食粮仅能支持三日,军心不无恐慌,傅作义特电阎锡山报告,并与所部团旅长等联名签署,电文如下:

电一:“(衔略)连日敌猛攻甚烈,城墙被炮轰平者数处。室无完璧,弹粮将尽。敌虽伤亡甚夥,我亦损失三分之二,退则无路,势必星散。刻拟设法保全实力,待机谋敌。否则唯有成仁,以报知遇。”

电二:“(衔略)敌以五万之众,及炮工兵全部,未下涿城,已伤亡大半。抑使抽调南下,其气已馁。近则京、汉列车,多载重武器北上,已有退意。我军当此千载一时良机,若能火速反攻,则职等为牵制计,于旬日内当日食一餐,以竟全功。不继则以草根树皮济之,舍此则报国虽切,无能为也。彼时痛惜,曷其有极。”

12月8日,涿州守城部队,奉到阎锡山两电,其文如下:

电一:“(衔略)该师固守涿城,力撑大局,忠勇奋发,喜慰良深。所有全师官佐,着一律进一级待遇,头目则以排长记名,士兵赏洋十万元。其尤特别出力之官佐士兵,着该师长择保,阵亡官兵均着进一级给恤,其死伤最烈者,并着查报,从优恤赏。”电二:“(衔略)顷奉国民政府鱼电开:‘阎总司令转汲州傅师长鉴:涿州屏藩三晋,锁九门,形势之雄,兵家所重,傅师长力撑大局,固守斯城,轶淮­阴­背水之奇,耻南人乞援之举,得道多助,无惭仁义之师。众志成城,何虑金汤不守。敌不得逞,民有所归,弥著功勋,实深喜慰。现西北军克复徐州,此时北伐各军亦大举进击,将见义师云集,与三晋袍泽会定幽、燕也’等语。除代复外,望仍努力固守,以永嘉誉,是所至盼。”

涿州究竟是一个孤城,虽然奉军屡攻不下,可是孤城奋斗终归要弹尽粮绝,开始时城内尚有米面,不久即以杂粮果腹,半月后改以高粱充饥,士兵们做成黑窝头,吃了苦不堪言,12月初城内连黑窝头也没有吃的了。傅作义乃与当地维持会研究以酒糟代替,更是难以下咽。12月14日涿城­妇­孺数百人拥集傅军司令部外,环跪泣诉,她们多已三日没有吃东西,希望结束战争以救残生。

至12月25日阎锡山电告:“我革命军克复徐州,由津浦路大举北上,山东震动,冯玉祥大部由京汉路会合我军三路进攻,即当直趋京津”等语。傅作义接电后即召集各级­干­部商量突围,可是守城士兵苦战二月余,食糟一月,头脚已肿,伤病累累,而奉军围城数重,突围根本不可能。在这种情形下继续撑持了一个月,至17年1月底派员向围城的奉军接洽和平条件,2月4日商妥订立条约:

(一)涿州战事自即日起一律停战。

(二)涿州人民自战事发生之日起,所有一切负担及损失完全由奉方清偿。

(三)涿州守城军自本日起改称国防军,永不参加任何内战,其枪械服装及饷项由奉方补充发放。

(四)国防军之驻地为军粮城,由涿州开往,日期另定。

(五)国防军离涿州以前,由奉方交付现洋20万元为开拔费。

这五项条款签订后,17年2月7日傅军乃如约开城。自16年10月11日傅作义的第四师进占涿州后,至17年2月7日,先后坚守达100余日,孤军奋战,中外震惊。

清末民初的名士樊增祥曾有诗称许傅作义守涿州,诗曰:

“新收涿鹿七千人,百日燕南集大勋,十六年来千百战,英雄我爱傅将军。”

二五三、龙潭大捷

南北军事自上海、南京被北伐军攻占后,稍见缓和。孙传芳失势后,北洋军阀抗南的军事重担落在张宗昌身上,16年4月间张宗昌仆仆徐州、蚌埠,巩固此一战线防务。鲁军中重要将领第八军军长毕庶澄自退出上海后,由于毕曾和北伐军通款曲,因此有人向张宗昌告密。毕军一部分尚在青岛,张宗昌很担心毕在鲁境起义,引革命军入境,加以江南之战,孙传芳所辖浙军、皖军、苏军将领阵前起义者层出不穷,也可以说孙军不战而降居多,所以张宗昌对此一情势颇有戒心,乃令褚玉璞由徐州赶回济南,处置毕庶澄。4月4日褚和毕都分别被张电令召返济南,毕下车即被军署扣押,第二天在济被枪决,褚玉璞则转赴青岛收编毕的第八军,鲁张并以褚玉璞专任后防,另以许琨为前敌总指挥。曲同丰、朱泮藻、王翰鸣等均卸除军长职,旧五师予以解散。这是张宗昌整肃自己部队以避免作孙传芳第二的一个严厉行动。

至于孙传芳的军队,自和北伐军接战以来,屡战屡败,退守江北后,长淮亦不能固守,其亲信杨文恺、卢香亭因见大势已去,均背弃孙回到天津。

孙传芳北面既然尊奉张作霖,南方亦想输诚于北伐军,举棋不定,战意全无。传说蒋中正对于孙的投降条件,是要孙率所部攻鲁,以立功自效。孙既无战意,对攻鲁攻奉自感为难,孙的如意算盘是想保全实力,退出战场,坐山劝虎斗,养­精­蓄锐,以待两败俱伤。所以既不愿在徐海和鲁军作战,也不愿冲过镇江和北伐军争雄。

16年7月下旬,孙传芳与张宗昌联合南下,于25日进迫徐州,这时北伐军已抽调军队南返,预定留在前线作主力军的只有王天培部第十军 ,蒋中正乃回南京与何应钦、白崇禧、李宗仁三总指挥协商抵御孙传芳、张宗昌两军办法,7月23日徐州遂被北军攻陷。北伐军内部由于宁汉分裂问题,因此对于军事未能全力应付。

孙传芳既占领徐州,即分两路南下,一由津浦路攻蚌埠,一由宿迁侵淮­阴­。孙认为这是他东山再起的天大良机,所以不顾张作霖的电阻,亦不计及张宗昌在济宁及徐州东面为冯玉祥所牵制,分身乏术,难以南下应援的态势,一意行险侥幸,急急南下,于是爆发了龙潭之役。

龙潭之役在北伐史上,和汀泗桥、武昌、南昌等役同垂不朽。8月中旬北伐军前方各军陆续撤回长江南岸,蒋中正已下野,沿长江一带防御未臻稳固,但亦唯有利用长江天堑扼险防守,休息整补充实战力,待机转移攻势。

龙潭镇北临大江,是南京的唯一屏障,东南西面有宝华、汤山和栖霞山,控制京沪交通,亦足以威胁南京对外交通。孙传芳选择龙潭为渡河上陆地点 ,上可以迫近首都,下可以略取苏州和常熟,孙军渡河企图及各种准备事前异常秘密,且处心积虑,编成作战要诀十条如下:

一、南人多食米,北人多食面,北人随时随地可带面食,于作战时间上,并不受吃饭影响,南人则每日三餐,其所耗时间自必较多。现拟利用此点,延长作战时间,使之无吃饭余暇,或乘吃饭之时,加以猛烈攻击。

二、因鉴于赣省作战,用全力于第一线,为革命军纵长配备所击破,故亦宜改用纵长配备,以资对抗。是后之作战,应多置预备队,并以前仆后继,重叠兵力,为接续不断之攻击。

三、屡次战役,均因受便衣队之扰乱,每将大兵力妄置于无用之地,现应于主力未为我发现之前,不行正式作战 ,亦以少数相当兵力应付,俟认定主力所在时,则分途进攻。

四、因鉴于便衣队之效用甚大,亦应编制便衣队,协同作战。

五、联军官兵屡次作战,有不知利用地形者,有不肯利用地物耻胆小之名者,现鉴于伤亡之多,为爱惜兵力计,务严令所部,须切实利用地形地物,以减少损害。

六、在胜负未解决之前,纵获小胜,于稍加追击后,仍应退守原阵地,利用已成战壕及熟悉之地形 ,以便应战,至胜负已定之后,若获大胜,应加穷追。

七、在战斗开始之时,应注意侧面地形,于两翼酌派掩护队,以免受大包围。因近来作战,每因受侧面威胁及包围而失败。

八、南方官兵多躯­干­弱小,应利用冲锋与之实行白刃战。

九、联军之行军速度不若革命军之速,应多练习强行军。

十、令­精­于­射­击者,专­射­击革命军之军官及持党旗者。

孙传芳使用的兵力约5万人,其番号和指挥系统是:

安国军第一方面军团长孙传芳辖十一个师,四个混成旅,二个补充旅。

第二师师长李宝章

第四师师长上官云相

第七师师长粱鸿恩

第八师师长崔锦桂

第九师师长段承泽

第十师师长郑俊彦

第十一师师长马宝珩

第十二师师长苏埏

第十三师师长陆殿臣

第十四师师长刘士林

第十五师师长宋礼田

第十三混成旅旅长王乐善

第十五混成旅旅长王雅之

第廿九混成旅旅长梁春圃

第卅混成旅旅长徐松恩

第一补充旅旅长邵泽瀛

第二补充旅旅长高守和

北伐军分为四个指挥系统:

第一路军总指挥何应钦辖七个军:

第一军军长何应钦兼

第十军军长王元培

第十四军军长赖世璜

第十七军军长曹万顺

第十八军军长杨杰

第卅一军军长(不详)

第廿六军军长周凤歧

第二路军总指挥白崇禧辖五个军二个独立师:

第廿七军军长王普

第卅三军军长柏文蔚

第卅七军军长陈调元

新编第十军军长夏斗寅

新编第十一军军长马祥斌

独立师师长王金韬

独立师师长颜德基

第三路军总指挥李宗仁辖四个军:

第七军军长夏威

第十九军(原十五军)军长刘佐龙

第四十军军长贺耀组

第四十四军军长叶开鑫

海军总司令杨树庄

第一舰队司令陈季良

第二舰队司令陈绍宽

第三舰队司令陈训咏

16年8月中旬,北伐军在长江南岸分区布防,孙传芳军则乘革命军南撤,跟踪进据江北各城镇,并大量搜集船只准备渡江。8月20日孙军主力进抵全椒、含山、浦镇、通江集等处,同时扬州、六合、泰兴均有孙军出现,且自浦口车站向狮子山炮台发炮,并以步枪向下关­射­击。24日拂晓,孙军约一团以大小火轮拖曳民船于大胜关上游兔耳矶偷渡,天暗风急,行至中流被革命军守兵发现,即开炮­射­击,适值李宗仁乘决川舰下驶,陈调元乘舰上行道经该处,即命舰上卫兵分别发炮,孙军骤遭三面夹击,遂仓皇转舵回航。上湖乌江镇孙军亦乘民船数十艘自驻马河入江向南岸疾驶,亦被革命军击退。

8月25日夜至26日拂晓前,孙军于南京至镇江之间向笆斗山、乌龙山、栖霞山、龙潭及镇江五处实施渡河,其中笆斗山、镇江两处为佯渡,乌龙山为渡河掩护部队,栖霞山为助渡,主渡地点为龙潭。

26日凌晨3时孙军乘船十余艘由望江亭利用浓雾向乌龙山偷渡登岸,4时孙军三团乘舰百余艘抢攻,乌龙山炮台守军不多,附近高地曾被孙军占领,幸北伐军第七军及时增援,遂将乌龙山孙军击溃。

同一时间孙军由划子口抢渡,进攻栖霞山,革命军防守部队俱为久战疲兵,受优势之孙军压迫,不得已退据栖霞山高地,孙军跟踪追击,一举进占栖霞山及栖霞车站,截断宁沪铁路及电线交通。

同一时间孙军利用北风浓雾自大河口大举渡江,抢攻龙潭,龙潭守军仅革命军廿二师之六十四团,猝受强袭,势难抵御,26日天亮前龙潭车站遂告陷落。

至于由十二圩向高资、镇江方面偷渡的孙军及在八卦洲、笆斗山渡江之孙军均被守军迎头痛击,或歼灭于江边,或击沉于江上。

何应钦、李宗仁在南京接获孙军自乌龙山、栖霞山登岸消息,立即抽调第七军赴乌龙山增援,至正午12时获悉不但乌龙山渡江的孙军极为顽强,而栖霞山方面孙军亦如潮涌,宁沪之间交通业已阻断,遂以第一军廿一师驰援栖霞山,并调第一军第二师及独立第五十八团自下游夹击。

龙潭失守时,白崇禧适因公至无锡,据报后即一面令驻镇江第十四师师长卫立煌就近增援,一面电第一军第二师师长刘峙、副师长徐庭瑶速向镇江集中。

北伐军各路奉命驰援龙潭,卫立煌的第十四师因受镇江附近防区内孙军渡江部队的牵制,未敢移动,迨将该处孙军解决后,即率四十一团赶赴龙潭,抵达时天已入暮,遂乘夜向龙潭车站的孙军袭击,而龙潭车站西南一带高地尚在北伐军第廿二师第六十四团手中,正与孙军相持,卫师突自敌后出现,孙军猝不及防,一时惊溃,龙潭遂告收复。北伐军第一军第二师副师长徐庭瑶于常州车站接到白崇禧电令,即向镇江前进。27日傍晚抵达龙潭车站,正遇到孙军向龙潭激烈反攻,乃立即参加战斗,孙军攻势猛烈,前仆后继,北伐军虽拚力防守,但不能压制孙军的攻击,双方伤亡均极惨重,当天下午白崇禧至镇江督师,并大举向龙潭增援,但孙军亦增强兵力,至28日晚,在南京的军事委员会忽接白崇禧自镇江经由上海无线电台转来的俭电云:“敌向龙潭反攻甚急,请以第七军速向龙潭方面之敌跟踪追击,俾与东面之第一军部队夹击”,始悉龙潭方面孙军仍在反攻。

8月28日午夜龙潭再次被孙传芳军所攻陷,自龙潭退出的北伐军卫立煌师和徐庭瑶率领的第二师均向南京城集中。南京军事委员会常委何应钦、李宗仁两总指挥,认定孙军主力在攻占龙潭,乃飞调第一、第七两军主力由东西两面会攻龙潭,并急电在芜湖的陈调元军,在采石矶的贺耀祖军,在慈湖镇的叶开鑫军,在青阳的王普军,在大通的夏斗寅军分别担任长江上游的防御部署。并令海军司令陈绍宽派舰游弋于八卦洲、划子口、大河口、乌江镇等处以截阻偷渡的孙军。

白崇禧在镇江坐镇,28日下午第二师师长刘峙由上海赶回镇江,白即命刘乘原火车向龙潭增援,所有前线部队概归刘峙统一指挥,刘于当晚8时到达下蜀与龙潭之间的山口村东端,其所乘火车与由龙潭车站撤出之火车相撞,同时出轨,刘峙撞伤头部,官兵死伤200余人。刘峙带伤以电话询问在龙潭坚守的卫立煌,则电话已告不通,询诸相撞火车上之官兵,始悉龙潭已被孙军攻占,大部分守军向龙潭西南方沿南京大道撤退,刘峙一方面向白崇禧报告,同时即在山口村附近布防。

孙传芳军自8月26日起渡江南侵,昼夜偷渡,迄29日夜,孙军渡江部队均聚集龙潭,有第二、第四、第七、第八、第九、第十、第十一、第十三、第十四等十个师及第十五、第廿七、第廿九、补充第一各混成旅约达5万余人,据守龙潭以西之黄龙山,及南面之青龙山、虎头山,东面之大石山、雷鼓山各险要。孙传芳本人亦亲自坐镇龙潭水泥公司督战,拟以一部分向东南两面发展,以主力进迫南京。

8月29日夜,白崇禧以电话告诉刘峙,谓已电请南京方面的第一军部队和第七军部队于8月30日拂晓反攻龙潭。刘峙奉命后立即部署。而南京方面第七军副军长夏威率领第七军和第十九军自栖霞山展开攻击。何应钦则在东流镇准备反攻,以卫立煌为前敌总指挥,右纵队由徐庭瑶指挥,左纵队由陈诚指挥,预备队由楼景城负责。

8月30日凌晨革命军第一军第二师部队正拟转移攻势,孙传芳军突然发动全线总攻,来势甚猛,刘峙亲赴前线指挥。正危急间,适值独立第五十八团由团长桂永清率领赶来支援,稳住阵脚。南京方面的北伐军于30日午前7时发动攻势,孙军虽在各面反攻甚烈,但革命军之全线部队已能互相联系,渐成自东、南、西三方面包围。不过孙军据黄龙山、青龙山、虎头山、七星观一带山险,深得瞰制之利,坡急势峻,革命军仰攻甚难。孙军寸土必争,孙传芳及其所部高级将领均在龙潭督战,北伐军浴血奋进,逐一攻克青龙山、虎头山、七星观。一部分革命军突入龙潭镇街市,孙军乃仓皇向江岸溃退,当日午后5时完全克复龙潭。

31日午前5时,革命军正部署追击,孙军忽发动猛烈反攻,尤以对水泥公司及龙潭车站攻击最烈。这时何应钦及白崇禧已会合于龙潭,身临敌前,督率指挥,以第一军急行迎击,以第七军的一部自龙潭沿铁道向侵入水泥公司的孙军侧面压迫,至上午8时前,孙军遂向方家坝、袁家巷、花家荡、常天寺、小洲田、西老圩、舟子桥一带溃退,革命军分左右两翼追击,并以第三师师长顾祝同为总预备队。

31日午后2时,渡江之孙军除一部分逃回北岸外全部就歼。

这就是辉煌的龙潭之役。孙传芳军渡江进攻的不下六七万人,被俘孙军官兵3万余人,师旅长以上高级军官数十员,枪支4万余,伤亡无数。北伐军伤亡亦达8000余人。革命军押运俘虏者每千名俘虏仅配枪兵数名,既无火车运送,又无给养,因此孙军俘虏乘机逃逸者极多。

在龙潭会战时,北伐军即拟渡过江北,袭击孙军,并截击其退路,但江岸孙军广布,渡河材料亦形缺乏。龙潭大捷后孙军狼狈逃窜,国民革命军军事委员会遂于9月2日电令第一、第三两路军之一部渡江作战略上的追击。孙传芳军自龙潭败阵后仓皇北退,除一部分向津浦路乌衣、滁州溃退外,其主力均由六合,天长一带经扬州沿运河退却。孙传芳本人则化装为士兵,乘小轮到扬州,一面令其十四师师长刘士林在沿江收容溃军,一面以第四师、第七师、第八师及第十五师混成旅等部驻守扬州、高邮一带,然后即匆匆率第十师师长郑俊彦等共约五六千人,经淮­阴­、泗阳、宿迁,向徐州退却。兵败如山倒,孙传芳军亦不例外,北伐军渡江追击时,浦口孙军已闻风而遁。

9月上旬北伐军追奔逐北,追击部队区分为三部分,右翼军以第十八军军长杨杰为指挥官,中央军以第四十军军长贺耀祖为指挥官,左翼军以第卅三军军长柏文蔚为指挥官。

右翼军在杨杰指挥下,以第卅一军九十二师为右纵队,以第十四军为中央纵队,以第十八军为左纵队,自镇江附近渡江,向运河沿岸追击前进;自江­阴­附近渡江,分向泰兴、兴化、涟水及东台、盐阜一带追击。因各军曾奉杨杰通知,均须携带20日之给养,购军需时,渡江材料又不充分,延至9月6日以后始得渡江前进。其左纵队之第十八军进展最速,自渡江后,9月7日首将占据泰州、扬州、仙女庙一带之孙军击破而占领之,继即乘胜长驱,连克高邮、宝应各城,并于9月11、12两日,紧蹑孙军梁鸿恩、陆殿臣两部之后,先后大破之于淮安、淮­阴­一带,俘获3000余人,克复淮­阴­。右、中两纵队,亦进展至阜宁、涟水等处,即于阜宁、涟水、众兴、泗阳之线停止。

中央军之新编第十军,先于9月6日拂晓,由采石附近渡江,北岸孙军竭力顽抗,该军奋勇强渡,抢登彼岸,乘势向和州进攻,即占领之,同时第四十军之先头部队,亦渡至浦口,即以新编第十军向全椒进展,于10日攻克之,遂与第四十军协同进占滁州,嗣因左翼军进展迟缓,即于张八岭附近与明光之敌对峙。

左翼军各部队自合肥剧战后,前有孙军之顽抗,后有武汉上游之压迫,且其中之第十军、第十一军,均新易统帅,给养尤感困难,行动不免迟滞,致未能如期进展,故此次之追击,实际作战者仅中央军及右翼军而已。

二五四、蒋中正的下野与复职

16年6月下旬,北伐军扫荡鲁南。张宗昌、孙传芳重新整顿,于济南会议决定乘革命军兵力不能兼顾之际,反攻徐州。张宗昌之白俄军乘铁甲车猛攻,北伐军虽英勇抗御,终难扭转形势,7月24日退出徐州。

蒋中正为了实践徐州会议时的诺言,遂于民国16年8月12日宣布下野。

随同蒋中正离开南京的,有胡汉民、吴敬恒、蔡元培、李石曾、张静江等。蒋中正离京后先至上海,再转返原籍奉化。

蒋中正于9月28日自上海动身赴日本,曾在东京发表告日本军民书:

“不佞来游,虽为日尚浅,而观于贵国国民对中华民族之观念,无彼我之别,充满平等之­精­神,已得极亲爱之印象。贵我两国之关系,孙先总理常以兄弟之国相许,相信贵国国民希望中华民族之自由与独立,必较他国为更切也。然则贵国朝野如彻底谅解我国民革命运动,对之与以道德上­精­神上之援助,不利用举国民所痛愤之军阀,以阻挠国民革命之进行,斯即对我国民革命运动为莫大之助,同时且为两国根本亲善之要谛也。如是国民革命之完成,得使两国益加睦辑,俾贵国在东亚之地位益形安泰。同时或得以贡献于世界之和平乎!三民主义之国民革命,于民族历史上革命­精­神上抑于世界思想趋势上,必可完成。无论如何之强权,必不得永久抑压阻挠之也。”

1月10日下午1时3刻蒋中正由日本返抵上海,国民党第二届中央执监委员乃齐集上海,于12月10日召开第四次全会预备会议,通过复任蒋中正为国民革命军总司令,阎锡山、冯玉祥等亦推代表至上海促驾,国民党更吁请汪兆铭发表宣言出国考察,并解散特别委员会。

元月4日,蒋中正由上海返南京,5日宣告复职,重组国民革命军总司令部于南京三元巷。通电昭告全国,继续行使国民革命军总司令职务,除政治、党务追随中央诸委员共同负责外,同时秉承中央指导,专司军令,俟北伐完成,即当向中央正式解职以谢去年弃职引退之罪。

元月8日国民政府特任蒋中正为北伐全军总司令,以国民革命军之作战军、国民军联军之作战军、北方革命军之作战军、航空军之全部组织北伐军,由总司令统辖指挥之。

北伐军总司令蒋中正

参谋总长何应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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