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卯时初至,解雨臣便如往日般起了床,准备去院子吊嗓子,刚推开门,一眼便看到对面书房屋顶上面色惨白、身形摇晃却依旧强迫自己跪得笔直的某木头,心里暗自叹了口气,昨日的气也早已消了大半。
“下来。”
忆枫不太利落的从房顶翻身落地,摇摇晃晃的走到解雨臣面前,重新跪好,声音有些沙哑。
“谢主子。”
“往后行事机灵着些,少给爷丢人。”
解雨臣知道,凭忆枫的武功,纵使黑瞎子身手再好,想要在一招之内弄晕他,也应是用了什么阴招,就像昨日他说的‘引梦香’一般,而忆枫武功虽不错,但自幼便在解家,江湖经验不足倒也不能完全怪他,解雨臣罚他跪了一夜,多少也有些撒气的成分在里面。
“是,属下知错。”
“退下吧。”
忆枫谢了恩,正欲起身,解雨臣想了想,还是决定再加上一句。
“回去休息,今儿不必你当值。”
对于这个从小便跟着自己、忠心耿耿的死心眼儿,解雨臣有时候真的很头疼。若是自己不说上这一句,他相信这根儿木头绝对有可能‘恪尽职守’到他找人来抬。
“啧啧,花儿爷还真是体恤下属~”
忆枫离开之后,解雨臣刚开口唱了一句,身后便传来一声十足的戏谑笑声。正是失踪了一夜的黑瞎子。
解雨臣显然没有想到他还会回来,昨夜惊震四座之举,纵使陈皮阿四不说,也难保不会有其他人认出他,黑瞎子若要躲起来,也是人之常情。
而此时他再度出现,解雨臣惊讶之余,竟然还有一丝惊喜nAd1(自那场戏过后,不知不觉中,对于黑瞎子,解雨臣的心境已然起了微妙的变化,只是他自己未曾察觉。
解雨臣微微皱眉,压下心中异样,回过头,声音如同目光一般清冷。
“黑爷过奖。倒是黑爷胆识过人,皇宫大内亦来去如风,在下好生佩服。”
此刻的黑瞎子已然恢复平日里随意的打扮,昨日种种仿若梦幻一场。看着眼前笑的没心没肺的罪魁祸首,解雨臣着实为忆枫感到不值。
“哎呦,花儿爷,您别生气啊,我昨个儿那不是怕不懂皇宫的规矩,给您丢人么。”
黑瞎子笑的半点诚意也没有。
‘丢人?你还知道丢人,你他娘的连整个人都丢了!’解雨臣冷眼看着黑瞎子,昨晚早已在心中把人千刀万剐数十次,此刻方才能够稍稍冷静些,不至拔剑砍人。
“再说,好不容易见着哑巴,大晚上的总不好让他独守空房,花儿爷您说是吧?”
明明可以把琴弹得堪称一绝,可为什么偏偏说话的时候这么不着调呢,他想不明白。解雨臣紧紧握了握拳,告诉自己眼前这个人摆明了是刻意的要惹他生气,绝不可再上当,仅冷哼了一声,便没再理会黑瞎子,自顾自的继续边走边吊嗓子。
“花儿爷,昨晚儿上瞎子也算是帮了您的忙,您既然这么体恤下属,要不,也赏我几日闲?”
黑瞎子懒散的靠在解雨臣卧房对面的大树下,静静地听解雨臣唱完。
“哑巴要去酆都,那儿委实凶了些,我陪他走一趟。”
昨夜趁众人尚在震惊中之时,黑瞎子朝张起灵点了点头,两个人便一同离开了——虽然离开的方式天壤之别nAd2(先是弄醒了偏殿的那些个倒霉侍卫,溜出皇宫,而后便开始了彻夜的‘促膝长谈’,当然,九成时候都是黑瞎子一个人在说话。
商定好了路线,黑瞎子便让张起灵先出城,自己则返回解家跟解雨臣打个招呼,虽然大可不必多此一举,不过一想到昨晚戏中那个着实让他惊叹的‘奇女子’,一向怜香惜玉黑瞎子还是决定让自己为数不多的礼数显得周到一些。
“酆都?你是说传说中的鬼城当真存在?”
对于黑瞎子的话,解雨臣显然很是惊讶,‘酆都’的传说,他仅仅是小时候听二月红在他偷懒不肯练戏时拿来吓过他,当时年龄尚幼的解雨臣倒也当真被那些个鬼故事吓得不轻,然而等到后来渐渐长大,回想起来也不过摇头一笑,解家的当家,不信天、不信命、更不会去信什么怪力乱神。可如今听黑瞎子的意思,这座鬼城竟然是真的。
黑瞎子点了点头,一脸神秘的笑了起来。
“不单是酆都,连里面的那些个鬼东西,也不仅仅是传说哦,这一次哑巴去,便是为了去寻‘三生石’,据说那玩应儿能让人看到过去所发生的一切,是一剂专治失忆的良药。”
解雨臣听罢默不作声,表情认真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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