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魏锦智把自己的土地和别人进行了调换，都集中在了新自留地。五亩树苗是他是从河南采购回来的，品种有秦冠，黄元帅等。村里的人一般都先种这两个品种，魏宏展六亩地全集中在了老自留地，他一半种秦冠与黄元帅，另一半种红富士。家成、家祥各种了三亩苹果。魏锦礼说自己忙不来，只种植了两亩果树，槐花看上我新自留地的一亩三分地，想用她其他地方的土地跟我调换，我就不跟她换，为什么要便宜她。新自留那是我们村的­精­华。哼，她一个是非婆娘，我就看她不顺眼。她让别人来说：“你既然不种苹果树，就和槐花把土地调换了吧，对大家都好。”我说：“屁远，都种苹果树了，吃苹果能抵饥？要是有一年苹果卖不出去，吃风屙屁去，何况苹果树从栽种时算起，要三年后才能挂果，还不如我种秋麦两料舒坦。”

魏富民的二层上楼板时，村里的人都来帮忙。正当大家把楼板往上吊的时候，如烟却在她家门口又哭又骂：“我日他妈哩，哪个狗日的丫黑来把我栽的苹果树苗全偷了，呜呜……呜呜……偷我树苗的人不得好死，出门让车撞死。喝水让水噎死，呜呜……”我们这边就议论开了，有人说：“活该，谁让她搞计划生育得罪人。”那个说：“唉！真可惜，谁瞎偷的。”“如烟得罪的人太多，说不清。”“她应该去派出所报案呀，哭有啥用。ww”“报案？满地的脚印，你让警察咋查哩？”“只有自认倒霉吧，唉！啥人都有。”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我走到魏锦智跟前，说：“看看，种树哩蛮，都想靠种苹果赚钱，这下赔了吧。”魏锦智说：“你过来，靠近点。”我以为他要跟我说悄悄话，就靠近了他点。没想到他“啪”得扇了我一巴掌，说：“别人过恓惶了你笑话人家，人家好了你忌恨人家。你就是个‘盼人穷’。”我捂着脸，站在那里不知所措。其他人都笑了。我怎么会是“盼人穷”呢？一只蚊子嗡嗡地飞过来，在吸着我的血，我啪的一声，一片血红。沾了血的手伸到鼻子边一闻，竟是臭的。

魏锦智快步向如烟家门口走去，地上一个土圪垯躲避不及，被他踩碎了。魏锦智对坐在地上痛哭得如烟说：“起来，起来，哭啥哩，树苗丢了就丢了，明个我到河南再给你买些树苗。”如烟的婆婆一边抹着泪一边对如烟说：“起来，别哭了。”邻家的­妇­女扶起如烟，说着一些安慰话。如烟起来后仍然一把鼻涕一把泪，嘴里不停地骂着。她哭着捏了一下鼻涕，抹到了门口桐树上。如烟公公给魏锦智了根烟，领着众人进了屋。如烟婆婆忙着给众人倒茶。她公公不停地抽着烟，一幅愁眉的样子，缓了缓说：“唉！不知谁昨黑来把我才栽下的三亩苹果苗给偷了，你说气人不气人，唉！”魏锦智抽了烟，说：“已经丢了，地里东西么，不好查，你一家子想开些，那天一些人把一两万元都丢了，那人家都不活了？树苗丢了，咱俩种。要是你买树苗钱不够，我先给你垫上。”如烟坐在一边默不作声，人没一点­精­神。她公公说：“那可就麻烦你了。”魏锦智说：“没有啥。”

经过如烟树苗被偷事件后，村里凡种植苹果树的都在果园里盖了胡基房，有的甚至连厨房也盖了。村里的人戏称之为“老汉房”。因为时下年轻人都外出打工去了，只有老汉、­妇­女、娃娃们在家。而有的家庭父母和儿子、儿媳闹了矛盾，吃住不到一块，父母便索­性­搬到苹果园里住。既照看了苹果园，又落个自在，一举两得。魏富林的父母就在果园里盖了房子，只是放些农具，后来就搬到苹果园里住了。

虽说魏富林结婚那天是皆大欢喜，可自他媳­妇­张美丽添了个女娃后，就出矛盾了，富林妈一看是个女娃，就不高兴。张美丽坐月子时，富林妈爱理不理的。那张美丽也不是省油的灯，她对富林说：“你不应该是生个女娃么，看你妈脸，吊得比驴脸还长。人家坐月子享福哩，我坐月子受罪哩。”富林吼了一句：“你胡说啥哩。”富林媳­妇­便大声骂了起来：“我倒了八辈子霉，寻了你这个穷光蛋，别说摩托车、电视机了，欠了一ρi股债都急忙还不完。”偏偏这话让房间的富林父母听到了，富林妈就说：“当初可是你愿意嫁到我家里来的。欠债咋了，还是为给你俩结婚才欠的债。哪家给娃结婚不欠些债的。”炕上的娃娃“哇哇”地哭个不停，张美丽哄孩子说：“奥……奥……我娃不哭。给你娃结婚是你做父母的应尽的义务，借下的钱就由你们来还，不要再让我们还了。”富林大火了：“你两口不还钱，良心上能过去么，都不嫌外人听见了笑话。”张美丽放下孩子，走到房间门口骂：“还屁哩还，谁爱笑话谁笑去。人家坐月子今天­鸡­，明天鱼，我哩，连个­鸡­毛都没见过。这是过锤子哩。还想让我给你还债，门都没有。分家，富林，咱以后和你大你妈各过各的。要不让你大你妈朝果园里搬，要不在这房中间砌一道墙，我们走前门，他们走后门。”富林蹲在房檐瓦房，一边各三间，共六间。隔成了一个厅堂，三间房子，后面加了一小厨房。中间的天井使两边相对称。富林夹在媳­妇­和父母之间很为难，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就朝外走去。张美丽喝道：“你咋去呀？”富林说：“你看你闹得不停，竟让人家看笑话。我去，我去……”他不想说他去找魏锦智，可张美丽却像肚子里的蛔虫，进房间把炕上的娃一抱，拉了富林就朝魏锦智家走去。张美丽边走边骂富林：“你啥都软，别的男人把婆娘伺候得到的，你就是不伺候也该为她遮风挡雨吧。不是一棵树，也该是把伞，可你这伞烂得一条一条的。”魏富林头低着不说话，只顾走自己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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