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眼的阳光自窗口射入,床上尚未睡醒的年轻男子不满的嘟囔着,随手拉起被子蒙在脸上,难得他又梦见那个一身蓝衣、容貌俊秀却不喜多言的大哥哥,可是未等开口唤他,对方抬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太阳,说了一句‘晒’,就如他们第一次见面时,转瞬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吴邪蒙着被子在床上傻笑,果然是在做梦,不然以他对那人的记忆,怕纵使被晒成梅干,也绝不会自他口中听到这么凡尘的一个字。
又过了约半柱香时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吴邪猛地自床上坐起,对着门外一声大吼。
“王盟!!”
很快,一个身穿棕色小厮服的小个子便以一个及其高难度的动作——左手托着早点,右手抱着脸盆,头上顶着一身白色锦服,晃晃悠悠的用膝盖顶开房门,嘴上还小声嘟囔着。
“昨晚就劝过您了,说了要早睡。”
“少废话,那说明你劝得没力度。再扣十文钱!”
王盟尚未来得急将手里的东西放下抱着他的大腿哭诉喊冤,吴小三爷便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抄起挂在铜盆上的毛巾在脸上滚了一圈,随手丢到盆子里,另一只手同时抓起盘子里的小笼包胡乱塞到嘴里,不等咽下,便就着桌子上的隔夜茶灌了下去。他可不想再次听到解雨臣风情万种、媚眼乱抛、满腔委屈再加上腻死人不偿命的那么一句‘吴邪哥哥,人家都已经等你等的海棠都谢了’,吴邪在‘美好’的回忆中一阵恶寒。等一切准备就绪,这边王盟也终于将手里的东西安置下来。
“知道的是您赶着去听戏,不知道的还以为您这是赶着去成亲呢nAd3(”
王盟一边拿了头上的衣裳在手里抖了抖,轻车熟路的帮吴邪穿戴,一边苦口婆心的唠叨自家小王爷。
“呸,你才成亲呢,大早上也不知说些吉利的。”
想想自己活生生爹在面对自己活生生的娘时,那副敢怒不敢言、敢跑不敢拦的可怜小媳妇样儿,吴邪打心底里觉得孤家寡人简直是上天赐给他的恩典。
一炷香过后,主仆二人终于在习以为常的‘打情骂俏’中出了客栈,上了门外早已备好的马车,直奔解王府。
这厢,解王府……
三日后太后寿辰,本是舍几件古玩字画,便能花银子消灾的事儿,谁知这次皇上不知打哪儿来的兴致,非要他小九爷亲自登台助兴。解雨臣学戏、唱戏一是喜爱,二为舒心,还从未刻意为谁登台,怎奈此番皇命难为,纵使是千百个不愿意,也只能耐着性子陪皇帝一家子唱到底。
虽不至紧张胆怯,但总归是皇家设宴,马虎不得。因此,解雨臣一早便邀了吴家小三爷和霍家小郡主过府,进行最后的‘宴前演练’。
黑瞎子嘴里叼着野草,悬着一条腿坐在解雨臣屋子对面的树杈上,透着敞开的窗子,看王府里的两个清秀丫鬟有条不紊的为解雨臣上妆。一身花旦妆扮的小九爷不用说自是美艳动人,但黑瞎子还是更喜欢那个清清爽爽的解雨臣。不过,他依旧很大方的决定,下次见到陈皮阿四,顺便说声‘谢谢’,毕竟,若非因他,黑瞎子也不会这般距离的亲眼见识到传说中的解当家粉墨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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