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有说有笑,不多时便入了城门。
自古侠以武犯禁,不在少数,此番诸多江湖中人于此聚集,为防万一,城门四周守卫森严,皆是官兵武将,街上亦不时有差役巡逻。吴邪掀开帷裳,探出头看了看天,方至酉正,距离戊正方才开始的擂台尚有一个时辰,几人也都饿了,便商量了一下,决定先去黑瞎子之前所言的‘甜不醉’填饱肚子,待会儿也好有力气看热闹。
黑瞎子轻车熟路的驾着马车在嘈杂的闹市中穿行,最终停在一盏高高挂起的红灯笼下,与张起灵跳下马车,黑瞎子招呼了声吴邪和解雨臣,说是到了地方。
“黑爷,您确定这里是酒楼?”
王胖子看着红灯笼下倚立在门旁的几名年轻男子,柳眉明眸、唇色如樱,笑容明媚胜春,比起女子尚要娇美上三分,不禁吞了吞口水。
黑瞎子抬手指了指挂着头顶上、刻着‘甜不醉’三个大字的匾额,嘿嘿一笑。
“我何时说过,这里是酒楼?”
这个时候,吴邪和解雨臣也下了马车,前者张大了嘴巴看着楼里一片灯火通明,处处笙歌艳舞,而后者则皱着眉头,略带怒意的看着黑瞎子。
“呦,今儿个当真是喜事连连,什么风竟然把张爷和黑爷吹来了,难不成也是为了那位楚府佳人?”
一名身着浅绿色长衫、点着淡妆的俊俏少年自楼里迎了出来,笑颜盈盈,声音清脆婉转,年纪虽不大,却倾尽了千娇百媚。
黑瞎子见了来人轻声一笑,熟络自然的上前揽住了少年的腰身,屈指在人脸上轻轻一弹。
“这不是一直惦记着九霄,再美的姑娘,怕是也及不上你三分,爷就算是寻芳,也得先从你家公子这儿赎,只是不知,他舍不舍得放人nAd1(”
“黑爷便是会取笑,和张爷一起这么久,怎的也不见半分正经,今儿惦记的,怕我家公子的客房吧。”
因比武招亲之事,晋阳各家客栈若无预定,早已住满。唤作九霄的少年娇嗔着推开黑瞎子,朝他身后的吴邪等人走了过去,施施然一礼。
“几位定是二位爷的朋友,我家公子庭院有请。”
说着便前面引路,黑瞎子回头看了看面色有些不善的解雨臣和一脸错愕的吴邪,嘴角又朝两边扬了扬,吹了声口哨,悠闲的晃了进去。
此时此景,饶是吴邪再迟钝,也猜得出此处何处,脸上不禁烧了起来,活了近二十年,他连姑娘的手亦未碰过,更莫要说是入青楼、倌楼这般的地方。解雨臣平日里虽诸多寒暄应酬,京城‘寻芳阁’也是常客,然皆逢场作戏,未曾过得夜,至于这倌楼,却与吴邪一般,从未踏足。
倒是王胖子仅愣了片刻,便回过神来,搓着胖乎乎的双手,贼兮兮的小眼睛四处打转。
“嘿,小哥,想不到您好这一口儿,难怪对那些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没兴趣,原来是~不好美娇娘,偏爱俏佳郎~”
王胖子一脸恍然大悟的晃着圆滚滚的脑袋,笑的万分猥琐,显是还记着方才黑瞎子给他讲的那段‘艳史’。
张起灵自是不会理他,神情自若的率先走了进去,看他的样子,再加上方才九霄之言,显然并非首次来此。
“啧,想不到小哥还挺心急。”
王胖子赶紧跟上去,此等美事,他自是不会落下,不过,抬脚前还很讲义气的不忘伸手推了推吴邪。
“别傻站着呀,都是带把儿的,害羞个什么劲儿,就算没来过这地方,青楼总该去过吧,除了前后进去的地界儿有点儿差别,剩下的,都是一个样儿nAd2(”
吴邪被他的话狠狠噎了一下,确实,若是按着他的年龄,早该有了家室,若是动作快些,说不准连孩子都能喊声爹,如他这般‘洁身自好’的实在不多。不过,吴邪显然并不想让王胖子在这方面小瞧了。
“哼,谁说小爷害羞了,小爷这叫稳重,小花儿,我们走。”
说罢便强压着剧烈的心跳拉着解雨臣往里走,解雨臣虽有些不愿,还是跟了过去,毕竟,若是躲了,反倒奇怪,说不准还会惹得笑话。
王胖子看着两人的背影,一脸贼笑,其实,凭他识人的本事,一早便看出吴邪和解雨臣尚是两个‘守身如玉’的雏儿。
茂林修竹,千岩竞秀。
穿过杯盏笙歌,纸醉金迷,淡雅古朴的庭院中央,一带清流划过,宽约三丈,雾气环绕,隐约似有鱼儿游走,一架白玉断桥几乎与水面齐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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